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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皇帝传奇]汉王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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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因为不忍放过了徐达,让他及时带兵赶了过来,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陈友谅沉了沉脸,不而的挥手,“不会,我相信阿福。本王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是什么性子本王一清二楚。他对徐达或许有手足之情,但事情轻重还是分得清的。”比起跟徐达感情深厚的朱重八,阿福从小就更亲近自己。
张定边皱着眉,心里对徐福也是有着疑心和猜忌的。
“要阻劫徐达赶来,定远和其他众位将军都是不错的人选,汉王为何独独选了最应避嫌的徐福将军?”
面对属下的质疑,男人不怒反笑。
“你们不懂,徐福会是最好的人选。面对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想看看徐达会怎么选?不管他怎么选,势必会犹豫的。我要的,就是其中最紧迫的时间。”
佩瑶妹妹嫁给了他,徐达却始终跟朱重八纠缠在一起,对于他这位舅兄的不识抬举,看在佩瑶妹妹的面子上,他已经忍得够久了。
这次,徐达如果还是执迷不悟,就让他在这鄱阳湖陪朱元璋一起长长久久吧。
男人望着波涛滚滚的灌水,垂眼冷笑!
一身青衣腰配长剑的男人从船舱出来,就看见陈友谅那戾气十足的冷笑。联想到陈友谅这人睚眦必报的性情,他顿时对那位被陈友谅惦记上的仁兄报以十二万分的怜悯。
灵敏的感官察觉到身后投注过来的视线,陈友谅缓缓转身,看着应他之邀请前几日刚到的客人,脸上露出一抹客套的微笑。
“宋少侠,休息得可好?”
“还不错,调息了一下。精神不少。汉王这是在看什么?”闲庭若步的走到甲板上,站在陈友谅身侧,来人望着在缓慢退潮的江水,微笑着问道,好似没有看到周围那些将领的戒备和不满。
“汉王,这位是?”
“哈哈,看我,还未替各位介绍,我身边这位年轻有为的少侠,正是江湖上名声鹊起的武当三代弟子首徒,宋远桥大侠的爱子,有玉面郎君之称的宋青书宋少侠。这次与朱元璋决战鄱阳湖,恰巧宋少侠也在此地,便邀请了他来,助我一臂之力!”
“宋青书?”在场不少将领都是大老粗,看不惯这等细皮嫩肉一看便养尊处优的小白脸,看他的脸上自然而然就带上了轻蔑和漠视。
“战场生死一瞬,刀剑不长眼,这位宋少侠可有做好心理准备?”
宋青书背着手,面朝江面,气定神闲,“自然!”
“我听闻武当张真人的五徒弟张翠山之子张无忌成了明教教主,为何这抗元首领不是那位众望所归的张少侠,反而是乞丐出身的朱元璋?明教教主呢?宋少侠,你身为武当弟子,可知张教主现下何在?”
宋青书冷笑一声,盯着对面的赤红大旗。
“哼,我那位好师弟是个充满怜悯同情的大好人呢,宁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现在正不知陪着哪位元朝郡主在哪座深山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日子呢,哪里顾及过天下百姓的死活!”
“元朝公主?那个心肠狠毒的凶女人?”常遇春顿时变了脸色。
想到当初自己为救高彬主持他们去劫囚车,最后差点被那蒙古郡主活生生打死,晕死过去后被丢在了荒郊野外。要不是他命大,自己现在只怕还在暴尸荒野呢。只要一想到这个,常遇春的眼睛就红了。
宋青书看常遇春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倒是诧异了。
“你也吃过赵敏的亏?”
“赵敏?不是完颜硕明霞吗?”
“哦,姓完颜,那我们说的便不是同一个人。赵敏是汝阳王察汗特穆尔的爱女,是王保保的亲妹。”
对其他女人完全不感兴趣,陈友谅打断了常遇春的兴奋。他看了看满面,又感受到了一会儿风向,眼中有血色汹涌。
“宋少侠,等会儿战场交锋,朱重八就劳烦你多多注意了。”
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宋青书了然一笑,颔首轻笑,“放心,我既然应诺来了,就不会半途而废。朱元璋的命,就交给我好了,定让汉王满意。”
“很好。传令三军,等江面风平浪静之后,出击!谁要是能够为本王拿下朱元璋的人头,记大功!”
“汉王威武!汉王万岁!”
“汉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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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渡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渡口怎么一条船也没有?”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快到鄱阳湖了,面对干干净净空旷的码头,众人不由傻眼。
这没有船,他们怎么渡江?
徐达沉着脸,正想派人去周围找船,一个让他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二哥,你在找船吗?可惜,近来江南不平静,许多船家都不敢出海。”
徐达猛地转身,在看着无声出现在码头周围手搭弓箭的黑衣军后,眼眸紧缩。
“阿福?!”
短暂的惊讶过后,徐达迅速冷静下来,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是陈友谅让你在此拦截我的?”
“也可以这么说!”
“我原本还在想,这一路过来,太过风平浪静,实在诡异,心里一直在提防着陈友谅的后手,没想到……”看到阿福,徐达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悬着心的感觉不好受,为此他一路神经紧绷,要不是时间紧迫,他早已疲累不堪!
神情肃穆的小将军沉默良久,眼睛幽幽看着自己的亲兄长,低着声音开口:“二哥,我来,是姐夫给你最后的机会。”
“不要说了,我们各为其主。”他亦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临阵脱逃。在这关键的时刻,重八正等着他!
尽管知道会这样,但真正看到二哥的冥顽不灵,徐福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失望。他握紧腰侧的剑,迟迟没有下令周围的黑衣军放箭!
“二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私,丝毫不顾及我们一家人的感受?”
徐达皱眉,不敢认同,“我何曾不顾及家人了?”
“难道不是?你别忘记,我们一家都在濠州,爹娘还有大哥小侄子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姐夫太过在意姐姐,你认为有一个敌对势力的将领一直与姐夫作对,我们一家会安然无恙的生活在濠州?便是有姐夫的威慑护着,爹娘心里依然忐忑不好过。”
“我……”徐达无言以对。他这几年一直在外,的确对远在濠州的家人有所疏忽。因觉得有佩瑶在,爹娘他们自然会过得很好。再加上重八和陈友谅不死不休的紧张关系,他连回家看望都很少。此刻被弟弟当面指责,心里实在惭愧得很。
徐福却是表情冷凝起来,眼神坚毅。
“二哥,我不想与你兵戎相见,只是,我发过誓,我要守护姐姐,就不能让姐姐因为你而受到别人的质疑和指责。”姐夫对姐姐纵然万分好,背后的闲言碎语却伤人。
“阿福……”
“二哥,别怪弟弟以下犯上,战场上,总要有个胜负。你说的对,我们各为其主,姐夫信任我,我就不会让他失望。”
徐达还想说什么,却见对面的少年往后退回了黑衣军阵营中,扬起了手。
“放箭!”
汉王妃 第八十六章 大捷
大瑶历史书记载,前朝至正二十年七月末,太祖于鄱阳湖大败红巾军朱元璋,收编朱氏残余部队。自此,整个南方中原尽归黑衣军掌控范围。
“王妃,王妃,胜了,胜了,我们胜了……”
“什么生了?谁生了?”
罗衣从正房里出来,就看见平日稳重严肃马着一张脸能吓哭新来小丫鬟的老管家一改往日的严厉,兴奋的语无伦次,手脚激动得直哆嗦。
“管家爷爷,你儿子给你添了一个大胖孙子?看你高兴的!”
“去去去,说什么呢。王妃呢,老奴有好消息要禀报王妃!”
看老管家神情很认真,罗衣不再打趣,对着老管家福了福礼:“管家爷爷,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这就进去禀报王妃!”
“嗯。”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老管家耐性候在门外。大约一刻钟,先前进去的罗衣笑着走了出来。
“管家爷爷,王妃有请!”
正屋里,徐佩瑶刚刚午睡醒来。听到老管家有事要禀告,她抱起趴在她的身边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女儿起身,拿过衣服动作轻柔的为睡得迷迷糊糊的明珠穿上。
内室里,早在王妃午睡醒来就已经有贴身伺候的侍女端着水和毛巾进来,有条不紊的为主子梳妆打扮。
老管家进来的时候,脚步停在了外室的门口,透着帘子低着头恭敬的请安。
“管家不必多礼,可是夫君那边有消息了?”
“王妃聪慧过人,一猜就中。老奴这次来,就是来报喜的。鄱阳湖大捷,汉王赢了,不日就会得胜归来!”
“真的?”徐佩瑶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涟漪的明眸闪过喜悦。她身侧,小身子依偎着母亲,小脑袋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女童被惊醒,胖窝窝的拳头揉了揉眼睛,泛起水汽的大眼睛迷蒙的看着激动的母亲,声音边软糯。
“娘亲?”
“明珠,你爹爹要回来了,高不高兴?”低头抱着女儿,女人在她水嫩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笑着问道。
“爹爹要回来了?真的吗真的吗?娘亲,明珠要穿鞋,去门口接爹爹!”小胖墩扭麻花一样从自家娘亲的怀里挣脱出来,撅着屁股就想滑下床榻。
“小东西,这么想我爹爹?慢着点,你爹还要好些天才能够回来呢。”双手夹在女儿腋下,徐佩瑶小心护着小女儿圆滚滚的身子,以免她摔下去。
“我去告诉哥哥这个好消息!罗衣姑姑,快帮明珠穿鞋!”
“小公主,慢点,地上凉!”罗衣连忙蹲下身,拿过榻下小巧精致的小绣鞋仔细为小公主穿上。
“小东西,你哥哥正在上课,小心夫子打你手心!”纤长秀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徐佩瑶笑着吓唬她。果然,就见小女儿缩了缩肩膀,直把胖手往身后藏。
“痛,不打!”
“好了,娘说着玩的,你去看看你哥哥下课没有。如果先生下了学,让你哥哥带着你一起过来娘这里!”
“好,娘亲,我去找哥哥了。”
“去吧,走路小心点,别跑急了,小心摔倒!”理了理女儿头上两边的花苞头,女人笑得温柔慈爱。直到女儿胖滚滚的身子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消失不见,徐佩瑶这才收回视线,目光看向门口站着的老管家,端正了脸色。
“管家,派人送信去濠州,告诉公公这一大好消息!”她突然沉吟了一下,扶着罗衣的手慢慢站起来,“如果公公想来应天的话,派护卫小心护送!”
“是,老奴这就去办!”
老管家高高兴兴的走了,正院里,其他丫鬟婆子听说不日汉王将大胜归来的消息,脸上都控制不住的带了笑。
她们是主母院子里的人,走出去哪里都足以昂首挺胸,比别的院子里的奴婢多几分底气。现在汉王得胜归来,王妃心情好了,她们也跟着高兴和骄傲。
高兴过后,徐佩瑶冷静下来。想到战场的凶险,这次与朱元璋之间的决战又关系着很多方面,甚至还牵涉着天命,她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想知道具体情况。
“罗衣,天一部的信传来过后,立马给我。”
“小姐放心,我会仔细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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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宫的消息传来也就比军报慢半天,下午的时候罗衣手臂上就站了一只雄赳赳的灵雕,眼神高傲的啄着自己的羽毛。
徐佩瑶接过罗衣递过来的信件,打开看起来。
罗衣走到敞开的窗户前,放飞了手里的信雕,亲眼看它飞走,这才转身走到小姐身侧。
因王妃喜欢清静,此刻房间里并无其他人。因此,罗衣说话就没了什么顾忌。
“听说二公子赶到鄱阳湖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朱元璋中箭落水,不知所踪,红巾军死伤大半,无力回天。鄱阳湖原本清澈的湖水都被染成了血色,尸浮遍野!”
放下手里的信,一身素白更显清丽无双的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侧身在安置在室内的软榻坐下,揉了揉眉头。
“婉儿现在在哪儿?”
“婉儿夫人?这段时间婉儿夫人喜欢在花园里坐坐,小姐你要见她,罗衣这就去请婉儿夫人过来!”
“去吧。”挥了挥手,徐佩瑶心里想着事情。
虽早知道终有这一天,她心里也一直祈祷着她爱的男人能够平安归来,但真正听到鄱阳湖战役的死伤无数,朱重八中箭落水,她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
按理说,因着二哥的缘故,她也算从小跟着朱重八一起长大,那个记忆中总是围绕在她身边的放牛娃对她很是照顾。平心而论,他不是她理想的丈夫人选,却绝对是个好哥哥,事事都想着她,有危险也一直护在她身前。要不是她清楚他会是以后的朱元璋,而她是徐佩瑶,这个男子未尝不会让她深深感动。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活了几世,她的心早已坚如磐石,不再是当初那个人生阅历简单会心怀幻想的小女孩了。
这世上,如果不是有人男人对她太执着,她未尝不会如前世一样,在天山自己建立的灵鹫宫逍遥快活,自在一生。管他什么乱世,管他谁当皇帝,与她都没有关系。
房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气息不稳。
以为罗衣去而复返,徐佩瑶从沉思中回过神,抬起头开口问道:“怎么又回来了,是忘记……婉儿?”
“佩瑶,陈友谅胜了?”
“婉儿,你来了,我刚让罗衣去找你!你在路上看见撞见她没有?”
李婉儿摇了摇头,眼神急切的盯着站起身慢慢走过来的艳丽少女:“佩瑶,黑衣军胜了对不对?对不对?那天德呢,天德他……”
“别急。”走到婉儿身边,徐佩瑶从袖里拿出雪白的丝绢,轻轻为她擦了擦额头跑再来的细汗,“我二哥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佩瑶,告诉我!”因跑得急切,女子还有点气喘。
要不是她在花园散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经过的丫鬟在兴奋的讨论这事,她恐怕还不知道。
这里总归不是她的家,消息什么自然没有身为主人的佩瑶得到的及时。
徐佩瑶轻轻握住婉儿的手,带着她走到榻前坐下:“二哥对朱重八朋友一场,他要暂时留在鄱阳湖。”
“什么意思?朱重八不是已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重八中箭落水,但他的尸体一直没有打捞到,二哥或许还心有幻想。亦或者,朋友一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总归要好好安葬自己的好友,让他不至于魂无定所。”
“那汉王……”那汉王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因此忌恨天德?
“夫君已经班师回来了。至于二哥,他会想通的。”
“佩瑶,谢谢!”这句话,她看着眼前养尊处优一身雍容贵气的绝色佳人,说的真心实意。
“说什么谢,那也是我二哥!”徐佩瑶淡淡一笑,不再聊这个沉重的话题。
她看了看婉儿平坦的腹部,想着娘一直在自己耳边让她旁敲侧击一下的话。
“婉儿啊,你跟我二哥也成亲好几年了,这肚子还是没有消息?”二哥年纪不小了,已经快而立之年的年纪了,她娘心里可急坏了。家里大哥都好几个孩子了,二哥常年在外打仗,刀光剑影的,这万一有个好歹……
李婉儿笑容有些勉强。
她摸了摸腹部,心里苦涩。因她从小侵染毒药的缘故,身子虽说距离百毒不侵也不远了,然而对一个女人来说,于子嗣上却有些艰难。
当初未嫁人时,她何曾想到会有今日的困境。孩子,在古代这种环境,可是女人后半辈子的依靠。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可不想,晚景凄凉!
想到几次隐晦提到孩子的婆婆,李婉儿想要孩子的心更加迫切。她婆婆是个慈祥的,对她也很好,然而再怎么好,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子。
孝字压下来,又是一场风波。
“佩瑶,灵鹫宫典籍无数,你不是也精通医术,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要怎样调理才能够让我更好的怀上孩子?”
“手伸出来,我先看看。”
手指搭在婉儿的脉搏上,她细细感受了一会儿,眉头微皱。
“佩瑶,如何?”
“你爹李药王如何说?”
“我这几年跟着天德,你也知道,天德跟汉王立场不同,我不好回去看我爹!”
也就是说,还没有看过药王。
“婉儿,别急,你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总归能恢复过来。你现在正年轻,还没有定性,正是恢复力最强的时候。”想了想,近来她可能会很忙,空不出太多时间,“回头我让绿芜过来,她专精医术,让她好好为你调理一段时间。只是近一两年,你最好都不要再碰毒了。”
“我明白。”
汉王妃 第八十七章 亡故
自鄱阳湖大捷消息传来,这段时间汉王府门前的马车络绎不绝。
虽汉王人还未归来,但人心是浮躁的。事关家族的今后,应天府凡是有头有脸的人莫不关注,径相奔走,四处活动。不说汉王的几个兄弟亲眷那里,在应天府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王妃更是夫人们关注的重点,时不时过来借着走动联络感情的机会打探消息。
徐佩瑶哪有心情应付这些人,她已经收到濠州的来信,公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日将抵达应天。随同一路的,还是她的父亲。
这两年因夫君常年在外征战,娘怕她寂寞,没有人说话,加之两个孩子还小,她一个人难免照顾不过来,便一直留在应天,只有时候回去一段时间看看家里。
女儿在汉王府当家做主,她这个娘家的母亲自然过得甚是舒服。除了有点挂念老大家那一摊子事,她再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两个外孙可爱乖巧,聪明懂事,小小年纪便知道彩衣娱亲逗娘亲高兴,是孝顺的好孩子,可比她那个几个都不回来看他们的儿子好多了。
想到二儿子,徐母不由沉默。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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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照顾两个孩子的同时,徐佩瑶时时关注着外面的形势。她算计着夫君归来的日子,翘首以盼大军凯旋。
这日,管家来报公公住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那边,她就接到消息,公公的船已经到了码头。
她是儿媳,又是女子,不好亲自去码头接公公。丈夫未归,徐佩瑶只好让已经七岁整日一副小大人模样端着脸的长子带着王府侍卫去接祖父。
公公来应天府是大事,已经分府单住的大嫂二嫂四弟妹接到消息也早早赶了来。
趁着人还没有到,几个妯娌坐在一起,便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要说身份,在场的几个人安氏是大嫂,更是陈家宗妇,身份本能压过其他几个弟妹;可如果说到地位,她明显是不如贵为王妃的三弟妹的。今日又是上门来做客,客随主便,主位坐的人自然是一身贵气,在满屋子丫鬟婆子簇拥下更显得高不可攀的徐氏。
安氏沉得住气,坐在她下手向来有几分孤傲的林氏却觉得刺眼。
这个三弟妹自一嫁进陈家,过得可谓顺风顺水,幸福得让人嫉妒。上有夫君疼着,下有仆人敬着,连公公对她善妒不许自己男人身边有其他女人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丝毫敲打都没有。再想想她自己,当初怀孕的时候为显示自己大度,忍着不舒服给通房开脸,弄得现在几个庶子庶女在眼前异常的碍眼。
林氏衣袖下的手大力的绞着手帕,眼神有几分阴郁。
安氏离她最近,自然注意到了弟妹的手。只是,她今日有求而来,心里反而平静得很。她也看开了,有三弟心肝宝贝的护着,徐氏就是什么都不做,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就得对她这个弟妹百般讨好着。便是她,不也得放下身段。
安氏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自己的女儿。
“琳姐儿,还不叫人,这是你三婶!”眼神示意身后的女儿,安氏换上一张笑脸,态度温和的跟上首的三弟妹说着话。
少女走了出来,对着这位她异常好奇的三婶福了福身,盈盈行礼,“三婶!”
“这是大婶的长女吧,都这么大了?”看着安静站在那里容貌端庄大方的少女,徐佩瑶心里倒是诧异了一下。
她对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侄女并不熟,统共也不过见过几面,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现在,当初的女孩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面貌倒无多少变化,只是长开了,花一样的年纪配着水嫩的肌肤,不知会有多少少年慕爱。
“是啊,这是琳姐儿,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可不就是大姑娘了吗?之前外面乱,就把琳姐儿留在濠州老家,以至现在跟我这个做娘的都有些生疏了。”
“娘,哪有~”
“好,没有没有,你这孩子,这里都是自家人,还害什么羞,你几个婶子都是好的,难道还会笑话你?”
“娘~~”
林氏掩嘴一笑,手指捏着手绢轻轻拭了拭唇角,笑道:“我们琳姐儿也到了说婆家的年纪了,大嫂可不就急急的把大侄女接到应天府自己身边教导了。”
“娘,二婶,我不理你们了。”跺了跺脚,羞红着一张脸的陈琳扭过身,对着微笑着看着她的气质高贵的三婶。
“三婶,元亨弟弟和明珠妹妹呢,琳儿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这刺绣还算拿得出手,我为弟弟和妹妹各绣了一个香囊和手帕,还有一双虎头鞋,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示意身后自己的贴身大丫鬟把东西呈上来,陈琳看着一个穿绿衣的大丫鬟从三婶身后走出来,接过画眉手里的托盘,走回三婶的身边。
她盯着上首美貌少妇的表情,心不由紧张起来。
她跟这位三婶没怎么相处过,只从自己娘口里听了一耳朵抱怨。之前想着她出身不高,定不会有多少见识,她颇有些不以为然。现在见了真人,她才发现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面对这位三婶,别看她脸上笑着,温婉柔和,她却发现自己居然甚是拘谨,比面对自己新娘的时候还要放不开。
像是注意到了她眼睛中的紧张,徐佩瑶轻轻拿起罗衣手里托盘里的手帕和香囊,仔细看了看,然后放下。
“琳姐儿手艺真好,绣的手帕和香囊甚是精致,我那两个皮猴还不知怎么喜欢呢。”手帕和香囊都很正常,她没检查出有什么问题,便真正放了心让罗衣收起来,抬头看向几个嫂子解释:“元亨一大早就去码头接公公了,明珠那个小懒虫昨晚怎么也不睡,现在还赖在床上起不来呢。”
“那,琳儿去后院看看妹妹?”三婶收下了她的东西,陈琳真正放下了心,娇笑着询问。
她早已明白事情,知道这应天府地位最高都莫过这位三婶,哪里敢得罪?想到娘亲最近时不时跟她透露应天府的各家公子,少女不由羞红了脸。
徐佩瑶想了想,点头。
“也好,明珠也该起了。罗衣,你带琳姐儿去明珠的寝室。”
“那,三婶,琳儿先去了。”
“去吧。”
微微眯起眼看着少女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陈友仁之妻余嫣儿抿嘴一笑,打趣道。
“琳姐儿这是害羞了呢。大嫂,你可有看中的人家?”
安氏笑容更深,语气自豪却挑剔:“这不是正在看着嘛。我对应天府也不是很熟,这几年虽说结识了不少夫人,也看过她们家的公子,但这毕竟不是我们老家濠州。这打听来的消息,也不见得准的,我就怕是那外在光风霁月内里藏污纳垢的,没得害了我的琳姐儿。”
林氏掩嘴一笑:“大嫂眼光可高着呢,这挑来挑去,濠州城的儿郎一个都没有看上,可不就指着应天府有匹配得上我大侄女的吗?”
安氏沉了沉脸,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二弟妹有时候就是不会说话,句句刺得肝疼。不就是仗着她那女儿还不到找婆家的年纪,幸灾乐祸事不关己吗。
哼,等过两年,你女儿该嫁人的时候,有你急的,看你到时候还清不清高!
眼看两个嫂子有吵架的矛头,作为东道主,徐佩瑶不得不站出来,打断两人的硝烟四起。
“琳姐儿模样长得好,定能够嫁一位如意郎君,就是不知道大嫂看中了哪家的男儿?”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安氏不再理会林氏那蠢货,身子往三弟妹方向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嫂子我倒是看中了一家。家里是簪缨世族,又是长房的嫡长子,文采风流,满腹诗华,更兼长得出彩,风度翩翩,是极好的郎君,与我琳儿也算配得上!”
徐佩瑶表情不变,轻笑问道:“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就是应天府赵家!”
“哪个赵家?”应天府姓赵的人家可不少。
“就是住在城西的赵府,据说往上追溯好几代,他们身上还有皇室血统的赵家嫡长子赵瑾和!”
徐佩瑶认真想了想,倒记得府里的丫鬟闲聊时似乎提起过这么一个人。
据说那赵瑾和长得貌如潘安,有应天第一美男子之称。不过她对这些却是不感兴趣的。不说上辈子缥缈峰全是美人,她那大师兄无崖子年轻时期就是一引得几个师妹为他大打出手的美男子,便是她现在的夫君,就是少有的俊美。
要不是夫君身上的戾气稍微重了些,给人一种很危险的阴冷,应天府爱慕他的女人不知会有多少。
余氏皱了皱眉。
“这赵家嫡长子已经十八,名声在外,那赵夫人却还未替儿子定下亲事,想来,赵夫人的眼光……”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在座的几人都不是蠢人,哪里会不知道。
林氏暗自嗤笑一声,撇了撇嘴。
大嫂你倒是大言不惭,你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琳姐儿。
安氏脸色不好看起来。出人意料,她倒是没有生气,脸上又是一片笑盈盈起来。
“这以前啊,以我们陈家的地位,我也是不敢想这门亲事的,可现在不一样,三弟打了胜仗,我们陈家水涨船高,将来还指不定谁看不上谁呢。”
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没看这些时日应天府来她们家走动的人如过江之鲫嘛。有那城府深的,早早派了自家夫人过来,想跟她结亲她都没有同意。何况……
安氏轻轻拍了拍衣袖,似拍掉身上不干净的东西:“等我家老爷回来,我跟老爷提一下,想来老爷也不会拒绝这门亲事。”
如果大伯亲自上门,这门亲事说不定真有着落。大嫂打的算盘要真精啊,不就是看上了赵家在应天府的权势嘛。
没去管其他两个妯娌心里怎么想,安氏走到徐佩瑶面前,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神情极为亲切。
“到时候,可要弟妹帮忙,帮嫂子我保这个媒啊。”
安氏明显不想她拒绝,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徐佩瑶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大嫂的手,话却留有几分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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