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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_秦时明月]暴躁琴爹,在线打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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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当机立断,一手抓住墨石剑,翻转斜负成苏秦背剑式格挡背后的攻击,一手拉起红莲跳上旁边的马匹,反向往前方城池急奔而去。

  还在被平沙落雁控制中的领头之人见势不好,脸色扭曲狰狞道:“追上去!”

  剩余六人立刻分了出来往张良红莲方向追去,温玉冷冷清清一笑,“你以为你们能够追上?”

  温玉指如疾风,接连弹奏,回梦逐光碧光冲天,将前方追去的人拉回原地。这几人回到了先前站立之地正觉莫名其妙,岂料一重江逐月天落下将之罩在其中,皆惊觉自己内力招式皆不可用。回头只见风雨之中仿佛冉冉升起一轮皎然的明月,领头之人却发了狂似的挥剑杀了过来。

  “嗤嗤”几声,这群被江逐月天停滞内力之人,想要走出这占据了方圆二十尺的巨大音域,却速度缓慢如河龟,几乎束手就擒般被领头以剑封喉杀了个干干净净。

  领头目眦欲裂,不知为何大好的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心中除了冲天的愤怒之外,还有一层淡淡的恐惧:他后悔招惹了这个女人!

  与此同时,平沙落雁、江逐月天的效果一并消失。他发现自己虽然行动滞涩,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心下一喜,此次任务失败至极,回去必定逃不过惩罚,不如杀了她以平息大人的怒火。

  目露凶光,他转头看向了温玉。谁料温玉速度更快,劈手夺过前方最后一个将士的佩剑,手腕一横掷了出去。那将士也仿佛被吓傻了一般,都不知道如何反应,被这来势极快的剑当空钉住,携着这股巨力笔直冲了过来。

  他面具下脸皮一抽,远远后退,不得不避让过这具尸体。

  余光看到温玉容颜虽苍白似雪,左肩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一般随时可以倒下。她却浮现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尽在把握的模样。又想到她诸般诡异、让人疲于应对的招式,竟然迟疑了下来,不敢再靠近。

  温玉是真的不清醒了,脑中眩晕无以复加。长时间淋雨让她受了风寒开始发烧,肩膀处的失血则加剧了她的晕眩。她用力摇了摇头,极为疑惑问了问:“你到底是安禄山还是史思明?”

  领头莫名其妙,不知她口中安史二人到底是谁,只握紧了手中的剑。

  温玉轻轻拨动琴弦,容颜上的微笑像是轻蔑,又像是在嘲讽他不自量力。领头只觉自己身上丝丝缕缕缠绕上无形的束缚,而她似乎又陷入了梦魇一般自言自语:“不管你是安禄山亦或是史思明,今次我们就好好将新仇旧恨一并清算清算!”

  领头之人更加莫名其妙,甚至涌上荒谬的感觉:这女人控制他几乎杀光了自己手下,最可笑的是,他手下简直死的一文不值,因为她根本就把自己的人错认成了他人!

  “铮”!

  他发现自己身上缠绕的琴音猛的炸开,剑气破体而出几乎将他的手臂皮肤深深切入到见骨,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伤口。他心头一惊,不敢再停留,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纵马冲向了前方密林。

  温玉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看起来举重若轻,十分自如,将整个战局牢牢掌控在手中,实际上是因为内力不足无法使用问莲九式,否则哪还煞费苦心用莫问诀退敌?

  她仅剩下的内力只足够再炸出一次徵音,她不得已虚张声势,瞒天过海。如若被识破,也只能说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天要亡她。

  所幸,所幸。

  风声雨声渐渐烈了起来,那人再也没有回来。青玉流自手中滑落,她亦如玉山倾颓一般,再次跌落在了风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见面就开始套路人家张良,下章会有纯阳道姑出场,是咕咕的22队友,与基友联文产物~
  一看收藏过400了,晚上还有二更,我看着存稿开始怀疑人生

第41章 留春自负之一

风雨大作,其声越发呜咽凄苦。不多时,有一道白色身影自风雨中轻盈掠过,宛如飞燕一般无声无息落在了此处。
  此人皱眉看着散落一地的尸体,目光首先落到了这群铁甲将士中唯一一抹显眼的缥色。

  那抹缥色身姿纤细优美,是个女子无疑。她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至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气息一般。

  此人思考了一下,指间闪现出一片羽毛,一手戒备上前,一手探查这女子的气息。

  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

  他目光又扫过四周散落一地的尸体,仔细探查,却无一人幸存。除了身上的铁甲,尸体上也没有什么明显可以表示身份的标志。他又把目光转回了那个女子身上,若有所思。

  “怪哉,任务中只说红莲公主被贼人掳走,这女子却并不是红莲公主。”

  此人思索一会儿,这女子出现在此地必不寻常。在场皆是尸体,唯独她活着委实太过诡异。索性将这唯一幸存者抱了起来,正待要离去,脚尖却碰到一物。他往下一看,那女子手中紧紧扣着一把青碧色的瑶琴。

  此人用力拉了拉,却无法让她挣脱这架形态奇诡的古琴,只得一起带走。

  他抱着那女子提气轻身,向着前方城池而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又有二人纵马前来。其中有一个身着玄色道袍,头挽太真髻的年轻女子,远远望见此处狼藉,足尖自疾驰的骏马上一踏,太极八卦当空绽放,起身飞掠而来。

  她先行将此处探查了一遍,回头神色冰冷道:“这里只有死人,没有活人。更无你方才所说的女子,难道她竟自行离去?”

  话音落下,另外一人也纵马跃到。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手中还握着一把亮如秋水的长剑,正是张良。

  张良眉峰皱起,环顾四周,缓缓道:“我观她当时身受重创,意识模糊,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这女冠神色更见冷漠,眼中杀机浮动,仿佛凝了冰霜一般,“她绝不能死!”

  “谢真人,烦请你查探一下,应当有些蛛丝马迹。”

  这名叫谢湛的女冠,闻言闭上双眼。至纯的道家内力轰然散开,覆盖了这一片地区。

  道家内力最为亲近自然,讲究以身同化万物,物我两忘,由谢湛来寻找踪迹再好不过。

  张良目光反而落向墨石剑——这是一柄纤细华丽的长剑,剑身明亮,通体淡而不刺目。剑柄处碧色剑穗垂下,以玉环结成流苏状。

  他带着红莲毫无障碍纵马赶到了紫兰轩,与韩非待在一起等候消息的谢湛见了这把剑无以复加的震惊。

  她冰冷的面容裂开一丝裂缝,几乎厉声问他哪里来的这把剑。不独他自己,韩非亦被向来冷漠的她神色所震惊。

  他只略讲了讲当时的状况,谢湛便道不好,执意与他一同来了此处,韩非亦不能阻拦她分毫。

  于是便是眼前的这番状况。

  片刻后,谢湛睁眼道:“这里残留的气息乃是她独门内功所留,只是还有另外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消失应当与此人有关。”

  顿了顿,谢湛又道:“张良,若真是她舍身救了你和红莲,你哪怕穷尽九泉,也要把她找回来!这是你欠她的人情!”

  张良眸色变深,“那是自然,此等救命之恩自然要涌泉以报,我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谢湛转身,看向了都城方向,手指拂过了背后的渊微指玄:“那股陌生气息,是向着都城而去!”

  张良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新郑在雨中沉默不言,他点了点头,二人翻身上马,自循着气息回城不提。

  当日,此事传回王宫以后,韩王安大怒。身为一国尊贵公主的红莲,连带着相国之孙张良,竟在王城眼皮底下被不明身份的逆贼劫走,竟还一路无人知晓、畅通无阻的出了城。

  韩王震怒并不是因为公主被劫走,真正让他觉得颜面扫地的是这群逆贼劫走公主之时,身上所着全是韩国制式的铠甲。

  韩国最精锐的将士,在守卫韩国都城之时,劫掠了韩国的公主?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沦为七国笑柄?堂堂一国诸侯竟连手底下的军队都不能约束,闹出这等笑话贻笑大方。

  虽说这群逆贼不知为何人所除,尽数伏诛,然逆贼身上并没有任何表明势力的身份标志。但整个都城的护卫全在大将军姬无夜的一手掌控下,这群逆贼在姬无夜的眼皮底下劫走公主,竟还身着韩国将士铠甲做了此事,岂不赤/裸/裸给了姬无夜一个响亮的耳光?

  韩王自然将火全撒到了姬无夜身上,大骂姬无夜治军不严,军队之中竟出了如此宵小之徒。今日是红莲,那么来日是不是就是太子,更有甚者是不是还有他这个韩王?

  姬无夜自认倒霉,百口莫辩。到底人是他手底下管的,都城的防卫也是他负责的,这群逆贼毫无阻碍的将公主劫出城外也是确实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这让他无法再出半句辩驳之言。

  最可恨的是,他政敌相国张开地因自己最钟爱的孙子一道被劫,竟在韩王耳边添油加醋,将韩王的怒火越点越高。韩王越说越怒,甚至直接拍案给姬无夜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找不回公主,就剥夺他的兵权,让他好好反思反思治军不严的问题。

  姬无夜虽然兵权在手,把握韩国朝政,但也不敢当面与韩王对抗,只得跪下称罪。

  也是他运道使然,在此之际竟有侍者回报说九公子韩非将红莲公主带了回来,否则他只怕要真被韩王当场削去兵权。

  韩王脸色稍好,最终只下令让他查清这群贼人的来历,将幕后主使之人一并揪出来,洗刷今日的奇耻大辱,否则削去爵位,语罢便拂袖而去。

  姬无夜脸色阴沉,受了韩王一通责难,几乎被骂的狗血淋头。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乎被他掌控在手心的懦弱诸侯王,今日竟震怒如斯。

  他只能忍气吞声承受怒火,退了出去,回将军府的路上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杀人。

  一路脸色阴沉回了将军府,不多时便有侍女来施礼禀报:“大将军,今日白凤大人自城外逆贼亡命之处带回来一个女子,您可要去见见?”

  姬无夜眼珠转动,“女子?”

  “是的,大将军。她现在在西苑,您要去见见吗?”

  “你带路。”

  侍女引着姬无夜到了西苑,恰逢白凤送医者出门。医者见了姬无夜,不禁有些战战兢兢。但见白凤施礼,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道:“草民见过大将军。”

  姬无夜心不在焉回答一声,迈开腿进了屋,“你来说说她的情况。”

  医者无法,只能跟了进去,道:“禀报大将军,这位姑娘身受重创,犹以左肩处的剑伤最为严重,几乎要失血过多而死。”

  姬无夜甫一进门,映入眼帘便是床榻上躺着面容苍白的女子。她容颜如同昭昭明月,熠熠生辉。姬无夜立时被惊艳,耳边医者的禀报声也似乎远了去。

  “这位姑娘后脑勺有淤血,应当是撞击过硬物,周身经脉也不知为何故遭受过重创,只怕一时三刻不会醒来。”

  姬无夜脸皮一抖,终被这句话惊醒了过来,“一时三刻不会醒来?”

  “是的,大将军。”医者素来知道姬无夜是怎样对待美貌女子,到底委婉劝道:“所以请让这位姑娘好生休养,她受伤太重,若是随意妄动,极为可能断绝生机。”

  “你给个准确时间,她何时能醒来?”

  医者摇了摇头,“恕草民不能确定,能否醒来,只看天意。”

  姬无夜听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却并未生气。他只挥挥手让医者退去,转头对白凤道:“她是怎么回事?”

  “今日属下奉将军之命去追查红莲公主被劫走一事,循着线索到了城外,却并未发现公主的痕迹。城外倒是尸体满地,却少了一人,应当是主谋离开了此处。除此之外,便只有这女子一息尚存。”

  “更为奇怪的是,属下查探过这群人的死法,皆是身受剑伤且一剑毙命。剑伤基本都为同一把剑造成,而现场却没有凶器的痕迹。她身上的剑伤与尸体上一模一样,却还活着,所以属下将她带了回来。”

  白凤又请姬无夜看向旁边桌案:“大将军请看。”

  姬无夜目光随着白凤的指引看向了桌案上一把碧色古琴。头大尾小,中部镂空。琴弦泛着泠泠冷光,四周碧色花纹宛如青色流水环绕,琴尾处亦垂下长长的青色流苏。

  看着姬无夜疑惑不解,白凤不得不略略出声解释了几句:“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七弦琴,背面凹槽正好能容纳一把剑,而此刻这剑却不见了。”

  姬无夜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道:“将她挪去雀阁好生看顾,这琴放入库房,不要让她接近了。”转头对白凤道,“你与墨鸦继续去追查这帮逆贼的线索,将幕后指使之人揪出来,以洗刷我的奇耻大辱!”

  白凤自然领命离去,这女子以后的命运已与他无关了。

  虽然她醒来之日未定,姬无夜还是命人将她挪入了雀阁最高层,层层严防死守,将她困锁高楼,几乎断掉了她任何一分逃生的可能。

  如此平静度过了几日,医者也日日来给她治疗,她的外伤终究慢慢的好了起来。

  终于到了第五日,她竟奇迹般醒了过来。姬无夜本要去问她当日红莲公主被劫掠事宜,却被侍女告知她患上了失魂症,前尘往事一概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道姑是真实修道人了,说话十分直接,渊微指玄是气纯95大橙武。“太真”并不是杨玉环的名字,这本来就是个修道人代号,所以借此指代一下发髻。
  关于韩王震怒bb两句:天九中韩王对太子被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是因为太子和红莲被天泽劫走,他很忌惮天泽等人,但我感觉天九里已经不是忌惮是害怕了,所以他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姬无夜处理。文里劫走红莲的不是天泽,是穿了韩国制式铠甲的逆贼,这就让韩王怀疑姬无夜到底守卫都城守卫的啥,这要是韩国被敌国渗透成这样,那离亡国也不远了,所以他得先发制人喷姬无夜一顿。
  刚才看到个评论给我看的心梗,我作话又少bb了一句,温玉既不会失忆也不会留在雀阁太久,失忆演戏只是一个伪合格政客的自我演技修养罢辽

第42章 留春自负之二

此刻,雀阁最高层。
  姬无夜登上雀阁最高一层,大马金刀坐在主位,身前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侍女。他目光阴冷,却没看着侍女,只盯着女医者,语气慢慢变得危险:“失魂症?怎么会患上失魂症?”

  女医者跪伏在地,战战兢兢道:“回禀大将军,因这姑娘的脑后撞击过硬物,有淤血堆积未曾化去,所以才患上了失魂症。”

  姬无夜下意识看了一眼屏风,有一女子身影绰约难辨。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似乎又陷入了深眠。

  姬无夜脸上扯出一个血腥的笑意:“你最好不要胆大包天的欺骗本将军,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女医者头如拨鼓摇动,连声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女医者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惧,深深地跪伏在地上。姬无夜猛然意识到这只是普通韩国平民而已,恐怕是没有天大的胆子敢欺瞒他。

  他放缓了语气,“那你倒是说说,她怎么醒来又昏迷了?”

  “因为这姑娘受伤委实太过严重,今日能够醒来一瞬亦是上天垂怜。恐怕今后不出意外,她会保持这样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每日会有短暂的清醒,但还是沉眠居多,直到亏损的身体被调理回来。”

  姬无夜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他索性也不耐烦应付,挥了挥手让女医者退了下去,自己倒起身转过屏风,到了这女子的床榻之前。

  她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即使在沉眠中睡姿也十分规整,显现出家教的严谨。虽脸容苍白,却无损她半分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弱的易碎美感。她在沉睡中,秀眉亦微微皱起,仿佛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

  姬无夜看了半晌,道:“她方才醒来说过些什么没有?”

  “回禀大将军,姑娘醒来只十分茫然问了一句我是谁,便再度昏迷了过去。”

  姬无夜转身离去,“好好伺候,一有醒来的消息立刻回禀本将军。”

  “是,婢子们恭送将军。”

  满屋伺候的侍女低头恭送姬无夜离去,便又各自煎药收拾衣物忙去了。忙碌之中,却有两个侍女轻声交谈,听不太真切的只言片语轻轻回荡在雀阁中。

  “说起来,这是住进雀阁的第几位姑娘了?”

  “粗略算了一下,该是第二十六位了。”

  “原来已经这么多了吗?大将军修建起这雀阁还没有几年呢。”

  “一年总归要进来好几个,离开好几个,人数可不就上去了?”另一个侍女有一搭没一搭应道。

  “所有住进雀阁的女子命运都一样。”先前发问的侍女不由得低声叹了叹气。

  “嘘!噤声!”另一人连忙将手指竖在了唇前,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才低声警告,“少说两句吧你,小心给外人听了去可有你受的!赶紧去煎药,这姑娘要是有个什么长短,将军必定不会饶过我们!”

  先前那个发问的侍女听完此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身体抖了一抖,眼中流露出惧怕之意,忙不迭道:“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又有轻柔脚步声下楼,生怕惊醒了沉眠中的女子。除却煎药那位先行离开,阁中其余侍女收拾好物事后,亦鱼贯轻轻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侍立在屏风之后。

  两个侍女为这女子掖好被角,打开窗户,添上熏香,也退了出去。

  一时阁内寂静冷清,静的呼吸声亦声声入耳。

  待到阁中空无一人,只有香炉中的熏香烟气袅袅上升,盈满整个房间。床上躺着的女子却霍然睁开了双眼,她推开衾被,慢慢起身,眸色难测的盯着门外。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这女子红唇微动,几不可闻说出了这句话,手指握紧了衾被。她眼中情绪深沉莫测,瞬息之间不知转过多少想法,哪儿有先前侍女所讲述的半分迷茫之意?

  这被姬无夜锁在雀阁的女子,自然是被白凤带回来的温玉了。

  她被白凤带回来之时,的确是处于昏迷濒死状态无疑。也的确是不知身外何事何物,直到第三日她方才醒了过来。

  她醒来之时也巧,雀阁之中空无一人。她探查了一下四周环境,只觉深深不对劲。

  室内轻纱帷幔处处低垂,装饰极尽奢侈华糜。屋内陈设都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豪奢,不论是焚香的香炉还是供花的花瓶,亦或是精巧绝伦的屏风、摆件等等,都不是一般富贵之家能够用的规格。而盖在她身上的轻若卷云的衾被,更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还在思忖这到底是在何处,她已听到有侍女上楼来的脚步声,于是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静观其变。

  这是来到一个陌生环境后,最好的应对之法。

  侍女进来后并未多言什么,只是带了女医者进来继续给她诊疗。诊疗完毕,便有侍女去通知大将军结果。

  温玉通过零碎的信息,拼凑出自己似乎落入了韩国一个大将军手里。而她出现在此处也令人觉得十分荒唐:盖因公主被无名逆贼劫走一案,她是劫案现场唯一一个活口。大将军的属下先于诸方势力找到了她,将她带了回来。

  所幸女医者对姬无夜所言她的伤势经不得任何妄动,是以才能被好好的医治。

  而温玉醒来之时,早就察觉到自己的青玉流不在身边,自身伤势刚刚在稳定,并不是正面强抗的好时机。否则以她平日的性子,早就想法子脱身离去。

  而随着时间流逝,她伤势渐渐好转,也不可能每天十二个时辰一并昏迷。所以她几乎在瞬间根据女医者对侍女交代的事宜,定出了一个保全自身的计划——佯装患了失魂症。

  定下计划不过几息,因伤势之故,她身体又涌上了沉沉倦意,直到今日才醒来。

  醒来以后还知道了自己身处何地——她被这大将军当做猎物置于他为收集美人修建的雀阁中。

  温玉甚至啼笑皆非,她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容颜被人觊觎,进而被困锁高楼。

  就算被困锁高楼也无所谓,待伤好后,她自会想法子脱离险境。只是青玉流不在身边,颇为难办。墨石剑于千钧一发之际抛给了张良……她心中一紧,张良!

  她竟忘记了张良!

  温玉不禁抬手撑住了额头,久久无言。如果所料不错,她这是应该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六国还未覆灭之前。而她现在所在之地,正是韩国!

  是以那个与成年留侯极为相像的少年,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少年张良!

  而他旁边的少女,与流沙赤练几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虽青涩了许多,但为同一个人不做他想。她倒是没想到,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流沙赤练,在国家还未破灭之前,竟还是一个不知人间艰难疾苦的公主。

  一念及此,温玉几乎要低声笑了出来,笑意中却并无一丝真正的温度。

  她与韩国诸人的缘法,竟全是应在了这里。

  自张良对她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在意之后,她始终觉得这一切不对劲。

  不错,她的确是被李白联合数名高人教导的非常优秀,天下女子少有能与她比肩者。可是,凭什么张良就独独钟情于她?

  有几个瞬间,温玉甚至怀疑张良把她当成了谁的替身。但是,张良对她一些习惯的熟悉程度,就好像认识了她本人很久很久。平日对她也只当个独立的人看待,完全看不出别的可疑之处。

  流沙三人失声唤她,对她的态度几乎把她就当做了曾认识的那个“温玉”,可是她肯定,从前从未见过这些人。

  见过楚南公后,她曾推导此事或许与她从大唐回溯到秦末有关。既能从大唐回溯到秦末,那么再回溯到韩国未灭之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也只是瞬间而已,多半是无稽之谈,哪有那么巧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溯?于是这个想法便被便被抛诸脑后。

  现在想想,这倒是当时的她大意了。天地之间的异事,岂是人力所能穷尽?这等回溯时光之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且楚南公句句话语,皆充满了深意——在帝国势力面前让她弹奏琴曲、又嘱咐她慎用问莲九式,等等不一而同。现在想来,岂非暗示了此事的发生。

  乃至于其后发生种种事宜,果然与他口中的话句句应验。甚至张良对她非比寻常的如海深情,都有了合理的对应之处!

  无怪张良会说一直只有她,没有别人。因为过去未来,他所遇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温玉!

  只是相遇的时间地点,太过天意弄人。饶是以她的聪慧,她也未曾想到此事如此匪夷所思。

  终于将此事理清,温玉却觉得心情十分微妙复杂,难以言喻。

  她与少年张良第一次初见似乎不太美好——凄风苦雨,与人恶战。这也就罢了,她当时因为梦到夜守孤城之事情绪跌落谷底,只怕是看起来是有几分可怖的。可是换做第二次,她也依旧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敌人,且当时她不想压着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

  思绪又一次纷乱,温玉又猛然想起一件事:张良等了她很多年?

  这样的念头一时在脑中挥之不去,眼前心中尽是张良的影子。良久,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能得谋圣等待多年,天底下怕也只她有这个荣幸了。

  温玉想起在小圣贤庄与他初见时,他沉沉的眸色,正待细想张良眼神中的含义,楼下又传来了脚步声。

  她无声无息躺下,将衾被盖好,闭上了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女医者:对不起,我就是有这个胆子演你
  温玉:对不起,那我演你的胆子更大了,我不仅现在要演你,我以后还要打你
  关于她怀疑韩国的事旧时风雨大章节提到过点点,是非常非常隐晦的提了一下,然后没等仔细想就被楚南公打断了。
  我不会写失忆梗这种狗血戏码!!!!!!!写了就没得意思了!!!!!!!!本来当初写这篇文就是反套路的!!!!!!如果非要写狗血戏码,就冲着韩国往事替身梗就可以玩一波了!!!!!既然我连替身梗都不玩还会玩失忆梗吗!!!!!!对了,如果有弃文的,弃就弃吧也不用留个评论特意通知我,看着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第43章 留春自负之三

温玉不动声色躺了下来,闭目调息。侍女们上来之后,如泥塑一般安静立在屏风外围,再也不动。
  她只安然躺着养伤。

  风平浪静过了两三日,波澜不生。唯一不同的是,她暗中控制自己清醒的时间稍微多了起来。

  侍女见状禀报给姬无夜后,姬无夜却无暇再上雀阁,似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步一般。姬无夜不来,正好合她心意,给了她机会疗伤。

  大将军府守备森严,宛如铁桶。她伤势不过刚刚稳定,墨石剑、青玉流皆不在身边,没有武器,想要单枪匹马闯出去困难无比。若有其一在身边,她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听侍女闲谈间的只言片语,她被带回来之时青玉流还好好的放在身边,大将军将她挪入雀阁以后,这架琴就被他收了起来。

  墨石剑被她扔给了张良,要拿回来暂时没有可能。而她想逃离此地,至少需要先把青玉流拿了回来。否则即使她成功脱身,姬无夜必会因她逃离之故,严加看管青玉流。到时候想要再把武器拿回来,难如登天。

  她想了一想就知道为什么姬无夜收走了青玉流,琴身背后的暗槽,姬无夜看到必定知晓是把武器。且青玉流用料以及做工,莫说在战国末年称得上稀世珍品,即使在奇珍遍地的大唐也是万中难寻的宝物。又兼之形态与一般七弦琴大不相同,极具收藏价值,此等宝物毁了不免可惜,索性将之收走。

  温玉暗中叹了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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