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天龙八部]穿越之我是天山童姥-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然,好像逍遥派上上下下都是外貌主义者。
想到这儿,一阵凉风又从我头顶吹过,我狐疑地看了看周围——没人呐?
难道李秋水这么快就从西夏来了?我掐指算了算,唔,按道理和套路来讲,她就算来了也应是现在灵鹫宫上面找我。
于是,我放宽了心,躺下来枕着脑袋看着满天星辰,像是黑色丝绒上衬着的点点碎钻石,可是,没有我在灵鹫宫缥缈峰最高的峰顶上,看的那般漂亮。
“姥姥,缩骨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我一瞪眼,这秃驴睡个觉还不老实,于是抬起手朝小和尚看去,只见虚竹一个人躺在地上哈喇子湿了一个袖子睡得正香——估计是梦话。
放下手,我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去,突然觉得从前的老年痴呆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记不住很好的事情,可至少很多不好的事情,也会随之淡忘。
四方竹影婆娑摇曳,良久之后,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啊,真的很疼。”顿了顿,我胳膊挡住了眼睛,重复了一遍,“真的很疼。”
我疼了一个晚上,而御风便在我身旁守了一个晚上。
最疼的时候,我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秘籍对它,两眼通红地咆哮道:劳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公司!而我那幅鬼模样,在枯木大师他们看来,就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其实我原本是准备拿匕首毁了秘籍,但看在御风眼里,就像是我是疼得受不了要自刎。
那个傻小子,竟然想也不想便直接用手便捏住了那把匕首——鲜血就顺着他手掌心的纹路一点一滴地滴落下来,洒在我身上的白裙子上,像是开出的朵朵红梅。
灵门害怕地啊了一声,躲在自己师父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瞧着我们。
若不是疼得没了力气,我差点想跳起来骂面前的少年:“你是脑子缺根筋吗?看到我空手夺白刃,你也学我空手夺白刃?可我戴了蚕丝手套,你戴了吗!”
可是我骂不了他。
因为浑身的骨头都疼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它们就会在我体内碎掉。
御风一双赤茶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眉目轻触,而眼神里的情感太深,我唯一能从那复杂的眼神里分辨出来的,便只有少年的心疼了。那一瞬,他的目光像是一只手推开我情绪的闸门,喜怒与哀愁便像是洪荒一般,不能阻挡。
我把手背挡在眼睛前委屈地憋着嘴巴,而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为什么哭呢?
当时我以为,大概只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太疼了,疼得我泪腺的神经都细了起来。
匕首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前的少年沉默地把我拉入他的怀中,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抚着我的长发,轻声道:“阿摇,我在这里,”顿了顿,他的眼神里仿佛有光,再次重复了一遍,“御风还在这里。”
后来我想不明白,明明只是那样简单而平凡的一句话,而注定要成为一代霸主天山童姥的我就在那一句话里哭得不能不能自已,而我哭泣的样子害得少年不停地轻拍着我的背脊,又怕我的骨头太疼,而手足无措着。
枯木大师长长地念了一句佛,而灵门扯了扯自家师父的袖子,示意他往门口看。
老和尚眯着眼顺着小徒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挺拔清俊的少年安静地站在门外,一双桃花眼着魔般看着少年怀抱中疼得面容苍白、满头大汗的少女。
灵门记得无崖子的一双桃花眼标致倜傥,可此刻,他的黑瞳仿佛一直在往里面缩着,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
似乎回过神来,注意到了枯木大师和灵门的眼神,无崖子俊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似尴尬又像是自嘲地笑了笑。
枯木大师抬起挂着佛珠的手,指向无崖子刚想说什么,只见少年连忙冲他摇了摇头,低头苦笑了一声,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去,脚步虚浮踉跄,明明是走得玉树临风潇洒风流的魏晋之风,却平白让人觉得那是一种落荒而逃。
我紧闭着眼睛,死死抓住身前少年的衣襟,只听全身骨骼咯咯作响,在剧烈的一阵疼痛之后,我眼前浮出一阵白光,便彻底晕了过去。
“阿摇?”
少年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女孩,眼睫轻颤;而她没有像往常一般抬起头看向他,眉眼弯弯。
枯木大师敲着木鱼:“阿弥陀佛,小施主这是疼晕过去了。”顿了顿,老和尚补充道,“这个时候晕过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御风抿了抿唇,将少女身上原本合适如今却大了很多的衣衫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他的面容平静可是手指尖却在微颤着,不可抑制地微颤着。
少年抬起头,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有光在若隐若现:“她还会像这般疼吗?”
枯木大师摇了摇头:“疼了这一次,重新回到原来的身量,就不会再疼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御风眉眼渐冷,转头看向老和尚,“等到阿摇练成八荒六合之后,她若是想要重新长高,还会经历这般痛楚,对不对?”
灵门被御风的神情吓得直接躲在了枯木大师的背后。
枯木大师抽了抽嘴角,几度张嘴,刚想说估计还要再疼一点时,少年便转过了头,眼眸深深带着心疼:“我知道了。”
枯木大师闭上了张开的嘴巴,有些哑然,像是转话题说道:“那个,御风施主,你的手恐怕要包扎一下。虽然人年轻身子骨也好,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应该好好爱护的。”
御风静静地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女,夕阳金黄色的光穿过窗户的纸落在少年浓密的眼睫上,洒下扇形般的阴影形状,有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滑落,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少年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将少女额头被冷汗褥湿的碎发轻轻拨弄到一旁,听到枯木大师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又要开始说教,少年带着浑不在意的语气淡淡说道:
“我知道了。”

月亮挂在天边,淡淡隐去痕迹,而天边隐隐有红日开始升起。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身上,躺在地上的虚竹哆嗦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坐起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可下一刻,小和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落在了立在了竹枝梢头仿佛凭空出现的黑衣人。
黑色的披风从头裹到尾,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咕咚一声——虚竹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睡晕过头去了。
他再次定睛一看,树梢枝头哪里有什么黑衣人,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一旁的女孩正小小地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虚竹松了一大口气,砸吧了一下嘴,重新躺下去,准备再睡一个香甜的回笼觉。
小和尚翻了一个身,猛地一定睛,便坐起来嗷地一嗓子叫出来——
然而此刻,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虚竹害怕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不停地摆着手,欲哭无泪:别吃我,别吃我!我不好吃!
他真是倒了半辈子的霉了,先是误打误撞解开了珍珑棋局,便遇见了一个丰神俊逸□□经病的男人,二话不说就屎壳郎滚粪球般地化去了他勤修苦练二十年的少林寺内功,又交给他一幅画,让他来这里找人教他功夫。
他来就来了,结果一个好心救下的小女孩,其实是借尸还魂的女鬼,还是一个老年痴呆的女鬼?!如今,又在这深山老林遇见了一个浑身杀气的黑衣人……
佛祖啊,弟子这就来见你了!!
正当小和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黑衣人终于出声了:“想要活命,就跟我来。”说罢,黑袍的男子转身飘走。
虚竹抬头,一双路演怔怔地看着那黑衣人挺拔背影:如果不想来呢?
黑袍男子停下来,仿佛听见了虚竹的心声,微微侧过脸,帽檐下露出了刀刻般精致的嘴角与下巴,淡淡说道:“你可以试试。”
虚竹吸了吸鼻子,权衡了半响觉得反正早一点见晚一点见佛祖都是要见佛祖的,不如晚一点再见佛祖。打定了主意,小和尚一溜从地上坐起来,拍拍屁股一溜小跑便跟上了那黑衣人。

作者有话要说:
解答一下前面几章的几个问题:
1。为什么师门大会中扶摇出场是白衣少女?
答:在三十六章中,原文有写:‘我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衣,叹了一口气,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这里已经表明,鬼谷子极为重视方圆规矩,自然要让门下弟子统一着装的。扶摇穿红衣是因为有一个掌门师父在罩着她,她才能破例,然而现在当家的不是逍遥子,她自然也会遵守她与欧阳善渊比武输了的承诺。所以,她开始穿白衣服。
另外,扶摇喜欢穿红衣,而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按照她从前的身量来做的。阿摇是一夜长高的,自然不会还会有功夫再在这种时候做一件红衣服,然而白衣有,所以穿的是白衣。
故:我写的是白衣少女,这一点,不是BUG,并且为后文无崖子的一个暗线情节埋了伏笔。

2。逍遥派不是有,只有门派中人才能知道,外人知道了就得死这条规矩吗?为什么一下子成为了泰山北斗般的帮派?
答:
依然还是第三十六章,原文:‘秉着我佛慈悲的心态,我决定暂时不告诉他:逍遥派的没落,他这个脑残粉功不可没。’如果看过影视剧或者读过原著的亲大概都知道,这条门规是由无崖子的徒弟苏星河告诫虚竹的,而童姥在原著中也说,大概意思就是我凭什么不能说,我比无崖子还要早些知道逍遥派。
如果是他们师父订下的门规,我觉得童姥的语气不会是这样。
所以,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说,这条门规是由无涯子订下的。而理由呢,大概就是因为他被自己的弟子丁春秋打成了残废,一直在躲他,而苏星河也为了帮忙隐藏自己师父装聋作哑很多年,不愿意让旁人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丁春秋知道无崖子的下落。
于是,在文中,我是由那句话来表现这一点的。所以文中逍遥派的设定是在逍遥子统领时期而非无崖子统领时期,并不存在矛盾关系。

3。关于信仰问题。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最初的灵感来自于释迦摩尼。
而佛道不分家,所以当初本来打算在沉冤殿中放两尊石像,但是当时还没想好,这是我的疏忽啦。应该已经改过来了~~~留下一尊菩萨泥像,还有一尊元始天尊。







第47章 Chapter?47
当晨光刺痛我眼睛的时候,我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却没像往常那般见到虚竹:“嗯?小和尚?虚竹?”
沉吟了一番,我决定还是先练功,盘腿闭上眼内力走了一个周身后,虚竹终于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小和尚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像鬼子进村扫荡后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神态——
然而,别人是手拿着鸡鸭,他是抱着一大堆松果,对我憨憨笑道:“姥姥早饭来了。”
虚竹虽然长得不算玉树临风之类的,可五官总有一股单纯之气,可谓什么现在我怎么看他那笑容怎么觉得透着一股猥琐,像极了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我摇了摇头嗤之以鼻,站起身来扭扭脖子转转腰,只听得关节嘎嘣嘎嘣得在那唱着交响曲。
小和尚见我不理他,又殷勤地捧上一个盛水的竹筒,毕恭毕敬地说道:
“姥姥,先洗漱一番吧。”
我接过水,更加狐疑了:“你是虚竹吗?”说着,我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左扯右扯扯不下来,这下认定了,嗯,估计是他自己那张脸皮。
毕竟我可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
虚竹虽然五官皱在了一起,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任我对他那张大脸上下其手、搓圆揉扁,最后苦笑道:“姥姥,咱别闹了,快洗脸。”
我这才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开始洗漱,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去了?”
虚竹僵硬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小僧……小僧这不……哈哈哈哈,小僧,小僧……”结果小僧了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我云淡风轻地放下竹筒,抬起头看着绞尽脑汁准备编瞎话的小和尚,面无表情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知道你要是对佛祖说谎,死后要下地狱受勾舌之苦的。”
于是,小和尚泄了一口气:“小僧练功去了。”顿了顿,他对着自己的指头,小心地瞅了我一眼、两眼、三眼,“姥姥,你为什么不问小僧为什么这么早练功?”
我从他背来的那一大包松果里挑挑拣拣了一把,揣在兜里,一边吃一边剥然后一边往回走:“哦?”
虚竹两只熊猫眼发着光,望着把松果吃得超级香的小女孩,一脸‘你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浪荡样,对着手指心想:她要是问了小僧,小僧就能说实话了,这样,就算前辈要怪罪,也不能怪罪到小僧头上了!这样的话,小僧既不用早起也不用撒谎了!
说罢,一双熊猫眼亮得跟八百瓦的灯泡一样。
然而,走在前面的女孩一边吃一边丢一边说道:“这还需要问吗?”
虚竹下巴掉在地上:“啊?”
我回头看着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小和尚,有些奇怪:“虽然天资愚钝跟我沾不了边,笨鸟先飞的这点微末道理,姥姥还是懂的。”
见到虚竹一副有话说不出的苦样子,我颇有些欣慰:“你看,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别人比你牛,而是比你牛的人比你还要努力。”剥出一大把松子,我一口放在嘴巴里嚼着,看着已经生无可恋的小和尚,笑得酒窝浅浅,“虽然你天生驽钝、资质差劲又是一大把年纪。”
虚竹面无表情地抹去了嘴角的一丝血,朝我解释说道:“姥姥,小僧今年虚岁二十五。”
我一听,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你都半五十了,还没混出个名头,羞也不羞?!”
虚竹强撑着一抹笑,对我点了点头,抬起手用袖子接住呕出的一大口血。
我严肃说道:“虽然笨鸟先飞你连飞都飞得比别人晚,但是好在,你还并不算无可救药。嗯,既然我是你大师伯,自然不能看道我二师弟唯一的关门弟子这么窝囊。”
我想抬起手拍小和尚的肩膀,但碍于身高,只好该为捶了捶他的胸膛,“所以,从今日开始,你也别睡得太多了,一天两个时辰,每日寅时起床练功。”
一旁的竹林又是无风而动,我狐疑地转过头,啧,真是信了你的邪!
小和尚面无人色地站在原地,手颤抖地捧起一颗松果,可还没等他剥出松子来,那松果就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
我转过头,奇怪地咦了一声:“虚竹,你怎地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开始流血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掌心,难道是刚才自己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可是,自己明明还没有恢复功力啊。
一旁的竹林又开始哗啦地响起来。
虚竹淡定地抹去了血迹,对我微微一笑:“放心,姥姥,我没事。”
我啧了一声,看着他那憋屈的表情,唔,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人啊。不过既然小和尚自己都说没事,我当然不会替他操这份心。于是,我转过身继续掏着兜里的松果一边吃一边走:“年轻人,多吃一点苦,是应该的。”
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了遁入空门的潜力。
虚竹不服气地嘟囔道:“说的跟你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一样。”
他说得确实很小声,可是架不住我耳朵好使啊。
于是,我将刚抠完了松子的松果砸在小和尚的脑门上:“我年轻的时候,要是功夫跟你一样烂,姥姥我早就死了!”
虚竹问道:“为什么?我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
我冷笑一声:“因为我会在别人来打死我之前,先一头撞死算了!虽然你是开过金手指的人,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这江湖弱肉强食的规则啊!”
虚竹不明白:“姥姥,什么叫我是开过金手指的人?”
我耸了耸肩膀:“就是一个江湖小白甜在命运的操控下一路开挂顺利地当上一代武林宗师,这就是所谓的开金手指。只不过,我一直觉得没经历过打怪升级的江湖人生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江湖人生。”
虚竹奇怪地看着我:“姥姥,你,其实是嫉妒金手指吧?”
我嗤笑了一声:“呵,我?没搞错吧?我可是天山童姥诶,独步天山,甚至就是独步武林都是可以做到的!”
虚竹闭上眼睛长长地念了一句佛:“对佛祖说谎,死后是会被勾舌头的。”
谁说这厮是傻白甜来着?
我瞪大眼睛、双手握拳:“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羡慕有金手指的人的!”看见虚竹在那笑,我一跳老高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光脑门,“笑你妹啊!快练功!”
虚竹嘶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弱弱地说道:“哦,知道了……”
我抱着胳膊,斜睨着开始练功但时不时朝我这里打望两眼的小和尚——
开金手指?
切,我才不会承认羡慕有后台的人。
呵,我是嫉妒。
想到这儿,我盘着腿坐下来,开始练功,继续回忆着从前的鸡飞狗跳的过往——

灵姑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可是她去了江湖一趟快小半年,却还是没能集齐为师父配的药中需要的药材,还差了两味药。
枯木大师的小茅屋中,我踮着脚看着被枯木大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野草’,只听他对灵姑说道:“这通天草是神龙帮的镇帮之物,灵姑你是如何得来的?”
“找他们要的啊,我说我师兄如今急需这一服药。”灵姑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秀眉紧锁。
我有些惊讶,问道:“不是说镇帮之物,小师叔你找他们要,他们就给你了?”原来灵姑还有逍遥派在江湖上的面子这么大,我欣慰地点了点头。
灵姑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都说是镇帮之物,那群抠门的家伙怎么舍得给我!这个,自然是我去偷来的!”说罢,还递给了我一个‘是不是傻’的鄙视眼神。
枯木大师沉默了一下,长念道:“阿弥陀佛。”
我受教地点了点头:“那还差哪两副药?如果没有那两服药,师父会怎样?”
因着对外人说的是闭关修炼,众人直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就连无崖子都是含糊地说了过去,就算我们几个知道师父受了伤,也不知道师父哪里受了伤,伤得多重,疗伤的法子又是如何。
大师伯和小师叔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而枯木大师更是顾左右而言他。
灵姑有些泄气,蹙着秀眉说道:“不知道会怎样,也没有人知道,除了——”说着,灵姑便停顿了下来,犹豫地看向了一个地方,而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了窗边的小黑。
我嘶了一声——难道……小黑知道?
枯木大师说道:“剩下的药材便是世间难寻了,一个是火毒蛙,毒性猛烈霸道、极难饲养,这已经是珍贵无匹;另一味是极北极苦极寒之地才能长出的雪莲,据说,三十年开一次花,花期九九八十一天,若是想拿到雪莲子,便要有人以血养花养足那八十一天。”
灵姑的面容有些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这么夸张?我问道:“真的有这副药吗?还是——”我瘪了瘪嘴巴,把那句‘会不会药方是有人乱写’的那句话给憋了回去,因为怕话一说完我就被灵姑给毒死了。
听我这样问,枯木大师来了兴致,弯下腰跟我齐平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有的,老衲曾造访江湖百晓生的百晓阁,那位好友便曾经告诉过我,大概就是十八年前,江湖上便出现了两颗雪莲子,只是后来又消失了,连百晓生自己也不知道那雪莲子去了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真的有人拿到过那雪莲子。”
“那可是个好东西,据传半颗雪莲子解百毒,一颗雪莲子疗沉疴,若是服下三颗只要不死服下,人便能活。”
牛皮是个好东西,动不动还能上天。
我怔怔地看着一张大脸快贴上我的枯木大师,慢腾腾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说道:
“大师,你不需要靠这么近,我还没聋。”
老和尚一怔,随即老脸一红,便不好意思地笑着退了回去。
而灵姑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一双杏眼里的光明明灭灭,仿佛回忆是一个漩涡,而她挣扎在其中无法自拔。我想要叫她,却被老和尚嘘了一声,只听他低声说道:
“随她去吧。”





第48章 Chapter?48
一路上,小黑不停地用翅膀轻拍我的胳膊,似乎想邀请我骑着它一起上天玩耍。
然而,我没心情,所以只好不停地把小黑的翅膀推回去:
“诶呀,别闹了,没看到我正烦着吗?”
果然,小黑愤怒地叫了一声,扑啦啦地扇着翅膀飞向了桃花下练着剑的御风,顺便还吓唬了一番呆在一旁欣赏御风练剑的小沙弥。
灵门看见秃了脑袋的白鹫害怕地抱着树,而小黑似乎被小沙弥的害怕取悦到了,专门飞去跟灵门呆在一起捉弄他。
御风收回木剑,转过头看向我,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弧度,可是眼神却很暖:“阿摇。”
少年的一套由掌法演变而来的剑法已经练得极其熟悉,一柄木剑六招武功经常被他耍得繁复万千、变化多端——他比我当初要求他做到的,做得还要好。
灵门被小黑吓唬得直向御风求救,可少年却没有理会灵门便直直朝我走过来。
他微微佝偻着脊背,弯腰仔细地看着我,一双赤茶色的眼瞳便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模样:“阿摇,发生什么事了?”他想了想,微微皱起浓墨剑眉,“灵姑回来了……她的药没找齐,是不是?”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御风一怔,随即笑了笑:“我乱猜的。”
“嗯。”我耷拉着肩膀,转头见小黑得寸进尺到快把灵门吓唬得尿裤子了,便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小黑虽然玩得有些不尽兴,却不敢不听,只好悻悻地抬起来停落在桃花树的树梢,一双犀利的眼仍旧牢牢盯着灵门。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树桩上上,手支着下巴:“还差两味药,可是我听枯木大师的说法,那两位药时间难寻,极其珍贵,估计轻易是找不到了。”
灵门哒哒地跑过来,好奇地偏着脑袋问道:“到底是什么药啊?”
御风坐在我的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神情淡淡的。
我想了想,回答道:“额,一味是火毒蛙,还有一味是雪莲子。”
灵门扣着鼻子,认同道:“那估计,你们师父不是受了伤,而是中了毒,而且是剧毒无比的毒。”他砸吧了嘴巴,煞有介事地说道,“那雪莲子是疗毒疗伤的圣物,人们都说,除非是快死的人了,否则是不会去奢想那个的。”
身旁的少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巴,手里的木剑死死握着,眼神挣扎。
我微微一笑,只不过笑得咬牙切齿:“你敢咒我师父,小心我把你揍得连你师父都认不出来。”
灵门害怕地捂住了嘴巴,半响,不怕死地说道:“可是,那就是别人说的嘛。”
我一抬拳头,小沙弥便害怕地缩在了御风的背后,而护着灵门的少年看向我,目光复杂,欲言又止:“阿摇,也许……也许,反正,灵姑凑不齐那药方上的药的。”
不过是短短一句话,前半句还是可能,后半句就是一定了。
我气苦地放下手,一个人开始生闷气。我一生气,一旁的少年便慌了,慌乱地补充道:“不过,师父他不会死的。”
我回头,眼睛一亮:“真的?!”
御风一怔,仿佛被我眼神里的光刺痛了,他扯了扯嘴角:“嗯,他不会就这么死去的。”说话时,少年望着远方,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悲悯,就像是同情。
可我不明白,他在同情什么。
灵门插嘴道:“诶,你们小师叔搜集的,到底是什么药方?火毒蛙是至邪至阴至毒之物,而雪莲子又是至寒至圣之物,两种药配在一起,这怎么治病啊?”
御风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剑,淡淡说道:“世人都以为火毒蛙是吃尸虫长大的,所以毒性猛烈,其实,它也可以做救命的良药。只不过,雪莲子……极北极寒之地的雪莲花的花期还没开,现在除非找到当年剩下的唯一一颗雪莲子,不然,在这几年中,就算能拿到火毒蛙也是凑不齐药材的。”
灵门咦道:“还有一颗雪莲子?”
御风不在意地眨了眨眼睛:“如果还没被人吃下去的话,应该是有的。”
我偏头撑着下巴看着少年:“御风,你可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猜的。”
御风微微抿嘴,他看着偏着脑袋盯着他的我,浅浅一笑:“我曾经听别人讲起过。”
桃花树上的小黑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震得树上的桃花瓣簌簌落下来,落在我们身上,像是下了一阵雨。而在那些纷纷而落的花瓣后,我觉得御风看着我的干净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悲天悯人。
御风突然伸出手,摘下黏在我额发上的桃花瓣。
见我傻愣愣的样子,少年蓦地笑起来,不是平日里那种淡淡浅笑,而是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牙齿的笑容,剑眉星目,好看极了。
“喂,师姐——”
仿佛被惊醒,我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抱着胳膊,一双桃花眼盯着我,眼神似烈火又像寒冰。
御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手掌一笼便将那枚桃花瓣握紧了掌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无崖子的目光下,我觉得自己心里怎么有一种自己在红杏出墙还被当场抓住的奇怪的感觉。唔,一定是错觉。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抬起头正色道:“二师弟,怎么了?”
无崖子撇了撇嘴:“鬼谷子让你去大殿,有事情要说。”顿了顿,他补充道,“今日有人来送帖,应该是关乎武林大会的事情。”
见到御风要跟着我一同起来,少年挑眉似是挑衅可是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经:
“诶,叫的是童扶摇,可没有叫你。”
御风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而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无崖子一把勾着我的脖子给抓走了,脚步还踉跄了一下,我不满地看着他:“喂,你拽我做什么?”
少年低下头,朝我笑得慢条斯理,可是眼神里的火光噼里啪啦:“我是怕你看见你家小师弟就走不动路了,所以才好心帮你一把!你以为鬼谷子是师父还能纵着你吗?”
我悻悻地哼了一声,只好朝御风和灵门挥了挥手。
灵门嘟着嘴巴:“我不喜欢无崖子,上回他还用手掐我师父来着。”
半天没见少年的回应,小沙弥一扭头,眼睛一亮——
只见御风正拨着麦芽糖的糖衣,然后塞进嘴里。灵门咽了咽口水,期待着御风也给他一颗,毕竟他刚才就瞥见了少年的兜里放着起码有七八颗糖。
然而接下来,灵门不敢置信地看着御风一颗接着一颗剥了糖衣将麦芽糖塞进嘴巴里,吃得他嘴巴都鼓起来了,不过转眼的功夫御风的兜里就只剩下了一颗糖。
灵门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咽了一大口口水:“小哥哥,吃多了,容易张蛀牙的。”
所以,给他一颗吧。
小沙弥眼巴巴地瞅着御风手里的仅剩的一颗糖。
少年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将最后一颗麦芽糖放进了嘴巴里,留下一旁小沙弥满腹的怨念——佛祖,吃独食,这个人一定会张蛀牙的吧。
没想到,御风像是变戏法般,从另外一个兜里又掏出了一颗麦芽糖,递给了小沙弥:“吃吧。”
灵门嘿嘿一笑,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佛祖,弟子现在收回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吧。
两人坐在树桩上一同望着少年少女消失的方向,同样吃着糖,只不过一个满脸陶醉而幸福,一个面容平静可目光透着哀伤。
听到脚步声,灵门转过头咦了一声:“冲虚道长,你怎么还没走?”
谷中其他支系在师门大会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