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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之现实与游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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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鄂尔玛怎么也不会料到有一天她所保护的族中之人竟如此卑劣地手段陷整个部族的人为不义,将大家伙,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族人出卖给了敌人。
鄂尔玛就算成了阶下囚,也决计不向敌人低头,这是她的骄傲。
昂着头,双手双脚被缚的女族长冷哼道:“女人如何?难不成在大尧部的女人就只能是男人的附属物品?”
商垭收起抚弄着水羽下巴的手,他斜斜靠坐在用兽毯披着的椅子上,一只脚搁在椅子上,一手则拿起放在他另一条膝上的用兽骨做成的刀。睨了眼鄂尔玛,商垭淡淡道:“女人,只要伺候男人即可。”在大尧部的女人皆是如此,她们一般也就两种功能,生孩子和伺候男人。
可在淣鄂部却不同,淣鄂部的女人也能像男人一样活着,这就是区别。
商垭的一句话让淣鄂部中的大多女子变了脸色,试问谁愿意成为一个只知生孩子却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女人呢?
鄂尔玛冷笑道:“伺候男人跟宠物有什么不同?原来,大尧部的女人就跟家禽一样,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一点自己的思维都没有。”
商垭看着鄂尔玛,半晌,他才说道:“让鄂尔玛族长看看什么是大尧的女人。”
一名大尧人领命,转身就去把前不久别人献给商垭的少女们请了过来。少女们各个身穿艳丽的红衣,其中一名的脸上还蒙着红纱,红纱红衣让少女衤果露在外的肌肤显得白皙剔透,而那头只用一根素簪挽着的发乌黑亮丽。
少女们一被请上来就乖乖匍匐在商垭面前,以示恭敬。
对少女们来说,商垭就是天,就是她们的一切。
商垭朝少女们吹了声口哨,就像在唤一只只乖巧的家禽。少女们笑盈盈地朝商垭跑了过去,除了那名蒙着面纱的红衣少女。她不似其他少女,而是缓缓起来,扭动着她的腰肢和手臂,跳起妖魅的舞蹈。少女的手臂上和衣服上都挂着银饰,只要她一动就会发出悦耳的声响,很是好听。
姬偃盯着跳舞的少女,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那背影分外熟悉。
少女一直背对着她,直到她捏着裙摆开始转圈,姬偃才看到她的正面。少女脸上蒙着红纱,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只一眼,姬偃就认出了少女是谁。十多年前,她在一名叫红玉的少女脸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眼睛,明眸璀璨,亮如繁星。
那名正在跳舞的红衣女是红玉。
红玉似乎也瞧见了姬偃,她的眼里显然掠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将这一丝诧异隐了下去。来到这里,她只为复仇,与故人叙旧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恢复娇媚的神情,她用最勾人的舞姿魅惑着商垭。
商垭被红玉的舞姿勾起了兴趣,他眯了眯眼,慢慢推开围绕在他身边的少女和水羽,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且朝红玉走了过去。
红玉要做的事姬偃是知道的,只是没料到这件事会发生在她面前。现在的姬偃根本不能做什么,事已至此,已经来不及去改变什么。
姬偃在发抖,离钺以为她怕了,便悄悄将被缚住的双手移向姬偃的手,并覆了上去。
手背上覆着一只温暖的手,那温度传递过来让姬偃稍稍回了神,微侧头,朝离钺看去,见他嘴角含笑,一点惧色都没有,心底却莫名生出一丝安心,就好像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危险都不需要害怕。
商垭一把搂住红玉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周围的大尧人见状都开始起哄。
陵垣和夷分别坐在两边,他们谁也没去看商垭,而是淡漠打量着被俘虏的淣鄂人。
陵垣是个青壮男子,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少年,年纪也不过在十九岁,如今的他已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而夷也是如此。
周围的大尧人一个个都开始在起哄,有一些大尧人在商垭的示意下竟去俘虏淣鄂人的围栏中拖出一些淣鄂部的年轻女子,几个大尧男人一起将她们拖去了一间草房。
不一小会儿,年轻女子们的尖叫声传了出来,许多淣鄂部的男子愤怒地冲向大尧人,可才反抗,就有几名青壮被杀了。
鄂尔玛红着眼,死死看着商垭,道:“你们这群畜生!!”
商垭搂着红玉,眼不经意瞟向鄂尔玛,道:“弱肉强食本是天意,你们是弱者,而我是强者,弱者不是依附强者就是被弱者吞噬,这很正常。”说着,他看向陵垣和夷,唇角微勾,道:“我说得对吗?”
陵垣正在擦拭一把铁刃,这是他新得来的,很锋利,正适合杀人。听到商垭问他,擦拭铁刃的手一顿,回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夷则说道:“何必跟个女人那么多废话呢?”话语才落下,草房内的几名大尧人一个个都跑了出来,他们衣衫不整,有两个还在提裤子。走出来的一个朝商垭行礼,道:“王,那几个淣鄂女人自尽了。”说着,还一副不屑的模样。
商垭道:“淣鄂部的女人那么多,死了几个,再拉几个不就好了。”
那名大尧人听了眼睛一亮,他忙道:“多谢王。”
鄂尔玛听了商垭的话,跟疯了似的挣扎,可她被两名大尧人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屈辱和不甘燃烧着她的灵魂,她嘶吼道:“商垭,你这个疯子,你们这群混账敢动她们试试看!!”
淣鄂部的女人们惊恐地躲在淣鄂部男人的身后,男人们挡在女人们身前,用他们的方式保护着她们。
商垭没理会鄂尔玛,而是将目光放在淣鄂人身上,当看到姬偃,他指向她,道:“这个就不错,把她带出来,你们在这里玩就好了。”
水羽听了商垭的话,眼里闪过不怀好意的窃笑。
而这么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让鄂尔玛尖叫着挣开按倒着她的大尧人,正当她起来要扑过去的时候,另外几个大姚人上前把她给踹到在地,并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明明很痛,可她却没有感觉,只是大声嘶喊道:“你敢,商垭,你敢碰她试试看,你敢!!”
商垭看也不看鄂尔玛,而是对那名大尧人命令道:“过去领你的奖赏。”
那名大尧人答了谢后,就朝淣鄂部人走了去,来到姬偃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脸上是满意之色,接着就伸出手粗鲁地把她拉了出来。
离钺被垣婆拉着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姬偃被拉走。一开始,在看到商垭指向姬偃的时候,他有动手的意思,可姬偃却握住他的手,说她绝不会被欺负,所以他听了她的话,没有动手。
可看着姬偃被那个大尧人粗鲁地拉出去的一瞬间,他还是很生气,恨不得杀了那个该死的大尧人。
那名大尧人和其他几名大尧人都用垂涎的目光看着姬偃,站在前头,姬偃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和不安,她只是淡漠地扫向那名伸手准备撕扯她衣服的大尧人。
当对方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胸前,姬偃冷笑一声,以迅雷之势解开了束缚着她双手双脚的绳子,并用这条绳子捆上了那名大尧人的脖子,只稍用力就将对方的脖子给扭断了。
‘喀拉——’一声,那是脖子被扭断的最刺耳的声音。
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姬偃扭断那名大尧人的脖子后,松手任由那具尸体倒在地上,她一脚踩在那具尸体上,看着眼底闪过震惊之色的商垭淡淡道:“说实话,我已经十多年没有真正动过手了。以前,我对一个人下手从来都不会迟疑,现在,终究还是老了。年轻的时候,杀,于我而言就跟吃饭一样,而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杀了那些家伙就是错的。这或许就是人的通病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死在我手上的几乎都是该死的非我族类,可有一两个也是不该死的。刚才这招,在警校时老师教我的,就是为了以防有一天发生什么不测,无法自保。这招,我从来没用过,这是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我没想到这第一次用竟是用来对付一个人类,一个跟我一样有血有肉,会经历生老病死的人类。”
说完,她看向商垭,接着又道:“他们叫你王,可你真的做到了一个王者该做的事吗?所谓王者,是要别人心甘情愿归顺于你,臣服于你,才是王者。若人人对你心存恐惧,那又如何为王?”
商垭瞥了眼被姬偃踩在脚下的大尧人的尸体,再抬头看向姬偃,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打量一个女人。商垭怀里的红玉有些紧张,她没料到姬偃会出手杀掉一名大尧人,可也知现在这个情况若不杀了那名大尧人,受苦的只能是姬偃。不过,姬偃的出手也让红玉定了定心,刚才她差点就改变计划,提前对商垭出手了。
商垭道:“女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有绝对的威慑之力,就没有人不会去恐惧。只要让人发自内心的战栗,无须动手,整个神州大地便归我所有。”
姬偃道:“归根结底,那些臣服于你的人,并非全因你这个人,只是源于你的暴虐,你的残忍,你们部族的丧心病狂而使他们内心深处产生了恐惧而已。”
商垭眯着眼,道:“那又如何?他们臣服便好。”
姬偃摇摇头,道:“你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能当一名枭雄,却永远成不了王者。”当这个神州大地被统一,届时谁又会喜欢一个莽夫来做他们的王呢?上位者总是要保护下位者的,而王所要守护的不单单是一族人,而是整个神州大地,其肩负的责任何其之大。
这句话让商垭很生气,他推开怀里的红玉,冷冷看着姬偃。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姬偃。”
“……姬偃吗?你会后悔说出刚才那句话来的。”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淣鄂部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姬偃。他们中有一部分人都是不认识她的,可还有一部分人却是知道她的,因为在十多年前,她收养了淣鄂部没爹没娘且不祥的离钺。
离钺一直盯着姬偃,那双眼的视线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他知道姬偃的身手不差,十多年来,他们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游走,危险的,不危险的地方都跑过。虽有飞廉护着,可偶尔也有对方护不到之时,那个时候就只能靠自己,而每每到他有危险之时,第一个护他的总是姬偃。
姬偃从来不会让离钺受半点委屈,十多年来一直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从来没变过。
“后悔?我后悔的事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对姬偃来说,人这一生总有后悔之事。“你征战四方,杀伐不断,对俘虏从不善待,生时如何狂妄,死时需要面对却是无尽地狱。”
商垭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浓厚的杀意。
姬偃早就见惯生死,商垭的杀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在她的世界,想杀她的东西实在太多,若连一丝杀意都承受不起,她如何在专案组干那么多年?
商垭冷冷下了命令。“杀了她。”
周围几名大尧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要不是商垭没有下命令,他们早杀了姬偃。一个个青壮男子提着手中锐利的武器朝姬偃直直攻了过去。只可惜,对姬偃来说,他们的打法实在是太杂乱无章,要想各种击破还挺容易的。姬偃学过很多打法,散打,拳击,古武等一系列武术,这些看似很多,实则她大多都学过,每一样都学得很好。
当一拳头直中最后一个扑上来的大尧人的鼻梁,并将其鼻骨打断,再一拳头把他打倒在地上时,姬偃回首看向商垭,微微一笑道:“我们老大总说女孩子不该打打杀杀的,可走上那么一条路,若连一点保护自己和别人的能力都没有,那就只能任人宰割。我很擅长打架,小的时候经常跟附近的男孩儿打架,妈妈常说我不像个女孩,像个男孩,野得要紧。可现在看来,会打架挺好的,起码遇上你们这样的混账东西,还是会打架比较好。”
商垭看着姬偃,冷冷扫过被揍倒在地的族人,眼里的寒意更甚,就在这时,陵垣起身了,他走过来,道:“我来会会你好了,女人。”
陵垣是大尧部的好手,实力只在商垭之下,他手里的铁刃此时已被擦得发亮,正需要一个人来祭血。即便面对女人,陵垣也没小看姬偃,就她刚才的身手,恐怕不是简单能够对付的。陵垣好战,当世让他想要为之一战的除了自己的好兄弟商垭外,就只剩下第一剑手炤夫人了。
炤夫人的部族非他们可以去征战的,这些年来,商垭也一直无法攻下炤夫人的部族。
姬偃看了眼陵垣手里的铁刃,淡漠道:“那就来吧。”
陵垣见她神色冷漠,便道:“如果我败了,我允诺你善待淣鄂部的男女老少。”
姬偃道:“若我败了,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死于姬偃而言已没那么可怕,即便死去,她还是能以魂魄之灵留在离钺身边,所以她无所畏惧。
陵垣盯着姬偃,忽地笑道:“好!”
说着,就跟姬偃打了起来。一个人有武器,一个人没有武器,可这一战打起来却是那么的费力。所有人都在专注于姬偃和陵垣,谁都没有发现商垭身后的红玉悄悄拔出了一把短剑,那柄短剑锋利,一剑就从后插入了商垭的身体。
‘噗呲——’的声音伴着姬偃的手臂被陵垣的铁刃划破的破空声一块儿响起。
商垭回头,一掌挥过去,直直拍上了红玉,眼底掠过浓烈的杀意。
红玉被推开,步子有些踉跄,却还是稳住了。
见商垭受伤,陵垣立刻收手,退到商垭身边,就连夷也跑了来,扶住商垭。
“商垭!?”
商垭喷出一口血,目光看向红玉已有在看死人的迹象。
红玉摘下面上的红纱,冷笑道:“还记得吗?十多年前被你所灭的庆枫部?”
姬偃捂着手臂的伤势慢慢移到红玉边上。
“你是庆枫部人?”商垭从未想过庆枫部还有活下来的人,那时候,他们是想掠夺庆枫部女子的,哪知道她们个个刚烈,全都悬梁自尽。
“你没想到吧?庆枫部还有活着的人。”红玉手中的短剑上沾着商垭的血,一滴两滴落在地上,开出了绚烂的血红色花朵。“商垭,你作恶多端,早该死了!”
“庆枫部不止一个幸存者。”姬偃在旁淡淡道:“你在杀了那么多的人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有因必有果,你身旁这位祭司应该很懂这个道理吧。”夷穿的是祭司服,蓝色的,庄严肃穆。
夷看向姬偃,没有回应姬偃的话,而是面无表情,道:“你不该是庆枫人,也不是这片神州大地的人。”在刚刚那一瞬,夷认真打量了姬偃,可这一眼却发现自己无法看透她。
姬偃道:“庆枫对我有恩,一日在庆枫,永远都是庆枫人。”
夷眯起眼,问道:“那淣鄂部呢?”
姬偃道:“淣鄂部则是我的故人,我的朋友和我有牵绊在这里。”
陵垣看着商垭腹部的鲜血如注,连忙大喊道:“去叫巫医过来!!”这个时代还没有所谓的大夫,而巫医便是大夫。
一名年老的巫医匆匆忙忙赶来,他拿出些草药和粗布开始替商垭包扎伤口。
商垭被包扎伤口的一瞬,下了命令道:“给我杀,全部杀掉!!”他不允许有人对他拔刀相向,而且这把刀还扎在了他的身上。
命令一下,大尧人便开始用他们的利器对向淣鄂人、红玉、鄂尔玛和姬偃。
可都到这个时候,谁会害怕呢?与其往后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不如拼死一搏,奋战一场。
一场混战即刻开始,陵垣和夷也加入其中,因为姬偃和红玉算得上是高手,寻常大尧男子根本不是她们俩的对手。
夷是祭司,会祭术,他的祭术一出,基本会伤及很多人,可有一点淣鄂人是欣慰的,因为夷的祭术是能被利刃斩开的。
红玉还想去刺杀商垭,唯有杀了他,一切才能结束,可陵垣和周围的大尧人太难缠,难缠至极。
在混战之后,离钺便跑了过来,在姬偃身边,同她一起战斗着。
背对背靠着,两人默契十足。
十多年来,离钺的身手也变得相当不错,因为他在飞廉的教导下,会了很多战斗之术,保护自己其实已经绰绰有余。只是,在姬偃眼里,离钺一直都该是她保护的人。所以,离钺身手到底如何,姬偃从未实证过。
只是,这次,姬偃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鄂尔玛很英勇,作为一名族长,她的实力一向不弱,周围那些红衣少女包括水羽在内都吓得躲到了一边瑟瑟发抖。
离钺过来时割开了捆绑着阿桑巴的绳子,阿桑巴感激地朝离钺点点头就抓起一把落在地上的□□加入了混战之中。
商垭被他的族人护着,死死守护着。
红玉手持双短剑在大尧人的围攻下一步步朝商垭紧逼,那条红色的裙子在人群中显得那么耀眼夺目,如同一团能够吞噬一切的火焰。姬偃要一边对付周围的大尧人,还要一边分神去看离钺、鄂尔玛和红玉如何。
手中利刃有些迟钝,陵垣一击砍下,震得虎口发麻,可姬偃却死死不让利刃从她手中脱落。
大尧人擅战,常年的征战使得他们无往不利,淣鄂部毕竟不擅长战斗,不多时就有多数淣鄂部的青壮被杀,而青壮被杀的同时,淣鄂部的女人和老人也纷纷自尽。对淣鄂部的人来说,与其被俘后受辱,不如跟着一起死。
淣鄂部的祭司与夷对战,对方已年老,祭术被夷的祭术打散,甚至还让这位老人受到了很大的重创。
扶住老祭司,鄂尔玛望着蔚蓝的天空,总觉得今天的天特别的蓝,蓝的有些不可思议。
鄂尔玛明白淣鄂部已经到头了,望着族人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她想起码得有几个人活下去。
有什么湿润的液体从眼眶滑出,鄂尔玛在老祭司耳边低语,年老的祭司看着身侧将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于淣鄂部的女族长,摇头道:“起码,你得活下去。”
鄂尔玛低语道:“我是淣鄂部的族长,这是父亲交个我的责任,如今淣鄂部已被毁,作为一名族长,岂能苟活呢?部族在,人在,部族亡,人亡。”语音还未落下,周围就吹起了风,清幽的风吹散了鄂尔玛低语,可老祭司却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
前头红玉杀红了眼,明媚的眼眸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和杀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商垭身上,自然没有看到她身后的敌人。索性离钺机警,替她解决了那个宵小。看到身后倒地的声音,红玉回头就看到倒在她身后的一名大尧人,来不及发愣,她朝前刺穿了一名大尧人后,小声向离钺道了声谢,接着又继续砍杀着面前越来越多的大尧人。
陵垣握紧手中铁刃,看向姬偃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作为一名女子,倒是可惜了。”
姬偃手中已有一把锋刀,锋刀抵着对方的铁刃,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芒。“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女人,你会后悔的。”论力气,姬偃比不过陵垣,可论巧劲,陵垣比不上姬偃,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很快便加入了另外一场混战,许多人的混战。
推开陵垣的铁刃,姬偃急速退到离钺和红玉身边,开始帮助他们一起对付越来越多的大尧人。
大尧人,淣鄂人……这场战争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谁胜谁负……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再好的能手对上人海战术还是有疲惫的时候。
红玉身上的红衣早就染上了鲜红,只是那红是红衣的红,还是鲜血的红,早就分辨不清了。姬偃和离钺也是,只是他们衣服上的血比较好分辨,因为衣服颜色清淡。
“阿爹!”孩子的声音让在场的嘶声和战斗在一瞬被定格。
那个发出惊呼声的是一个孩子,朝不远处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像极了商垭的孩童,那孩童也的确跟商垭有关系,是他唯一的儿子,今年不过四岁。小小的孩童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揽在怀里,脖子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只要年轻女子用力一点,匕首就会划破孩童稚嫩的脖颈,让鲜血喷洒而出。
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个女人钳制住,商垭的眼染上了绯红,他推开护着他的大尧人,赤红的双目中尽是嗜血之色。“你敢动他,我便杀光你们在场的淣鄂人!”
那女人疯了似的大笑,道:“你以为到现在你的威胁我会怕吗?”女人身上衣衫不整,她是刚才被那些大尧人像牲畜一样拖进草房,被狠狠施了虐的女人之一。当时太过害怕,明明选择了自尽,却终究没有死成,就是因为如此,才给她有机可乘。“你们这群畜生,连牲口都不如,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他死,我们陪葬,还有一条,放我们走,他活。你自己选择。”
这一出太过突然,就连姬偃他们也没反应过来。
看着女人,鄂尔玛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她是滕姬,祖上曾是淣鄂部的祭司,只是到她父亲那一代没落了,因为她的父亲未继承祭司之力。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被老祭司带在身边教导着,是少祭司人选之一。
滕姬的匕首一直抵在孩童的脖子上,那孩子都被吓哭了,以往被他的父亲放在手心上疼爱,可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么挟持着,近距离的面临死亡,他是真的害怕了。
“族长,对不起,只有这么两条路可以选择,若是他选了一,我们恐怕只能死了。”滕姬抱歉地对鄂尔玛说道,而眼睛却死死盯着商垭他们。
鄂尔玛摇摇头,道:“不要紧,就算死,我们也是光荣的。”没有屈服于敌人的威逼之下,即便死了,他们也不丢人!
商垭怒道:“你们谁都别想走!”
陵垣抬手,却说道:“让你们走,放了蚩顼。”商垭的孩子叫蚩顼,这个时候并未有姓氏之说。蚩顼的母亲是名没落部族的女祭司,诞下蚩顼后就去世了。之所以给蚩顼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这孩子将来像那位逐鹿之战的霸主蚩尤一样,征战四方而不败。
商垭看向陵垣,道:“陵垣!”
陵垣回头看着商垭,道:“蚩顼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我们大尧部未来的王,他的天赋你不是不知道!!”
商垭眯起眼,知道陵垣说这话是为了他和大尧部好,可他何时被人威胁过,还是个女人?这趟出战,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因有水羽的通风报信,在他的计划下,淣鄂部的攻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可如今,却突生这么多的变化。
看到眼前的淣鄂人,他陡然想起了当年的庆枫人。
庆枫人在知道自己不会胜之后,一个个都在他们的面前自尽了,谁也没有苟活。
为什么?臣服他这样的强者不好吗?宁死也不屈??
『归根结底,臣服于你的人,并非全因你这个人,只是源于你的暴虐,你的残忍,你们部族的丧心病狂而使他们内心深处产生了恐惧而已。』
『你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能当一名枭雄,却永远成不了王者。』
姬偃说的话在商垭内心不住回响。
夷淡淡道:“他们已不成大器,留着也只是浪费口粮罢了。”其实,一开始夷就不认同这次的突袭。淣鄂部一直都不是他们要征战的目标,太弱小不说,还什么都没有,除了人。这么一个部族,征战了也没有好处。
果然,真的没有任何好处,还害得他们死了部分兄弟。
商垭不吭声,半晌,才咬牙道:“好,放你们走。”他既说了放他们走,便不会信口开河,糊弄他们。在这一点上,商垭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手一扬,他冷声道:“让他们走!!”
听了商垭的话,大尧人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就算心有不甘,却还是选择让淣鄂部残余的部众离开。残余的淣鄂部人加上鄂尔玛和老祭司在内不到两百人。红玉不肯离开,可被姬偃拽着手臂走,这时候留在这里只能送死,若真要报仇,须得从长计议。
阿桑巴扶着自己的儿子,回首看了眼他曾经的妻子,眼底是嘲意和冰冷。
桑奇也满面羞愧,那不是对他娘亲,而是对他的族人。若不是他的娘亲,淣鄂部怎会遭此横祸??
将近数千人的族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离钺拉着姬偃的一只手,走在她的前头,而姬偃的另外一只手则拽着红玉的手臂,他们走得最慢,几乎是最后了。
就在这时,又有什么声音在安静中突兀响起,那是利刃插入身体的声音。
当一柄剑自背后穿透腹部的一瞬,姬偃懵了一下,就连被她拽着手臂的红玉也傻住了。
疼痛……在蔓延……
这一幕似曾相识,很多年前,在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也曾被这么对待过,当时冲她下手的是林思甜,她曾经的学生。
而这次……
“姬……姐姐?”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有料到,就连大尧部的人都没料到,全都怔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离钺回头,入目的是姬偃那张苍白的脸,接着低头看去,只见她腹部那柄穿透的剑。
姬偃看着面色越来越白的离钺,冲他笑了笑。
“判……判……?”
身子变得极重,姬偃根本没有力气回头去看谁给了她背后一剑,而身后那人利落地拔出了剑,笑中带着疯狂,至于姬偃则只能任由自己往后倒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抱住姬偃,离钺用占有的姿势死死将她搂在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手,形姣好的唇一点点泛白。
姬偃一身蓝色的衣裙染上了更为艳丽的血红,尤其是腹部这边,一点点渲染开来,红得刺目。
背后给姬偃一剑的是水羽,她十多年前就看姬偃不顺眼,不仅仅是姬偃收养了离钺的关系,更是因为姬偃让她丢过脸。这个仇一记就是十多年,如今商垭竟要将他们这些人放走,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水羽看着被她刺中的姬偃,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笑得癫狂,刚想大放厥词说些什么,胸膛处就感到一疼,低头看向胸前,只见她的胸前被一柄短剑刺穿,而给她那一剑的就是姬偃身边的红玉刺。
狠狠刺进去,又狠狠□□,红玉抬脚踹上去,将水羽踹飞了出去。水羽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上的一瞬就死了。踢开水羽后,红玉接着旋身蹲下,手足无措地看着姬偃。
“姬姐姐!!”她叫着姬偃。
一个个离开的淣鄂人都停住了脚步,滕姬的匕首还抵在蚩顼的脖颈上,水羽的举动让她的手一抖,不小心划破了蚩顼脖颈上的皮肤,可她却不自知。
鄂尔玛回头看过去,入目的便是一片刺目的红,她张了张嘴,大声叫了姬偃的名字,接着就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垣婆拄着拐杖也是呆了呆。
姬偃在离钺怀中舒了一口长长的气,接着几声剧烈地咳嗽之后,艳色的血制不住地从唇边溢出。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固执地开了口,对离钺说道:“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我这一生即将终结……”
离钺喑哑着嗓音,带着颤抖,用手背去擦拭她唇角的血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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