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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经年明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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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站定,轻轻拉了拉明日的手臂,示意他放开,却发觉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好抬头看向门外,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不由惊呼一声:“爹?”
明日的手顿时一僵,这个男人,便是她的父亲?看起来这样年轻,却又如此深不可测,不愧是修真的大能!再想到之前他们看到的情形,明日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轻松起来。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他刚好来的及,在他们到来之前,得到了凌真的承诺。只是,这时的运气也太差了些,让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的回味。
“太师祖,明日身有不便,不能见礼,还请见谅。”明日在轮椅上欠了欠身,温和的见礼,不卑不亢。
凌莫羽看着女儿有些凌乱的发型,还没有退下的红色脸庞,还有两人握在一处的手,心中有几分了然。不由得又打量了明日几分,这个青年,就是当年玉竹夫人肚子里面的那个吧?倒也长得眉目清俊,说话有礼有节;周身萦绕些许灵气,恐怕是凌真传授过他法决。
他对于这个男子和自己女儿之间的纠葛,当年就有几分成算在心,是以拒绝收他入门,也是有避开的打算的。只是,他们最后还是遇上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凌莫羽问道,目光死死的盯在两人交缠的手上。
“我过来给幽微诊脉,她的寒毒,不久前发作过。”明日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温和的笑着回答道。
“幽微?”凌莫羽身边的那个女人听见这个名字,看向凌真。
“是字?谁起的?”凌莫羽问道,目光也落在凌真的身上。
“是我。”明日没有让凌真回答,将两人的目光再次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她及笄已久,总是要有字的。”
“你又不是她的长辈,凭什么。”那个女子向前一步,问题尖利。
“女子的字,并不是长辈才可以起的。”明日微笑,紧了紧握住凌真的手,并不退却。
“就凭你?”凌莫羽语气森然,明日掩盖在语言下的意图,他们两人听得一清二楚。不是长辈,那么就是夫婿了!
“是的,还请太师祖成全。”明日又向前欠了欠身,没有因为凌莫羽的语气而有丝毫的动摇。
“胡闹!”那个女子突然一喝,全身气势一放,直冲明日而去。
见此情形,凌真想也没有想,向前一步,挡在明日面前。明日或许不能分辨,但是她知道,那是元婴大能的威压。没有系统修行过的明日,绝对不是对手!
那女子见着凌真的动作,突地一愣,猛然收回威压,吃惊的看着凌真。
在明日的眼里,刚才瞬息,一股危险的气压直扑自己而来,像是禁锢,让他突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真挡在自己面前。而那种感觉又突然消失的第一刻,他便将凌真拉回身后护住!不让她在出现在危险之中。
凌真被明日拉倒身后,他手心微汗,让她明白他的刚才的担心。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无事。目光还是紧紧盯着那个陌生的女子,生怕她会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在对明日不利。
“真儿!你!”那女子像是不相信凌真如此回护明日,紧紧盯着凌真一系列的动作,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来,却又没有下文。
凌真不解眼前女子的奇怪动作,目光转向凌莫羽。只见凌莫羽这时才向前一步,拉住那个女子道:“颜颜,别动手。”
转头对着凌真道:“真儿,还不过来见过你的母亲?”
“母亲?”凌真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眼光落在那女子的脸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多忧思天下父母 怀忐忑母女无言
“真儿,你母亲3日前结婴出关,我处理了门中些许琐事,便和她一起来寻你了。”凌莫羽看着凌真怔怔的表情,说道。
这个女子刚才突然的动手,让凌真对这个人诸多不满,可是须臾,父亲居然告诉自己,她是她的母亲!这样的转变,让凌真措手不及。凌真目光流连在那个女子身上。细细看来,她的容貌和自己确实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而那女子面无表情,眉眼冷清,让人觉得像是冰山雪莲般,高不可攀。就好像她的那句母亲即使叫唤出声,也不会得到回应。
秦朵颜此时也仔细打量着凌真,她也没有和女儿相处的经验。这几天,凌莫羽不断和她说起凌真小时候的事情,她心中欣喜,想到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些年的骨肉分离。但眼前这个孩子,已经完全不是当年襁褓中的模样。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透着陌生。
多年的分离,她明白要让她立刻热络起来,也是困难。但是,见她迟迟没有叫自己母亲,她的心情却分外低落。像是一盆冷水浇下,凉的透心。目光落在凌真眉间的朱砂时,她的眼中方才划过一丝欣慰之意。女儿既然筑基成功,那么她们总有更多的时间相处的,母女天性,她们的关系会融洽起来的。
凌莫羽见两人均不说话,一时有些冷场,便又道:“那年我赶回来时并不见你,听你大师兄说了当时的情形。那时天池仍然时不时有些异动,且你本命灯无恙。我就传了讯息让你应师兄看顾你一二。真儿,可曾和他见过?”
“未曾。”凌真摇摇头。
“可是观潮一直有传回你的讯息,想来是在暗中看顾你。”凌莫羽想了想,又转头问明日:“你师父可有提及你师祖的消息?”
“从来未有过,师父有近30年没有师祖的消息了。”明日想了想,自从凌真回来之后,他一直很注意凌真身边的人和事,并没有类似的人物出现。
“你是应观潮的弟子?”秦朵颜出声问道。
“家师曾经在门下学艺。”明日答得恭敬,这个人,居然是凌真的母亲,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
“那么,也算是真儿的晚辈了。”秦朵颜的话,说的有些微妙。
“我和幽微,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明日微微笑道,他和她相伴这样长的时间,这句话,也算是实情。
这句话听在秦朵颜耳中,却有一种讽刺的意味。她在她女儿的成长中,缺失了那么多年,多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
“好了,今日夜深。诊脉之事,而不急在此时。你先回去吧。”凌莫羽止住秦朵颜想要说话的意图,对明日说道。真儿和颜颜从未见过,他也想让两人多多培养感情。不能先让两人之间,因为欧阳明日,而有所冲突。
明日点了点头,秦朵颜对他的不愉,他看在眼中。但此时,并不是他出言的好时机。想着,他却发现凌真握紧了他的手。
凌真此时心情却是复杂的。今夜,她刚刚对自己的心情注下动心的定义,却又见到了自己从没见过的母亲。而母亲的威压,和玉竹夫人的和蔼可亲完全不同!这种不同让她措手不及,曾经的幻想突然被揭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的母亲相处。
听到明日要离开,不自觉的,她握紧了明日想要放开的手。
明日并不知道凌真此时的心情,但是,凌真没有放手的行为,他却能隐隐感觉到她的不安。想了想,向凌莫羽道:“太师祖见谅,此时夜深,恐不熟悉地形,不若由明日带两位去看看厢房?”
凌莫羽也注意到凌真异样的神色,叹了口气,看来此事,还是急不得。便又道:“如此也好。真儿,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着,拉着面有不甘的秦朵颜走到门外。
明日见状,才拉过凌真握紧的手拍了拍,道:“我走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最后一个字说的格外轻。
“既然太师祖说是,那必然没有错。”在她不安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要他留在她身边。如此自然的依赖,比她之前说出特别二字更让他悸动。
凌真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放开握住明日的手。“你去吧。”
第二日,凌真神色疲惫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近些日子里,一夜无眠的情形,真是太多了。
边疆老人和凌莫羽、秦朵颜见礼过后,便又回了炼器房。临走时候叫了明日一起离开。
等到只留三人相处,静默无言。
“真儿,昨夜没有睡好?”凌莫羽打破沉默。
“还好,只是昨晚睡得晚了,今早有些头疼。”凌真收回悄悄放在秦朵颜身上的目光,回答道。
“头疼?你筑基已有10多年,怎么还会被病痛侵扰?”凌莫羽疑惑,他能看出凌真虽然境界未落,但是修为甚至不如筑基之前。
秦朵颜虽然没有并不知道凌真之前到底修为到了哪个程度,却还是注意到她双目下的淡淡青痕,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那年,我受了些伤,至今尚未完全回复。”凌真简单的答道。
听到此言,秦朵颜眉头皱的更深。她起身拉过凌真的手,送了一缕神识到她体内小心探查。
“别怕。”秦朵颜的声音轻缓,虽然冷,却也能感觉出刻意的柔和。
凌真意外被秦朵颜握住手,先是一僵,本能就要运功反抗。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才想起这个人,其实是自己的母亲,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秦朵颜才放下凌真的手,问道:“你近日的寒气反噬过,刚刚过去又掏空了灵气?”
“嗯。当时情况紧急。”母亲两个字,她还是喊不出口。
“什么情况让你不顾境界跌落的危险?”秦朵颜问道。就算她刻意柔和了声音,也掩不住此时问话的严厉。
“是大衍之阵。”凌真回答的隐晦,想到她之前对明日的态度,避开了和明日相关的地方。这是她第一次和母亲说话,却要忐忑的考量再三。
秦朵颜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物。她和凌莫羽对视一眼,只听凌莫羽问道:“是那个小子需要续命?”
“是。”凌真见避不开,只好点头。
“真儿,你对欧阳明日,作何感想?”秦朵颜问道。昨夜因为心急,所以即使夜深,她还是去了凌真的房间,便是想见女儿一面。可是却碰上那样的情景,只觉得她气愤难当。后来静下心来想想,要是真儿真的不愿意,未必不能挣脱。更何况,欧阳明日眉间那一粒朱砂,分明是凌真的一滴心头血!
可是那个欧阳明日并不是修真之人,别的不说,若是有一日他有所伤亡,对凌真的道心,也是强烈的打击。在修真这样一个道心分外重要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便是不可回逆的伤害,不可不防!
“他……伴我多年,我不能不为他动摇。”凌真看向凌莫羽。
“不能不?”秦朵颜敏锐的抓住凌真的用词,和凌莫羽对视一眼。
“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凌真点点头,爱那样的感情,不就是由特别延展而来吗?
凌莫羽看着凌真微带迷茫的表情,拉她到自己的面前。她还是当年下山时候的眉目,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却又带着一缕露气,即将绽放。
“真儿,你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能下到定论。只是,修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筑基之后,也不过两百多年的寿数,我和你的母亲,都不希望你止步于此。”凌莫羽伸手抚摸凌真的发顶,一如当年。可是,凌真早已放下了双髻,梳起了少女发式。
“嗯。明日尽得边疆真传,于寒气一症,颇有研究,以后应该不会再犯了。”凌真点点头,语气顺从。
“颜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凌真离开后,凌莫羽才对着想要张口的秦朵颜说道。
“莫羽,他们两人,并不是良配。”秦朵颜冷静的语气中其实有一丝焦虑。
“他们身份有别,寿数难配。虽然,欧阳明日不是不能修仙,但是他的命格牵扯太多,也不知道能否有成。而且真儿以前的修行中走了太多无情道的路子,如今动摇道心,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凌莫羽点点头,说出秦朵颜的担忧。
“分明是祸不是福!”秦朵颜蹙起眉头。她才刚刚见到女儿,却立刻发现她正处于可以预见的伤害中,她怎能视而不见!
“但是,颜颜,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元婴期的威压,真儿明知不敌,却犹豫也无的挡在他的面前。”凌莫羽顿了顿,又道。“真儿虽然话不多,但内里固执。此时她既然承认那小子,这些自然考虑过,恐怕不是一两句不适合就能说的通透的。”
“真儿对于欧阳明日,恐怕也没有你我想的那么定笃。”秦朵颜想到了凌真先前那句“不能不”。
“确实如此,看得出她自己对感情也是迷惑。但是到底是什么让真儿会明确承认对那小子有情,确实让我很好奇。”凌莫羽笑得温润无害,那么明显的不对,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明日随着边疆老人到炼器房,听边疆老人讨论铸剑的事宜。却是一直不太在状态。
昨天夜里的事情被撞破,他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本来也没有想要避开凌莫羽,毕竟,那是她的父亲。他本来以为,凭着师父曾经和凌莫羽相处时候的描述,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固执。只要凌真对他有情,他必定不会太过阻拦。
可是,秦朵颜的示威,凌莫羽却没有阻止。这一点,让他领悟,也许并不阻拦,但也不会完全坐视不理。他们所拥有的那种强大的力量,的确是现在的他所不能抗衡的!但是,他自认天资不弱,自己一定也有那么一天,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只要凌真一直在他的身边!
只是,那个人,是她的母亲,她一直渴望见到的母亲!母女天性,自己能够有足够的分量,继续霸占她在身边吗?
“明日,三师祖并不是不通情理,而是害怕真儿受到伤害。”边疆老人看着心不在焉的明日道。自己这个弟子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毕竟还年轻,从小父母又不在身边,作为父母的心情,还是考虑的没有那么全面。
“伤害?”明日不解。
“真儿一直以来,虽然名义上是修炼的有情道,但是我观她心性,似乎走了颇多无情道的路子。我听师父说过,当年秦师祖也是无情道中的人,后来遇到三师祖动了真情,道心动摇,修为上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要闭关修炼,所以才会一直不在真儿身边。”边疆老人缓缓道来,“秦师祖现下能够结婴成功,个中辛苦,不足外人道来。是以,不想自己的女儿走了自己的老路,也是有的。”
“师父的意思是,我会伤到幽微的道心?”明日听到其中的辛秘,两根手指慢慢敲击在轮椅扶手上,轻声的问。就算他能够对现在实力的差距淡然处之,却也不想凌真受到任何伤害。
“真儿如今的情况,和秦师祖又有不同。毕竟,真儿还是从小接受了有情道的教导。她因为你的事情,道心到底会不会受损,不是我可以预料的。但是,明日,推己及人,你难道不渴望和父母和蔼相处吗?若是你强行和秦师祖碰上,真儿内心会作何感想?又会不会因此而有所损伤呢?”边疆老人轻声提点道。
此生他仅有这一个弟子,且这个弟子命途多舛,他当然希望明日能够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厮守终身。是以,拥有父母的祝福,便显得更加重要。他不希望他,因为此时的一时要强,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古木天道破心机 沈冰心晶莹剔透
明日听罢边疆老人的话,想了想,点点头。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他做的太过急切。他担心凌真会离开,迫不及待、用尽手段的向凌真求取承诺。
她在他的身边太过自然,自然到他所考虑的,都是怎么把她留下来。而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渴望着母女相聚,共叙天伦。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这样的渴望,本来就应该是他最为了解的才是!
“师父放心,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就好,秦师祖因为真儿对你不满,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边疆老人也适时安慰了一下明日。
“那是当然,你这小子,都要把人家的女儿哄骗走了,难道还要人家来谢谢你不成?”古木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师徒两个都讨论了大半天了。
“这怎么能叫做哄骗!”边疆老人维护自己的徒弟道。
“怎么不叫哄骗。我问你,什么叫‘特别的人到最后就会延展成为爱慕’?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家这油嘴滑舌的徒弟告诉那丫头的?那丫头也是,每次对着我精明的无以复加,偏偏对上你这徒弟,就懵懵懂懂的,还全然信任!”古木天不屑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和边疆老人在一起,明日和凌真那点事情,虽然细节上他不清楚,可是大致梗概,他还是了然的。
“难道不是这样?”明日一脸坦然,回问道。
“当然不是,小子,特别的人,也许到最后也会是知己。你别以为你藏着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古木天笑眯眯看着旁边有些心虚的边疆老人,这次他可是占了上风了。
“是了,古世伯也说了,是也许而已。”明日点点头,态度诚恳的承认自己的确清楚其中的区别。“明日对幽微爱慕至深,而幽微尚且懵懂。既然她问起,自然会隐瞒其中的一些答案。换做是古世伯,怕也会如此吧?”
“哼,小子,我知道你自负算无遗策。但感情一事,并不是你精心计算便可得到的。即便真儿因为你的诱导而承诺于你,你就不怕,她有一天真的分清楚知己和爱人的不同之处吗?”古木天不满,这小子滑不留手的,果然没有那么好拿捏。
“古世伯又凭什么认为,幽微于我,不是真的男女之爱呢?”明日笑的淡然,心头却为之一震。
“我是凭借不了什么。到底什么是男女之爱,我想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人可以说的透彻。但是,小子,半天月现在的下场,你也看在眼里吧。”古木天也笑起来,可惜那笑容,却有些阴森。半天月曾经因为一饭之恩,爱上司马长风的母亲林蓉夫人,最后林蓉夫人嫁于他人,夫妻和睦。却因为半天月妒忌不堪,从而和欧阳飞鹰勾结,害的他们夫妻双双身亡。
“诶诶诶,我说,你可别越说越过火了啊。半天月那人本来就心怀不轨,明日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真儿的事情啊!”边疆老人见古木天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插嘴道。
明日听到古木天的话,心中震动更甚,他一直希望凌真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招数百出。边疆老人说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凌真的事情,可是在知道凌真为担心他气极吐血,为救治他耗尽灵气的时候,他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是也不是没有暗暗欢喜庆幸的。这样的自己对凌真,实质上和半天月对林蓉夫人并无太大区别吧!
若是凌真有一日另嫁他人,自己难道就真的能够安心放手,让她离去吗?会不会到最后,也做出和半天月相同的错事来!让自己懊悔终生?
不!想到这里,明日手紧紧的握住了轮椅的扶手,骨节泛出青白色。爱,到底是什么,他无法言说,但是,他心底希望幽微能够快乐的心情,却是无法忽略的。若是他真的无法得到幽微的心,他也会一生一世看护与她,让她幸福安乐。
“古世伯教训的是。这金玉良言,明日只当铭记于心。”明日此时,倒是诚心向古木天道谢。是他,点醒了自己之前的误区。
“这……也没有什么。”古木天摸摸鼻子,倒是很不习惯明日的诚心诚意。
“本来就没什么,明日,你可不要听这老头胡说!”边疆老人生怕明日因为古木天的话,想到了个什么惊天的计策,算计到凌莫羽的头上。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啊!
“师父放心,明日只是觉得古世伯说的有理,应该以此为戒才对。”明日回了边疆老人一个安心的笑容,又转头对古木天抱拳一谢。
“那个……你把半天月带来风雨亭,打算如何处置?”古木天尴尬的换了个话题,他还是觉得这小子看起来恭敬,其实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的样子,比较习惯。
“半天月是古世伯的叛徒,他这伤到底改不改治,如何治,还望古世伯示下。”明日从善如流。
“他的命,不该了结在我的手上。”古木天说的一脸高深莫测。
明日面色沉静,却有一丝失望。他此次带半天月来风雨亭。虽然主要的目的,是揭穿半天月的真面目,化解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的恩怨。但也未尝没有卖个好意于古木天的意思,借此拉近与上官燕的关系。以方便日后,取得玉玺。
“又因才有果,解不开因,自然结不了果。明日,你古世伯的事情看似是因,其实只是一个结果而已。”边疆老人笑笑,说道。真正的因由,还是在半天月的身上。
明日想了想,方点点头道:“那我午后,就替半天月医治刀伤。”
凌真出了房间后,便在许愿树下徘徊。满脑子都是秦朵颜和玉竹夫人的模样,交替往返,竟然有些分不清是谁。
玉竹夫人是给凌真印象深刻的第一个母亲。她对孩子的期盼和呵护,温和的笑容和殷殷的细语,都给让凌真在母亲这个空缺已久的人物上注下了明确的解析。当年凌真因为听到玉竹夫人“不求闻达,但求平安”的期盼,心里对母亲的多年不见的芥蒂才慢慢化解,有了筑基的苗头。
而秦朵颜的出场,却和凌真的期盼不同。她冷艳高雅,昨日夜里一身元婴威压收放自如,是多少人羡慕的。即使言语不多,也能感觉出庄严端重。这些,都让凌真觉得难受,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其实心里很清楚,她确实是自己的母亲,可是,这句母亲,却怎么也喊不出口来。
秦朵颜,她就像自己当年在天池边遥望山顶的雪。明明知道母亲在那里,却不像是自己能接近的。
凌真叹了口气,一跃而上,坐到树上的一个分叉来。从高处望去,仿佛还能看见幼小时候,自己眼前的那皑皑白雪。风凉如水,树叶沙沙,树枝上系的彩带不停纷飞,风欲静而树不止。自己的连筑基时候的执念都被打破,会不会就在这里止步不前?两百余年后,只能看见亲人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惋惜不已?
也许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用看见明日的离世而伤心不舍了?凌真自嘲的笑笑,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吗?那么自己这一生,自出世以来,便踏上修真的路途,是为了什么?
冰心自从昨日知道自己的父亲沈耀其实就是收养邱和的邱老爹,并在不日前故去之后,心情一直不好。白童在受伤时候多得冰心照顾,是以此时也对她多加安慰。且见风雨亭风景优美,便提议出来散心。
行到许愿树附近,白童在远远的地方,便看到凌真依树而立的背影,须臾便一晃不见。待走到近处,才看见她坐在树枝之上。
树枝上的彩带随风摆动,像是五彩斑斓的繁花纷飞,在绿叶中翩翩起舞,演绎一时热闹。她冰蓝色的衣衫飘飞,发带清扬,却又安安静静的坐着,目视远方,神色迷茫,让她在那份热烈中遗世独立起来。
仿佛没有什么能放在她的心上,又仿佛什么都停留在她的心上。让他的心,也跟着迷茫起来。
“凌姑娘。”他扬声唤她,想在她的心湖上多停留一刻。
凌真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低头看见他们。点点头,从树上轻轻的跃下,身姿轻盈,飘飘欲仙。
“凌姑娘。”冰心将白童眼中的惊艳收入眼底,也点着头和凌真招呼。
“你们也……出来散心的?”凌真点头回应。
“嗯,心情有些不好。”冰心闷闷的答道。
“怎么了?”这个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让凌真心生怜惜。
“昨夜大哥告诉我,我爹过世了。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心里觉得很难过。”冰心的脸上,确实少了些昨日温婉的笑容。
“逝者已逝,节哀。”凌真只能安慰道。
“凌姑娘,不好意思,你刚刚才和父母重逢,我却跟你说这些。”冰心想到早上那对让人敬畏的夫妻,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凌真说道。
“无妨,心中难过的时候,和人说话也是好的。”凌真摇摇头。
“嗯,白大哥也是,都听着我唠叨了一个上午了。这会我的心情好多了。”冰心看看想要开口说话的白童,将他带入话题。
凌真转头看了看白童,他有些担忧的目光让她觉得温暖。想起和他初遇时候他的君子之态,道:“他也是关心你的,听听也不厌烦。”
“凌姑娘也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说来我们听听,即使不能帮你出出主意,也比一个人闷闷的好多。白大哥……和我都很关心你的。”冰心没有错过凌真一开始说话中停顿了一下的那个也字。她知道,白童其实更加担心眼前这个看起来不食烟火的女子那迷茫的表情。
白童听见冰心的问话,也点点头应和。
“我也没……”凌真下意识的想要回绝,却又顿了顿,问道:“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爹爹吗?”
“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直对我很好。后来,一夜之间,爹爹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冰心诧异凌真突然的改变话题,却没有询问。
“那为何还要再见?”若是没有再见,心中的那一个梦,就永远不会醒来。
“也许,再见,我会发现我并不是爹爹心中最重要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时光让我们有些疏离,时光也让会让我们再次亲密起来。可惜,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冰心的话,有些惆怅。
“那你不会怨恨他吗?”
“我娘一直都告诉我,爹爹不是抛弃了我们,只是为了他心中的大义,为了我们母女的安全,不得已才离开了我们。”冰心摇摇头。
“不得已?若是他能放弃莫须有的大义,他就能和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是大义,什么又是大道?为了大道,母亲闭关多年,若是……
“凌姑娘,这句话,很多人都对我说过。”冰心笑的很温柔,“但是,我觉得,有这样的父亲,我很自豪。因为我知道,即使他离开我们,他也一直思恋着我们。思恋让我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离过。”
“这些话……是你娘告诉你的?”凌真一顿,这样的角度,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不,是我自己想的。”冰心有些羞涩,“凌姑娘,我娘很爱我爹爹,到死,她都没有怨恨过我爹爹。她虽然没有说,可是我觉得,她一定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因为我也很爱我的爹爹。”
凌真的眼神闪了闪,爱,可以让人深陷;爱,也可以让人顿悟。
“你,很好。”凌真点点头,露出第一个笑容来。
白童一直静立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言不语。在看见凌真发自内心的微笑时,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勾起。他也惊讶于冰心的冰雪聪明和宽容豁达,但更加欣慰的是,她能豁然开朗。
只有冰心知道,白童嘴角的那抹笑,维持了多久。
☆、诉衷肠柔情蜜意 查真相脏腑煎熬
当天下午,明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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