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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千古东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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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的感情总有深厚浅薄之分。

    乐远岑忘不了入世之初; 在深沉的黑暗里给予过帮助的人,更不会随便就丢弃那一年所滋生出的感情。没有经历那样非人的苦难; 就不能感同身受那种弥足珍贵的感情,更没有资格去评判这样的感情是否有失理智。

    余生再长,都不会有人再让她那般铭记于心了。就像是后来遇到的麻衣教中人; 他们就算奉上了教主之位又如何。那些人信奉强者为尊,如果她死在了天梯里,不会有谁为她掉一滴眼泪。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人的一生遇不到几个雪中送炭的人。

    偏偏,柳长街死了,不知被谁而杀,不知因何而被害。

    她的挚友本就寥寥无几,而今已经失去了一人。她心里更害怕的是,如果柳长街是因为调查她的案子而被灭口了,那就是她害了他,她害了自己的良师益友。

    乐远岑有了一瞬的失神,那她现在又在做什么,楚留香闻讯匆忙赶来洛阳有错吗?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确定柳长街的死是否与中原一点红有关,而楚留香是在担忧她的安危,这怎么会有错?只是,她孤军奋战多年,早就不习惯有人会来帮她一把了。

    正是在这一霎,乐远岑挡住了楚留香的左手,而楚留香的右手已经成指将要点向乐远岑身前的穴位。

    不过,两人都猛地停住了下一步的动作。乐远岑能感觉到隔着衣袖楚留香左手碗上的手珠,楚留香的指尖也碰到了藏在衣服里的铜钱。

    “你们够了!”中原一点红终是大喊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有谁还记得他在场吗?有人为他打起来了,这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楚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是我傻到被乐山请来了,技不如人,我也认了。”

    中原一点红说着又看向乐远岑,“乐山,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杀手也是守信用的。你请我来,到底为什么?不能说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今夜突发的一场打斗不能说与中原一点红无关,可是打起来之后,不是中原一点红喊了停,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尊重你的意思。”

    楚留香像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退到了一旁。他抬头看向了明月,月亮怎么会那么圆。既是已经那么圆,为何月光又是那么凉。

    乐远岑压下了起伏不定的情绪,转身面向了中原一点红。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信用的杀手,不出此计,你也不会来此。我不需要你说什么,只要你今夜出剑就可以了。我下的单子,我希望你能做完。”

    中原一点红隐约有了猜测,但他是一个守信的杀手。一旦他接了单子,只要下单的人没有撤单,只要他没有死,那么就会执着地刺杀下去。“好。你可以喊停。”

    乐远岑不需要喊停。中原一点红一动手,她就变化了身法,这是柳长街会用的武功身法。昔日,他们曾经切磋过几次,她也只能模仿出五六分而已。

    在剑光凌冽之间,乐远岑确定了一件事,人不是中原一点红杀的,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而且那一夜柳长街恐怕遭遇了两拨敌手,后者一剑封喉要了他的命,前者却是造成了他身上那些打斗的伤痕,这是两种不同的武功。两拨人之间也许无关,也许有关。

    “咚!”中原一点红忽而手腕一麻,他手里的剑落到了地上,却是不知道了乐远岑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乐远岑在得知不是中原一点红下手之后,并没有杀了他的打算,只是封住了他的右手让他不能用剑了。“我很好奇,你的师父是谁?你的剑已经很快了,他的剑应该快吧?”

    中原一点红藏在面具后的脸色一白,这是他绝对不能回答的问题。“我没有师父,杀手是没有师父的。”

    “是吗?”乐远岑却是笑了笑。江湖人都有师父,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在江湖上会用如此用剑的人本就不多。我有幸见过一位,昔年第一剑燕南天的剑就很快,只是燕南天的剑是侠义之道,他的杀意已经消散了很多。后来薛衣人成了天下第一剑,唤名为血衣人,不知你们有否相似之处?”

    中原一点红早就习惯收敛一切的情绪,但是听闻此言,他的心还是跳快了半拍。他的师父虽不是薛衣人,然而乐远岑猜的已经很近了。

    “我从未妄图与天下第一剑一较高下,我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乐远岑得到了她要的答案,这世上能让她感觉不出情绪变化的人也只有无花了,而中原一点红已经把该一切都说了出来。

    杀了柳长街的人不是薛衣人,那就是与薛衣人有关的人。他们与柳长街八竿子打不到一块,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下手的人也是个杀手,是接了谁下的单子。

    “我相信你的话,我会把单子撤销了,你走吧。至于你的手,你如果能找人解开,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再下手第二次。只不过,我多嘴一句,做杀手杀人终不是长久之道。”

    人在江湖,又有什么长久之道?

    中原一点红不会问这种问题,他被师父收养的那一天就成了一个杀手,除非不再能握住杀人的剑,否则他就一直会是一个杀手。

    中原一点红走了,楚留香也并没有留下,他追上了中原一点红,说是一起喝一杯酒。

    相思楼的别院瞬间安静了。

    乐远岑再也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声音,她只是微笑着走回了房里。

    房里一片漆黑,可是瞎子根本就不需要点灯。

    在静寂漆黑的房间里,她却无端想起了一位老朋友。以前她觉得黄药师非常固执,现在看来她也是很固执。固执不仅是刺伤了身边人,也会刺伤到自己。这绝非她的本愿,那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哐当——哗啦——’

    崔妈妈在走进别院时就听到了一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再看那屋根本就没有点灯,就是小跑冲过去推开了门。

    “山大师,您怎么不点灯?没伤到吧?”

    乐远岑虽不需要点灯,但是她一直都会点灯,是为了方便照亮别人的路。

    崔妈妈当然不知道乐山看不见这种事情,她手里提着灯笼却看到了一地砸碎的瓷器,却是明白了这些瓷器不是意外碎裂,而是被故意砸碎的。

    砸东西当然是因为心情极差,而心情差就要发泄出来,不然一直积压着难说会不会疯了。

    崔妈妈阅人无数,传说中的乐山说是来此寻找灵感,但她能够感觉出乐山笑容之下的伤悲与压抑。后来,乐山在相思楼住了七天,再也没有让崔妈妈感到第一面所见的那种疲惫至极,可是崔妈妈总有些担忧,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谁让乐山也不叫楼里的姑娘作陪。

    “砸得好!山大师,你早该砸了。我见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该砸了别院才对。”

    乐远岑被崔妈妈逗乐了,或是因为第一次体验如此直接地发泄而心情转好。

    “崔妈妈,你真是有趣,我砸了你不心痛?”

    “看您说的,您给钱的不是吗?您给钱,我逗您开心,那就是应该的。”

    崔妈妈看到了碎成渣的几件珍品,但是砸都砸了,她现在与金主去计较什么?

    “我不顺气的时候也会砸东西,不过顺手一拿都是便宜货,砸了从不心疼。您比我有钱,那么就按照您的身价砸。谁都有不顺心的时候,憋着才会憋坏了,如果做人一直都很冷静,那其实才是很没趣。”

    乐远岑闻言笑了出声,她精准地从一地狼藉的空隙里走到了门边,挽住了崔妈妈的手,“崔妈妈,你今夜没有约吧?请人来收拾了这里,我去你那里,想听你说说故事。你看成吗?”

    崔妈妈看着乐远岑,她另一只握住灯笼的手抖了抖。真是要命了,这人还是别笑得好,笑了起来连她这般久经风月的心都砰砰直跳。

    “山大师,我哪会讲什么故事?不如找惜年陪您,她的琴棋书画都是一绝。”

    乐远岑摇了摇头,惜年那样的年轻头牌许是什么都好,可她只想听听崔妈妈说故事。“在我看来,崔妈妈就是最好的。怎么,你还吝啬说一两个故事?”

    崔妈妈当然不是吝啬说故事,她是太久没有接客,不过看来今夜只是陪着聊天说话,那倒也是还好,才没有觉得隐约的有些失落。

    “那好,这边请——”

    **

    楚留香与中原一点红喝了几杯酒,聊了一个时辰,中原一点红就先离开了。

    他们因为杀与被杀而结识,而能与中原一点红喝酒的人怕也是寥寥无几。不过两人也没有太多的话能聊,有的朋友坐下来喝几杯酒已经够了。

    夜还长。

    楚留香慢慢走在街上,远远看到了街尾的相思楼。

    今夜的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谁都可以叫他香帅,但是乐远岑怎么忍心如此疏远他。一字之差,就完全抹杀了他们的过去。

    那一年,与姬冰雁在兰州分别后,他走过很多地方。

    大半年前,他在云南偶遇了无花,无花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说是在移花宫旧地与乐山相遇,定下三人的端午之约。那时,他真想问上苍是怎么想的,为何有些缘分那么薄,难道是年少时的初遇就已经耗尽了余生的机缘?

    直到今夜,楚留香明白了这个问题已经无解,决定权不在他的手里。

    正如当年,他也没有决定权。他一直尊重旁人的选择,但乐远岑不是旁人,而他心里的苦到底有没有意义。他若真的全都是香帅该多好,那就压根不必去想这些问题。

    楚留香在相思楼斜对过的客栈里住了下来,也许他应该转身就离开洛阳城,但还是想再多呆一两天。因为之前匆匆赶路,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而一睡就是一整天,再醒来夕阳余晖照进了房间,他的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那就要饱餐一顿。

    不多时,店小二也就将所点之菜都上齐了。

    楚留香才动了几筷子,却是又被店小二敲开了门,看到他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客官,这是从对面相思楼里送来的,点名送给您。”店小二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他也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

    “送给我?”楚留香看着食盒沉默了片刻,还是掀开了最上面的盖子。

    第一层则是刚出笼不久的糕点,一股甜而不腻的味道迎面而来。每一块很别致,是各色精致的鲜花模样,而第二层则是摆了以不同水果雕成的鲜花。

    “这是想得太周到了,给您送了饭后餐点,甜食若是有些腻,那就再来些水果爽口。”店小二看着食盒里的食物,那他们客栈的菜就相形见绌了。他不能再看了,不然肚子饿。“客官,您吃好,有事叫我。”

    楚留香等小二关上了门,就取下了扣在盒盖里的纸片,翻开一看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鲜花赠美人,博君一笑,一笑解千愁。别生气了。’

    楚留香盯着这一行字看了许久,终是笑了起来。

    他夹了一块桃花的糕点咬了半口,这味道如此熟悉,甜而不腻,又齿颊留香。

    它的甜何止是留在唇齿之间,更是渗入了心里。

    “对你,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楚留香笑着低语了一句。

    有一个人,她说一句话就能你觉得身在地狱,而下一句话又立即能让你身在仙境,他也不知道此生遇到了,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

    入夜后,楚留香再次来到了相思楼的别院。

    比之昨日,今夜别院的屋子里点灯了。他敲响了房门。

    “没锁,直接进来。”乐远岑手中还拿着笔,她抬头对着推门而入的楚留香笑了一笑。

    楚留香看着灯火摇曳里的这个笑容,仿佛时光回到了很多年前。

    在那些冬夜里,两人同坐在书桌边,听着乐远岑念着那些诗文,他会因为一个笑容而走神。十年了,他经历过了太多,但还是因为同一个笑容而走神,也许所有的挣扎与遗忘都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乐远岑没听到楚留香说话,她只得先柔声说到,“你该不会还在生气?”

    “如果我说是呢?”楚留香反手关上门走到了圆桌边,在乐远岑面前坐了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第61章

    “我打算怎么办?”乐远岑笑着摇了摇头; 她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而是将‘无花亲启’四个字写在信封上面; “你如果还生气; 我就再努力一下好了。”

    “努力一下?”楚留香重复了一遍,他见乐远岑慢条斯理地把信装入信封; 眼神就暗了暗。“不必那么麻烦; 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下一刻,楚留香伸手就沾了砚台里的墨汁; 迅速地将墨汁抹到了乐远岑的脸上,是以两个酒窝为原点画了几根胡须。“小花猫,你这样也很美。”

    “楚香香!”乐远岑手里拿着信封也来不及去挡,她也不想让信沾了墨迹再重写一封。“你幼不幼稚!”

    “楚香香一直很幼稚; 你第一天才知道吗?”楚留香说着就放声笑了; “怎么; 你不叫我香帅了?”

    乐远岑先将信夹到了一边的书里,她才不和幼稚鬼计较; 刚打算去洗脸却被楚留香抢先了一步。

    “我来帮你,免得你擦不干净。”楚留香先取过了湿毛巾; 低头认真地开始为乐远岑拭去了脸上的墨迹; 却还笑着问了一句,“岑岑; 你现在生气吗?”

    喜怒哀乐,贪嗔痴恨,到了一定的境界; 就会发现它们是其实一种宝贵的情绪。

    乐远岑怎么可能生气,而能让她生气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你的意思是邀请我也为你添妆?你若是想试试就直说,不必那么迂回,还是你害羞说不出口?”

    他害羞,说不出口?

    楚留香端详乐远岑被擦干净的脸,明明是肤若凝脂,但该问的是这人的脸皮到底厚到什么程度?这话却是不能问的,问了只会换来更肆意的笑容。

    “你的易容术能以假乱真,我当然相信你的本事。”

    楚留香的目光移到了乐远岑的喉间,轻轻揭下了那伪装的喉结。他就握住了乐远岑的手,将她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要不你看看怎么画更好?十年了,我还是有些变化的,应该不在是你记忆里的样子。”

    乐远岑轻拂过了楚留香的脸,煞有其事地缓缓点头,“人总会变的,不论是哪一方面。你变得很好,飘逸灵动,优雅从容。”

    而这不是用来形容容貌的词汇。

    楚留香觉得这话应该应该会有一个转折,“那还有呢?”

    “还有?这是你要我说的。”乐远岑放下了双手,仿佛是情深几许地说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

    楚留香闻言心跳得快了一拍,他几乎就要深信了这种甜言蜜语,“你是在说我胖了?这不叫胖,是人成长的变化,会长高,会有变化很正常。再说只是摸脸,怎么证明一个人胖?”

    乐远岑压根不打算认,一句话,怎么说怎么听,都是各自的自由。“我可没有说你胖,这是你自己的意思。香帅的轻功天下第一,这是举世皆知的事情,谁会说你胖呢?”

    楚留香只能摇头,这话之前是没有人说过,在乐远岑之后也不会有人说,但她还是深情款款地说了出来。不过,乐远岑能开玩笑,那心情应该好了不少。

    “好,不提这些了。岑岑,到底是谁出事了,你才会去找中原一点红?”

    “是柳叔,他在一个月前死在了京城,被一剑封喉。”

    乐远岑说着也收敛了笑容,她之所以会在洛阳城多留一天,不全为了向楚留香道歉,还是因为接到一封信。“我认为,那一天柳叔遇到两拨人。后面的杀手与中原一点红同出一门,至于先前的来人会很古怪的招式。”

    楚留香有些惊讶于柳长街的死。十年前,在桃花镇上他的师父铁壹与师叔云贰也与柳捕头偶遇过,柳长街无疑是一位顶尖高手。虽然十年过后,他已经老了,但也绝非一般江湖人就能杀了他,中原一点红也是不能。

    然而,这个消息却能够说明为什么乐远岑昨夜的反常。像他们这样的人,能藏于心底的挚友知己本就寥寥无几,因为高手总是知己难得的孤独着。

    “你怀疑薛衣人吗?我觉得那可能性太小了。我与薛衣人有过几面之缘。与其说他不会动手,不如说他不屑于为了什么再杀人。”

    楚留香认识的薛衣人是一个冷傲的人。在十多年前,血衣人就已经渐渐隐退了,即便在那之前,薛衣人杀的也是江湖上有恶名之人,不会去与一位捕快交手。

    乐远岑知道不是薛衣人,但必然是他身边的人。

    “这世上能那样用剑的本就没有几人。我知道不是薛衣人,但他还有一个弟弟,听说是傻了。疯子与天才只有一线之隔,谁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疯?”

    “薛宝宝,这人我倒是没有见过。”楚留香只听过江湖传闻,薛衣人对弟弟甚是严厉,然后薛宝宝在年少时就疯了。“柳叔的死,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你该不会不让我插手,一个人去江南薛家庄吧?”

    “如果你愿意去薛家庄走一趟,那真是万分感谢,不过要小心,别被剑刺成了筛子。那么我就能去查另一个人了。”

    乐远岑没打算阻止楚留香去调查。目前,她不知柳长街在暗中调查了多少案子,只能根据已知的一一排除,其中就涉及有一个很年不见其踪的人,十二星相中唯一可能活着的毒龙庞文,这个人比已知的薛家庄要神秘的多。

    楚留香微微有些失落不是两人同行,不过眼下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有关另一个人,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乐远岑从衣袖里拿出了铁令牌,“我从鬼医玄武身上得到了这东西。它后面的‘龙’字指的是毒龙庞文,但前面的‘阎’字却不知指代了什么。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

    “阎指的是阎王殿。我在庞文的妹妹墨玉凤凰身上,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庞雪白虽然肤色黑了些却也是个美人。”

    楚留香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而他看乐远岑完全面不改色,心里就更不踏实了,“岑岑,你别误会,我会认识她不是因为她是美人。我……”

    “你别紧张,我没误会,继续往下说。”乐远岑笑着说了这句,却感觉楚留香似乎更紧张了才没有立即说下去,但她真的没有介意什么。

    乐远岑微微叹气,她只得说到,“香香,无花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与他在地灵宫、移花宫遇到什么吗?也对,他那个人是不会提起狼狈的事情。”

    又是无花吗?

    楚留香想到一进门时瞥见的信封,说起来乐远岑与无花还真是有缘,有缘到了让他也有一丝羡慕。“难道他还让你信了佛?四大皆空了?”

    “信佛?”乐远岑不觉得无花信佛,他们两个人很像,何况又是在那样的境况下相遇,无花也不可能全部都遮掩住了。

    “四大皆空倒是没有。只不过萧咪咪与邀月让我更参透一个道理,男欢女爱,实属平常,缘深缘浅,好合好散。每夜被请去旁听他人的情。事,还要以此成文,我再参不透才是傻了。”

    乐远岑一直都在疯子打交道,萧咪咪、玄武、石观音、邀月,哪一个正常了?她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她。所以何不享受当下,而分别早晚都要来,晚一些是因为死亡,早一些是因为情到浓时情转薄。

    不过,谁又说得清薄情之人是谁?而这些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无花就很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不是没有感情,但不管是何种感情,到了必须选择的那一天,就会果断地做出选择,不怨也不悔。

    楚留香想要去握住乐远岑的手,可他看着乐远岑温柔的笑容,又没有伸出手。

    他只得转移到前先的话题,“其实是慕容世家的人邀我去了一趟,查找庞雪白的踪迹,为了给慕容家的一位外亲报仇。”

    十多年前,庞雪白追求麒麟才子不果,就打断了他的双腿。麒麟才子卧床多年,前几年才刚被治好能下地走动。慕容家一直都在追查庞雪白。

    楚留香找到人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块令牌,也知道了阎王殿的存在。那是庞文练成了无相天魔心法,成立了神秘莫测的杀手组织,但是只杀一种人,那就是大善之人。

    庞雪白后来死在了慕容家的手里,但楚留香并没有找到阎王殿,他仅是从庞雪白口中得知了一些庞文手下的情况,其中包括乐远岑说的玄武,还有柳长街曾经杀了的白虎。

    “庞雪白其实已经三四十岁了,但还宛如双十女子。如此驻颜之术,除了武功高深之外,就是因为她从哥哥得到了一件驻颜的宝物。

    那东西本是一对,庞文把其中一个给了他的妹妹,还有一个却被萧咪咪偷走了。你说的妖姬朱雀被庞文清理门户,就是因为是朱雀把萧咪咪引荐给了庞文,没想到却闹出了此事。”

    楚留香继续说到,“庞文还有一个养子修巴,听闻善用蛇毒,人称‘赤目螣蛇’,但是也很多年没有人见过了。阎王殿不似中原一点红那般出名,他们会对普通百姓动手,但也因此极难查到踪迹。如此说来,柳叔确实会选择去调查此类案件。只是,你想要怎么找到庞文?难道还想请阎王殿做暗杀乐山的生意?”

    “庞文根本就不会接这笔单子,因为在他眼里,乐山并不是大善之人。”

    乐远岑安抚了楚留香一句,她知道楚留香不赞同这种以身为饵的做法。“我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有人提出来可以帮我,还能告诉我柳叔前段时间是在查一些什么案子。只不过,交易总是一来一往,我势必也要对方做些什么。”

    “是谁?”

    “杜先生,是朝廷的人。”

    乐远岑想到了那封今晨收到的信。

    杜先生说要了洛阳城与她一叙,说一说柳长街可能因为什么被杀。她原来还有些不确定对方怎么会找上她,但是刚刚楚留香说的一句话,让她肯定了一种可能,是有人暗中操做想要支开她。

    “香香,你不用担心。如果可以的话,你早点动身去江南查一查薛宝宝。这里的事情,我会与杜先生谈妥。我虽不如姬大哥那般会谈生意,但是吃亏的交易还是不会做的。”

    乐远岑说完站了起来,她取过了刚才写好的信,“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出门。顺便让人把信连夜送走。我也得与无花打个招呼,这次怕是让他失望了,端午之约只能延后了。”

    楚留香也只能随着乐远岑出了门,“我从未提起过我认识乐山,原本还在想我们端午见面的时候,无花会是什么反应。”

    “我也不认识香帅,也当然不能对无花说什么了。不过,你想看他惊讶,那还是很有难度的。”

    乐远岑说着笑了笑,她想起了与无花的两次被困,他们共同突围死里逃生。但是,她已经明白了不会有第三次了,真的不会有那样的缘分了。

    一切都走到大幕拉开之际,他们都只愿意按照各自意念而活,那么过去的情分就只能留在过去了。

    **

    少林。

    无花放下了乐远岑的信,他看到桌上的另一封信,那是水母阴姬定下了邀他去讲经的日子。

    “贫僧,真的很想和你们吃一顿粽子,哪怕是让我破戒吃肉粽也无妨。”

    无花低语着拂过了琴弦,只是不会有来年的端午了,不论他是赢是输,他们都会阴阳相隔,区别在于死的人是谁。

    “乐山,如果我输了,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你会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此刻,无花指间的琴音响了起来,琴声无悲无喜,丝毫不染红尘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没有二更,明天的更新在00:10 老时间放出。

 第62章

    翌日; 乐远岑在庭院里等来了杜先生。

    杜先生实则是一个女人,当她走入别院的时候; 似是能感到院里的鲜花也为之摇曳。

    并非仅仅是感觉。

    鲜花在夕阳的余晖里是真的动了。那娇美的花瓣在霎时间化作了尖锐利器; 就向着石桌边的乐远岑而去。这乍一看似是天女散花一般美好,但更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她笼罩了过去; 不给人留下任何一条退路。

    ‘铮——’; 随着一道琴弦的拨动,那些花却是散开了; 像是被风温柔地拂到了地上。

    “鲜花能死在这样的琴音里,那么它死了又何妨。”

    杜先生笑着在乐远岑面前坐了下来,似乎刚才的鲜花之攻完全不存在,她打量着传说中的乐山; 着实是有些意料之外。

    “你比我想得还要年轻; 但是我不该意外的。你我明人不说暗话;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明白为什么我会去关注一个京城的捕快了。有了江湖的那一天起就有了青龙会; 你猜这是为什么?”

    乐远岑没有在继续弹琴,她在感觉着眼前的人。

    杜先生是一个高洁优雅的人; 听声音应该有三四十岁了; 但是时光许是让她变得从容,却也让她冷酷了。“杜先生请说; 我愿闻其详。”

    “世间只有一条真龙,你说它在哪里?朝代更跌,但是总有一个朝廷; 总会有一个皇上。”

    杜先生笑着指了指天空,“我的祖上是‘十一月’,专门负责肃清叛逆。你有没有觉得很可怕,江湖里都是青龙会的影子。不过,前朝与本朝更迭之际,前一任的龙头老大做的太狠了。他亲手斩断了青龙的几处命脉,让青龙沉眠了下来,他这一手玩得漂亮。”

    乐远岑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青龙会的确无处不在,所以它才绝不能醒来。而说起柳长街调查青龙会,她与柳长街有所接触,但这不足以引起杜先生的注意。

    “杜先生,仅仅是以此就来找我吗?我不过一位画师而已。”

    “正如你所言,你是一位画师,柳长街也不过是一位捕快。但是,我知道几十年前就是一名捕快与龙五联手破了胡力与秋水夫人的案子。这种事情江湖人记不清楚了,但是朝堂里的人总该记得几分,谁让捕快其实也算朝廷的人。

    而且,有人送来了一些消息,乐山不仅是一位春宫大师,你的武功应该足以独步武林,而刚才我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杜先生没有继续绕圈子,“我们还是开门见山,我来找你是有一笔交易要谈。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尽全力帮你报仇钓出重伤了柳长街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诓我?”

    “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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