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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_秦时明月]暴躁琴爹,在线打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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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却又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冲她而来。公孙玲珑悚然一惊,抬眼只看到一支白色的物体划过,不偏不倚扎进了她的发髻,她被吓得身体僵硬了起来。明明是和风气清的春天,她却涔涔出了一身冷汗。

  半晌,公孙玲珑抬手碰了碰发髻,指尖触到了一支双股玉钗。她将玉钗拔了下来,手臂犹自发抖。

  “怎么,公孙先生难道不喜欢这支玉钗?”

  公孙玲珑背后有女子宛如清泉相击的悦耳笑语传来,却并没有什么温度。公孙玲珑身体颤了一颤,慢慢转身。

  来人手中摇着一柄绢丝纨扇,上面绘着疏落有致的几杆修竹。上裳下裙皆是象牙色,唯独下裙自腰部开始到裙角,由象牙色渐变为月白色。肩部用缃色丝线绣了几枝玉兰,渐渐延展到裙身,仿佛这玉兰自她的肩膀盛开到了裙幅。腰间一条靛蓝色的系带,配着一枚水蓝色流苏的玉佩。肩头斜搭着一条质地轻薄的丁香色披帛,娇柔淡雅。皓腕笼着一对成色极好的白玉镯,耳坠亦是白玉坠。乌发间原本簪着一对双股白玉钗,现下却少了一只。

  她眼眸中似有春风化雨般的温柔笑意,却又似高岭之巅沉寂万年的霜雪。

  公孙玲珑一抖,道:“温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里面那个文言文就莫挑语法错误了,全靠一口正气瞎编
  今天的咕咕是大家闺秀模样吃醋咕咕,真的琴娘,敢于直面各种情敌!并且非常不客气的欺负人家!

第33章 去日苦多之三

“哦?看来公孙先生把我牢牢记在了心里,隔着这么远也竟然将我认了出来——”
  公孙玲珑眼前一花,也不见温玉有什么动作,瞬息之间她已立在自己面前。温玉摇动着手中的纨扇,上下打量公孙玲珑,笑道:“公孙先生难道不喜欢这支玉钗?”

  公孙玲珑低头一看玉钗,这玉钗的钗身纤细优美,往钗头延伸处渐渐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远远观之,还以为她折了一枝花握在手上。

  公孙玲珑目光从温玉头上的玉钗移到了自己手上的这支,与温玉头上那支正是一对。又想到温玉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随手拔下还能分毫不差掷进她的发髻,脸色一白,一阵后怕。

  若是她要取己性命,岂非易如反掌?

  温玉停止摇扇的动作,葱白的手指轻轻一拂,公孙玲珑眼前残影一现,手中握着的玉钗不知如何便到了她的手上。她拿着玉钗在手指间灵活的转了转,漫不经心道:“玉钗当配美人,我赠公孙先生一支玉钗,先生拔下又是何意呢?”

  “你!”

  公孙玲珑被她语气中的暗讽气的怒火上涌,连恐惧都忘了。她踏出一步,正要与温玉理论。却见温玉眼神一沉,持扇的手搭上她的肩膀,使了一分气力便按住了她,迫使她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公孙玲珑这才想起,她方才隔着几丈远的距离都能把这玉钗插进自己发髻,定是武功高强之辈。

  “不要动。”

  温玉轻言笑语,手上却慢条斯理的把玉钗慢慢簪进了公孙玲珑发髻。公孙玲珑不敢动,只能任由她施为。

  温玉为她簪好玉钗,靠近她耳边微笑道:“公孙玲珑,你难道不知道,有主之物不该随意觊觎?”

  公孙玲珑一惊,想着有主之物到底是什么,嘴上却风马牛不相干说出一句:“你、你竟会武功!”

  温玉闻言,反倒笑出了声,似乎觉得很荒谬,摇摇头道:“我何时说过自己不会武功了?况且——”

  她顿了顿,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深意:“我儒家文武双修,君子修身除却先贤典籍之外,更当兼修六艺。六艺之中尚有射、御二术,我只不过碰巧,多学了一些而已。”

  公孙玲珑差点没腹诽信了你的鬼话,你这样是多学了一些而已?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形势比人强。温玉把她堵在这里,不仅走不了,就算是温玉满口虚言她也不能反驳,唯恐一句话不对便丢了性命。

  而且看起来这位儒家女先生是真的很不悦。

  公孙玲珑心中不断念着有主之物,她总得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堵在这里的原因。脑中闪过与温玉见过面的细节,又想起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出来发难,忽的茅塞顿开道:“你钟情张良!”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愚钝。”

  温玉被人叫破心思,却没有一点羞涩之意。她甚至好整以暇再次摇动起手中的纨扇,大方干脆承认了这个事实。她又轻笑一声,眼中带着些微的愉悦,公孙玲珑却被这个眼神看的汗毛竖起。

  “公孙先生,你好像对我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温玉摆摆手,“这也就罢了,没有人能做到让所有人皆众口一辞的满意。但是——”

  “你先前屡次三番以口舌陷我于不利境地,我一再退避,不过懒得计较而已——”

  她褪去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气度,目光渐渐变得森冷,向来带着一贯笑意的眼中却浮现高高在上的情绪,如同利剑猛然撞入了公孙玲珑的眼睛。

  “你难道真当我是,正人君子一般的人不成?”

  公孙玲珑身体一震,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控制不住要往后退。这种眼神,是杀过人之后经杀气洗礼才会有的眼神!

  从来温玉都是合乎礼节冷静克制,甚少有这样的情绪外露的时候。公孙玲珑仅仅与她见过寥寥几面,哪怕当时在扶苏之前温玉以“势”压她,也是微笑满面,让人挑不出半分错。而今日,她骤然冷了下来,公孙玲珑才发现,她所有的温文全是假象,她根本是个杀胚!

  被这气势震慑,公孙玲珑再也不敢用名家诡辩之道反驳,只得讷讷道:“都是误会……”

  “误会与否,我并不关心。”温玉眼中高高在上的情绪忽然收敛,又绽开一个妍若春花的笑容,“你只需要知道,有主之物不要随意伸手触碰就好。”

  温玉手指从公孙玲珑发上慢慢拂过,摘下她头上簪的牡丹花,收紧手心又若无其事松开。那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牡丹,竟化为了齑粉簌簌从她指间落下。

  “有些东西碰了,会付出代价。”她似笑非笑斜睨公孙玲珑一眼,“有时候这个代价,会非常昂贵。就好像这牡丹花,虽然娇艳,但轻轻一握就碎了,公孙先生,你说是吗?”

  公孙玲珑看着温玉指间漏下的齑粉,耳边是她温柔似水的警告,身体不受控制开始颤抖。揉碎一朵花非常容易,而把一朵花以强绝内力震碎成粉末呢?

  温玉笑了一声,伸手拿下自己鬓边另一支玉钗,满头青丝霍然如瀑散开。她却毫不在意,只将玉钗不容置疑的簪进了公孙玲珑另一边的发髻。簪好后退两步,似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公孙先生,我取了你一朵牡丹,这对玉钗便赠给你了。”她手指竖在红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想必以先生之聪慧,必然能懂我的意思。”

  她冲着公孙玲珑眨了一下眼睛,“山水再长总有相见之日,告辞。”

  温玉转头,青丝也跟着划过优美的弧度,从公孙玲珑眼前拂过,她竟是不急不缓的离开了此处。倒只留下公孙玲珑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许久之后,公孙玲珑擦了擦额上冷汗,几度伸手想拔下玉钗,却又不敢再拔。猛然一跺脚,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匆匆忙忙离开。

  ——

  温玉离开,执起纨扇遮了下渐渐升高的日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散落肩头的青丝,不由得失笑出声。

  今日她倒是意气用事了一回。

  看到张良被公孙玲珑纠缠,一股烦闷之气从心头涌上。她可以不计较公孙玲珑对她出言不逊,毕竟对她来说,甚少有事能让她放在眼里,可是只有张良。

  唯独张良。

  温玉独自行走,渐渐汇入了人潮之中。她兀自沉思,身后却有人穿过人流悄无声息靠近。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嘴角冷笑一闪即逝,手上暗自运转了一分内力,只待此人靠近给他迎头一击。

  “温先生。”有人在她背后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声线优雅温润。

  温玉即刻散去了手上的内力,转头微笑道:“原来竟是张良先生,倒是十分凑巧了。”

  温玉先前才话里有话威胁了公孙玲珑一番,此刻见到话中的正主,脸不红心不跳,半点看不出情绪波动。

  张良微笑起来,“的确十分凑巧。”

  温玉摇了摇纨扇,亦是微笑着与张良对视。

  张良雅致的面孔虽还有苍白之色,显然伤势还未曾痊愈,但仍旧如同松间明月、涯上清风一般,风度卓然。

  温玉思忖,张良出现在此处,绝不是偶然。他一早就被公孙玲珑堵了个正着,只怕是一夜未归。

  而她警告过公孙玲珑后,另择了一条街,本应该避开了他,按理说怎么也不会相遇。此刻却好巧不巧,人海茫茫中却偏生遇到了。两人眼神一对视,心知肚明,对方此时此刻出现在桑海必然有不为人知目的。

  也真是奇了怪了,她明知自己十分钟情张良,也从种种迹象推断出张良对她亦是一样。

  但是双方却对此绝口不提,甚至在日常见面之时有些暗流涌动。

  就算是两人前几日认真谈过了,决定了联手抗秦,这种一见面就隐隐针锋相对的局面还是没有改善。

  仿佛前几日舍身帮她挡剑的那个人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有时候也在想,到底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什么?

  恐怕并非往事那么简单。

  若是颜路在此,恐怕又要大摇其头,这两人一个聪明绝顶,另一个亦是不输对方,然而在情之一字上,却也不比寻常男女好上许多。

  “温先生是否要去购置钗环?”张良目光放到了她散落的乌发上,“你的玉钗似乎丢失了。”

  温玉抬手将乌发别到耳后,露出一段莹白修长的脖颈,似笑非笑道:“方才遇到了些小麻烦,不慎丢失了,现下正要去选购两支。”

  温玉通身妆饰清淡娴雅,虽则乌发散落,却无损她半点气质,反倒与平日的君子之姿相比多了三分风流飘逸。

  今日的她像是一枝出自月下清波的青莲。

  “我与先生同往如何?”张良却大出所料的接了一句。

  温玉怔了一下,张良这个回答倒是远出乎她的意料。与她同去?张良他到底知不知道陪同一个女子购置钗环是什么意思?

  恐怕他是明白的。

  心中如此想着,温玉口中却从善如流应道:“那便麻烦张先生了。”

  既然张良自己送上门来,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是他主动要求与她同行,拒绝了岂不是显得特别不近人情?何况以她的选择来看,拒绝张良向来不在考虑之中。

  于是张良与她并肩而行,二人便转了个方向,往珍宝阁处而去。

  “温先生一早便来了桑海,倒是兴致不错。”

  “张先生不也同样如此?”

  二人甫一开口,便开始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隐隐硝烟弥漫一般。二人目光交接处仿佛金戈相击崩出了火花,都是冲着对方意味深长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除夕到了,给你们一个三更w字惊喜!大家新年快乐鸭!

第34章 去日苦多之四

珍宝阁内因着时辰还早,暂时还无客人到来。姜掌柜站在柜台后吩咐伙计收拾东西、打扫卫生。看着伙计井井有条忙忙碌碌,姜掌柜思绪也开始散漫开来。眼前看着冷清的店铺,心中想着按着往日惯例,怕是要一个时辰后才会有客人上门,也不由松懈了几分。
  盘算着今日有几个贵客要来取之前定下的首饰,有几个贵客约好了要看帝都咸阳来的新鲜物事,算一算合该是进项颇多,姜掌柜也不由笑开了。正自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却见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男子一身青衫,风姿卓然雅致,皎如明月青松。女子身着淡雅衣裙,一头乌发却如云落下,容颜动人心魄,灼若绿波青荷。两人往那儿一站,倒真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仙中人。

  姜掌柜还在暗中赞叹一声,这一对璧人倒还真有几分风华无双的意思。他还在猜想是桑海城中哪家的权贵有如此闲情逸致陪同夫人来选购钗环,倒真是一件稀罕事儿。不过看看女子宛如水墨晕出的眉眼,也就释然了:夫人美貌如斯,自然是珍爱的紧了。

  这一对男女进来还在小声亲密的交谈些什么,男子微微低头,女子则侧首靠近他耳边。姜掌柜笑呵呵看着,只道这夫妻二人感情甚好,一句“夫人要选什么物事”快要冲出了口,却听道那女子说了一句:“张先生果真要陪我一同选购钗环?”

  那男子反问了一句:“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既说了要陪同温先生,自是不能食言。”

  姜掌柜:“……”

  你们夫妻日常交流还要引经据典?

  那女子闻言,抿唇一笑,纨扇轻轻敲了敲手心,“那可真是太过于麻烦张先生了,着实让人过意不去。”

  “温先生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

  女子笑了笑,眉眼灵动,有一分狡黠之意,话锋一转道:“可巧我与成衣铺掌柜约好了今日去取衣服,张先生能者多劳,不如再帮我个小忙可好?”

  男子微微一笑道:“乐意之至。”

  姜掌柜:“……”

  你们年轻人到底在说什么?是我老了么?怎么感觉听不懂?

  姜掌柜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两人,说是看起来像一对夫妻,实际上二人谈话之间气势旗鼓相当、见招拆招,全然没有夫妻间琴瑟和鸣的氛围。但又隐隐形成一个诡异的气场,让人无法插入进去。

  就如姜掌柜,他欲言又止开了好几次口,却是半晌没将招呼客人的话说出去——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插入进去啊!

  这二人也不等掌柜招呼,自己悠闲自得的看了起来,倒是好一副从容的气度,正是张良与温玉无疑了。

  两人这一路上行来,明里暗里打着话语机锋。一路上也算是没有白白聊天,从只言片语中皆知晓对方出现在桑海街头必然有其目的性。且说温玉明了张良从有间客栈出来,便知道他昨夜未归之事与墨家必定脱不了关系。

  而张良自也不必多言,温玉今日出现在桑海街头,行进路线虽然看起来没有目的,然而他何等一个见微知著的人?每每经过一些高层楼阁,温玉就要抬头看看。他看出温玉隐隐似乎在找什么视野开阔的高处,且桑海路线早被他烂熟于心,心念一转便知道了温玉所有的路线都通向一个地方——将军府。

  想也不用想她是想拿回那本《昭晢随笔》,否则她不会穿的如此清淡就出门——那身缥色衣衫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温玉漫不经心看着簪环,心思却不在其上。这一番行走已让她心中有了个基本的印象,确定了几个大概的能观察到将军府的高处,只待她一一去看看哪一个能将全局观察到底。

  “看起来温先生心思似乎并不在购置钗环之上。”张良淡淡出声。

  “是吗?”温玉不置可否一笑。

  张良侧首看着温玉,低头三分靠近她耳边,声音几乎不可耳闻:“我知道先生到底在想做什么。”

  温玉拿着纨扇的手一顿,也是压低了声音,“张先生何等神机妙算之人,知晓倒也正常。”

  张良眼中情绪一凝,“你果真已决定要做此事?”

  温玉浮起一分浅淡笑意,“此事不得不做,那本笔记对我太过重要,放在他手里,我始终不会放心。”

  张良却沉默了下来,隽秀的面容蒙上一丝沉郁,眉宇间也浮现出阴霾之气。将军府守备森严,可以说是步步杀机也不为过。温玉若是孤身犯险,很可能失陷其中再也回不来。

  他声音亦沉了下去,“这是个陷阱。”

  温玉见得张良神情,纨扇掩唇一笑,“这的确是个陷阱不假,先生怎知我没有周全计划就会贸然行事呢?”

  赵高拿了她的笔记,必然会放置在将军府中层层严密看管。等闲赵高奈何不了她,温玉甚至可以想象赵高针对她必然会深入虎穴来拿回笔记,布出种种死局要取她性命,将军府里早已是天罗地网,只等她入瓮灭杀。

  然而此事到底有周旋的空间,以赵高行事的心机城府,手握罗网杀器,在帝国位高权重,暗中想要给她罗织一个罪名太容易了。但是他没有,甚至还打草惊蛇的拿了她的笔记。

  制衡之道,莫过于手握对方把柄。赵高只怕是有什么温玉自己也不知道的把柄握在她的手里。

  但是温玉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把柄之事,赵高显然并不知晓,否则不会做出如此之事。只要温玉不要被赵高试探出她其实一无所知,那么双方还可以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所以她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拿回笔记,且务必要一次成功。若不成功,很可能会被赵高看出些许蛛丝马迹,为自己招来祸患。

  念及此处,她心里又冷笑了一声,招与不招,祸患都自己找上门了,端看自己如何应对而已。

  温玉手上选着簪钗,念头一转,甚为随意问了一句:“怎么未见子明和张先生在一起?”

  张良:“……”

  张良:“他丢失了要交给我的东西,此刻该是找寻去了。”

  温玉:“……”

  她这才想起,自己说了这句话,岂不是告诉了张良她方才在有间客栈外看戏的事情?果然一看张良,他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温先生雅兴不错。”

  “张先生过誉了。”温玉脸不红,心不跳。

  “方才我似乎也见到了温先生与公孙先生好一场精彩的辩论。”

  温玉:“……”坏了,竟然被他看到了此事。

  然而温玉到底是温玉,她神色也未曾动容一分,道:“张先生雅兴也是颇为不错。”

  两个人又是一番话里有话、明指暗喻、别有深意、绵里藏针的刺探对方一回,彼此相视一笑,空气中硝烟隐隐弥漫。

  在此期间,温玉也不耽搁手上动作,迅速的选好了钗环,并重新挽好了头发。她选了两支素雅的玉钗,只求不引人注目。张良却从旁拿起一支海棠花簪,手上又轻又稳的斜斜簪进了她的乌发。

  这支海棠花簪做的精巧绝伦,整体颜色清淡柔和而不妖,花瓣由浅粉渐变至粉白,只点睛一般用的胭脂色的圆珠簇拥成花蕊。四条细碎米珠串成的流苏高低错落,底端用了乳白的温润白玉,打磨成浑圆饱满的正珠收尾,倒是别具一格。

  而这朵簪花则成了温玉一身淡雅之色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温玉怔怔,一时神色不知喜怒,她却没有拒绝张良的动作。她只是看着张良,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气氛一时间抖转诡异,亦影响到了站在一旁的姜掌柜。他在旁看了半天总算是看出来这位先生似乎对这位姑娘非常在意,而这位姑娘虽然没有拒绝这支簪花,但神色看起来却莫测的很,难辨喜怒。

  他站出来打了个圆场,由衷赞叹道:“这位先生好眼光,这支玉海棠珍珠流苏簪正是日前从咸阳来的新物事,只此一支,别无二件。”又笑着对温玉道,“海棠花又有别名‘醉美人’,姑娘朱唇皓齿,与此簪当真是相得益彰。”

  姜掌柜活了多少年的人了,通达人情世事,哪儿还看不出这对年轻人之间的不对?是以话语间先是赞赏了张良眼光独到,又以海棠别名不着痕迹暗赞温玉便如同“醉美人”一般动人心魄。

  果真,温玉被他话语吸引,水墨一般浓黑却清亮的眼中浮起一丝笑意:“‘醉美人’听起来倒是风雅的很。”

  姜掌柜算了松了口气,看来这桩生意应该是稳了。这二人选好了钗环结账,很快便离开了珍宝阁。姜掌柜目送这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以自己经验来看这对年轻人还有的磨。这却不是他关心的事了,反而今日一晨便开门红,心情甚好,招呼伙计再次拿出一支新的发钗摆上。

  且说温玉与张良二人离开了此处,张良果真也与她一同依着原定的路线去成衣铺,取了她所定制的长歌门派弟子服——星汉清流套装与一些适合日常穿着的衣服,转向往小圣贤庄而去。

  直到二人快要出城之时,温玉感受着流苏扫过自己耳畔的凉意,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张先生,你这样送我发簪,倒让我想起一句话。”

  张良挑眉,“哦?愿闻其详。”

  温玉一字一字念道:“金箔搔头,何以慰思——”

  她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很平常、很自然,又理所应当的自信语气叙述道,“张先生,你这是在对我诉衷肠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又互相翻车的一天,咕咕太不软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仅不软萌还十分直接,但还是遭到了张良猝不及防的套路。
  “何以结相于,金箔画搔头”是汉末繁钦《定情诗》里的一句,不过诗里的女主人公没啥好结局。。。。。我改编了一下!

第35章 去日苦多之五

温玉终究没有真的让张良帮她送东西,本来她也就是起了戏弄心思,哪儿料到张良当真与她一起去取了衣物,还真要帮她送回去一般。如此看来,他似乎也挺闲的。
  但是,那个问题——张良愿意回答也好,不愿意回答也好,那已经不重要了,索性也只是诈他一诈而已,温玉极其自然的转了个话头道:“今日我在城外见到桑海戒严延长了一个时辰,是因为墨家的诸位劫走了黑龙卷轴一事吧?”

  张良:“。。。。。。不错。”

  “前次我去墨家为端木姑娘疗伤之时,班大师已然将此物取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人能看懂其上到底记载了何物。”

  张良:“。。。。。。”

  “要想破解此物,难如登天。思来想去,独张先生对各事各物涉猎之广远远超过了普通人。而墨家想知道卷轴内容为何物,一定会找张先生帮忙。”

  张良:“。。。。。。”

  “反观子明作为墨家巨子,又恰巧在小圣贤庄修学,桑海又因卷轴丢失戒严墨家的诸位英雄不便行动,所以今日子明为张先生送的物事是黑龙卷轴。”言罢她还似乎略为无言的摇摇头,“没想到此等重要之物竟然能被他弄丢了,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张良:“。。。。。。”

  “子明若是找到此物,想必还会去有间客栈找张先生,此事甚为重要,就不麻烦先生与我一同回去了。”

  温玉竟然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张良,她还想将这些东西直接用“九州踏歌”先送回去,再以同样的方法继续回城中观察换防时间。如若张良与她同归,一来一回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尤以现在宵禁延长,晚上必定提前戒严,如此算起来留给她的时间其实并不甚多,她不能浪费时间。

  且她问出的这个问题,能得到张良正面回答的几率太小。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两人各自去做重要之事。

  然张良何等智谋超绝之人,早知温玉又急又快说了一长串话就是为了截断他的回答。他眼底浮现一层稀薄的笑意,像是有春风惊起了一池涟漪,“温先生见微知著,实在佩服。”

  温玉不置可否,“张先生,我还有急事,便先告辞了。”

  张良却悠然出声叫住了她,“温先生且慢。”

  她转身回首,“哦?不知道张先生还有何事?”

  张良微笑道:“方才先生问了我个问题,先生难道不想听回答就离开?”

  张良目光在温玉发间那朵海棠花上不着痕迹扫过,也是相十分自然的、宛如谈论今日天气如何的回答了温玉之前那个问题:“先前温先生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在对你诉衷肠。”

  温玉:“。。。。。。”

  她收回那句得不到正面回答的话。

  温玉到底被这句话惊讶,心中诸般念头涌起叠灭,眼神中情绪波涛汹涌剧烈变化几次,最终平静了下来。

  她眼神锐利,慢慢开口,“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张良很平静,“我明白。”

  下一刻,温玉冷静直白,甚至理智到近乎有些残忍道,“你应该知道,所有往事,对我来说,并不相关。”

  张良反而笑了起来,朝阳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也镀上了一层温柔之意,而他眼睛竟迸发出不可逼视的光芒,“那又如何?”

  两人视线牢牢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有些风起云涌,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然今日之事终究戳穿了两人之间那股悬而未决的怪异氛围,将所有的暗流都摆到了明面。

  温玉目光如刀,淬出锋芒,一字一字问道:“你就不怕,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张良眼中的情绪却柔和了下来,他眉峰仿佛有温柔的光停驻,“没有别人,从前到现在,一直只有你。”

  温玉大受震动,甚至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应对。

  她以继承人的身份被教养长大,有几年被张九龄带在身边教导,随他看过了太多官场的尔虞我诈。甚至连她师父李白卷入永王一案,她都可以权衡利弊,理性的分析所有的事态,知道怎样做才能在将师父捞出漩涡之余,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顺带坑对手一把。

  这样方才不负李白耗费心血对她的教导——李白是要教导出一个面对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要岿然不动的继承人,不是一个遇事就只会求助无门的庸人。

  她也的确是这样贯行着,唯独只有对张良的感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就如此刻,她自己亲口问出了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得到了回答她却思维空白,脑中如开天辟地一般炸成混沌茫茫——她以为自己会冷静,甚至会思考这段感情到底给她带来的利多一点还是弊多一点——

  然而真切的听到了回应,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思考了,她没有想过会从这段感情中获取什么利益。

  “好,我明白了。”她芙蓉面上表情镇定自若,丝毫看不出大脑思维暂时停止了运转,“那么此刻暂时与先生告辞,不耽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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