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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军事基地-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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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漏!朋友们,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有麻烦了!”海尔曼把一杯酒倒进喉咙后开口了。

“什么样的麻烦?”为人精细的乌伊尔问道,同时也没忘了大喊一声“好酒!”

怎么告诉这几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呢?难道告诉他们:自己凭森图马鲁斯的眼睛和一点蛛丝马迹得出的结论——森图马鲁斯已经发现密谋……这简直有点太荒谬了!海尔曼苦笑了一下,又把手伸向了盛酒的陶罐。

“海尔曼?!”埃德勒这次没有放低他的嗓门,切鲁西首领的巨大声音震得这间原木搭建的房子晃动了几下,和他们只隔着一道低矮木墙的海尔曼家的几头母牛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哞哞”叫了几声。

“埃德勒,你受不了这烈性葡萄酒了吧,哈哈,这酒入口虽软,后劲可大!象你这么象喝水一样喝,我看你马上就要到梦中女神那儿去了!哈哈!”乌伊尔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用责怪的眼神瞧向埃德勒。

“我想,我们的计划已经被森图马鲁斯这个狡猾的罗马人察觉了!”海尔曼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这些天来的忧虑。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地上火坑中燃烧着的干柴不时发出“啪、啪”的爆裂声,一缕缕烟气不停地朝被熏黑的房顶飘去,那里开了个排烟的大洞。

“你怎么知道的?!以前可是连狡诈多疑的凯撒都被我们瞒过了,这次我们露出了什么破绽?”乌伊尔急促低声发问,这回连他都顾不上掩饰了。

还未等到海尔曼回答,他马上又竖起了耳朵,接着把食指放在双唇中间:“嘘,有人来了!”果然,很快从门外传来对话声。

“尊敬的西吉提斯长老,您好。”先说话的是在门外守卫的海尔曼的首席侍从。“哈哈,好、好,我侄子海尔曼喝得怎么样了?这小子让我去陪贵客,自己居然和几个酒鬼偷偷躲在这里喝森图马鲁斯大人的美酒!喂,我说,恺鲁曼,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要进去揪你耳朵了!”接下来开口的是个洪亮的声音。

“现在我们去参加晚宴,宴会后我们大家以赌钱的名义再聚到一起;大家表情自然些,再往衣襟上洒点酒水。”海尔曼果断地一挥手。

大树枝叶摇曳下,酒席旁现在已是人头攘攘,除了空出酒席中央的一排位置,撒克逊部族的成年战士们随意的席地而坐,武器就搁在手边。这些战士大声喧哗着,炫耀着自己过去的英勇事迹,还未有资格成为战士的少年们站在一旁,羡慕地望着这些父兄们,而他们的母亲姐妹仍旧忙着把食物端上来。

在各自侍从的簇拥下,四个首领和海尔曼叔叔西吉提斯威严地来到了空地,此刻日尔曼尼亚上空,月亮女神狄安娜接替了她哥哥太阳神的位置,这位女神正眨着俏皮的眼睛,把柔和的银色光芒洒向这片大地。

撒克逊战士们轰然起立,向他们的首领和贵宾行礼。海尔曼举起只牛角杯,把其中灌满了的油脂和美酒慢慢倒向地面,“伟大的奥丁啊,请接受你的崇拜者的供奉!请你眷顾无畏的勇士!”

随着他的话音,他的几个侍从把整只整只的猪羊扔到空地中熊熊燃烧的篝火里,晚宴正式开始了。

乌莉娅和亚玛莉娅的脸庞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显得格外娇艳;脱下华丽的丝绸长袍,换上日尔曼女人的亚麻衣裙并没有使她们的美丽减色。

在每个人喝下第一杯酒后,部落里地位仅次于海尔曼的西吉提斯站了起来,他是海尔曼和弗拉乌斯的父亲西吉米尔的弟弟,撒克逊部族地位尊贵的长老和祭司。

“今天,我们撒克逊人迎来了尊贵的客人——英勇善战的阿里奥维斯都斯的外孙女,拜托奥丁神的恩赐,在经受了长期的苦难后,她们回到了故乡。撒克逊的儿郎们,拿出点本事来欢迎乌莉娅和亚玛莉娅吧!”

一群青年从自己的座位猛地跳了出来,飞快地把一柄柄利剑和短矛倒插到地上,然后脱光衣服,赤身裸体站在剑刃和矛尖留下的一个个狭小空间里。

青年们一齐高举佩剑,指向空中,随后猛烈敲击在盾牌上。一声铿锵巨响后,雄浑的歌声响起:

“我看见我的父亲,我看见我的兄弟,我看见我的母亲,千万的祖先,他们在召唤我!在瓦尔哈尔的殿堂,勇士的灵魂将会成为永恒……”

随着悲壮的歌声,闪烁着青春矫健胴体的撒克逊青年,开始在枪丛剑棘跳起日尔曼人的战舞,他们口中大声唱着歌颂奥丁的歌曲,脚下敏捷地跳跃着。突然,撒克逊青年们猛地跳起来,在空中猛地向一个对手刺去。

在亚玛莉娅的惊呼声中,这些青年战士准确落在对方原来落脚之处,随即纹丝不动停在那里,遍布满地的危险利刃丝毫没有伤到一个人,他们手中的一柄柄利剑照亮了营地的天空。

寂静了一刻后,人们开始暴雷般为他们喝彩,乌莉娅姐妹身旁的特纳杜斯也在这原始的勇蛮尚武之气下心神激荡……他少时就因崇拜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事迹离家四处冒险,他曾在破落的神庙里刀劈巨蟒,也曾在伯罗奔尼撒的山中独斗过群狼,更在叙利亚沙漠中激战过帕提亚游骑兵,而这样的情景还是首次得见。

“勇敢的特纳杜斯,你们希腊曾经诞生过无数著名英雄:创造了十二项伟业的赫拉克勒斯、特洛伊城下天神般的阿克硫斯,驾驶‘阿耳戈’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如今,你们希腊人有这样勇敢的战士,有这般快捷的青年吗?”看着一瞬间就回到席位上的青年们,乌伊尔似乎很随意地提了一个问题。

特纳杜斯摇了摇头,看到旁边日尔曼人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傲气,曾经杀死了伦巴德第一勇士的青年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希腊人确实没有这样的战士,因为我们现在更看重另一种东西。”

日尔曼人的首领和长老们都停止了饮酒,开始注意聆听希腊青年的话。

“我们希腊人现在看重探索生命的意义,大家的生命有多久?五十年?六十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我们又有太多的欲望想要去实现,但经验告诉我们,一个人在一方面的欲望强烈的话,在别的方面的欲望一定就弱了,就象一条已被引入另一条渠道的小溪一样,所以我们人类就开始折磨自己。

那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的智者用以下方式进行反省,得出一条好象是通向正道的捷径:只要我们固守在身体之中,使心灵受到肉体的污染而变得不完满,就无法令人满意地去把握对象,这些对象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真理。

首先,身体因追求生存而造成了难以计数的干扰;其次,疾病妨碍了我们去探索真理;此外,身体中充满了爱惧、情欲、各种幻想以及许许多多毫无价值的东西,使我们根本就没有闲暇来考虑其他问题;战争,变革及争斗仅仅是由肉体欲望所引起的。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攫取财富,我们不得不去攫取财富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肉体欲望。

我们是欲望的奴隶。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几乎没有时间思考生命意义的原因。最槽糕的是,即使我们从肉体欲望那儿争得的一些时间来进行某些方面的研究,肉体欲望还会再度闯入我们的思维过程,中断、干扰、分散及妨碍我们捕捉真理的微光。

于是他们相信,要想获得答案,必须摆脱肉体,用心灵注视事物本身。只要我们活着,除非绝对必要,要尽可能避免与肉体的交往、接触,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地接近知识。我们应该在神明拯救之前就净化自己的灵魂,不能允许灵魂受肉体欲望的侵蚀。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像与自己交往一样与自然万物接触,获得纯粹的和未受污染的直接感悟。一个没有先净化自身就去冒犯纯粹真理王国的人,无疑违反了宇宙间的公道。

一切智者都必须不受干扰地去思考并且相互提醒。对任何一个到达人生旋途终点的人来说,都有足够的理由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中获得我们一生全力以赴去追求的目标,人生旅途的结束会给一直准备净化心灵的人带来美好的希望。”

第0770章 执政官的使者

希腊人的话给日尔曼人带来一阵困惑,虽然他的日尔曼语足够清楚表达这些词汇。西吉提斯为了掩饰尴尬的场面,说道:“勇敢的特纳杜斯,想不到你除了有惊人的身手外还有这样的智慧,说的真好。”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希腊一个哲人在他被处死前夜说的。”特纳杜斯礼貌的鞠了一躬。

海尔曼用奇怪的微笑看着这一切,他缓缓站起身,拍了下手掌,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为了欢迎阿里奥维斯都斯的外孙女儿和我们邻居部族的首领,我们撒克逊人从各个村子聚在了一起,恰好今晚又是月圆之夜,让我们来讨论一些部族内的事情吧!”他的目光扫向了酒席旁聚集的孩子们。

“马加特、洛克伦茨、雷哈格尔,到前面来!”

三个穿着崭新外套的日耳曼少年带着激动的心情走到空地中央。

撒克逊人首领用嘉许的目光望着他们,朗声说道:

“这三个年轻人已经到了年龄,你们都知道:他们在跟随队伍穿越森林时从未掉队、在吩咐他们跟踪野兽时也没有失掉野兽的踪迹、在半夜遇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抓起武器——所以我认为他们已经经受住了考验,从今天起应该允许他们使用武器了!亲爱的族人们,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正被烈酒灌得非常兴奋的战士们大声嗷嗷狂叫,使劲挥舞他们的短矛,这表示他们同意这三个年轻人加入他们的行列。

海尔曼等一会,没有听到表示反对的啧啧叹息声,点了点头,两个手拿短矛和盾牌的大汉从人群中走出,他们是马加特和洛克伦茨的父亲。

他们把矛和盾牌交到自己的部族首领手中,海尔曼神色郑重,直视马加特和洛克伦茨。

“马加特!洛克伦茨!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撒克逊的战士了!这是你们父亲亲手为你们做的武器,记住——从今以后,它们就是你们的生命!”海尔曼高昂的声音在营地回荡。

接着,海尔曼的视线越过正手捧武器欢喜若狂的马加特和洛克伦茨,落到小雷哈格尔身上。这孩子正坚强地站着,脸涨得通红,紧紧咬住嘴唇,泪珠在眼眶里转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海尔曼英俊果敢的面容变得温柔起来:“雷哈格尔,你父亲和叔叔都在多瑙河战死了,所以今天没有亲人给你制作武器。不过,昨晚我亲手了做一支短矛和一面盾牌,它们属于你了!”随着他的话音,首席侍从把一支通体黑铁铸造的短矛和一面橡木盾牌捧了上来。

海尔曼把武器轻轻放到雷哈格尔手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盾牌上没有涂上颜料,这要由你自己来完成了。”

小雷哈格尔的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在涌出,“我将用撒克逊敌人的血把它染成红色!”

“雷哈格尔,你是个男子汉了。”海尔曼笑容中多了丝宽慰,“部族为你们搭建了自己的木屋。”撒克逊首领指向营地边的三座小木屋,“去看看吧,以后你们就要自己居住了。”

三个孩子一声呐喊奔向那里,在原木搭建的屋子里,他们发现了自己母亲姐妹给他们准备的生活用具:铺在地上的一张兽皮、挂在墙上的两件外衣、几件简单的陶盆陶碗,墙角还有一个储水用的泥缸,在他们没有成婚之前,饭食暂时还要由母亲每天送来。

正当三个新战士欣喜地在屋子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的时候,一个新的仪式开始了:一对名叫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的撒克逊青年男女走上前,要求部族批准他们成亲。经过简短的商议后,西吉提斯站起来大声询问有谁对这件婚姻有异议,连喊三声后没有人出来反对,于是这项申请被批准了。

斯尔德斯是个勇敢正直的战士,虽然加入战士队伍没有几年,但已是个老练的猎手了。人们都认为他很有希望成为海尔曼的侍从。此刻他喜气洋洋地望着自己的恋人,海司尼娅带着点羞涩,却没有罗马女人成亲时的忸怩,她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从长长的睫毛后含情脉脉地直视斯尔德斯。在一旁,海司尼娅的父母鉴定着事先商量好的采礼:斯尔德斯拿出了一头轭牛、一匹勒缰的马、一面盾和一支矛,牛是健壮的、马是膘肥的,这让他们满意,觉得自己的女婿很重视他们的女儿。

“海司尼娅的爸妈,你们对斯尔德斯的采礼满意吗?”西吉提斯笑容满面,作为祭司他负责主持这个神圣的仪式,场内所有人安静起来,一齐注视着这对幸福的新人。

看到海司尼娅的父母含笑点头,西吉提斯畅开了喉咙:“我以掌管爱情的美丽女神芙蕾雅名义,宣布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结为夫妻!”

没有预料中的欢呼,场内依然是一片寂静,这让刚拿起一块喷香的野猪肉的特纳杜斯有些诧异,他放下了食物凝神盯着场地中央,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即将成为丈夫的斯尔德斯跨上一步,无限温柔地抚摸了下海司尼娅美丽的头发:“我亲爱的海司尼娅,当有一天我从密林归来时,一个在河边打水的女孩用一双犹如天上星辰的眼睛把我凝望;从那一刻起,每天到打水的时候我就要来到河边,在无数次默默对视中,在我心中你就是美神的化身。今天,我按照我们日尔曼人的惯例送上了采礼,那支短矛和那面盾牌是我从第一个被我杀死的敌人手中夺来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为了让你可以从此陪伴着我,我把它们奉献在你父母面前。”

海司尼娅的父母庄严地走到他们面前,对自己女儿说道:“我们的女儿,这些采礼既不是为了迎合女人的口味,也不能用作新娘的装饰——这是一种最大的约束,这是神圣的仪节,这是保障婚姻的神力,是为了怕你在婚后就放弃追求高贵行为的愿望和怀有避免战争危险的心理,因此,在这成婚之夕,我们谆嘱你:你应与你的丈夫共劳苦、同患难,在太平时候既与你的丈夫一同享福,遇到战争的时候也应当与他一共度过危难。驾轭之牛、勒缰之马以及那些兵器就是为了申明这种意义!”

美丽的海司尼娅昂起了头:“斯尔德斯,我带来了一副亲手做的皮甲作为我的嫁妆,它是我花费了无数个夜晚一点一点精心缝制的,愿它能保护你的身体。不过,在危险中真正能保护你的只有你的勇敢和我对神灵的祈祷。我将把你送我的结婚信物丝毫无损地传给我们的儿子,再通过他的妻子传给他们的儿子。”

斯尔德斯把海司尼娅揽在宽阔坚实的臂膀中,深深吻在新娘娇艳欲滴的唇上:“有了你,除了获取荣誉外,我再没有什么要向奥丁祈求的了!”

两个恋人热切地吻在一起,连这时才响起的欢呼声都忽略了,现在世界在他们眼中只有对方,海尔曼的声音才使他们恋恋不舍地分开。

“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既然你们已经成婚,斯尔德斯原来一个人住的木屋就嫌小了,部族会议决定把一座更大的木屋分给你们,你们今晚就可以搬进老橡树下那座木屋里去。”

海司尼娅脸上罩上一层红晕,她拉紧了斯尔德斯的手。

“那我们还等什么?”说完海司尼娅就拽着斯尔德斯向老橡树下的新房跑去。

海司尼娅的妈赶忙嚷嚷道:“记得带上盖的东西,把火生起来,天气冷,光着身子容易着凉!”随着酒席上的哄笑,远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海尔曼,你在罗马城呆过,罗马人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咧开嘴哈哈大笑的埃德勒问了一句。

海尔曼笑了笑,“啊,罗马人与我们日尔曼人正好相反,在那儿是女方给男方采礼;如果一个女人没有丰厚的嫁妆,有地位的男人一般不愿意娶她。”说着他看了一眼雅易安和特纳杜斯。“雅易安和特纳杜斯在这儿,你可以问问他们。”

雅易安有些昏昏沉沉地点点头,刚才几轮敬酒让他有些酒力不支,“呃,罗马人是有些奇怪,呃,我一直不理解他们这个风俗。”

希腊人和雅易安一样,也有些吃不消日尔曼人的灌酒,悄悄端起一碗大麦粥,却被扭头瞧他的埃德勒逮个正着。“希腊来的客人,你怎么喝起这个来了?把酒杯端起来,日尔曼人的宴席上男人怎么可以不喝酒?!”

森图马鲁斯的侍从苦笑着放下粥碗,又一轮拼酒开始了……

时间飞快地溜去,和特纳杜斯一样,雅易安不知道已经灌下了多少碗葡萄酒。这个可怜的人由于饮酒过多,连舌头的转动也不灵了,但是他还能勉强思索而且明白再喝下去自己就要出丑了。于是森图马鲁斯的日尔曼语教师决定离开同席的伙伴,他艰难地用两手撑住了席面,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说明他必须离开。

一连串的笑谑和讽刺话伴送着雅易安跌跌撞撞地离开酒席,这个瘦弱的伦巴德人走离热闹的人群,一面不断地晃来晃去。在招待他住的那栋涂了一层亮油油粘土的木屋前,站那儿想了好几分钟:酒醉的他有些不愿意回到日耳曼人没有窗户的气闷屋子里。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努力转过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就这样,他不断晃着身子,一会儿闯到左面,一会儿闯到右面——他决心到空气清新凉爽的树林里去,让新鲜空气和散步使他从由于痛饮所促成的醉态中苏醒过来。

于是,这段林间小路上的鸟儿看见了一个东倒西歪的男人:他一面踉踉跄跄走着,一面用软绵绵的两脚在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雅易安一走进树林,就尽情地使劲大口喘气,在吸足了满满一胸膛带着树叶清香的新鲜空气后,接着朝树林深处走去,找寻他现在所迫切需要的一个幽静、沁凉的角落……他凭借着脑子仅存的一点神志在几条小径上乱闯,突然,雅易安的脚被一个野草遮住的在地面延伸的树根绊倒了,虚弱的双腿再也不能支撑他的身体了,他稀里糊涂地顺势滚了出去……

滚了一会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陡坡下的柔软草地上,旁边的茂盛的野草把他挡得严严实实,旁边是几棵枝叶繁盛的大树。他顺势用背靠上一棵百来年大树的树干,在野草丛中坐了下来,在一阵阵凉爽的晚风陪伴下慢慢睡去……

日尔曼尼亚丛林的月光有着不亚于意大利半岛落日余晖的美丽,还多了种神秘凝重的色彩,日尔曼人十分崇拜月亮,和其他民族不同,他们的月神是个男性;在这神秘的月光之下,树林的各部分在朦朦胧胧中看来似乎都扩大了一倍。

半夜时分,雅易安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一种声音,有几块小石头滚到了他面前,他觉得这些小石头似乎是被一只脚踢下来的,而且似乎正有人在他头上悄悄走着,脚步极轻,象是竭力不让人听到似的。

雅易安好奇地向上探出身子,果然一个人影出现了,当这个人走上林间小径时,他的身形便渐渐地从黑暗里钻了出来,月光照着他和他手中牵着的一匹马,“这时候赶路真有些奇怪?”伦巴德人心里嘀咕着,这个旅客走路的神态却有点紧紧张张,躲躲闪闪的,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留心地倾听一下,这使雅易安相信他是怀有某种目的来的。

来客在离他不远的一片不大的圆形空地站住了,因为前面突然无声地冒出来两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见眼前幽灵般突然出现的人,雅易安屏住呼吸,本能地缩矮了身子……

“霜巨人的愤怒!”来客小声说了一句,同时谨慎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密密尔的复活!”两个拦路的汉子这样回答。

来客松了口气,“带我去见海尔曼,我带来了日耳曼联盟首领执政官大人的口信。”

两个拦路人没有让路,雅易安认出他们是海尔曼的两个侍从,“你来晚了,两天前你就该到这里!”

“这不能怪我,我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在通向这里的每条路上我都发现了可疑的人,最后只好通过一条小路来到这里。”

两个侍从不再犹豫了,带着来客消失在小路上。

雅易安的酒完全醒了,他从坡下爬了上来,向三个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

海尔曼的住宅内,四个日尔曼首领打量着日耳曼部落联盟的使者:使者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正坦然接受着他们的审视。

“好了,既然你从那个叫什么恩斯特的人那儿来,我想你应该带来了他对我们提议的答复。”海尔曼声音低沉。

“是的,我带来了执政官大人的话!”

“那你请说吧,你看见了——我们在等这个答复。”

“那好,执政官大人让我告诉你们,他对你们的提议的回答是,他不能接受!”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海尔曼不动声色、乌伊尔一脸嘲笑、恺鲁曼狠狠把拳头砸在腿上,埃德勒愤愤喘着粗气。

“他只用一句话做为回答?”海尔曼截断了使者的观察,迫使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当然不是,尊敬的首领,他还说……”

“不要叫我首领!我是海尔曼!日尔曼人海尔曼!”海尔曼站了起来,眼睛射出噤人的寒光,紧紧盯住马可曼尼人。

马可曼尼人的喉结动了一下:“是,尊敬的海尔曼!我们的执政官说,按照你们的计划,是绝对无法取得成功的!”

埃德勒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把揪住使者的胸口:“我告诉你,你们的执政官是狗屎!我们在你们最危难时候,不顾可能的灭族之祸决心帮助你们,你们的执政官在满足自己的胜利后就把我们抛在一边了!”

使者面无惧色,他细心观察他表情的海尔曼制止了埃德勒,然后缓缓说道:“但是我们的执政官还有另外一个建议,希望你们能够听取。”

“说。”海尔曼强忍着怒气说道。

“加入日耳曼联盟,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住你们。”使者的话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一个分散的日耳曼,绝对不会是罗马人的对手,只有所有的人团结在一起,我们才能成功,之前打败凯撒的军团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侥幸的胜利并不足以说明说明。”海尔曼死死的盯着对方:“我们绝不加入任何联盟,我们不愿意像听从罗马人的命令那样听从说明执政官的命令,即便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们自己也能够成功!”

“你们无法取得成功,因为你们的敌人是凯撒,但是在失败的时候我们会出现帮助你们的。”

“不,不需要,我们绝不接受这样的怜悯!”

第0771章 黑夜中的袭击

“大概情况就是如此,目前撒克逊人同盟的起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关键看他们什么时候举事。按照我的估计,撒克逊人会在森图马鲁斯军团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起义。”郭云峰大概介绍了一下之后说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不给予他们起义帮助?这毕竟对我们是有利的。”

“四刀,我很迫切的看到所有的日耳曼人起义,但绝不是按照他们的办法。”王维屹面色凝重:“撒克逊人和他们的同伴,情况比较特殊,他们受罗马人统治的时间长一些,制度也比我们的部落先进,已经出现了贵族和平民阶层,因此如果我们选择和其同盟,则存在着一个谁领导谁的问题。撒克逊人拥有比我们先进的制度,绝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们的指挥,而我们同样也是如此。这样的合作会出现许多的问题……而且……”

他在那里沉默了下:“而且我认为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起义,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他们的部落距离高卢太近,一旦起义,森图马鲁斯虽然会感受到惊恐,但是凯撒呢?凯撒绝对不会坐视这样事情发生的,他会迅速抽调兵力进行镇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同盟形同虚设!”

郭云峰点了点头:“那么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

“不!毕竟那也是日耳曼人的力量。”王维屹回答得非常坚决:“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予他们帮主,不能让日耳曼人的力量白白受损。不过,得换一种形势……四刀,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

他仔细交代了一些事情,郭云峰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

当王维屹全部交代完后,郭云峰彻底的明白了,漫步者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而当日耳曼人正在积极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之时,森图马鲁斯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千辛万苦搭建,眼看就可以获得成功的桥梁,居然在一个晚上便遭到了摧毁。其火势之大,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扑灭。所有的心血,完全被摧毁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当天亮的时候,森图马鲁斯看到的只有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被烧焦的木头……

他暴露的几乎要大声吼叫出来,为了这座桥梁能够成功建立,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却全完蛋了。

塞纳第看到森图马鲁斯的面色如此铁青,他悄悄拉了一下这个年轻统帅的袖子:“不要激动,任何的事情都不要激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您,您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士兵们的士气,执政官。”

森图马鲁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并不情愿,却竭尽全力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大声对那些围观着的士兵叫道:“看吧,那些懦弱的野蛮人,他们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已经胆怯了。没有人可以阻挡住神圣罗马军团的步伐,没有!来吧,小伙子们,让我们振作起精神,重新把桥建起来,当我们到达对岸,所有的野蛮人都会在罗马愤怒的呼声中颤抖的!”

士兵们爆发出了一片欢呼,沮丧的心情一下便减少了不少……

森图马鲁斯竭尽自己所能重新鼓舞起了士兵们的士气,可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低沉的。

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让自己的日耳曼尼亚行省真正的为自己服务,他已经欠下了凯撒一大笔钱,现在每一天都意味着金钱的消耗。早一天和晚一天征服野蛮人,对于森图马鲁斯来说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但现在却居然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塞纳第的话,森图马鲁斯确定自己大概会彻底的崩溃的……

“这是敌人最想看到的。”塞纳第太了解年轻统帅内心的想法了:“任何人都可以倒下,但只有您不可以,我们消耗的,无非就是一些时间罢了……”

“还有金钱。”森图马鲁斯不甘心地道。

“是的,但那和胜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塞纳第努力平复着对方的心情:“当桥梁再一次架好,我们就可以从容的踏上野蛮人的土地,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您付出了多少的代价,都可以让野蛮人十倍、一百倍的偿还……”

部下的劝说让森图马鲁斯的心情略略好了一些。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懊丧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不然现在正在罗马,携带着自己美丽的妻子,一起享受着豪华的宴会。

庞培,庞培,如果不是庞培和元老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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