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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皇帝传奇]汉王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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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衣看看这个,又看看明显再跟汉王冷战的小姐,不由摸不着头脑。
    小姐这几天是怎么了,汉王平安归来她难道不高兴吗?明明前些日子小姐还在担忧着和州的汉王呢。
    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算了,还是去问姐姐算了。对了,今儿一下午姐姐跑哪儿去了,她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她?
    ——————————
    夜间,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徐佩瑶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细碎压抑的呻吟。可那是下午睡过的缘故,她马上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仔细聆听,外面果然有声音。
    她脸色变了变,坐起来下床,随手在身上批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外间原本是丫鬟们守夜的地方。自她嫁给夫君后,夫妻间总会有一些亲密事,她便没再让人守夜。后来男人出征,她怀孕,守夜的丫鬟又开始轮流起来。想到今夜那个男人睡在外面,徐佩瑶的脚步不由加快了两分。
    等她走到外间,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目光落在那硬榻上呼吸粗重额头直冒冷汗的男人身上时,不由一惊。
    “夫君,你怎么了?”
    她快步走过去,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才发现他居然发着高烧。
    “夫君,夫君,你醒醒……”
    一双宽厚带茧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徐佩瑶惊喜看去,却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有醒,只是下意识的动作。那握着她手的力量,很紧,似乎一松开,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珍宝一样。
    她不由有些发怔。
    “佩瑶妹妹,佩瑶妹妹……”
    看男人烧得迷迷糊糊还不忘含着她的名字,徐佩瑶眼睛有些酸涩。她反握住男人不同她白皙细滑的大手,轻轻拍了拍。
    “佩瑶妹妹,你别生我气,别生……我气……”
    看男人声音时高时低,额头的汗水浸湿了里衣,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正准备为男人擦拭,目光落在男人胸口时不由一凝。
    那因为汗水浸染晕开在白衣上的乌红,几乎刺伤了她的眼。
    徐佩瑶手指有些轻颤,她轻轻拉开男人的里衣,目光落在那缠着白布,几乎贯穿这个胸膛的伤口时,眼前有些发黑。
    他受伤了,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还在使着小性子。这样致命的伤口,这个男人居然一直忍着,在她面前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女人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掉在男人的胸口。
    一双手突然抚上她的脸,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着泪水。
    “佩瑶妹妹,别哭,我这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不重,是军营里的大夫特意包扎得严重了点。你看,我不是好好……咳咳咳咳……”
    “夫君,别说了,躺下好好休息,我去让绿芜过来给你看看。”看男人突然咳得撕心裂肺,徐佩瑶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想要起来安慰自己的男人躺下。
    “咳……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佩瑶妹妹你离我远一点,免得把病气传给你……咳咳……”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傻话,你乖乖躺下,我去给你倒水。”
    转过身走到放置茶水的桌子边,徐佩瑶借着背对男人的机会,偷偷把空间的泉水引进了杯子里,然后端着杯子走回去。
    她把被子放在一侧,自己坐在床沿小心的把浑身无力的男人扶起来,然后细心的给他喂水。期间,男人一直温柔的看着她,目光情意绵绵。
    “佩瑶妹妹,你不生我气了?”
    徐佩瑶白了他一眼:“气,怎么不气。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结果弄得一身伤回来,也不告诉我。要不是这次我无意间发现,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男人叹息一声,“佩瑶妹妹,对不起……”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养好伤再说。”意识到这个男人才刚刚从战场拼杀回来,女人心里的怒气多少消了几分,目光不自禁带了丝丝心疼。
    着总归是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
    扶着男人重新躺好,徐佩瑶转身出了外间,去唤外面守夜的丫鬟把绿芜找过来。
    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男人的烧退了,她被劝着去睡了一会儿,结果闭上眼睛,眼前满满都是男人血肉模糊的模样,哪里还睡得着。
    翌日醒来,女人的脸色自然就有几分憔悴,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三弟(哥)也太不知轻重了,弟妹(嫂子)还怀着身孕,真是胡闹。

汉王妃 第六十一章 下不为例
    天气越来越热,院前的桃花尽管比别的地方开的更长久,也早受不住季节的变更,化作了花泥。从敞开的窗户看去,一片葱郁的绿色不自禁让人散去了心头的浮躁,多了几分闲情逸致。

    换上单薄华贵的夏裙,已经怀孕四五个月的女人不再束腰,便是脸上也洗去铅华,素面朝天。女人长得极美,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光滑水嫩,吹弹可破,一点也看不出怀孕中女人的枯黄和妊娠斑。前些天无意间和余氏撞见,她还很是惊讶。
    这三嫂保养得可真是好,等她以后怀了孕,倒是可以去三嫂院子里求一些方子。
    罗衣轻松脚步走过去关了窗户。
    这夏季快到了,但这个时节身子弱的最容易感冒。她家小姐身子贵重,万一收了风有个什么,不仅她自责,内室里头那个养伤的恐怕要跳起来抽她鞭子。
    说起来,汉王受伤真有那么重?都卧床好些天了,也不见他恢复。偏偏黑衣军出征归来,军中又有很多事需要他出来,汉王差点把书房都搬到内室来了。
    布局古典雅致的寝室内,此刻正被罗衣暗中嘀咕的男人半坐在床上,背靠着身后的床柱,腰上搭着一层薄毯子,乖乖的张开嘴喝着妻子喂来的汤药。
    良药苦口,明明这药味他以前很是讨厌,哪怕生了病都不愿喝的东西,此刻却甘之如饴,连苦味喝到嘴里都觉得透着一股温馨的甜意。
    “夫君,喝了药等会儿我再给你换一次绷带。你的伤口恢复得不打错,应该很快就用不着再换药了。”女人放下手里只剩小半碗的药,从腰间抽出雪白的手绢,俯身动作温柔的擦了擦男人的嘴,开口说道。
    “嗯。”目光落在妻子已经有点艰难的腹部,陈友谅微微皱了皱眉,“你现在身子不方便,等会儿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行吗?”徐佩瑶有些不放心。男人之前胸口那么深的伤口,现在养了一段时间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但动作稍微大点恐怕就要撕裂伤口。
    “放心吧,我的伤口已经愈合,动作稍微小心点就是。”
    想到空间里泉水的作用,徐佩瑶稍微安了心。也得益泉水的功效,夫君的伤势比一般人恢复得快,原本以为要大半年才能够痊愈的伤口,现在已慢慢结了疤,只剩下一条粉色的红痕。相信过不了多久,夫君就能够好起来了。
    徐佩瑶的猜测没有错,又养了半个月的伤,男人身上甚至连疤痕都没有了,完全看不出胸口曾经有一道狰狞到致命的伤口。
    陈友谅很忙,伤好后他几乎白天一直在军营。唯有晚上,他总是雷打不动回来,抱着已经显怀身子不便的妻子入睡。
    这日,被男人伺候着泡了脚抱上床准备休息的时候,徐佩瑶窝在男人怀里,手抵在男人胸口,纤长的手指轻轻在男人结实雄厚的胸膛画圈。
    “夫君,妾身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佩瑶妹妹你只管说,我马上吩咐人去办。”没问是什么事,男人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讨妻子欢心,让妻子高兴。
    徐佩瑶注意到了,不由笑了笑。
    “倒用不着如此急,也不是什么让你为难的大事。只是,眼看我身边的袖衣蹉跎了女子的花信,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要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毕竟是跟在我身边一同长大的,情分不同旁人,我希望她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夫君你手下可有合适的人选?不求有多高的身份地位,只要人老实就行。”
    陈友谅身体一僵,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看了看面露微笑的佩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佩瑶妹妹,怎么突然提这个事?你现在怀着孩子,身边伺候的人眼看不够,袖衣那丫头是你身边最得用的,何不等你把孩子生下了,调教好了其他丫头再来考虑这事。”
    徐佩瑶摇了摇头,手放下来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袖衣罗衣的终身大事我早就考虑过,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加上最近一两年事情太多,以至一直耽搁着。现在,夫君你得胜归来,手下人才涌动,应该有许多提升上来,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有潜能的将士。还是说,我让夫君为难了?”
    陈友谅有些心虚,连忙开口。
    “这件事没什么为难的,跟着我打天下的兄弟未娶妻的人不少,夫人你身边的大丫鬟才貌出众,识文断字,众人求还来不及呢。”他低下头,轻轻拥着妻子的身子,低头深情的凝视着这个他爱至骨髓的女人。
    “这件事,我回头会多留意,倒是佩瑶妹妹你,别太忧思过重。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知道吗?”
    “就比如,你让袖衣一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说这话的时候,女人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然而仔细看去,却能够发现她眼神中的认真。
    陈友谅吓了一跳,心里升起一股恐慌:“佩瑶妹妹,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我……”
    “好了,这件事袖衣已经原原本本告诉我了。虽最初不是你授的意,但我还是不高兴。不过,看着你这次受伤的份上,我也不准备追究。只是, 下不为例。”
    注意到妻子阴沉的脸,男人哪里还敢惹她生气。
    他抱着妻子的手臂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好,下不为例。”他突然庆幸起来,自己这次受伤真是时候,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搞定让佩瑶妹妹原谅他呢。
    徐佩瑶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雄伟男子。
    “对了,夫君,刘福通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被张士诚围城的时候战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和州?”
    “战死不过是张士诚对外的说法罢了,实则刘福通兵败,眼见脱困无望便投了诚。不想,张士诚言而无信,比他预想的更狠,接收了他手里的势力却根本就不准备让他活着。我派人暗中把刘福通救了回来,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老匹夫倒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作用。”
    没有刘福通突然出现在和州城上,对着张士诚声泪俱下的控诉,他还不一定能够短时间内打得张士诚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可惜,张士诚这次虽然元气大伤,可总归还是让他跑了。”
    看着夫君惋惜的脸,以及眼中隐隐的冷意和残酷,徐佩瑶摸着肚子,为男人的小心眼叹了一口气。
    刘福通曾经差点毁了夫君的腿,夫君自然不会让他死得痛快。倒不想,正是因为这样,在张士诚要杀他的时候他才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命。而张士诚围攻和州,刘福通的出现明显动摇了张士诚部队的军心。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这是个残酷的乱世,每天都有无数人流血死亡。只看,谁最后得天道眷顾罢了。
    看着男人因手握权势而日益威严霸气的冷峻面容,徐佩瑶心里却始终有一股不安。
    天道的选择,会是谁?
    历史的轨迹,到底能不能够改变?
    想到历史上建立明朝的朱元璋,她不由面色凝重。真正的历史上,她的夫君本是掌控百万雄兵,元末群雄争霸中势力最强的一只,不想最后,还是败于不如他的朱元璋之手。而现在,朱重八已经改名朱元璋,开始在北方崛起了。
    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
    黑衣军凯旋归来,休整了一段时间,陈友谅便准备把自己的主要兵力驻扎在集庆。
    集庆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它沟通南北交通要道,是通往北方大都最近的一道门面。守住了集庆,再慢慢吞食周围的势力,整个南方中原便尽在他手。只是其中有几股势力需要注意。
    先不说已经不足为惧的张士诚,东面和南面镇守镇江和徽州的元将定以及八思尔不花首当其冲。一旦大都的元军南下,黑衣军很可能腹背受敌。至于西面占据池州的徐寿辉……
    听说朱重八投靠了徐寿辉,倒是和他那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好兄弟徐达团聚了。
    男人冷笑。
    那又如何呢,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这个心腹大患,让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佩瑶妹妹面前,惹他的眼。只是徐达倒是有点难办。
    如果按他的意思,徐达既然亲近朱重八,便是他的敌人,他不会有任何犹豫。只是,徐达是佩瑶妹妹的兄长,在佩瑶妹妹心里占据着一定地位。自己要是动手,佩瑶妹妹说不定不会原谅他。
    看着旁边专心绣着婴儿小衣服的妻子,男人眼神柔和下来,暂时不去考虑那些烦心事。
    “佩瑶妹妹,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是。马上就要搬去集庆,一路上多有颠簸,你多休息休息,不要累着自己。我已经命人先去集庆把府邸收拾出来,等我们过去就可入住。”
    女人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面前挡住了她视线的男人。
    “夫君,我听说,爹要留在濠州?”
    陈友谅顿了顿,继而对着妻子笑起来:“嗯,爹年纪大了,不愿再到处跑。濠州是我们的故土,爹留在这里也好。”
    “……嗯。”徐佩瑶若有所思。恐怕是赵氏的事,总归让公公是伤了心,这才有些心灰意冷。
    低头咬断手里的针线,女人仔细看了看手里适合几个月大的孩子穿的小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友谅走过去,坐在妻子身侧,拿过她做了好些天的衣服,上下看了看。
    “真漂亮,佩瑶妹妹就是手巧。等将来我们的女儿出世,一定是个跟你一样漂亮乖巧的小宝贝。”
    徐佩瑶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
    “我们已经有了元亨,这次一定是女儿。我已经想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如果真是女儿,就叫她小珍珠,佩瑶妹妹你说怎么样?”
    “陈珍珠?还不如叫陈明珠呢。”
    不想,女人随口一句,男人突然转变态度,一锤定音:“那就叫明珠。明珠明珠,我们的掌上明珠,听起来果然比珍珠更好也更尊贵。我陈友谅的女儿,本就该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璀璨明珠。”
    徐佩瑶却是不跟鸡血中的男人计较。相比生个儿子叫小老虎,女儿叫明珠已经算好听的了。
    “对了,赵夫人殁在集庆,那你那个小妹妹呢?”从夫君回来一直没有听到他提起过这个已经有八九岁的女孩,徐佩瑶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提起赵氏,男人不由厌恶的皱了皱眉。
    “这个我倒是忽略了。当初在集庆也就赵氏在陈兆先的手里,没有看见八九岁左右的孩子。要不那个小丫头明达,没有被元兵抓住当人质,要么……”
    要么,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这句话,男人没有说,但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又如何想象不到。在这个群雄争霸的乱世,一个八九岁大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孩,能够走多远。
    陈友谅抬头,注意到定边候着门边,想来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他不会过来。男人站起来,低头吻了吻妻子的额头。
    “佩瑶妹妹,军中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好好休息休息,别再做这些费心力和眼睛的事。”
    “嗯,我知道,夫君你去忙吧。”
    男人离开没多久,徐佩瑶扶着腰身站起来,活动了活动因做衣服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就见罗衣走了进来。
    “什么事?”

    “小姐,常江军来了。”
    “哪个常江军?”
    “还有哪个,就是那个四方脸,长得嘿嘿壮壮一身匪气的常遇春常江军啊。”
    “知道了,让人好好招待,我马上过去。”
    常黑子来干什么?自嫁给夫君开始,她已经很少见小时候的童年玩伴了。一路向待客的客厅走去,徐佩瑶扶着身侧罗衣的手臂,看着越来越近的客厅,不由猜测常遇春来见自己的用意。

汉王妃 第六十二章 应天
    至正十六年八月,在热得人心慌烦闷的浮躁下,让人一眼就觉肃杀冷冽的黑衣军大军开始驻扎集庆。汉王陈友谅见时机成熟,元朝内忧外患,皇帝醉生梦死昏聩无能,于集庆登天坛正式称王,领汉王衔,昭告天下。同年,改集庆为应天。
    不说天下各方势力收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也不去看元朝内部的暗潮汹涌,先说黑衣军内部,有人为汉王的称王而欢呼雀跃,认为本该如此,也有人为此眉头紧锁,怕汉王此举太过冒进,过于急功近利,会当了元朝首先警惕的出头鸟。
    一旦元朝觉得黑衣军是最大的威胁,集中兵力男下……
    徐佩瑶在午睡后醒来,看到前来找她说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之人,不由挑了挑眉。
    她看着来人,手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语气很平静:“自夫君称王,我便设想过有人会不赞同。我原本以为会是刘先生和朱先生,毕竟‘广积粮缓称王’一直是刘先生和朱升显示都提倡的,却没想到,第一个过来的,会是你。”
    她抬起头,注视着面前容颜姣好的女人,唤了她一声:“婉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李婉儿急切的心情在看到女人这副淡定悠闲的从容后,表情缓了下来。她走过去,坐在徐佩瑶身侧,也伸手轻轻摸了摸她已经七八个月大了的肚子:“佩瑶,陈友谅称王,你难道也同意?我以为,你会阻止的。”
    “我之前确实阻止过一次,这次,我不准备再这么做。汉王这个称呼对天下人来说都不陌生,虽算不上耳熟能详,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不过正式昭告一声,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掩耳盗铃和名正言顺之间的区别罢了。夫君正式称王,对天下人的号召更甚,影响也更广,可以吸引更多人前来投效,又有何不可呢。”
    “可是,这样势必引起元兵的大部分火力,成为众矢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佩瑶,我以为这个道理你看的比我懂。”
    “我懂,所以在夫君势力还弱小前,我不赞同他称王。现在,应天已经归顺,时机已经慢慢成熟,只等夫君统一南方,就势必跟元朝对上。不过早晚罢了。”
    “我还是以为,现在有点太早了,等打下大都,占据北方,把蒙古鞑子完全赶出山海关再登基称帝不是更好么?”
    “那太久了,黑衣军需要一个有号召力的领袖,夫君也需要一个号召天下的名头。”
    “可……”
    “婉儿,你太拘泥于形势了。如果仅仅因为夫君称王就埋下功亏一篑的隐患,那张士诚刘福通徐寿辉他们早早建立了各自的政权,你看元兵不顾一切派大军去剿灭他们吗?何况,夫君仅仅是头上多了一个汉王的头衔,并没有建立政权。”建立政权的事,现在并不是时候。
    “张士诚刘福通徐寿辉最后都没有成功,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佩瑶,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担忧。历史上每个结束乱世开启新朝的新君之所以能够成功,总会有他的历史必然性。他们的经验值得借鉴。”
    “我明白你的顾虑,只是,以现在黑衣军的发展势头,夫君便是不称王,你以为元朝就不会把夫君当心腹大患?与其提心吊胆躲躲闪闪,还不如放开手来。不管是黑衣军还是红巾军,最后反的,不都是蒙古鞑子的朝廷么?”
    “我还是有些担心……”
    徐佩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动了动有些艰难的身子,换了一边身子倚靠:“好了,婉儿,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这次跟着我们来应天,你爹那边你怎么交代?他不会希望接你回药王庄么?”
    “我不想回去。趁着现在自由多到处走走看看,见一见世面,免得将来只能困在后宅,当井底之蛙。”想到带着人跑来准备接自己回去的爹,李婉儿就有些头疼。她在濠州乐不思蜀,每天过得不知多轻松快活,要不是爹突然上门,她也不会跟黑衣军跑到集庆,不,现在应该叫应天了。
    “说起来,还是我哥耽误了你。明明说好三年就回来娶你过门,现在也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二哥到底干什么去了,李药王生气等不及也是人之常情。”
    “这不是刚好三年,我相信你二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不会失约的。”想到徐达,李婉儿眼睛闪了闪。
    徐达是个人物,她对他也确实有那么点好感,但要说到爱,还远远不及。她如今也才二十几岁,又不是多老,她等得起。就是有点对不起急得嘴上差点起火泡的老爹,让他为自己急得头发都掉一地了。
    “婉儿,总归说来是我二哥不对,我这就修书一封,让我二哥赶紧回来,把婚事办了。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家里爹娘也急,看着婉儿这么没名没分的。二老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耽搁了她的青春。
    “你二哥现在回来好么?不是说现在在徐寿辉手下做事,如果他现在回来,会不会惹起徐寿辉的猜忌?”李婉儿其实心里也矛盾。嫁人吧,她又觉得太早了点,她还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嫁人吧,周围的姑娘十几岁就成亲了,不满二十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家里老爹也催的急,弄得她也跟着急起来。
    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嫁给徐达到底对不对?
    徐佩瑶不理解李婉儿的心思,还以为她在为二哥的事业着想,不由开口安慰她。
    “不管给不给二哥写信,他是我二哥的事板上钉钉,徐寿辉哪里会不知道?二哥在他手下几年,依然不怎么得重用,甚至还不如后来投效过去的朱重八,不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想来二哥心里也清楚。”
    “既如此,还不如让他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回来 投靠你男人呢。”徐寿辉那老好人缺乏果决,不是结束乱世的料。倒是他手下的朱元璋……
    郭子兴战死在集庆城下,连同彭大一伙人。这其中要是没有陈友谅的手笔,她李字倒过来写。现在,历史已经改变,没有了提拔朱元璋的郭子兴,朱元璋是否还有那个好运,能够接管徐寿辉的势力?
    陈和朱,似乎经历的事对调了。那马秀英呢?这个历史上朱元璋的贤妻,大名鼎鼎的马皇后现在又在哪里?
    徐佩瑶双手交叉,一脸沉思:“这件事,需要找个机会。等二哥回来再说吧。”
    李婉儿也只是随口一说,之后就不再继续。她站起来,看了看这间王府里最大最奢华最向阳的精美卧室,不由啧啧称奇。
    看着满屋子装饰的古董家具,哪一样拿出去不是精品。从这摆设就不难看出屋子主人的受宠程度,绝不是外面的造谣。
    汉王对王妃的宠爱,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得她都有点心动,也想找个疼爱自己的好男人嫁了。
    “那就嫁吧,这段时间把嫁衣绣好,我二哥一回来就挑个黄道吉日,赶紧把事儿办了。”
    李婉儿脸有点红。她刚才难道说出口了?只是这事有点不好出口,免得被佩瑶打趣。她看了看周围,目光最后落到女人的肚子上,转移话题。
    “对了,佩瑶,听说你最近在招奶娘?”
    “嗯,我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生了,这应天毕竟不如濠州熟悉方便,来的时候有些情况没有考虑到,带来的奶娘有两个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只好先暂时在这边找一个。怎么,你有认识的人?”她本以为李婉儿只是随口问问,不想她还真认识。
    “我知道这边一个牙婆,要不改天让她带人过来给你掌掌眼?”
    徐佩瑶考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也好,你让人明天带人过来,我先看看再说。如果有合适的,查查她的身世是否清白,最后再决定。”她的肚子等不起。趁着现在好歹还可以活动活动,先把人确定下来,让奶娘清清身子,多养养,等将来她孩子生下了才能够放心。
    “可以。”
    李婉儿这些天也没事干,自然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带着人过来了。徐佩瑶被身边几个侍女小心翼翼扶着,慢腾腾坐在了院子里几个粗使婆子搬来的柔软椅子上,目光这才落在一排排站在院子里穿着朴实的女人们身上。
    为首的,穿着一身碎花布,头上戴着一朵绢花,笑声就没有小过。她看着这偌大王府的正主子来了,赶紧介绍她身后站成两排的女人来。那嘴皮子上下一番,连说半个时辰就没带喘口气,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肺活量。可惜……
    看了看日头,徐佩瑶有些昏昏欲睡。站在小姐身后的罗衣连忙走出来,阻止了女人的口若悬河。
    “好了,我家夫人现在累不得,你长话短说,我家夫人的要求不高,只要为人老实,勤快,细心,能照顾好将来的少爷小姐,不偷奸耍滑就行。你这里这么多人,挑几个最好的出来看看。”
    “好嘞,这位姐姐稍等,我马上把人叫出来让你看看。”对了罗衣一张笑脸,等牙婆转过身就肃了脸,“李家的,刘家的,石家的,对了,还有周家小媳妇,你们都出来,给夫人好好看看。如果运气好,有幸被王府选中当了小主子的奶娘,可谓一辈子吃穿不愁了。等将来妈妈我见了你们,说不定都得卑躬屈膝讨好呢,还不快拿出你们的本事,让王妃看看。”
    牙婆话一落,果然所有的奶娘眼神就火热起来,连呼吸都重了几分。唯有最后被叫出来那个年轻小媳妇羞愧的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搅着手绢。
    徐佩瑶半眯着眼,眼神朦胧。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年轻女人的异样,只是在一众跃跃欲试的炙热面孔中,她的表情实在太与众不同了。
    “最后那个,抬起头来来,我看看。”
    看王妃都发了话,那周家小媳妇还一脸害羞怯弱的模样,牙婆急了。
    “王妃叫你呢,快抬头让王妃看看,快啊!”
    梳着妇人鬓发,一身浅蓝色很清新的布衣,下身是一件同样浅色襦裙的年轻女子碾着脚尖,头却低得更下了。牙婆见了,顾不得其他,踩着小脚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面向王府主子的方向。
    “王妃问话,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胆小也要有个度,过了就是无礼。要不是你娘暗中给我说了无数好话,我看你长得也清秀透彻,今天这等让王妃挑选的好事还轮不到你身上。你给我拿出点气势来,别回头让你娘失望。”
    牙婆的话她却是听不进去了,被那两根铁夹似的手指板着,她抬头看着屋檐下阴影里被众多穿着精致衣服的丫鬟婆子环绕的美丽尊贵的女人,只觉无地自容。
    嘴唇蠕动了几下,她却完全喊不出那个就在嘴边的名字。
    佩瑶……徐氏佩瑶……
    倒是徐佩瑶,她叫过罗衣过来搀扶自己,扶着腰慢慢站起来,目光闪过一瞬间诧异。
    “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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