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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复拥燕脂觅逍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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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二娘心中一软,默然叹息了片刻,“好孩子,你心肠真好,和你爹……和你爹真是一样……娘怎么会忍心让你吃苦,不能报应在你身上,唉……”可她又深恨那人歹毒的心肠,不仅将儿子偷走不说,还扔在少林寺中,害得她苦命的孩儿明明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同居一处却还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害得她四处寻找儿子,从此堕入邪道,此仇不报她叶二娘如何能够甘心!
忽听一声冷笑,一个熟悉浑厚的声音冷然道:“不错!这孩子倒是善良!可他的爹却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叶二娘闻言又惊又怒,起身喝道:“是谁?!”而燕脂听到这个声音亦是十分惊讶,不由脱口喊了声:“舅舅!”
只见一道黑影越窗而入,瞬时间已是长臂一伸掐住了虚竹的脖颈。
而此刻萧峰阿朱与慕容复亦是发觉赶来,萧峰乍见父亲,又惊又喜,忍不住激动的唤了声:“爹爹!你去了哪里!让孩儿好找!”
萧远山朗声大笑,“爹爹自然是去寻咱们爷俩的大仇人了!好孩子,你们这回可是救错人了!”说着,又看了眼叶二娘寒声道:“叶二娘,当年你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好姑娘,却不慎失身于人。那人害得你未婚先孕,将你这一辈子都毁了,你如今还口口声声说他是好人!?”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叶二娘面色大变,却到底还是忍不住为那人辩解道:“不,不是他勾引的我,是我……是我自己倾心于他!”又见萧远山五指一紧,似是要掐死虚竹,不由哭道:“你要如何,就全冲我一人来吧,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萧远山见叶二娘爱子心切,心中亦是一酸,想到了亡妻的惨死反而更加的痛恨,“哼!你怕我伤害到你的儿子,可这孩子的父亲却害得我妻离子散!当初我将这孩子偷走,已是便宜你们了!”
叶二娘与虚竹这才得知原来害得他们母子分离二十多年的正是此人。萧远山此番再见儿子,亦是心情激荡,朗声对萧峰道:“好孩子,如今害死你母亲的仇人的妻儿就在这里。爹爹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么一天!你一掌打死这女人,我来掐死他的儿子,咱们爷俩将这仇报个痛快,怎么样?!”
萧峰心中大震,他对叶二娘虽无甚好感,但虚竹小师父却既没有作恶,也并无对不起自己之处,又见叶二娘哀求的望着自己,便无论怎样也下不去手,忙道:“爹爹,咱们就算要寻仇也该寻那真正的恶人,却不该波及妇孺!稚子何辜,还望您网开一面!”
萧远山闻言凝然道,“不错,是要寻到那真正的恶人!哼,若非你们母子相认,这么多年了,我也认不出来原来他就是那小杂种!有这小和尚在,不怕我问不出真正的仇人是谁!”说罢,一指点住了虚竹的穴道,竟是挟着他飞身而去。他手中抓着绳索,滑翔之快,众人反应不及便已是没了身影。
叶二娘见爱子被掳不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燕脂连忙上去掐她的人中,她这才醒将过来,不由哀声哭道:“我的儿啊……”
而萧峰更是忧心父亲的下落,急欲追过去,此刻叶二娘已经清醒了大半,忽然对萧峰跪下哀求道:“萧大侠,我只求你们父子放过我的孩儿,若要偿命便拿我的性命来抵过吧!”
萧峰见叶二娘如此,心中不由更为感慨,眼见一场杀孽却已是害了两辈人。若是自己的母亲在世,想必疼爱自己之情不会逊于叶二娘,这教他又如何忍心对一个母亲下手,不由凄然的摇了摇头。
叶二娘却还以为萧峰不肯放弃报仇,不由掩面痛哭,阿朱心中不忍,劝道:“叶二娘,你放心。大哥决计不会对你们动手的。咱们现在要紧的是寻到虚竹小师父的下落。你可知道萧叔叔会将虚竹小师父带到哪里去?”
叶二娘一怔,想要说却又不敢说,只觉心中煎熬万分,最终到底是挂心儿子的安慰,叹息道:“他……他一定是去少林寺了!”
除了燕脂之外,其余各人皆觉大是诧异,听萧远山之言,那仇人乃是虚竹的父亲,他正是要拿虚竹的性命去要挟于他,难道那人竟是少林寺的僧人?萧峰虽是又被父亲勾起了报仇的心思,只是见叶二娘面色沉痛,显然伤心欲绝,也就不忍再详细多问。
这时,阿朱从地上捡起一张帖子,翻开一看,讶然道:“公子爷,这……这是广昭天下英雄对付姑苏慕容的英雄帖……”原来刚刚萧远山挟着虚竹离开,虚竹怀中的英雄帖便从他袖中掉落。
慕容复接过来一看,只见那英雄帖上写着:“少林寺方丈玄慈,合什恭请天下英雄,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燕脂在旁不由怔然,“我记得那时我与方丈大师说的极明白,你绝不会是杀害各派掌门与玄悲大师的凶手,为何还会……”
慕容复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叹息着摇摇头,“虽是如此,可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是我姑苏慕容家的绝技。我早就想着会有这样一天……少林乃武林泰斗,玄慈大师广散英雄帖,想必为的也是以正视听,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
燕脂焦急道:“可是,别的不说,你那时身受重伤哪里还能害人,昆仑派何掌门之死决计不会是你所为……”
“阿脂!”见燕脂为他忧心,慕容复心中一软,执起她的手,叹息道:“江湖中人不是都如你一般知我信我,我慕容复不愿永远背着莫名的骂名,有些事情也总要有个了断的!”
燕脂想得却是只怕那时,你与慕容博父子相见恐怕更会尴尬。慕容复仿佛知道燕脂在担心什么,不由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如果我不能面对这些,那么这辈子我岂不是永远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燕脂知他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做声。
萧峰欲寻萧远山,慕容复亦是要参加那英雄大会,众人一路紧赶慢赶,终是在冬至那一天赶到了嵩山脚下。因为英雄大会的缘故,嵩山已是变得格外的热闹。可众人却来不及多耽搁,便绕过热闹的山路,径直往少室山上去。阿朱因为轻功略差,被留在了少林寺外,萧峰、慕容复与燕脂和叶二娘四人则偷偷潜入少林寺中。
四人于少林寺都不是第一次来,自是轻车熟路,叶二娘领着众人寻到少林方丈的禅房便藏于梁上。待见到步入禅房的玄慈,叶二娘已是泪流满面。玄慈武功非是泛泛之辈,自是察觉屋中有了动静,不由警惕的道:“阿弥陀佛,来者既是客,施主缘何藏头露尾,不现真身?!”与此同时,右手的般若掌已是向众人的藏身之处袭去,慕容复本连忙使出了斗转星移,将那掌风化去。
玄慈却只当是慕容博,不由惊怒道:“可是慕容老施主?你果然没有死么,老衲这么多年来为逝者讳,不曾透露过你一个字,你今日意欲如何?”
慕容复在梁上心中一沉,听玄慈所言,他似是知道父亲做下了什么恶事,却念在父亲已亡而闭口不言,难道父亲背着自己又与这玄慈方丈结下了什么冤仇?他心中惊疑不定,忽觉掌心一软,偏过头去见燕脂担忧的望着自己,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这时,忽听一人喝道:“贼和尚!你说的那个姓慕容的是谁?!是不是就是我萧远山真正的大仇人?”只见萧远山提着虚竹步入禅室,梁上的叶二娘一见到儿子,哪里还忍得住,不由从梁上飞身而下,竟是顾不得萧远山与玄慈就在一旁,便冲上去抱住了虚竹哭道,“我的孩儿……”
玄慈听到叶二娘如此唤声,不由身子一震。梁上的萧峰与慕容复亦是震惊不已,萧峰看着面容慈悲蔼然,一派高僧风范的玄慈,万万想不到他竟会是当年在雁门关外杀害母亲的大仇人。而慕容复此刻也已是将真相猜到了□分,江湖中玄慈方丈的确是声名显赫,一呼百应,可却也是出了名的仁义正直,当年雁门关一役,以两国争端为借口,错杀无辜,这番计谋实在太像父亲的手笔了。若真是如此,自己与大哥岂不是有血海深仇!?
萧远山冷笑着道:“贼和尚,你今日不将那人是谁告诉我,我便将这母子二人毙于我掌下!让你也尝尝我当年的滋味,你可忍心?!”
叶二娘此刻已经浑然不惧,对萧远山道:“萧老英雄,你杀了我罢,便让我的命抵过那些罪过吧!”
萧远山见叶二娘如此痴情,对玄慈冷哼道:“贼和尚,你可对得起她?对得起你的儿子?对得起我们父子?枉你是得道高僧,其实罪孽深重,竟还要女人替你赎罪!”
玄慈不由仰面长叹,“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萧老施主说的不错,这都是我做下的孽障,却是连累你们母子了。二十四年来,我每日带领众僧做早课晚课,都会与虚竹这孩子相见,却不知原来他就是我的儿子!”
当日母子相认之时,虚竹便曾问过叶二娘,自己的父亲是谁,可母亲只是笑着流泪,怎样都不肯吐露,此刻听闻玄慈如此说,纵使他懵懂,亦是明白原来自己的爹竟然是就是自己感觉既亲近又遥远的方丈大师,心中大惊,不由难以置信的向母亲看去,却见叶二娘只是垂泪却并不反驳。
玄慈虽不能上前摸一摸自己惦念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仍是慈爱的看着他,缓声道:“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而我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为此悬心。果真是一报还一报了!当年我在雁门关外铸成大错,你若是想要取我的性命,老衲亦是无言可辨。你说的不错,老衲罪孽深重,只是妇孺皆是无辜,还请萧老施主放下屠刀。”
此刻,萧峰与慕容复、燕脂也从梁上跃下,萧远山看到儿子,大为畅快,“哈哈!贼和尚,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好孩子,咱们今日定要将这大仇报个痛快!哼,贼和尚,想必你万万不会知道,我这三十多年来一直就藏身于少林寺中。这些年你也过得很是痛苦吧!若非一个月前,我听见你在佛前自忏,竟不知原来还有一个仇人是漏网之鱼!快说,他是不是姓慕容!?你若不说,我父子今日就将你们一家三口全部杀个干净!”
萧峰闻言不由一怔,向慕容复看去,慕容复却心中越发的确定,已是面色更加苍白。便在这时,只听屋外一声长笑,震耳发聩,显然来者内力不弱。众人皆是一惊,玄慈与慕容复皆觉这声音格外的熟悉,急忙奔出禅房,只见那屋外院子的大树下,一名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灰衣僧人面带讥诮冷冷盯着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慕容复身上。
44血仇霸业结成空
父子相亲,慕容复纵然对父亲有百般的埋怨;此刻亦是心情激荡;喊道:“父亲!真的是你!”
慕容博冷喝道:“住口!你不配做我慕容博的儿子!当年我是如何教你的!除了中兴大燕;天下再无别的大事;若是为了兴复大业,父兄可弑,子弟可杀;至亲好友更可割舍;至于男女情爱,越加不必放在心上。如今你却在做什么!?”
慕容复心中不由一恸,惨然道:“此言确是父亲当年的教诲,那时孩儿年幼不懂,如今方知父亲已是字字句句都做到了!”
慕容博面上肌肉一僵,知儿子是在讽刺自己,心中怒意难消,喝道:“好,好!这就是我苦心栽培的好儿子!”
燕脂见慕容博如此理直气壮,实在忍耐不得,出言道:“你又怎么配做父亲、丈夫!你分明未死,涓姨重病之时你在哪里?慕容复生命垂危之时你又在哪里?你若真当他是你的儿子,又怎会教他险些丢掉性命的武功?你杀害伏牛派、青城派的掌门人,却将恶名推到他的身上!这天下岂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为何会将那武功传给他!?”慕容博冷笑怒道:“你可知那武功是从何而来?正是你母亲萧宛如亲手交给我的。我那时竟信以为真,只想着若我儿能修得此门功法,何愁不能坐拥天下!谁知她原来心计如此之深,竟欲取我性命!”也亏得他当日留了个心眼,将那功法传给了儿子,自己却未曾练。此刻他不想着自己拿儿子做试验有伤父子天德,反而尽是痛恨萧宛如竟对自己下此杀机。
“你认识我阿妹!”听到妹妹的名字,萧远山虎躯一震,连声喝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为何要取你性命!”
慕容博冷哼不语,玄慈却唱喏一声佛号,叹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想必是那位萧施主得知了你假传音讯,说契丹武士要大举入侵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又以为兄长已死,意欲报仇?”
慕容博一声长笑,长眉一轩,道:“不错!我那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又怎会不好生利用一番!”
玄慈见此刻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武林中人抵达少林,有些事情已然水落石出,不由朗声道:“那么少林寺的玄悲师兄,伏牛派的柯百岁、秦家寨的秦伯当,青城派的司马林和昆仑派的何掌门,以及铁枪门的铁门主皆是你用‘斗转星移’所害的了?”
慕容博朗声长笑,这些武林高手死于自己之手,实是他生平一大傲事,尤其是玄悲大师,乃是少林第一高手,却也不过被自己一拳毙命,着实让他自得。此番他既是撕破脸皮便也无需遮掩,便阴测测的冷笑道:“那柯百岁等人不肯为我所用,我自是要杀了他们!至于玄悲那和尚,哈哈,玄慈老儿你看这是什么!”说罢,身子微侧,一拳打向身旁大树,只听喀啦两声,大树自是岿然不动,仿若无事。然而,忽的一阵风吹过,那满树枝叶竟如雨般飘落,不过片刻,一棵苍天大树已是变得光秃秃的,而树干犹然无损,实是神功非凡。原本围拢过来的江湖中人,听闻那些恶事皆是他一人所为,自是要上前与他算账,此刻却都被他这一手所慑,哪里还敢上前。
少林寺中十余名老僧齐声叫道:“大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之意。玄慈叹息道:“原来,这些年你亦是潜伏于寺中,竟将七十二绝技中的‘大韦陀杵’也学会了!可老衲实在不明,你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博昂首笑道道:“我乃大燕后裔,老夫穷尽一生,为得便是‘兴复大燕’四个字!杀人、骗人那又如何?!此番我原以为能够挑起大辽与北宋的矛盾,却不想竟是全盘落空!萧氏父子,亏得你们也是一代豪杰,却只执着于私仇,着实让我慕容博瞧不起!”
萧峰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冷道:“慕容博,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他说到这里,想起当日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相互打草谷的残酷情状,越说越响,又道:“你以一己私欲妄图引起两国交战,血流成河,这才枉称一代英雄豪杰!”
萧峰此言慨然激昂,纵是之前武林中人深恶他契丹的血统此刻却也对他颇为敬佩。
萧远山也恨道:“不错!慕容博,你害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我萧远山枉为人父,枉为人夫!”说罢,狂吼一声便冲了上前去,两人武功本就不相上下,又岂是片刻能够分出高下的。萧峰见父亲与人相斗,岂有不帮之理,便挺身上前,双手结印使出降龙十八掌来,却被慕容复上前挡住。眼见慕容复生生受了萧峰一掌,燕脂与随着其他武林人士一齐进来的阿朱齐声惊叫,双双奔了过去。
萧峰见慕容复挡在身前,又惊又怒,“二弟,你为何……”话一出口,却才想起自己与慕容复竟是有着杀母之仇,这一声二弟以后恐怕再难出口,不由心中亦是大恸。又见慕容复受了自己一掌,已是吐出鲜血来,心中的怒意竟是也消了大半。
慕容复强撑着身子,苦笑道:“大哥,这本是我父子对不起你,我虽……虽不赞同父亲,但他仍是我的爹爹,你若要杀我父亲,我虽不愿与大哥你为敌,却仍是要阻止你!”
两人相对而立,想到从此以后再无从前畅饮美酒的快意,亦是心中酸楚,虽知彼此已是对立,却谁也不想出手。
燕脂见慕容复已是受伤,心中焦急不已,又见慕容博与萧远山已是得难分难舍,可那传说中的扫地僧竟是连影子也没露一个。此刻慕容博与萧远山二人已经开始比拼内力,两人一个面色通红,一个面色雪白,煞是诡异。
便在这时忽听一人长笑道:“慕容先生,十几年一别,原以为先生西去,小僧好生痛心,原来先生竟是隐居不出,着实让小僧意外啊!”慕容博见到鸠摩智突然出现,不由大喜,他对萧远山已是独木难支,此刻乍逢助力,自是松了口气,奈何他此刻与萧远山比拼内力,口不能言,只能颔首示意。
谁知鸠摩智却忽然变色道:“谁知慕容老先生传我少林七十二绝技,竟还别有意味,好将那玄悲大师之死推在小僧身上么?”慕容博闻言心下大惊,他不知之前燕脂早将鸠摩智会少林绝技之事已经告诉了玄慈,并害得鸠摩智这些日子来一直被少林僧人追杀,此刻他与萧远山比拼内力,实是难以辩驳,只能哼了一声。
鸠摩智冷笑一声,“枉我还听从令公子之言,为吐蕃与西夏联姻费尽心力,姑苏慕容便是这样报答小僧?这份好意,小僧可不能不报啊!”说罢,冷笑着一指向慕容博点去。
此刻,慕容博与萧远山已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只要鸠摩智轻轻点一下慕容博的穴道,他自必死无疑。慕容博此刻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自是心中大惊,只恨道:“难不成今日我要莫名死在这番僧手中?!”
而这时人群中又冒出了一个鬼祟的身影,正是那游坦之。他本意是带着阿紫找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心想只要能守着阿紫,怎样都行。只是阿紫爱玩,在路上听说了英雄大会,便非要来凑一凑这热闹。此刻,游坦之见萧远山亦是被慕容博逼得无暇分/身自顾;便又勾起了报仇之心,他的父亲是被萧峰害死,如今他就去害死萧峰的父亲,这也叫一报还一报了!他见此刻时机极好,便也纵身向萧远山扑去。
慕容复与萧峰二人见父亲危急,自是顾不得相斗,同时迎了上去。游坦之冰蚕毒掌虽然厉害,却如何敌得过萧峰的降龙十八掌。而鸠摩智虽是与慕容复交过手知他斤两,但如今慕容复体内已有深厚的北冥真气,与昔日更是大不相同,鸠摩智所练并不精深的小无相功,又如何敌得过天山折梅手。
两人擒住了鸠摩智与游坦之,再看向四掌相抵的慕容博与萧远山二人,只见两人竟已是须发斑白,竟如老了十岁一般,原来二人内力本就一阴一阳,掌心相抵内力便源源不断的消融,再继续拼下去只怕二人便要力竭而亡。只见慕容博忽然喷出一口热血,慕容复不由急道:“爹爹!”
慕容博惨哼一声,身子一歪便向后倒了喜爱去,萧远山见他渐渐没了气息,爆发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报仇啦!我终于报仇啦!好孩儿,我终于给你娘报仇啦!”笑声之中亦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又是害怕又是心酸。
这一刻,萧峰亦是心中惘然,如今父亲亲手将仇人毙命,可是看着死去的慕容博,重伤的父亲和痛苦的义弟,他竟是一丝喜意也没有。
萧远山笑声不停,弯下腰将慕容博的尸体提起来,却因为力竭脚下一软便摔在了地上。正在此时,却见那已经委顿的慕容博突然伸出双掌猛的向萧远山拍去。这一下□,众人皆是轰然,却也来不及反应。只见,萧远山笑声不绝,而那双掌却已经拍中了他的胸口,慕容博亦是猛然狂笑起来,渐渐的,萧远山的笑声越来越小,淹没在慕容博的笑声之下,而与此同时,慕容博却朗声笑道:“哈哈!我慕容博岂会这么容易死!哈哈哈……我这辈子假死过一次,再假死一次又有何难!哈哈哈!”笑声之中满是阴鸷与得意。
便在此时,只见一只手抵住了萧远山的后背,随即响起一声唱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萧老施主固然执念已深,而慕容老施主却亦已经走到了悬崖峭壁边缘,粉身碎骨已是难以避免!” 只见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叹息道。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慕容博此刻虽是亦是重伤不轻,心中却觉豪气万千,只觉如今自己神功无双,仍可再搏雄图霸业,对这老僧人的话自是嗤之以鼻,只是冷哼一声。
扫地僧却叹道:“萧老施主于沉迷苦海,愈陷愈深自是不必多言。当年,老僧初见慕容老施主,料施主来自姑苏,必已沾到江南的文采风流,岂知你却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都弃如敝屣,只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可知此番更是于己于人,有害无益啊!”
慕容博原本对这年迈老僧毫不在意,此刻却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的确是《拈花指法》,但当时他还曾仔细探查,明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却会被他说中?
只听那扫地僧又继续道:“我此番是否虚言,想必老施主自己明白的很。这些年,慕容老施主的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子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是也不是?”
慕容博更是惊骇非常,那番痛苦确是被他形容的一字不差,他虽是一直假死存活于世,却也每日遭受难以忍受的折磨,实是生不如死。见慕容博又惊又怕,又是哀求的望着自己,扫地僧叹息着摇摇头,“可惜啊,可惜啊,你与萧老施主所修习的内功一阴一阳,本是互补,既可相抗,亦可相融,若萧老施主仍在世,老僧便可助你二人各自化解。然而,如今当世唯一能够救你之人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此刻,慕容博怔怔望着萧远山的尸体。他原以为自己是逃出生天,谁知竟是自绝死路,后悔、痛苦、绝望竟是一齐涌上了心头,不由仰天长啸,抬起一掌便重重砸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爹!”慕容复见父亲欲自我了断,急忙想要冲上前去,却见一只手迅疾的捉住了慕容博的手腕,紧接着便见那扫地僧将萧远山的“尸体”放下,慕容博茫然的看着扫地僧,扫地僧道:“如今,若你还有一次机会救他,救他即是救你,你可愿意!?”
慕容博闻言不由大喜,扫地僧将两人双手互握,命慕容博依言运气。刚刚慕容博还与萧远山生死相搏,此刻为了自己,却在拼尽全力的救他。众人亦是屏住呼吸,只见那萧远山的脸色越发的红润,竟是渐渐有了几丝生气,而慕容博的脸色却越发苍白,又过了一盏茶时分,萧远山身子微微颤动,紧接着见慕容博的头顶冒出了几缕白烟。扫地僧随即开始绕着二人缓缓行走,不住伸掌拍击,有时有萧远山“大椎穴”上拍一记,有时在慕容博“玉枕穴”上打一下,渐渐听得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是粗重。
突然间只听得老僧喝道:“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消于无形!”
只见两人同时睁开双眼,相对一笑,尽是真诚的笑容,不含一丝戾气。
慕容博叹息道:“原来杀人亦是害己,救人亦是救己。”
萧远山亦道:“深陷报仇执念,最终尝尽苦果的却是我!”
那老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就此死了,可还有什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和念头?”
慕容博摇了摇头,“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
萧远山亦是慨叹道:“弟子生平杀人无数,百死不足,又何必再去寻仇报复!”
那老僧哈哈一笑,道:“你们二人能够大彻大悟,由仇人变为恩人,实乃大善!善哉,善哉!”
此番变化着实让众人又惊又喜,萧峰与慕容复见到两人的父亲化尽冤仇一齐跪在扫地僧面前,求他收为弟子,也不禁心中高兴激动。二人相视一笑,萧峰笑道:“二弟,以后你仍是我的贤弟!”
慕容复亦是喜道:“大哥自然也永远是我的大哥!”两人双手交握,父辈的仇恨终是化作了后辈的兄弟情义!
这一刻,血海深仇、王图霸业,尽归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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