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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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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等母亲去世的时候,妻子会怎样呢?
会悲哀吗?会无动于衷?还是会……
贾赦突然不敢继续往下想;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态、会出现何种表情。
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有朝一日要自己会把母亲和妻子放在一起比较; 比较同是做媳妇的; 在婆婆去世的时候会怎样。
不知道曾祖母去世的时候; 祖母是怎么样的。那时候父亲在西北戍边,母亲在京城料理家事。
贾赦的思维漫射开来,他突然意识到父亲是在曾祖母跟前长大的实事; 而瑚儿被自己强从母亲那里抱回来……自己似乎是破坏了什么。
祖母把她全部的私房都留给了自己; 父亲作为祖母唯一的儿子,父亲与祖母亲近吗?他突然站起来; 想飞回正房问问父亲,您和祖母的关系; 是不是比自己和母亲现在亲近?
他才迈出去两步,就收回腿,颓然地倒回了摇椅。今儿还是别去给父亲添乱了,但愿那些丫鬟们能及时把热水送进去,给父亲创造一个留下的机会。
摇椅啊; 晃啊晃。
在贾赦的心里; 如果说自己在懵懂的时候; 最敬佩的是祖父; 那么随着年龄的增长,最敬佩的则是父亲了。父亲继承了荣国府的那部分军权,宁国府的军权最后交给了父亲,北静王府的兵权被收了,还是交给了父亲。父亲是大景建朝以后手握军权最大的实力兵部尚书,远远超过了昔日的镇国公府、理国公府。
父亲现在就是自己心目中的高山啊。他能赢得圣人这样的信重,让自己生出高山仰止、仰之弥高之感。
尤其是父亲今晚说的话,一句句地反复在耳边震荡,有能力、有口才、再加情分,才能做到重臣、信臣、圣人面前的第一人。
从岳父致仕,自己已经在细微处看到了别人对岳家的轻慢。今天在宁国府宴客的时候,那些勋贵们对大舅兄和二舅兄,就少了几分既往见到他们兄弟的那种巴结。要是自己不能在太子登基后,做到父亲这般,荣国府定也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现在自己与太子的情分到了,能力应该不输比自己年长十年到同龄的这些人了,自己能一直是太子跟前的第一位吗?
论口才,自己能在适合的时候、说出最恰当的奉承话吗?是自己先说还是跟在别人的后面说?
今晚在父亲的逼迫下,对母亲说了远远不如二弟的、干巴巴的、感谢的话,二弟因为先说得了母亲的玉佩,自己呢?!
自己是比不过老二吗?
在适合的时候、说出最恰当的奉承话!
这对自己好像难了点儿啊。要奉承成为圣人的太子吗?一定要的。可第一个开口,难啊。
那自己这辈子就是没法比过父亲了,想与父亲比肩或是接近都是不可能了。父亲手握的那些军权,绝对不会原封不动地落到自己手里的。
想到军权,贾赦想起父亲说的王家联姻的目的。他在心底嗤笑自己,自己敢肖想能和父亲一样手握重兵,那皇家除非是不想要江山了。
虽说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儿,贾赦还是有点儿懊丧,又有点儿对前程的失望。不过荣国府已经是大景武勋里的第一家,想再上一层楼是没有可能的了。可不保住圣前第一人的位置,却是绝对不可以的。
摇椅啊,晃啊晃。
自己是不如父亲了,妻子比母亲呢?
自己戍边五年,张氏有瑚哥儿相伴,母亲呢?
贾赦悚然一惊,父亲戍边十年啊。
母亲是什么样子呢?在自己的印象里,母亲永远是从容不迫、得体地笑着处理家事;永远是在祖母跟前挺直了脊背的优雅贵妇。
如果说张氏像依赖自己的菟丝花,那母亲就像参天的大树?不,参天大树是属于父亲的,是属于自己这样的男儿,能给妻子遮风挡雨撑起一片阴凉的。
但母亲就是像一棵树。
贾赦不得不承认,母亲有不逊父亲一样的坚强、能干。父亲的精力都用在朝廷里,荣国府则是母亲一人独立支撑起了所有的事儿。
那些账册,那么多琐碎的事情,就是母亲这三十多年所做的。
还要孝敬曾祖母、祖母,养育二弟、妹妹……
贾赦想到刚才母亲对父亲的眼神是疏离的,前年又把二房的侄子和侄女都送回去,后来对二弟也不再特别关照了。他以前似乎听张氏说过,母亲不再留她和王氏伺候用膳。
哎呀,不对。贾赦坐起来,他反反复复、仔仔细细思量后,终于发现从前年母亲说不做寿了以后,就对荣国府所有的人和事,都少了一份坚持和要求。
当时自己还挺高兴,妻子终于不用为站肿了双脚啼哭了。
自己和二弟抄账册的时候,见过母亲处理家事,一切按着规矩办。再繁复的琐碎的事情,母亲都用条条框框严密的新规矩,把事情罩了进去。自己不是没听过管事的嘀咕过,按太太的新法子办事,那些积年的老管事,有没有都差不了许多的。
自己也与张氏讨论过母亲设置的新立帐法子,按着新帐是很容易接手管家的。母亲还把家里往来走礼的事情,也交给了张氏去做。
贾赦在心底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母亲好像对家里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那么在意了……
守院子的婆子来叫他,“大爷,到二更天了。”
是哦,到二更天,各个院子要落锁的了。
贾赦站起身,离开梨香院。
新月弯弯,宛如峨眉,静静垂挂的西天的头顶。贾赦仰头望月,自己在边关的时候,每看到月亮,想起的是张氏和瑚儿。后来接了张氏的信,也伤心惋惜张氏难产失去了女儿。那时候也有想起过母亲,想到的是母亲对二弟的偏爱,想到的张氏难产是不是有母亲的缘故。那时候自己对母亲,心里应该是怀了一分恨吧。
可是自己问了几家药堂的老先生、问了擅长妇儿科的太医、问了稳婆,再问张氏的奶娘,自己有什么脸恨母亲呢?!
贾赦径直回东院的书房睡觉。从张氏有孕,他基本就不在张氏房里留宿,免得自己晚睡、早起影响了她。值夜的通房丫鬟迎上来,贾赦突然意识到,自己从边关回来后,母亲就再没给自己兄弟送过通房了。
他简单地洗漱,挥退了值夜的通房丫鬟。本以为忙了一日,会沾了枕头就睡呢,结果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母亲是不是在心里放弃了荣府的所有人——这想法困扰了他一夜。
和他一样一夜没睡好的,还有他亲亲的老父亲贾代善。
贾代善如愿地赖在了妻子的正房留宿。他原来想的是和老妻好好说说话儿,讨好妻子,避免府里出现不和谐的局面。可看着秀发如云、肌肤细腻的老妻,他突然间发现妻子未见一丝的老态。白天还以为是脂粉的缘故,可现在灯下细看,依稀是二十年前没生次子那时候的娇俏模样。
他抬抬手臂,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不如二十年前那么结实了,这让他感到惭愧。及至妻子上了床、躺好了,丫鬟落了床帷,留了一盏小灯出去了,他都没能从这样的窘境里脱离出来。
“夫人”,等贾代善终于鼓足了勇气,回答他的是枕边人轻柔、舒缓、均匀的呼吸。睡着了啊!这让贾代善心底暗喜了一下,自己可以避免在妻子面前显露自己的老态了。但随即也让他的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的难受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妻子和自己躺在一张床的时候,她都可以无视自己就睡了啊。
鼻端若有若无的香气,搅得贾代善静不下心,他侧过身凝视枕边人,在幽暗的帐子里,饶是他视力再好,也只能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他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在妻子的脸上描摹,细致滑腻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就在这时,外间的自鸣钟“噹噹”地响起来,惊扰了贾代善才涌起的旖旎心思。
子时了。
贾代善颓然地翻身躺好,妻子注重养生,子午觉基本如同金科玉律一样。到这个时辰了,自己要是把已经睡着的老妻弄醒,只会让她更生气。就是不会和自己怎么样,难保她不把气撒到别人头上。
唉,算了。
贾代善闭目,有点怀念起年轻时候、不管不顾的自己来。哪像现在啊,连想和妻子敦伦都要左思右量、瞻前顾后的。
卯正的时候,一夜没睡好的父子二人准时出现在演武场。
贾代善看看精神头似乎不足的长子,心里羡慕的同时又有些怪责儿子不知道节制。他哪里想到自己的萎靡模样,也正在被儿子暗暗腹诽呢。
贾代善昨夜就打定主意,要让自己脱衣的时候有不逊二十年前的结实。他提起自己惯用的长/枪,抖抖枪樱,好像昔年的勇武又回到了体内。
贾赦就看着自己老爹如蛟龙出海一般,把早年祖父教过自己的枪法演练起来,前刺、侧扎、下挑、上砸、截拦、缠架、搕挡……
也还算好吧,在贾赦的眼里,架子都在,就是少了几分了该有的凌厉气势。
父亲老了!
冷风吹来,贾赦立即动了起来。
同样的一套枪法,由贾赦练出来,让才出了一身热汗的贾代善顿时生出岁月老去,时光不再的苍凉。
第478章 第 478 章(捉虫)
张氏临近产期; 荣国府都紧张起来; 家里惯用的稳婆,早请来在府上备着了。贾母吩咐贾赦提早和太医院擅长妇儿的太医打招呼; 早早说定了,等张氏有了动静就去接人。
在张家送催生礼的时候; 贾母让来人捎话回去,“不知府上舅太太能不能过府来陪着大奶奶待产?”
张老夫人得了这话喜上眉梢; 也顾不得请娘家人去陪着待产多么不和规矩了,立即叫了大儿媳妇过来商量。
大嫂只好说:“母亲,怕是妹妹上回的难产,把亲家太太吓着了。母亲放心,儿媳这就去陪着妹妹。等妹妹有了动静了; 再打发人回来给您报信。”
张老夫人点头允了,让大儿媳妇又带去自家惯用的一个稳婆。
张氏因为孕中期开始; 每天都要到正院走一趟; 整个人看起来比怀上一胎的时候精神很多。如今见了娘家大嫂来陪着,就把上次难产遗留的恐惧心思减了几分。
贾母的这番安排,让贾赦从过年开始就经常愧疚的内心,更是煎熬了。
他私底下和父亲商量。
“父亲,张氏生了这个孩子,抱去母亲那里?儿子看母亲那里也寂寥了点儿。”
贾代善觉得这主意不错,他乐颠颠地来和妻子报喜,说长子要将张氏的这一个送过来。
“夫人,赦儿说把这个孩子抱过来给你解闷。”
妻子每天早晨处理家事后; 就在内室打坐,没特殊的事情,不允许丫鬟入内打扰。府里的请安,也都改在了晚饭前一刻,然后就让二房都各回自己院子用膳。下雪、下雨自是会提早打发婆子去告知不用到上房请安。别说贾赦觉得母亲对府里冷淡下来,这几个月贾代善也发现了端倪,他更觉得心理不安稳。
“谢谢国公爷惦记,我并不觉得闷,还是不要抱过来了。”
“夫人,赦儿也是一片孝心的。”贾代善是赞成长子的提议。
“唉,真的不必了。他现在想把孩子抱过来了,万一张氏再和他哭呢?”
“这个让恩侯和他说去。”贾代善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好。
对上想这么简单粗暴就抹平往事的贾代善,贾母只好把话说得重一点了。
“国公爷,荣国府从来都是承爵的长子嫡孙在祖母跟前长大,这孩子要是女孩还好,要是个男孩子,这长房的次孙抱过来是要做什么?前年我把老二家的两个都送了回去,现在抱老大家的来,国公爷,要是同意了,咱们百年后不是要二房和大房结死疙瘩了。”
“怎么就结了死疙瘩了?”
贾代善在朝政等精明的厉害,府里的事情,他基本是不上心、撒手不管的。
“这孩子要是在我跟前长大,依着母亲昔日的做法,以后我的私房会全给这孩子。”
贾代善看着妻子平静地把这话说出来,他咀嚼了一下妻子话里的含义,再想想分家的时候,二房按律法能分到的部分,他不得不承认妻子的考量,才是周全的。
在贾代善的心里,反正以后祭祀也是由长房来承担,况且事关女子的嫁妆、私房,母亲把私房都留给自己的长子,他一直认为按规矩那是没什么错。但现在涉及了瑚儿这个嫡长孙没在妻子跟前养大,那么事情好像变得有点不好办了。
次子在妻子身边养大的,珠儿兄妹两个也在妻子跟前养了许久。从感情上,妻子自然不会愿意把私房都给了瑚儿。要按着母亲那处理方式,妻子是不是会一点儿都不给瑚儿啊?那可会伤了嫡长孙的面子的。
贾代善觉得自己不能与妻子商议她的嫁妆、私房等,那些东西绝对是归女子个人支配的。但为了嫡长孙的面子,贾代善想为嫡长孙争取一下。
“要不,我把瑚儿移到你院子里来?”
贾代善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建议很聪明,这个做法该是能解决全部问题了。大房又有了一个孩子,现在瑚哥儿已经在前院开了院子单住,和移到祖母院子里,也不差什么。
贾母克制着才没给贾代善一个白眼,冷冰冰地拒绝,“不要。”
“你是不喜欢瑚儿?”贾代善的语气莫名难辨了。
“国公爷,这与喜欢不喜欢是没关系的。当初要抱瑚儿到正院来,也是按着祖母养嫡长孙的规矩。你们都担心我会亏待了瑚哥儿。如今我不要他在我院子了,您现在猜忌我不喜欢瑚哥儿?”
贾代善的老脸难得地红了红。把瑚哥儿抱回给张氏,是自己爷俩坏了荣国府的规矩。
贾母看着贾代善窘迫了,遂放过这个话题,转而另问道:“国公爷,您可记得自己是几岁挪到外院的?”
贾代善被问住了,贾家的男孩子,满了六周岁,是必须从内宅移到前院,由父祖教导的。自己再把瑚哥儿挪回内宅,可就是彻底坏了规矩了。
贾代善明白妻子的心结所在,这就是没法解开的一个死结。自己当初同意把长孙抱回去,确实有怕留在正院出了意外的原因,谁让妻子和长子素来不亲、又与儿媳不睦呢。但是自己万不能把瑚哥儿抱回去的真正理由说出来啊。
唉,妻子与长子不亲怪谁?
他在心里叫苦,亲娘哎,您真是坑了儿子嘞。你把赦儿养得和史氏生分,如今就报应到儿子身上、报应到您嫡重孙身上了。
史氏要是真的一点儿私房都不给瑚儿,瑚儿会在京城丢大脸的。
唉,贾代善后悔,早没注意到长子与妻子不睦的危害,没早点想办法解决此事。
都怪张英那老匹夫。
贾代善抱怨完亲娘,开始抱怨张太傅。满朝那么多人家,都有适龄的青年才俊,怎么就偏挑了自家的长子?要是荣国府能顺当地和王家结亲,自己今日是不是就不用为难!只看王氏把俩孩子抱过去都没闹腾,做长媳就比张氏好。
抱怨归抱怨,贾代善如今得着手处理潜在的隐患,怎么能让长孙在妻子这里留了足够的情分,别到最后丢人呢?
贾代善愁的眉毛打结了。
他们夫妻、父子的商量,以贾母坚决不要孩子落下了大幕。
贾母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正院里的人就都翘着脚尖走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生怕影响了打坐的当家太太。各处的管事、管事媳妇也都知道正院气氛紧张,可谁都猜不出来是为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地按着规矩理事,祈祷自己别触到了霉头。
去年府里可是狠狠地处置了贪财的、误事的、偷奸耍滑的,十几号有头有脸的人,都被打了板子后,抹去职位,全家光溜溜地撵去庄子上种地了。
贾代善只要不是大朝,日日早晨练枪。晚晚回来与孙子一起用晚膳,然后查问孙子的功课,打发孙子去睡后,就晃悠到妻子的正房。
他也曾经试过带孙子到正房用晚膳,一次之后,他就放弃了这想法。
妻子继与长子不亲以后,看长孙如同,如同客人一般。
孙子还小,觉查不出来。但他贾代善与妻子三十多年的夫妻,怎么会感受不到正院的怪异气氛。
到底是自己做事不妥当啊。
贾代善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
贾赦却以为父亲与母亲说了,母亲一定会同意的。休沐的时候,他觑着张氏的精神头很好,就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张氏。
“懿贞,我父亲就是在我曾祖母跟前长大的,我也是由祖母照养着,咱们把瑚儿抱回来了,这个就送到母亲那里。”
张氏听到丈夫这么说,感觉很突兀。迟疑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母亲把二房的俩孩子都送了回去,怕是不想孩子在身边闹。”
“不会?”贾赦迟疑了一下。
“懿贞,送不送是咱们的事儿。母亲如果嫌孩子闹腾,会把孩子送回来的。”
张氏见丈夫态度坚决,又扯出嫡长子在祖母身边教养的事儿来,也就只好同意了。
张氏心里揣了事儿,午饭就没用好。张家大嫂见她实在吃不进去,以为她是担心生产的事情。
就劝她说:“妹妹,你放宽心,稳婆都在这里守着你呢。嫂子带来的这个稳婆,咱家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人手艺好,也可靠。荣府备着的那个,听说从你们姑奶奶那时候开始,就是她带人接生的。你这胎位正,也入盆了,会顺利的。”
张氏愁眉不展,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嫂子,恩侯说要把这孩子抱去给我婆婆带。”
这就不是大嫂能劝贾赦改主意、顺了小姑心思的事情了。
“妹妹,妹夫就那么一说而已,瑚儿是嫡长子都在你身边长大的呢。这个不会的。”大嫂按着常情劝慰小姑子,“谁家祖母不是抱嫡长孙,不会抱这个的,你放宽心。”
张氏摇头,“嫂子,你不知道的。”
她的眼泪就一滴滴地落下来。
“嫂子,当初瑚儿就给婆婆抱了过去,后来是恩侯去找公公,把孩子抱了回来的。”
小姑子的话简直要击晕了她娘家嫂子了。
我的天,自家这小姑子厉害啊,连婆婆抱嫡长孙的事情都能扭过来,外面还纷纷传扬荣国公夫人搓揉她的……
可大嫂只能就着话糊弄着劝她了,“你婆婆没养嫡长孙,就不会养这个的。”
“要是一定要呢?”张氏拉着嫂子的手追问。
大嫂:……我儿媳妇要是你这样,我立即让娘家领回去。
张氏等不到回答,抽抽噎噎起哭起来了,不等大嫂想出劝慰的话,她就抓住大嫂的手说:“嫂子,我裙子湿了。我,我要生了。”
张氏的话音一落,东院立即开始忙乱起来。
第479章 红楼贾母28
张氏发动了; 贾母得到了消息; 立即带着人过去。等她到了贾赦夫妻的东院,院子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恢复秩序。幸好贾母带过来的人多; 张氏院子里的仆妇也畏惧当家太太,贾母的随身大丫鬟按着分派; 各领一事儿再带着几个人一起去做事,把院子里安稳下来。
张家大嫂有些不好意思; 妹妹的奶娘看来不是很得力啊,该提醒婆婆和亲家母说说,给妹妹换个得力一点的人帮忙了。
张家带了稳婆来,贾母就示意自己备的稳婆,让张家带来的稳婆为主。然后她对赶过来的王氏说:“老二家的; 你打发人去给张亲家报信,看看亲家母若是得空; 就请她过来陪你嫂子生产。”
有贾母坐镇; 等贾赦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如贾瑚出生时候,事事有条不紊了。
“辛苦母亲,辛苦弟妹了。”
贾赦对着婆媳俩揖手为礼,王氏赶紧起身回礼。
贾母吩咐贾赦说:“你去把约好的太医接过来,在回春堂约好的郎中,你也打发会办事的管事,过去将人请来。”
贾赦点头应了,到了产房的外头; 低低唤了几声张氏,安慰她自己去请太医来,得了张氏的回应,才匆匆与贾母施礼往外奔去。
张氏发动的消息,传到荣禧堂的时候,贾代善正带着俩孙子在荣禧堂读书,贾赦刚过来向父亲回话。
“父亲,儿子已经和张氏说了,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抱去正院给母亲带。”
贾赦挺高兴妻子没提出反对意见。在他看来,自己从边关回来以后,母亲就把二房的孩子送回去,就是等着自己再生一个呢。
贾代善看着这么高兴、自信的儿子,都有点不好意思说结果了。可是现在不说,等孩子生下来抱过去不要,那更是麻烦了。
“恩侯,你母亲说了,她不要。”
“啊,为什么啊?”
贾代善看看儿子刚才说话也没避着俩孙子,就只好含糊地说:“你母亲说她抱嫡长孙过去,只是按荣府的规矩来,万没有不抱嫡长孙,抱长房次孙的道理。这事你母亲不肯就算了。”
贾赦有点发懵,这太出乎他的想像范围了。没等他向说得含混的父亲问个究竟,张氏发动的消息报上来了。他只好把疑惑留在心底,赶紧去东院看妻子去。
在一边听二人说话的贾瑚,听懂了这结果,继续教贾珠认字。
贾代善看贾瑚教贾珠识字,非常地有哥哥样子,心下甚是安慰。这可是比老大老二那俩亲兄弟,在这么大的时候好太多了。
贾瑚等父亲跟着报信的人走了,就搁下贾珠,缠在贾代善跟前了。
“祖父,我母亲现在如何了?我们去看看。”
贾代善摸摸长孙的头发,笑着说:“你祖母、父亲、还有你婶娘,都在你母亲那里守着呢。女人生产,小孩子不能过去添乱。”
贾瑚见祖父这么说,就收了过去看母亲的心思,却也没心再教贾珠认字了。
贾珠也是个乖巧的孩子,悄悄问贾瑚。
“瑚大哥,是大伯娘要生妹妹吗?”
贾瑚点点头,“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等张老夫人到了的时候,稳婆说还得等几个时辰。幸好这时候季节好,众人可以坐在院子里等。正房的丫鬟在贾母的示意下,摆了茶点,张老夫人也没心思品尝,与她同来的二儿媳妇,走到产房门前,与里面交谈了几声,众人从开着的产房,听到张氏隐隐约约的呼痛声音。
没一会儿,二嫂进去换了大嫂出来。
大嫂先对自己婆婆还有贾母施礼,然后与王氏互相见礼。
“母亲,亲家太太,妹妹贞儿一切都好,就是还要等等。二弟妹扶着贞儿在走动呢。”
大嫂脸上都是汗水,丫鬟赶紧先给张家大嫂搬来座椅,上茶,又有人去端水。
贾母就对王氏说:“这里还要等,你过去让厨房给亲家母备晚膳,让人把客院收拾收拾。你孩子都小,你顺便回去看看孩子。”
王氏心领神会,婆母这是要自己回去照看孩子呢。遂应了贾母的吩咐,与众人施礼,带人走了。
贾赦和太医到了东院,回春堂的周郎中也跟着被请了过来。俩人进去给张氏把了脉,看着好像不是自然到了生产的时候,倒像是意外刺激提前发动了一般。二人斟酌着写了方子,荣国府赶紧按着方子配药。
太医和周郎中把他们的分析说给主人家,虽说是到了日子了,这意外刺激下发动,和瓜熟蒂落还是不同的。
二人的话音刚落,张家大嫂就不好意思地对婆婆说:“母亲,妹妹就是想起上一个难产失去的女儿伤心了。”
这也算是在大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
众人在院子里守到亥时将尽,张氏在两位稳婆的帮助下,总算是平安产下一个足月的男婴。孩子就抱出来给大家看了一下,张家带来的稳婆就又要匆匆抱回去。她略带些不好意思,为难地说:“姑奶奶舍不得孩子离了眼的。总不好让她在这时候哭。”
贾母摆摆手让把孩子抱回去,又守了差不多二刻钟,产房里传出话来,说是胎衣完整下来了。
贾母就对张老夫人说:“亲家母进去看看闺女,就去客房休息。我先带人回去了。”
二人互相道了辛苦,张老夫人带着大儿媳妇进去看张氏。贾母让贾赦把太医和回春堂的周郎中,都安置去客院休息。还有那二个稳婆,也让管家媳妇给妥善安置好。
贾母回去自己的正院,见贾代善还靠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她呢。
“国公爷,你怎么还没睡?”贾母很诧异,这都要子正了,明儿有朝会呢。
“不急。孩子怎样?像谁?”贾代善因为亲家母等人在,就没过去等,也没过去看孙子。已经有两个孙子了,对这个孙子没那么热切了。
“挺好的,看起来比俩哥哥要结实。孩子像张氏多些,尤其是眼睛。”
比贾瑚和贾珠结实,贾代善立即眼里放光了,自己就缺一个能乘衣钵的孙子。可他的兴奋到贾母洗漱好上床的时候,变成了沮丧了。
“夫人,这个再结实也没用啊。定了太子的女儿。”贾代善满脸的不甘和失望。
“那你希望是孙女?”
贾代善摇头,“孙子比孙女好,天知道太子什么时候生儿子,东宫还没有动静呢。”
贾母笑笑,“国公爷,太子再生几个儿子,与我们荣府也无关了。睡,这一天,坐得我的老腰都要断了。”
贾代善一怔,可不是嘛,荣府以后出了嫡公主的驸马,自然不会从荣府选皇子妃了。这认识让他一瞬间,对才出生的孙子有了点儿不喜。
“唉。时也命也。没法子的事儿。”贾代善叹着气,伸手过去给老妻揉腰,在产房外等了四、五个时辰呢。
“辛苦夫人了。”
贾代善的大手厚实有力,温热的手掌揉得人挺舒服。
“嗯。”贾母从鼻子里给了贾代善一个回应,人已经是半梦半醒的了。
哎呦,这可把等了小半宿的贾代善给闪着了。
老妻是越来越不在乎自己了?这认知似乎打击了我们的兵部尚书贾大人了。
贾代善停了一下手,想想还是认命地继续给妻子揉腰。他自己在心里发狠,我就不信扭不回来你以前待我的那般心思劲儿。
可是这以前,以前是什么样呢?妻子的心思一样看过去就明了的,抓着府里的大事小情、偏心老二,总想着把爵位给老二承继。后来把老二的孩子都带在身边,那时候对自己多积极啊。
前年冬天把老二家的孩子送了回去,还劝自己上折子请立长子做世子。自己傻傻地以为她终于想开了,明白嫡长子继承在圣人眼里的重要呢。
想着看来分明是和自己在怄气啊。
不把嫡长孙与她带,爵位承继不给老二,她就来撒手什么也不要了?
连自己这个丈夫也不想要了,是?
贾代善想到这里,心里可真的不舒服了。他手上加力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他想好好问问妻子,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当然啦,要是能够做点其他的,未尝没有拉近距离,好消了妻子气恼的心思。
奈何怀里的人已经发出了均匀、清浅的呼吸。
睡着了!
贾代善感觉自己是一拳落到虚空里,只好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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