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电影]雷普利九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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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尝试着消灭这个空间站的同伴。

　　　　消灭同伴……

　　　　朱诺恍然间咬紧了嘴唇，她竟然在迟疑。少女的意识散开，那在刚刚沉寂下去的异形皇后，再一次无声地冒了出来。这一次，它没有命令也没有威胁。她能察觉到皇后思维中的好奇与疑惑，但更多的是审视。就像是身处在黑暗中的一双眼，只是静静地看着，却拥有者不可忽略的存在。

　　　　皇后的思维在影响着自己的思维。

　　　　朱诺的心沉了下来，她抓紧卡洛斯的衣袖，褐色的瞳仁里尽是担忧：“卡洛斯，接下来你看好我。”

　　　　“怎么？”

　　　　“我怕……”怕她会抵抗不了皇后的命令。它越是这么看着，朱诺就越不安，“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卡洛斯立刻就明白了朱诺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如果要走捷径，就得从冷却槽走过去。”瑞恩指了指地板，然后看向坐着轮椅的雇佣兵，还有朱诺，“得丢掉轮椅。”

　　　　埃伦看向朱诺，后者拽着卡洛斯的衣角，对着她摇了摇头。她需要有个人控制住自己，埃伦也可以，只是她是剧情人物，朱诺担心自己的意外，会导致整个主线任务的错乱。毕竟就算是她不在场，这些人，最起码是按照主线来，任务依旧能成功。

　　　　拉响警报的空间站，冷却槽应该是暂时停止的才对。然而当他们踏入内部时，大量的水止不住的喷洒而出。明显是被人为的启动了。

　　　　有异形在这附近。

　　　　“这是船底，我们得穿过九十英尺的水，才能到达另一侧的升降机。*”

　　　　“我不喜欢这样。*”

　　　　很明显埃伦也感觉到了异形的存在，可是他们没得选。路只有一条。

　　　　“潜水我自己来。”趴在卡洛斯后背的朱诺，环着他的臂膀，在男人的耳边开口，“你带着我很麻烦……一会打破异形卵产出的那层膜，还得靠你来。”

　　　　卡洛斯的声线中含着担忧：“你的伤……”

　　　　“反正怎么都是要沾水。”朱诺在他的后背挪个不停，终于让卡洛斯脱了手，落在地上。缠着特氟龙的脚碰触到冰冷的液体，钻心的疼痛几乎要刺得她晕过去。

　　　　真是太狠了。明明知道是同伴，还能下这么狠的手。这些异形的学习能力，可怕到了极致的程度。而朱诺的记忆，又给御夫座空间站的异形带来了什么更多的变化？这连她自己都不敢确认。

　　　　迎上男人带着些心疼的目光，她勾起浅浅的笑容，伸出手抚向男人的面庞。隔着水珠，她冰冷的手指触及到卡洛斯的脸，后者打了个寒战。可是他没有避开，卡洛斯宽大的手掌覆盖到朱诺的手背上。

　　　　“不用担心，这我还忍得住。”她踮起脚尖，像是猫似的蹭了蹭他的颈侧，“快点下水吧，有两只异形……离得越来越近了。”

　　　　它们就在不远处埋伏着所有人，这是个狩猎的好时机。

　　　　朱诺的伤口浸在水里，火辣辣地痛楚几乎让她差点没憋住气。少女拍了拍脑门，咬紧牙关跟在雇佣兵的身后。

　　　　越来越近了。

　　　　她闭上了眼，能感觉到异形迅速的游过来。卡洛斯拽着朱诺的手，带着她在队伍的后方慢慢前进。

　　　　这样的速度……

　　　　朱诺拍了拍卡洛斯的手臂，男人会意地转过身，方阵V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上。

　　　　身为天生的捕食者，异形不需要氧气生存。它们能够在水下自由呼吸，而且，比起机动性，在水下的异形要超过人类好多倍。

　　　　卡洛斯扣下扳机，大威力的子弹在水下的速度慢了不少，在前的异形一个转弯便绕开了，然而后面的那一只却没来及躲开。

　　　　水下的震动也提醒了前面的人，在异形死亡的瞬间，朱诺捕捉到了活着的那一只的思维。

　　　　她瞪大了眼。

　　　　异形的血液在水中被迅速的稀释，然而同样的，也想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卡洛斯只觉得朱诺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推出好远，那只绕开子弹的异形便缠住了她的双脚。

　　　　可朱诺不怕强酸。

　　　　她对着卡洛斯挥了挥手，示意他抓紧到前面去开路。谁也没看到少女是如何在水下转身的，异形的爪子碰到她的伤口，她疼得眼前一阵发黑。朱诺猛然皱紧眉头，不退反进，她抽出了一直藏着的枪械。

　　　　这还是克莱尔送给她的那一把。朱诺不怎么会用枪，她也没花心思去兑换。只有这一把枪系统没有收回。

　　　　朱诺伸出了手，反而拉住了异形的头颅。她的脸与异形的獠牙如此贴近，少女的额头几乎就贴在它的上颚处。

　　　　这样的姿态，近乎于拥抱。

　　　　异形似乎是察觉到了朱诺的意图，它剧烈的挣扎起来。少女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把它扯住。

　　　　然后，朱诺对着它的喉咙扣下扳机。

　　　　【恭喜您，完成支线任务：保护雇佣兵（2）、保护雇佣兵（3）。奖励贡献点60点。】

　　　　朱诺杀死了异形，那个尤金的情人，以及克里斯蒂都能够存活。

　　　　她松了口气。水中含着浓烈的氢氟酸的味道。朱诺松开异形的尸体，为了按住它，她的手几乎都脱力了。连在变形金刚世界和霸天虎单挑的时候，朱诺都没有花费过这么大的力气。

　　　　有点饿。

　　　　少女这才意识到，来到这个世界，她好像还没来得及进食。受伤这么重，又耗费了这么多体力，饥饿席上心头，一时间搞得她头晕眼花的。

　　　　快点浮上水面，去商城买——

　　　　朱诺的思路戛然而止。她的思维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那双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皇后的眼睛近在眼前。

　　　　然而异形是没有眼睛的。

　　　　。

　　　　裹在水面上的那层厚厚的膜被撕开，卡洛斯这才赶上大部队。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从紧紧扣住的口袋中拿出了印着N7标志的手雷——在生化危机世界里，朱诺也用过同样的手雷。

　　　　“回到水里！”

　　　　只是卡洛斯这个看起来要大了一号，他一声大喝，把手雷扔到了众多异形卵之中，顺带把手边的考尔一把按回了水面。

　　　　剧烈的爆炸声几乎连带着水底都跟着震动起来。卡洛斯转过头，却寻觅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朱诺不见了。

　　☆、第37章

　　　很饿；真的很饿。

　　　　那种让人绝望的饥饿感。这就是高速的新陈代谢带来的坏处；一旦感觉到能量不足，那样的感觉是排山倒海、无法抗拒的。

　　　　上一次这样的体验；已经足够糟糕了。这一次却比上一次还糟糕。

　　　　朱诺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水底。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侧，少女抬起头；迎上一只异形的头颅。它的思维中传达着好奇的情绪；没有敌意，也没有计谋。它只是单纯地在试探自己。

　　　　很饿很饿。

　　　　少女伸出了手；精准无比的从它的口腔中探了进去，拽住了异形的舌头。

　　　　朱诺睁开眼；满地黏腻的液体以及与异形类似的外骨骼痕迹倒映在她褐色的瞳孔中；那之中除却这些景色；还饱含着暴虐的色彩。

　　　　空中蔓延着人类的味道……食物的味道。

　　　　食物的味道。朱诺再一次确认。然而她所做的，却是眉头一拧，狠狠地将异形的舌头拔了出来。那只异形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声，这么近距离的尖叫，让少女烦躁无比。

　　　　不行，那不是食物。

　　　　好饿啊。她得换点真正能吃的东西过来，在系统商城里。朱诺把刹那间涌上心头的吃人的冲动按捺下去。

　　　　是的，她还有系统。

　　　　然而无论朱诺怎么呼唤，系统那一边回应她的都是沉默，好像那一切都是少女的幻觉、完全没存在过似的。

　　　　她的心头涌上难以言表的绝望感。朱诺把倒下的异形尸体推到一边，她抬起头，终于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到了皇后的存在。几乎在踏进空间站就在影响着朱诺思维的异形皇后就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它同样也在“看”着自己。那不可忽视的存在让朱诺直冒虚汗，而那强烈的饥饿感更是使得少女控制不住心神。她想站起来，尝试了几番也没有成功。

　　　　皇后依旧有些疑惑，从没有一只异形能抗拒自己的存在。它伸出自己的利爪，缠住了朱诺的脖颈，与手臂，将她从地面拉了起来。这一次，朱诺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皇后的动作。

　　　　它就像是个真正的母亲般，把朱诺拉进怀里。

　　　　冰冷坚硬的外骨骼贴着少女柔嫩的肌肤，生硬的触感让她多少回到了现实。朱诺稍稍向后一仰，她黑色的头发蹭过异形的下颚。少女重新阖上双眼，胃部痛苦的灼烧的感觉都快让她哭了出来。朱诺伸出手，她的手心碰触着皇后带着倒刺的后背。意识里传来了它不满足的讯息，还不够，还不够真正意义上的改变和进化。只是朱诺一份人类的基因还远远不够。

　　　　你还想要雷普利八号的基因，来填补族群中DNA尾链的空白，对吗。她无声地看着它，这一次并没有得到回答。然而皇后贪婪的想法已经暴露了它的意图。

　　　　强烈的……使命感。

　　　　系统让她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呢，感受一下异形的归属感吗。她的手挪到异性皇后应该是脊椎所在的位置。只要一用力，那么之后的剧情再也不会发生。她的主线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是朱诺下不去手，皇后的思维几乎要将她自己的思路挤光了。胃部的绞痛再一次袭来。不知道是饥饿还是皇后的威胁，少女的思路在瞬间崩断了。

　　　　她的手最终还是没有用力。

　　　　。

　　　　直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拉回了她的意识。

　　　　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捞了起来，人类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朱诺本能地嗅了嗅，男人熟悉的味道让她还没睁开眼，便已经平静下来。

　　　　卡洛斯的味道……人类的味道。

　　　　他的手掌擦过朱诺的额头，为她整理好黏在脸边的碎发。男人的话语就在耳边，他紧紧把朱诺抱在怀里：“朱诺？醒醒。”

　　　　他怎么过来的？皇后会轻易地让人类走进它的地盘吗。这不会是自己饿出的幻觉吧。

　　　　千百个念头转过朱诺的脑海，少女犹疑着睁开了眼。

　　　　皇后还在，雷普利八号，她的姊妹……也在。或许卡洛斯是趁着皇后的注意力放在了埃伦的身上，偷偷潜入进来的。

　　　　这太危险了，如果是皇后，撕破他的护盾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然而卡洛斯的面孔就在她的眼前，他那张写着深深担忧的眼睛，在触及到朱诺同色的瞳孔时，猛然放松下来。男人死死扣住她的腰，把朱诺按进怀里：“上帝保佑，你醒了过来。”

　　　　她还是很饿，这样的饥饿感简直要摧毁了她的神智。

　　　　少女在卡洛斯的胸膛前蹭了蹭，男性的气息混着汗水的味道填满了她的鼻腔。这让她心安的同时……也有种想张口咬下去的冲动。

　　　　“……朱诺？”

　　　　他稍微松了松手，朱诺从卡洛斯的怀里爬出来。卡洛斯的捧着朱诺的脸颊，这才意识到少女的意识不怎么对劲。

　　　　“卡洛斯。”她的眼睛里含着雾气，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少女脆生生的声线软下来，几不可闻，“我很饿。”

　　　　男人的手指蹭着她的嘴角。

　　　　朱诺想也没想，张口便咬。

　　　　血的味道自她的口腔蔓延开来，那带着腥气的铁锈味却让朱诺的心头涌上莫名的满足感。她并没有犹疑，这么咬下去，他的手指没有断，那都算是巧合。少女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襟，贪婪地舔舐着他手指上的血液。

　　　　这下他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这里还有葡萄糖。”好像被咬破的不是他的指头似的，卡洛斯依旧扣着她的腰际，在朱诺的耳畔说道，“你放开我的手，朱诺。”

　　　　少女充耳不闻。

　　　　卡洛斯叹了口气。

　　　　朱诺只觉得一只手穿过她的发间，几乎是野蛮地把自己从他的手指上拉开。她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男人捏着她的后脑，强迫少女抬起了头。

　　　　然后他强硬地吻了下去。

　　　　他的嘴唇里藏着甜蜜的味道。那是真真切切的糖的味道。这比起人类的血液来说更富含着能量，朱诺哪怕是意识不清醒，也明白了卡洛斯的意图。

　　　　她拽着男人衣襟的手越发的用力，朱诺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将自己的身躯贴了上去。血的味道和葡萄糖的味道混在一起，在她的口腔里扩散开来。她拼命的吸允着男人的嘴唇，男人身上人类的气息与食物的味道都在唤回着朱诺的神智。

　　　　卡洛斯含在嘴里的葡萄糖很快便被朱诺舔光了。他这才松开捏着少女后脑的手。

　　　　朱诺多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她褐色的瞳仁里闪过痛苦的色彩。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卡洛斯便把一整个玻璃瓶递到了朱诺面前：“你先把它喝完。”

　　　　唇齿之间还残留着男人鲜血的味道，她接过瓶子，抬起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对不起，我……”

　　　　他笑了起来，好像并不在意朱诺的作为。卡洛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颈——埃伦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他同样握住那装着高浓度葡萄糖的瓶子，送到少女的嘴边：“如果你只是想邀吻，给我说一声就好。”

　　　　朱诺把瓶口含在嘴里，听到他一贯不正经的玩笑，这才放下心来。她也扯起一个笑容，叼着瓶子，有些心疼地拉起男人鲜血淋漓的手。

　　　　“这可不是伤得最难看的一次。”见她仔细地检查伤口，卡洛斯无所谓地把少女拉进怀里低声说道，“别自责。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真的咬下去。”

　　　　朱诺也没想到。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定是思维里混着太多异形的本能的缘故，这要是换其他世界，就算是饿死，朱诺也未必会觉得人类的味道如此甘甜。然而在这个空间站里，她的脑袋几乎被吃人这个冲动填满了。

　　　　“你怎么过来的？”

　　　　她又想起了这个问题。卡洛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皇后。它用刚刚怀抱着朱诺的姿势，同样抱着埃伦。那个场面，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就像是祭祀。

　　　　真有意思，异形不是高等智慧生物，它们没有文明。

　　　　“显然皇后的重点还没放在我的身上，我顺着通风管道爬了过来。”

　　　　朱诺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越过卡洛斯的肩膀，看向了皇后。它果然是打着这个心思，一个人的基因不够，还要另外一个人的。

　　　　这是有多贪婪？难不成朱诺是把那个混杂着人类基因的异形的结局不小心透露出去了吗。

　　　　【怎么可能，你太小看我的屏蔽功能了。】

　　　　这个时候你又活了过来！刚刚怎么喊商城都没反应的朱诺气结，她实在是不明白系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别冤枉我行不行，你喊商城我给你打开了，是你自己没有回应，饿出幻觉了吧你，不准质疑我的服务水平！】

　　　　要是能给你打分，你就完蛋了。

　　　　朱诺扶额，她刚才饿得脑袋发晕，连咬人的事情都干了出来，更别提没回应什么的了。系统应该还不会干出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八成是自己真的喊出了菜单便没有再管。

　　　　不管怎么样，先搞定皇后要紧。

　　　　她伸出手，摸向自己腰间的枪套。克莱尔送给她的伯莱塔92FS是绑定的，刚才明明掉在了水中，这时又刷新了出来。

　　　　朱诺举起枪，这换回了男人错愕的目光：“你想这就杀死它？”

　　　　“怎么？”

　　　　“……没什么，我因为你会想看看出生的异形。”

　　　　不，朱诺一点也不想。那是个错误，进化上的错误。少女摇了摇头，没再言语。这无法对卡洛斯解释。

　　　　每个生物进化的方向都是朝着高等生物前进，这本身并没错。从卵生到胎生，掺杂着人类基因的新异形甚至会对埃伦产生母亲的概念，这应该是个进步。然而，蚂蚁与蜜蜂没有进化成为哺乳的物种，也不是随机的。

　　　　虫巢意识不需要智慧。

　　　　异形高效且迅速的繁衍方式，注定了它们会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沾染上了人类的基因而放弃这种方式，分明是一种退化。

　　　　拥有眼睛的异形，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朱诺站了起来，她走到了皇后面前。少女脑海中的杀意清晰地传达给了她的同伴。只是这一次，它还没来得及用自己的意识动摇朱诺的意识。

　　　　她闭上眼，对着皇后的头颅扣下扳机。

　　　　【恭喜您，支线任务：杀死异形皇后已完成，奖励贡献点500点。】

　　　　少女伸出双手，接住了向后倒下的埃伦。比异形更贴近于自己存在的女人躺在她的怀里，朱诺蹭了蹭她的脸，亲切的感觉让她一时间舍不得放手。

　　　　埃伦睁开了眼，乌黑的瞳仁撞上朱诺褐色的瞳仁。

　　　　朱诺在她的姊妹额头落下一吻：“我们走，送你回家。”

　　　　几百年前雷普利上尉的家，那个蓝色的星球。杀死了无数异形的人类再也没能回去的地方。

　　　　“你不回去。”埃伦在意识中并没有察觉有朱诺要共同离开的意图，她躺在少女的怀里，望着那张还带着稚嫩的脸，用陈述的语气开口，“你和卡洛斯都不回去。”

　　　　她把埃伦扶起来，并没有回答，只是身高差注定她没法架着她行动。少女不情不愿地充当拐棍的作用，支撑着雷普利八号找到平衡，“快点，贝蒂号马上就要启动了。”

　　　　一直到贝蒂号的舱口，埃伦才再一次开口：“你真的不回去？”

　　　　朱诺笑出声。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说着她松开紧握舱门的手，退后两步，停在了卡洛斯的身侧。

　　　　“再见，我的姊妹。”

　　　　【系统通知，主任务：帮助雷普利八号离开御夫座空间站、回归地球已完成，目前完成度：100％。异形4世界通关。主任务奖励和评分计算将在下个世界剧情开始前结算完毕。】

　　　　她抬起头，看向卡洛斯。男人很明显也得到了系统的通知。他拉起朱诺的手：“这半年来的支线我都做完了。”

　　　　他要回到质量效应世界，继续那昂长的主任务。

　　　　男人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朱诺用袖子为他擦去脸上的血痕：“我下下个世界也会到那里，等着我，可不要在我到之前把任务做完了。”

　　　　【敬爱的用户，传送条件已达成，下面将会把您传送到下一个世界，请不要惊慌】

　　　　卡洛斯笑起来：“拯救银河系，哪儿有这么容易？”

　　　　朱诺哼哼几声，她环过男人的脖颈，忍着疼痛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去吧，英雄先生。”

　　　　【三，二，一。传送已经完成，祝您好运。】
　
　　☆、第38章

　　　【系统通知：下面进入上一个世界的结算。】

　　　　这一次伴随着系统音的不是死一般的静谧；而是鼎沸的人声。朱诺睁开了眼；被人来人往的马路吓了一跳。好在有质量效应世界的经历，她倒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惊得跑到角落里；朱诺退后几步；避开了逆流的人群。

　　　　这不是太空的空间站，也没有稀奇古怪的外星人；更没有成群的丧尸在城市中徘徊。这些行人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朱诺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含着氮氧化合物和一氧化碳，这是汽车尾气的味道。

　　　　……一切都正常的让朱诺手足无措。

　　　　【系统通知：结算完毕。现在开始公布评价。】

　　　　眼前跳出的对话框把朱诺从周遭的环境中扯了回来；她看向那个不断变换的数字，事实上这次她除去杀死了异形皇后外；什么都没做。

　　　　伯莱塔92FS还放在腰间。周围的行人人种复杂；朱诺无法确定这是哪个国家。系统的资料里显示；在社会结构和国家结构存在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允许佩枪的。

　　　　【主线任务完成度：100％，支线任务完成度：80％。】

　　　　怎么又没完成，朱诺在潜水到升降机之前就离队了，她也不清楚是哪个角色没有活下去。按道理来讲，追过去的异形全部被杀死，贝蒂号的佣兵应该没有威胁了才对？

　　　　【主线任务：帮助雷普利八号离开御夫座空间站的时间短于原剧情时间，被寄生者存活，弗兰克·尤金存活，克里斯蒂存活。派瑞兹将军死亡，支线任务：保护船员失败。人物存活数量高于原剧情。】

　　　　原来那个将军也算……当时离撤离地点这么远，朱诺是注定没法把他救回来的。少女叹了口气，继续听下去。

　　　　【系统判定：异形四中任务完成情况均高于原剧情，用户表现过关，系统最终评分为A，奖励贡献点3000，奖励永久性道具＇辐射隔离器＇。】

　　　　那么现在她就有4803点了。朱诺算是明白商城对道具定价的规律了，越是逆天的科技东西越贵。如果在普通社会的话，这将近五千的贡献点够她当个土豪的。只是现在主线任务没出来，她还不知道这是哪个世界。

　　　　【美国旧金山。】

　　　　旧金山……就这样？朱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更详细的信息，她一回头，发现自己就站在街口。她背后的街道造型古典，雕梁画柱，绿砖红瓦，画风和外面的街道明显不一样。

　　　　那绿色的大门之下，是方方正正的四个大字：天下为公。

　　　　朱诺能看得懂，还是因为在变形金刚世界花了两千点买的翻译器的功劳。这是汉字，那么这条街……就是旧金山的唐人街了。

　　　　说起来，朱诺还没见过活的亚洲人呢。她禁不住有些好奇，毕竟正常的城市建筑，她在生化危机世界也见过。可中国建筑她没见过。少女想也不想，便转过身，踏进了唐人街。

　　　　逛街，就像是系统之前告诉自己的那样。朱诺看着四周的商店，她这可是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在质量效应世界里，商店里卖的不是武器就是高科技组件，让朱诺觉得和其他需要战斗的世界没什么分别。然而这里却不同了。

　　　　饰品店，餐馆，还有一些店面是中国特有的，朱诺哪怕是看得懂汉字，也得打开查询菜单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这真……奇特。异形小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类在街上行走，嗯，活的，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社会。这里看起来和生化危机世界在差不多的时代，却没有丧尸。

　　　　看起来非常正常的世界……哎那是什么？

　　　　朱诺的目光落在了挂在商店橱窗里的字上。红底黑字，上面写着一个字，福。

　　　　中国字。少女站在这个字前开始发呆，她从玻璃里面看到商店里挂满了画，以及像这样的字。卖画朱诺能理解，卖字……中国人干什么都很奇怪。

　　　　不过这字真漂亮。朱诺禁不住赞叹，她就像是没见过似的停在橱窗前面，反反复复得端详着那个福字。

　　　　“很喜欢吗？”

　　　　哎哎哎？！朱诺一惊，她看得太入神，都没注意到店里有人走了出来。回过头，一个老到头发都剩不下多少的亚洲老人站在门前，他说得是……粤语。

　　　　幸亏有翻译器，不然她都不知道老人在说什么。朱诺怔了一会，随即才意识到老人还等着她回答呢，有些狼狈地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起来，他看起来相当高兴。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挂在橱窗的字：“我看你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从没有像你这么大的小孩会看中国字看入迷，连我的孙子都不喜欢这个……现在的年轻人。”

　　　　朱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系统给她的常识是无国界甚至是无种族的。在朱诺的理解范围内，尽管她对字也能摆出来卖很惊讶，可这不妨碍她去欣赏：“太奇特了，我从没想过字也可以卖，这不像是正规的汉字，是艺术处理过的吗？”

　　　　不过老人还是在笑，这让朱诺怀疑他到底听不听得懂英语。毕竟翻译器只能让朱诺听懂其他的语言，可不会教给她怎么说。

　　　　果然，他就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用近乎于碎碎念地语气开口：“这个字念‘福’，是我们过年时才贴在门上的，而且要倒过来……我大半辈子都在这里，不知道老家还在不在。”

　　　　朱诺还是打开查询菜单后，才了解到“年”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人类社会，朱诺就碰上了文化差异这种问题。她看着老人眉飞色舞地，一边讲一边笔画，恨不得拐杖都要扔了。能让一个老人这么高兴，朱诺也忍不住笑起来：“它们……很漂亮。”

　　　　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只是一句漂亮，老人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这次老人可听懂了，他一戳拐杖，笑得像个小孩：“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在原地站了一个多小时，都快误了饭点，你进来，吃完饭我再给你看其他的。”

　　　　朱诺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商店的柜台上摆着一个电子钟，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时间。

　　　　2013年5月11日，13：00。

　　　　朱诺羞愤地简直要当场逃走，她记得刚踏进唐人街的时候看到入口钟表店里的时间才不到十二点，她竟然真的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怪不得老人会亲自跑出来，任谁看到一个人在自家店门口傻站这么久，都会出来看看情况吧。

　　　　“不，还是不用了，老先生。”朱诺摆了摆手，“我不过是一时好奇，也不懂这些……你不用管我，我这就走。”

　　　　老人显然只听懂了一个“不”字，大概是把中国人那套客气的礼貌自动带入到了朱诺身上，“看不起我不是？你就进来，不用说这么多。”

　　　　“不，那个……爷爷，我……”

　　　　“——蔡爷爷，你干什么呢！”就在朱诺纠结怎么婉拒的时候，店门又被推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啊！”

　　　　老人一回头，他依旧说的是粤语，不过这次语速明显快了很多，朱诺还没跟上思路，老人的话就说完了，压根没来得及听他说的是什么。

　　　　原本还满脸责备的年轻人，看到神色激动的老人，也露出无奈的笑容。他抬起眼，目光转向朱诺：“算啦，老爷子让你来吃饭，你就进来吧。”

　　　　这次是英语！朱诺感觉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不，我实在是……这太丢人了，老板，你劝劝老先生。”

　　　　“我可不是老板。”年轻人让开门，“老板是蔡爷爷，字是他写的。就当是陪陪老人说话吧，老爷子的家人都不在，平时也怪孤单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朱诺也不好再拒绝。况且……她还是挺好奇这些字画的。见老人满脸期待，她最终还是点了头，跟着蔡爷爷踏进了他的小店。

　　　　店铺不大，里面挂满了中国的字画。前面也有这种卖中国画的店，可是风格和老人店里墙壁上的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