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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王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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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雁夜突然感觉有点高兴。

哎呀他才不是因为终于有人分担自己被格妮投雷的痛苦而幸灾乐祸呢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孩子是格莱蒂斯?”

阿托利斯安静的与格妮薇尔对视,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作为曾经最了解彼此的夫妻,阿托利斯当然知道格妮薇尔最欣赏的男性就是间桐雁夜这种类型,也知道自己最初根本不符合她对于丈夫的预期。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依旧得到了她整颗心。

格妮薇尔的心脏为了他而跳动,妻子的情绪被身为丈夫的他所牵动,王后的眼睛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她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他,他拥有她全部的爱,这样的事实令阿托利斯感到欣愉和满足。

难道现在她已经忘记他转而爱上别人了吗?

阿托利斯只要一去触碰这样的猜想,胸口就会浮现出难以遏制的疼痛和堪称疯狂的嫉妒,恨不得立刻举起剑毁掉一切。

这份浓烈的爱意令他失控。

但是不行。

必须耐心等待,必须要去忍受。

他已经等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站在他面前,绝对不能让之前的努力被毁于一旦。

得知妻子已经走出过去,嫁与他人为妻时,攀附在心脏上的那株藤蔓就已经伸出了尖锐的獠牙,汲取到足够多的养分,生长出了以爱为名却又流淌着毒液的,罪恶的花。

就让心中那座牢牢禁锢着野兽的囚笼继续存在下去吧,不过是再一次让妻子对自己敞开心扉,取得她的信任而已,战无不胜的亚瑟王又怎么会被这点困难轻易的打倒。

阿托利斯从未想过会与妻子在圣杯战争中相遇,他必须要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因为什么而选择成为英灵,她为了什么愿望而选择去追求圣杯。

“明明约定好了心里必须只有我,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别人——”

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这堪称卑劣的占有欲啊——作为骑士来说,你可真是失格。

——只有想要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绝对不是谎言。

再次看着我吧,格妮薇尔,我唯一的妻子,我想要守护的小公主。

也许是因为狂化的咒文还在起着作用,尽管御主已经使用令咒被迫恢复神志,但高贵的骑士王似乎早已堕入了深渊,他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勾起了残忍到令人生畏的笑。

“殿下,Master,外面没有人跟踪的痕迹,我斩落了几只使魔——”在格妮薇尔的工房外侧根本察觉不出屋内有英灵的气息,兰斯洛特的声音戛然而止,愕然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毫无防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下一秒,他条件反射般的去寻找格妮薇尔的身影。

“……兰斯洛特?”

阿托利斯脸色蓦地紧绷起来,似乎正在压抑着怒意一般缓缓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Berserker快点灵体化。”格妮薇尔表情漠然的移开了视线,声音冷硬的吩咐:“都给我适可而止,吃饭。”

既然一家之主都发话了,位于食物链下方的一干人等自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20w了啊,想当年我有过10w字完结王后的野望(。
哎FGO第六章竟然没有旧剑!不服!!想开车(欸?
感谢少年A和十颗糖的地雷!感谢十五的浅水炸弹嗷!!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Berserker?”

格妮薇尔催促似的唤道。

黑骑士笑容灿烂,纯净爽朗的好似一捧清晨的泉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能灵体化呢?”

“……”

格妮薇尔的语气顿时变得有点古怪:“不能灵体化?”

金发碧眼的骑士语气轻松又活泼,似乎盈满了柔软的笑意,“是的哟,格妮。也许是因为英灵之间缔结的契约是违规的?”

黑发姑娘面无表情的从餐桌前站了起来。

英灵不能灵体化是极为特殊的情况,可原因绝不会是面前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他居然还企图用语言隐藏真实误导自己!

略显困扰的格妮薇尔扶住额头,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走进了思维误区。

既然生前曾身为人类,那么即便是死后升格成为英灵,也必将会被遵循过的各种逻辑所束缚。

在那之前,格妮薇尔便从兰斯洛特口中听到他所说的亚瑟王的终焉,知道丈夫其实早已死去,于是在见到阿尔托利斯时,她便理所当然的沿着那个结果去想,认为他与自己相同,在死后与世界签订下契约,继而忽视了一种可能性。

英灵们本该在死后升格,或是在各种传说中聚集信仰而诞生,与世界的意志定下契约,来到独立于时间轴以外、世界外侧的英灵王座上。

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一成不变的风景。

英灵是被剥夺了时间的存在,可以被任何时代所召唤,不管是造访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在每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他们也都会回归那里,等待着下一次的降临。

可是,英灵中也是存在着特例的。

正如同光的另一面是影,有英雄自然会有反英雄一样。有的亡灵与魔物,是可以在生前与世界缔结某些契约的。

世界将流动的时间定格,借出力量令他们唤起奇迹,以此作为代价的便是——在死后成为英灵为人操纵。

可若说不能灵体化,那就是更加特殊的情况了。恰巧格妮薇尔听说过这样的特例,那例子还与面前这个人有些微妙的联系。

阿尔托利斯不能灵体化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没有真正的死去,而并非是什么不完整的违规契约导致的。亚瑟王由于想要改变过去的渴望过于强烈,于是在濒死时被世界选中——他根本就不是英灵。

“来,格妮,你多吃一点,补充一下魔力。”

“我不吃了,你跟我来。”格妮薇尔深吸一口气,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悠的阿尔托利斯的表情阴沉又凛冽,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我有事情要问你。”

“好的。”

阿托利斯怔了一怔,随即高兴地点头,得意的瞥了桌子边的那群人一眼,仿佛在说:我赢啦。

“看什么看,吃饭!”

间桐樱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门后,顿时狠狠地握紧了筷子,几乎要将它掰折。

那种厚脸皮的家伙真是讨厌!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啊啊啊!不可原谅!

在间桐家,格妮薇尔做出的决定基本没有人会去质疑,那又是夫妻间的谈话,所以间桐雁夜只好轻咳两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以示安慰,和兰斯洛特一致将视线转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餐桌上。

……话说回来,这些饭菜里真的没有下毒吧?

间桐雁夜很是怀疑。

他抱持着“是该相信神圣的骑士王他的人格没有任何问题呢”还是“该明白一个吃醋吃得丧心病狂的男人本来就没有下限呢”的想法开始疯狂的在内心天人交战。

惨遭心理阴影逼婚还又被迫躺枪的间桐雁夜失意体前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他真的是无辜的啊喂!!

格妮薇尔设下结界,转身抬头直视着阿尔托利斯,瞳眸中似乎氤氲着雾气。

她仔细的打量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心中涌起一阵一阵不可思议的情绪来。

既英俊又坚强,既活跃又爽朗,总是喜欢温柔的看着妻子,心中长存高贵理想的亚瑟王啊——他是格妮薇尔的信仰,他是格妮薇尔的王。她一直爱着他,渴慕着他,她曾经甚至愿意贡献出所有用来换取他的幸福。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因为些什么,会使一位王后憎恨着国王,令一个妻子怨恨上丈夫呢?

亚瑟王并没有背叛王后的信任,他没有不相信她的纯洁,更没有听信莫须有的谣言下令处死她,可是他背叛了婚姻那又是不争的事实。

莫德雷德的出现令生前的格妮薇尔感到无比的绝望,他的年纪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却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去怨恨无辜的孩子,所以她怀抱着复杂的感情承认了对方作为骑士的存在价值,但格妮薇尔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无法获取丈夫忠诚的女人,一个在感情中输得一败涂地的女人,仍旧无法坦然的将他称作儿子。

“传说中记载,你的国家在你手中覆灭,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还能明白你追逐圣杯的理由。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继承你的格莱蒂斯她做错了什么?还有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自喉咙深处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叹息声,格妮薇尔直白的问:“我不知道你当初将王位传给格莱,杀了莫德雷德的理由。可是既然这样决定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后悔?”

横跨在二人之间的,已是相隔千年的时光。

“你为什么会那样想呢,格妮薇尔?”

虽然事隔多年,但阿托利斯只要一想到那充满屈辱的一夜,就无法克制住胸膛中燃烧起来的怒火。可是相比起受损的自尊,还是与妻子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痕更令他感到在意。

“我不对我的决定感到后悔,莫德雷德的出生根本不是我所期待的,我也没有爱过摩根,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爱着的人。”

老实说,倒霉的骑士王简直要疯。

那时候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妻子的身体在他严厉的看护下正在好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复。再过上几天便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到时候他就可以和王后一起赏花,陪着她取景画画,散散步,喝喝下午茶,生活不要再美好一点。并且,阿托利斯已经开始在着手处理圆桌内部的问题,成功与否想必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事发展的全部相当顺利。然后他只是开了个庆祝宴会而已,结果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传来疼痛的腰腹被裹好了绷带,伤口也没在流血,就是脑袋有些蒙圈——不过是宿醉的后遗症而已,这不算什么。但是,老实说,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阿托利斯撑着额头努力回想,才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断在宴会结束后。

当日他喝了不少的酒,在失去了圣剑与剑鞘之后,亚瑟王曾被时间眷顾的身躯现在已经与常人无异。既然会生老病死,自然也会被酒精所麻痹。

他只是依稀记得,当时在途中遇到了格妮薇尔,与她携手回到了寝宫。

……然而他现在躺的这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居室啊!竟然连格妮薇尔也不在身边!

被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吓得一愣一愣的亚瑟王连忙跑去找妻子,却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这宣告了冷战的初始。不光如此,王后居住的宫殿内,格妮薇尔出嫁时所带来的宫女一见到他之后,全部是在用看禽兽的目光来将他扫射个体无完肤。

莫名其妙的体会到躺枪感,郁猝不已的阿托利斯找来了兰斯洛特。对方沉默了片刻,还是将看到的全部内容一一如实告来。

“臣下只是在王后殿下之后见到您与摩根……殿下一起倒在……而已。”尽管胸膛中的愤怒要爆表了,湖上骑士的话仍然还是那样婉转,不会让听者产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失礼了,王。请恕我直言,听我一句劝告,这条路并不好走。而且,为此伤害王后殿下真的值得吗?还望您三思。”

阿托利斯一愣,顿时保持着魂游天外的表情呆在了原地,心底只有满满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荒谬感。

“这不可能!”

他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住跪在地上的骑士,面色狰狞的想要发泄胸中的怒火却又不得法。

以己度人,如果是他看见了格妮与别的男人……以男人卑劣的占有欲来看,他把那男人剁成肉酱都是轻的。

倘若他要解释,难道要对着妻子说:非常抱歉,我只是被摩根蛊惑,将她当成了你。

这种傻叉理由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先不说别的,就是身为丈夫居然认不出妻子这一项便已经是罪大恶极,根本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了吧。

如果真的认出了人,即便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确信自己也可以很精准地扼住对方的咽喉。

整个事件的经过就像是一团迷雾,根本没有足以揭秘的线头。偏偏始作俑者摩根又连夜出了城,阿托利斯急得团团转,却又不得章法。只能去寻找梅林,问问他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找出真相。

他清楚地知道摩根对他继承王位颇为不甘,却没想到她会不惜做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她会让莫德雷德打入圆桌内部,以至于造就了那样的结果——

“够了,Berserker,我不想听这样的话。”
 
眼眸中暗光涌动,阿托利斯微叹了一声,高贵的骑士王对妻子低下了头,发出了哀痛而忘我的悲叹。“……不能叫我的名字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格妮薇尔感到好笑,于是便真的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含着亘古不化的冰雪,那样凛冽,几乎能将人心脏冻结:“这样的要求似乎有点过分,使魔就该有使魔的本份。”

阿托利斯突然陷入了沉默。

啊啊,那双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那美丽的容颜即使沾染上了厌憎,仍旧如此动人。

胸膛中那份翻腾着的爱意,涌动着的炙热,几乎要将阿托利斯燃烧殆尽,强烈又持久,几乎要使得万物黯然失色。

这就是他的妻子,高贵又美丽的君王之妻,曾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忘我的爱着他的格妮薇尔啊。她的确是该恨他的,她不会饶恕他的,是他的过错令她在屈辱中死去。

克制住,要忍耐。

用最自然的态度去面对她。

她仍旧恨着你,她还是不能原谅你,她暂时还无法毫无顾忌地投入你的怀抱。

只要能一直看到她,哪怕恨着你也没关系?

不不不,那当然是绝对不行的。阿托利斯不光是想要她一直看着自己,还想要再次夺取她的心,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必须——

是的,必须要将那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自己牢牢关起,不能让她知道半分,否则一旦表露出真实,他一定会再次失去所有。

一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读者都是段子手#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爸爸,我讨厌他。”间桐樱回想起母亲的梦境,死后的她曾作为英灵被召唤往各个时代,以临死前的状态降临也是常有的事,那时候的妈妈被憎恨包裹,简直就是最残酷冷厉的魔女。
 
“虽然很想说樱讨厌的我都讨厌,但果然……还是没办法办到呢。我可没有资格去讨厌他。”
 
间桐樱夸张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出了声:“真是的,爸爸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诚实啊。”
 
“那是因为樱的确有立场讨厌亚瑟王,可我没有啊。”
 
樱叹息了一声,雁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了?”
 
“没有哦,爸爸说的很对。”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虽然樱很想要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但是她也不想让双方因为她的奢求而感到苦恼。

间桐樱已经得到幸福了。
 
“马上妈妈就不再是格妮薇尔·玛奇里了,爸爸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感受到女儿强烈的怨念,雁夜也只能干笑两声安慰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樱,虽然这样说会显得有些残忍,但你也知道的吧,我们都希望她能达成心愿——十几天之后,你妈妈……格妮她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爸爸真是个笨蛋,那种事我当然知道啊。所以分别的时候我会记得好好告别的!”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她无法很好地克制住自己,于是间桐樱只能竭尽全力的弯起眉眼,露出笑容来,这让她略显稚嫩的五官显得柔美又可爱。

“我希望妈妈能够幸福,比任何人都更加的……”

只有这一点,间桐雁夜可以笃定的回答:“一定会的。”

我们的努力绝不会白费。



心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格妮薇尔突然垂着头发出了轻快的笑声,可在此情此景之下,却也只能显得格外诡异而已。

“格妮你怎么了?”

阿托利斯焦急的问,他自然无法了解妻子在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千头万绪。

格妮薇尔毫无征兆的将他的身体掼到墙上,狠狠的扼住他的咽喉,结束了近乎突兀的笑声。

“我恨着你,亚瑟王。”

她平静的扬起头来,手上一直未曾停住禁锢他的动作,眼神激烈的似乎要将他啃噬得一干二净。

阿托利斯没能想到会被这样对待,这点程度的疼痛当然不会令征战沙场数年的骑士王吃痛,他只是感到又惊讶又惊喜,因为她的目光终于又落到了自己身上。

“为什么还要出现?”

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顺延而下,少女感叹般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笑意,格妮薇尔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紊乱的呼吸,竭尽全力扼制住咽喉中汹涌而来的血腥味。

“阿托利斯,我的王啊……你缔造了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度,为此奋力追逐,无私奉献了一生,你是多少人曾期待过的未来,你的荣耀不容置疑——可你欺骗了我,整整十年。”

格妮薇尔近乎残酷的笑了起来,唯有那双晴空一般的眼眸颜色瑰丽,亮的惊人。

“放弃圣杯吧,妄图与日月争辉的王啊。”格妮薇尔瞧着呆立在原地的亚瑟王,展露出明朗的微笑,开门见山的吐露出残酷的事实,她感受着胸中喷薄而出的疼痛,却只能硬生生的咬牙忍住这股绝望。“我不能将它给你。”

“……格妮……薇尔?”年轻的王者不由深凝了她一眼,那双宛如湖泊一般澄澈的碧绿双眸中,正在闪烁着朦胧的色泽。

被堪称灼热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少女也只是近乎隐忍的的抿起嘴唇,以带着灼烧般的凌厉眼神睥睨着男人。

无论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神情,还是那顽强坚韧的不屈灵魂,都宛若烙印一般印刻在阿托利斯的脑海深处。她的存在令身姿挺拔的王喟叹般的轻笑了一声,甚至于连呼吸都变得轻松快意了起来。

这位坚强美丽的女性怎会迎来那样可笑的终局!因为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悔恨,为此在胸中盘桓许久的哀悼挽歌,被悲叹纠缠的痛苦景象接连反复的不断出现在阿托利斯的梦境中,强烈的爱意与思念几乎要将他折磨的疯狂。

献身于骑士道的亚瑟王缔造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荣光,然而那驰骋沙场的尽情厮杀也无法抚平他跌落绝望深渊无法自拔的内心,但是这一切似乎全在少女的目光投注过来的瞬间全部消失殆尽。

仿若覆盖住大地的冰川迎来足以粉碎一切的致命一击,那是在过于耀眼的阳光照射下被融化的声音。没有什么能与少女本人便在这里这一事实更令骁勇善战的骑士王感觉到欣喜的,心中喷薄而出的复杂感情逐渐凝聚起来,就连苍银的骑士自己都辨不明晰。

那并非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而是与少女出现于此的堪称奇迹一般的现状相比,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真的想要圣杯?如果你的愿望真的有那样强烈,我会——”

格妮薇尔的笑容似乎越加鲜亮起来,她强忍着心中卷起的波澜,露出了具有强烈意志的眼神,锐利的宛如刀锋一般晃眼。

“对。不管你的愿望是怎样的,我都无法替你夺取圣杯,甚至会亲手将它打碎。”

内心汹涌而来的荒诞冲刷着内心,阿托利斯吃惊极了。

“格妮,你到底……”

“来试试吧,亚瑟王,瞧瞧我到底能不能做到——尊贵无比的骑士王呀,我折损了你的骄傲,践踏了你的尊严,这是何等傲慢的行为啊,你一定非常痛恨我吧。”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漆黑的骑士,口吻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威压。格妮薇尔近乎得意的挑了挑眉,带着奇怪的愉快表情。那双暗沉的眸子似乎在说“看啊,你只能乖乖听话。”

“不,我……”

“如果捧起圣杯,你就会成为真正的英灵。只有放弃它,你才能前往阿瓦隆。你还没能来得及成为永恒,放弃你的愿望吧,现在舍弃它还来得及。”

深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下子被揭穿,即使是阿托利斯也感到了久违的惊慌,这件事他是绝对不想让格妮薇尔知道的,“……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宛如海洋一般的眸底卷起了激烈的风暴,出现在眼前的那是一张明明是在笑着,却又宛如在哭泣的脸。

“格妮你……在因为我而伤心吗?原来你还在意着我。”

王眼瞳内的暗潮在渐渐褪去,声音有些暗哑低沉,他心中总是想要破笼而出的野兽似乎也开始平息,不再躁动。

“阿尔托利斯,你永远都是我的王啊。”

但也仅此而已了。

啊啊,终于想起来了——在那遥远到早已逝去多年的时光中,那共同度过的光阴绝不是虚假,她生前所走过的道路因为有他的陪伴,才更加具有意义。

大不列颠的王后可不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或许在后人看来,那个时代的王与王后开创了极其特殊的共同执政的先河,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没能剩下。

格妮薇尔决定放过他,用那宣告式的举动彻底告别过去,也将自己从瑰丽的梦境中释放出来。

这场梦并非愚蠢,只是内心的渴望掩盖了目光而已——醒来吧,格妮薇尔。他将会真正地死去,除了回忆,你什么都——

阿托利斯试探性的将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紧紧握住了她的。

“噗咚。”

心脏似乎在跳动。

格妮薇尔感到一阵心悸,眼瞳深处却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彻骨的悲哀。

她直视着阿托利斯坚定的瞳孔,瞧着他眼里涌动的波涛,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浑身一震,令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鬼话。

她侮辱了他。

这个被世界三番两次愚弄的姑娘捂住眼睛微微叹了口气,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我真是……一个傻瓜啊。”

明明说好了绝对不会再身陷怨憎的,明明已经决定了不要去在意的,可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还是感到了久违的愤怒。

多么可笑啊。

无论是他或是自己,甚至这愚弄着众生的命运,全部都像是一场笑话。

格妮薇尔的困惑没能得到释疑。

她仍旧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想要时光倒流?

他是理想的王。

他热爱着不列颠,甚至胜过一切。他是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下、闪耀着超越时代的光辉、无人能及的英雄。

这样的王,他所持有的愿望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强烈到引来世界的意志!?

答案即将摆在眼前,格妮薇尔却突然不想知道了。既然都已经没有未来了,又何必在意过去呢。哪怕是圣杯带来的奇迹,能够令他们二人跨越时空相会,可现在询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还活着,她却已经死了。

尽管拥有着英灵座上无尽的时光,但格妮薇尔唯独没有未来啊。

生者与死者的界限就那样明确的摆在眼前,如此泾渭分明,叫她无法继续忽视下去。

已经足够了,无论是谁都无法达成奇迹。

“阿托利斯,回去吧。去往理想乡,你奋力追逐拼搏了一生的地方——”

“不行,还不可以,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尊贵的骑士王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你就在这里,你还在这里不是吗?”

“别傻了,我的王——英灵是超脱轮回的存在,或许你只是随便一提……”

“我要怎么办?格妮薇尔,我要怎样做才能……”猛地一把抱住了妻子偏瘦的身躯,阿托利斯一如往常般将头埋入格妮薇尔的肩头,压抑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格妮薇尔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了下来。

“你的愿望是想要回到过去吗?啊啊,我可不能看着你这样做啊。”她抬手扼住他的咽喉,想要令他屈服,身染不幸的少女轻柔的在他耳边呢喃:“不要逼我动用令咒。”

阿尔托利斯再不敢轻易又随意的承诺什么,只得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令她变成这样,这是他的罪过。



隐藏在爱因兹贝伦森林深处的冬之城堡里,被爱丽斯菲尔重塑在森林外侧的结界,却又再一次的被毫无顾忌的破除了。

魔术回路里传来的震动令她不由地感到有些紧张。

上一次连敌人是谁都没能看清,就莫名其妙的就丢失了己方的Servant,这一次的不速之客又是冲着谁来的?

“那个是……”透过可以眺望远方的水晶球探查敌人的爱丽斯菲尔惊讶万分的抬手捂住了嘴巴,几乎要忍不住发出低呼。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曾经保护过她的那个人——

“亚瑟王?”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皱紧了眉。

在水晶球的影像中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一对少年少女一起停留在爱因兹贝伦的领地范围内,立足于金发少年身前一步的金发少女很显然是可以做主的那个,她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安静又坦然的微微仰起头颅,将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随即,她的唇边勾起了不含丝毫笑意的笑。

爱丽斯菲尔顿时被她那宛如看待死物一般、却无法感知到恶意的眼神惊了一惊,“切嗣,那个女孩……”

“这家伙……应该就是始作俑者了,她真的是魔术师吗?”

身后跟着守护她的白银骑士,迈着宛如舞蹈一般轻盈的步伐穿梭在丛林中的少女,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瞧上去就像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而非前来挑衅的入侵者。

作者有话要说:
切嗣:卧槽原来抢走黑漆漆的真凶就是你!
爱歌:^_^呵呵。
小莫:……MDZZ!
格妮:我的锅怎么被抢了?
怜爱切嗣一秒钟。
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码字我已经是条咸鱼了,修文修文。





第70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别蹦了,沙条爱歌。你看起来足够滑稽,没人会去欣赏的。”

行走在冬之森里,白银骑士正语气恶劣的嘲笑着自己的Master。

金发的少女仿佛很高兴似的,满脸都是陶醉的笑意,在细碎闪耀的阳光底下踮起脚尖,伸展着双臂,像是要透过聚拢的光束去迎接什么。这让他很是看不惯。

试图将自己的本性隐藏,认为自己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少女?

别开玩笑了。

面前这个明明就是个残酷的魔女,是跟他那个有着狂妄野心的母亲一样恶劣的女人。

“你这家伙……”

被称为沙条爱歌的少女已经决定对不听话的从者暂时采取无视的态度,于是不以为然的继续向前迈开脚步,瞥向从者的眼底满是不符合年纪的冷漠阴狠:“——再敢动手动脚你就死定了!”

越是这样说,她的笑容越是甜美。

沙条爱歌还在记恨着他上次那一抛,送她飞上半空中的事呢。

莫德雷德挑起眉峰,对御主的威胁非但不以为意,反而还堪称愉快的哼笑了一声。

这才对嘛,沙条爱歌那种纯洁如同稚子一般的模样他才不认识。

这女人正常的时候还更讨人喜欢一点,发病时那种不自觉表现出来的活泼开朗的样子恶心的他都要吃不下饭了,简直是倒足了胃口。

与莫德雷德观感相同,沙条爱歌同样不待见这男人。

少女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杀父弑母弃家背国的叛逆骑士,因为她自身便是个对于杀人毫无罪恶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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