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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白兰氏女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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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安倍晴明教导她的时候,又教过白兰如何分辨各种不同类型人或非人的气息。
人类中包括普通人,神职者,僧侣,巫女以及其他一些特殊人群。
非人中包括恶鬼,精怪,妖物,死灵,生灵以及……神明。
这灰白色头发的男人,一身纯粹又**的气息,既像神明又像是恶鬼,如果真是神,那恐怕也只会是属于恶神的类型。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宇智波斑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在没能发挥完全实力的情况下,他都能跟一个疑似神明的存在斗得难解难分,而且还有越打越兴奋的趋势。
白兰早就知道斑先生是个战斗狂,此时倒乐得清闲,还能在旁分析这使用薙刀的袭击者来历。
唯有一点不好,满地都是乱石碎瓦,连之前她趴着的柔软床铺上也是,这样糟糕的环境根本没法席地而坐。
不要说坐了,赤着双脚的白兰根本不想用自己的脚底去测试那些尖锐的碎石子和瓦片到底有多锋利。
袭击者一开始被宇智波斑打得猝不及防,被追着打了一阵后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战斗节奏,越打那张英俊的脸孔上惊讶越甚,甚至到最后主动拉开了距离,肃容上下打量杀气腾腾的黑发男人:“你是他什么人?”
灰白色头发的青年手臂一抬,没有握着薙刀的手直指在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白兰。
宇智波斑殷红的写轮眼瞥了银发女子一眼,一时间倒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没等他想到一个恰当的措辞,白兰自己就先兴高采烈地帮他回答了:“他是我姘头!”
宇智波斑和青年齐齐一愕,连身上的杀意都瞬间泻了大半,唰唰同时扭头看向银发女子。
见她虽是笑着说,却眼神肯定,没有改口的意思,灰白发青年的目光闪了闪,沉吟了一会儿“哦”了一声。他一脸恍然,看了看女扮男装秀美绝伦的宇智波白仁,又看了看不知名的黑发红眼男人:“你是她小姓?不对,男宠?”
话音未落,黑发男人的表情唰地阴沉下去,手一会儿,一道利风划过,灰白发青年尽管躲得及时,还是被削断了一缕头发。
随着发丝轻飘飘坠落,青年冷嗤一声,手腕一翻,薙刀刀尖直指敌人:“作为人类,你很不错。”
雪亮刀尖对准的方向,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注视着他。
灰白青年一挑眉毛,眼神平静:“可惜对于神明来说——”
他话音一顿,刀尖猛地一转,唰地一下,刀光划破空气,随后便是刀剑相击的清脆击鸣。
白兰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又是谁……”
新来者的长刀与薙刀相撞,无形的力场相互撞击,卷起一阵旋风,将地面上的碎石断瓦全都搅起,如同一道长着利齿的龙卷风,扩散之处地面都被划上道道伤痕。
白兰只觉眼前一花,一只手臂从旁伸来,将她往手臂主人的方向一拉,她瞬间跌入一个气息冷冽又清新的怀抱。
对方的几缕发尾扫过她的脸颊,看上去毛糙的头发实际上却很柔软冰凉,掠过皮肤时微微的痒。
蓝色的透明墙壁竖起,将所有的飓风碎石全挡在了几米之外,无论外面如何狂风骤雨满地疮痍,在这墙壁包围的中间却是一派风平浪静。
白兰瞥了一眼宇智波斑线条明晰的侧脸,目光着重在他眼里的花纹上停了停,笑了笑倒也没挣开他的手,转而扭头看向前方。
在她没有发现的地方,宇智波斑松了口气,向来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从容不迫的他,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反应紧张,握着她细腰的手掌掌心已经出了层薄汗,索性手掌下的腰肢十分安稳,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
就在刚才那一瞬,宇智波斑也不知道如果白兰挣开自己的手,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显然巨大的须佐能乎比入侵者更加引入注目。
迟迟赶到的武士们一片喧嚣,在逐渐散开的烟尘中,仰头惊叹,注视着蓝色巨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神明。
就连两个真正的神明都不由为之一惊,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消散许多,双方立刻察觉对方力道的松懈,对视一眼,同时后跳,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淡蓝色的透明骷髅也逐渐消失了。
在彻底散尽开的烟雾中,银发女子一身单薄的白色单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手上抱着一只懒洋洋的小黑猫,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那巴掌大小的幼猫打了个哈欠。
人见阴刀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从那张猫脸上看出了一丝轻蔑?
再定睛细看时,小黑猫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睡着了……
人见城的城主大人定了定神,将注意力从小猫身上扯回来,重新落到今晚的重头戏上,那名穿着狩衣的灰白色青年——
“祸津神蠃蚌。”
见他认出了自己,厄运灾祸之神笑了。
一挥薙刀,扬起下颚,属于神明的金色眼珠冰冷渗人,直直看向被人簇拥的黑发青年:“你就是这一届的人见城城主?反应倒挺快,居然找来了夜斗。”
蠃蚌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对手身上,出乎意料的态度平和,甚至还举手打了声招呼:“夜斗,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跟你重逢了。”
握着太刀的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他有一双不同于蠃蚌、却同样亮眼的浅蓝色眼睛,中间的瞳孔是竖瞳。
他不做声,蠃蚌也无所谓,将薙刀提了提,单手轮了一圈抗在肩上:“看在过去同伴的份上,行个方便,让开如何?”
黑衣青年思索了一番,瞥了一眼人见阴刀,摇了摇头。他面容俊秀,眉宇间充斥了阴沉和一丝隐藏很深的倦怠,正是这种倦怠感让他看上去比蠃蚌更加疏离。
“啊那就没办法了。”蠃蚌皱眉,抓了抓灰白色的头发,“我也是受人所托啊。毕竟享受人的供奉,就要完成她的心愿。”
她?
白兰一把抓住这个代称,若有所思开口询问:“什么心愿?”
蠃蚌轻飘飘地看向她:“杀死宇智波白仁。”
夜斗的视线也随之移向那位貌美的银发女人。
“要杀我?”出乎两名祸津神意料,这个人类没有丝毫恐惧的情绪,神态一派轻松,谈论起凶手就跟谈论起今晚月色如何,“供奉你的人,该不会是渡辺佐和子吧?”
见蠃蚌没有反驳,她笑了笑:“毕竟我能想到的只有她了。”
“祸津神大人。”这时候,人见阴刀终于开口,“我明白您要回应信徒的祈愿,只是白仁对我人见城至关重要,只要人见城还在,就绝不会让您杀死她。”
蠃蚌嗤笑:“说的这么好听,不还是要靠外援?喂夜斗,你真打算与我为敌?”
蓝眼睛的神明目光闪了闪,面上一派平静,轻轻开口:“你也说了,受人所托。”和他的外表十分相称,这位神明的嗓音也比蠃蚌更加清亮悦耳。
“那就没办法了。”蠃蚌咧嘴一笑,眼中战意再次升腾而起,左右活动了一番脖子,唰地垂下薙刀,“我也像看看你现在实力如何!来吧,夜斗!”
眼见着战局一触即发,旁边的武士们如临大敌,要护送人见阴刀和白兰后退,却没想到两人皆是一动不动,白兰更是开口打断战意高昂的两位神明:“等等,我有一个建议。”
一双蓝色和一双金色的眼睛同时看过来。
旁边的武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银发女子却坦然自若,甚至还有心情顺了顺头发:“你说你是受人所托,那么,直接杀了祈愿的人不就好了?”
夜斗神沉默,蠃蚌则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他被这句话娱乐到了,直接笑弯了腰。乐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脸上是残存的笑意,满眼趣味盎然:“这也的确是个办法。但是……”
他脸上笑容一收,嗓音猛地低沉下去,刺骨的寒意瞬间爆发,让暖意融融的春夜再次返回到冬季:
“但是,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城池的守卫,还有我。而且夜斗想必只是接受了救下你的请求,若是你主动去杀渡辺佐和子,他也不会去帮你。在这种条件下你觉得,你能成功?”
银发女人依旧笑意妍妍:“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鸁蚌半晌没有说话,压抑的寂静占据了这片区域,让围观者忍不住额头冒冷汗,心里嘀咕白仁大人也太托大了些。这些人见城内城的守卫早就被打过招呼,知道白仁大人是个女子,是以之前看见那么多侍女为其神魂颠倒,不但不嫉妒,心里还有点同情,现在看见披头散发柔弱美丽的女装白仁大人后,这些武士自己倒先是一阵心头狂跳,那视线就控制不住地往她身上挪。
及至现在,白仁大人说出那样张狂的一句话,武士们除了替她捏了把冷汗,也再无其他怀疑鄙夷的意思。甚至有些胆大的还心道,若是白仁大人要求自己跟随其前去渡辺城,那他们也是愿意的。
幸运的是,鸁蚌并没有被这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激怒,反而再次开口时,注视着白仁的眼里多了些欣赏的意味:“很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渡辺城里见。”
说完,这位灰白色长发的神明将薙刀一挥,转身离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斗目送着鸁蚌远去,松开手中长刀,那把刀一落地便化为一个穿着白色和服,头戴天冠的短发少女。她拉着夜斗的袖子,好奇地望着口出狂言的人类女子,想了想仰头对夜斗说:“呐,夜斗,这次你不会再接这种无聊的任务吧?”
夜斗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倒是人见阴刀在旁听了,转动漆黑的瞳孔,盯了一眼这名少女。
作为世代私底下供奉夜斗神的人见家主,他知道这名少女是神明大人的神器,只是相较于夜斗神,阴刀对这少女神器的感官并不好,更不要说她刚才那句话,直接让阴刀的好感度跌破成负数。
在阴刀心中,白兰固然强,可那位已经离开的祸津神说的不错,单枪匹马甚至就算带上一队人马,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杀掉渡边佐和子的。
早知如此,人见阴刀对自己说,早知如此,上次佐和子来人见城就应该趁机杀了她。
在众人或担忧或嘲讽或审视的目光中,白兰翘起嘴角,摸了摸怀中暖烘烘的小猫咪,感受它的耳朵反射性地在自己指腹下动了动,咯咯一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一个人去?”
阴刀皱眉:“就算带上士兵,人类毕竟和神明差距太大了……”
白兰瞥了一眼那盯着自己的白衣少女,竖起食指抵住下唇,眼神幽幽:“我打算带去的可不是人类呐。阴刀殿下要来看看吗?”
温暖的春夜中,女子的声音悠远轻柔:“旁观一下式神召唤的过程?”
第60章 不科学的战国(十二)
阴刀尚未回话; 那神器少女却突然出声:“我也想看。”
她仰起头,看向袖着手的蓝眼祸津神,娇声要求:“呐夜斗; 我想看。”
夜斗神还在思考,白兰这位当事人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除了夜斗神和他的神器; 还有人见阴刀。其余的人倒是也很好奇,可惜城主大人一个眼神过来,他们只能默默退到院子外,帮忙看守以防别人莽撞靠近。
转眼; 院子里只剩下一名人类和两位非人,为了不打扰到银发修道者的召唤仪式,三人自觉退到了檐廊下; 将主场让给白兰。
先前安倍晴明教导白兰时说过; 式神的类型也分为好几种; 其中最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像叶王的铃铛; 晴明的蜜虫那样; 给动植物赐予“名”; 用灵力帮助它们化形;还有一种则是收复妖怪恶鬼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比如安倍晴明的式神中有一名为桥姬的妖怪就是这么来的。
除了这两种主流来源,还有一种不指定对象直接召唤。因为天地间游离的精怪魂魄太多,有时候阴阳师没有指定想收复的对象; 便会以这种方式召唤式神。
当然了; 安倍晴明也警告过; 用这种方式召唤有一定风险。
正因为没有指定的对象,响应你召唤而来的什么都有可能。善意的,恶意的,弱小的,强大的,若是阴阳师的实力不足以压制住出现的精怪,极有可能自己遭到反噬,甚至被精怪一口吞噬。阴阳道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倒霉蛋,最著名的是奈良时期的一位阴阳师,据说召唤出了某只栖息于黄泉的大妖。没等阴阳师给那位大妖赐名,自己就先变成了对方的花泥,连灵魂也没逃脱。
这件事成了不定向召唤式神的反例,每个阴阳师在教导自己的弟子时都会将其提出来说上一句。
当时安倍晴明说完之后,便难得严肃地警告白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这种方法。”
可白兰是谁,别人或许会听从那位传奇大阴阳师的叮嘱,唯独她听倒是听了进去,却没打算服从。
这种不知道结果的事情最受白兰青睐,若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召唤出什么样的式神还有什么意思呢?至于会召唤出来什么,会不会有什么风险,白兰瞥了眼趴在人见阴刀身边闭目养神的小黑猫,又晃过一眼屈膝而坐静静等待的祸津神,弯起唇笑了:真要出现什么大妖,这两人总不会坐视不管吧。况且——
她抽出符咒,夹在食指和中指,轻贴于下唇,口中念念有词:“奏请诸神,敬仰于天,俯仰于地,黄泉诸土,高天之原……”
——况且,她也挺期待招出来的玩意儿能不能经得起自己一把火烧了。
随着连绵不绝的咒语如一泓清泉般汩汩流出,白色的符纸上泛起红色的光亮,如同被红烛照亮,那亮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
白衣少女坐在檐廊上,轻轻摇晃着双腿,见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原来她的力量是这种颜色的吗?我不太喜欢火呢。”
坐在她身侧的阴刀默默记下这些对他来说相对陌生的名词,抬起眼看向白兰。
站在院中的银发女子相较于之前,多披了一件羽织。
望着黑色羽织上月下飘樱的图案,阴刀忽然想起那件粉底银樱的和服。在刚才蠃蚌声来袭时,那件华服被压在了碎瓦下,自然报废了,就算白兰依然前去参加赏樱宴,也看不见她穿那件的模样。一时间倒有些可惜。
就在人见阴刀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兰的咒语终于念到了结尾。
她手指一松,,那张夹在她指间的符纸便无风自动,剪成人形的纸符已经整个变成了红色,身上有一条条金色的纹路,很像火山喷发时灼烧熔岩上的花纹。
人形的金红符纸一落地,就自行站立起来,头部连同着整个肩部都在微微抖动。
安静的院子里,小纸人抖得越来越距离,身上的金线也越来越炽亮。
及至最后,仿佛天空也察觉到这股不详的力量波动,一大片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遮住天上的月亮和星辰,顿时,地面上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亮光反倒是那个罪魁祸首的小纸人。
在人类和神明的注视中,小纸人抖动了一会儿,迸发出强烈的光线。
耀眼的亮度让祸津神都不得不眯起眼睛,在近乎白色的光芒中,一道高高的黑色人影慢慢浮现,伴随着一阵高亢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大爷终于出来了!”
恐怖的妖气狂暴肆虐,卷起一道又一道旋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在生理性的泪水中,嚣张的红色和耀眼的金色一同闯进视线里,占据了整片视野。
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红色的长发,和金色的妖瞳。
一个长角尖耳的男人站在了庭院中,邪气肆意的脸上满是狂喜。
哈哈大笑的恶鬼视线从院中几人一扫而过,先是掠过檐廊下的一人一神一神器,最后视线落在了几步之外的女人身上。
首先被恶鬼捕捉到的是那头银光闪闪的长发,随后便是紫色的细长瞳孔。
男人一愣,脸上的欣喜瞬间被杀意替代,眼睛瞪大,瞳孔一缩:“巴卫?!”
尖尖的指甲下意识指着容貌出众的银发之人,眨眼间又变成张开的五爪,一把朝后者抓去:“去死吧!臭狐狸!”
白兰眉毛一抬,一手环胸,一手托腮,望着快要刺进眼眶的利爪,平静无波:“别动。”
尖锐的指甲应声而止,红发恶鬼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举着手臂僵在半路上,他身上风衣的下摆还没反应过来,随着恶鬼扑过来的姿势猛地鼓起,又缓缓下落。
“真厉害啊。”清澈稚嫩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身穿白色和服的神器小姑娘跳下檐廊,绕着高大的红发恶鬼绕了一圈,还踮起脚尖从他的衣领上拔下一个黑色羽毛,捻在指尖转了一圈:“这就是阴阳师的咒术吗?”
白兰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恶鬼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定住了。
她本来都做好打一场的准备了。
到底是他太弱了,还是自己太强了呢?
她撑着下巴上下扫视一眼红发的恶鬼,目光在对方非常具有前卫风范的烟熏妆黑嘴唇上停了停:“你叫什么名字?”
这烈焰似的红发总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某个鬼王。
该不会是亲戚吧?白兰心里嘀咕着。
恶鬼虽然被禁锢住了身子,嘴巴却还能动,一张嘴满口锋利整齐的白牙便露了出来,跟他头顶上的两只长角都象征了他的种族属性:“……女人,放开我。”
他似乎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脸上的杀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趾高气扬的傲慢。
白兰弯起嘴角笑了笑,心道还不如刚才怒火中烧的样子呢。她嘻嘻一笑,放下手臂,走上前,抬手摸了摸恶鬼头上的长角,又捏了捏他尖尖的耳朵,最后有学有样地拔下一根毛领上的黑色羽毛,用羽毛的尖端扫了扫恶鬼的脸颊,眯起眼笑道:“看来你还没认清楚情况呢,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白兰,是你的主人。”
“现在,回答我,你的名字。”
恶罗王被眼前的人类弄得烦躁不已,耳尖和脸上都痒得不行,想伸手挥开或是抓挠,身体依旧不听使唤。更叫他心浮气躁的是,这长相和某只狐狸有点相似的女人一提问,他自己的嘴巴就跟有了自主意识似的,不顾主人本身反抗的意识,自动张开了:“恶罗王。”
“恶罗王……”银发紫眼的女人眯着眼微笑的样子越看越像只狐狸,柔声念着恶罗王的名字,仿佛用手指一点点攀上恶鬼的喉咙,轻柔中透着点冷意,暧昧中隐藏着杀气。
该死的!怎么这么像巴卫!恶罗王控制不住地想起某只该死的狐妖,眼中冒火。
这女人不会是那只臭狐狸的什么远方亲戚吧?
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要杀了她!
不对,就算不是,恶罗王也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撕碎!除了被巴卫背叛,自诞生以来,强大的恶鬼还从没遭受过如此对待。
黑色羽毛尖扫过恶罗王的嘴唇,在嘴尖停了停,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喉咙最脆弱的地方。
白兰微笑着,眼中却寒光大盛,死气之火通过指尖在羽毛的顶端冒了一点头,一缕黑烟飘散,滋滋声响起,空气中多了类似烤糊掉的烤肉味。
喉咙一片灼烧的剧痛,恶罗王暗自咬牙,瞪着近在咫尺的娇颜。
名为白兰的女人冲他意味深长一笑:“我是个很开明的人,如果你真的不想成为我的式神,我也不会强求。”
红发恶鬼的喉咙已经被烧开了一个大洞,出乎意料并没有出现血肉模糊的限制级景象,被烧穿的部位如同一张白纸被火焰烧掉一部分,剩下部分的边缘泛着焦黄,往周围翻卷。
恶罗王耳边,白兰的低语悠悠回荡:“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解开术式,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去?
——恶罗王是从哪儿来的?他的身体被高天原的神明扔进了黄泉之地,灵魂被关在了薛山巨石里。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被关上几百年的准备,没想到居然在刚才察觉到了一缕力量波动,那股锋利的力量直直劈开巨石外神明设下的结界,一把缠住了恶罗王的手腕,把他的灵魂给拖了出去。一瞬间,黑暗无光空无一物的空间离他远去,温暖的夜风迎面吹在了他的脸颊上,让他有一瞬间恍惚。恍惚过后,便看见了一头银发和紫色的狭长眼瞳,第一反应是巴卫便一把抓了过去……
回忆中断,恶罗王猛然回神,对上女人冰冷的视线,想起连风都没有的黑暗空间,他慌了一瞬,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我愿意!以后你就是我恶罗王大人的主人了!”
他绝对不要再回到那虚无的空间里去!
对方屈服得这么快,倒是叫白兰没想到。顿了顿,她停止死气之炎的输送,放下手臂,压下了杀意,同时解开了对恶罗王的禁锢。
这红发的恶鬼看上去嚣张狂躁,实际上还挺信守承诺的,答应了白兰之后就再没有攻击她,只是一边转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她,看样子还在不断磨牙恨不得扑上来。
这点敌视对于白兰来说根本不痛不痒,随手将那根黑羽毛插在式神的红发里,走到檐廊下,弯腰抱起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小黑猫。
人见阴刀看了看红发的恶鬼,面露担忧地询问白兰:“真的没关系吗?”
白兰瞬间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恶罗王,掩嘴打了个呵欠:“没事。他既然答应了,就相当于定下契约,若是再想违背,估计灵魂都会消散。”
恶罗王正气咻咻地瞪着她的背影,闻言一愣,表情瞬间阴沉下去,一片漆黑。
心中不爽自然要发泄出来,更何况还是恶罗王这种“老子不痛快你们都别想痛快”的类型。他看了一圈院子里的情况,抬手一指围观到现在的黑衣蓝眼青年:“喂女人,这里怎么有个神明?要把他杀了吗?”
说完不等白兰回答,他就向夜斗走去,浑身的杀气激得后者不得不站起身,招来神器拿在手上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白兰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坐下,恶罗王。”
砰地一声,走得气势汹汹,雷霆万钧的恶鬼双脚一绊,趴在了地上,直接把庭院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没等恶罗王跳起来指责新出炉的“主人”发疯,他的新主人便主动来到了深坑旁,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睨着他。
银发的漂亮女人抱着一只黑猫,紫色的眼睛幽光浮动:“你刚才叫我什么?”
恶罗王:“……”
白兰翘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真是没礼貌,你就给我趴在里面,好好反思一晚上吧。”
???
!!!
恶罗王立即就要暴起,却发现这可恶的人类女人实力着实不错,言灵的力量和主仆契约的束缚将他的身体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教训完式神,白兰一抬头,发现祸津神持刀站立的位置已是空无一人。
旁边的人见阴刀善解人意地开口解释:“夜斗大人和他的神器已经离开了。”
停了一下,苍白俊美的黑发青年状似担忧地看向白兰脚边:“真的要让他在这里趴上一整夜吗?”
深坑中,脸朝下趴在地上的恶罗王竖起两只尖耳。
本以为有人求情,白兰会动了恻隐之心放过自己,没想到那个女人反问了一句:“阴刀觉得太过了?”
头顶安静一瞬,那个温和虚弱的男声思考了一番,最后回答道:“不,我的意思是,这种不知礼数的式神不应该跪上三天三夜吗?”
白兰:“……算了,还要他出力呢。”
恶罗王:“……”果然小白脸都不是什么好人,无论是那只臭狐狸,还是那个该死的人类城主。
城中侍卫得了阴刀的吩咐,在白仁大人和阴刀殿下离去后,还忠心耿耿地守在院子门口,分成三个班次轮回颠倒,守了一夜。
直到朝阳在地平线的尽头露出一角,金色的阳光驱逐了黑暗,照亮天空,恶罗王才咬牙切齿地从深坑里爬出来。
他看也不看那群用恐惧目光打量他的弱鸡人类,凭着式神和阴阳师之间的感应,一路冲到一个院子里,找到那个银发女人。
推开一个惊呆了的侍女,恶罗王一把拉开纸门:“喂!女……白兰!你到底要我出什么力?!要是想让我打架,最好把我的身体拿回来!”
他在坑里趴了一夜,从臭狐狸骂到那个名为雪路的女人,又从雪路骂到白兰,再从白兰骂到高天原的神明。骂完了神明,恶罗王想起自己还在黄泉里的身体,摸了摸依旧空了一个大窟窿的脖子,指尖摸到焦纸的边缘,脸一黑,决心等到白天好说歹说也要让白兰帮自己取回身体。
刚才他一发现自己身体能活动了,连头发和身上的露水都来不及拍去,就一路冲过来找他名义上的主人。
恶罗王还想到,既然作为自己的主人,那帮自己夺回身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这么一个纸做身体,虽然也还不错,但哪里比得上恶罗王那具不老不死的原装货。
伴随着纸门哗地拉开,里面的几人一起回头,旁边几个明显是侍女的人类捂嘴惊呼,站在她们当中的银发女子面无表情,回头看过来的侧脸漂亮干净,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身材上来说,都是恶罗王看过的人类妖怪里最好的那一个。
式神的目光从白兰裸|露的肩头一路滑落,从那头遮挡了大半个背部的碍事银发,到银发发尾扫过的雪白|臀|部,再到修长笔直的大腿小腿,最后到消瘦小巧的脚踝。
相较于其他侍女的惊慌,被看光的当事人本人异常淡定:“看完了吗?”
恶罗王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看完了。”
说完他才发现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有说不上来,只是下意识往房间里踏了一步,顺手将身后的房门彭地关上。
白兰屈膝弯腰捡起地上的襦袢披在身上,又从呆住的侍女手上抽走一条绣着银色铃兰花的紫色腰带系上,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咧着嘴一无所觉傻笑的式神:“恶罗王?”
“啥?”
“坐下。”
砰地一声,地板步了昨晚庭院地面的后路。
白兰走到那个黑窟窿旁往下看去,注视满头红发的后脑勺,轻轻一笑:“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去死好了。”
“喂喂!”
半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红发恶鬼乖乖坐在穿戴整齐的银发女子前,举着手发誓:“以后进门前一定先敲门,敲门三声后得到准许再进入,如果看到裸|体一定第一时间闭上眼睛。”
白兰以袖掩唇,娇羞一笑:“你若是做不到,我就把你的小兄弟一并敲下来算了。”
紫色的瞳孔扫过恶罗王的下|半|身,那包含深意的视线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鬼头皮一麻。
幸运的是,白兰没有过多纠缠这件事,而是转而提起恶罗王接下去的任务。
听说要跟一整个人类城池对上,说不定还要对上一个祸津神,恶罗王顿时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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