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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经年明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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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竹夫人?还没有找到?”凌真皱眉,她失踪怕是已经有月余,会不会遭到什么不测?
    “探子回报说是在宫中,可是宫中各地都没有找到。”
    “会不会……?”凌真没有把话说完,她也不忍心如此在明日面前猜测欧阳飞鹰。
    “他们毕竟是夫妻,盈盈是他唯一个骨肉,就算是估计盈盈的感受,他也不至于随便对她下毒手。”
    “那会是在哪里?”
    “我……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明日说的犹豫,面色不愉。
    “是……”凌真的话还没有问完,却听见门外一阵喧哗。
    “何事喧哗!”明日的不愉,更甚一层。
    “爷,是盈盈公主来了,我拦不住,只有……”易山在院门外道。随即便听见一个女子尖利的声音叫道:“让开,让开,知道本公主是谁吗!还敢拦着!”
    “恭迎公主!”看着明日沉下去的脸色,凌真对易山吩咐道。
    “国师!”一个浅黄的身影冲了过来,堪堪在房门前停下,寥寥草草福了福身,也不等别人说什么,就继续说道:“听说国师从外回来了,我想着国师为四方城百姓辛苦操劳了,特地准备了好酒好菜,从宫中给国师送来的!”
    欧阳盈盈的动作虽然无理,但是语气里面的讨好,还是让明日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多谢公主体谅。”
    “没事没事!”欧阳盈盈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在跟着身后慢了一步的侍女将酒菜摆上桌。
    “我知道国师最喜欢吃经典美食了,这些都是宫中最好的御厨做的。每人只做最拿手的一道,国师尝尝!”欧阳盈盈指着这一桌的菜,手舞足蹈的说着。
    凌真看了看明日的表情,嘴角上钩,掩不住的笑意。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内心还是期盼亲情。作为妹妹的欧阳盈盈虽然并不知道实情,也是有所求,可是他还是会为了亲人的一点示好而高兴。
    凌真在心底叹息,欧阳飞鹰欠明日的真是太多了,多到永远也还不清。这样的人,恐怕就算是知道了实情之后,也只会继续欠下去,还会愈来愈多。所谓债多不怕,欧阳飞鹰就是这样无赖的人!
    “这个蟹,可是从江南一路运来的活蟹,下锅前一刻仍然还是活的!肉汁鲜嫩,正是这个季节的良品。恩,你先吃蟹,我来帮你剥虾好了!”欧阳盈盈夹起一整只蟹放到明日面前的碗中,对明日讨好的笑笑。
    凌真脸色颇有些诡异,想笑又偏是不笑。这个孩子,既然要讨好,这蟹不剥了壳,怎么能吃,恐怕她也就是自己剥过虾,没有想到过蟹也是要去壳的吧。
    “虾可是用上好的黄酒醉的,又香又醉!国师,你怎么不吃啊!”欧阳盈盈看到凌真的脸色,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可是又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只得笑着发问。
    “无功不受禄,公主,臣下可是受不起公主亲手剥的虾。”明日语态温和。
    欧阳盈盈正愁着怎么和明日提起帮助自己寻找母亲的事情,刚才那么多的讨好,已经是她的极限,要是再下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听到明日送来台阶,自然顺梯而下道:“国师说无功不受禄,那我就让国师有个受禄的机会,如果你帮我找到我娘,别说是这一餐了,我让你天天都有好吃好喝的!”
    “噗……”凌真忍不住笑不来,明日就算不在国师之位,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何愁吃穿过,这个姑娘,真是太天真了。明日也微微低下头去,掩藏住嘴角的笑意。
    欧阳盈盈仍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在她看来,这样的条件,最是正常不过,她常常让小厨房做的点心,就能把自己的爹爹哄得服服帖帖的!所以看见凌真一笑,面色立刻不好起来。
    “公主,就算没有好吃好喝的,我们家爷也会找到夫人的!”从外面找了蟹八件的易山听到这样的话,心直口快的接了一句。明日脸色一僵,已经来不及阻止。
    这句话勾起了欧阳盈盈的好奇,来不及计较凌真的态度,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国师要找我娘?高易山这么说,什么意思啊?”
    “易山的意思啊,即便没有封赏,只要公主有所托付,明日作为臣下,也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真笑着在旁边坐下,拿起易山送上来的蟹八件,剥起明日碗里的蟹来。她刚才可见着欧阳盈盈的脸色了,虽然她不以为意,但毕竟是第一个对明日示好的亲人。既然明日想要亲情,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即解释了易山的话,又解释了自己的笑,一举两得,也算是缓和了关系。
    “正如幽微所讲,臣下定当尽心。”明日点头附和凌真的话。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国师是答应了?!”欧阳盈盈开始一脸沉思,转而惊喜道。
    “自然。”
    “谢谢国师!国师可真是个好人!”在欧阳盈盈简单的思维里面,帮她的人,都是诚心诚意。听见明日的话,开始觉得以前的事情,自己多半是误会了。想起相识之初,明日还救过自己,更是觉得明日是个好人!
    凌真看见欧阳盈盈的表情,心里直摇头。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性格鲁直,更加容易相信别人的话,这样的人怕是接不下四方城的重担的。欧阳飞鹰机关算尽,却子嗣单薄,太过宠溺,教养出这样一个独女来,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公主谬赞了。”明日的想法显然和凌真相同。
    欧阳盈盈也顾得和明日再寒暄什么,直接说道:“我到处找都找不到,我娘不在水月庵里面,不在宫中,也不再……”
    “城主夫人定在宫中!”明日打断她的话,给了肯定的答复。从玉竹夫人进了宫,就再也没有出来。他在几处宫门布下的眼线,可不是酒囊饭袋。
    “可是我到处都找遍了,除了我爹的寝宫,都找过了。我娘是绝对不会到我爹的寝宫去的!”欧阳盈盈也不怕明日笑话家丑,玉竹夫人在外修行多年,和城主不和的事实早就人尽皆知。
    “城主夫人必然还在宫中。”明日自己也找遍了宫中可疑的地方,想起刚才和凌真的谈话时的突然冒出的想法,脸色冷了下来,语气有些强硬。
    欧阳盈盈可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没有太在意明日的语气,转头问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胖胖的侍女道:“小喜,你再仔细想想,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
    那侍女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公主,都找遍了,没有了啊!”欧阳盈盈也眉头紧锁,正要回明日的话,突然小喜大叫一声:“啊,公主,我想到了,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欧阳盈盈急切的问道。凌真却敏锐的发现明日的脸色更冷。
    “慕寒院!因为那里偏僻得很,所以我一时也没有想到过。”小喜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盈盈的脸色。
    “慕寒院?”
    “慕寒院!我娘怎么会在那种地方,那可是宫里最下等的奴婢呆着做苦力的院子!”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凌真疑惑的看向明日,却见明日抿紧嘴唇,脸色铁青,恐怕这个答案就是明日刚才想要告诉她的那个。
    最下等的奴婢,苦力,这几个词让凌真吃惊。多年夫妻,就算恩情不在,也不用折辱至此吧,更何况,玉竹夫人还为欧阳飞鹰生下唯一的孩子,看来自己对欧阳飞鹰的认识,应该更上一层了!
    凌真轻轻拍了拍明日的手,让他握紧的手掌放松,才道:“是与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也许,城主夫人并不在哪里。”这样的话,是安慰,却也是奢望。
    慕寒院的门口,有两名守卫,明日一行,刚刚找好树林隐蔽,就见胡威远拿着城主的谕令近了院子。
    “奇怪,胡威远为什么来这里,慕寒院什么时候进去也要谕令了?!”欧阳盈盈喃喃自语,这话听在明日耳朵里面,却句句刺心。玉竹夫人十有□都在此处了!
    凌真站在明日以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用像是半抱住的姿势,伸出手去握住明日的手,不让他将拳头捏紧。另一只手放在明日肩头,轻轻的拍着。
    不多时,胡威远带着一个青衣布衫的女子出来了。凌真远远的看着,她还记得玉竹夫人以前生□洁,可是如今的衣衫上有不少污渍,记忆中的整齐的青丝已经灰白,还有些凌乱,脸庞消瘦,面色憔悴!但是那个模样,她不会认错,的确是玉竹夫人无疑!
    凌真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左手突然一痛,才发现被明日捏得死紧!放在他肩头的手,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旁边的小喜一手捂着欧阳盈盈的嘴,一手想要压下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冲出去的身体。凌真使了个眼色,让易山帮着小喜制住欧阳盈盈。看到胡威远带着那女子走远,才让易山放了手。
    “你们为什么拦着我!”欧阳盈盈大声责问,那双和明日相似的凤眼中,泪光盈盈。
    凌真感受到明日握紧的手仍然没有松开的迹象,拍了拍他的肩头,对着欧阳盈盈说道:“你觉得玉竹夫人希望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吗?”
    “公主,凌姑娘说的对,夫人一定不希望您看到她现在这么狼狈落魄的样子。”小喜不断点着头,劝说这欧阳盈盈。
    “唔!”欧阳盈盈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再也顾不得其它,转身向反方向奔去!此时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哭一场。父母之间的不和,从小都在这个少女的心中埋下了阴影的种子,她一直安慰自己,只是不和而已,不在一起就好,而现在,再多的安慰,也只是徒劳!她的父亲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她的母亲,这样血淋淋的事实,让她怎么去接受!
    小喜见状急忙追了上去。她知道不论公主在外有多么骄纵,但是却是一个真心敬爱母亲的好女儿。看到夫人这样,公主身边一定要有人陪伴。
    “爷!”易山看着跑开的欧阳盈盈,转头担忧的看着明日。想要说什么,却被凌真摇头阻止了。
    明日许久都没有说话,凌真看着他的一头青丝,却有瞬间落寞。她忍住痛,将手放在明日的肩头,给予他她所能及的支持。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父亲,她也无从劝起。无论说什么,都只会伤他更深!
    明日感受到凌真放在肩头的温度,沉默却坚定温柔。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松开紧握住的凌真的手,说道:“我一定会将她救出来!”
    “恩。你会的。”凌真拍了拍他的肩,抽回自己的手,放到背后。手心上四道月牙似的血痕,也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被羞辱慕寒院深 喜极泣多年慈母

    回到小院,已经是傍晚。饭菜都已经上桌,突然宫中差人来说城主家宴,要国师一旁作陪。
    “我陪你入宫吧。”凌真不放心明日此时入宫。
    “放心,我没事。”明日牵过凌真受伤的手,摇摇头,仔细的给她上药。“我自然分得清轻重。现在欧阳飞鹰势大,我不会和他硬拼,以免伤及我娘。”
    “可是……”她并不担心明日不够理智,她担心的是明日会难过。
    “幽微,欧阳飞鹰若是认出了你的来历,我会更加担心。他的野心,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四方城而已。”明日抬起头来,“他已经伤害了我娘,伤害了盈盈,我不想他再伤害到你!”
    “他不能的。”凌真有些气馁,她大伤之后,一直没有大好。救了明日之后,灵气倒是流转快速了许多,但是也就只是一流高手的水准,还有大部分是仗着轻功身法。欧阳飞鹰和半天月,实力都在她之上。这样的说起来,其实她也有点心虚。
    “他一个人是不能,但是他手上不止一个人可以用。”明日没有反驳凌真的话,修真者有修真者的戒律,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凌真本就带伤在身,功力和他也不过在仲伯之间,本命的法宝既然不能使用,在欧阳飞鹰面前便落了下乘。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
    凌真沉默下来,她和他,无论谁,都可以带着玉竹夫人出慕寒院。但是,出来了以后呢?难道就从此亡命天涯,和女儿天各一方?她明白,明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接玉竹夫人出来,可是,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幽微,我之前见过我娘一面,在水月庵。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的身份,但是,那时候,我觉得,其实她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铁石心肠。所以,我也尽量的希望,欧阳飞鹰,也能有一点父亲的模样。让我留一点期待,就算,这可能只是一时的幻觉。”明日结束擦药的动作,将瓶子放好。只要欧阳飞鹰不伤她,那么,他总是还有一点理由去相信他会改过自新。
    凌真最后还是没有进宫,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明日最后看似平静的表情浮现脑海。明明他的内心,也明白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但是他还是愿意去期待!
    他的冷静自傲,在缺失的亲情面前那么不堪一击。而她,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保护他。只因为,这次,伤害他的人,是他的骨血至亲!
    明日的理由,让她心疼。她记忆中的玉竹夫人,那张温和的,代表了母亲的脸上憔悴的表情,也让她心疼。那年她离开的迅速,但玉竹夫人期盼询问明日下落的眼神,她并没有忘掉。没有人告诉玉竹夫人明日的下落,她的郁郁,其实并不比明日少多少吧!
    凌真顿了顿,无论如何,自己也该去告诉玉竹夫人一声那10多年前就该说的话。总算也不负这因果。
    外面夜色渐深,避开慕寒院的守卫,凌真进到高高的墙内。几处破旧的宫殿,窗口紧闭,窗内一片黑暗,寂静无声。斑驳的朱漆,破损的瓦沿,平院的空地上些许恭桶散发出异味阵阵。凌真想起当年在鲜花丛中的锦衣华服,暖风熏熏,那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的境遇变迁,让她再次唏嘘。
    凌真正在感叹,听得院门外一阵脚步,像是不止一个人。她急忙闪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破旧的院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然后是一个有点踉跄的步伐,跨了进来。院门再次被大声的关上。
    凌真听见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微微侧身看去,正是白天时候看到的玉竹夫人。她正要现身,却听见原本漆黑的窗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三个女人,穿着和玉竹夫人相似的破旧衣服,从房门走了出来。
    “哟,看看这是谁啊?”高一些的女人语气嘲讽的对着院内站着的玉竹夫人。
    “还能是谁啊,不是城主夫人吗?”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刻薄。
    “城主夫人?不是城主召见,重温荣华去了吗?怎么,这会又回来了?”一个微胖的女人环着肩道。下午胡威远来接玉竹夫人时,看见这些女子对玉竹不敬,当场厉声训斥了她们!可是大家都是在慕寒院做事的,还有什么尊卑贵贱的,这些受了气的女人,早就等着玉竹夫人回来,好好的折辱一番。
    “难道,这顿饭夫人吃的多了,想来这慕寒院劳劳筋骨,消消食?”那个高一些的女子走了几步,走到一大堆恭桶边。
    “不,城主只是招我去问了问话。”玉竹静静的立在一旁,淡淡的答道。这些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心如死灰。这几句嘲讽,又算的了什么?
    “问话?问话能问出碧霞浆的味道?!”那位声音尖刻的女人贪婪的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那碧霞浆的味道,她也只是曾经在御膳房任职的时候偷偷尝过一口,但是那香气,却是终生难忘!
    “当时盈盈正好带着酒进来,赏我喝了几口。”玉竹知道今天恐怕是激起了她们的嫉妒心里,不能善了了。
    “盈盈!要叫公主!你以为来了这个地方,你还能是城主夫人!”那个微胖的女人走到玉竹夫人身边,用手使劲一推,蛮横道。
    玉竹夫人纤薄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她一推,不由自主的想着一堆恭桶的方向倒去。眼看要跌倒在恭桶上,玉竹夫人尽力摆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躲避,竟然正好撞到了那个高个子的女人。
    “哟,不过说了几句,就不满了,还想来撞我!”那高个子的女人大声叫道,旁边另外的两个女人也围了过来,将玉竹夫人围在中间,推来推去!
    “我没有!”玉竹夫人微不可寻的辩驳声在三个女人的推搡中支离破碎。
    凌真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关在牢笼里面已经心理扭曲的无可附加的女人们的把戏,她只觉得愤怒,既然大家都砸苦难,为什么不能相互扶持帮助!
    她捡起地上三颗石子,指尖微动,向着其中一个女人正要打上玉竹夫人的手弹去。那女人一吃痛,大叫起来,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另一颗石子接踵而至,打在另一个女人的肩膀上,她也跟着叫起来。
    那三个女人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四处张望。却见月黑风高,四周并无其他人。
    她们面面相续,那个没有被打的女人奇怪的问道:“你们大叫什么?!”
    “有……有人打我的肩膀,好痛……”
    “我……我也举得有人打我……”
    “哪里有人,你们是心虚了吧!”那个女人不以为意,正要扬起手继续推玉竹夫人,小腿一痛,差点跪倒在地!
    “啊!有人踢我的腿!”
    “明明没有人……”
    “会不会是鬼啊……”
    “不会的……吧……”最后一个叫痛的女人回答的有些心虚。
    凌真在暗处扣下了最后一颗放在手中的石子,勾了勾嘴角。只听一阵风声,那三个女子顿时委顿倒地。
    玉竹夫人听着三人的对话,正觉得怪异,突然又看见三个人倒在地上,更将觉得奇怪,正要上前看看。凌真却在此时闪身出来,对着她摇了摇头道:“被点了睡穴,你暂时是叫不醒她们的。”
    玉竹夫人看见突然出现的凌真,一下子呆住了。
    “夫人不必惊吓,我不是鬼。我……也算是夫人的故人了。今日是来回答多年前夫人的疑问的。”凌真以为她被吓到,解释道。
    “你……你是……”玉竹夫人倒是没有被吓住,却是对凌真的模样吃惊,她分明是当年在四方城见过的那个少女!
    “我是凌真,当年在四方城与夫人有数面之缘。夫人可还记得?”凌真一边回答着,一边向着院外一个阴暗角落望了望,却已见不到任何人影了。
    “你是……真儿?怎么会……20几年了……”玉竹夫人分外吃惊,当年她怀着明日的时候,凌真已经12岁了,算起来,现在也应该是3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刚刚及笄的少女模样?但是那眉眼,完全是记忆中的模样。
    也不是玉竹夫人还能记得清楚20多年前的人的样子,只是凌真和当年她送走的明日有些关联,自然印象深刻些。
    “是的。我……家传功法和常人有所不同,是以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凌真选了个亦真亦假的答案给玉竹夫人,毕竟修真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凌真见玉竹夫人此时仍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伸手拉过她的手,让掌心的温度增加她的真实感觉。当年玉竹夫人和她也算是投缘,她也不愿意太过惊吓到这位命途多舛的夫人。
    玉竹夫人对于凌真的身份,确实存在很多的疑问,但是,再多的疑问,也不及今晚家宴上见到的那个轮椅上的青年来的震惊!她想到这里,突然反手抓住凌真的手,紧紧的,颤声问道:“明日……明日他……”
    “是的,城主家宴,想必夫人今日是见过明日了。”凌真点点头,她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而来的。
    “他……他真的是明日?”在家宴上听到那个青年的一番谈话,本就心存疑虑。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会去猜测,那个人,是不是她的孩子!
    “是的,他被那仆人送来的时候尚在襁褓。明日天资聪颖,被边疆老人收为徒弟。”凌真稳住她像是要站立不稳的身体,“如今,也是二十有四的青年了。夫人多年未见,不认得,也属正常。”
    “我的明日……我的明日还活着!活着……活着……好好的活着!”玉竹夫人泪光盈盈,哽咽道。
    “是的……他活着。”凌真看着玉竹夫人的,有些内疚,她当年乱中,本想告知她这个消息,但是无奈门中急事,谁知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泪水滑落,声音轻微却打动了凌真的心。刚才的羞辱,她平静以对,却在此时,压抑着滚落热泪。
    她所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是否才高八斗,是否学富五车。她在乎的,是他是不是好好的活着,活得好不好。这,就是作为母亲的她在这20多年的彷徨之下,唯一的期望吧。唯一的奢望!所以,她才会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喜极而泣!




☆、半天月疑点重重 安神香辗转反侧

    凌真离开慕寒院的时候,听见了四更天的更鼓。原来时间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你不该这样冒险。”身后的角落里面传来明日的声音,很轻。
    “你也出手了。”凌真微微笑,回头看着阴影中的他。就算看不见模样,她也能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他和她,太熟悉了。
    “我娘认出你了……”
    “无忧也知道了,秘密,其实不会真的秘密多久的。”凌真摇摇头,打断明日的话。当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修真者常常用的办法,就是换一个地方,再继续。
    她在红尘已经很多年了,虽然大多的时间在沉睡,但是也渐渐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样的世界所影响。特别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所影响。这种影响,润物无声,等到她发觉,竟然已经到了可以动摇道心的地步!更何况,他曾经说,喜欢她!
    也许离开,真的是一个好办法,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明日。只是,明日的执念,她曾经对他的承诺,她该要怎么办呢?
    凌真叹了口气,算了,他还很年轻,这样的执念,也只是一时的糊涂。他总有清醒的一天,到那一天,自己就能放心的离开了吧。
    明日听见凌真轻微的叹气声,隐隐不详感觉袭上心头。她逆光对着他,他看不真切她的表情。这样的她,像是月光下的一道影子,越是紧握,就越是难以抓住!
    “她哭了。”凌真打破此时难言的气氛。
    “欧阳飞鹰答应我,只要我拿到玉玺,他会给我我想要的人。不会太久!”刚才那压抑的哽咽声,也传到了他的耳朵和心里。
    “你准备怎么取玉玺呢?”
    “风雨亭。”
    第二日,凌真跟着明日和上官燕等人会合,向风雨亭出发。明日因为行动不便,一向在马车中。倒是司马长风扶着看似受伤的半天月,也进了马车。原本宽敞的车厢显得拥挤起来,凌真有些不耐和不熟悉的人如此近的接触,出了车厢。和小豆芽共骑了匹马,与上官燕并肩而行。
    半天月的伤,凌真一眼便知乃是龙魂刀伤。但是看司马长风对半天月的关切之情,不像是假,半天月怎么会受龙魂刀伤呢?而且,听白童当日讲,半天月乃是神月教的教主,算起来也算是司马一家的仇家,为何司马长风却又如此呢?还有远在春风得意宫的弄月公子——司马凌风,司马长风因为生伯的死,对弄月分外敌视,但如果无忧说的是真的,他们却又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无忧她……
    这些人的关系,牵连不断,错综复杂。像是一张网,网住了他们的爱恨情仇,坎坷宿命。而自己,也不知不觉陷入其中,却是剪不断,理还乱!有些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有些真相,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
    “凌姑娘,赛华佗的伤势可大好了?”上官燕感激明日为他续命,当日明日中毒,上官燕也在一旁,为明日担忧,却束手无策。
    “目前无碍了。”凌真点点头,她一直很喜欢上官燕,不止是她是她醒来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因为她在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那就好,姑娘和赛华佗一再对上官燕伸出援手,上官燕感激不尽!”
    “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哪有什么天经地义的应该啊,那是赛华佗是菩萨心肠,好人有好报!”邱和在一旁插了句嘴。
    凌真看了看马车,问道:“半天月和鬼见愁是……”
    上官燕顺着凌真的目光,望向马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马车里的那个男人,可以与她生死与共,却不能相信她所说的话。他说他谁也不信,这样的不欺骗,却不比欺骗少伤人多少!
    “他们两啊!那是父子情深啊!”邱和讽刺道,“明明是杀父仇人,却认贼作父20多年。连生伯临死之前说的话,都置若罔闻!真不知道鬼见愁是怎么想的。”
    “是半天月收养了司马长风?他不是神月教的教主吗?”凌真皱眉,这个人口舌生花,居然能辩驳一个老人的死前遗言?抑或是司马长风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所以内心彷徨?
    “他都亲眼看见了,半天月却说赛华佗已死,无人能治龙魂刀伤,用龙魂刀以死明志了!”邱和颇为不服,但是他也想不明白。当时半天月并不知道赛华佗死而复生,但是却还敢用龙魂刀自残,这是为什么?
    凌真听了这话,也觉察出其中蹊跷。半天月想取信司马长风,却用这样危险的方法,这是为什么?或者说,他凭什么认为,他能逃过龙魂刀伤者血尽而亡的命运?
    “哼,那个大坏人,狡诈的很!真姐姐,你叫赛华佗无论怎样都不要治他的伤,看他说不说实话!”小豆芽转过头,一脸愤慨表情的望着凌真,眼神中充满渴望。
    凌真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扶正他的坐姿免得他掉下来。然后才道:“明日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哪有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呢?”
    “可是,可是臭豆腐说,只要是真姐姐说的,赛华佗都会听的!”小豆芽不满的嘟囔,听得凌真一愣。她和明日,什么时候在别人眼里已经这样亲密了?
    “是啊,凌姑娘,你就劝劝赛华佗吧!”邱和也在一边附和道。
    “之前明日不是说过,半天月的生死不应该由我们来决定吗?还是交给应该决定的人吧!”凌真想了想,避开这个话题。却能感觉到马车里一道迅速收回的目光。
    到风雨亭的路并不短。明日从来也不是肯特别亏待自己的人,是以一路上都有人先行打点好住宿。
    入了夜,凌真推开客栈房间的窗,万千星点,月亮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秋天的星空总是显得特别遥远,秘密昭示着不可预知的轨迹。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凌真起身开门,就见到明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人等在门外。
    “易山呢?”
    “他今日赶路累了,我让他先下去休息了。”
    凌真依着门,却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白天小豆芽的话,敲开她的记忆,无论她如何粉饰太平,也不能否认他的告白。既然不能接受,那么还是早点做出姿态来。
    “我给你带了安神暖气的香熏,要起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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