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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末代帝王求生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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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儿子略为有些紧张的脸,嬴政“呵呵”一笑,伸手将胡亥被狂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又为胡亥理了理衣服。
  “父皇,儿臣都是大孩子了,自己会整理的。”胡亥挣开嬴政的手,自己胡乱扯了两下衣服,略带紧张的看着嬴政说道:“父皇,您刚才说什么?请再说一次好嘛?”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嬴政微笑着伸手,在胡亥小脑袋上一阵乱揉,然后将他好不容易才整好的头发,揉得像个鸡窝一样。
  “爹爹爹爹!亲爹爱爹!您住手啊!头发头发都乱了!”胡亥蹦跳的从嬴政手里逃开,今天他梳得可是萌萌哒的总角啊,就是头发分两股,然后在左右脑上各梳一个发髻,犹如头顶两角的那个总角啊。
  梳马尾被嬴政弄乱了,胡亥还勉强能自己绑上;总角乱了,他就只能凑合当披发野人了。
  “哼!让你装听不清楚!”嬴政冷哼一声,看着像个小兔子一样到处乱蹦的熊孩子。
  熊孩子停下撒欢的脚丫子,回过身,摸摸头,羞涩的开口说道:“父皇说的太直接了,儿臣需要跑两圈冷静冷静。”
  “是~~~吗?”嬴政拉长语调,微笑着看着胡亥,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嬴政明明是在笑,但胡亥却从他的笑容里,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的杀气,内心本能更是告诉他,只要自己答“是”,自己就会倒大霉一样。
  不会吧!这应该只是错觉吧!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又是亲爹亲儿子的,父皇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出于对亲爹的信任,胡亥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然后,现实很快给了他一巴掌,亲爹亲儿子什么的,真是靠不住,人世间已经没有了爱。
  “既然那么喜欢跑,你现在给朕搬着这块石头,跑到对面那个烽火台去,那里比较高,正好吹吹冷冷静静。”嬴政随手一指,指完以后略有点后悔。
  因为他真得是随手所指,所以指的石头那么大,烽火台才会那么远。
  不过这不是问题,真得不是问题,朕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能办到的!
  嬴政看着自家小宝贝气喘吁吁,抱着石头离去的背影,觉得略为有些无聊,早知道就带杯茶、再来个点心,旁边再配两乐师,最后再拿本小说来就好了——因为感觉要等很久的样子。
  就在嬴政心中百无聊赖之时,为了分散注意力,胡亥也开始分析自家老爹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用这种赤果果的话来勾引自己,就不怕自己一时嘴快,答一句“好”吗?
  虽然自从挖出九鼎之后,嬴政对自己的态度都变了很多——批奏折啊批奏折,批不完的奏折,还有各种大小朝会拉都会上自己,觉都少睡了不少。
  两父子闲谈之时,也会说一些模糊不清,但却涉及到江山帝位的事——比如死后要怎么葬?嬴政已经明确表示,自己虽然不可能和他葬一个墓园,但一定会给自己留块地什么的,如果这都不叫暗示,那什么叫暗示?公子和皇帝可是完全的两种葬法!
  可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继承江山这种事……与其说是幸福来得太快,还不如说是惊吓来得太快了。
  明明心里欢喜的很快,很想很欢快的点头说,“好!”
  但是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在问自己,答应容易承诺难,父皇信任你,将江山传给你,你能不能保证自己做得好,又守得住呢?你能保证一生一世都做得好,守得住吗?就像搬这块石头一样,初搬的时候觉得很轻松,不算太累,但是时间一久,你会不会想着好累啊,要是能偷偷懒就好了?反正父皇也看不见了,自己就算偷一下懒,又有什么关系呢?
  胡亥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段记忆,曾经有一个人,他在一开始当皇帝时,也想做一个像自己父亲那样的好皇帝,但做了几天之后,他发现做好皇帝好累喔……人生苦短,何苦来由!像父皇那样天天累个半死,活着好没有意思啊!反正自己都是皇帝了,不如痛痛快快的享受,大事小事交给手下就好了。
  “呸!真是个蠢货!权力这种东西,当然要抓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就像这块石头,它再硌手再沉重再让我不自在,我的就是我的,我不给,谁也不能抢!谁要抢!我就用手里的石头砸——死——他!”
  胡亥冷哼一声,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烽火台,倒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石头抱在怀中,两条长腿微微有些颤抖,但步伐却异常坚定的向前迈着。
  一步两步三步,夏日阳光之下,胡亥的额上很快布满了汗水,连衣服上都隐隐出现了水渍,但山风一吹立刻又消失不见,只是让人一阵哆嗦。
  生平头一次搬这么重的东西,手也酸了、脚也酸了、眼睛都开始发晕的胡亥,开始佩服那些修长城的民工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搬着这么重着的石头,从陡峭的山路上走上山的?
  每每想将石头抛下之时,胡亥就会在心里给自己洗脑,还有一点点路,还有一点点路就好了,坚持再坚持一会。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嬴政所指的那个烽火台的胡亥,负气似的将石头往地上一丢,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再呼吸,休息了几分钟之后,方才站起来,冲着嬴政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后找了几块石头垫高,身体趴在城墙上,手做喇叭状大叫道:“父皇!父皇!你能听见吗?”
  身为大秦的始皇帝,嬴政当然不能跟胡亥这个熊孩子一样,在重兵重重保护之中,干大喊大叫这种降逼格的事,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能听见胡亥的说话。
  “父皇父皇,你刚才说的,儿臣想出答案了。”胡亥冲着嬴政又叫了一句。
  嬴政抬起头,远远的看着趴在城墙上,跟着小兔样的胡亥,他很好奇熊孩子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父皇要给儿臣,儿臣就领旨谢恩!”
  如果是别人要给儿臣,儿臣就恕不奉陪了。
  始皇三十七年,高乃与公子胡亥、丞相斯阴谋破去始皇所封书赐公子扶苏者,而更诈为丞相斯受始皇遗诏沙丘,立子胡亥为太子。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孤虽非英雄,但也愿意为这美好如画的江山折一把……
  “嗷嗷嗷嗷!我的腰啊!轻点轻点!父皇轻点!”胡亥趴在床榻上,大半个身体光着,露出一身弱鸡样的白肉,惨叫连连,泪水汪汪的叫道。
  “不行!夏无且说了,轻点这药酒化不开,谁让你这么弱来着?”嬴政看着胡亥那一身惨白的肉,伸手在宝贝儿砸肩上拧了一把,一点肌肉都没有,入手松松,全是肥肉。
  一个每天做运动的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身材保养成这样的?不说六块腹肌、人鱼线什么的,也不能弄成个惨白少年吧?
  “现在就流行这种弱质美少年好嘛!”胡亥回过头,看着嬴政不服气的反驳道:“父皇不懂潮流,儿臣不跟你说了?”
  “弱质美少年?我看你是弱智美少年吧?竟然嫌弃父皇不懂潮流?”嬴政重重的在胡亥腰上一按,无视宝贝儿砸疼得眼泪齐飞的场景,整整衣服说道:“朕即是潮流!”
  “父皇您……”胡亥揉着自己的腰,不过是擦个药酒而已,用不着这么凶残吧?这是想把自己弄死的节奏啊!难道早上说要把江山给我,是被太阳晒晕了说出来的,现在清醒了就不想认帐了,准备杀人灭口了?
  “闭嘴!哪那么多废话啊!”嬴政在胡亥屁股上拍了一掌,厉声说道:“快趴好,朕等着给你擦药酒呢。擦完药酒,朕要去爱妃看星星看月亮了,不要耽误朕的时间。”
  看星星看月亮!胡亥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今天好像是初一!初一看个鬼月亮啊!
  “儿臣会躺在这里,还不是因为父皇您……让儿臣搬那么那么重的石头……简直了……”人性呢?父爱呢?手脚都软掉了!腰都闪了有木有!
  “你还好意思说?谁知道你会弱成这样啊!”嬴政都无语了,不就搬块石嘛,搬完后竟然就说自己手软脚软,赖在山上不肯下来,非要人背,幸好没让朕背着走。
  可怜的赵高,也一大把年纪了,却被熊孩子指名求背,结果从背完人到现在,还手软脚软起不来,做为一个有良心的老板,朕还是给他加点薪水,再放两天病假吧。
  “快点躺好!让父皇给你擦药!不擦你明天真得该手痛脚痛起不来了!”嬴政见胡亥趴在床上,还一副不安分的样子,伸手在他脑后用力一拍,开口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胡亥将一块点心擦进嘴里……苍天可鉴,本公子这绝对不是嘴谗,本公子只是怕父皇下手太狠,本公子疼痛之下不小心咬到舌头而已。
  “你这个熊孩子,既然搬不动就不要搬嘛,死撑着干什么?”嬴政一边给胡亥擦药酒,一边在嘴里抱怨着。
  “父皇让我做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随随便便因为嫌重、搬不动就放弃,儿臣有什么资格接受更重也更重要的东西。”胡亥回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看着嬴政,开口说道:“其实儿臣到是想问另外一件事?”
  “何事?”
  “父皇,您在夏无且那上护士培训班的时候,有学过按摩推油这个手艺吗?”
  “没有了?怎么了?你有意见吗?”
  “没事!儿臣就是随便问问!父皇您继续!”

  第165章 发胖

  晚上被自家老爹拿来练手,擦药酒擦得各种“嗷嗷”乱叫,但胡亥白天却死性不改,天天骑着小马,带着一队人到处乱跑。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小猪。
  唯一的遗憾就是,努力想cos一把郭靖的胡亥,直到嬴政结束九原之行,准备打包带着自己回咸阳时,也没有射中大雕,更别提一箭双雕,雕翔到是挨了两次,简直虐的不能再虐。
  嘤嘤嘤!太过分了!谁的眼泪在飞!
  当然,胡亥也是有比较开心的事的,比如去匈奴赶鸭子的韩信,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了,因为没办法接受俘虏的关系,只好带着一马的人脑袋回来了。
  一马的人脑袋……想想也是醉了,可谁让秦国以首级论军功呢。
  胡亥很庆幸,韩信没有在兴奋之下,拉着自己去数人头,不然一堆风干的、半残的、血淋淋的人头,还能不能让自己愉快的玩耍了。
  “阿信,这回你可立功了。告诉你个好消息,父皇都知道你这个人了。”虽然他就没怎么记住这个名字,但总归来说是入了天子之耳,听着耳熟以后提拔起来也快。
  “真得?”韩信眼睛一亮,嘴咧开露出一口白牙。
  “当然是真得!好好干!本公子在咸阳等你的好消息!”胡亥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韩信的肩膀。
  拍着拍着,胡亥忽然发现哪里不对的节奏!
  哎呀妈!韩信竟然长得比自己高了!这身材似乎也比自己要好!这不科学!你以前不是和兵长一样的身高吗?
  胡亥一惊,指着韩信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啊?”韩信本能的倒退两步,捂着心口说道:“少公子,臣有心上人了!”
  卧槽卧槽!你说什么呢你?不要随便说这种会让人引起误会的话啊!你名声不要了,本公子的名声还要呢!
  “呵呵……阿信,你不要乱说啊!本公子……”胡亥上前一步,想捂住韩信的嘴,惊得对方连退数步,且如黄花闺女般,一般惊恐的望着自己。
  虽然知道,韩信这副样多半是假装的,但是胡亥还是很不爽的说。因为……本公子瘦怎么了?本公子瘦就应该当受了。
  “本公子只是想看一下你身上的伤疤而已……都说当兵的人,身上每一条伤疤都有一个故事,本公子有些好奇而已。”胡亥抓了抓脸,灵机一动说道。
  本公子实在太聪明了!千百年后,等本公子和韩信都火了之后,这绝对是可以上史书的君臣和谐段子……上史书就行了,什么绿丁丁网、非言情分类就不用了。
  韩信还是去和白起组成帝国双璧——韩白cp吧!
  “身上每一条伤疤都有一个故事?少公子,你从哪听来这种不靠谱的说法?要是这么说的,你手腕上那个疤是什么故事?”韩信一脸狐疑的看着胡亥,他当然相信胡亥的性取向——退一万步说,就算性取向不正常,危险的也不是自己。
  但正因为性取向正常,韩信才不敢脱衣服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来着。
  “这个啊……”胡亥抓了抓头,这个要怎么说呢?
  难道说,小时候自己跟着父皇去上林苑玩,结果有只小鹿非要和自己撕逼,自己跑了两圈之后,发现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不撕是不行的,所以只好一脸悲愤的回过头,和那只小鹿大撕了三百回合逼。而在自己大战小鹿的全过程中,一群人……包括那个口口声声最疼自己爱自己的父皇,就在外面围成一圈,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人类就是冷血无情且没有同类爱的生物!
  至于自己手腕上的疤,到不是和小鹿撕逼时弄出来的,而是事后自己去找嬴政“报仇”,结果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摔的。
  这种事,能说吗?被听了都要灭对方口好嘛!
  “既然如此,阿信你就不要管本公子心狠手辣、下手无情了!”胡亥学着电视电影里黑道老大招呼手下的模样,双手举起,略高过肩膀,然后冲着韩信一挥手说道:“来人!给本公子把他的衣服扒了!”
  “喏!”一群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对了,一群娇滴滴的声音,全是女声。
  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宫女涌了上来,嘻嘻哈哈的围住韩信,开始对未来的民族英雄,进行残无人道的语言攻击。
  “好可爱!还会害羞喔!”
  “萌萌哒的小正太!听说还是个小将军喔!”
  “脸红了脸红了!”
  面对这样子的红粉阵仗,目前依旧很青涩很可爱的韩大将军,一边向各位好姐姐求饶,一边被各位姐姐左一下,右一下,扒得衣服都不剩一件。
  眼看着民族英雄就要成了个坦蛋蛋的君子,在旁边热闹看够了的胡亥,出言叫了一句“停!”然后围着韩信上下左右转了一圈,接着像是看到什么伤害了眼睛的东西一般,吸了吸鼻子,头一甩,一脸悲愤的走了出去。
  他悲愤个毛线球啊!该悲愤的明明应该是自己好嘛!
  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韩信悲愤莫名,同时考虑着,这件事自己应该问王家妹子怎么交待才好。
  胡亥气乎乎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滚,就是不开心,然后又爬起来,问清楚自家老爸的位置后,抱着一床毯子跑过去,赶开正在陪嬴政看星星看月亮的两个小萝莉,一屁股坐在嬴政身边,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的说道:“父皇,儿臣命怎么这么苦啊?”
  “呵呵……”你苦?你有父皇苦吗?眼看着聊完星星月亮,准备脱衣服办正紧事了,你个熊孩子竟然来了,而且还是自带毯子一副长驻趋势,简直不能忍。
  朕已经谨遵医嘱,逢五方幸一次后妃,一次不得超过二,一个只能办一次,结果你个熊孩子一来,朕就得等到下一次逢五才能幸后妃了。
  嬴政黑着脸,没好气的看着胡亥,开口问道:“你又怎么了?心肝!宝贝!谁欺负你了?你跟父皇说,父皇帮你欺负回来!乖乖!可心疼死我了!”
  生气归生气,宝贝儿砸的心理健康还是要关注的,这可是未来太子啊,君不见多少好少年,因为当了太子后心理不健康,最后被废掉了?
  “就是……那个……那个韩信啦……”胡亥用手背一抹眼泪,叽哩呱啦的将刚才的事都说了一次,末了用脚重重跺了跺地板,开口说道:“父皇,你说那个韩信过不过分?明明说好要当彼此的天使的,他竟然敢一个人偷偷变高!”
  嬴政不语,默默喝了一口茶。
  照宝贝儿砸的说法,他之所以愿意和那个叫“韩信”的人玩,是因为对方虽然比自己年纪大,但个子不如他高、身体不如他壮、力气不如他强、武力值也比他要差一大截……儿子,跟这么一个样样不如自己人的玩有意思吗?
  但是当这个叫“韩信”的家伙,在蒙恬手下当了一阵子兵之后,竟然“背着自己一个人”偷偷发育了。现在人家个子比他高、身体比他壮、力气比他强,武力值……咳咳,人家可是追击匈奴单于几百里,拎了一马首级回来的少年英雄,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能批一马的奏折就不错了。
  “好啦好啦!不哭啦不哭啦!”嬴政没啥诚意的安慰着胡亥,他当然不知道胡亥心里,此时到底有多郁闷。
  韩信啊!那可是中国历史上出了名的武力值不怎么样的将军——最显著的例子就是项羽这哥们最爱能打的汉子,而韩信在项羽手下待了好几年,都没有展露头角,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韩信的武力值不高啊。
  可是现在,武力值不高的韩信,不但个头突飞猛进,身材……什么六块腹肌、人鱼线、细密精致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都有了,武力值也变高了不少,这让人还能好好读历史吗?
  当然,历史上的韩信家里穷,身体发育之时却连饭都吃不饱,要到处蹭吃蹭喝过日子,长得瘦弱那是情理之内的事。
  而现在的韩信,十一岁就给胡亥当门客,每顿饭也是有鱼有肉饭管饱,营养好条件好,再加上自小读书骑马样样不落。居移气、养移体,从身材到气质,不就统统上来了。
  明明自己的起点比韩信好很多,但是为什么同样的伙食,韩信最后长成了那样,而自己却……
  胡亥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松松柔柔且只有一块,一抓一大把肉,一般我们叫它小肚腩。
  想来想去,胡亥忽然忆起自己也有身手矫健、反应灵敏、武艺高强、剑术惊人的时候,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嗯……后来……自己成了一台人型批奏折机!
  父皇越来越热衷于广场舞——并不,是健身,而很多工作就交给了自己,简直是惨无人道啊!
  摸着自己越来越柔软的小肚腩,胡亥在一片淡淡的少年发福危机中,被嬴政打包回了咸阳城。
  而此时,咸阳城中关于立太子之事,已经沸沸扬扬无人不知,连城门口卖烧饼的老头,都能就此时跟人聊上几分钟。
  整个咸阳,或者说整个大秦,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人,大约就只有胡亥了。

  第166章 吐血

  天子自九原归朝,第一件事就是召唤大朝会。
  大朝会这种东西,虽然也会决定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后世所知的立“皇帝”名号、郡县制、车同轨、书同文之类的东西。但那实际上都是礼仪门面上的东西,实际上这些东西,早就在嬴政跟重臣们开的小朝会上聊过了,并且得出结论了,只等着大朝会颁布下去了。
  胡亥以往虽然经常被嬴政拎着参加各种小朝会,但却很少参加大朝会。理由只有一个——参加大朝会五点多就得起床,起太早是会影响小正太身体发育的。
  所以对于这一次,嬴政特意让自己参加大朝会,胡亥表示压力大极了。
  “父皇今天到底有什么大事啊?非要拉着我去参加大朝会?”胡亥半闭着眼睛,双手向前伸开,任由宫人为自己换上朝服。
  正在为胡亥整理靴子的柔姬,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胡亥,想了想又低下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陛下不让说呢,章台宫宫人的下场还沥沥在目,谁敢再妄议禁中密语?而且少公子虽然看似温和善良,但也不是个心慈手软外加糊涂不晓事的,看章台宫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全换了,他竟然问都没有问一句。
  最重要的是,少公子问这个问题只是习惯性的问问题,根本就没有指望别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有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个,还不如琢磨琢磨少公子说的那种面膜要怎么做。
  少公子都这么大了,再不保养就老了。
  看着自小逗大的少年,柔姬在心里万分感叹着,刚认识时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少年,转眼就比自己高小半个头,而且马上就要娶妻生子……为什么感觉是嫁人生子呢?
  柔姬为胡亥更完衣,再亲自接过一块湿巾为他细细净了面,再认真梳了一个发髻——少公子就是这点折磨人,每天都要洗澡洗头,睡觉必拆发髻,还要睡软枕头,于是每天早上都顶着一头乱发来见人,也不管这种恶劣的行为,会给梳头的宫女带来多大的麻烦。
  因为胡亥不到及冠的年纪,所以发髻上只用了一根头绳绑住,不过也不影响形象,走出去也是个俊美帅气的少年郎。
  “我走了!”胡亥冲着柔姬挥了挥手,命阿木在前面带路,抬脚向早已候在殿外的马车走去。
  看着胡亥远去的背影,柔姬忽然觉得心中一悸,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但转念一想,想到嬴政对胡亥的一颗拳拳怜子心,便将此念头打消,回去继续折腾自己的面膜。
  当柔姬在纠结着,面膜里到底是应该先放蛋清,还是先放蜂蜜水之时,忽然看见阿木飞一般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柔姬姐姐不好了!”阿木一进来就抓住柔姬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她说道。
  “什么事?何故大惊小怪?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柔姬轻松挣开阿木的手,重重在桌案上拍了一掌,震得桌案上的东西都跳了三跳,满脸怒意的说道。
  阿木被柔姬这一掌吓得整个人一震,然后很快就恢复刚才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开口说道:“少公子吐血了!”
  “怎么可能?少公子呢?”柔姬瞪大眼睛看着阿木,胡亥身体很好的,无缘无故怎么回吐血?难道是……中毒?
  几乎在一瞬之间,根据最新在咸阳城流传的谣言,柔姬就脑补出了八百个故事,更恨自己没尽到职责,教导这个熊孩子不要乱吃东西什么的。
  “少公子已经被抬回陛下的寝宫了,现在已经昏迷不醒,陛下召集了一群太医,正在给少公子诊治了。干爹让我回来通知柔姬姐姐一声,顺便拿一些少公子常用的东西过去。”阿木抓住柔姬的手,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
  “你可知道少公子为何会吐血昏迷?”柔姬说着,抓住桌子的手不自觉一用力,竟然在上好的檀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指痕。
  阿木不动声色的看了指痕一眼,咽了咽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据说是被……被……”
  “被什么?你快说啊!”柔姬凤眼一瞪,严厉的扫了阿木一眼,这孩子平常到是一副机灵相,刚才说话的时候也很利索,怎么一说到关键问题,就吞吞吐吐了呢?真是当不得大器!
  “少公子是被……”肿么破?根据少公子以往的战例,这种理由说出来耻度太高了肿么破?
  “说!”柔姬上前一步,抓住阿木的胸前衣襟,竟然硬生生的将他提了起来。
  阿木将头尽量远离柔姬,然后小声的说道:“据说,少公子是被人气吐血的!”
  “卧槽!你骗人!这不可能!那个熊孩子一身熊皮那么厚,把别人气得吐血还差不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个阴谋!”柔姬抓住阿木一阵猛摇,摇得阿木连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柔姬姐,你住手住手喔!你再不住手,我就吐……呕……”阿木嘴一张,正准备借机吐柔姬一身。
  但柔姬素什么人啊?嬴政为宝贝儿砸精挑细选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身兼女保镖、宫女、保姆……如果愿意,还能把暖床这个功能兼了的奇女子——事实上,胡亥小时候嫌被窝太冷时,都是柔姬先他用自己的体温,帮他被窝暖热的,能让阿木一张嘴吐一身?
  只见柔姬手上轻轻用力,阿木就呈抛物线飞了出去,然后在空中恣意挥洒着的呕吐物洒了自己。
  “收拾东西!你们几个……跟我去陛下寝宫,其他人……”柔姬眼中寒光一闪,“紧闭宫门,在少公子安然无事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柔姬觉得,以胡亥那一身熊皮的厚度,如果真是被人气到了的话,那绝对绝对是假装的,因为柔姬想不出,这天下有什么语言能刺穿胡亥的熊皮,让他气到吐血。
  这得什么样的高人啊?如果真有这种高人,请允许我……把他扒皮抽筋斩成肉酱。
  事实上,一直到柔姬见到胡亥本人之前,她都是报这种念头——一定是熊孩子的恶作剧,但待她见到面如白纸躺在榻上,静静的,安静的像一具漂亮的人偶娃娃一般,完美精致,但就是没有生气一般的胡亥时,她立刻知道胡亥这次是真吐血真昏迷了。
  原因无它,一个睡觉都能把从十尺宽的榻上摔下去的熊孩子,竟然能这么安静的躺着,这根本不可能嘛!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样的犀利语言,竟然把熊孩子都气成这样了?
  就在柔姬一脸愤意之时,从胡亥吐血就变得异常安静,只是宣布抓了几个人下大牢的嬴政,也正阴沉着脸看着躺在榻上的胡亥。
  太医院的结论已经出来了,胡亥吐血的原因,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已,身体并没有受损,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只要醒来!哼!可是他一问到,胡亥为什么还不醒时,那群死太医立刻就跟哑巴似的,开始装支支唔唔了。
  可恶!要不是看在砍了他们,没人能治病的份上,朕一定要把这群太医拖出去全砍了!
  嬴政阴沉着脸,挥手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出去,独自一个坐在胡亥榻前,看着宝贝儿砸苍白如雪的脸,心就跟被人拿刀捅一样痛。
  虽然平常总是嫌胡亥太能折腾,就算偶尔安静下来,也是个安静如叽的孩子,就算睡着了也是各种不安份,现在才知道孩子能折腾,才证明他有活力;能熊,才证明他有底气。
  嬴政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榻旁的一面镜子上,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憔悴,一日之间似乎就苍老不少。
  “可恶的儒家!可恶的淳于越!朕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嬴政看着镜中的自己,赤红着双目露出森森杀气,竟然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朕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胡亥就会醒了!对!就是他们,将朕的爱子逼成这样的!”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相信,觉得因为这种事吐血,对熊皮在身的胡亥来说,那是实在是一件无比降逼格、损面子的事,但事实摆在眼前,胡亥今天还真是被几乎儒生气到吐血、气到昏迷。
  情况是这样子的,当一无所知的胡亥去上朝时,他发现今天大朝会的议题竟然是——立太子!
  纳尼?为什么没人跟我提前透个风?
  胡亥一脸震惊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老爸,却只能看见一张被十二琉冠上的白玉珠遮住,看不见表情的脸,于是只好默默的低下头,感受众人用菜市场买菜的目光在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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