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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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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尝尝好吃不?你哥哥我在灶间看着他们做的。”
张嫣从小就与三哥亲近,一个是俩人的年龄差距小,再一个三哥肯带着她玩闹。当然也没少替她挨罚。可每次罚过以后,兄妹俩的感情更好。久而久之,张嫣有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三哥做帮手。
“三哥,坐下来一起吃呗。”
张嫣恢复了尚仪局那些女官没进府时、对张之枨的态度。
张之枨立即点头坐下,打发自己的护卫去隔壁院子吃饭。立春等人接过食盒,把里面的饭菜摆出来。
“那个食盒是你们的,你们也一起吃饭,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谢谢三爷。”
张之枨摆摆手,万分感慨地妹妹说话,“唉,从那些女官进府,咱们府里的人说话都要提着,更别说一家人一起吃饭了。”
张嫣没接哥哥的话,神色黯然。今天是没有女官在,不然兄妹想这样对坐吃饭是不可能的。等自己进宫了,自然再也不会有和家人一起团团围坐吃饭的时候了。
张之枨看妹妹的脸色不痛快,也想明白自己的话勾起不该想的以后。便笑着给张嫣舀碗汤,“喝点汤,这驿站没什么好厨子,唯一就是食材都是新鲜的。”
兄妹俩默默用了这餐饭。
“三哥,让驿站给我们备点馒头带着,还有水囊也得灌好了。”
“这些都不用咱倆操心,那些人能干着呢。食盒我带走,你们早点儿歇着。院子里前后我都安排了人。”
张嫣笑着谢过亲哥,把张之枨送到门口。
“去,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张之枨又早早起来忙乎。天刚放亮,驿站就把他要的白粥和馒头准备好了。他们这几十人匆忙用了早膳,继续向西赶路。今天跑的就慢了许多了,等太阳快转西了,迎面遇到回京的先锋禁军队伍。
先锋营那些禁军军卒基本都认识英国公府的张三,见他带着人避让大军,就有人赶紧给前锋官送信。今儿先锋营是丰城侯李承祚率领,他与张之枨熟悉的不得了,是烧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关系。李承祚闻讯赶紧打马过来。
“你怎么来了?京中出事儿了?”
“想什么呢。我就是有点小事儿想见天子。”
李承祚望望天,再回转头问张之极,“你急不急?不急就等一会儿安营后我带你去见天子。”
张之枨摇头,“不差那么一会儿功夫。你干你的差事去。”
“今儿也走了百余里了,也差不多了。你从东边过来,前面可还有更好安营扎寨的地方?”
“也都差不多的。”
“那行了,今晚就在这里安营了。天子中军和先锋营就隔了不到十里地,很快就到了。”
李承祚定了要安营了,前锋营的人都跳下马,除了领了差事儿的,与张之极相熟的几位将官都过来与他打招呼。张嫣远远地看着她三哥和那些将官你一拳我一脚地亲热招呼。
天子的中军就来的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大地就传来千军万马奔跑带来的震撼。张嫣带着几个丫鬟,拉紧战马的缰绳,躲在自家亲卫的圈子里,隔着护卫的缝隙向西张望。
立春有些紧张,“姑娘,姑娘,行错礼是不是要打板子啊?”
“不会的,你没有见到天子的机会。”立夏替主子回答。
立春先是一喜然后就沮丧了,“见不到天子啊。”
立冬轻咳一声,立春、立夏马上闭上了嘴巴。别看立冬是四个人里面最小的,到姑娘身边最晚,但不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心计,绝对是立春望尘莫及的。
是她们一院子丫鬟里拿事的头儿。
李承祚等天子御帐安顿好,立即要带着张之枨过去。
“你等等,我还带了人来呢。”张之枨伸手招呼自己的那一堆护卫移过来。
李承祚大惊失色,看在英国公府的份上,单是张之枨他带去见天子没什么,若是有什么外人,他就不敢担责任了。
“是什么人?你知道见圣驾严着呢。”
张之枨轻声在他耳边说:“嘘,别吵,我妹妹。”
李承祚的嘴巴张的不能更大了,“你——”
张之枨立即捂住他的嘴,“你敢说出来,我掐死你。”
李承祚赶紧点头,把自己的口鼻从张之枨的魔掌里解救出来,
“张老三,你要捂死我啊。”李承祚不满地踢张之枨一脚。
张之枨怎么会老实地让他踢到,一边抬腿去架一边低声说:“嘁,谁让你大惊小怪地鬼叫了。赶紧带路过去。”
李承祚不满,但还是知道轻重。若是没有要紧事,张三不会把已经立后的妹妹带来军营。他领着兄妹俩才接近御帐,就给御帐外层的护卫给拦住了。
先锋李承祚没问题,张之枨护卫都认识,问题是他俩身后跟着的那位,整个头脸都埋在大大的斗笠下面。
这也太刻意太可疑了?这俩是要做什么?那人绝对属于不能靠近御帐里那类的。
恰好曹化淳从御帐里出来。
“曹公公。”
张之枨和李承祚一起招呼曹化淳。
曹化淳看到张之枨一愣,然后立即便给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哎呦,怪不得咱家昨夜梦见喜鹊站在枝头唱歌,原来应在张三爷身上了。”
李承祚侧身往后示意,“应在这位贵人身上呢。”
张嫣摘了斗笠,把蒙脸的面巾也撤了下来,曹化淳往英国公府送东西的时候,见过张嫣几次,赶紧屈膝要跪下请安。
张之枨伸手擎住他,“麻烦曹公公传个信给天子,我们兄妹求见。”
曹化淳赶紧说:“请贵人跟奴婢进来。”
军营中和宫里的规矩不同,倒不用像宫里的规矩那么严格的,张家姑娘过来一定是有大事儿发生了,更有一个原因这主子娘娘是皇爷还没见过的。
那想到护卫不含糊地拦住人,“请摘下佩剑。”
张之枨摘下身上的佩剑,俩护卫上前:“三爷得罪了。”前前后后使劲拍打一遍。
“你俩是故意的?”张之枨抬脚。
到了张嫣这里,张嫣把手里的斗笠递给曹化淳,解下腰间的长剑递给张之枨。然后从右边靴筒抽出一把短匕,左靴筒抽出一把短柄的火铳,左前臂解下一个袖箭,右前臂抽出两根长长的银簪子。
张之枨轻声提醒,“软剑。”
张嫣干脆利落地把腰带解下来也丢在曹化淳的怀里,铿锵的金属撞击声音,让曹化淳意识到自己走眼了。
那绣花的腰带里居然是软剑。
哎呀妈呀,娘娘这是带了多少家伙事儿啊。这些东西一股脑塞到曹化淳的怀里,把护卫和李承祚都看傻了。
方正化被御帐里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天子打发出来。他一见张嫣赶紧就跪下了,让隔了几步远的张之枨想拽都来不及。
李承祚很有眼色地说:“还不快点儿给天子递信!”
方正化瞥一眼抱了满怀东西的曹化淳,立即爬起来冲回御帐。
“皇爷,皇爷,娘娘来了。”
第880章 木匠皇帝135
不仅是朱由校; 站在御帐外面护卫的禁军都听到了方正化的喊叫; 张之枨气得跺脚,李承祚赶紧对周围的禁军护卫们下封口令。
“都给本侯闭紧嘴巴,好留着吃饭用的。”
曹化淳抱着满怀的东西,这都是娘娘贴身的; 可不敢交给别人接手。他弯着腰对张嫣说:“娘娘莫见怪,那夯货就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性子。娘娘先进去。”
张之枨赶紧给妹妹挑开门帘子; 看着张嫣进去,他抬脚想跟进去,李承祚伸手拉住了他,示意他看手里还提着的张嫣那把佩剑。
张之枨犹豫了一下子,曹化淳抱着满怀的东西凑上来; “三爷; 娘娘的佩剑交给咱家捧着了。”
张之枨把妹妹的佩剑放进曹化淳怀里,再抬腿想进去的时候,方正化堵着门口拽着帘子不撒手。
“曹档; 皇爷命你赶紧沏茶来。”
曹化淳抱着满怀的东西; 看着张之枨不挪步。张之枨只好叹着气,把妹妹的东西都接了过来; 放曹化淳去沏茶。
方正化是被天子使巧劲踢到帐门边的。
“混账东西; 胡嚷什么呢。赶紧守着门。沏茶来。”
那方正化不是伶俐人也不会被选到内书堂读书的。他醒过味来就赶紧背对着天子、把着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吩咐曹化淳去沏茶。
张之枨抱着满怀的精巧武器急得跳脚,这算什么事儿!自己得进去陪着妹妹啊。
幸好御帐的帘子只落下了一半,守着御帐的护卫也都被李承祚拉远了一点儿。他站的位置能看到妹妹小半拉背影、隐约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但是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朱由校把方正化踢过去把门,立即看向走进御帐的张嫣。细细高高的少女,一身儿郎的劲装,披着八成新的湖蓝披风,在斜照的金色余晖中稳步进了御帐。
阳光让她微微眯着眼睛,略略偏斜了一点儿脸颊,下意识地回避着阳光。由亮处走进偏暗的御帐里,使得她迟疑了一下,才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待看清眼前身着天子常服的朱由校,柔软的腰身慢慢地福了下去。
“陛下。”
朱由校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张嫣跟前,伸手做虚扶,“莫多礼。辛苦你了。京师出什么事儿了?”
张嫣抬眼飞快瞄了下清俊的天子,然后就垂下眼睑站直了身体,用几乎耳语般的声音说着话。
“永宁彝族土司奢崇明起兵造/反。四川左布政使朱燮元派人从成都府送八百里加急进京。奢崇明之妹婿樊龙攻打重庆未克,掉头攻下合江、泸州、播州,遵义。奢崇明围攻成都府,建立了“大梁”国,设丞相以及五府官员等,蜀地惊惶。
内阁和兵部拟了调秦将军的白杆兵回川平叛。”
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朱由校在心里为她点赞,不过亏得自己耳力好,换个一般的非习武者,未必能听清这些内容。
他也跟着用同样的音量说话。
“攀龙未得去重庆?”
“朱大人送进京师的急报是未得。”
“英国公派你来的?”
“不是。”
张嫣抬头看着面前的天子,面色凝重地说:“若是我父亲派我来,就是干涉了内阁和六部的处理政事的程序。是我听父亲说了此事,自己要过来见陛下的。这是家事的处理法子了。”
朱由校听罢,双手抱拳对张嫣行礼。
“我何德何能,得老天垂怜,赐我如此聪慧的妻子。”
慌得张嫣赶紧敛目垂眉、双手叠放在腰间回礼。心里则激动起来,天子向我行礼了!
朱由校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在自己一礼后失去了冷静。粉脸渐渐飞去红晕,半侧脸在夕阳的照射下,连上面细细茸茸的汗毛都闪着温润的金光。忽闪的长睫毛,好像不停地在诱惑朱由校,伸出手指去摸摸、去感受感受那粉脸的细腻。
他如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幸好理智却还在,叫嚣着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停在俩人中间的那一臂之隔处。
朱由校赶紧收手,身体也不露痕迹地收回前倾的姿势。他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依旧是耳语般地问对面的美丽少女。
“你出来几天了?”
“昨天早晨出来的。”
朱由校大吃一惊,“两天跑了五百里?”
张嫣微微点头,算是回答了天子的问话。
朱由校用轻轻跺脚来表达内心的情绪。
“内阁那些老糊涂,他们是怕我直接南下平叛呢。不想却累得你吃这样的辛苦。是我没与那些老臣沟通好。”
张嫣抬眼飞快地睃了下朱由校,秋水般的双眸如同寒星在朱由校的脸上掠过,然后迅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下睑形成淡淡的阴影。
天子这话是真的有歉意、还是怨怪自己多事儿了?
“梓童,谢谢你不辞辛苦来告诉我。”
“应该的。”
梓童的称呼,让张嫣的声音有点儿稳不住了。
“你说的很对,是应该。这事儿是咱俩的家事。有你在京师看着,不让外人糊弄了在外打拼的男人,果然是家有贤妻夫祸少啊。朕没有选错岳家。英国公教导出梓童这般聪明的女子,是老天偏爱了我呢。”
张嫣的脸更红了。
她身形有点不稳地退后半步,略略福身,低头如蚊呐般说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我就回去了。”
朱由校上前一大步,伸臂拦住她的退路,这动作落在端茶要进去的曹化淳眼里,就是天子把人揽在怀里了。
哎呦,闭眼,可不敢这时候进去打扰天子。
曹化淳端着茶盘、抬起一只脚,凝立在御帐门口。
“天都要黑了,我怎么放心你这时候回京。谁护送你来的?”
朱由校的声音放的更低了,俩人的距离拉近,张嫣侧过头,回避与朱由校面对面的、清晰可闻的男性气息。这使得略高一些的朱由校,自然将说话的热气冲到了张嫣的耳垂,眼看着张嫣淡粉的细腻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我三哥护送我来的。他不知我来见陛下是为什么事儿。”
张嫣的理智仍在。三哥是五品的武官,他不应该知道这些内阁和兵部尚书、五军都督才知道的事情。
张嫣发间的气息也落到朱由校的鼻端,在野外奔跑了一天的尘土味道中,间杂着少女的甜美芬芳,让朱由校心旌摇动。他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这身体了,但属于年轻男性遇见美丽女子的特有反应,让他心神里涌出惭愧。
幸好他的理智一直都在。
“我召他进来陪你一起坐着歇歇好不好?你放心,今晚我会安排妥当地方,让你好好歇一夜的。明天你再与你三哥回京师,好不好?”
连着两个好不好,令少女如玉的脸颊立即如煮红的透明小虾,泛着令人垂涎的诱惑。她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朱由校马上退后了两大步,脱离了嗅觉的刺激,他仍旧是温文尔雅的好帝王。他伸手示意张嫣坐去左边。等张嫣坐好了,脸色慢慢少了些红晕,他才对在御帐门口扮演雕像的曹化淳说话。
“把茶送进来。”
“是。”
曹化淳终于能把那只脚落下去了,他觉得再晚片刻,他一定会软倒在门口的。
茶水偏温,入口偏凉了。朱由校轻呷一点儿,嫌弃地对曹化淳道:“沏茶也不会了?”然后用眼神示意张嫣的方向,“去换热的来。请张卿进来。”
曹化淳弓腰点头、不敢说自己在门口站久了、眼看着茶水变凉的。可是张之枨见妹妹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忍不住就开始着急,及至听见天子高声说“请张卿进来”,他顾不得手上抱着的东西,就从方正化身边挤了进去。
方正化轻轻“哎呦”一声,转身抬腿跟在张之枨身后进了御帐,伸手去拉张之枨的披风。张之枨恰巧与急着出来换茶的曹化淳走了个碰头,三人好悬撞到一起。
张之枨见妹妹好好地坐在左边,夕阳照在妹妹的身上,在湖蓝色的披风上笼了一层金红的光晕。这让他觉得心口一轻,让了曹化淳半步,躬身对天子行礼。
“臣京营张之枨拜见天子。”
“免礼。张卿,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方正化听见天子发话,立即缩回自己已经触摸到披风的手。
张之枨轻咳,“都是臣妹随身的小玩意。依律不能带进御帐的。”
他说着话就往后退,妹妹好好坐着呢,自己报了满怀的“凶器”进御帐,这是给英国公府找不自在呢。
跟在他身后的方正化躲闪不及,差点被张之极撞倒。还是曹化淳及时伸出手拉住了他。
张嫣听了哥哥的答话,瞟了自己的傻哥哥一眼,站起身来刚要请罪,就听朱由校就对方正化说:“你躲在张卿身后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东西接过来送给皇后。”
方正化也顾不得张之枨捧的都是什么了,绕到张之枨的身前伸手就去搂。
张之枨躲避了一下,让方正化的双手落空。他直起腰对朱由校说:“臣妹这些小玩意,都是佩剑、软剑、短匕之类的‘凶器’,不该到天子跟前的。”
曹化淳给张嫣换了热茶,也给天子换了热茶。瞥着张之枨怀抱里的东西,笑嘻嘻地对天子说道:“那火铳和短匕是皇爷挑的年礼,袖箭也是。是奴婢送去娘娘府上的。”
张嫣刚刚降了热度的脸,再次滚烫起来了。
“皇后喜欢?那就带在身上。朕身上也带有这些个小玩意的。”
然后张之枨看天子像变戏法一样,从靴筒里抽出略长一点儿的匕首、火铳,还有左前臂上缠着的袖箭也露出来给张之枨看看。
张之枨嘴角抽抽的简直无话可说了。这可真的是有夫妻缘,俩人藏东西都不带差位置的。
方正化把张之枨怀里的东西都接了过去,然后张之枨立在御帐的门口,前看看天子、再左看看亲妹,看俩人分别把那些同样的、零碎的小玩意收藏回原来的位置。
朱由校的眼睛落在往腰上缠软剑的、那筋骨分明的玉手上。单看这双手和收拾东西的利索劲头,他就知道张之枨捧着的那些东西,不是张嫣的玩具,而是能够发挥作用的真家伙。
“张卿,这一路辛苦你了。今晚朕把后帐让与皇后歇息。梓童可带了服侍的人?”
“带了四个服侍的丫鬟。”
“方正化,你去把人领过来。让刘渠他们晚饭后过来议事。”
张之枨等方正化离开,小声问朱由校。
“陛下将后帐让与臣妹,陛下在哪里休息?”
“就这儿啊,你与朕一起打坐。”
张之枨给天子这不靠谱的建议回了一个短促“啊?”。然后才绷着脸说:“这怎么可以?陛下休息不好,伤了身体可不成。”
“朕乐意。朕乐意把床让给皇后歇息。”
张之枨瞪眼,“军中再没有帐篷了?”
“军中只有这一张床。难道让皇后席地而卧?朕与你一般是男子,睡一夜地铺没什么所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这么定啦。”
“三哥。”
张嫣轻呼一声,止住了还想与天子争辩的兄长。母亲和嫂子们教导过她,男人愿意照顾你、关心你的时候不能拒绝,不然久而久之,他就不把该关心你、照顾你放在心头的首位了。
朱由校这才发现张嫣的声音不同于刚才近乎耳语的气声。她的声音是那种清脆中带着纯净的柔婉,就像从高山树林里穿出的、在山石间欢快奔流的、阳光下的温暖溪水。这对于几辈子都属于声控的他来说,这样的声音一下子就进到了他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说的对,质量更重要。
这一章改了很多次,发乎情止于礼,帝后的第一次见面,亲们觉得如何?
第881章 木匠皇帝136
晚膳后; 所有的禁军将领都集中到了御帐。看到张之枨也在,除了不认识他的杜弘域,谁都以为他是被英国公派过来送京中消息的。
朱由校等将领来全了; 就把奢崇明叛乱之事告诉给众人。
刘渠与秦良玉在辽东有过合作,知道她率领的白杆兵; 属于很能打的军队。但是现在白杆兵还在辽东清剿残存的女真人呢,哪里是说回四川就能立即到得了四川的。
“陛下; 内阁调川军回去,还不如我们从这儿入川来的快捷。臣请命带两万禁军入川平定奢崇明的叛乱。”
西宁侯宋光夏等人也站起来请命。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说:“内阁考虑让秦将军率领的白杆兵回四川是比较适合,但刘卿说的不错,他们远在辽东; 是不如我们从这儿入川来的快。”
张之枨如傻了一般; 看着天子和众将说什么奢崇明反叛之事。他在心里转悠了几个来回; 才想明白为什么父母要自己听妹妹的、为什么妹妹要过来见天子了。
他突然就怨恨起来。
——天子这事上办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自己留在御帐中,日后回京父亲身上就有了洗不脱的、被内阁和御史弹劾的罪名。轻,也要被扒下一层皮;重,则要交出五军都督府的兵权。
京师禁军的兵权,是自家老祖宗凭军功得到的。是张家历代英国公费尽心思保住的。是张家能立足京师权贵、文臣武将顶尖的唯一依仗。看看那些失去兵权的勋贵下场; 想想成国公府为何要在大同府倒卖违禁之物与建奴; 还不就是因为没了实权而导致的进项日益减少、入不敷出吗?
他的心神全放在想着怎么帮父亲洗脱嫌疑了。左思右想,他咬着嘴唇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一面是即将进宫为后的妹妹; 掀开是妹妹给天子送信——那些无事生非的御史,就会抓住女德做文章,妹妹的“德”; 就会被御史弹劾为不堪入宫为后。等待妹妹的最好归宿,就是留在家庙里。
妹妹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越想越恼,心中的愤恨直如火焰般燃烧,左思右想下,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自己,兜揽下所有的罪名。回京就向兵部承认自己偷偷潜入了父亲的书房,从而得知了此事了。
李承祚拉他一把,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天子叫你呢。怎么御前还走神。”
他抬头看向朱由校,极力隐藏着眼神里蕴含的风暴,可他神情的变化,没躲过朱由校的注视。
“张卿,你明儿快马回去京师后,先与锦衣卫交了身上的差事,然后准备与返川的秦将军等白杆兵一同南下,与禁军汇合去平叛。”
狂喜瞬间淹没了张之枨,他立即跪下磕头。
“陛下,臣接旨。臣此次入川就是赴汤蹈火,也要为朝廷平定了奢崇明之乱。”
朱由校点头,让张之枨起来,然后就对刘渠等人下令。
“刘卿明儿点二万将士南下,杜卿随刘卿做先锋。丰城侯一并随军为将,张卿抵川后归到刘卿帐下听令。”
西宁侯和永康侯见自己没得到南下领军的机会,对刘渠等人就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他们的神情也明白地落在朱由校的眼里。
朱由校温和地宽慰西宁侯等人。
“西宁侯、永康侯,这次西征你们的伤势太重,要回京师好好将养。朕以后还会对鞑靼用兵的。到时候莫要让朕点将的时候失望。”
西宁侯等人赶紧谢过天子的关怀。
君臣仔细商议了明日南下队伍的行军路线,要带的辎重,主要是火炮营带多少炮手。
朱由校一锤定音。
“带三百门火炮南下,所有的炮弹都带去。”
刘渠则劝谏:“陛下,这里离京师还有五百里,要走个三五天呢。没有火炮依仗,臣等南下怎么安心。”
“有何不安心的。三万的骑兵随扈,三天就能到京师了。若是这样你们还不放心,朕明儿就加快行程,用两天的时间跑到京师好了。”
在天子的安危和天子可能的辛苦之间做选择,西宁侯立即选择了后者。
“那陛下就辛苦一点儿,我们赶在后天日落到京师。这样南下的禁军携带的火炮和炮弹多,将士们取胜快、损伤少。”
前帐在商议着军国大事,后帐里张嫣带着她的四个丫鬟,俱都屏声敛气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等天子说出要令三哥先交了锦衣卫的差事、再准备南下入川的时候,她的心里顿时就如来时见到的春日山岗,漫山遍野的花儿同时盛放。
太好了,这样父亲就不用有任何担心了。想到天子还做出要在两天内赶回京师的决定,那岂不是要一路同行了?
张之枨犹豫着建议:“这里离京还有五百里呢,两天太赶了一些,后队的辎重骡车一天跑不来两百多里的,还是分成三天比较合适。”
“那就用三天好了。明儿后儿各跑一百多里,等最后一天临近京师了,辎重就在后面慢慢走。”
西宁侯觉得张之枨的建议靠谱。朱由校认为西宁侯的把辎重撇到后面,也没什么不好。禁军的辎重在京师两百里的范围内,不会有人敢打劫的。
议定了大事,朱由校就让将领们散去各自准备了。
李承祚拽着张之枨夹眼,“想不到你小子在锦衣卫还有一份俸禄啊。回京师要请我喝酒。”
张之枨看李承祚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出来“锦衣卫”差事的玄妙了。笑着应了,还不忘叮嘱他此事在他一人身上。然后就与天子辞行,跟着李承祚去安顿了。
他才不想留在御帐里对着天子的打坐呢。他去后帐见过天子那行军床,不过是用些绳子结的网,上面铺了板子、毛皮等,但他在军营多年,知道这已经是大军快速行动中、能携带的最好的床具了。
天子肯将妹妹那些小玩意还回去,还让妹妹的四个丫鬟服侍着,那就不用他再担心了。
要是朱由校知道他是这么想自己的,肯定会一脚把他踢到奴/儿干都司,让他戍边一辈子的。这简直是对朕人品的最大蔑视。
但朱由校念及张嫣等几个女孩子,两天跑了五百里,还是比较关心张嫣主仆的。他让曹化淳送去几盒外伤药膏,给她们主仆处理连续骑马磨出来的创伤。
“娘娘,这个外伤药膏非常好用。”
曹化淳与天前下卖大力丸的江湖把式一般,卖力地讲解药膏的作用、效果。
“一般的破皮小伤涂上以后,一夜之间就基本能好了。军中将士深可见骨的重伤,涂上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儿了。”
立春心动,回头看张嫣。得了姑娘微微颌首的示意,才上前接过药膏。
“请公公替我们谢过陛下赐药。”立冬在立春身边行礼补了一句话。
曹化淳连身应着、躬身回礼退出了后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心里感慨娘娘的威势太吓人了。
他直起身子回头,见天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陛下,娘娘收了药膏了。”
“嗯,你和方正化把屏风移过来。你俩到门口打地铺去。”
“陛下睡哪儿?”
朱由校向御案呶呶嘴,“那儿。挺好?”
是挺好的。
曹化淳赶紧和方正化把屏风挪到天子的指定位置,把御案收拾出来,铺上毛皮。
“皇爷,这太硬了一些啊。”
“我一个大男人,这样就可以了。那灯留着。”
迎春蹑足到屏风边,看看前帐已经安顿下来了,天子还留了一盏油灯在帐门口闪着微弱的光芒,点点头退回到张嫣的床边。
“姑娘。”
立冬“嘘”了她一声,“姑娘已经睡了。”
立冬被立春拉住。
“咱们手里这么多刀啊、剑的,皇帝就放心咱们睡在里面?”
立冬一把捂住立春的嘴,在她耳边轻声威胁,“你再敢说一个字,回府就把你赶去庄子上。闭眼,睡觉。”
后帐只有几个小姑娘的清浅呼吸了,朱由校躺在御案上还要略微蜷曲着一点儿。他心里想着刚才那丫鬟的话,一丝笑意漫上他的唇角。
有英国公府那一大家子呢,他再放心不过了。要是张嫣他们几个女孩子能把“朱由校”砍死了,他立即可以提溜出来狐身,再变一个她们砍不坏、砸不烂、烧不死的朱由校出来。
吓死她们!
这样突然涌现在脑海的幼稚想法,令他情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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