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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今天也在被攻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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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人马上就回来了,让我先回来给您报信! ”
兄妹二人对视一笑,心上压了一整夜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不见!
无论多么归心似箭,两人还是等贾母醒后请了安才离去。
只是林如海还没到家,又不安地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林如海的身影才出现在林府。
黛玉紧张极了,生怕事情有变,匆匆上前唤到:“爹爹!”
林如海拍了拍她的手:“放心。”
放心。
这两个字仿佛有法力,将黛玉焦躁不安的情绪瞬间抚平。
林如海坐下喝了口茶,这才将昨晚的事情讲给儿女听。
无非是大皇子见继承皇位无望,故联合宫中的继后里应外合趁机逼宫,没想到太子这边早有准备,来了个瓮中捉鳖,将她们一网打尽了。
事后讲起来这般风轻云淡,但昨夜的惊心动魄可想而知——
大皇子的母族势力庞大,继后又在宫中经营多年,哪里这么容易被搬倒?朝中的官员们见风使舵的居多,也不见得足够忠心。
成王败寇,今天能谈笑风生的,都依仗昨夜浴血奋战后的胜利。
黛玉心中明白,却没多问,只嘱咐霜晚去厨房传饭。
“爹爹一晚上没好好休息,这会儿先用点饭食,休息一下再进宫吧?”
林如海挥了挥手:“稍后还得进宫商议给先帝发丧的事情,哪里有时间休息?”
太子稳准狠地拿下了大皇子,又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皇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太子以孝为先,坚持先发丧先帝。
林如海说着目光就有些躲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祝子期……二皇子昨晚受了剑伤,又加风寒入体,早晨我出宫的时候听到太子府的人传消息,说还没醒来。”
黛玉攥了一整夜的手…弩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如今太子登基为帝,自然住进皇宫,太子府里只剩下一些下人在收拾东西,如今还有太子妃在府中照顾着昏迷不醒的祝子期。
黛玉不说林煜风也知道她的心思,自告奋勇前去探望,毕竟知道祝子期在扬州生活过的人不少,他与祝子期有旧,去看看也不为过。
父子二人一同出了府,留下黛玉一人在府中,看花花不美,听风风刺耳,连阳光都耀眼得可恶。
霜晚进来时,就看到了这般失魂落魄的少女。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熟的嬷嬷,霜晚上前回禀:“姑娘,祝家的张嬷嬷来了。”
黛玉闻声看去,却是曾打着祝家主母的旗号去贾府探望过她的那个婆子,如今想来,怕是太子妃身边的人?
张嬷嬷已经上前行了礼,笑容里藏着一丝担心,很快说出了来意:“林状元上门拜访,娘娘便想起了林姑娘,让老奴来请林姑娘过府一叙。”
黛玉何尝不知这是借口,她相熟的祝子期并非如今的二皇子,太子府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也很陌生,但对祝子期的担心胜过了一切。
更何况,林煜风也在太子府,顶着拜访太子妃的名义前去,应该问题不大吧。
小姑娘自我催眠了一下,换上出门的衣服,便带着荷声霜晚与张嬷嬷去了。
太子府离林府颇有些距离,马车行进了足足三炷香的时间方到,黛玉下了车,才发现太子妃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她是个气质极其温柔的美丽女人,仿佛月下的一株芍药花,妩媚和清冷两个相反的气质在她身上调和的刚刚好,看上去根本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想起初见祝正初时他红衣胜血,面容姣美……祝家人果然都生了一副好皮相。
黛玉忙行礼,已经被太子妃扶住了。
“玉儿,救命如救火,你不能不帮本宫!”
美人包了一包泪,仿若是听到拒绝的话,她就能哭给对方看。
黛玉见不得仙女落泪,甫一点头,已经被对方一阵风似的拉进了府。
看着凭空消失的姑娘,荷声与霜晚对视一眼,无语凝噎。
且说跟随太子妃进了府一路奔走,眨眼间就到了正厅,迎面撞上林煜风在喝茶。
从他惊讶的眼神中,黛玉得知太子妃请自己过府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没来及打招呼,穿过正厅便到了祝子期的卧房。
远远就看到锦被下面蜷缩了一个人,这么大热的天,大家站在地上都有些冒汗,他却还在微微发着抖。
黛玉的心仿佛被谁在水里洗了几遍又拧干似的,想上前去仔细看看,却又碍于礼数不敢走近。
太子妃已经忍不住了,拿帕子拭泪:“都怪我这个当娘亲的不好,眼瞅着乱贼来了还非要守在太子身边,结果连累这孩子帮我挡剑。”
见她揪着胸前的衣襟哭得差点背过气,黛玉一颗心也高高吊了起来,这到底是伤着哪儿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旁人,匆匆走到跟前,只见祝子期双眼紧闭,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没见过这么虚弱的祝子期,仿佛一阵风来都能将他吹走。
“祝子期,你别吓我。”
黛玉轻轻开了口,声音微不可查。
祝子期仿佛听到了,眼皮微动。
大夫忽然出现,用看到医学奇迹的激动神情对黛玉说:“这位姑娘多说几句罢,竟是比喝了药下去都有用呢!”
黛玉直觉有什么不对,但关心则乱,外加太子妃泪眼汪汪,当下继续努力起来。
“祝子期,你让我等你五天,我记着呢,你如何能失约?”
“祝子期,别闹了,快起来。”
“你让我考虑的事情,我答应过,就不会变了。”
祝子期手指动了一下,大夫喜形于色,鼓励黛玉再接再厉。
太子妃也收起了眼泪,一双妙目满怀期待地看着黛玉。
黛玉觉得这事情太不对了。
她沉吟了一下,说:“算了,醒不来也还来得及,怪道父亲让我再选选。”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早就被林煜风警告了无数次的祝子期当然听得懂。
方才还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可怜儿腾空而起,抓住黛玉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来不及了!不能选了!”
黛玉:……
她方才就觉得不对劲,见了太子府的人,无一有担忧的神情,房中虽有大夫丫鬟候着,药味却极其细微。
这是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该有的样子?
更何况,这些人一个个花式诱导自己,就差写在脸上了。
祝子期可怜兮兮:“我是真的受伤了,昏迷中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所以母妃才出此下策……”
太子妃包了一包泪:“儿子奄奄一息时根本无法拒绝呀……”
黛玉小河豚重出江湖,瞪了祝子期一眼。
他脸上的苍白不似作伪,方才腾空而起后,肩膀上的绷带也渗出一些红色。
少女河豚凶巴巴地说:“快躺下,不许乱动!”
☆、从心
再三确认祝子期身体无事,黛玉才沉下了脸。
“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祝子期看到黛玉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 心中也惴惴不安起来; 起先还想争辩,但看着对方黑沉沉的眸子,张了张口; 什么都没说出来。
“关心你的人最在意的就是你的身体; 拿这个开玩笑; 未免太自私了; 你有想过对方会有多担心吗?”
看着祝子期委屈又苍白的脸,黛玉提醒自己在生气,不能心软。
祝子期臊眉耷眼,拽着黛玉的衣角认错:“对不起。”
不料少女一转身,生生将衣角拽了出来,紧绷着嗓子道:“不许撒娇。”
祝子期猛地站直了身子:“我错了,下次保证不这样了。”
说完又扯上了黛玉的衣角,讨好道:“这次态度可还端正?”
黛玉还想绷着脸; 就见衣角一沉; 另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也扯了上来。
举目一看,是仙女落泪的名场面。
“玉儿; 都是子期的错,和我无关,你不会讨厌我吧?”
太子妃紧张地看着黛玉,在门口一眼万年时她便下定了决心:儿子可以不要,仙女一样的儿媳妇不能丢了。
黛玉:?
眼看着泪水要滴下来; 黛玉赶紧保证:“不会的,娘娘多虑了。”
太子妃笑了,噙在眼眶里的泪水荡漾开来,水盈盈的眸子格外惹人怜惜。
黛玉叹了一口气,看着这对母子,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后来这预感果然应验,身为新嫁娘,黛玉不仅要努力适应皇家生活,还要在祝子期和太子妃争风吃醋时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祝子期还是要卧床静养,太子妃在旁殷殷记着注意事项,看着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
只要不落泪,她还是称得上“母仪天下”四个字的。
黛玉默默想着,就见太子妃正在冲她笑:“玉儿在盯着我瞧诶,是喜欢我吗?我就知道,你这么有眼光,肯定更喜欢我。”
说完还得意地看了一眼祝子期。
喝了太多茶,实在无聊的林煜风走进来看,见到祝子期醒了,惊讶道:
“诶你穿帮啦?”
黛玉:?
原来这事儿林煜风也有份儿?她恨不得立时拉着哥哥回林府,和他秉烛夜谈挖掘下他心路历程的转变。
感受到黛玉凌厉的眼风,林煜风打了个冷颤,举目四望,干笑到:“嘿嘿,奇怪,这房间的风太大,我还是去喝茶吧。”
说着迅速逃离了现场。
祝子期身上毕竟还是有伤,出了那么多血,很容易疲倦。
说话间已经又困了,但舍不得睡,一双眼睛依恋地看着黛玉,生怕她下一刻就不见了。
黛玉被他看得心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没将手收回来,忽然想到太子妃在场,整个人就囧住了。
完了完了完了,太子妃怕是要觉得她是个不知礼数的女子了!
她僵硬地转过头,正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场面,就看到美人已经蓄满了碎玉一般的泪:“我也……”
黛玉惊恐:不你不想!
揉太子妃的头?借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事情在张嬷嬷的出手相助下得到了解决,太子妃捋着被张嬷嬷揉乱的头发,嗔怪道:“奶娘,您不能当众这样了,本宫可是太子妃了。”
黛玉还在石化,并不能对太子妃的自知之明做出评价。
在大夫的坚持下,祝子期被强制躺下休息,太子妃拉着黛玉的手,心满意足地去了正厅。
林煜风已经灌了满肚子的茶,愁眉苦脸的,觉得自己是个茶壶。
见到黛玉他们出来,登时喜笑颜开:“妹妹,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告辞了!”
没料到黛玉这么快就要走,太子妃非常不舍,张嬷嬷在旁提醒:
“宫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娘娘处理呢。”
太子妃更惆怅了。
为了争取能多点和黛玉共处的时间,太子妃坚持要将人送上马车,张嬷嬷原本想阻止,太子妃柔柔地开了口:
“嬷嬷,也就这几日清闲日子了,不是么?”
张嬷嬷便没再说话。
路过花园时,远远地看到一位宫装女子,脚步顿了顿,就立刻消失在转角,看上去是故意躲着他们。
这个小插曲并没阻挡众人的脚步,但黛玉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贾元春。
和前世省亲的风光不同,贾元春此时通身都是郁郁不得志的萧索。
她此时出现在这里,定是打探到自己兄妹二人来了的消息,但躲着不出现又是为何?
没等想明白,已经行至门口,太子妃拉着她的手泪眼朦胧,直到黛玉再三保证自己会再来,才迟迟放开了手。
坐在马车上,林煜风神情复杂:“这个太子妃,不简单。”
黛玉冲他笑:“简单了能想得出用你的名义接我过府的法子?”
林煜风赌咒发誓:“这我真不知道,就连祝子期的病是装的我也是到太子府才明白!”
说着看向黛玉,忍不住问到:“妹妹,你真的……真的心悦他?”
他的话题转得突兀而直白,直接把黛玉问懵了。
她心悦祝子期吗?这个答案已经不需要再质疑了。但她也知道,林煜风问的并非只是这个。
而是,她心悦当今圣上的幼子吗?
自古无情帝王家,身在皇室,天生就和权力争斗纠缠不清,黛玉真的愿意牵扯其中,并且做好准备了吗?
林煜风见她沉默,以为她是不愿的,忙说:“妹妹莫怕帝王势大,实在不行咱们隐姓埋名去番邦小国,爹爹肯定也愿意,咱们三人在一起,何处不是家?”
他说得异常认真,好像下一刻就要放弃这边的一切,带着她亡命天涯似的。
黛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眶顿时有些发热。
这是她的哥哥呀,哪怕寒窗苦读中了状元,最担心的也不是自己的前程和权势,而是她开不开心。
黛玉笑了,握住林煜风的手,认真地说:“哥哥放心,我心悦他,我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这一生原本就是白捡来的,带着顾虑怕东怕西,倒不如跟随内心放手一搏。
林煜风还是担心,想着今日看了太子妃的态度,要回去和林如海好好商议一下才是。
巧合的是,七日后,没等他寻到合适的机会,林如海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这日刚处理完先帝的丧仪,敲定了皇帝的登基大典,林如海想着终于能回家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就被皇帝叫住了。
皇帝连轴转了数日,就算有左膀右臂在旁相帮,有些东西必须他亲自出面。
不过经此一事,最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的长子,待人接物不骄不躁,为人处世分寸感极佳,假以时日定是个比他优秀许多的储君。
这个评语刚跳到自己的脑子里,他便觉得有些熟悉,登时想起来这是当初那个逆子叫嚣过的。
“我大哥真该当个太子给你看看,什么叫一国储君!”
皇帝脸色青红交替,忍不住在心里多骂了一句:“逆子!”
骂完对身边的林如海说:“林卿,听说你有个女儿待字闺中,听说秀外慧中,无论是年纪还是品格都和我儿很合适啊。”
还未获封的皇长孙温润如玉地点头:“正是我弟弟。”
林如海:前一秒那句“逆子”都骂出声了当我聋?
然而为臣者并不能时刻听从内心的声音:“二皇子文武双全,小女蒲柳之姿,担当不起。”
皇帝觉得林如海嫌弃自家儿子,虽然他也嫌弃,但还是不高兴了,正想让林如海感受下什么叫“天子之怒”,忽然撇到旁边虎视眈眈的祝正初。
皇帝表演了一个秒变脸,温和道:“林卿呀,考虑一下嘛,那个逆……子期从小就聪明伶俐,读书是差了点,但机关术了得,我看他给他母妃送去的小玩意儿,真是玩物丧——是个会讨女孩子欢心的。”
林如海脸都青了,恨不得立刻回去把女儿藏起来,听听听听,这祝子期还能要么?
自那日起,每见林如海一面,皇上就会重复一遍这段对话,后来林如海深刻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领会到圣意。
这样的操作,根本就是生怕林如海点头吧!
时间飞逝,一个月后,在群臣跪拜哀求的情况下,原本坚持为先帝守孝的皇上举办了登基大典,同时册立太子妃为皇后,主掌后宫;立长子为太子,入主东宫;次子祝子期封为英亲王。
听完圣旨,祝子期抱着卷轴就去了林府,可怜巴巴地求收留:“我没府邸!”
在黛玉温和的注视下,荷声将他丢去了祝正初的府上。
看热闹的林煜风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黛玉云淡风轻:“做好事不留名,不用谢。”
新帝临朝,群臣人心惶惶,生怕谁被当成上任三把火的燃料给烧了,好在帝王为了安抚人心,并未大动。
而沉寂了许久的祝正初恐成最大赢家,登基大典第二日,他便得了圣旨,任尚书令,位同宰相。
也有人看皇帝手段柔和,蹬鼻子上脸去反对的,说祝正初乃皇后母族,未免重蹈先帝继后的覆辙,建议圣上不要过于倚重祝家的人。
皇帝笑眯眯地夸奖这位大臣敢于直言相谏,把人夸得晕乎乎,下了朝回到家才反应过来,祝正初的尚书令还是没跑。
而第二日,刚被提为内阁大学士的林如海就参了昨日的大臣一本,事情说大不大,但先帝手底下的官员哪个经得起查,这一查就查到他结党营私、欺男霸女、应有尽有。
皇帝很遗憾,念在先帝的情分,免了惩罚,让他告老还乡了。
自此朝中涌动的暗潮归于平静。
不过这一切都是林煜风做饭的时候和黛玉闲聊的,状元公蛰伏许久终于得了差事——先进翰林院,待地方有空缺就补了去。
是故他很是得了一些消息,与妹妹分享分享。
而黛玉近来最紧张的事情在于——
皇后懿旨,宣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入宫。
☆、逃婚吧
皇后册立没几日,第一次召见命妇贵女们; 竟然单单点了林如海的女儿林黛玉。
京城里没有秘密; 何况宣旨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进的林府,当下京城就沸腾了。
虽然对深闺女子不熟悉,但一听林家长子便是中了状元的林煜风; 百姓们纷纷演绎起了心中的故事; 传来传去; 真假无人知晓; 却堪称引人入胜。
“你们知道吗,听说是皇上看重状元公的才华,又苦于没有公主能招驸马,就换了个法子,让自己儿子娶了状元公的妹妹——哥哥这么厉害,妹妹也不会差!”
“你知道什么!明明是太子与状元公惺惺相惜,引为知己,于是要娶人家妹妹!”
“你们都错了; 我听说状元公其实是女扮男装!这是欺君之罪!皇上便让太子协查; 谁知这一查,就查出感情来喽!”
……
吞墨在茶楼嗑瓜子听闲话; 越听越起劲,恨不得抓住那位口若悬河的人,塞他一只笔,你来写!不能弃坑啊!
然而……
“主子!”
好容易偷了懒,竟然被这尊瘟神抓住了!
祝子期也懒得理他:“吞墨; 我都十八了。”
吞墨没明白:“虚岁十八,主子才十七,年轻着呢!”
祝子期危险地看着他:“十八。”
吞墨:……
达成一致后,祝子期继续说:“皇……大哥十八的时候娶的大嫂。”
吞墨了然:“主子这是思春了?”
祝子期笑了一下。
吞墨捂着肿出大包的额头欲哭无泪。
祝子期继续说:“明明已经和皇——和爹娘吐露了心迹,也得了玉儿的准信儿,怎么没动静了呢?”
吞墨龇牙咧嘴没敢说,心想娘娘我不知道,但圣上绝对是努力(拖后腿)了。
无论他怎么纠结,还是雷打不动每日往林府送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把地广人稀的林府有即将塞满的趋势。
林如海已经愁眉苦脸了数十天,劝女儿:“要不我们回扬州吧?”
黛玉心不在焉地捻着手中的花:“烟花三月,倒是个下扬州的好时节。”
林如海哽了一下,瞪着少女精致的脸:“为父和你说正事呢。”
黛玉笑了:“女儿知错了。”
自打她和祝子期的感情逐渐明朗,最惴惴不安的反而是家里两个男人,算起来连贾母都比他们沉得住气。
那日外祖母怎么说的来着?
“玉儿莫怕,外祖母攒了好些好东西给你压箱底,嫁给天王老子咱们也有底气。”
史家祖上有从龙之功,那一辈只有贾母一个女孩子,嫁到贾府的时候陪嫁了十里红妆,而贾府是何等人家?
这辈子又没那么多不肖子孙点击她的私房,黛玉知道她有底气说出那番话来。
黛玉十四岁了,脑袋靠在老太太的腿上,露出纤长的脖颈。
林如海见黛玉又发呆,叹息道:“女大不中留。”
黛玉不依:“爹爹!”
林如海笑了,玩笑的语气中带着七分认真:“为父知道你自小就有主见,认准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只要你愿意,做什么为父都是支持的。只要你记得,不需要委屈自己,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为父为你兜着。”
不要怕,不要悔,有我在。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爱。
父女二人对视良久,然后一起笑了。
到了入宫那日,林如海带着黛玉一同前去,但没能入内,眼巴巴地等了两个时辰,看着天色从橙黄变成靛蓝,才见女儿慢慢走了出来。
脸色平淡,无忧无喜。
林如海心中惴惴,又不敢问。
回程路上,黛玉忽然开口:“爹,我方才……见到大姐姐了。”
林如海心神一动:“元春?”
黛玉颔首:“不错,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我被人叫住了。”
叫住她的就是贾元春,依然穿着那日见到的那身宫装,落魄也没有丝毫减弱她的美丽。
其实尘埃落定后,黛玉就想过要不要和祝子期说起,让贾元春早日回贾府,毕竟无名无分,当个丫头也是耽搁时日。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日在太子府,贾元春的态度鲜明地传达了出来。
她不想回贾府,还在期待有翻身的可能。
因此黛玉没有再插手此事,谁知她这次主动找上了自己。
黛玉叹了口气,念及贾母与王夫人,不忍心拒绝。
贾元春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林妹妹,你应该认得我吧。”
黛玉点头:“大姐姐。”
贾元春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我听这宫中人都说你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不知能不能帮大姐姐美言几句……”
太子当年在府邸时也有几位侍妾,但得了封号的只有太子妃。
贾元春隐忍多年,哪怕当初被忽然指到太子府都没有灰心,但眼看着宫中一应事务走上正轨,唯独自己像被遗忘了似的,心中这才焦急起来。
她年近二十,已经是个老姑娘了,若是被放出去,还能找到什么好婚事?
更何况,再好的婚事,能和皇妃比么?
她没有多余的耐心,也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此番听说黛玉进宫,便抓紧了这个机会。
黛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大姐姐当真如此想?”
贾元春被她问懵了,点头到:“没错……”
黛玉笑了:“ 那你可曾想过,我人微言轻,说了也不一定有效果,还会被皇后娘娘厌弃?”
贾元春窘迫道:“不会的,皇后娘娘很喜欢妹妹……”
黛玉继续说:“更何况,皇后娘娘不仅是一国之母,还是皇上的妻子,哪个妻子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不要用女德来绑架情感。”
贾元春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虽然黛玉说话柔柔的,面带微笑,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此行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果然,黛玉的话还没说话:“大姐姐可知一入宫门深似海,除了滔天的富贵权势,更多的是万劫不复。外祖母很担心你,黛玉唯一能做和愿意做的是让你提早离开皇宫,但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贾元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才将心头的火压下去,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
“如此说来,妹妹不愿拉姐姐一把了?”
黛玉有些出神:“非我力所能及,姐姐另托能人吧。”
贾元春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的抱琴扯了她一把,这才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离去的身影,霜晚有些担心。
“姑娘,贾大姑娘会不会记恨我们?”
黛玉没有错过贾元春离去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但她不在乎,也不会因此去改变心意。
夕阳西沉,桔黄色调的光线与朱红色的宫墙格外搭配,黛玉的目光一寸寸掠过皇宫的景色,心中熨帖许多。
“事情就是这样。”
黛玉心里装了许多事,一下一下划着手里的荷包,能描摹出里面小巧的鹦鹉外形。
忽然眼前有一小片阴影,原来是林如海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发。
抬眼去看,发现林如海在微笑:“你做的很对。尊重她的选择,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要给她奢望。”
黛玉沉思片刻,再抬起眼时已经恢复了清明:“嗯!”
隔日,皇后懿旨,夸了一通林家女,重点在最后一句:
许配英亲王为正妃。
黛玉恭恭敬敬地接了旨,恭恭敬敬地送走宣旨的太监,恭恭敬敬地关上门,对林如海面色凝重。
“爹,我考虑好了。”
林如海没听懂。
就见她的神色格外认真:“我们逃吧。”
林如海:?
林煜风:?
刚得了消息迈步进来的祝子期:???QAQ
他是不是进门的方式不对?
退回去,再进来,看到的还是父女三人神情各异的样子。
祝子期没顾旁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委屈巴巴:“为什么呀!”
黛玉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一只求虎摸的大型犬类。
见她不说话,祝子期继续委屈:“你都答应我了,不能始乱终弃啊!是因为听到大婚有压力吗?”
说完泪眼朦胧,怨妇状控诉:“你你你,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一个名分!”
林如海:?
林煜风:?
吞墨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瓜子,口齿不清:“这个版本的故事也可以……”
☆、让“过去”过去
林煜风是最快结束惊讶状态的,因为黛玉的反应; 他大概猜到原因了。
如今林煜风要去翰林院应卯; 没空日日给黛玉做早饭,但离府之前去看看妹妹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今日去的早,话便多说了两句。
“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成婚意味着什么?”
话音刚落; 给黛玉梳头的霜晚笑了; 心想大爷别看才华横溢中了状元; 到底还是年纪小; 问出来的问题都傻乎乎的。
但这问题听在黛玉耳中却不傻,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将她一直埋藏起来的记忆给劈了出来。
她不是没有成过婚,但正是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更加知道仪式背后都是些什么——
数不清的规矩、束缚、应酬、尔虞我诈……
她可以处理得很好,一如前世,但是她喜欢吗,她开心吗?
她原本只想着,今生要随了自己的心意; 动了情便大胆的去面对;爱一个人; 便跟着自己的心走。
但是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那么多,成婚当时真如此简单吗?
这些问题原本可能根本不会成为问题; 若是给她些时间,定能够自己想的非常清楚,但此时却让黛玉方寸大乱。
若是王夫人或者宝钗在此,可能会告诉黛玉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新鲜词儿——
婚前恐惧症。
具体表现为:当事人产生极其强烈的焦虑和毫无由来的恐惧,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场婚事。
林煜风叹着气去上朝; 留下少女一个人坐在窗前托腮出神。
任她如何苦思冥想,也没能从前世那段婚事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此番看来,那时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情感都裹着一层纱。
而此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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