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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辛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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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士同心,不免要铤而走险了。司马颙道:“既然众将士归心似箭,诏书上又限定了时日,那我们稍稍收拾一下,便出发吧!”

司马颙的兵士们纵是多日来面黄肌瘦、冻饿不堪,听到这消息,也着实激动了一番。

行到半途,有些军士心知此去艰难危险,又有近百人逃散。司马颙心中烦难,虽勤加约束,可知道越是强求越为不利。虽路上的饭食比山上要好些,但每日要赶路程,又正值冬天,士兵们的怨言散漫了开来,司马颙又要好言劝慰。身边所带细软虽不多,但仍是用最好的饭食供应着将士们。司马颙很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的保障全赖他们了。

十里一歇,二十里一停,洛阳依旧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司马颙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盼望着要加快脚程还是放慢步伐——若是加快到达洛阳,不知道迎接他的是风雨雷霆还是皇恩浩荡;若是拖延下去,难免逃兵更加多。司马颙正想着,却听到有亲兵来报:适才路过一个饺子铺,买了几十碗饺子,不料吃了饺子的士兵都口吐白沫而死……

“死了多少人?”司马颙快要木然。

“大约八十人。”

“八十碗饺子!”司马颙低低地嘶吼,“哪个饺子铺能一下子做出来八十碗饺子?你以为是洛阳城的大饭馆!”

“我们已经将那饺子铺围起来了,可是饺子铺里只有三个小姑娘,等王爷令下,便能将她们抓起来!”

“那还等什么?抓起来!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将她们杀死便是!”

“得令!”

霎时间碗碟横飞,那瓷碗碟子的碎片纷纷深深地嵌入强攻进饺子铺的士兵的身体中。那锅里的沸水就“呼啦”一声从门里直接淋在了数十个士兵的身上,瞬间那些士兵的脸上、手上、身上起了燎浆大泡。那三个丫头把菜刀、砧板当做兵器,挥舞着招呼到司马颙的亲兵身上,一个将筷子筒中二十多双筷子像掷飞镖般一一扎进那些士兵的眼中。不出一炷香时间,便听到那涌进门中的一百个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正当司马颙催着门外另外两百个士兵杀进门,却见路边上另有五个大姑娘朝着士兵们攻过来。

剩下的四百余个士兵哪能顾得上门里的人,有的忙围住司马颙的车马保护司马颙,另外三百人向那五人迎了上去。此时门里的三个丫头见门外已解了围,也提起兵刃冲出门去,与那些士兵拼死混战。

司马颙的一个儿子高叫道:“姑娘们是谁,为何与我们过意不去,莫非是认错了人?把话说清楚,各走各的路,互不耽误。若姑娘们执意与我们为难,伤了性命可不好了!”

那五个丫头哪里会理他。却听一箭射来,只有破空之声,箭羽微微颤着,箭头便正巧洞穿了司马颙那个儿子的躯体。

司马颙又惊又怒,不断搜寻着何来的箭矢。但见儿子倒下,显然不能活命,心头不由大痛。

“司马越,你何苦要赶尽杀绝!”司马颙目中恍若要喷火。一条长鞭猝不及防地卷来,差点迎上他的面门。司马颙矮头避开,将儿子的尸首往上一推,自己反倒向后退了两步,又有亲兵将他护在最里侧,不让他被长鞭卷到。

“当当当”地兵刃声响,“呲呲呲”又是一阵脖颈被利刃抹断的声音。司马颙拔出佩剑,他要靠亲兵,但他不得不防备万一,最后他还得靠自己的。

又是二十支箭,一支不拉地尽数射穿那些士兵的身体。琬琰和赤瑕在碧琳的掩护下进了包围圈,另外八个丫头或游斗,或掠阵,或猛攻,虽配合得天衣无缝,但仍左支右绌。毕竟围上来的人太多了,她们尽力砍杀着,不敢有丝毫地懈怠。太阳就在午时出来露了一下脸,便随即躲到了云层中。天上又开始飘雪,冬天总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地让人以为这个季节再也不会过去。

司马颙的双腿冷得有些发麻,但是他也不能有丝毫地晃神。性命攸关,他不能不全神贯注。

山坡上又有人再发连珠箭。原来,南阳王派了一百个弓箭手埋伏在山坡两边,只放箭掩护琬琰等十一人或射杀司马颙的士兵,但绝不与司马颙的士兵肉搏。南阳王估摸着,一切都会如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皇兄司马越的成功了。弓箭手距离司马颙的亲兵们有近五十步的距离,何况,那些亲兵都与那十一个丫头缠斗,必要致她们于死地,哪有功夫向那山坡上奔去?

弓箭手们每人放完十支箭后就不再放箭,他们眼见着红蓼门的八个丫头们体力渐渐不支,眼见着她们中的三个被刀剑戳穿身体。其他五个丫头也是身上负伤,但仍然苦苦支撑着。赤瑕的弯刀上已经沾满了血,那浓稠的血浆滴落到泥土里,沙尘顿时扬起一朵黄色的小花,将落下的红色包裹住了。司马颙仅剩的两个儿子也被赤瑕杀死了,但是司马颙分身乏术,哪能顾及到他们?身边还剩下五十个死士,他们护着司马颙向后退着。他们准备乘马离开,那样任他人武功再高强,也势必追赶不及。碧琳的长鞭卷来,她早料到司马颙会如此逃脱,怎能放过?赤瑕步步紧逼,一对弯刀递出,又杀死了三个人。向左、向右的两面矮坡上有弓箭手把持,怕是没有接近便会被射杀。

司马颙终于退到了马匹的附近。但是左侧数十步处一棵老桐上的寒鸦在怪叫着,它们扑棱棱地腾空而起,又俯冲着飞到死尸身上,啄食着新死的士兵的尸身。

司马颙觉得有些恍惚,但他仍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要逃,尽快地逃出去。哪怕再回到太白山,终日风餐露宿,也是甘愿。

他坐上了马匹,还未曾踩稳马蹬子,却听耳边风响。他抬头再看之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亲兵更是不及将兵刃架上去抵挡如此势头。双刃银戟寒光凛冽地逼下,正中司马颙的心脏。辛夷一身盘金琢花衣,披散着过腰的墨色长发,从那棵老梧桐树上跃下。当那些士兵的兵刃架起时,司马颙的心口涌出的血早就将他的衣服晕染出一圈深红。辛夷伸足在那些兵刃上一点,旋即又轻巧地弹起,那双刃银戟从司马颙的心口拔出。顿时,司马颙的胸口喷出的血花如泉涌般温热地洒到那些亲兵的脸上。

辛夷如鬼魅般挥手撒出数十个流星镖,每个镖头去势极准,竟是每一个镖都钉死了一个司马颙的亲兵。兵刃交织的声音还未停歇,但那般错乱而嘈杂的声响竟没有将辛夷的声音覆盖:“司马颙已死,你们兀自拼命所为何事?要活的,给我滚吧!”司马颙的残兵仅剩下近二百人,他们听到了辛夷的话语,但仍不可置信。

“还不停手,想与司马颙一样的下场么!”辛夷站在凛冽的北风中,墨色的长发随风飞舞。

那些兵士见辛夷如仙如魅,如魂如鬼,心中大为恐慌,但此刻不依从她的话,死更是在所难免。暮色凄然,成百只老鸦在尸体上低徊,凄厉地鸣叫了几声,便又朝着尸身上啄去。

他们扔下兵器四散而逃。但是,他们在惊恐间忘记了,两边的坡上还有一百个弓箭手。箭矢如蝗,破空之声再难盖过他们的哀嚎之声。剩下的一百多个士兵就这么倒了下去,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

红蓼门下,仅剩下四个丫头,她们遍体鳞伤,和着气力衰竭的琬琰、赤瑕、碧琳齐齐地拜倒在辛夷面前:“属下见过主子,谢主子搭救!”

辛夷道:“我不放心你们,所以先来看看,妹妹们,都起来!”辛夷抛下银戟,将她们一一扶起。

“终于……完事了……”她们勉力地笑道,“主子,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辛夷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天色渐渐地黯淡了下去,荒原上的血腥味和着冷风让四野分外地萧条。

那坡上的一百个弓箭手慢慢地靠近辛夷等八人,在距她们三十余步处,他们齐齐地拉弓,像是天生的默契一般。猝不及防,围绕着辛夷的琬琰、赤瑕、碧琳等七个人就如花瓣绽放随即凋落般弯倒在地。她们微笑的表情霎时间扭曲成痛苦,她们不清不楚,甚至来不及得知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辛夷来不及哀伤,瞬间便将银戟飞脚踢起,振臂直指那些弓箭手厉声:“是谁的命令?你们岂敢当着我的面杀死她们!红蓼门的人都是东海王的人!”

“辛姑娘跟我们走吧,王爷说,你是最大的功臣,他等着你的好消息。”

辛夷心中大痛,惨笑道:“你们尽可以杀了我,何不爽快些?”

“王爷有命,不准任何人伤害辛姑娘一根头发,我们岂能抗旨不遵?”

辛夷咬牙道:“路遥天寒,请诸位替我挖几个墓穴,我想亲自将这几个跟我那么多年的丫头埋葬了。”

“人死如灯灭,辛姑娘还是快走吧。”

辛夷望着残阳如血般映照在那些尸身上,片刻后,齿缝中终于迸出了一个“好!”字。

“王爷,辛姑娘到了。”

“让她来后院,我在凌云亭上等她。”司马越让丽仙替他着好大毛外衣,并不带一个侍从,便朝着凌云亭走去。

丽仙见四下无人,忙走到案前,提笔写信。门外的侍婢见丽仙提着一笼子信鸽,从门里匆匆走出,忙跟上她:“四小姐,外头还不太平,你这是要去哪里?”

丽仙喝道:“站住,除了我父王问起,我出去的事情,谁也不能说,要是透露了半个字,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若是七夫人问起?”

“别说是我娘,就算是王妃问起,都不能说!”丽仙说出这句话时,已经翻身上了马背,将数十只信鸽放出。她不理侍婢的急切,反而不知会任何人便奔出了王府。

“但愿信鸽能早早抵达北方,怕是我到北方之时,辛姨娘已经危险了……”丽仙越是这么想,便越发地不安。幸而有东海王的令牌在身,丽仙假托有紧急军务,一天一夜竟驰出了近四百里。她一路出示东海王令牌,各个驿站的驿官巴不得奉承,纷纷利落地给丽仙换马、备下食物和清水。丽仙不及停歇,又向着关外飞驰。幸而马儿的脚力够快,丽仙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拓跋猗迤。

“大单于,请救救辛姨娘!”丽仙道,“辛姨娘是东海王的手下,这么多年的经营皆是为了东海王的大业,可是……现在王爷许是要对辛姨娘不利,我素知大单于对辛姨娘的心意,可否请大单于前去洛阳,将辛姨娘带到北方,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

“丽仙……”

“大单于快些吧,若晚了,怕是再也见不着她了。”

“我如何信你?”拓跋猗迤皱眉道,“你如此便能说动我……”

“现在谁主天下,想必大单于已得消息。便是去洛阳朝贺一下也是应当,若我危言耸听,大单于尽可以当做耳旁风,顺道向皇上和东海王朝贺便是。但若我说的是事实,大单于……”

“我与辛姨娘萍水相逢……”拓跋猗迤思量了半晌,见丽仙有些晃神,“你怎么如此疲累?”

“我不眠不休……就是……为了知会大单于……”丽仙勉强扶住案几,回答拓跋猗迤。

“好,我知道了。”拓跋猗迤命人服侍丽仙下去休息,自己却在房中来回地踱步。

“奴婢见过主人!”辛夷屈膝道。

“起来,这些年,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主人不必萦怀。”辛夷咬着薄薄的嘴唇,见到司马越正待说话,心念一转,“主人,动静皆一如,同异皆一如,就不必再执着了吧?”辛夷总算是直视着司马越了,他多年的苦心孤诣也让他鬓边白发丛生,但他仍为自己的胜利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他依旧精神矍铄,只是听到了辛夷的话后,眼睛中竟漾起一丝杀气。辛夷见到了,反倒闭目微笑:“王爷杀了我吧,奴婢本就没有指望再活下去了。奴婢没有事事依从王爷,现在死也不算太迟……”

司马越嘿然一笑:“你是我养的大虫,既然能纵虎,本王也得有擒虎的本领才好。”

“王爷圣明,总归应该知道月圆复缺之理。天下哪有万年基业?万世江山,不过是先人杜撰,后人沉迷。可惜……这世间万象都森罗在人心,只是有些人浑然未觉……”辛夷将手腕上的一串小叶紫檀佛珠解下,“啪”地一声,那串佛珠便嵌入桌子深处,那桌面上霎时间裂开七八道半臂来长的口子。辛夷抬眼道:“主人,这桌子还是桌子,佛珠仍旧是佛珠,桌子虽有龟裂,但在这地板上纹丝未动,只是佛珠若非桌子裂开,那便是再也取不出来了。这桌子好比是大晋朝,岁败坏,终究未朽;王爷好比就是这串佛珠,再怎么坚硬也未必能将这桌子摧毁。王爷若说,今后也能修补桌子,但终究是裂痕已深,没有什么效用了。”

电光火石的瞬间,辛夷竟讲出这番话来,司马越一愣,但随即笑道:“你说得太多了,这些话,你若不讲,放在心里,也比说出来更妥当些吧?”

“王爷,您究竟是不放心我的。奴婢倾尽一切为你扫清前路,到最后反倒惹王爷疑心。王爷,红蓼门众拼死征战,最后还被乱箭射杀,她们不都是对王爷忠心不二的人么?琬琰、赤瑕、碧琳又有何辜,王爷为何不放过她们三个?她们亦是为王爷的大业出生入死,不过是三个女人,会对王爷造成什么威胁?其实,杀了我便好,我大可以让她们回到祁连山里,凿冰饮水,牧羊畜牛……”

“辛夷,你自然也是不能再活着的。你瞒着本王,除了本王给你的几个门头,你还秘密设了个“掠月门”。你让本王不去忌讳,也是难上加难!如你所说,本王将骨肉亲情都看得淡薄,何况你一个女子?”

辛夷点头笑道:“那就叫做不留后患……王爷放心,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此生已无挂碍留恋,不敢求王爷赐死……”

“好!”司马越将辛夷扶起,“我一直很相信你,你自己决定如何死吧。”

“奴婢想回洛阳,回辛夷坞,请王爷允准。”辛夷郑重地向司马越叩首,司马越缓步走下凌云亭,一面说道,“去吧,等我下次到洛阳的时候,我不想听到一丝风言风语。”

“王爷,你大可以放心。”辛夷喃喃地说着,泪光闪闪,但随即被冷风逼回。

洛阳,总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推开辛夷坞的大门,便是满树的梅花,虽是近一个月无人修剪,但仍成了一片香雪海。

这一切,再也没有人愿意再去看了。最好也不要再看了吧,辛夷坞从一开始便不是该让人牵忆的地方……

辛夷升起了火,将采摘下的梅花瓣磨成馅,包在揉好的面团中,制成二十来块三色梅花糕。她将那些梅花糕盛放在碟子里,端到密室中,供奉在那些牌位前。

听雪此时已经饿死在了供桌下,她的尸身被室里的香烟熏得干瘦,倒是没有一丝腐烂的味道。

辛夷端坐在蒲团上,又亲手刻着木板,在上头手书琬琰、碧琳、赤瑕等十一人的名字,她静静地刻着,辛夷坞的一切都将长眠在此么?

终于可以放肆地哭,放肆地笑。辛夷坞里现在彻彻底底只有她一个人了。辛夷阖上密室的门,走出房间。夕阳西下,梅花绽放地依旧是如此绮丽。

辛夷的眼前一片模糊: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如他所愿了。东海王的万世基业,她也无缘去看。她知道自己的结局,什么才是最好的结局。

“辛夷,跟我走吧。”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清晰,拓跋猗迤走近她,一脸和煦。

“辛夷,你跟我走。北方虽然气候恶劣,但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力量,给你想要的生活。”

“大单于,我利用你、欺瞒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恨我?算了吧,你还是回去。你有你的夫人、你的孩子、你的志向,我本就不该再活在这个世上了。”辛夷苍凉而又美丽的脸庞,在这黑夜中被泪水模糊。

夜风呼啸,梅树上的梅花花瓣也随风不断地飘落下来。辛夷笑道:“你来送我最后一程,我已经是很开心的了。”

辛夷一面说着,一面点着火折,向那最精美不过的屋舍中走去。拓跋猗迤快步跟上,却阻止不了她已经将那火折点燃了布幔。她又走向丽仙、玉仙、水仙、金弋、铁划、铜雀等门头,让那些屋舍被火舌吞噬。

“一切都会是原来的样子,我本来就不曾来过。到洛阳,是我辛夷的错,是我人生的天劫。拓跋猗迤,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为我所累!”辛夷站在水榭中,抽出短剑,朝着自己刺去。拓跋伸手握住剑刃,殷红的鲜血一滴滴不断落下。

辛夷眼中闪过一丝悸动,但随即转为淡漠,“松手,不然可是要疼上好一阵子的。”

“我怕我会疼上一辈子。”拓跋猗迤的脸庞已被大火映红。

“拓跋猗迤,你记住,不论是匈奴、羌族还是羯族、氐族等等,远交近攻才是上策。鲜卑一族虽有三姓,不可分裂,须和慕容氏鲜卑、段氏鲜卑结盟,若不如此,唇亡齿寒。成大业,最大的忌讳就是操之过急,晋朝虽乱,根基未散。你若在世一日,万不可叛乱……”辛夷撒开已被拓跋紧紧握住的那把剑,随即将袖中藏着的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可惜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人在我心中究竟比你更重一些,我却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么?自爱太过,永世寂寞……”辛夷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眼中将要涌出的泪水是为了最后还在她身边的拓跋猗迤么?是欢喜、是感激,还是爱意?这些,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洛阳城中的辛夷坞在那个夜晚之前,起了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一片瓦砾。大雨瓢泼,将那片黑色的焦炭冲刷着。白茫茫的天地,真的已经被洗刷干净了么?那一片又一片的血红还在漂泊着,晕染着,这个苍凉的年代里,谁才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后记

光熙元年(307年)1月8日夜里,晋惠帝司马衷在长安显阳殿因为吃了司马越送上的毒饼而驾崩,终年48岁,被安葬于太阳陵,他的弟弟晋怀帝司马炽即位,改元永嘉。

此后,司马越专擅威权,把持朝政。不臣之心众人皆知。加上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在八王之乱中几乎都持观望态度,坐拥重兵,以待后发,从而使他们建立的独立政权势力愈来愈大,地方刺史等纷纷割据,民心浮动。晋朝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日渐严重,司马越苦心孤诣数十年,终于忧惧成疾。永嘉五年(311年),晋怀帝下诏以征东大将军苟晞为大将军,并发布司马越的罪状,要各方镇讨伐,不久司马越就病死于项城。从奴隶华丽转身成为羯族首领的石勒焚大破晋军,烧了司马越的灵枢。大晋在这风雨飘摇中已然掏空了所有的心力。天下归罪于司马越,但无人能力挽狂澜。

怀帝发诏贬司马越为县王。

大晋朝轰轰烈烈的八王之乱,在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后,终于迟缓地谢幕。但石勒等胡人借此机会自然要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势力,由此,五胡乱华拉开了帷幕。你方唱罢我登场,这茫茫的中原大地,哀鸿遍野。

群雄割据,战火四起。上下五千年,再也没有一个朝代更胜过这个朝代的血腥,每一个握有兵权的王侯将相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地投入到无休止的征战中。

他们残忍而决绝,宛若群狼互噬。残阳如血,映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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