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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豆豆你不懂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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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神思微微一动,池水便被魔力翻搅起来。她转过身,借助那推力跃出水面——
水声大作,溅起的水花眼看就要淋得吉尔伽美什一头一脸!吉尔伽美什被惊醒、周身绽起魔力光茧挡住泼来的水,神色不善地望了过去——
她已走到一旁金雕的兽首上,取下搭在上面的柔软卡乌纳披上。湿透的银发上淅淅沥沥地滚落水珠、将纯白布料泅出一道道湿痕,转瞬又被炙热的魔力熏蒸干了。
她慢条斯理地将扣结扣好,目光转向他。“议事时间到了。”
……
——到旭日完全升起时,乌鲁克长老院内众卿已兢兢业业点到完毕,低眉敛目地在各自的位置上养神。
不过一会儿,长老院富丽堂皇的大门外出现两道身影——
乌鲁克王与基什王正并肩禹禹行来。
两者都是一身制式王袍,飘然衣摆层层叠叠绣以金红流苏;一者金发耀眼与朝阳争辉、一者银发静美如月华,如是相映成趣,意外地竟无比和谐,晨光下益发衬得二人姿容皎皎、美貌几能杀人。
见此美景,院内一众乌鲁克卿与基什卿神情益发微妙,纷纷站起下拜:“吾王。”
小豆扫了一眼院内黑压压的人头。
与王权压倒一切的基什相比,乌鲁克的长老院成分略复杂——看服色,除了国中威望甚笃的长老之外,甚至还有年轻贵族参与政事,果真如传闻一般,乌鲁克纳谏风俗之甚,能轻松威胁君权。她有些惊讶地挑挑眉,顺口冲英雄王开了个嘴炮:“你这王位能坐稳也不容易。”
吉尔伽美什并不答言,绽起一个有些残忍的笑容来。
等两人分头坐定、王使开始交涉议和的规章,小豆才发现有些不对;院中座位皆被打磨得光滑,显见平常是座无虚席。可现在基什的将领们占据一隅,对面的乌鲁克人位置却还空了大半,按辈分排序的贵族席位也空缺不少,不少年轻贵族见到吉尔伽美什眼神便如老鼠见了猫、瑟缩不已。
她皱了皱眉,冲身后的以摩勾了勾手指,后者忙上前屈单膝跪下,“王?”
她垂下眼刚要开口,冷不防场中王使一声厉喝:“放肆!”
小豆闻声看向那名暴喝的乌鲁克王使。后者一脸鄙夷之色,“要我国纳贡称臣?战败之国也敢口出妄言,我看您是白日梦做得多了!”
“战败之国?看来乌鲁克的娘炮不但爱做梦、还爱说梦话!”基什王使是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哈哈大笑着看向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乌鲁克王使,“如今拉尔萨以南、向乌鲁克称臣的臣国尽归我基什版图,是我们陛下海量才放了吉尔伽美什一马,准你们以国自称、暂且自治!”
“笑话!吾王可是为了给厄伽留足面子、才没有在外城城墙上乘胜追击,你们的陛下不过是败得好看一些罢了。该称臣的是你们吧?”
“住嘴吧眼瘸矮仔,吾王才没败……”
“还要狡辩?我国令官全都瞧见你们的王是如何魔力散尽、连具现宝具的力量都没了的狼狈相!若非吉尔伽美什陛下仁慈,如今她早就变成了被吾王圣♂器钉在城墙上的冤魂啦!”
“!#¥%!!”
这下捅了马蜂窝,基什战将都是犬系,大怒之下跳入场中跟着王使一起打起嘴仗、支楞着犬耳嗷嗷大骂对方放屁!越吵越激烈,场中不一会儿便闹成一团——
小豆被吵得头裂,时不时又听到乌鲁克人说什么“你们这些大块头正好跟着你们的王一并陪嫁到咱们乌鲁克的后宫、今后也方便继续对着新王妃吐舌头摇尾巴”——
她眉头微微一跳,紧接着周身魔力急涌,带起狂暴风流!
正在骂架的乌鲁克爱卿们纷纷被那烈风吹倒、骨碌碌滚成了人球!!唯独基什战将身处风涡中仍安然无恙——
女王扶在宝座上的手指次序抬起又落下,幽幽道:“退下。”
基什战将一声不吭,立刻全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小豆放下支着颔的左手,张开手掌;掌上空间猛然扭曲、继而快速具现出华彩熠熠的提亚马特!
她接住宝具、以手指爱怜地轻抚一下提亚马特的矛尖,顿了一瞬后宝具神光暴涨,释出的魔力杀气凛凛凝聚成簇,以骇人的速度向对面的英雄王攻去!
吉尔伽美什脸色陡然一沉。
就在提亚马特的神光即将触到他的一霎那,他周身猛地绽开强横魔力,直直与那神光对冲——
一瞬轰然巨响,魔力的光华将整个宫室照亮,地面亦震颤起来!
在激荡乱窜的能量簇中,小豆好整以暇地继续敲着宝座扶手。每敲一次,提亚马特释出的魔力就凶暴一分,不一时便渐渐压倒了英雄王以对冲魔力制造出的屏障!
这一幕远看仿佛两座巨大光茧正互相推挤,掺以不间断的嗞嗞炸裂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来毁天灭地——
神威远非凡人所能承受,围观众人纷纷冒出了冷汗。
僵持片刻之后。
笼着吉尔伽美什的纯金光茧渐渐黯淡下去。
且开始被厄伽的魔力一分分蚕食起来。
倏地提亚马特神光猛然一黯——
小豆利索地收回魔力,含笑望着英雄王铁青的脸:“唉,真不中用。”眼风扫过殿下被反烈风吹得连滚地板、鼻青脸肿惨得连妈都不认识的乌鲁克臣们,“好了,这下胜负已分。可以继续和谈了吗?”
当然不中用,如今英雄王失血过多、泰半魔力都给了她,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作弊(……)。
论:趁你病、要你命的活学活用。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笔墨形容了。
……
乌鲁克王城干道,浩浩荡荡的基什马队缓缓向远方城墙行进。
以摩策马跟在小豆身后,面露兴奋之色。“这一次虽未能拿下乌鲁克,可他们泰半的臣国归了咱们基什,就连修水利的黄金也一并攒齐了,和谈结果可算全胜。我清点了士兵拿回来的人头,乌鲁克前军几乎全灭,此次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
小豆沉下眼,“打听出乌鲁克长老院缺席是怎么回事了吗?”
以摩脸色一肃,沉声道:“据说是吉尔伽美什的异母兄弟舍拉美、和一名长老并一些贵族趁着战争爆发谋反,一并在宫中被秘密处刑了,这才空出这么多位置。”
“……怪不得大殿里的血气那么重。”小豆虚起眸光,看向远方的乌鲁克王宫。
这时突然从马队后方窜出一骑幼驹。骑手是一名作平民打扮、身材轻盈瘦削的少年,以单手持缰、另手扶着头顶的一钵甜瓜;小马健步如飞、他头顶的钵却稳稳地不曾歪了半分。基什骑手善意地让开一些,任他赶到厄伽面前——
那名少年嘻嘻笑着将甜瓜送到小豆手里:“王,口渴吗?”
小豆接过甜瓜微微一笑,伸手摘下腕上的红玉手串,顺着少年的领口塞了下去。“归队去吧。”
少年顺势垂首在她手背上一吻,随即在基什将领的笑骂声中策马跑回了队伍后方。
小豆敲了敲钵中三个甜瓜,随手拿起一个、将另两个抛给以摩。以摩摇着幻尾咬住甜瓜还待说话,却看到小豆用轻轻一扭便将手中甜瓜一分为二,切口整齐而不显眼,显然是早就切好的了。瓜打开后里面也没有内容,只静静放了只泥板。以摩看愣了,刚想问,小豆已拿起泥板扫了一眼,随即挑起眉道:“果然如此。有人往内城谎报吉尔伽美什战死的消息,这才让倒王派的按捺不住造反。我看散播这消息的也是他的人,前前后后都是他一手策划。”
她手上猛地燃起魔力、将石板吞噬。
“他倒好算计,借这一战肃清了和他唱反调的王族,从此乌鲁克极权便牢牢握在他手里了。以摩,你说这一战我们是胜还是负?”
以摩有些心惊,缓声答道:“咱们基什也并非全无收获。”
“吉尔伽美什的父君是个爱纳谏分权的王,一腔热血全着落在子民身上,以君为仆、民为主,贤明仁慈、心性高洁。可惜他死后留下一堆烂摊子,分出去的权反而成了威胁他儿子的刀。吉尔伽美什不但决策时要受长老院掣肘,就连附属国也不大听从于他,更因他父君宽民仁爱的遗政而纳贡渐少。”
小豆抖落手中的土灰,不疾不徐说着。
“这次出征我们打下五城,途中乌鲁克援军丢盔弃甲、被我们耗去三成兵力,且城中王室都被杀得一干二净。和谈过后两城还归乌鲁克,新任的城主都是吉尔伽美什派去的人,从此唯他马首是瞻,新定的纳贡之巨,比前朝多出三倍有余。”
以摩怔住了。
“你当他为何迟迟不上前线,等我兵围乌鲁克城下才来迎战?此次我们歼灭的三成乌鲁克精锐军看似伤筋动骨,实则全都是倒王派长老下辖的兵队。我们一路南征、剜去乌鲁克这些血肉,到头来像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他一刀切了脓疮,以三城名存实亡的版图和不听话的士兵、换回两座肥城和一支铁打权杖,从此乌鲁克再没有第二张决策的嘴巴,你说是赚是亏?”
“……王,”以摩怔怔道,“你早就想到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
小豆微微一笑。
“无妨。打不战而胜的仗太过无趣,且帮他一把,正好瞧瞧我的乖吉尔能走多远。”
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似的,她神情愉悦起来。
“若不能堂堂正正让美丽高洁的至宝匍匐于脚下,还哪里配称王?”
而此时此刻、乌鲁克王宫之内,大殿中一名神官正毕恭毕敬地跪在王座前,手捧魔力具现出的幻象。那幻象犹如水雾轻盈,当中正映出城墙下厄伽说话的情景,她的语声还在殿中回荡。
歪在王座上的最古之王盯着那幻象,懒懒地勾起一抹笑容。
而那幻象中的女王若有所感,抬眼直直地盯住了吉尔伽美什所在的方向,嘴角亦微微翘了起来。
☆、56。FateZero·王与NTR
在辉煌的苏美尔文明长河中曾有这样一段历史。
坐落于河运枢纽之地的基什凭借地利、扼住了诸城争霸时交通平原内外的贸易咽喉;后人一致认定基什曾为这一时期、这片大陆的霸主。而实际上关于这时代基什与基什王的记载仅寥寥数笔,大部分史料在后世的战争中被无情损毁;成为了造物的谜语。
残存的古老泥板上仅记载着基什王厄伽曾挥军南下、一路告捷;终因乌鲁克王吉尔伽美什的神威败北,被俘后又放还自由。
若记载苏美尔文明史诗的泥板并未因被后世的战争而毁去大半;那么未来的看客便会知道,这场战争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可惜泥板镌刻的史诗多经过人为的加工与美化;细节已不可考,更遑论猜测厄伽的未来与成败。
——话说回来,美化得也太多了。
小豆就着女奴的手翻看手上的石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丧心病狂、丧心病狂,”负责记载历史的神官哇哇大叫;“乌鲁克的史官们太放肆了,居然篡改历史、肆意在王的脸上抹黑!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这玩意儿送给邻国,幸亏臣出使拉尔萨时跟城主要来了一套,若非如此还不能察觉他们的阴谋——”
小豆有些哭笑不得。
嗯,泥板上是这么写的:厄伽逼迫吉尔伽美什修河渠,后者誓死不从,结果邪恶的大魔王厄伽借着这个由头一路打到了乌鲁克城……
等到了乌鲁克城下,邪恶的厄伽把自告奋勇出城劝和的乌鲁克勇士比尔赫(诸位还记得那个得罪了女王大大、结果被绑在骡子上的可怜青年吗)给打得鼻青脸肿,就因为比尔赫说了“我家的王比厄伽陛下您英俊”这样的大实话(比尔赫被绑在骡上披了一身黄金甲、送到王宫里挑衅英雄王的事被掐了没播)。
于是“绝对不承认自己不是世界上第一英俊”的厄伽自负地走到城门下,大喝一声:“乌鲁克王何在?”
咳,到这里还算写实,再往后就奇葩了—
——正义的吉尔伽美什应战前来、站在了城楼上。
于是。
见到王的真容后乡巴佬基什士兵不战而败,全都吓得脸朝下在地上打滚、吃起了泥巴!
一边吃泥巴还一边讴歌:“乌鲁克王才是真命天子,我们不该逆天而行!”
吉尔大大实在太威严、太美貌了!高大上的王只用脸就吓退了一国!啪啪啪鼓掌!( →_→)
小豆放下泥板,冲打滚哭闹的老臣挥挥手:“明白了。你且与其他神使商量着撰完新史,今后举凡有使团去他国贸易的,你便随着同去、分发新史。要钱要物,只管与长老开口。退下吧。”
闻言神官连呼“大王英明”,半跪下来摸了摸王的脚背、方才退出了王帐。
这头神官刚走,那头以摩便匆匆从掀帘而入,“王,前方斥候来报,明晨再行得半日便可与乌鲁克军正面对上。”
小豆抬眼看向他。
如今的以摩再称青年已有些不合适了,恐怕“壮年”更贴切些?初见时模样仍有些青涩的以摩,如今已是个轮廓硬朗的稳重男人,业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常年征战,他胸口袒露的皮肤上布满狰狞伤疤,身材比之六年前更加精壮魁梧,从前犹带少年俊秀的眉宇如今带了几分沧桑。
望着面前的部下,小豆有一瞬的恍惚。
不知不觉……已经六年过去了。
当年回到基什之后,小豆本想去质问努扎,谁知这老头早已趁大军出征拖家带口逃了……就算是神也无法企及冥界,拜托扎巴巴去冥河调查就更不可能了,结果查来查去、还是成了悬案。
这里再补充一下——从以和谈告终的、那场震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一役过后,这六年间乌鲁克和基什时不时就要干上一仗。不论是兵对兵还是王对王,至今仍未分胜负就是了。
至于读者妹妹问豆神为啥迟迟不走be套路?
唉,豆神会告诉你英雄王的死心塌地(现在显示为王的至宝)……至今还没变成心心相印吗吗吗……(←_←)
这一卡关就卡了六年,丧病啊。
……叉。闪弘历你面儿上是个暴菌,内心是不是还藏着一只隐形的即墨蹭得累啊?
小豆越想越郁闷,就问以摩:“你儿子呢?”
以摩嘿嘿一笑:“就知道王要找那混小子。帐外候着呢!”说着回头招呼:“杜杜,快来见陛下!”
话音落下王帐立刻被掀起,噌噌地跑进来一个看着不过五、六岁上下的清秀男孩,黑发黑眼、皮肤却难得白皙,五官精致可爱。
名叫杜杜的男孩并不认生,进来之后快速跑到小豆面前、抓住了她的袍角,仰起头清脆地喊道:“王!”
小豆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今天又去看狮子了吗?”
杜杜狡黠地翘起嘴角:“不仅看了,还剪了一把它的鬃毛。”
这一大一小兴致勃勃地聊起天来,以摩也插不上话,在一旁露出感慨万千的表情。明明王刚从恩美手里接过权杖时还只是少女的年纪,这些年来王的威势随着王权的扩张越发稳固,每日处理政事还要上阵打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前两年杜杜长开了,王见了一面后格外偏爱他这个大儿子,三不五时叫来摸两下犬首,也只有这时才稍微露出些放松模样。
小豆余光看到以摩注视自己,就又抬眼问他:“看什么呢?”
以摩嘿嘿笑了:“没什么。只是在想六年前时您还抱过这混小子,如今他越长越大、王却容颜不改,现下看起来倒像是姐弟了。”
的确,尽管时间在周围人身上不断流逝,可身上流淌着神血的厄伽容颜并没有丝毫改变。闻言小豆稍有愕然,随即低下头、心情复杂地看着正在一旁剥石榴的杜杜(这货跟他亲爹一样喜欢石榴)。
男孩垂下眼安安静静时,简直神似极了幼年期的大豆。
小豆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神游起来……
哎擦。这些年她的时间一直是被冻结的,再回家时,不知道从心理年龄上算,自己跟大豆到底谁是长谁是幼了。( →_→)
这种无法和周围人一同变老的错觉,真是让人心情非常之糟糕。
……
小豆足足保持了这种低落心情到第二天。
斥候的消息准确,中午基什军便赶到了和乌鲁克军短兵相接的边境线。这些年下来行军打仗已经跟吃饭喝水一样熟悉了,将统军权交给以摩之后,小豆便直接跃上一处高丘,冲向了早已等在那里的吉尔伽美什。
只是这一次总有些倦怠之感。
以至于两人地动山摇地对轰了几轮之后,吉尔伽美什冲她面露不悦之色,“你分心了。”
小豆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空茫忧郁的眼神:“有吗?”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敛了魔力:“无趣。”
小豆面露疲色、干脆地挥挥手:“说的也是。今天不是时候,改日吧。”说着竟先一步自顾自转身走了。
吉尔伽美什一口气哽得不上不下,阴着脸盯住她背影,没说话。
……
巧的很,这一次两军交战正是在拉尔萨边境,离小豆刚穿来的地方不远。过晚月正当空,小豆便慢慢走到了和吉尔伽美什初相遇的地方,一边心情不虞地盘算着糟心事。
六年前的那片稀疏树林仍在,甚至比以前更繁茂了一些,记忆中光带般的细河并无太多变化。
小豆觉得好过了一些,便顺着河流慢慢溯游而上。
走了一阵,远远便看到一道身影坐在河中一块打磨得光滑的岩石上,长腿一曲一伸,月色下姿态仿佛猫科中的王者一般慵懒美丽。
——不远处的河岸上也的确卧着一头雄狮。
小豆走过去时,雄狮的耳朵动了动,发现是她,便呜咽一声、继续把下巴搁在爪上打瞌睡,显是已经和基什王混熟了。
这时坐在岩石上的人回过头来,想当然耳,正是“正义的乌鲁克王”。
吉尔伽美什一身打扮再随意不过,赤着的上身一如既往吊着精美金饰,下身松松垮垮围了一圈卡乌纳,该露的地方都暴露无遗,大喇喇地发射荷尔蒙中。小豆和他视线对上,眉头微微一挑:“你够闲的。”
吉尔伽美什难辨喜怒地睨了她一眼:“你不也来了么。”
废话,豆神就是为了触发事件才来的。心情不好还要半夜赶着上工,这是敬业精神懂吗?
(。_。)算了,反正这么些年两人也这么过下来了。战场上用命博,战场下谈谈恋爱……生活就是乳齿精分(……)。
当然这槽是不能当着英雄王面儿吐的,小豆只施舍般地哼了哼,目光散漫地打量了他一圈。
和她一样,作为神的宠儿,时间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停驻了、他的容貌也没有变过。
不,仍是有些变化的。
这一位如今身上杀伐之气更重、性情也益发暴戾。近年来乌鲁克的苛政凶名已传遍各国耳朵——这位昔日的“新王”如今已将权利稳稳握在手中,甚至干脆把长老院的人给全灭了,真正变成了独。裁者。举凡皇亲宗室,死的死杀的杀,只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老弱病残,天天心惊胆战地在他的阴影下度日;从前曾给他穿小鞋的纳贡小国,如今都被他盘剥得苦不堪言,年年大供奴隶,推动着乌鲁克的经济日渐繁荣。他随心所欲、掠夺珍宝,乌鲁克王的私库已经扩建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要累死数不清的骡马和奴隶。
……当然,这一切都是用生而为奴的人民的血与汗换来的。
他在蜕变,逐渐成为后世人所熟悉的、那个横征暴虐的君主。
她一边思考一边走到他面前。
他微俯下身,一伸手臂轻轻松松将她捞到身前。她被迫斜着身体坐在他两腿之间,他垂下头、脸埋在她的发间,慢条斯理地嗅着。
“弃国吧,厄伽。准你带着你的红石头到乌鲁克来,建新后殿时不用黄金。”
她偏过头避开他,眼神如炬地盯着他。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何必再坚持?过了旱季本王再行遣军,便不会再留余地。”
她勾了勾唇,“又调皮了吉尔。打了这么多年你都没赢,现在逞什么强?”
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神情透出些令人心惊的戾气。“若要往迪尔蒙的方向扩张羽翼,基什便是必不可少的枢纽,这一次本王不会再退让。你乖乖交出权杖,可免你的部将白白送死,子民尽数平安。余下诸国不足为惧,吞并起来不过是要花些时间而已。你一心要的东西,本王与你分享也无不可。”
她抚上他脸颊,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他的金发。“照你这么说,我还想吞了乌鲁克运河往波斯湾的水路、也让基什人试试远方国家好木头的手感呢。不如你弃国来就我?”
她将他拉低一些,眼中涌动着恶质的悲悯光芒。
“不得到基什,乌鲁克的经济便永不能再进一步,你亦永远都无法真正称王。若你只要基什,便想方设法将我斩杀。若你既要基什、又要我在你面前下跪,那就贪心得有些天真了。”
吉尔伽美什不言不动,眸光一分分深邃下去、一时竟然人看不到底。
尽管他这样安静,但小豆却倏地产生一种滞涩而轻微的被刺痛感——
她皱了皱眉,手指慢慢并拢。静默片刻,竟问出一句与此时此刻的矛盾并不相干的话。
“吉尔,你寂寞吗?”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刻,吉尔伽美什的眼睛就猛地眯了起来。
他的头颅微微地动了动,耳上的金坠随之发出了一声几不可察的叮铃脆响。
她挑剔似的审视他两眼,轻飘飘地又续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好在仅从皮相上看,你到现在仍是一点没变,正是这一处最可爱了。”
而正在此时,吉尔伽美什头顶“王的至宝”四字,缓慢地闪烁了一下。
小豆怔了一下。
嗯……豆神的超直感,还是乳齿的给力ho?……
……似乎一不小心,抓住了虐点这小娇羞的尾巴呢。
……
攻略终于有了进展,小豆打算再慢慢往下深挖……
竞技游戏选手的基本素质就是宠辱不惊、遇事八风不动,经过多年的磨练豆神已臻化境,灵台空明,完全不骄不躁。
六年算神马?没关系,耐下性子慢慢磨呗。
再有,她会说闪大王的难度计算比圣护大美人也少不了多少吗?当年圣护大美人她的成绩是一胜一负、积分对冲清零,这次对上闪大王,如果能从撸好感到be全部手动,她就已经差不多能攒够大半积分了有木有?只是时间多了一些,比起大美人那种不可能的任务……已经好得太多啦!
只是她没想到,撕裂性的神展开是来得乳齿之快,以至于……计划终究没赶上变化。
——这一次战役过后便即将进入旱季,无论是军是民都需要休养生息。小豆带着大军回到王城不过一个月,就收到了突破天际的消息。
殿中一名刚从乌鲁克回来的大行商跪在地上、语声颤抖:“听说乌鲁克王从怪物手中救回了月神伊南娜,月神因此芳心暗许,她父神安努亦爱乌鲁克王的才德,便为月神保媒,两人不日便要成婚。”
都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两王相爱相杀那点事儿啊……行商一边说、一边脸上狂冒冷汗。可他就算不说也不行,过两天等婚讯传出来,他会死得更惨。
“还,还有,听说月神为了庆祝这场婚礼,要走访各国、赠予作物丰收的神祈,不日就要先来访我基什……”
得,明摆着就是要提前以王后的身份到处炫耀啊。可先去哪不好,偏要先来基什?摆明了是来示威的嘛。
偏偏有纠葛的还都是一个喷嚏就能让举国上下抖三抖的巨头,一时间根本没人敢发表评论。
一时间宫室中一片死寂——
唯余女王手指轻轻敲击在扶手上的细小声响。
隔了一会儿,小豆平静地开口道:“去,把前些时候乌鲁克王送来的红宝石都铺出殿外,造一道从城门到王宫的六百伽尔通路,好迎接乌鲁克王的新娘。”
长老们登时脸都憋青了!
一名长老跳出来道:“荒唐、荒唐!你这昏君,用成山成海的黄金换了珠宝还不够,如今还尽要糟蹋了,如何对得起人民的血汗税钱……”
女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长老还真是心疼黄金啊。来人,去把乌鲁克王当年送来的金手套取出来,让长老戴上他这三比尔图的黄金梦想环城走上一圈方好尽兴。”
三比尔图放到现在就是九十公斤,也只有奇葩的英雄王会喜欢戴着这玩意儿到处显摆了,常人哪里受得了那样的重量?长老刚要打滚哭闹,就被迅速围上来的侍卫官给架了起来、拖到了殿外!
女王看也不看被拖出去的老头,眯着眼扫了下头的人一圈:“还有事奏么?”
下头人内心早就嘤嘤一片惨淡了,谁敢有个二话?半天一片安静之中,女王似乎不耐烦了,站起来道:“散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想当然耳,豆神的怒火……
嗯,都是装的。
几乎是在出了大殿的一瞬间,小豆的臭脸又再度变回了面瘫状态。
呵呵,娜姐您太甜了。豆爷可是历史精通系、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蓝人!您爱而不得的悲剧历史,豆神早就预知到了有木有?这婚能结成才有鬼!( →_→)
……
行商口中所说的“不日来访”,还真的就是不日来访。这话撂下还没几天呢,伊南娜已经浩浩荡荡带了一群很排场的卫兵奴隶女官来到了基什城外。
虽说是潜在情敌,可这也不过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没办法,伊南娜大大的人设是恶毒女配,怎么看威胁都不大……豆神对妹纸是格外宽容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虽说她也不想刺激妹纸,但是还是得尽职尽责地演出一位汉纸被夺的、不怎么高兴的大王啊。
于是红宝石路还是铺了,当然伊南娜大大踩在自己现男友(?)送给ex(?)的珠宝上头时作何感想,就不是小豆能知道的了……
在巴比伦尼亚各版本的神话中,伊南娜都被描述成野心极大、好胜心强的女人,可惜阴谋玩儿得不太转,虽然闹了好几次事、却没有一次能成功夺得更高的神权——这是另说。单说此次伊南娜进城的经过,小豆的评语是……嗯,在前两条上,基本没有出入。
血红的珍宝铺就长路,视觉效果虽然震撼,可实际上码得松松垮垮、人踩上去就要东倒西歪难以维持平衡。结果女神硬是洋气得大车开路——她带来的车架都有纯金打造的嫌疑,似乎是专为膈应厄伽来的,可惜小豆根本没出去迎她——最后不知道她使了什么阴招,车队所过之处,硬是把硬度喜人的整条宝石路都碾成了齑粉。
等小豆见了伊南娜本人,不由暗赞一声……
好一个移动珠宝展示台!
比起一身素净的厄伽,伊南娜这一身闪瞎狗眼的华贵饰物、修饰精致的面容,简直是把美丽的攻击性发挥到了极限!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就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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