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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剑三]三千鸦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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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施隐在一棵树上,待楼顶上的守卫面对面走向另一边的时候,暗沉弥撒施展,幻光步瞬移而至,贴附在中央的窗户上,底下的侍卫没察觉他们头顶有人,楼顶上的守卫也没发现碧瓦之下有人。
窗户也被里面反锁,燕施运劲于掌,隔空震断了锁眼,悄无声息得潜伏了进去。
直到燕施离开,巡逻的侍卫也没发现金库被人进去过,仍有条不紊紧紧戒备着周围。
……
“然后你就把皇帝的金库里的药材全给偷了出来——?”一位瘦得非同寻常的白衣公子瞪大了眼睛尖着嗓子道,话一出口才反应自己声音太大,幸好他们现在在莲花楼里,周围没什么旁人,要不然被人听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一旁的青衣男人淡漠的声音一本正经,“没有,只拿了三分之一。”
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正是多日不见得方多病,他瞪眼的对象自然是一身青衣容颜依旧俊美无双面无表情的燕施。他正有条不紊地熬着李莲花的药,手边一件件价值不菲的药材毫不犹豫地扔下去,那干净利落的动作直看得方多病干瞪眼。
方多病转而瞪向李莲花,却见他脸色比常时苍白了很多,微微皱眉若有所思,感觉到方多病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方多病一阵气结,虽然他一向不喜欢朝堂的事,更喜欢承认自己是正正经经的江湖人,可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藐视皇权啊!他的父亲和爷爷可都是朝廷命官啊!
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燕施和李莲花,方多病觉得他们都不急,他为什么要替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急?顿时觉得自己瞎操心,便也不在意这件事了。
又看向桌上檀木座上恭恭敬敬供奉着的一柄剑,玄铁色透着青碧,一股井壁似的清泠光润。
吉祥纹莲花楼楼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块比黄金还灿烂的软缎,软缎上垫着个绣着杂色四季花样的软垫,软垫上放着个黑檀木嵌紫金丝镂花座,上面放着的便是李莲花从万圣道总盟主封磬手里夺来的,也是之前李相夷的佩剑之一,刚者少师。
当方多病知道这是李相夷前辈的佩剑,登时就把它恭恭敬敬地供奉着。
“先不说燕施那件事,后来呢,你不要说那封磬被猪妖附体,突然拿起砖头把自己砸昏,然后你就捡了这把剑回来?”方多病咬牙切齿道。
李莲花正襟危坐,微笑道:“你真聪明……”
方多病勃然大怒,“死莲花,你不要欺人太甚!快说,角阳村那事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摸着下巴看着被方多病搞的跟祖宗牌位似的剑,“我说我施展一招惊世骇俗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空前绝后的剑招打败封磬,白千里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双手奉上此剑,你也不信。我说封磬大彻大悟后悔得生不如死决定自杀双手将此剑奉上,你也不信。我说封磬是看中了我是练武奇才才把剑送给我…你也不信……”李莲花喃喃道:“那就封磬…那个…有疾在身,动手之前突然暴毙,你看如何?”他用一种欣然而期待的眼神看着方多病。
方多病被对方扯谎的无耻程度惊呆了,他拍案而起,“死莲花!总而言之,你还是不肯说了?没关系,你不说,我总能找到愿意和我说的,白千里总会说,那天在场的万圣道上下总计六十四人,你真以为纸能包住火?!”
李莲花正色道:“这也极是。”
方多病被他气得跳脚,破口大骂:“死莲花,李小花,李王八……”
李莲花当他的骂如过耳春风,从怀里掏出个东西轻轻放在桌上,“比起少师剑,我更好奇这个。”
“这是什么鬼东西?”方多病的注意力被桌上的东西吸引。
李莲花道:“这是王八十从封小七衣兜里摸出来的字条,我猜这东西或许不是封小七的,而是清凉雨的。”
李莲花放在桌上的并不是字条,而是一个模糊的方块,方块上还画着线条,似乎是将那方块切去了一角。
方多病皱眉,“这是什么玩意儿,有什么用?”
李莲花摇头,转而问燕施,“小施,你有什么想法?”
这张纸条上本来写了“四其中也,或上一下一,或上一下四,或上二下二等,择其一也。”能符合它本意的就是个方块,所以李莲花将它折成了一个方块。
燕施抬眼看了一眼那纸条,“这是金丝彩笺。”
金丝彩笺,纸上有金丝和纸边缘极细的彩色丝絮,这不仅是看上去比一般的纸昂贵,这还是贡纸,并且这种贡纸在兖州金蚕绝种后就再也没有了。
而兖州金蚕绝种已是百年前的事了。
李莲花和方多病都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
方多病古怪地看着方块,“所以这有什么用?一百多面前写的到现在还留着,难道是皇宫里的人写的?可是他写这个有什么用?”
李莲花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揣在封小七怀里,那时候封小七刚刚盗走了少师剑,要帮清凉雨救一个人。封小七和清凉雨在救人的路上被封磬所杀,少师被夺,显然那个人也没得救。我猜这个方块和清凉雨要救的人有关。”
方多病沉吟道:“莫非这就是救人的关键?藏着地点,或者藏着机关之类的破解方法?”
李莲花赶紧道:“你真是聪明……”
方多病斜眼看他,显然没有把李莲花的夸奖当真。
燕施忽然开口道:“皇宫有一大内高手,叫杨昀春。”
李莲花神色一凛,“‘挥少年之师而出,誓取敌首而回’,杨昀春的佩剑誓首,少师和誓首同出一炉,都以刚猛无锋出名,世上也只有少师能抵誓首一击,少师剑并非利器,清凉雨盗取少师剑,说明关键不在剑而在人,他是为一个人要去对付杨昀春。”
燕施道:“杨昀春既然在皇宫,那么清凉雨要救的人必然也在宫中。”燕施微微一顿,“其实我去皇宫的时候遇到角丽谯了。”
“角丽谯?那个妖女!”方多病大惊,古怪的视线上下扫视燕施,“那个…燕施,你没被妖女怎么样吧?听说那妖女之前可是指名道姓要把你绑回鱼龙牛马帮呢。”
又想到燕施是女扮男装,眼神顿时更古怪了,虽然燕施和李莲花都没有直接承认燕施是女的,但方大公子在青竹山回去后仔仔细细想了,觉得燕施真是藏的太深,女扮男装了这么多年竟然也没让人发现,而李莲花肯定是知道的。
燕施男装的时候都俊美如斯,更何况女装?他以龌龊的心思想着李莲花真是太有心机了,让燕施女扮男装,隔绝了所有男人近他身!
李莲花没有注意到方多病古怪的眼神,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一样,没有再纠结那个方块,看了眼天色,啊了一声,面色歉然道:“小施,你饿不饿,我们今天吃面吧。”
燕施也选择性无视方多病。
方多病喃喃道:“老子的老子逼着老子读书考功名,老子的老子的老子逼着老子娶公主,老子屁事一大堆,疯了才来这里……”
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少师剑的事你不说就算了,老子走了!”
李莲花:“这个……”他本来想说当今圣上膝下只有一个太子哪来的公主,他话还没说完,方多病就火急火燎地翻窗走了。
至于之后本想冲向嵩山少林寺的方多病被他老子方则仕派人逮住,直接点了他全身二十八处穴道,连夜赶路,火速送到景德殿的事,两人只当不知道。
方而优贵为当朝太子太傅,方多病的老子方则仕官拜户部尚书,皇上近来新认了兵部尚书王义钏的女儿作昭翎公主,又有意将昭翎公主许配给他,这天降御赐的好事谁敢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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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纹莲花楼【18】
阿泰镇后山一处竹林之中,有一座木质沧桑、雕刻细腻的木楼。
那楼身上刻满莲花图案,线条柔和流畅,芙蕖摇曳,姿态宛然,若非其中有几块木板显而易见是补上的,此楼堪称木雕之中的精品杰作。
这座楼叫吉祥纹莲花楼,楼主李莲花是江湖神医,这不过此刻,楼里没有李莲花,只有燕施。
楼里干净整洁,李莲花得知那张纸条是贡纸,出自皇宫,再加上角丽谯在皇宫出现,在方多病被他老子绑去景德殿的第二天他也收拾了一番进京了。
临走前将楼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桌椅全用抹布擦了又擦,交代好燕施关好门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慢吞吞交代了一大堆,带着燕施上次给他练的药欢欢喜喜地去京城了。
天色渐晚,竹林中一切颜色渐成暮霭,竹林一片阴暗,却静谧至极,唯余遥遥虫鸣之声,一弯青竹染上最后一丝阳光,显得分外青嫩。
燕施坐在窗户边,手里捧着一本书,书面上赫然陈列“百毒真经”四字,也被方多病多次嘲笑太像“世外高人”才会看的书。
他的眼睛却没有看着手里的书,而是看着窗外的竹林怔怔地发呆,只是他的面容太过严肃认真,一般人是万万看不出来他是在发呆的。
如今方是四月,春寒才去,已微微暖和起来,站在燕施对面的云彼丘却脸色苍白,咳嗽不止,容色枯槁,甚是凄凉。
燕施对他憔悴不堪的脸色视而不见。
云彼丘身体弱,自十三年前与金鸾盟大战之后他的身体也随着李相夷坠海而日渐虚弱,他近乎自虐般的不吃药不看大夫,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房中,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静养,却不知……
他缓缓道:“我来…是听说…少师剑就在这里。”
“我能看它一眼吗?”云彼丘低声道。
燕施终于抬起眼看着形容惨淡的云彼丘,黑的透亮的眼眸触到云彼丘身上,顿时让他生出一种错觉,其实这人什么都知道。
就在云彼丘以为燕施不会给他看的时候,就见他缓步走到一个柜子前,将上面方多病供着的少师剑取了下来。
云彼丘跟着走到燕施身后,燕施将剑递给他,云彼丘嗡了嗡唇,颤抖着接过少师。
“锵——”一声脆响,一捧碎血飞洒出去,溅上了吉祥纹莲花楼那些精细圆滑的刻纹,血随纹下,血莲乍现。
夜色中,隐约可见两人的影子飞逝而过。
星辉起,明月如玉。
竹叶沙沙,一片宁静沁凉。
数日后,将“极乐塔”之谜破解,趁方多病忙着与昭翎公主成亲的间隙,偷偷离开了京城,卜承海大人对他可是虎视眈眈,虽然地牢的萝卜味道还好,但是吃多了也会腻味的。
一路紧赶慢赶又花了几天回到阿泰镇的后山,一到那刻满莲花和祥云的楼前就见到一黑面书生冲了出来,同时喊道:“骗子你没事?!”
李莲花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向面黑心黑的施文绝如此失态。
施文绝下一句就让李莲花心下一惊,只听施文绝喃喃不解道:“你没事,那楼里的血是谁的?”
两人对视一眼,楼里除了李莲花,就只有燕施住在这里,李莲花没事,那么出事的自然就是燕施了!
两人双双冲入楼里,莲花楼厅堂中一片血迹,墙上溅了一抹碎血,地上斑驳的血迹,那是有人受伤后鲜血狂喷而出的痕迹,流了那么多的血,必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李莲花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柄剑上,纵然是跌落在血泊中也不沾半点血水。
难道它……莫非……是谁用这把剑杀了燕施?
是谁?
李莲花心惊胆战,肝胆俱裂。
不过数日,百川院、少林、峨眉等派都得到消息:吉祥纹莲花楼楼主李莲花的至交好友,有“燕郎独绝”之称的燕施遭人暗算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小青峰上,傅衡阳接到消息已有两天了,他并不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也不算太慢。
燕施此人,说实话,傅衡阳没有见过,就算是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肖门主的婚礼上他也没见到真人。李莲花虽为四顾门医师,却甚少留在四顾门中,更别说燕施和四顾门毫无关系,见面的机会就更小了。
只不过江湖从来没有秘密,江湖虽多传他容貌之俊美,但傅衡阳直觉此人绝非寻常人物。
仅凭一人之力杀了武当第二高手黄七,得角丽谯看重,在玉楼春分尸之案中抓到凶手,破了琵公子的毒雾和机关屋,武功深不可测,行为令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简单?
此番听到他被人暗算失踪,生死不明,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
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地上钉着四条铁柱,一张精钢所制的床,铁柱之上拷着玄铁锁链,一直拖到钢床上,另一端铐住床上的人的四肢。
四根铁柱上铸有精铁所制的灯笼,其中燃有灯油,四盏明灯将床上的人照得纤毫毕现。
两个十二三岁的童子端了些吃食和水进来。
“你说,这是什么人?帮主虽然把他抓来,却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我只见过帮主杀人,从来没见过帮主对谁这么好过。”其中一个女童悄悄道:“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她的脸颊绯红。
青衣童子是个男童,低声问道:“是什么?”
女童扭扭捏捏,“帮主的心上人。”
青衣男童不屑的嗤笑,神秘地指了指隔壁:“玉蝶,你错啦,帮主的心上人在那儿。那个人关在那里好久了,人还是帮主亲自送进去的,每天吃饭喝水都是帮主亲自伺候,肯定是帮主的意中人啦!”
“但他不像个好人……”红衣女童诧异道,“你说帮主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青衣男童瞪了红衣女童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再多话,想让帮主杀了你吗?”
红衣女童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把东西放好就和青衣男童出去了。
两人一走,床上的青衣男子就睁开了眼,在烛火的照映下隐约闪过紫色的光芒。
他一起身就扯动锁链,发出轻响,他面色红润,手指依旧苍白纤细,却一点也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那日云彼丘说要看少师剑,却突然夺剑想要杀他,他怎么会乖乖站在那里任人宰割,况且云彼丘功力不及他,在寻常人眼里快若闪电的动作在他眼里看的清清楚楚,他随手钳住对方的手腕,方向一转,剑入体内。
没错,莲花楼里的血迹不是他的,而是云彼丘的。
云彼丘为了彻底铲除鱼龙牛马帮,重新和角丽谯通信,为博角丽谯信任,对角丽谯言听计从,奉上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图,分析百川院的弱点等等。
角丽谯多疑善变,云彼丘为了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火器运入总坛,再加上角丽谯想要燕施的尸体,所以云彼丘才出此下策,想要重伤燕施,借他的身体掩护,运入一十八枚七曜火。
就连角丽谯从一百八十八牢里救出来的囚徒都有云彼丘安插的探子。
若当时他对付的是李莲花或许还能成功,但失策的是燕施并不像李莲花一样信任云彼丘,也不是现在废了七七八八的内力的李莲花,所以云彼丘自然没能伤到燕施,只能和盘托出,和燕施合作。
只可惜他想补偿赎罪的人却不在了,李莲花只是李莲花。
两个童子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吓得半死,连忙奔回房内,只见昏睡了两日的人终于醒了,醒来的燕施形容更加俊美,红衣女童只觉得他比帮主还好看。
燕施清冷淡漠的声音道:“我要见你们的帮主。”
两个童子对视一眼,帮主有令,若是此人醒了就通知她,于是留下一人看着,另一人去请角丽谯。
角丽谯依旧貌若天仙,纵然穿了身藕色衣裙,发上不见半点珠玉,也是倾城之色。只是美人皮相给瞎子看,燕施一点惊艳的意思都没有,让角丽谯恨得牙痒痒。
她一进来,玉蝶和青术便退了出去。
角丽谯凝视他,开口道:“我不杀你,料想你也知道是为什么。”燕施面无表情,角丽谯看着铁柱锁链,笑得妩媚动人,“这张床以精钢所制,锁链是千年玄铁,我知道你内力高深,所以一开始我就防着你。呵呵,燕公子,变成废人的感觉如何?”
角丽谯怕燕施的武功,可也不想就这么把他的武功废了,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变成废人着实可惜,所以她只是下毒而已,让他暂时没办法用内力。
角丽谯看着燕施一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要打破他平静的面具。
“你想做皇帝?”燕施淡淡道。
角丽谯面罩寒霜,“我想杀谁就杀谁,向来如此。”
角丽谯避而不答,燕施又道:“朝廷毕竟不是江湖,即使你杀了皇帝一百次,百官也不会认你。这个时候你发现了一个秘密,”燕施的语气很平淡,也很无情,角丽谯听着他的声音只觉的背后一阵冷寒,“皇帝不是太。祖的血脉,可是纵然有这个把柄还不够,皇帝有‘御赐天龙’杨昀春,你呢?你把笛飞声弄丢了。”
角丽谯看着燕施冷寂的眼神,明明心中怒火直烧,却身体僵直的不能动弹。她又一次切身感受到燕施的可怕,不仅仅是深不可测的武功,还有这些事情,李莲花纵然与对方交好也不会把这种事告诉燕施,那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他明明那个时候不在京城……
角丽谯满眼的杀气变得莹莹如水,“你可知道,我太。祖婆婆是熙成帝的妃子,我想做皇帝…有什么不对?他们萧家抢了我王家的江山,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
她浅浅笑了起来,缓缓吁出口气,“燕公子的确厉害,不过极乐塔的事被不少人知道了,也没杀掉杨昀春,这件事就过了。”
“那笛飞声呢,你又什么时候放弃?”燕施问道。
角丽谯嫣然地看着他,“燕公子这是吃醋了?”她的目光灼灼,“有些人,合该称霸江湖的。”
“你为他称霸江湖,他却不要你。”燕施淡淡道。
角丽谯美目流转,“不急,等我称霸江湖,一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吃光。”说完又痴痴笑。
角丽谯一走,两个童子兢兢战战地走进来将门锁好。
角丽谯没从燕施身上搜到武器,她知道云彼丘没伤到他所以才下毒,他身上穿的还是自己的衣服。
只是,没搜到不代表就没有。
明王镇狱,流光飞舞,刀光碎影,纵是玄铁锁链,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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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纹莲花楼【19】
抚江楼是长江边上一处三层来高的观景楼,修建于江边一块巨岩之上。登上高楼,俯瞰江水,其碧如蓝,浩浩汤汤,远眺远处山峦起伏,蜿蜒如龙,胸怀不免为之清畅。
李莲花和峨眉派众女侠刚刚走到抚江楼门前,就见一辆马车也往抚江楼而来,那马蹄不疾不徐,走得稳重,微风过处便显出一种端凝的风采来。
“肖门主!”身边的蓝衣少女高兴地招呼,“肖门主果然是信守承若之人,这么早就到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只见那飞驰而来的马车上走下两人,其中紫袍俊貌,眉飞入鬓,正是肖紫衿;另一人婉转温柔,文秀出尘,不正是乔婉娩?
肖紫衿看了那蓝衣少女一眼,居然一言不发,大步走了过来,淡淡地道:“别来无恙?”
乔婉娩见他与峨眉派众侠女在一起,甚是惊讶,神色却温和得多,只对着他微笑。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别来无恙。”
肖紫衿淡淡一笑,“我听说你最近风光得很。”
李莲花本能地就想摆手,但峨眉众侠女还在身边,连连摆手只怕不妥,他一时没想出来如何解释,只得道:“托福……”
肖紫衿道:“我有事和这位少侠借一步说话。”
他身侧立刻让出个圈来,蓝衣少女都敬畏地看着他。
李莲花只得跟着他转身上楼,上了抚江楼第三层。
“我说过,只要你再见婉娩,我就杀你。”肖紫衿淡淡地道,语气中没半分玩笑的意思。
“我不过是给峨眉侠女做马夫而已……”李莲花叹气,“我确实不知她们是与你们相约在抚江楼见面。”他原本是想要离开,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的。
肖紫衿只是看着他缓缓地道:“拔出你的吻颈来。”
李莲花只是叹气,却不拔剑。
他不拔剑的时候肖紫衿真不知那柄柔软绵长的吻颈被他收在何处,他手持破军,一剑便往李莲花胸口刺去。
李莲花左袖一动,但见蛛丝般游光一闪,一柄极薄极长的软剑叮的一声微响,刹那缠绕在肖紫衿剑身上,“紫衿,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不是我对手,还敢与我动手?”肖紫衿森然道,“我不愿亲手杀你……”他微微一顿,断然道:“四顾门不需两位门主,你自己了断吧!”
李莲花苦笑,“我……”
“你说过你不会再回来,你说过你不会再见婉娩。”肖紫衿淡淡地道,“此番在清源山百川院大闹一场,以李相夷之名名扬天下,是在向我挑衅不成?如今天下莫你不从,你说你无意回来,无意江湖,无意婉娩,谁能信你?”
李莲花张口结舌,过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我自己了断,你若杀我……总是不宜……”他左手一抬,收回吻颈,想了想,手腕一振,但听啪的一声脆响,点点光亮飞散,叮当落地。
肖紫衿心头一震,杀气未消,心头却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激荡,让他脸色一白。
那柄威震江湖十二年的吻颈,天下第一软剑,吹毛断发斩金切玉的吻颈,十几年来他几乎从未离身的吻颈,就此被一震而碎,化为一地废铁。
李莲花握着吻颈的剑柄,轻轻将它放在地上,心里猛地想起一句话。
他记得谁曾说:“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总是有所不同。”
他的记性近来总不大好,但这一句记得很清楚。
肖紫衿怔怔地看着碎裂的吻颈,猛地看见李莲花纵身平掠,斜飞数丈,落在一艘渔船上,遥遥回身对他一笑。
肖紫衿愤懑难平,心中只一个念头,那就是——李相夷非杀不可!
李莲花落身渔船之上,见船头一青衫戴斗笠的人盘腿坐在那里。
李莲花坐了下来,微笑道:“船家,我和你打个商量可好?”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我要买你这艘船。”李莲花打开那张纸,“这是五十两的银票。”
见那人还是不说话,以为是不认得银票,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二两碎银出来,“五十两的银票,加二两碎银。”他拍了拍身上,极认真地道:“买这艘船,再帮我送一封信,我可一文钱都没有了,只有这么多。”
那人忽然叹道:“原来大名鼎鼎的李相夷只值五十二两。”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莲花怔了好一会才无奈摇头苦笑,“小施,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预料到我会跳船才把船划到这里的吧?”
一夜之间,角丽谯被笛飞声所杀,鱼龙牛马帮因云彼丘安插的探子和七曜火,烧成一片焦土。
四顾门云彼丘身受重伤,伤口竟是少师所致,“佛彼白石”其中三人搜出云彼丘与角丽谯的通信,证明云彼丘背叛正道,云彼丘心存死志不愿辩解。“佛彼白石”为决公正,当众审判云彼丘。李相夷重出江湖,为云彼丘证明清白,江湖为之哗然,虽然惊讶云彼丘在角丽谯那里卧底,更惊讶的是李相夷竟然还活着!
佛彼白石本来被李莲花忽悠得相信他是李莲花,而不是李相夷,那日却为了云彼丘,当众承认,李相夷未死,在佛彼白石面前自认身份。
也无怪乎肖紫衿想杀他。
为了躲避肖紫衿,或许还有方多病和施文绝,就连燕施他也没告诉就一人牵着一匹马打算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意外遇到峨眉众女侠,推脱不过做了马夫,好死不死的在抚江楼遇到了肖紫衿。
这是他自己说的,燕施却觉得他只是想找一个地方静静等死罢了。
“十三年前的下毒,十三年后的背叛,李莲花,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能这么轻易原谅所有伤害的人。”燕施的语气毫无起伏,光听语气,李莲花也听不出来他这是不是嘲讽。
十三年前四顾门和金鸾盟大战,云彼丘痴迷角丽谯,给李相夷下毒,然后带着其余门下弟子前往空了的金鸾盟总坛。李相夷中毒,单枪匹马与金鸾盟众决斗,最终与笛飞声掉落东海。
燕施第一次见到李相夷的时候,他还在为一顿饭愁着,昔日四顾门门主,武林第一人的李相夷却如此狼狈不堪。
然而此时的李相夷却可以轻易地说出原谅。
李莲花喃喃道:“或许李相夷无法原谅,不过我是李莲花。十三年了,就算李相夷不死,也会原谅的。”
他不是没有憎恨过,相反,刚开始两年他恨不得马上回去杀了“佛彼白石”、杀了肖紫衿,在他最危急的时候,他最为看待的兄弟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他每天都在恨,可是后来他没时间去恨了,他每天想着怎么攒钱,怎么解决下一餐,直到遇到燕施。
十三年的时间,足够他看到恨,也足够他看到喜,他真的不恨了。因为这十三年的折磨,足够抵这份恨了。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李相夷,只有李莲花。
“就算你的兄弟现在要杀你,哦,或许还有方多病和施文绝。”燕施略带嘲讽的语气道。
李莲花:“……”以他俩的脾气,的确有可能在知道他就是李相夷之后想杀他,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李莲花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小施,那日在鱼龙牛马帮,你和笛飞声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和傅衡阳带领的四顾门弟子冲入总坛的时候,四周一片断垣残壁,火山遍野,浮尸无数,简直惨不忍睹!而燕施和笛飞声两人对峙而立,气势汹涌。
燕施淡淡道:“没有。”
李莲花:“……”让我相信你之前能不能把你的低气压先收一收?!
……
笛飞声已接连与各大门派动过手。
除了少林法空方丈坚持不动手,武当紫霞道长闭关已久没有出关,他几乎天下无敌。
八月二十五日。
距离当年坠海之日,已相隔近十三年。
笛飞声很早就来了东海之滨,他一身青衣,一如当年。
其实他要杀李莲花很容易,但他想决胜的,不是李莲花这个人,而是李相夷那柄剑。
十三年前,他与李相夷对掌完胜,是因为李相夷身中剧毒,但即便是李相夷身中剧毒,他仍能一剑重创笛飞声。
那一招“明月沉西海”,以及此后十年病榻,此生此世,刻骨铭心。若不是燕施阴差阳错之下给他喂了颗止血丹,或许以后就再无笛飞声之名。
今日,他觉得他甚至可以只用五成真力,他是要杀李相夷。可不想在未破他“明月沉西海”之前便杀了他。何况那人狡诈多智,十三年来,或许尚有高出“明月沉西海”的新招。
笛飞声站在唤日礁上,心中淡淡期待。
然而笛飞声在那礁石之上站了两个时辰,已过午时,谁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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