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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皇帝传奇]汉王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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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佩瑶表情就知道她没有放心里,徐母不由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啊,不要光是敷衍我,说了就要放心里。听到没有?”
  “听到了。那女儿要是有了阿福的消息……”边说,她便笑着瞥了瞥母亲,果然看见她眼睛发亮。
  徐母自然想第一时间就知道小儿子的状况,不过又不能自打嘴巴。她看女儿那得意样,眼睛突然一亮,手指一指旁边站着的袖衣。

  “有你弟弟消息,就让袖衣回来告诉我。”
  “好吧。”
  看小姐跟夫人感情如此之好,似乎一点也不因为卓夫人的出现而生出隔阂,袖衣抱着怀里探着小身子直想往小姐方向扑的小少爷,抿嘴一笑。
  这种虽平淡但幸福的感觉,真好。
  可惜,这种感叹在她们回到汉王府,看到焦急等在门口的管家时,便烟消云散了。
  “出什么事了?”被侍女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徐佩瑶抱着已经被哄睡着的元亨,一边走进府里,一边沉声问道。
  “夫人,集庆那边来消息了。”
  女人身体一顿,轻轻把儿子交到旁边的袖衣怀里,让她先抱着孩子回房间,这才转过身。
  “战况如何?”
  “夫人,这是集庆那边的信函,您请过目。”管家不敢大意,小心的把一封密封的信函从衣袖里拿出来,双手呈递给面前的当家主母。
  徐佩瑶接过来,一边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急切的撕开封口,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良久,女人缓缓吐出一口气。
  “公公那边可是也收到了。”她的语气不是询问。
  “是的。老爷此刻在书房,想来已经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挥手让管家退下,徐佩瑶带着罗衣和其他侍女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她的思绪都在想着刚才信函上看到的消息。
  “小姐,信上怎么说?汉王可是有大获全胜?”罗衣看小姐脸上不见焦急但也不见高兴,不由迷惑了。
  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刚才看管家那焦急的模样,她差点以为汉王出什么事了呢。
  啊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汉王可千万不要出事,不然她家小姐不是就要成寡妇了?她家小公子还没有断奶呢。
  “罗衣!”
  “在!”罗衣赶紧回神,下意识站直,挺起胸脯。
  “你等会儿去联络天一组,让她们查查集庆的守军指挥是何人?我要详细情报!”
  “是!”
  转过走廊,徐佩瑶一抬头,突然看见另一头一个年轻秀美的少妇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急匆匆的走来。她的额头冒着细汗,手里无意识的绞着手绢,淡青色的裙摆翻起滚滚细浪,只看得见一抹粉色绣鞋若隐若现。
  徐佩瑶带着人停了下来。
  走廊那头,少妇看见归来的一身华美绫罗的美丽女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本就迫切的步子更是加快了几分。
  “三嫂,我听见集庆那边来了消息,可是真的?”
  “弟妹……”

汉王妃 第五十五章  战况僵持
  天一部的行动很快,三天过后,一只灵鹫宫专门驯养的鹰隼便在汉王府的上空盘旋,然后一个俯冲落到了一只带着银环的纤细手臂上。
  罗衣从鹰隼的脚上小心取下一截白色的布条,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用小盆装着的带血肉块放在窗沿上,便转身进了内室。
  她要把情报呈给小姐过目。
  罗衣进来的时候,徐佩瑶刚刚午睡醒来。绝美的容颜带着几丝慵懒妩媚,白皙的手臂挽着长长的披帛,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披散而下。她的头上因午睡卸下了精美华贵的步摇,只额前轻轻垂着一条水晶额饰,让人眼前一亮。
  罗衣扬起嘴角,笑弯了眼,走上前去:“小姐,你醒了。”她就觉得她家小姐是世间最最好看的人,谁也比不上。
  “嗯。”
  坐在梳妆镜前,女人半眯着因困顿而透着妩媚的眼睛,任身后罗衣走过来拿起木梳轻柔的为她挽发。只是,随着罗衣靠近,她鼻翼间突然闻到一股让她反胃的味道。
  “呕!”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罗衣吓了一跳,连忙弯腰伸手扶住脸色发白的小姐,却不想被一把推开了。
  “小姐?”少女神情彷徨,充满了不安。
  “别靠近我!”
  徐佩瑶反呕了几下,好不容易压下心里涌上来的恶心。她用手绢擦了擦嘴,这才抬起头看向手足无措的罗衣:“我没事。你身上哪来的血腥味?”
  “血腥味?没有啊,我又没有杀人……啊,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我刚才去厨房拿了一些带血的生肉喂鹰隼沾上的。小姐,你闻不得血腥味?”罗衣问道小心翼翼,心头也止不住迷惑。以前小姐可没有这个毛病啊。
  徐佩瑶心里一动。
  她右手食指轻轻搭上自己左腕的脉搏,静下心来。果然……
  女人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一时很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叹气。
  “小姐?”
  “没事。只不过,你家小姐我又有了。”
  “啊,小姐,你又有宝宝了?这是喜事啊,夫人知道定会很高兴。对了,小姐,要不要去信告诉汉王?”罗衣欢喜起来,却不敢莽撞的靠近。
  徐佩瑶想了想,摇头:“算了。现在这个时候,夫君正忙着攻城备战,不好让他分心。”
  “哦。”罗衣语气透着遗憾。小姐怀孕,最该知道的姑爷反而不知道,多少有些冷清。
  徐佩瑶也顾不得梳头了,披散着头发,简单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裳,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在屋内走了走。
  “罗衣,你过来,可是天一部查到我要的东西了。”
  “是的,小姐,请过目!”说到正事,罗衣瞬间认真起来。她拿出藏在衣袖里的密函,小心的呈递给小姐。
  徐佩瑶接过来,展开。
  罗衣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快速的看完密函,然后走到烛火前,把手里写着情报的丝绸凑近燃烧的火烛前,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徐佩瑶转身,走到室内的榻上斜着身子倚着,手指轻轻的点着桌子,陷入沉思。
  集庆城目前的指挥使是陈兆先,是一个汉人。在蒙古人的统治下,这位颇为有才华的将军并不怎么受朝廷重用。这也是元朝统治下大多数汉人官员的现状。那些蒙古鞑子更看重自己人,认为汉人奴颜卑膝,天生的贱骨头,只要挥舞着马鞭,他们便不敢反抗。
  可惜,这些残暴的统治者忘记了,汉人的身体虽不如这些草原人强壮,但他们的智慧远超这些蒙古鞑子。
  起义的星火只要燃起,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在中原大地上。迟早,他们会吃轻视汉人的恶果。
  只是现在,黑衣军被陈兆先阻挡在集庆城下,一时半会儿恐怕攻不下这座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城池。而要招降陈兆先,恐怕还得下一番功夫。
  不知夫君可想到良策?
  集庆城距离濠州千里之遥,从集庆传回来的消息达到濠州恐怕早已经过去好久了。她身处濠州,也只能寄希望夫君旗开得胜,早日攻下集庆回来。
  唉……
  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女人透过敞开的窗户遥望北方。
  …………………………………………………………………………………………………………………………………………
  三夫人有了身孕,汉王府邸上下都一扫府邸几位公子都离开上了战场的低迷,全部打起精神各司其职。
  因怀孕前三个月最是辛苦,徐佩瑶把手里管着后院的一部分琐事交给了已嫁进陈家几个月的四弟妹,让她搭把手。
  这是一种态度,表示对她的认同。为此,现在的陈四夫人对这个嫂子很是感激,做起事来倒也尽职尽责,很是卖力。
  这是一个机会,让汉王府邸的下人都看重她这个四夫人而不是把她当摆设一般远着敬着的机会。
  四公子在汉王府的地位说好听点是汉王的弟弟,是主子,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权利。现在他又远去集庆,自己这个新妇在陈家顿时失去了依靠。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时不时去三嫂的院子跟她说说话,加深彼此间的情谊。听闻三嫂怀孕,她高兴的同时看着自己没有消息的肚子,不由惆怅。
  三嫂的长子很是聪慧可爱,讨人喜欢,听说尤得公公的看重。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有一个跟那孩子一样的儿子啊……
  整个汉王府,要说最高兴的还是陈老爷。
  摸着自己续起来的美髯,陈老爷高兴的多喝了好几杯酒。趁着酒劲儿,他招呼外面的小厮进来研磨,当即文思泉涌的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书信,让家将快马加鞭去集庆交给三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友谅在他的几个儿子中最有出息,他的子嗣一个总归太少。现在儿媳妇又有了身孕,自然是陈家的一大喜事。

  让人送走书信,陈老爷便迷迷糊糊的在书房睡到了天亮。不想,迎接他的竟是一个晴天霹雳。
  后宅,徐佩瑶正给一岁多的儿子教幼儿启蒙,便听到外面阿卓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门帘子被掀开,阿卓神情焦急的冲了进来。
  “佩瑶!佩瑶!”
  “阿卓,怎么了,看你急的。来,先坐下歇歇,喝口水,有什么话慢慢说。”看儿子的注意力都被进来的阿卓吸引过去,徐佩瑶放下手里配着简单图画的书籍,看着阿卓。
  “我哪儿还有心情喝茶。佩瑶,出大事了!”
  “大事?你慢慢说。”
  “佩瑶,你收到消息了吗,听说,黑衣军在集庆的守城上看到了那个老夫人!”
  “老夫人?哪个老夫人?”徐佩瑶怔了一下,一头雾水。原谅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个词离她太遥远了一点。
  “哎呀,还能够哪个老夫人,不就是陈友谅那个爬了陈老爷床的继母。”
  “什么?她怎么会在那里?”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徐佩瑶眉头紧锁。她没有想到,派去滁州寻找赵氏的人没有消息,反而是夫君那里撞上了。
  阿卓喝了一口茶,先顺了顺气,这才擦着额头跑出来的汗开口说道:“听说,那继室夫人本是准备去滁州找陈老爷,结果不知道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怎么的,根本就分不清方向,跑到了集庆城。最后似乎是闹出了一点什么事,被集庆的守军将领给抓住了。”
  徐佩瑶皱眉:“便是这样,也不至于被拿来威胁夫君。陈老夫人一直在老家,应该没有人见过她才对,集庆的将领又怎么可能那么巧认出她是陈家的继室夫人?”
  “听说,守城将领没有认出来,是她自己叫嚷着她是汉王的母亲,让人不许对她无礼,这才被集庆的将军听见。哈哈,佩瑶,你说这个女人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明知道陈友谅对集庆虎视眈眈,就差攻进城去了,她居然不知道躲起来反而大喊大叫,她以为集庆是滁州吗?”
  说不定,她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
  “阿卓,这事你怎么知道?”连她都没有收到消息,为什么本该对集庆战事一无所知的阿卓却清清楚楚?
  “就知道你会问。是相公派人偷偷给我送了信,让我装作无意说与你。你也知道陈友谅有多恨他那继母,又怎么可能受集庆方面的威胁。只是,相公担心,汉王如果控制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继母生死,真的射杀了她,会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让人以为他是个无情无义不懂孝义的冷血侩子手。”
  虽然,在阿卓看来,陈友谅本就是那样的人,也就在佩瑶面前还有点人性,多了几丝温和。
  徐佩瑶咬着牙,在屋内来回走了走。
  集庆那边根本就没有这个消息传来,想来,定是夫君瞒着。
  把在地上爬来爬去兀自玩得欢快的元亨交给旁边的奶娘,徐佩瑶转身走出大门。
  “佩瑶,等等,你要去哪儿?”
  “阿卓,我现在可能没有时间招待你,你先回去吧,等有时间我再去找你。”女人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然后带着人匆匆走了。



汉王妃 第五十六章 雪上加霜
    “赵氏那蠢妇,当初她不守妇道跑出去的时候我真该休了她,也不至于弄出现在这事,丢人现眼不说,还坏了大事……”
    陈老爷在书房里大发雷霆,狠狠摔了几个杯子,背着手喘着气在书案钱走来走去。旁边站着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缩着身子只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老爷面前,免得等会儿被老爷看见,觉得不顺眼,拿他来出气就惨了。
    徐佩瑶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直到听到里面稍微平静下来,她扬起手,轻轻敲了几下。
    “爹,你在吗?”
    屋内有一瞬间的死寂。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小厮轻轻打开,躬着身恭敬的让开路。
    “三少夫人,老爷请您进去。”
    “嗯。”徐佩瑶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厮,带着身后的罗衣走进书房。
    书房内,陈老爷已经恢复冷静,坐在书案后面色肃穆。看到进来的女子,他微微抬了抬眼睛。
    “三媳妇,你怎么来了?元亨可还好?我前些天听管家说元亨已经可以走路了,有时间把我的宝贝孙子抱过来我瞧瞧,好些天没看见那个小家伙了。”
    徐佩瑶微微一笑:“是,爹。那孩子这段时间顽皮得很,奶娘都差点看不住他。”
    “嗯,平时你多用点心。这是你和友谅的第一个孩子,将来更是继承家业的长子,他的教导万不可松懈。”
    “是,爹,儿媳省得。”
    因长子从集庆寄来的急件,此刻陈老爷因继室的事焦头烂额,神情便有些心不在焉。他打起精神,看着面前的三媳妇。
    “你来何事?如果遇到什么不了解的情况,可以问问管家。管家在我陈家干了几十年,忠心自不必说。”
    徐佩瑶没有立即开口。她看了看周围,书房里除了她带着的人,以及那个公公身边的随从,并无其他什么人。
    “爹,你可收到集庆城传来的消息,我听说,夫人此刻貌似在集庆。”
    “你知道了,是友谅跟你说的?”
    “不是。夫君并无消息传来。”
    “嗯。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便也不再瞒着,赵氏确在集庆。”陈老爷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想起三儿媳的弟弟此刻就在友谅身边,这个儿媳妇会知道集庆方面的消息也不足为奇。他发愁的是,当下该怎么办?
    赵氏变成了阻挡黑衣军攻城的人质,处境可谓极其不好。现在友谅或许还没有失去耐性,暂时按兵不动,一旦攻城的时间耗费太久,粮草供应不上。士兵损耗严重,恐怕便到了赵氏的死期。友谅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他厌恶的继母束手束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
    徐佩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赵氏那无知妇人,如今这状况也算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来人,笔墨伺候,我马上修书一封送去集庆,交到友谅手里,让他不必顾忌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万不可因一妇人进退不得。”陈老爷也是气极。
    比起继室,自然是儿子的宏图霸业更重要。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有,战场却瞬息万变,说不定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功败垂成。
    徐佩瑶不好再沉默下去。
    公公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爹,你消消气,夫君胸中有丘壑,说不定能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把夫人救回来。”
    “能够有什么万全的办法?现在形势变成这样,一个处理不好,友谅的黑衣军就会处于被动,被集庆的元兵压制,还谈什么攻占集庆。”
    这是事实。谁叫那赵氏夫人虽不得先夫人的几个儿子敬意,却在身份上占据着大义。
    谁都可以杀他,唯独夫君不行。
    “唉……”陈老爷叹气,颓废的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揉了揉一阵阵钻头痛的额头。
    他真的后悔,当初就不该娶这女人进门。为此,还害卧病在床的妻子撒手黄泉,儿子也对他心生怨怼。
    这几年,他扪心自问,娶赵氏到底后不后悔?赵氏年轻美貌,比他小了近十五岁,性子也婉约温柔,善解人意,对他更是笑意温存,让他感觉到了在原配夫人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豪气自信,让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在赵氏身上,他感觉自己犹如年轻了十几岁,意气风发。可一切,也掩饰不了儿子们对他越来越疏离,看他的眼神再没有过去的孺慕崇敬。
    更重要的一点,赵氏虽温柔,但她没有先夫人的魄力和手段,只是一个小女人,一旦遇到什么大事,她就会本能的寻找男人挡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却不寻思自己解决。她无法成为一个贤内助,可以让自己不必担忧家里,放心的去外面拼搏。
    这几年,因为赵氏的哭诉,他有时候连后宅的事都必须插手。这也间接的让几个儿媳妇心生不满。她们脸上虽忍耐着,但心里总归有自己的想法。
    他为她收拾烂摊子也累了。
    他如今已快到花甲之年,再也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好歹夫妻一场,他也不忍尚还年轻的妻子就这么凄惨的死去。
    腆着老脸,陈老爷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待看到三儿媳妇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他这才有些为难的开口。
    “三媳妇,爹想求你一件事……”
    “爹,看你说的,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至于做不做,就看情况了。这个时候公公突然面露犹豫的跟她开口,想来也就只有一件事。
    赵氏!
    “你现在怀着身孕,我本不该这个时候让你操心。只是,友谅那孩子的脾气,真真让我头疼。他娘还在的时候,也就夫人能够管得住他,让他稍微克制一点。现在,恐怕也就只有你这个当妻子的能够让他稍微听得进去了。”
    “爹,你想说什么?”女人垂下眼帘,楚翘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她看着自己广袖边蔓延的花纹,手指漫不经心的描摹。
    陈老爷有些说不下去,只是……
    “我也不想为难你。赵氏的事本就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友谅是干大事的人,我也不会为了一个蠢妇拎不清情况。只是,我只希望,你能够去信稍微跟友谅提一提,在不危及大局的情况下如果能够救下赵氏一条性命,看在他妹妹还小的情分上,尽量把她们带回来吧。”
    徐佩瑶抬起头,在陈老爷期待的眼神下,脸上是平时的淡雅轻笑。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冷漠疏远。
    “爹,这事我无法应诺。毕竟,集庆那边的情况不明,我只是一后宅妇人,恐怕无法替夫君做主。”
    “你说的对,是我强求了,让你为难了。”陈老爷颓废的叹了一口气,整个身体好似瞬间失去了力气,往后靠去。
    “爹,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如果真能够救出夫人,想来夫君也会尽力。只是,我们在濠州,根本就不了解具体情况。想到夫君在前线行军打仗,我在家里也甚是担忧他的安危呢。所以……”
    女人抬起头,看向上首不自禁竖起身体的公公。
    “爹,我想去见见夫君再说。”
    “这个……你还怀着身孕,怎好长途跋涉。”
    徐佩瑶笑了。
    她已看出了公公犹豫神情下的松动。
    “有丫鬟侍卫护送,儿媳会尽量小心的。”
    “那……好吧,你一路多加小心,多带一些侍卫。”最终,陈老爷点了点头。
    三儿媳去了集庆,见了友谅,说不定能够劝服他那主意大的儿子,赵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说已经决定去集庆,但要准备的行李却繁琐。尤其是在主母已经怀孕的情况下,更是多了许多注意事项。
    好不容易打点好,选好了出行的侍卫人选,徐佩瑶还未启程,便因接下来的事彻底耽搁了下来。
    至正十六年初,诚王张士诚趁黑衣军胶着集庆之际,率军进攻和州。和州守备兵力不足,派兵至毫州求援。

汉王妃 第五十七章 螳螂捕蝉
     “啪”的一声,营帐里端坐的将军们被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抬头看去。
     “张士诚那老匹夫,他居然敢打和州的主意,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待我们攻下集庆,集结军队回去,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我就不姓……”
    “伯仁!”
    “汉王,张士诚乘人之危,实乃小人也,我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常遇春不甘不愿的坐下,无视面前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的案几,黝黑方正的脸怒气冲冲,倒是要比正襟危坐于大帐正上方的黑衣战袍男子还要义愤填膺。
     张定边坐在常遇春的对面。他看了一眼只会逞莽夫之用的黑蛮子,站起身来,对着上首的主帅抱拳:“汉王,常将军说的不错,张士诚挑我们不在之际攻打和州,想必抱着的便是我们无法一时赶回和州的主意。”
    “张将军所言极是,等我们赶回和州,恐怕结局已定。”
    “现在是集中兵力拿下集庆,还是率军回和州救援?集庆这边,陈兆先拿着老夫人当人质,阻我们于集庆城下,让我们投鼠忌器,只能僵持着。现在的形势,真是进退维谷,还望汉王尽早拿主意。”
    下面的将军你一语我一言,最后纷纷站起,看着黑衣战袍的冷冽主帅异口同声:“望汉王尽早拿主意,我等唯汉王差遣!”
    陈友谅面无表情,周身的寒气有增无减,直让大帐内敬候主帅开口的众位将军心有戚戚然。
    汉王这是太过冷静呢,还是太过愤怒?
    我的大爷耶,你好歹开口说说话,表达表达你的意思。你知不知道面对你的冷脸,吾等很是胆战心惊啊。
    男人身形不动如山,巍峨雄伟。他一脸冷肃,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面前的案几。良久,这才开口。
    “定远!”

    “末将在!”张定远出列,抱拳俯首。
    “和州留守有多少人马?”
    “回汉王,不足五万!”
    “呵呵,”男人低笑,“张士诚号称有二十万兵马,看来,他这次倒是把和州视为囊中之物了。”
    “汉王,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撤兵,击退张士诚的兵马再说?”反正,留在集庆这边也没有什么进展,还不如先保住和州。
    “和州是产粮大地,是我们兵秣马最重要的后方保障。一旦和州失守,对我们黑衣军来说,无疑被掐住了咽喉。汉王,和州定不能失啊!”
    “汉王,和州不能失……”
    “汉王……”
    不少将军纷纷赞同,一脸焦急的看向上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黑衣男人。
    张定边皱了皱眉。
    “汉王,我赞成和州很重要,但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在集庆耗费了无数的精力,眼看差一步就可以打下集庆,如果现在退走,一旦给了集庆等待救援的机会,下次在攻打集庆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张将军,这话不是这么说,难道要我们被困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张士诚夺走和州?”
    “冯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集庆城已耗了几个月,几次进攻都被陈兆先挡住了。现在,陈兆先有老夫人在手,你让我们怎么攻城?难道,汉王还能够不顾老夫人的安危,下令围城?”
    “冯将军,你这是在逃避。遇到困境不思破解之法,我们永远都攻不下集庆。”难道对方有赵夫人在手,他们就只能束手无策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哼,你嘴皮子一张,倒是说得轻松,你倒是拿出破解之法来啊。现在时间紧急,哪还有什么功夫等你想到办法?等你想到的时候,和州都易主了。”
    “你……”
    “够了,吵什么!”男人沉着脸,一拍桌子站起来。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凛冽的眼神直看得不少人额头冒冷汗。
    “汉王恕罪!”
    “汉王恕罪!”
    张定边和冯国胜收敛了针锋相对,怒视对方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陈友谅看营帐内众人都安静下来,再也不像刚才那菜市场的喧闹样子,这才把目光落在左手侧下方羽扇纶巾的中年文士。
    “先生,你如何看?”
    刘基一边摇着羽毛扇,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保养得宜的美鬓,面露微笑,似一点也没有受到在场的争执影响。
    “和州位于滁州和濠州之间,失了和州,就等于断了滁州的退路。现有纳罕完颜硕在一旁虎视眈眈,元朝更是欲打压起义军,想必很愿意看到汉王和张士诚两败俱伤。”
    “先生赞成撤兵,保和州?”
    刘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和州要保,这兵,也不一定撤。”
    “先生何解?”
    “战场瞬息万变,讲究的便是一个先机。和州位于长江之南,有滁州在前,倒暂时不必担忧。挨近和州的几座城池也分布着不少兵力,只要运用得宜,说不得能够拿下张士诚,让他四面楚歌。而前提,却是我们必须拿下集庆。不然,有集庆做跳板,一旦元军开拔,说不得最后落得四面楚歌的,便是我们了。”
    众人脸色一变,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厉害。
    “刘先生,陈兆先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张定边沉着脸,眉头微皱。
    刘基轻轻一笑,手里的羽毛扇轻摇:“我观汉王似乎已胸有成竹,想必已有了对付张士诚之法了吧。”
    众人纷纷抬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们的主帅。
    陈友谅低低一笑,看似漫不经心,眼中却毫无温度:“确已有点眉目。”
    男人没有明说,众人尽管急得抓心挠肺,也不敢大大咧咧的逼问。
    “如此,和州如果能够支撑住一个月,汉王先拿下集庆又何妨!”
    “请问先生,如何拿下集庆?”
    刘基但笑不语。
    “军师,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笑是什么意思?”常遇春急得抓耳挠腮。他很是看不惯这些阴险狡诈的文人,说话总是说一半,喜欢让自己去猜,去绞尽脑汁的想。原谅他是一个直肠子的莽夫,无法从那张菊花褶子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刘基并不生气。
    “我军之所以被阻集庆城下进退不得,众将军以为,如何?”
    “自然是对方有人质。”常遇春撇了撇嘴。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哪里还用得着问。
    “那如果没有了人质,又如何?”
    “自然是……军师的意思?”常遇春眼睛一亮。
    “汉王不如布置下去,让黑衣军佯装撤走,再挑选一批武艺极好的死士暗中混进集庆,找出关押老夫人的地方。一旦救出莱夫人就放出信号弹,我们里应外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让集庆守备自乱阵脚。”
    “这办法可行。只是,陈兆先也不是傻子,老夫人被关押之处恐怕隐蔽得很,短时间内要找到,想来极为不易。”
    “这个,就要借助夫人的名义了。”这话,中年文士是看着端坐在上首的黑衣男子说的。
    “夫人?哪个夫人?”
    “请先生明示。”
    营帐中的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基口中的夫人是谁,身躯英伟高大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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