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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之现实与游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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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勾起唇角,笑问道:“你,可曾恨过我?谢衣,或者该唤你初七。”
心猛地一沉,谢衣盯着眼前的人,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谢衣往后退了几步。“阿,阿偃?”
姬偃道:“这三天睡得够久的,久到让我想起了好多事。”转过身,背对着他的姬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位置,轻笑道:“我在想,那个我,那个没有记忆的我与你,与沈夜,与瞳做朋友还真是做得毫无压力啊。而你们,竟没有趁机杀了我?初七,我记得你怎么说也是一个杀手吧?为什么选择放过没有任何威胁性的我呢?”
红玉似乎有些吃惊,她明白了什么,连忙抬手阻止其他人说话的打算。
走到姬偃身后,看着一个个脸上带着困惑之色的众人,红玉摇摇头,示意他们别问,先看着就好。
一向比较话唠,可还没问出口就被襄铃捂住嘴巴的方兰生只能点点头,安静地闭嘴了。
“该恨的吧?毕竟,我用那样的方式杀你,又用那样残忍的方式夺走沈夜重要的人。你们怎么能不恨我呢?”姬偃平静地问道。
她看上去平静极了,平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谢衣张了张嘴,眼底划过一丝悲凉。“你,想起来了。”
姬偃点点头,道:“数百年了,过去的记忆也该恢复了,我总得变回原来的姬偃吧。难道你希望我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不知仇恨,不知伤痛,无忧无虑的活着?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你们的死别?”
谢衣摇摇头,苦笑道:“那样的阿偃更快乐些。我以为只要你记不得了,就能往事如烟。现在看来,我是错了,属于你的记忆,本就没有被抹去的道理。不记得,不代表从未存在过。”
姬偃看向远方,道:“那你恨吗?恨沈夜抹去你的记忆让你成为初七?恨我用那样的方式差点把你给杀了?”
谢衣道:“恨,太痛苦,现在这样很好。而且,你并没有想杀我,那个时候,你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杀了我,却还是让人救了我。而师父和流月城内的其他人,你都让人救了不是吗?”
姬偃扯起嘴角边一抹近乎嗤笑般的弧度,道:“可我杀了华月,害死了沈曦。”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笑道:“我这双手沾满血腥,早就不干净了。装作干净又能怎样?阿衣,你可知我多少岁了?从古至今算下来,我都数千岁了,乌龟活数千年都成了老王八,何况是我呢?活得久了,想得就比别人多,这天是公平的,不经历些什么,怎能想明白一些事呢?”
“我,为太子长琴而来,为他在这个世界经历那漫长的浮世。失去记忆的姬偃喜欢着太子长琴的转世东方清,很喜欢,很喜欢,可恢复记忆的姬偃却终究不像她那般肆意。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其实。我只要记得他对我来说是重要的那个人不就行了?我,执着了他数千年,只是想看着他好好的,仅此而已。”
“……阿衣,红玉,我,打算回去了……”
这番话,姬偃看上去是说给谢衣他们听的,实际上是说给欧阳少恭听的。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说明欧阳少恭做什么,她都不会去管了。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去想明白一些事,去抚平内心的迷惘……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姬偃要离开,谁也拦不住她。
离开前,来到百里屠苏面前,姬偃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小溪,以后这条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了,阿姐没有办法再陪你了。”说到这儿,她又看了看百里屠苏身后的风晴雪等人,淡淡一笑,道:“其实,你没有阿姐陪着也不要紧了……”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和险境,百里屠苏都不会是一个人的。
“阿姐。”抬手覆上姬偃抚在他脸上的手,百里屠苏的表情有些惊诧。“阿姐,要回哪儿?回天墉城?”
姬偃摇摇头,道:“回姬府,回我自己的家。”自打遇到百里屠苏,她就甚少回青龙镇,留禺期一人守在那个家。“天墉城,我暂时不会回去了……”这个世界的走向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在乎太子长琴,若不在乎,就不会为了他去对付沈夜,替他报仇。可如今的欧阳少恭,她无法改变,纵使她有心想去改变,天道也不会允许她肆意妄为。
恢复记忆的一瞬,有许多事她忽然间就想明白了。
如今,就差一个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了。
抽回自己的手,姬偃看着眼前的少年,回想着记忆里,那个她与他的那些过往,忽然觉得那个失去过往记忆的她会认错也不无道理。其实,百里屠苏的确有点儿像太子长琴,像太子长琴当年的那一世,离钺的那一世,只是离钺比他更沉默寡言,比他更不善言辞。
襄铃一听姬偃要离开,就有些着急,她忙开口道:“偃姐姐,襄铃跟你一起走!”
方兰生在旁了听了这话不依了,他说道:“欸欸!等等,襄铃,你也要走啊?你,你不是要找你娘亲吗?你,你跟偃姑娘走了,怎么找你娘亲啊?”
襄铃道:“跟着偃姐姐也能找到娘亲的!!”说着,上前来到姬偃面前,伸手抓住姬偃的手臂,小幅度地晃了晃,道:“偃姐姐,襄铃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个年幼的小狐妖,姬偃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襄铃跟着小溪吧,偃姐姐我是回去,不是游走四方,你跟着我是寻不到你娘亲的。跟着小溪,跟着大家,或许你还有机会寻到你娘亲的线索呢。”
襄铃扁着嘴巴,手慢慢松开。
方兰生来到襄铃身边,道:“襄铃,姬姑娘只是回家去,若你想她了,咱们可以去看她的。”说完,看向姬偃,道:“你说,是不是?姬姑娘。”
姬偃点点头,道:“对啊,你们若想我了,来青龙镇的姬府可以找我。”她也该回去了,守在那个她在这个世界的家。
太子长琴,欧阳少恭……命运终究不打算放过他,还有他的半魂百里屠苏。这一世,是太子长琴的终结,谁也无法改变,连她也估计不能。
可姬偃也会不甘心,不甘心他的这一世就那么结束。
心有不甘,是多么残忍的事。
经过欧阳少恭之时,姬偃只用对方和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对不起,太子长琴。”
她能说的只有这七个字。
他没死,她很开心,可接下去的路……却是她不想看到的。
百里屠苏也好,欧阳少恭也罢,一个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是她一直执着,甚至在她失去记忆之后选择爱上的人,两者都是太子长琴,却又是独立的个体。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站在谁的一边。
以欧阳少恭的执着,讲道理有用吗?如果有用,就不会有之后的欧阳少恭了。
而对百里屠苏,她又能如何?起码现在的她无法为他们俩做任何事。
她要去见一个人,确认一件事后,在想些时日,才能真正想办法如何去解内心那个难以解的困惑。
没有看欧阳少恭,只是经过他时说了那么七个字。
欧阳少恭也没有看她,只是在她经过之时,那只本来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慢慢放回了身侧。
谢衣目送着姬偃离去的背影,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对红玉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没有想起一切的阿偃。”
红玉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刚才的姬偃让她想起了数百年前失去太子长琴时的姬偃。那时,她虽未亲眼见太子长琴在姬偃面前被杀的一幕,可也清楚明白她心中之痛。否则,以姬偃的脾性是不可能只身一人冲上流月城对付沈夜的。
“其实,当年在她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失去记忆不代表那些事没有发生过。姬姐姐是个会将心事压在心里不说的人,这些年来,她虽过得无忧无虑,可我知道,她心里藏了很多事,很多不愿意同我们说的事。”
百里屠苏朝红玉和谢衣拱手,问道:“二位可否告知我一些关于阿姐的事?”关于姬偃的很多事,百里屠苏都是不知道的。刚才,听姬偃与谢衣的对话,百里屠苏惊觉自己对姬偃了解得似乎有点儿少。
姬偃刚才的表情是百里屠苏从未见过的表情。
沧桑和悲凉……以及疲惫。
谢衣叹道:“这事若要说起来,还得从数百年前说起……”数百年前之事,于谢衣而言也是一个伤疤。这个伤疤留在心上,虽愈合了,却从未好过。再度被揭开,依旧是血淋淋的一片。
听着谢衣缓缓道出数百年前的那些事,百里屠苏等人甚为震惊。旧事重提,谢衣也是很痛苦的。数百年前之事历历在目,就好像发生在昨日。姬偃对他的‘痛下杀手’以及最后的放过,再到她只身一人为了太子长琴之事闯上流月城与沈夜一战等等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让百里屠苏等人唏嘘不已。
欧阳少恭听着谢衣道述数百年前之事,背后竟升起一丝凉意。谢衣说的,他完全不知道。不过,数百年前,他的确渡魂于一只猫上。至于,后来是如何死的,他细细回想,竟无半点印象。
说来也怪,那数百年间,他过得浑噩,许多记忆都没有。唯对巽芳的记忆格外清晰,而且上一世,在他还是东方清之时,竟也出现了记忆断片之故。是有人为之,还是因为渡魂的关系?欧阳少恭竟在此时也出现了迷惘。
明明,不该忘记的人,却半分印象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姬偃来到花满楼内,寻到瑾娘时,瑾娘正坐在楼内抚琴。见姬偃醒了,眼里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你这丫头总算是醒了,昏迷了三天,吓死我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意。
来到瑾娘对面的位置坐下,姬偃细细打量着这个年岁早已不轻的女子。
被姬偃那么盯着,瑾娘莫名觉得奇怪,却并未发现姬偃哪里不对劲,道:“你今儿个怎么了?如斯看我?老娘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敢于蹦出老娘二字的整个花满楼也就瑾娘了,作为花满楼的老板,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一如年少轻狂时的她。
“我要回去了。”她轻轻说道。
“回去?”瑾娘不解,道:“回哪儿?”
姬偃道:“我要回青龙镇了。”
瑾娘吃惊道:“你不同百里公子他们一道儿了?”
姬偃道:“小溪没有我在也不要紧的,况且他身边有那么多朋友在。”
瑾娘道:“可他不是……?”大约知道瑾娘想说什么,姬偃直接说道:“他不是,是我寻错了人。”
“什么?他,他不是吗??”瑾娘惊讶了。“你,你不是说百里公子就是他吗?怎么现在就不是了呢?”
姬偃道:“我错了,因为一个误区,我寻错了人。不过,虽说寻错了,可也寻到了真正的他。”
“是谁?”
姬偃没有回答瑾娘,而是淡淡问道:“瑾娘,我问你,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瑾娘被姬偃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懵,她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你说,当一个人执着了另外一个人数千年,一切都是为了他一人。那,是爱吗?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执着?因为一个习惯?”
瑾娘看着她,回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可我知道如此执着一个人,肯定不仅仅只是一个习惯。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会以对方为重。无论对方做任何事,你都会去关注他,他开心了,你会开心,他不高兴了,你也会不高兴。他若受到了伤害,你会想尽办法去保护他。可若他有了别人,你也会难过的,可难过之余却又替他高兴,因为他开心了……”说着说着,竟也勾起了瑾娘的伤心之事。
当年东方清迎娶姬偃,其实也是伤了瑾娘,伤了那个对他情窦初开少女。
“我很羡慕你,因为他选择了你。”瑾娘说着,低头轻轻抚起琴来。“我那时候是嫉妒你的,我会想我哪里不好,会想你哪里好了。可时间久了,我也慢慢明白他为何会选择你了。其实,并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喜欢而已。”
姬偃凝视着瑾娘,脑海里不经意闪过了数百年前长琴还是猫时与她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收回落在瑾娘身上的凝视,姬偃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横梁。
或许对他执着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变了质。
在空虚红境的数千年,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红境去寻他。
这个念头在何时变了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姬偃希望欧阳少恭能放下那样的执着,可也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若换做是她,或许比欧阳少恭更为疯狂也说不定。所以,她不能去指责他什么。可百里屠苏何错之有?那个孩子不过是被命运摆布的一份子而已,莫名背负起属于太子长琴的六亲缘薄之命。
其实,在她醒来的一瞬,姬偃很想问他可是真心想要同巽芳一世长安?数百年前他还是一只小黑猫时,他们约定了无论哪一世,他们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约定是不是已经不作数了?倘若还作数,也同她一样失去了过往记忆的他可还愿意守这曾与她定下的承诺?
越想脑子就越乱,越想心就会越痛。姬偃用手捂住眼睛,透明的液体大片大片地从指缝中漫了出去。
那些个问题都不能问,因为现在的他是欧阳少恭。
深爱着巽芳,执着着巽芳的欧阳少恭。
姬偃不愿他成为欧阳少恭,可命运还是让她错过了他,让他不记得她,让他遵循着这个世界的轨迹,走上了他原有的命运……
“如果没有记起,那该多好啊……”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湿迎面吹来,粗粝的感觉划过面颊,让姬偃微微蹙起了眉头。飞廉坐在沙滩上,手里摆弄着一串已经褪了色的贝壳风铃。
姬偃紧紧抿着唇,黑色的瞳仁眺望着远方。
“是不是打算回去了?”她穿了件颜色浅淡的齐胸襦裙,风一吹,胸前那两条垂下的绑带和挂在臂弯间的披帛会随之被吹得飞舞起来。
摆弄着贝壳风铃的手一顿,飞廉慢慢抬头往前看去,半晌才回道:“出来太久太久了,也是该回去看看过去的老友们了。”自打安邑部事件之后,自打伏羲和众仙神登天创建天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了。
“没有她的消息吗?”姬偃束着高高的发髻,长发尽数盘起,鬓边牢牢贴着一朵漂亮素雅的玉花簪。
这样的打扮与往常的她非常不同。
“这一世,我恐怕是寻不到她了……”这句话,飞廉说得特别轻,轻到话语刚出口就被迎面吹来的海风给吹散了。
踩在细软的海沙上,姬偃走到飞廉面前,弯腰从他手里拿过那个破旧的贝壳风铃,道:“重新做一个吧。”
飞廉道:“这个挺好的,还能用。”就是一两个贝壳坏了而已,换掉就好。
姬偃把贝壳风铃重新塞回他手里,叹了声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飞廉继续捣鼓着手里头的贝壳风铃,笑道:“问什么呢?问你因何缘由恢复记忆吗?阿偃,我在等你对我说。”
姬偃挑眉笑了一笑,道:“果然是你。”说着,就直接坐到了他边上。
眺望着前头风平浪静的大海,听着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姬偃接着问道:“飞廉,我且问你,我的失忆,长琴的失忆是不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刚拾到一块看着挺好的贝壳的手微微一顿,飞廉眸光微闪,半晌只是缓缓说出了一个字。“是。”
“有人不希望我们俩在一起,对不对?”
“……是。”
“我是异世之人,我的存在,我的一言一行,我的一举一动皆会改变身边之人的命运,对不对?”
闭了闭眼,飞廉放下贝壳风铃和刚拾起的贝壳,侧头看着双眸紧紧眺向着前头大海的姬偃,道:“阿偃,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又何必再来询问我呢?”
姬偃半垂眼眸,道:“我只是不确定。如今,我确定了大半。”这个世界的构架和这个世界最初设定的起因是太子长琴,是《古剑奇谭一》中引起整个剧情故事的重要人物。若他的命出现改变,《古剑奇谭一》的剧情就将不复存在。甚至,连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的命运也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是一个变数,它不希望我对长琴做出变数,因而流月城一役后,我才会失去记忆。而长琴这边的缘由也跟我差不多,再者,渡魂之术本就容易引起渡魂者的记忆出现错乱。不记得是在情理之中。”
张了张嘴,飞廉想说什么,可却无法说。
他和阎罗都懂天道存在的意义,而他们也属于天道管辖的一部分,纵使是神,在天道面前,也如被命运控制的玩偶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阿偃,抱歉。”他能说的只有这句。
姬偃摇摇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飞廉很够意思了,作为朋友,他真的很够意思。“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受制于天本在情理之中。加上,你对我护得够多了,无须对我心存愧疚。我,我现在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破除血涂之阵,让小溪体内的封印可以在不让他魂飞魄散的情况下被解除。”
“你要护太子长琴的半魂?”
“飞廉,小溪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在面前用手比了比,她嘴角微弯,眼底闪过一丝柔色,道:“他那么点大的时候就来到了我的身边,说白点,跟我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不一样。作为他的阿姐,想要护他的心也从来没有减少过。此次离开,不过是我自己需要想明白一些事,还有我准备私下寻找救他的法子。”
“那……欧阳少恭呢?”
“他的魂魄之力已不足以支撑到下一世,我要尽快寻到可以修补他魂魄的方法。”只有魂魄修补完整,他便能正常入轮回转世,无须承受渡魂之苦。
“不同他们俩商量一下吗?”飞廉问道。
姬偃看向飞廉,表情古怪道:“你觉得能商量吗?欧阳少恭是灭小溪一族的人,若让小溪知晓,他不杀了欧阳少恭才真是活见鬼了。他们俩,一个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是我执着了数千年的人,我谁都不愿意放弃。”
抬头望了望天,飞廉说道:“别被它发现了,若它有所察觉,会竭尽所能阻止你那么做的。”命由天定,谁也无法更改,包括他以及伏羲等人。
姬偃看了看天,眼里竟隐隐泛着水光。“飞廉,何为天命?何为命数?数千年过去,我终究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因太子长琴而来,可来到此处也需天意成全,不是吗?既需它成全,又为何事事阻我呢?是因为我不受它控制的关系吗?”
飞廉放下贝壳风铃,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忽问道:“你爱他吗?”
姬偃笑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真那么重要吗?我都这把岁数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总是情啊爱啊的放在嘴边。只要我在乎他,不就足够了吗?难道,你同乌衡在一起,也总是将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吗?”
飞廉挑挑眉,道:“说得也是。”真到他们这把年纪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早就没那么在意了。“阿偃,我无法帮你什么,可若你需要我,我定竭尽所能。这是我唯一能为你这个朋友可以做的事。”
伸手拍了拍飞廉的肩膀,姬偃道:“谢谢你,飞廉。”
说着,她慢慢站了起来。
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谢衣,本该留在江都花满楼的谢衣。
他携着偃甲谢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姬偃朝他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时,嘴畔边噙着一抹淡笑,道:“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留在花满楼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呢。”谢衣是同飞廉住一块儿的,在这附近还有瞳和沈夜的坟墓。
谢衣的面色不是很好,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这些天没怎么休息好。他看着姬偃,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是百里屠苏让他带过来给姬偃的。
看着那封信,姬偃伸手接了过去。将信拆开,姬偃看着信上所写内容,眉眼间带着浅浅温柔。“明明最该担心的是他自己,还总是担心我。”
谢衣道:“欧阳先生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在姬偃离开花满楼的那一天,谢衣才明白了一件事。恢复记忆的姬偃多半是知道了自己所要寻的那个太子长琴是何人,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判判无须对太子长琴说对不起,不记得的人不止是你一人,他也是那个失去了记忆,丢失了你的人。”
有什么东西最终还是夺眶而出,姬偃仰着头,任由水渍划过面颊。
“我知道了。”她说,从谢衣身旁走了过去。
谢衣直视着前方,待姬偃从他身旁走过去,他才侧过身,瞧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偃甲谢衣。
这是他的倾心之作,是他毕生心血。
伸手轻触偃甲谢衣,他轻轻说道:“往后我不在了,她就要拜托你多照顾点了。”
这时候的偃甲谢衣还不会说话,可谢衣知道他听得懂他说的话。
姬偃走过去后,没有去飞廉的家,而是径自离开,回了她自己的家,青龙镇的那个家。
推开许久未回的姬府大门,看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大院,姬偃直接去了后院的竹林。她知道禺期在竹林那边的铸剑房。
禺期也的确在铸剑房那边,站在房外的水池边手持一柄只有剑身,无剑柄的长长铁片。这长长的铁片是黑色的,一看就非普通矿石。姬偃的归来,禺期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关注着手中这柄长长铁片,直至姬偃来到他面前,也无所反应。
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姬偃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禺期。”
禺期:“……!?”回神,抬头一看,只见姬偃就站在他的面前。
“汝回来了??”禺期吓了一跳,眼睛微微睁大着。
姬偃道:“好久不见,自流月城一役后。”
禺期一怔。
过了半晌,禺期方才回神,道:“汝,汝恢复记忆了。”
姬偃点点头,道:“这数百年间的点点滴滴,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醒之后,梦中如何,与我,与现在的我,丁点关系都没有了……”说着,她轻叹一声,接着又道:“我去陪陪无异和夷则。”他们死的时候,现在的她都没有在身边,想起无异逝世的那一天,心底竟涌起无限悲凉。
禺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目送着她转过身,朝竹林的另一头走了去。
那里是乐无异和夏夷则的所葬之所。
光着脚,踩在不平稳的地上,姬偃来到了乐无异和夏夷则的墓前。墓上刻着的字中规中矩的,很是她年少时期的风格。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姬偃不经意又想起了初时他们时的那段往事。
前尘往事接踵而至,姬偃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道:“阿偃,不能在哭了,哭代表着软弱。从现在起,该跟它好好斗一斗了,我既然存心要护的人,自然谁都别想将他们从我身边带走。”
“我,回来了,姬偃。”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拖着藤椅来到大院靠门略近的位置,姬偃躺在上头,手里拿着一卷比较古老的竹简。细细翻阅着让禺期从书楼中搬出来的书卷,姬偃从中寻找固魂和补魂之法。
姬府内有一书楼,书楼共两层,不算高,可其中收藏的书籍却是谁也想象不到的多,更不提这些藏书真正的价值。
禺期盘腿坐在姬偃身边的书堆中,拿起一个卷轴,丢给懒洋洋坐在藤椅上的姬偃,道:“看看这个,上头记载着当年襄垣如何铸剑之法。”
怀里被丢了一卷破旧的卷轴,姬偃低头,放下手中的竹简,拿起卷轴,拉开一看,只见上头画着略抽象的图画。讲真,古人的绘画功底,以她的大脑要明白其中的意思还是有点困难的。
毕竟,她当年主修的不是考古。
卷轴上画着个人,看模样应当是个青年,青年蹲在地上在画一个阵法,阵法的纹饰很是诡异,为了凸显阵法的诡异,这绘画的人还特意用红色的颜料来画这个阵法。红色,说起来这红色还挺别致的,透着点暗褐色。
眉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姬偃凑近卷轴闻了闻,那隐隐约约的血的味道让她的面色变得非常不好。嫌弃地将卷轴重新丢给禺期,姬偃道:“你们那个时候的人都喜欢拿人血来画图的吗?”
被卷轴砸了个正着,禺期将卷轴从头上拿下来,盯着卷轴上的图画,他说道:“一般性没人会有这种爱好。”拿人血来画图,基本上都与祭祀有关,正常绘画是不会拿人血的。
不过,这卷轴当真有些古怪,竟真有人为了绘出襄垣当年的铸剑之法而用人血将其绘制于卷轴上。
收起这卷卷轴,禺期低头又在书堆中翻找有用的文献资料以及阵法图。
翻着翻着,忽然,禺期抬起头朝紧闭的大门看了去。“有人来了。”他说。
姬府附近一百里内覆盖了一层结界,普通人是进不来的。为了不让青龙镇上的人对他们俩起疑,百年前,禺期就和姬偃一同将姬府笼罩在一层结界中,不让普通人随意闯入此地。
将手头竹简放到一边,姬偃对禺期说道:“禺期,你先回铸剑房吧。”
禺期蹙眉,道:“吾陪你。”
姬偃直视着紧闭的大门,道:“不要紧的,我知道来人是谁。”
禺期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问,点点头,身影便从原地消失。他一离开,姬偃便抬手往前那么一挥,本还紧闭的大门慢慢从里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
门一开,拐角处便缓缓走来一人。那人一袭浅黄色的长衫,长长的发简单束着,垂在胸前。踏上门前的阶梯,他站在大门前,没有走进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看着大门正前方,懒洋洋坐在藤椅上的女子。
料到他会来,姬偃垂眸,道:“你来了,少恭。 ”
他站在门前,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道:“判判还真是让在下好找一番。”姬偃和禺期布下的结界要想进入还需一点技巧,若不是他彻底研究过破解禁制和结界之法,要想进入此处还当真是件难事。
“站在门口做什么?怕我伤害你吗?”欧阳少恭就站在门口,明明已经来了,却迟迟没有踏入门口半步。
欧阳少恭浅笑道:“在下只是在想一件事。判判,似乎不惊讶在下的到来。”
姬偃看着他,道:“我自信还是很了解你的。”数千年只这一人,怎会不了解呢?
“有客自远方来,姬偃自当好好相迎一番。”说着,她从藤椅上起身,道:“请进吧,少恭。”边说,边转身朝内屋走去。
欧阳少恭慢慢走进来,看着这座布置得宜的小小别院,竟生一丝熟悉之感。此处布局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可这个地方却让他分外熟悉,就好像以前曾在此处住过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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