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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当刘姥姥成了贾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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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性子软但人不傻,她心里明白那二房掌权的是二太太王夫人,邢夫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讨好她也没有,且私心里,尤氏也瞧不上邢氏上不得台面。每当邢氏在荣国府上窜下跳闹笑话的时候,尤氏也跟着讽刺。
王夫人不同,她不仅仅是荣国府当家太太,生了个宝玉在老夫人那儿颇有些体面,就是娘家势力也大,其兄王子腾更是实权人物,巴结这样的人物,她心里也平衡。若是让她巴结邢夫人,那就不成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只觉得纵是自己再差,也沦落不到巴结邢夫人的地步。
尤氏跟邢氏都无子傍身,为了日后,两人都想着法子往自己身边搂银子。邢氏是搂的张扬大胆上不得台面,就是底下奴才也能讽刺她几句小家子气,在贾老夫人面前更是没脸。但邢夫人不在意,只要手里头有银子,怎么样都成。尤氏以邢氏为戒,只敢瞒着众人私底下搂点银子,想着王夫人家世显赫,跟着她走肯定能得到些好处,一来二去,两人竟是熟了,别看尤氏在宁国府不咋样,但她那身份拿出去,比王夫人的响亮多了。
那年元春入宫需要银子打点,王夫人舍不得动用自己的嫁妆,公帐上该给的也给了,贾母的私房也动了,王夫人仍嫌不够,就挑唆着尤氏将金陵的祭田给卖了,当然,帮忙的则是薛王氏,王夫人的亲姐姐,其中的油水薛王氏克扣一部分,王氏克扣一部分,到尤氏手边已经去了七七八八,但她没去南边不晓得行情,听王夫人说若不是娘家姐姐帮忙,那田地还卖不出去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有了银子,尤氏心里安心不少,又听王夫人的话,将卖祭田的银子投给王夫人做生意,到如今那钱还在王夫人身边,尤氏竟是碰都没碰着。
尤氏哪里知道自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反正王夫人是没打算还的。
且说金陵这儿,刘姥姥见了贾家族里的长老,瞧着一个个白胖胖的,小眼睛咪咪的,心里就不大得劲。刘姥姥当初也是在族长手下边讨生活的,那里头的弯弯道道她心里门清。她可不是真正的贾老夫人,以为衣服穿的鲜亮啥都好了。
想当初,她没个儿子,男人又走的早,日子过的可苦巴巴了。要不是想到自个儿的日子,她也不会特意来金陵瞅瞅。
既然成了贾老夫人,这贾府的事儿也是她的事儿,她老婆子没啥大本事,但能做的都要做做。
几位长老夫人穿金戴银陪着刘姥姥说话,这一身的金银玉器平日里还不舍得用,今个刘姥姥来了,特意全部戴上,生怕被贾老夫人瞧不起。
等她们见刘姥姥一身朴素,头上就两根银簪,一个绛色抹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擦了擦嘴角道,“老夫人前来,可真正是蓬荜生辉,若早知道老夫人过来,怎么着也得好好准备准备,今个准备的粗茶淡饭,老夫人可别嫌弃才好。”这是贾家大长老的媳妇周氏,长的白白胖胖,头上戴了金凤簪,手上金镯玉镯戴的满满的,十个指头带了八个戒指,刘姥姥瞧着都觉得累的慌。
就是上辈子王家发达了,刘姥姥也不喜欢戴这些金啊银啊,再她看来,过日子就是要省,可不能为了给自个儿买这买那亏了子孙后代。再者,她老婆子半辈子没戴过好东西,耳朵上的金耳环还是当初成亲的时候买的,戴习惯了脱不下来,别的什么镯子步摇啥的,她可不习惯,这些东西戴头上,她还不吓得脖子僵住了,一个不小心弄掉了,还不心疼死了。
等吃饭的时候,刘姥姥可算是见识到大户人家的粗茶淡饭了,不比金陵荣国府差,就是牵头牛来也吃不完啊。
这一天,刘姥姥各种不自在。回了老宅,就将大儿子大孙子喊来,让他两个出去查查,看看几个族长是不是贪了族里人的钱了,还有族里可有日子过的困难的,子孙成器的。她既然来了,看到的要帮帮,有本事的子孙也得帮着谋个出路才好。
具体如何,刘姥姥还没想好,只让贾赦贾琏出去先查查,不准声张出去。
这些日子,刘姥姥待贾赦那可真是亲儿子似的,前些日子,还给贾赦做了双鞋子,那千层底,看得贾赦又是老泪盈眶,再次发誓要混个模样给贾母看看。
两父子打定主意出去好好查查,一出了老宅门,就被长老几个儿子给拉着去勾栏院逛逛,贾赦在贾琏自然不敢擅自做主,啥事都听自己老爹的,贾赦这人读书不成,但吃喝玩乐却是样样精通,纨绔了这么些年,当然晓得风花雪月场所最能看出个问题来,给贾琏一个眼神,两父子跟着长老儿子出去逍遥。
两父子在外忙活了一夜没回来,这头两人去了勾栏院,那头就有奴才嚼舌根嚼到刘姥姥身边来,不外乎大老爷大少爷不成器,敏姑奶奶这才刚没就去那样的地方,反正是没一句好话。
刘姥姥听了不动声色,让丫鬟琥珀去厨房做了参汤,自个儿直接睡觉,啥都不管。等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刘姥姥重重叹了口气,这老封君还没她乡下婆子来的自在。
人说老小老小,刘姥姥撇了撇嘴,歪鼻子斜眼笑道,“当我老婆子糊涂了不成,哼。”
不过,今个可算是发觉了,这贾府的奴才,到哪儿就喜欢嚼舌头根,这可不成,等回了京城,可得好好整治整治。
次日一早,贾赦跟贾琏一身香味赶了回来,到了贾母正院,吃了两大碗白粥。刘姥姥皱了皱眉头,贾赦连忙道,“母亲,儿子不过是去应酬一二,没有喝酒也没食肉,就是喝了点茶。”
贾赦可真怕贾母误会,他娘好不容易对他好了,再一棍子打回原形,他可没地方哭去,他可就一个亲妹妹。
刘姥姥没好气道,“你当你娘老糊涂呢,不听自个儿儿子的,听底下奴才瞎嚼舌根子?说说,可查出什么来了。”
贾琏吃着粥,心里诧异刘姥姥的和蔼来,看来他祖母可真是变了,要以往,还不定怎么骂他爹呢。
贾赦喝了碗粥,气道,“老夫人,这金陵可是大大的有问题,我今个才晓得,这贾府的祭田竟然被尤氏那个娘们给卖了,好啊,成亲这么些日子,还没给贾府下个蛋,就将咱贾府老底给掏了。”
贾赦可是真不爽,虽说怎么来这祭田也轮不到他头上,可是这也不是尤氏那女人可以动的东西。
贾琏被他爹的粗俗震惊了,刘姥姥被贾赦的话给震惊了。这祭田贾母可晓得的,那可是子孙后代的退路,是祖先的香火钱,也是贾氏族人扶贫的开支。
想当年,她女婿狗儿还在族长那儿领过种子,就是族长掏的。说是祭田产出多出的种子,家家户户都得了些。
刘姥姥气的后仰,“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晓得眼皮子底下的东西,赫儿,你骂的对,等到了京城,你把珍哥儿喊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老爷是怎么当的,自个儿媳妇都管不住。”
贾赦点了点头,又将长老们给的两百两银子交给贾母。
贾琏一旁看了,有些遗憾,不能私吞了。
“这东西你拿着,到时候给珍哥儿,这事情我老婆子不出头,得问问他,他要是不管不顾,那我老婆子自掏私房置办点祭田,老大,到时候田契你拿着。”那银子,刘姥姥看都不看一眼,她老婆子再爱财但也不收这样的银子,这没了祭田,贾府其他贫苦人家还不定怎么苦呢。这几个长老看着就不是个顾及族人的,还没他们乡下的族长好。
贾赦点头说好,刘姥姥又道,“老大,我今个瞧着,咱族里颇有几户人家日子过的不好,你再私下瞅瞅,看看人品子孙咋样,咱能帮衬就帮衬点,不管啥本事,就是打算盘,那也是本事,咱金陵除了祭田还有几个铺子,让他们去里头做个账房先生也好。”
在刘姥姥心里,只要能养活自己都是本事,就她女婿狗儿,种地是不成的,不然也不会讨了她闺女,但是算盘珠子剥的响亮,后来靠着贾府给的银子置办的田地,都是她女婿管的。

第八章

刘姥姥用了早膳,跟林黛玉在老宅院子里走了走,心里的火气才算下去,等回了屋,心里头感慨,好在大儿子是个能用的,要是大儿子心术不正,只怕她老婆子再大的本事也没用。
这世人不就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不定怎么糊弄她呢,可大儿子不一样,荣国府的掌家人,他出面没人敢不听的。
看来贾老夫人是真正看走了眼。
刘姥姥这边跟林黛玉坐定休息,那边有婆子道,薛府当家太太前来拜访,刘姥姥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王夫人的姐姐,皇商薛家太太,薛王氏,生有一女一子,女儿薛宝钗,长的是珠圆玉润,就是太节俭了些,以前逛大观园的时候,她那屋子瞧着跟个雪洞似的,还不如她那乡下婆子的屋子,里头还会放些红椒玉米棒子挂着。这未出嫁的闺女可不兴住那样的屋子,要是在乡里,那些老婆子还不定怎么说呢,只道那寡妇家才这么收拾屋子。薛夫人还有一儿子,她老婆子没见过,不过结局也不好,听说身上背了人命官司,后头也遭了报应没了命。至于薛夫人本人,跟王夫人眉宇间倒有些像,不过比王夫人富态点,瞧着也和善点,说话做事面面俱到。
“你快将薛太太喊来,再将大太太二太太叫来,一道说说话。”刘姥姥镇定道。若是以前,她哪敢这么吩咐人,就是丫鬟服侍她,她心底还透着虚呢。
这会儿薛家家主尚在,薛夫人瞧着也年轻,不似后来瞧的模样,就是薛宝钗也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可人的很。
薛宝钗比黛玉大了三岁,今年方才八岁,行为举止与林黛玉大大不同,说话落落大方,做事也稳重的很,到底是家里千宠万娇的,眉宇间很是开通,哪似当年宝玉出家后的模样。
“哎呦,这个姐儿长的真好,瞧这脸模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刘姥姥夸道。
这人老了,就是喜欢子孙后辈生的肉肉的才好,在乡下,这样的人才有福气。黛玉哪里都好,容貌性子刘姥姥都喜欢,就是太单薄了些,养了这么些日子,除了气色好点,还是没长几两肉。
“老夫人厚赞,倒是老夫人的外孙女生的玲珑秀美,不是我家宝钗能比的上的。”薛夫人搂着薛蟠,强压着不让他调皮,笑着回道。
“宝钗黛玉都好,都是好孩子,我瞧着都欢喜。这是你家儿子吧,瞧着虎头虎脑的,也可爱,太太儿女双全,日后有大福气呢。”薛蟠如今十岁,生的虎头虎脑,一身子肉,站在他娘身边蹭来蹭去,没个消停,跟他妹妹相比,到底少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跳脱。
此时此刻,在刘姥姥眼里,他们都还是孩子,可爱简单,纵是晓得日后的事情,她也不曾低看或者高看谁一眼。
不过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薛家太太也是疼儿子的,这么大的儿子还搂在身边。
薛王氏见贾母夸赞薛蟠,脸上乐开了花,但见其妹王夫人坐在那儿也不说个话,故意道,“我这儿子也就生的壮实些,实际呆的很,哪里比的上老夫人家的宝玉,我早就听说,那宝玉可是与众不同,出生就带着宝玉,日后还不定什么大造化呢,到时候老夫人只管享福就是了。”
刘姥姥乐呵呵道,“太太就会夸人,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也就出生奇特了些,实则也是个淘的,他母亲爹爹跟着后头教都来不及呢。”这贾宝玉是生的真好,刘姥姥瞧着也稀罕,可多么喜欢,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王夫人原先听薛太太夸赞宝玉,心里头还高兴,但转而又听刘姥姥贬低宝玉,心立马沉了下去。往日,不管谁夸赞宝玉,老夫人可都顺着话夸赞宝玉,从没贬过宝玉的,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心中不喜,到底还是顺着贾母的话谦虚一下,道,“我那宝玉就是个混世魔王,比不得蟠儿听话。”
刘姥姥看了眼王夫人,心中自有思量。
“玉儿啊,你带你宝姐姐出去转转,咱们说话,你们小孩子怕是觉得无趣。”刘姥姥不在关注宝玉不宝玉的,直接对林黛玉道。
林黛玉轻声应是,对薛太太躬身行礼,薛宝钗却笑道,“能听得老太太的话怕是胜读十年书,宝钗倒不觉得无趣。”
往年,在金陵的时候,薛宝钗也时常跟着薛太太参加夫人们的聚会,到哪儿被夸到哪儿,小小年纪自有一番气度,且以为自己容貌旁人不能及,直至今日,见着林妹妹,却是生了几分危机感。
若说薛宝钗是那雍容华贵杨贵妃,堪比牡丹,那林黛玉则是那清雅脱俗的西子,似那出水芙蓉。各有各的美,气质风华皆不相同。
纵然两人年纪尚幼,但也看出日后的风采来。且刘姥姥是见过两人长大后的模样,那真正是神仙妃子才有的人物,她老婆子两辈子就没见过这样貌美的人。
薛宝钗话音落下,王夫人跟薛太太都很满意,只觉得薛宝钗这般才似大家闺秀,不像林黛玉,处处透漏着小家子气,再看那单薄的身姿,还不定能不能长大呢。
刘姥姥笑了笑,虽觉得薛宝钗说话处事让人心了舒坦,但到底少了林黛玉那种小儿女天然的娇憨。
“我就说宝丫头是个好的,只怕十个黛玉也比不上。不过你林妹妹一直没个人陪,正巧你来了,与她坐坐说说话也是好的。”刘姥姥先是对着薛太太一通夸,说着还爱怜的摸了摸黛玉的头发,见黛玉不曾在意,这才对着薛宝钗道。
薛宝钗笑着点点头,上前牵着林黛玉的手,亲切的喊道,“林妹妹。”很有几分长姐的风采。
刘姥姥最是疼惜林黛玉,但见薛宝钗小小年纪,说话做事就面面俱到,心里还是赞叹几分。
那边薛蟠见妹妹出去玩,自个儿也坐不住,且有个貌美的妹妹,心里也高兴,除了自家妹妹,他还是头次见过这般漂亮的姑娘,早就心痒痒,想跟她说话了,只是来之前他爹嘱咐他不得放肆,他也不敢乱来。这会儿两个妹妹出去,他也求着要跟出去。
刘姥姥可是听过这薛蟠的名号的,哪里敢让他出去玩,只笑道,“蟠儿,莫急,我已经让你琏二哥过来了,待会儿让你琏二哥陪着逛逛。”
薛太太听此,拍了拍薛蟠的手,薛蟠闷声应是。刘姥姥瞧了,又是一通笑。
薛太太前来自是为了与贾母打打关系,她当初听妹妹说过,贾府老夫人最是不好相与的,心里还惴惴不安,生怕她瞧不起薛府皇商的身份,今个瞧了,却是再和蔼慈善不过,说话也逗,不像那等会刁难人的婆婆。
刘姥姥一边说话还一边悄悄打量薛蟠,这人面相瞧着倒不像个坏的,倒是有几分呆气,又被娇惯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怪人叫他呆霸王。
说来,刘姥姥这人别的大本事没有,但会说故事,想当初在荣国府的时候,几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就让一干少爷小姐主子太太的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儿她有心提点,玩笑似的说了个故事,也没指名道姓,就道京城某某人家,家里住了一大家子人,兄弟三人,一大家子住一块儿,三个兄弟生了十几个闺女,偏只有一个儿子,宠的跟什么似的,那孩子小时候也生的好,对姐姐妹妹们好的没话说,人也孝顺,只是一出家门,性子就变了,再有几个奴才挑唆挑唆,不是抢这个就是要那个,他自个儿没觉得哪里不好,家里爹妈叔叔伯伯有本事,他惹出事就帮着摆平,弄的孩子越发不晓得是非好歹,最后闯了大祸得罪了贵人,好悬没去掉半条命,人是救回来了,倒是痴痴傻傻的,一家里后悔的很。
说完故事,刘姥姥见几位太太不说话,故作唏嘘道,“你们那时候还小,怕是没听过这样的故事,唉,多好的一个孩子奥。”这故事还是按着贾宝玉的未来胡编的,好好的一个孩子,最后竟是出家去了。
邢夫人没生过孩子,但是当初在娘家的时候,她爹一走,邢家就是她掌家,接触过不少事儿,顺着刘姥姥的话道,“老太太说的在理,当年我在娘家的时候也碰到这样的情况,不过都是小门小户,但情况也差不多,不同的是,那家的孩子却是自个儿叔叔故意买通了奴才带坏的,就是为了祖上的油铺。后来事情败露,那孩子爹跟自己亲弟弟算是彻底闹翻了。”
刘姥姥心里夸赞邢夫人,笑着道,“这种事倒是哪里都有,好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自来就有规矩,不似那等糊涂没规矩的。”
王夫人点头称是,心里却在纳闷,老夫人竟然说规矩,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不行,不能放任老夫人跟大老爷这么下去,大老爷要真成器了,那还有她夫君什么事儿。
薛太太倒没王夫人精明,还真当故事给听了,末了感慨道,“可不就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万不可能出这样的事儿。”刘姥姥听了,顿时一阵无奈,这薛太太还真是瞧着精明,难怪当年她听过王家二小姐的大名,倒是没怎么听过大小姐的名字。

第九章

晚膳过后,刘姥姥打发王夫人,邢夫人退下,让人将贾琏,贾赦喊了过来,问问他们今个查探的怎么样了。
贾赦见着刘姥姥心里就高兴,走了一天的路也不嫌累,随便抹了把脸,拿出册子来,一个个的给刘姥姥讲解。还别说,这贾家还真有几个成器的孩子,虽是旁支,但到底姓贾,一个是贾琏的平辈,叫贾琅,两个贾琏的晚辈,和贾兰一个辈分,一个叫贾芝,一个叫贾萱,这三人在读书上颇有些天分,贾萱家境尚可,倒是能支付一二,贾芝与贾琅家境贫寒,原先在私塾外头偷听,后来先生考校一番,见两人颇有些灵气,告知其家人,最后家里人砸锅卖铁,勉强能支付束脩。除三人外,还有一子,名贾平,与贾赦同辈,年纪只比贾琏大些,读书倒是不成,但有一把子力气,听说往年灾害的时候,水牛被绊在水里不得动弹,他直接给扛了上来。他家父亲去的早,寡妇母亲带他跟妹妹两个过日子,辛苦的很,若不是这贾平力气大,常出去打零工,这日子还要困苦。
这四人比较特别,还有那算帐厉害的,种田厉害的,贾赦都一一记录在册。
刘姥姥一一听了,问道,“我记得当年这贾家私塾是你爹跟你大伯弄的,说是族里出银,怎么这会儿还要交束脩。”
寻着贾老夫人的记忆,刘姥姥很是佩服贾家上代当家人的气魄胸襟,这族里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生怕族里孩子有才干没书读,特意买了几千亩祭田帮衬族里,除此之外,还留个铺子给族里做后路。万一遇着天灾*还能支撑一二。
难怪人家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她本家倒没这么厉害的亲眷,若是有了,她儿子当初有地方读书哪里会遇着那样的事儿,小小年纪就没了。
“回老太太的话,早几年爹爹还在世的时候,这金陵还算是规矩,等爹爹一走,珍儿又贪玩不管事,这不就给人找了可趁之机。”贾赦皱着眉头说道。
说来,这两日,还真给贾赦不少触动,没想到这金陵老宅,背后还有这么些阴司。贾家四位长老可没仗着京城宁国府荣国府在外生事,他瞧着老太太气的不轻也不敢告知,只花了大力气将这几个人品性子都不错的人找出来,让老太太乐呵乐呵。
“哼,他们倒是好本事,倒是学会仗势欺人了,老大,这事你给我抹平了再走,再这般下去,咱荣国府的牌子怕是要臭了。”刘姥姥当年就是小老百姓一个,最是厌恶那些仗势欺人的,自个儿没个屁本事,跟某个权势有个拐弯关系,愣是弄的比当家主子还厉害。
贾赦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刘姥姥,若真要弄可不容易,都是贾家人,他弄狠了只怕大伙儿不乐意。
刘姥姥就见不得贾赦这模样,只觉得怂的很,一个没忍住,对着贾赦的后脑勺就是一下,道,”没出息的,你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怕啥,你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还是给人家啥把柄了。”
别瞧着刘姥姥整日乐呵乐呵的,其实性子又急又凶。她一个寡妇拉扯闺女长大,性子不凶能落到好,想当年,她可没少跟成年汉子干架,有本事挖她水田的水,她就敢提刀上门闹腾。虽说去女婿家,性子有所收敛,但去了几趟荣国府,女婿待她跟亲娘似的,她渐渐的待女婿也跟儿子似的,气急了没少随手那么一下子。
乡下汉子糙惯了,倒是不痛不痒的,没啥感觉。可贾赦不同啊,长这么大,贾母就没打过他,更别说对着后脑勺就是一下子了。往年再瞧不上他,顶多骂骂他,如今他娘竟然都动手了,他真有这么差劲么。
刘姥姥打的顺手,打完就心虚了,悄悄又摸了两下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骂贾赦。
贾赦倒是没看出刘姥姥的心虚来,这会儿他正在深深的自我检讨,深觉愧疚贾母的教导,没本事,不成器。
“老太太放心,儿子今个就改,明个就去把事情解决。”贾赦自我唾弃一番后,对着刘姥姥弯身道。
刘姥姥呵呵傻笑两声,道,“娘晓得你好,但是你是老大,娘往后还要靠你呢,今个也是娘急了。”
“不,娘,都是儿子不好,让您操心,我晓得娘也是恨铁不成钢,想要把儿子打醒。您放心,儿子想通了,儿子好歹是一等将军,荣国府当家,几个族人还治不了。”贾赦脑子一热,竟是出口喊了声娘,这娘字一出口,就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温暖,以往都是太太,老太太,到底不如娘来的亲切。
刘姥姥哪里会纠结娘这个称呼,见贾赦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大大松了口气,连忙道,“好,娘就看你的。你今个也累了一天了,且回去休息休息。”如此,将贾赦打发走,刘姥姥这才彻底放心。
哎呦乖乖,她今个可是打了荣国府当家的脑袋了,啧啧,这辈子也算值了。躺在床上,刘姥姥乐呵呵入眠。
那头,贾赦回了屋,将贾琏唤来一通教导,拉着他明个一道去惩治族人。刘姥姥哪里晓得,她嘴上一句话,需要耗费贾赦多少精力。
到如今刘姥姥还没转过弯来,总想着十里坡的老太太,就是有贾母的记忆,也不懂这世家老夫人的作态该如何。
若是旁人,不管是谁,晓得族人不成器,顶多关着门来大骂一顿,然后粉饰太平,哪里会像刘姥姥这般,管他是谁,先惩治了再说,竟是半点不在乎贾府的名声如何。那贾赦也是个愣头青,刘姥姥说什么是什么,就想着让刘姥姥刮目相看,也不晓得看自己的名声,倒是贾琏晓得遮羞,但是他拗不过他亲爹啊。想着回京怕是要被二叔说教,贾琏只觉得一阵头疼。
唉,若是当初是二叔跟着来南边,哪里还有这么些事啊。
贾琏心中叫苦连连,贾赦却是雄纠纠气昂昂,准备干出一番大事儿。
次日,两人就遇着阻力,一个个拿着身份压人,贾赦若是狠点,就哭爹喊娘要找老太太评理,贾赦晓得他娘是真心要惩治族里,但他不想他娘心烦啊,硬着头皮跟这些乡下婆子扯皮。
贾赦到底遇事少,不晓得这族里分为四批,一批人对付他,一批人去找贾母诉苦求情,一批人找王夫人帮忙,还有一批人则找与贾家交好的亲眷帮忙,例如薛府。
那些长老也不是傻的,虽说拿着尤氏的名义,但这里边没有王夫人的手笔,谁信。
贾琏倒是看得透明,但他不想跟着他爹得罪这么些人,其实心里贾琏也觉得老太太瞎折腾,哪个大户人家没点事儿,他们贾府这还算好的,都是些小事。他爹想跟老太太表忠心,他却不稀罕。
刘姥姥还乐呵乐呵的跟林黛玉说着种田的趣事,例如那鹅比狗看门还厉害,那鸭崽子毛绒绒的多可爱,如此种种,林黛玉只觉得跟说书似的。
薛府
薛老爷看着贾府长老派来的救兵,只觉得头疼的很,这可是荣国府当家要清理门户,不是一般的知府管事,换作是谁,他想帮就帮,可出头的是贾赦,他怎么帮。
“你们放心,我既然知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且等一等,我这就想想办法,你们且先回去,若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也可告知于我。”三言两语家贾家的人忽悠走,薛老爷让人将薛王氏唤到书房。
“夫人,昨个你去拜访贾老夫人,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薛老爷轻点着案桌问道。
薛太太一脸纳闷,“没什么特别的事儿,跟去别家宴会没啥区别,不就是说说话么。”
薛老爷听了,眉头紧皱,他这夫人瞧着一股子精明相,内里却是糊涂至极,就是内宅还多有他的帮助,就因着她这性子,他都不敢随便纳小,生怕一不小心害了嫡子嫡女。
瞧瞧,不就是说说话么,这话说的轻巧,这话里边的学问多了去了,这么些年了,竟是一点长进也没。
“你且仔细想想。”薛老爷无奈至极,纵是后悔又如何,再怎样,这也是蟠儿跟宝钗的生母。
薛太太见薛老爷面色不对,只能死命的回想,但她自个儿着实分不清好赖,这不,从入了贾府到出府,一件不落的全部说了一遍。
待讲到刘姥姥说故事那段,薛老爷一个激灵。
这贾老太太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这样的故事,里边定是有什么玄机。且还是特意说给他夫人听,难不成他知道薛府帮着金陵贾家人做了不少事儿,亦或者,他看出薛府的什么不好来。
这故事真假暂且不论,只是普通的子孙不成器,不对,子孙,子孙,难不成贾老太太看出蟠儿的不对来,特意提点。
老夫人昨个才说的子孙,今个就要清理族人,这里头定有什么玄机。
薛老爷秉承着商人特有的敏感跟多疑,思来想去,得出两个结论,一,老夫人晓得薛府帮着贾府做的龌龊事,昨日故意敲打他夫人,日后不准再犯,二,只怕蟠儿那儿的确有啥问题,不然不会将故意夸赞蟠儿,天晓得刘姥姥夸赞薛蟠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一无所知的刘姥姥,中午又吃了满满一大碗饭,摸着肚子心道,大户人家就是好,白米饭天天吃。

第十章

看着底下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周氏,王夫人眉头紧皱,什么事儿值得又哭又闹的,她好歹还是大长老媳妇,也不怕失了身份。按耐住心中的不满,想着日后宝玉袭爵,少不得要几个长老帮着说话,方才换上和善的面孔,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且说来听听,咱好歹是一家子,总不能眼看着不帮忙不是。”
“常听底下人说二太太最是菩萨心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们老爷当初就说了,那京城荣国府,政老爷最是出息的,若不是老太爷去的早,那府里头还不晓得谁当家呢。又听人说,二太太家的宝玉最是来历不凡,我们老爷就曾说了,这日后,定是有大造化的。”那周氏擦了擦眼泪鼻涕,又扶了扶髻上金簪,意有所指道。
王夫人不动声色,打量了周氏一眼,淡淡道,“太太今个可不仅仅来表忠心的吧。”这贾家都有些什么人,王夫人心里门清的很,各个都是见钱眼开的墙头草,就是表忠心,这时候也早了。
这周氏本是小门小户出生,因其生的貌美被大长老娶回家,没啥大本事,但眼色还是有的,这会儿见王夫人不言不语,心中倒有些骇骇,心道不愧是王家嫡出闺女,就是气派,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她愣是好话都不敢说。
周氏舔着脸笑了笑道,“天地可鉴,咱金陵的人心可都是向着二太太的,只是约莫是大老爷那儿听到什么风声,今个一早竟是带着人拿着算盘要给咱老爷他们算账,来势汹汹的很。别的不怕,就怕大老爷那儿查到什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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