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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聊斋]芙蓉报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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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个女人?”
    “爱卿可是我家的摇钱树,谁知道今儿偷跑出来和你偷欢,你要是不给钱……”
    欧阳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那婆子,“嘴放干净些,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还有一锭。”
    黑婆子捧着银锭,喜得直笑,一口牙黑漆漆的叫人恶心,“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是我老婆子不懂事,得罪了您。您和这蹄子啊一清二白的,只是你抓了她丈夫,她自然是要找你的。”
    “她丈夫?”欧阳又抛了一锭给他。
    小侍卫们想头儿真是好有钱啊,抛出去二十两了都。
    婆子更是喜不自胜,连连作揖,“就是那个何二。他伤天害理太多,命早作完了,只是他父母苦苦哀求阴司,又将他病死的媳妇儿卖到青楼给他抵债,才有这几年光景。说起来爱卿也是命苦,嫁了这么个男人,成了鬼了也要被人作践。想来是她公婆不舍得儿子,让她来□□您,好放何二一条生路。只是您是谁啊,大人这样英明,这不入流的美人计自然是要落空的。”
    她啰啰嗦嗦说了许多话,浑浊的老眼只盯着欧阳手里的钱袋,欧阳也不小气,连着扔了两锭给她。那婆子身手敏捷接下了,嘿嘿直笑,“老婆子多谢大人打赏了,告辞告辞。”

  ☆、第九十章

福清听了欧阳之言,沉默半晌后道,“去查查顾氏是谁家女儿,父母叫来本宫瞧瞧。”
    未曾想到欧阳去了半日,来回时候却隐有难色,福清道,“直说便是。”
    “这顾氏原是罗家二太太的婢女,前几年二太太做主嫁给了何二,不过半年就病死了。”
    “罗家?那这婢女是罗家的奴婢还是二太太娘家的?”
    “是二太太的陪嫁丫鬟,只是也不是她娘家的家生子。据说打发出来的理由很不……故而特地挑了何二这样的泼皮。”
    “打发的缘由再不堪,这顾氏死后还要为了何二被卖入青楼,实是可怜。”福清道,“一个主也是做,两个住也是做,本宫做主了,让她们两个和离吧。”
    欧阳道,“公主不可,这顾氏并无娘家,若是和离了,连个受香火的地方都没有。”
    福清冷笑道,“跟着何二难不成就有香火了么。你去请林小姐过来,让她来替本宫拟一张给顾氏的信,咱们姑且问问顾氏的意思。”
    林黛玉路上便听欧阳又说了一遍来由,关切的问候一下侍卫长,暗觉流年不利,这总督府怎生意外这般多。
    她既知福清的意思,路上便已打好腹稿,及至公主面前,一挥而就。
    福清纵是怒气难消,也不免笑道,“你这个人啊,真该去考个状元。”
    “可惜公主已有东床快婿,不然待得我考了状元,再尚了公主,实是三生的福分。”林黛玉将写好的笔墨递给福清看。
    福清嗔道,“先让我瞧瞧再说,若写的不好,赐你同进士出身。”
    有个对子叫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可见最毒妇人心。
    林黛玉写道,“昔有顾氏入何门,盖因家翁一片慈父心,早亡之人在阴司赎夫罪。有因有果,因非尔因,果却尔报,如今知尔在苦海,可愿恢复自由身,从此不为何家妇?三柱清香灵前燃,烟灰落左知尔应。”
    福清摇摇头道,“我觉得你还写得不够直白,她万一不懂怎么办?”
    “……”林黛玉面无表情,“那就让她再去找一次欧阳大人好了。这样传话也比较清楚。”
    欧阳大人觉得心很累。
    福清将纸递出去,“去顾氏坟前头烧了,再给她点三炷香,看看香灰是不是往左落。”
    林黛玉陪她说了会儿话,起身告辞道,“蔓蔓这几日不大舒服,我去瞧瞧她,公主午睡一会儿罢。”
    “我又不是你,身体好着呢。哪儿这么多觉要睡,我和你一起去看蔓蔓吧。”
    “生着病呢,公主去了万一过了病气,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林黛玉先告了罪,又小气的横了她一眼,“看完蔓蔓臣女就去午睡了,身子不好的人,到了午后乏得很呢。”
    “小气鬼,喝凉水。”福清道。
    林黛玉努了努鼻子走了,不想出门走了几步,雪雁道,“薛小姐跟着咱们呢。”
    已经不在贾家了,喊宝姑娘显得太亲热了,倒似她们巴结这公主面前的红人了,雪雁虽呆,暗地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林黛玉也不转头看,只在原地站了等薛宝钗过来,片刻功夫薛宝钗便摇摇摆摆走了过来,身边一个丫鬟也无。
    “莺儿怎么不在宝姐姐身边伺候?”林黛玉问了一句。
    “难为妹妹还记得她,如今在公主身边伴读,也是服侍人的事,哪里能像在家里一样,前前后后跟着个丫鬟呢。”薛宝钗笑道,“今儿个得空,不知道林妹妹有没有功夫陪我闲话几句。”
    雪雁就不高兴了,公主让小姐闲话几句,小姐都推了。现在她倒跳出来了,还什么得空了,难不成比公主还忙么,假惺惺!
    林黛玉道,“恭敬不如从命,宝姐姐去我屋里坐坐吧。”
    薛宝钗暗自打量了一番林黛玉的房间,同她在贾府的厢房并无很大差异,都是高雅文气的风格,只是一些个摆设更罕见珍贵了。房角放的一对琉璃山水描金灯,已逾千金。
    林家带了两套汝窑天青的茶盏,一套让林大人碎了干净,另一套就在林黛玉这里了,丫鬟泡了茶上来,林黛玉道,“闽地的大红袍,宝姐姐尝尝。”
    武夷山的大红袍历来都是帝王的贡茶,薛宝钗这样的皇商人家平素摸都摸不到。
    薛宝钗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色泽红褐,还带着花果香气。大红袍属闽北乌龙茶,并非汝窑不好,只是乌龙茶还是紫砂壶更合适一些。林妹妹这里想来铁观音也是不缺的,铁观音虽是闽南乌龙,然则也是用紫砂壶的好。这次随公主出巡不便,待得我回京,给妹妹送几套好茶具来赏玩。”
    林黛玉心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薛宝钗如今在公主面前有了脸面,好为人师的毛病就又出来了,心下有些不悦,只淡淡的道,“有劳宝姐姐挂心了。”
    泡茶的夏堇正要说话,被林黛玉一个眼神制止了。
    寻常人得了大红袍这样的贡茶招待客人,自然是好好显摆一翻,当面泡茶分茶的,只是这茶叶在林府也算常见,夏堇是在下头用紫砂壶泡完了,这才将茶汤分到汝窑茶具里头的。
    也有林仙草一点强迫症的缘故,她近来喜欢汝窑的雨过天青色,所用皆是这套茶具。
    薛宝钗缓缓喝了半杯茶,方步入正题,“前儿李氏的事,是妹妹陪着公主处置的,只是到底是成亲拜堂的夫妻,为着个丫鬟闹成这样,对李氏也不好呢。”
    “李氏?宝姐姐是说李姑娘吧,公主亲口说的,他们算不得夫妻,不知宝姐姐这李氏从何而来。”
    “公主素来爱玩闹,有时候跳脱了些,咱们下头的自然得劝着,妹妹说是不是?”薛宝钗气质端庄,风华尤胜从前,说话时候语速略慢,如春风拂面,“李氏,不,李姑娘如今在林府住着,那往后呢?她这个样子还能嫁谁不成。何况何二还关着呢,到底也没出人命,若公主处置的狠了,于公主名声也有妨碍,到时候皇后娘娘那里也难交代。”
    只是这春风拂在脸上,却是不太好受。
    “依着宝姐姐该如何发落?”
    “教训何二一顿,赏李氏同那丫鬟些钱财,让他们回去好生过日子便是了,经此一事,何二必然不敢亏待李氏。”薛宝钗道。
    林黛玉性子到底也似从前,冷笑道,“宝姐姐也是女子,何苦来哉,非要送李姑娘入火坑。她虽出身不能同宝姐姐相比,到底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如今这样,不和何二回去,难不成回娘家听人流言蜚语,还是索性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公主脾性你我都很清楚,她既揽下了这事,自然不会让李姑娘落到你说的田地。宝姐姐不过是怕公主多管闲事了,到时候皇后娘娘怪罪她胡闹,你也跟着落不到好。”
    “我不过是想让你劝劝公主,于公主闺誉也有损,况且罗御史也在这福州城中呢,罗家世代书香,会怎么看公主?”
    “宝姐姐很不必拿这话来吓我,你若真的坚持如此便直接同公主说便是了。罗御史既能在金殿之上与公主对答,必定不是你所揣测的那种人。而且,何谓君臣?”
    福清公主擅闯金殿,问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唯有一个小罗御史敢答,怎会对公主帮了李幼娘而生出不满。
    退一万步,生出不满又如何,公主是君,驸马是臣,怕她不成。
    林黛玉忽然觉得很累,心真的累,公主这样金尊玉贵尚且有薛宝钗这样的人觉得她要迁就婆家,顾氏这样被卖入青楼偿债的,想来许多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薛宝钗在皇宫此番历练,稳重更甚从前,面不改色道,“到底是夫妻,难不成日后公主成天拿君君臣臣的压罗御史不成?”
    在林黛玉离开贾家之后,她们曾经建立过表面上的和谐,是因为薛宝钗为了林黛玉的总督老爸做的退让,到如今也彻底撕破了。林黛玉看不惯薛宝钗故作姿态,薛宝钗看不上林黛玉孤高古怪。
    林黛玉不想同她再争,端起茶杯道,“我还是一样的话,宝姐姐想要劝公主,还请自己去。若因此事皇后娘娘怪罪,我自会领罪。”
    这就端茶送客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薛宝钗起身道,“妹妹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告辞。”
    李幼娘无声的从房门口跑开,走出去老远方对雪雁道歉道,“是我失礼了,原我真没打算偷听林小姐说话的,还请雪雁姑娘别怪罪我。”
    雪雁头直摇,“李姑娘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过告诉小姐应该不算说出去。
    李幼娘本来是想来求林黛玉,看能不能给她一个谢恩公主的机会,结果在门口被雪雁拦住,听了一场。
    她问雪雁道,“这位姑娘在公主身边很说得上话吗?”
    雪雁道,“这位薛小姐是公主的伴读,许是能说上话。你别担心,你看我们小姐一直在帮你说话呢。”
    李幼娘浮起一个幽绝的笑容,“多谢林小姐费心了,我这样的人原是不值当的

  ☆、第九十一章

李幼娘看了一回燕妮,燕妮还在高烧昏迷,她用水替燕妮擦洗了一番,见到燕妮身上被何二等人弄出的伤痕,泪水滚滚落下来。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短短几天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脸色灰败。她不会让燕妮落到那个畜生手里,她自己也不会。
    先前穿嫁衣的时候,发间有一支凤钗,李幼娘将钗收在袖子里,往林府关押何二的柴房走去。
    门口除了林府家丁,还有宫里的侍卫,见了她,除了同情,倒多是敬佩。那日街上她怒骂何二的样子,众人都有看到,实在是个好姑娘,可惜差点插牛粪上了。
    李幼娘对着值班的侍卫道,“这位大人,我还有些话想问一问何二,可否行个方便?”
    “公主自会替你做主,李姑娘还是别见了。”侍卫小哥挠挠头,“瞧了不是恶心自己么?”
    李幼娘抿嘴一笑,“多谢大人,只是他当日骗我父亲签下婚书,我到底想要问个清楚。再一个……他如今被你们捆着,我想着骂几句出气也好。”
    很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侍卫小哥表示了解,“是了,李姑娘你踹几脚也可以,只是你力气小,等会子咱们哥几个帮你揍他们一顿。”
    李幼娘又好生谢了一番,侍卫小哥带上门道,“姑娘家骂人不好看,我替你看着门,你只管出气。”
    何二被反绑在柱子上,又累又痛,李幼娘走到他身边,他也没什么反应。李幼娘解开他嘴里绑着的布条,轻笑道,“这几日过得可好啊。”
    声音虽轻,却带着无限的恨意,一下将何二炸个清醒。
    何二转头朝她呸了一下,只是他许久未曾喝水,连个唾沫星子也无。
    他喘着粗气,哑声骂道,“你这个x子,嫁了老子还要勾搭别人,想着逃婚。你看我将你和那不识相的小丫头一起卖到下九流的窑子里去。”
    “我怕你是等不到这天了。”李幼娘从袖子里拿出凤钗,双股的金钗有着尖锐的末端,她用力在何二脸上划了一下,留下两道红印。
    何二疼得直龇牙,“你有本事杀了我。”
    “可惜我力气还是不够啊。”李幼娘有些可惜的收回金钗,何二松了口气,怎料心口一痛,李幼娘拼尽全力将金钗扎进去寸余。
    她眼神幽幽的看着何二,“我绝不会让你活着再害燕妮的。”
    “你疯了!来人啊,救命啊!这x子疯了!”何二喊道,只是声音很微弱,李幼娘呵呵一笑,又将金钗捅进去了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别看我力气小,再多捅两下就能到你心口,我倒想看看畜生的心是不是黑的。”
    她父亲是个久考不中的落第秀才,近五十了还是个秀才。在家开了个小小的书院教街坊邻里的孩子识字,勉强糊口。父亲从来不曾放弃读书,他有时候会同自己说,“为父天赋低,纵是勤奋些也赶不上旁人。只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总有天会中的。”
    李幼娘看了一回燕妮,燕妮还在高烧昏迷,她用水替燕妮擦洗了一番,见到燕妮身上被何二等人弄出的伤痕,泪水滚滚落下来。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短短几天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脸色灰败。她不会让燕妮落到那个畜生手里,她自己也不会。
    先前穿嫁衣的时候,发间有一支凤钗,李幼娘将钗收在袖子里,往林府关押何二的柴房走去。
    门口除了林府家丁,还有宫里的侍卫,见了她,除了同情,倒多是敬佩。那日街上她怒骂何二的样子,众人都有看到,实在是个好姑娘,可惜差点插牛粪上了。
    李幼娘对着值班的侍卫道,“这位大人,我还有些话想问一问何二,可否行个方便?”
    “公主自会替你做主,李姑娘还是别见了。”侍卫小哥挠挠头,“瞧了不是恶心自己么?”
    李幼娘抿嘴一笑,“多谢大人,只是他当日骗我父亲签下婚书,我到底想要问个清楚。再一个……他如今被你们捆着,我想着骂几句出气也好。”
    很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侍卫小哥表示了解,“是了,李姑娘你踹几脚也可以,只是你力气小,等会子咱们哥几个帮你揍他们一顿。”
    李幼娘又好生谢了一番,侍卫小哥带上门道,“姑娘家骂人不好看,我替你看着门,你只管出气。”
    何二被反绑在柱子上,又累又痛,李幼娘走到他身边,他也没什么反应。李幼娘解开他嘴里绑着的布条,轻笑道,“这几日过得可好啊。”
    声音虽轻,却带着无限的恨意,一下将何二炸个清醒。
    何二转头朝她呸了一下,只是他许久未曾喝水,连个唾沫星子也无。
    他喘着粗气,哑声骂道,“你这个x子,嫁了老子还要勾搭别人,想着逃婚。你看我将你和那不识相的小丫头一起卖到下九流的窑子里去。”
    “我怕你是等不到这天了。”李幼娘从袖子里拿出凤钗,双股的金钗有着尖锐的末端,她用力在何二脸上划了一下,留下两道红印。
    何二疼得直龇牙,“你有本事杀了我。”
    “可惜我力气还是不够啊。”李幼娘有些可惜的收回金钗,何二松了口气,怎料心口一痛,李幼娘拼尽全力将金钗扎进去寸余。
    她眼神幽幽的看着何二,“我绝不会让你活着再害燕妮的。”
    “你疯了!来人啊,救命啊!这x子疯了!”何二喊道,只是声音很微弱,李幼娘呵呵一笑,又将金钗捅进去了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别看我力气小,再多捅两下就能到你心口,我倒想看看畜生的心是不是黑的。”
    她父亲是个久考不中的落第秀才,近五十了还是个秀才。在家开了个小小的书院教街坊邻里的孩子识字,勉强糊口。父亲从来不曾放弃读书,他有时候会同自己说,“为父天赋低,纵是勤奋些也赶不上旁人。只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总有天会中的。”
    家中人口简单,不过父母同她,长姐出嫁之后,家里想着换个小些的屋子,省些嚼用给她攒嫁妆,谁知父亲签下的房契成了她的婚书。
    何二欺负的便是她家没有男丁,只有老夫妻同她这个幼女。
    金钗是姐姐偷偷卖了自己嫁妆给她打的,做贼似的捎回来,同她说,“若是日子实在难过,剪了这钗贴补贴补自己,是家里对不起你。”
    李幼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手下就停了下来,何二忍着剧痛继续求救,门被人一把推开,重重撞在墙上,落了一地的灰尘。
    欧阳一把抓住李幼娘的手道,“李姑娘,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李幼娘茫然的看向欧阳,“我听薛小姐说,要公主把我和燕妮送回给何二,要我和他回去过日子,怕我污了公主名声,惹得她同驸马家里生了嫌隙。我愿意嫁给这个畜生,是怕他伤害我父母,可总的让我活得像个人啊,送我回去,倒不如一起死了的好,死了干净。”
    欧阳不敢用蛮力,只得一直抓着她握金钗的手,“公主断不会如此,李姑娘只管放心。”
    “不,她说的对,除了回家听流言蜚语,我也就只有剪了头发做姑子的命了,何苦活着受人作践。”幼娘手攥得死紧,眼里半点泪水也无,她该哭的都哭完了,再哭也没有用
    “你不作践自己,谁也作践不了你,乖,放手。”欧阳哄道。
    李幼娘听话的松了手,浑身力气都用尽了,她摇摇晃晃的勉强支撑着身体,“让欧阳大人见笑了,原是我不该疑公主,听风就是雨。”
    “姑娘切身相关之事,难免多想。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罢。”
    “不了,燕妮在房里睡着,我怕吵着她。”李幼娘仍是礼数周到的福了一身,缓步往门外走去。
    侍卫小哥凑上来道,“头儿,你不去追啊。”
    欧阳抬手给了他个毛栗子,“胡说什么呢,给他上点药,别死了。”
    小哥贼笑道,“现在正好趁虚而入啊,头儿你刚刚那个乖说的,可真是迷死人哟,姑娘家最喜欢这种霸道宠溺大人的类型了。”
    “再胡咧咧试试!”欧阳踹了他一脚这才解气,到底放心不下李幼娘,跟着她出去看了。李幼娘倒是没有走远,她径直在院子门口的台阶边坐下了。
    欧阳选了个离她略远的地方,也坐了。
    李幼娘静静的抱膝坐在那里,睁着眼不知道看向哪里,很是迷茫。
    欧阳动了动,肩膀撞到个人,一抬头才发现周围坐满了侍卫,他冷冷的瞥了众人一眼,“都不用做事了?太轻松了是吧?”
    “我是朵香菇。”离得最近的小哥蹲在地上,在头上比了个屋顶的样子,“咦?你也是朵香菇吗?”
    周围的侍卫顿时散完了,只剩下香菇小哥和欧阳两个人,香菇小哥眨眨眼,“难道你是蘑菇?”
    艾玛,兄弟你胆儿太肥了,明年清明节,咱们一定给你多烧点纸。
    欧阳却没有发火,因为原本呆坐着的李幼娘看着这边笑了,她歪着头弯起嘴角,可能是觉得特别好笑,干脆整个脸埋在下面笑了起来,肩膀直抖。
    “头儿,我觉得你栽了啊,你刚刚居然愣神了。”香菇小哥一拍欧阳的肩膀,“赶紧去让人家李姑娘起来罢,地上多凉啊。”
    欧阳侍卫长在众人鼓励的眼神里走上前去,同李幼娘道,“地上凉,还是起来吧。”
    李幼娘笑得脸有些红,抬头望向他的双眼格外清澈,“想再坐会儿。”
    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是读书人家的小家碧玉,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失礼的事,心头隐隐有些畅快。
    欧阳脱了外袍叠成一块放在她边上,“坐这儿吧。”
    “啊呀,头儿笨死了,直接抱起来呀。”小哥们躲在边上急个半死,忽然身后响起个声音道,“抱谁呀?”
    “抱李姑娘呀。啊啊啊啊,见过公主。”
    福清瞧着这一群八卦的侍卫直皱眉,“让一让,你们这么高,我瞧什么啊。”
    呼啦一下,全蹲下做香菇了。
    欧阳转头就看到福清歪着头打量他,幼娘则是被那一群目光灼灼的香菇吓了一跳,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先将欧阳的外袍捡起来拍干净了还给他,随后快步上前,“民女见过公主。”
    说着又要跪下,福清扶住她道,“我不喜欢人跪来跪去,站着说话罢。我刚听人说你捅了那王八蛋一刀?”
    李幼娘道,“没拿刀,用钗子捅的,没捅进去多少。”
    福清遗憾的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你们这些女孩子啊,力气小。其实直接捅脖子就成,直接就断气了,这会儿估计都盖白布了。”
    她说完可能觉得还是要维持下大公主的尊严,端正了下脸上的表情,“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做个宫女……算了,做个女官吧,俸禄多就多点吧。等回了京城,本宫给你指婚,风风光光嫁出去。”
    至于之前拜过堂的事,对不起,这种细节不要在意,有谁记得吗?
    李幼娘差点又给跪下了,“多谢公主大恩大德。”
    “恩,不用谢,本宫就喜欢你这样有性子的姑娘,你若是只一心寻死觅活或是屈从了她,我才不管你呢,只是你这丫鬟可能是带不了了。宫里头伺候的都是专门训练过的。”
    “回公主,能不能让幼娘见一见父母?我想将燕妮留在家中照顾父母。”李幼娘道。

  ☆、第九十二章

林黛玉不知薛宝钗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最后也没有去同公主说要让李幼娘回去和何二过日子。
    那几个泼皮都按着律法关到牢里了。
    侍卫小哥们去顾氏坟前,风往右吹,香灰却只落在左边。
    福清道,“去替他们办了和离吧,再去庙里头给顾氏立个牌位,也是可怜人。”
    当天夜里头何二就在牢里断了气。
    这桩闹洞房引发的案子到此告一段落,福清这才有兴致去赴了方无忧的接风宴。
    林黛玉怕她因为顾氏之事迁怒罗二太太,福清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氏若是身正,也不至于会落到这般地方,人死万事休,咱们帮她一把也就罢了。”
    林黛玉笑道,公主最是看得穿。
    福清尚且有另一桩事要问她,“幼娘同我告罪,说因为无意听到你和宝钗说话,以为我要送她回虎口,这才动了杀何二的心思,你老实告诉我,她是如何同你说的。”
    林黛玉不语,福清推了她一把道,“你只管说就是了,难不成我还不信你吗?”
    “并非因为这个,薛小姐也是为了公主好,她身为伴读,自然是要时时规劝的,林黛玉这才说了一句。”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王熙凤和平儿的样子,最后人人都说凤姐凶狠泼辣,不及平儿大度和善。张想劝几句,却又不好道人长短,只得悠悠的叹了一声,“公主从此可改了这厉害性子吧,分明是好心,没得让人……”
    福清打断她道,“假惺惺作态我是学不来,如宫里头那些嫔妃惯来是口蜜腹剑,披张笑咪咪的人皮。”
    说到此处,车架已到了齐侯府上,又换了小轿,方无忧早在二门侯着,忙上来行礼道,“见过公主。”
    福清扶她起来,顺手摸摸人家小嫩手,笑道,“夫人还是这般貌美如花,叫我一见了就打心里高兴。”
    方无忧见怪不怪,任由她拉着自己,“许久不见公主,又长高了些,骑射是不是又精进了?”
    “这个是自然,我寻常都不放下呢,明儿我们去赛马吧,福州山清水秀的,纵马驰骋必定风光无限。”福清扬起下巴道。
    方无忧笑道,“公主还是这样脾气,这有何难,明儿我安排好了去接你。”
    目光落在林黛玉身上,语气调侃,“还是借了公主的光呢,我只当你再不肯踏我们家门了。”
    明萱打了她一下,“你再这样羞我们家孩子,我可立时带了她回去了。”
    林黛玉俏脸一红,躲在明萱身后不肯说话,到时福清反映极快,问道,“啊,你们两家真的要结亲是吧。”
    方无忧答道,“是了,就等着侯爷和小叔回来就上门提亲了,也没有旁人,也就咱们几个说了听,黛玉可别恼了。”
    林黛玉脸更红,拿帕子半遮了脸,“说这混账话,还许人恼,再说我可回去了。”
    福清凑到方无忧身边,小声道,“倒不如等侯爷兄弟两个回来,咱们一起去赛马,黛玉同你小叔子见过没有啊,先培养培养感情,再一个,可得让本宫过过眼。”
    此时已到了花厅,方无忧小小声说了福清一句唯恐天下不乱,便换回了温柔的笑意,对着诸位女眷道,“可算是盼来了公主,这就是咱们今上的掌珠,福清公主了。”
    女眷连忙上来行礼,由方无忧一一介绍给福清认识。
    薛宝钗在后头缀着,素日里她最喜欢听这些人际关系,记在心里头,只是刚才她窥见了林黛玉的婚事,难免又多了一重心思。
    如同从前无数次一样,她隐藏在角落里,看着公主高高在上同人应酬。只是这次她身边多了一个林黛玉。
    林黛玉同程青城的婚事,好像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各家夫人小姐瞧着她和方无忧的眼神都和善又打趣。
    不知是哪个的小姐凑在一起闲话,“林小姐要嫁入齐侯府了呢,真是好命。谁不知道程二公子年少有为。”
    “不过是个武夫罢了,瞧她娇滴滴的样子,哪里是好般配。公主可真气派,发上那样的大的红宝石,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用西洋工艺雕琢成牡丹的宝石在发间熠熠生辉,那样大的红宝牡丹,除了皇后太后处,普天之下也只有福清公主有这么一颗。
    “林小姐戴的是什么花?从未见过。”
    林黛玉打扮的也好,发间一对银簪打成蜀地东陵特有的绣球花样子,许多小的浅紫珐琅花片凑成一个圆满的绣球,团团锦簇,风吹过,花瓣皆会颤颤巍巍的晃动。
    绣球花又称八仙花,寓意极好,在江南人家比较多见,闽地中人未曾见过倒也正常。
    薛宝钗百无聊赖,却仍是挂着和善的笑容,倒也有小姐来与她说话,巴结她这个公主伴读的不在少数。
    方无忧携了两个中年妇人来见福清,笑道,“这是罗家大太太,这是二太太。”
    福清见大太太同罗云生长得无甚相似之处,暗道这小罗御史可见是肖父了,罗大太太也没有要巴结公主儿媳的意思,只是恭敬问了好。
    她并无亲热之意,也可以说是恪守君臣礼数,只是福清总觉得她恭敬之下带了对自己的不满,当下不悦,矜持的一点头,“起来吧。”
    倒是二太太上来道,“前儿听说公主给顾氏在庙里设了牌位,民妇替她谢过公主大恩。”
    说着就要跪下谢恩,方无忧忙扶住她道,“二太太不必如此,公主向来不喜欢人对她又跪又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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