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刻夜血]姬神子的战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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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大厅中，几位吸血鬼武将陆续抵达。不约而同的，他们腰际皆挂着那位少女的“回礼”。
　　胜家最后一个抵达，看到会议大厅中的同僚们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什么啊，不是只有我有啊。”
　　随着这句话，会议大厅内原本看似平静的气氛，瞬间诡谲起来，所有吸血鬼视线集中到同一人身上。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一无所觉，专注翻看面前资料。
　　“厄魔真的向其他领地迁移了哎……”正翻看着，石田熏感觉空气莫名陷入安静，她茫然抬起头，“大家，怎么了吗？”
　　众吸血鬼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涌动的暗流似乎平息。
　　“没什么哦~”兰丸笑眯眯的对少女说。赠送异性荷囊的行为，在海的另一边等同于示爱。兰丸不去介入少女与信长大人之间，是因为他崇敬信长大人。但同僚们隐晦的示好，他并不介意在其中横插一杠。无论光秀出于什么目的向少女索要荷囊，当荷囊众人皆得，足以将其中潜藏的暧昧气息彻底破坏。那个少女行事简单，极易看透，所有后续发展都如兰丸所料。唯一的意外是……兰丸看向主座处的黑发吸血鬼，想道，对于少女与信长大人的关系太晚知晓，好像不小心波及到信长大人了呢……
　　落坐于上座的织田信长，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一视同仁吗……果然，对那个小姑娘抱有期待，真的是……太傻了……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抛开这个意外插曲，军议过程再无波澜。按织田信长的安排，领民回迁工作由明智光秀与丹羽长秀一同负责，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进行合理安排，并能随机应变；人员混杂易出错漏，领民回迁过程中，森兰丸负责对其中人员进行筛查；同时城的安危不可懈怠，柴田胜家再度驻守城中巡逻。
　　会后，各武将领命离去。石田熏则跟在织田信长身后，离开会议大厅。
　　走在走廊间，落后半步的石田熏小心窥视织田信长的表情。几位大人们离开后，信长大人脸色明显阴沉下来，怎么看都是心有不虞。可是织田领内部安稳，其他军势均为守势，就连目前最为费心的领民回迁也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有什么能让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信长大人，信长大人。”
　　身后传来少女轻唤，织田信长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少女，“怎么。”
　　“您在担心厄魔的事吗？”开口前，石田熏已思考了好一会儿。一直以来，除了“姬神子”相关，其他事这位大人皆不为所动。最可能的，是担忧她力量会不足？这样的话……“厄魔看起来有属于它们的规则，强大些的厄魔不会过于深入城附近的居住区，也就是说，基本会滞留在边境与战场附近。之前我听大人们提过，我的血液会吸引厄魔。如果等我能够去猎杀厄魔的时候，织田领境内没有足够的厄魔，大不了，我可以去边境和战场放点血呀。不要担心这种事啦，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对于这个小姑娘在感情上的愚钝，织田信长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按常理而言，如此明显摆脸色单独给她看，怎样都该想到他因她而不悦。可她居然……
　　面前黑发吸血鬼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幸好脸色起码没有那么阴沉了。应该没猜错……石田熏挺起胸膛，更为努力的表忠心，“为了信长大人的目标，我会竭尽全力，绝不懈怠！”
　　“……”织田信长转过身，不去看她，继续向他的房间方向走去，“可是，你已经懈怠了。”
　　石田熏正迈步跟上织田信长，一下子被这句话噎住。确实，最近又是做寝衣，又是做荷囊，大量时间用在做针线上，锻炼上有那么一点点松懈。她尴尬的打哈哈，“好、好像是呢，哈、哈哈……”
　　“呵……”
　　织田信长这声轻笑，让石田熏不由打个哆嗦，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份不详的预感，在次日清晨，落到实处。
　　“和您一起去锻炼？”正要起身送织田信长离开卧室的石田熏，被吓得坐回去，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我吗？您确定？”
　　“当然。”织田信长俯视仍跪坐在衣柜旁的少女，“动作快些。”
　　“那个……”石田熏正欲推脱，听到头顶轻轻一声“嗯？”，她苦着脸，“马上，马上就来……”
　　在庭院感受久违的吊打的那一刻，石田熏回忆起当初被织田信长支配的恐惧。
　　不知道被打倒多少次，石田熏终于等到织田信长宣布锻炼结束。她拄着木刀，一步一挪蹭到花坛旁，直接坐在花坛外圈的青色砖石上。“啊——啊，终于结束了。”
　　“给你，”织田信长递过一枝花穗，“作为你努力的奖励。”
　　“诶？”嫩绿花茎上挂着穗状花序，看起来十分眼熟。石田熏接过来看了看，一扭头，花坛边沿明晃晃露着一截被掐断的梗。“这奖励也太敷衍了吧……”
　　“这种花来自异域，带来种子的商人称它为姬金鱼草。因初时不懂习性，数年来的培育成果，”织田信长手指虚划花坛轮廓，“全在这里。”
　　石田熏十分震惊，“原、原来是这样吗！”
　　“还觉得敷衍吗？”
　　“不了不了，不敷衍了！我要赶紧带回去，放到花瓶里！”石田熏开心的握紧花，稍稍恢复些体力后，蹦蹦跳跳的向房间跑去。
　　少女渐渐远去，织田信长眼里浮现几分无奈，“完全没有发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姬金鱼草花语：请察觉我的爱意。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时光如梭，半月时间很快过去。这半个月里，石田熏每天早上都陪同织田信长进行锻炼。当然，半个月前她被织田信长吊打，半个月后也还是一样。和她一样惨不忍睹的还有花坛周围那一圈姬金鱼草，每天一枝的摘下来，快被薅秃了。虽说花坛确实挺惨的，但石田熏在这种碾压式摧残教育下心态还没崩，全靠每天被吊打后能得到的那枝花。毕竟不管赠花理由为何，能自倾慕对象手中得到花，就足够她开心了。
　　不同于甚少思虑毫无自觉的少女，织田信长对少女的进步了如指掌。半月前他对她彻底以力压之，半月后的如今，他对她已是以技击之。这等进度，称得上差强人意。
　　结束锻炼，织田信长在花坛寥寥无几的姬金鱼草中折下一枝，递予少女，作为一日的正式开始。
　　沐浴，用餐，服侍信长大人处理公务，石田熏的生活按部就班。待差不多到用茶水和点心的时间，她放下手中的书，先探头看向砚台，确认墨汁充裕后，起身去往厨房。
　　织田信长听到动静，暂时放下公文，抬头注视少女背影。唇边笑意尚未成形，忽然一道宏壮的声音直接落入他脑海。织田信长惊愕昂首，瞳孔紧缩。
　　——那是【世界】的声音。
　　石田熏端着茶水和点心回来时，外间不见人影。她疑惑的走到桌案前，上面摆着的公文批复写到一半，墨迹未干。“这是，有什么急事吗？”她放下茶水和点心静待信长大人归来，可枯坐等待的感觉百无聊赖，让人坐不住。而且，心中涌起的直觉一直在催促，要她去其他房间搜寻。强自按捺好一会儿，她终是忍耐不住，离开外间，向内里房间走去。
　　石田熏仅推开了两扇门，就在第二扇门内看到了织田信长。他坐在房间中央，身侧摆着一个华丽的刀鞘，手握浸染油脂的绸布，在一把太刀上缓缓擦拭。只一眼，她便认出，那是她许久前曾见过一次的——“神器”。
　　织田信长手上动作不停，对怔愣在门口的少女说道，“过来。”
　　“啊，嗯……”石田熏走过去，跪坐到织田信长对面。未及她询问，她对面的黑发男人便已开口。
　　“当初，此方世界反抗那位存在的镇压时，取得过些微战果。”
　　石田熏神色一凛，正襟危坐，认真倾听。
　　“那位存在的尾指，被斩断一截。”
　　没有谁甘心被奴役，哪怕明知道对手无法抗衡，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面临“姬神子”的绝对压制，【世界】拼死反抗，所爆发出的力量甚至斩断了“姬神子”的尾指。可惜【世界】相比“姬神子”太过弱小，只抢夺到那截尾指的部分皮与骨，其余部分则被“姬神子”夺回。不过，由于这场属于神之间的争夺过于混乱，争斗中，“姬神子”受伤时所流淌出的一团血液不知所踪。
　　“那份皮与骨，你已见过。”
　　“皮与骨……”石田熏瞬间明白过来，“那个笼子……”
　　“没错。”
　　皮与骨经过【世界】的处理，成为最适合禁锢“姬神子”力量的道具。虽无望镇压真正的“姬神子”，镇压一缕意志还是绰绰有余。这个世界终究只是“姬神子”所掌握的众多玩具之一，即便有所异样，本体降临可能并不大。再加上“姬神子”正处于重伤中，更不会那样做。可能性最大的，是以部分意志降临此世，而降临的最佳载体，莫过于“姬神子”直接造物的那个“神侍”。正因此，每一次神牙世界重置后，织田信长都会去捕捉那个“神侍”，以便需要使用时有备无患。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石田熏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心情稍有缓和后，她说道，“这么说的话，要是能找到那团遗失的血液，我们岂不是更有可能成功。”
　　织田信长擦拭太刀的手顿住，垂下眼帘，神色晦涩难明，“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成功。”
　　“是吗，真好啊，”石田熏双手托腮畅想着，“一定会成功啊，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织田信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收起太刀，转而对少女吩咐其他事宜。“做好出行准备，近日，我将为你规划清剿厄魔路线。”他冷声说道，“到了让那些家伙知道，姬神子是如何变强的时候。”


第109章　非主角视角


第一百零九章　
　　织田领边境一处丛林里，几座营地隐藏其中。营地之间距离微妙，既相互提防避免偷袭，又互成犄角便于驰援。
　　营地看似怪异的结构，说开来并不奇怪。当初围杀织田军失败后，各军相较织田军损失惨重。情势所迫，致使诸军貌合神离的松散联盟维续至今。但，也只是维续而已，此次众军势联合出征，依旧各自为政。而说到此次出征，就不得不提到上次围杀织田军时，那个出人意料的织田军姬神子。
　　被误认为织田军武将的姬神子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时，所持武器为仅有三尺的太刀。以太刀而言，三尺是个尴尬的尺寸，步战过长，马战显短。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一个既能步战又能马战的长度。撇开并不熟知的步战姿态，那个姬神子众目睽睽之下乘马冲杀时，没有应用任何技巧，全凭蛮力斩去士兵头颅。人类颈骨何其坚硬，仅持三尺的太刀，尽管携马势冲击，所需力量仍属非人。结合自家姬神子实力状况，各军原推断织田军姬神子很可能身具天生神力，但丰臣军在整理姬神子降临后的全部情报时所发现的一个消息，直接推翻这个论断。
　　——那个姬神子初降临时，连普通山贼都无法抗衡。
　　丰臣军自织田军中分/裂/独/立以后，明处两军一向针锋相对，暗里相互之间渗透成员不知凡几。这种情况下，丰臣军在织田领内部收买并供养一伙山贼用以劫掠，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普通山贼实力无需言明，知者皆心中有数。若那个织田军姬神子真是天生神力，只要她不是赤手空拳，纵使只能以木盆为依仗，也绝不会被逼得那般狼狈，几近殒命。初降临时的表现，和她在战场上的表现，两相差距不言而喻。
　　各军中不乏聪慧之人，轻易便可嗅出其中隐藏讯息。无论是为了自身实力，还是为了自家姬神子，那个能令姬神子变强的方法必须探知。所以，珍贵如细作这等特殊培育兵种，亦如炮灰一般，接连不断填进织田领那个似乎永远填不满的沟壑。
　　被割了舌，还有手；手无法执笔，那就用嘴叼……潜入的细作为了能获取情报并传递出来，其中艰辛，不胜枚举。前些日子，这些断断续续零星送出的情报里，出现了一个重大信息。织田军的姬神子与织田信长一起，在重兵守护下进行巡猎。
　　这就是联军出征，并驻扎于此的原因。因为这是巡猎可能路线上，最佳的伏击位置。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只待时机。偏偏前日夜里，一份内容为“巡猎是陷阱，织田军姬神子不在其中”的加急情报打乱了一切。
　　对这份情报，有人相信，有人怀疑。诸军是以平等身份联盟，并无统一统帅，一旦出现分歧，难免争持不下。正如此时，在营地之外一座单独帐篷中，围坐一起的五位月牙族那样。
　　“每军选出部分武将，带上各自的姬神子，去突袭巡猎营地。如果织田军姬神子在，直接把她杀掉。”与其他人狼不同，有着下垂耳朵的人狼这样说着。
　　“哈，还真是独道又大胆的提议呢。”众月牙族中唯一的吸血鬼，用说不清是赞叹还是讽刺的语气说。
　　“与其争执猜测，不如主动出击，这是眼下最合适的方法。”垂耳人狼不为所动，冷静回复。
　　“请容我拒绝，”出言的人狼抖抖棕色耳朵，身后上翘着的比起狼更似犬的尾巴，毛已炸开，“在情报未明情况下，我不接受让重要的她去冒险！”
　　这些月牙族在会议上僵持时，森林另一边，石田熏拨开树枝，站在一个洞窟前。她展开织田信长为她准备的示意图，与周遭环境比对着。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确认地点无误，石田熏收起绘有示意图的卷轴，先解下腰间水囊喝了几口水，之后倒了些在手指上，站在洞窟口竖起手指感受。“畅通。那么……”取下颈间镂空吊坠，石田熏长长吐了口气。这是清剿路线上的最后一个厄魔巢穴，也是全程唯一的险地，稍有差池，她这条命，就会留在这里。但是……石田熏剥开吊坠，取出其中艳若彩虹的“战刻石”，双指在中间最宽处用力，将其捏破。她相信自己，更相信信长大人！
　　“战刻石”破碎同一时刻，联军营地中的五位姬神子同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波动，引起她们内心压不下的渴望与躁动。来不及思考，更无暇解释。姬神子们直接叫过留下陪伴她们的武将，由他们带着，向同一个方向进发。
　　进入森林，树枝摇晃间，各军武将怀抱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快一些，再快一些！这是看到竞争者后，姬神子们对她们的武将说出的共同话语。
　　被捏碎的“战刻石”直接化作无形无质的神力，四下弥散。在石田熏无法感知的层面，这些神力知晓曾被她排除，径自绕过她，一部分涌向森林，一部分涌入洞窟。
　　“唳！！！！”仅隔片刻，洞窟内如野兽般的吼声响起。星星点点红光自洞穴深处涌来，那是厄魔的眼睛。
　　“哈，这个数量，时间有点紧啊……”嘴上这样说着，石田熏神态没有任何紧张。她握紧手中太刀，“不过无所谓，放马过来吧！”
　　微弱又平和的力量无声无息融入体内，对这份力量少女们一无所觉。弥散林中的平和力量很快被汲取殆尽，随着武将与少女们的前行，一道接一道微弱却难掩暴烈的力量闯进姬神子们的身体。
　　有着黑色短发的吸血鬼感到怀中少女身体轻颤，他不由放慢脚步，轻声询问，“怎么了？”
　　少女眼神闪动，视线划过周遭几名同样慢下来的武将。不难推测出，其他几名姬神子状况怕是与她相似。少女咬咬唇，在吸血鬼耳边轻声说，“我没关系，可以忍耐。趁这个机会，加快速度，甩掉他们。”
　　能留到最后的，没有蠢人。虽说有快有慢，但武将们皆采取了加速这个举动，他们的距离始终没有拉开。
　　石田熏斩碎一个又一个厄魔的时候，还不忘倾听森林中的声音。风吹过的声音，树叶相互拍打的声音，细小的虫鸣声。时间渐渐推移，在这些属于自然的声音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先是远处虫鸣蓦地陷入静默，随后响起的是疾速奔跑踩踏植物的声音。速度很快，而且不止一个！
　　石田熏节奏不乱，在保留体力的同时尽可能快速的击杀厄魔。那声音近了，更近了！当石田熏将最后一只厄魔击杀时，穿行于森林的声音已距她不足百米。真正的危险，来了！
　　待视线终于不被枝叶阻碍，武将与少女们正好目睹，洞窟门口在高大厄魔映衬下格外娇小的少女，将厄魔拦腰斩断的一幕。那个少女似乎听到了森林中的声响，她没有收刀，就这样侧过身，偏头面朝森林，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漠的微笑。
　　行动便利但于神牙而言略显奇异的服饰，标志性的三尺太刀，还有另一个世界随处可见，在神牙武家中却属于稀少的黑发黑眸——这是织田军的姬神子。无论立场，无论身份，在场的五位武将与他们的姬神子这一刻有着相同的想法。
　　杀掉她！！！
　　默契放下怀中少女，五位武将合身向洞窟门口那个少女攻去。
　　五名月牙族的合击看似无懈可击，可在石田熏看来，除了武田家和真田家的两名人狼武技根本上系出同源，配合略显精妙，其他参与进来的月牙族只能说人多势众，尺寸不一的刀具配合上毫无章法，甚至破坏了那两名人狼合击技之间的和谐。斜斜抬手，石田熏以刀刃牵引其中两柄同一侧的刀，卸去刀势，同时脚下轻点，腾挪间几乎贴着刀刃避过另几把刀。远远看去，竟好似武将们用刀为她切出剪影一般。
　　突然袭击的失利，使月牙族们都不免有一刹那失神。被围攻的少女则脚尖用力蹬地，藉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脱离战圈，身形直向洞窟爆射而去。
　　石田熏一路狂奔，尽管洞窟里回荡的只有属于她的脚步声，亦不敢稍有停歇。直至穿过洞窟，从山的另一侧钻出，并推动巨石堵住洞口，她才松了口气，感叹着，“果然和信长大人说的一样呢……”
　　（“当竞争存在，理智会被急剧压缩。你所面临的对手，至多五个。他们配合生疏，精力会被姬神子牵扯，并且对女性有着天然的轻视……你只需要撑过这样的对手一击。”）
　　石田熏粗粗喘了几口气，对状态稍作调整后，沿着崎岖山路奔跑，准备翻越山脊，折返回织田领。跑着跑着，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许久前在现世网络上看过的一句话。
　　装完X就跑，真刺激！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回织田领领地不是结束，接下来石田熏还要赶回巡猎营地，与织田信长一起抵挡其他军势以联盟之势进行的伏击。这般想来，她这样赶路，颇有几分单骑救主的味道——虽说她的那位总大将大人根本用不着她救。
　　单骑救主啊……不知不觉间变得遥远的记忆一阵翻腾，有声音直接在石田熏心间响起。黑夜之间破曹阵，主公不见天已明。她“噗嗤”一下笑出声，不对不对，那一场唱的可不是救主公。可惜她的战马折损之后，一直没有机会调/教下一匹，否则，她想要在普通士兵中杀个七进七出，算不上什么难事。
　　石田熏正苦哈哈的自我调侃，远远传来马蹄声。她停下脚步提高警惕，闪身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后掩住身形，动作轻缓悄无声息抽出太刀。“嘚嘚”的马蹄声由急减缓，最终停驻在树的另一侧。石田熏手心渗出薄汗，握紧手中太刀，已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却听树干被轻轻敲击。
　　“过来。”
　　“信长大人？”石田熏小心探出头，“您怎么在这。”
　　织田信长对少女伸出手，将她拉上马后答道，“消息走漏，他们不会来了。”
　　“这样吗……”听到这个消息，石田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以计划的主次来说，让其他军势知道姬神子变强方法是主要目标，那些伏击的军队只算是其中添头。可这个添头太诱人，如果能吃下这部分军队，以后统一天下时能省下不少功夫。
　　“别贪心。”
　　听到织田信长的话，石田熏小声嘀咕，“这话由您来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话虽如此，待二人返回巡猎营地，还是等到斥候带来敌方撤退的切实消息后，才真正拔营回城。
　　……
　　距离那场失败的伏击已逾五日，各军返回各自领地。沉寂的表象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丰臣军，丰臣秀吉居城。
　　“再说一次吧。”
　　“是，秀吉大人。”黑田官兵卫再度复述那日在森林中所见所闻，抛却所有情绪客观描述，特别重点讲述与织田军姬神子交手过程。“以上。”
　　“可疑，太可疑了……”丰臣秀吉对上黑田官兵卫的视线，“就好像……”
　　“故意让我们看见一样。”黑田官兵卫接续说下去。“秀吉大人是否认为这是陷阱。”
　　“也许是陷阱……”
　　两名吸血鬼的交谈被外面突兀响起的木质断裂声打断，紧接着响起的是少女忙不迭道歉的声音。
　　“可这饵食无法抗拒，”丰臣秀吉一向满是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少有的遍布苦涩，“她确实变强了。”
　　“……”
　　“真困扰啊，我曾经的总大将大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被不止一名总大将揣测的织田信长，此刻正在欺负他的小姑娘。
　　“啊！等等等等！不是那里！我再思考一下！”石田熏努力伸手遮挡棋盘，“重新来，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悔棋！”
　　“不行。”织田信长毫不留情，捡走被他围杀的大龙。
　　“不下了！”连战连败的石田熏，抓起一把棋子，撒到棋盘上，“您摆明欺负人！”
　　“这一局，我已让你10子。”
　　“……”石田熏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腹诽，10子都让了，怎么不干脆让得更彻底些呢！
　　见少女坚定拒绝，织田信长捡拾棋子，按黑白放回棋笥。
　　石田熏虽被织田信长虐的脑仁儿疼，但总不能总大将收拾残局，她一个家臣看热闹。分拣棋子过程中，她恰好瞥到放在一旁的情报。“说起来，他们还是没有动静呢。”
　　“……”织田信长拿起情报扫了一眼日期，“已经有所试探，不会太久。”那些家伙，一如既往的，谨慎又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最后的主线，正文进入完结倒计时。
　　注1：“黑夜之间破曹阵，主公不见天已明。”出自京剧《单骑救主》（《长坂坡》）
　　注2：日棋记目，中棋记子，男主在陪女主下中式围棋。


第112章　前夜
　　告白
　　不出织田信长所料，其他军势果然很快行动起来。由内而外，由弱至强，逐步蚕食各自境内厄魔。在此过程中，织田信长没有做任何推动。他自这个世界经历过难以计数的相似人生，对于那些异界少女的自制力和力量的容纳度了如指掌。只要顺利启动开端，他所需的结果自然会到来。比起在不需要关注的事物上浪费时间，织田信长更愿意将有限的闲暇，投注在陪伴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上。
　　石田熏这段时间有点提心吊胆，那个她所倾慕着的工作狂总大将好像有哪里不对。首先，早上揍她、啊不是，锻炼她的时候，下手轻柔许多。虽说她怀疑可能是花坛外圈的花被薅秃了的原因，但花坛中其他未谢的花不在少数，并非无从奖励。其次，那位大人处理完公务，会单独与她相处。对弈、骑猎甚至逛街，天知道当她听到信长大人要介绍他中意的甜品店给她时，她脑子里断了几根弦。最后，就是几乎每一餐，那位大人都会把他那份饭食中，她喜欢的食物分给她。
　　石田熏不是没有猜测过，那位大人是不是对她也抱有好感。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他喜欢我。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自作多情，石田熏便不去多想，就这么得过且过。
　　数日后晚间，沐浴完毕准备安寝的石田熏，被候在浴室门口的织田信长拦下。
　　“今夜月色很美，要一起喝茶吗。”
　　“……”这句话有种微妙的即视感，石田熏恍惚记得，上一次接到类似邀请之后，貌似倒了大霉。未等她开口拒绝，手腕已被握住。石田熏抬起头，她眼前黑发男人的神情明确告诉她，不容拒绝。“……”她沉默片刻，算了，认命。
　　行至廊间，二人席地而坐。石田熏坐在织田信长左手边，侍女备下的茶水则放在织田信长右手边。
　　“啊，信长大人，这样，我拿不到茶……”握在石田熏右手腕间的手下移，手指插/入她的指缝，改为握住她的手。“信、信长大人？”
　　“仔细看，”织田信长仰望夜空，“稍后，将是这个世界，最后一场特殊的烟花。”
　　只眨眼间，石田熏眼中世界变得与平时不同。一团团或大或小的光团漂浮在空气中，这个景象，与她曾经在神社看见的极为相似，区别只是光团比神社稀疏得多。“……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了。”她伸出左手，最近的一团光团落入她掌心。掌心传来轻微的压力又消失，那光团试图钻入她掌心失败，重新悬浮回空中，不再理会她。“果然，也不是萤火虫呢……”
　　天地间骤然一声炸响，带来灵魂层面的震动，与此同时五道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方位正是分属其他五家军势的领地。
　　暗室里，笼中白色双尾狸猫睁开空洞无神的双眼，木然发出干涩声音，“剩余姬神子数量，一。”
　　极快的，光柱由明转暗，斑斑神力光辉挥洒世间。石田熏昂着头，“烟花，结束了呢……这是，即将决战了吧。”
　　“……是的。”
　　石田熏低头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刚刚握着她的那只手似乎紧了紧，又似乎是她的错觉。她抿紧唇，佯作平静的问出，“什么时候。”
　　“明天。”
　　“是吗……”石田熏偏过头，用视线勾勒身侧男人的侧脸。因着姬神子的身份，不论明日结果如何，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再与他相见了吧。就当作是最后的放纵吧，至少，不会后悔……石田熏鼓起勇气，“那、那个，信长大人，我、呃、我……”她闭上眼，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吼出来，“我想要有人陪我一起，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呜啊……在说什么啊，明明想要告白的……石田熏又羞耻，又沮丧。
　　“你可知晓，你身负重罪。”
　　石田熏浑身一僵，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身旁的黑发男人。什么啊！只是告白未遂而已吧！怎么就扯到重罪了啊！在她辩驳之前，那个她倾慕的男人俯下头，那不知是天生低于人类体温，还是被晚风吹得微凉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柔软唇瓣一触即分，快得石田熏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
　　“罪名为，”织田信长附在少女耳边说，“使我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