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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庶兄-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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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帝等了许久,才见夏德全一脸为难的从帐外进来。
“说吧!”平康帝冷声问道:“太子去了哪里?”
夏德全摇了摇头,低声道:“那两个侍卫也不知道太子去向, 只是按着太子的吩咐, 守着龙舆,不让人靠近。”
平康帝冷哼一声,“不知道!?只怕他们是不想说吧。”
太子一连数日不出龙舆,他做为帝皇, 不便去探病,但他们那些侍卫难道都是死的,不会瞧上几眼吗?若不是与太子有所勾结,怎么会帮着他隐暪。
夏德全垂头不语,他管着暗卫营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识人之明,那些人说的是真话,那些人说的是假话,他一见便知,方才他审问了那两个侍卫大半天,还用了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不知道太子去了何处,不过知情不报,也是大罪。
“可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以夏德全之能,平康帝不信夏德全当真半点东西都问不出来。
夏德全低声道:“失踪的不只是太子,还有太子带来的沈姓幕僚,并几个素来服侍着太子的侍卫。”
平康帝大怒,“朕的侍卫难道都被太子给买通了?这么多人不见了,竟无一个人察觉出不对?”
夏德全低声道:“据说是那沈幕僚水土不服的厉害,太子便以不好为了他而耽误行程为由,便把沈幕僚留了下来,并留了几个侍卫在旁照料。”
若不是如此,怎么会离开了那么多人,都不曾引起旁人怀疑呢,现在想想,太子大概也是在那个时间混了出去。
平康帝一澟,“这是何时的事?”
夏德全算了算,“莫约三日前。”
算算时日,正好是太子病的下不了床的时候。
“逆子!”平康帝将手中暖玉重重地拍在桌上,暖玉质脆,一拍之下裂成数块,一如平康帝与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
平康帝连眼角都不曾瞄上暖玉几眼,整个人气的微微颤抖,“你说太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声不响的离开,而且一去三日,他究竟想做啥?
夏德全垂下眼,全然不敢接平康帝的话,太子意欲为何,这还用说吗?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起了这种心思,再想想平康帝前些时候还隐隐透露出想传位给太子的意思,夏德全越发想叹气了。
这太子怕是当真少了点运道,明明什么都不做,做可坐拥皇位,偏偏他起了政变的心思,还让圣上察觉了,这下子别说继承皇位了,怕是连太子之位都不保了。
夏德全转移话题,低声劝道:“圣上,咱们在此处也逗留的够久了,也是时候回京了。”
圣上南巡的最重要目的是为了巡视河堤,想亲眼瞧瞧这成家堤与莫家堤之不同,既已看过,也了解了河南老百姓对莫老大人的怀念之情,这事也算是查了个清楚明白,没必要在河南继续待下去了。
况且有句话夏德全不好讲的,毕竟太子都失踪了三天了,只怕……
政变之事一个不好,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必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恶名,太子虽然暴虐,但毕竟是平康帝一手教养大的,该有能力总是有的,太子必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才敢行事。
夏德全怎么想,都觉得圣上尽快回宫才是上策,只要回到了宫中,外有禁卫军,内有禁军,何惧于太子。
“哼!”虽然坚信自己才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不过平康帝也不敢拿自个的小命来赌。
平康帝挥手命令道:“传令下去!尽快拔营回京。”
“是!”夏德全连忙出去吩咐众人尽快拔营,这次也顾不得其他,那怕是连夜赶路,也得尽快赶回宫中。
“小五那……?”平康帝问道。
平康帝也不问小五是怎么来的,以小五的身手,连他的私库都能来去自如了,更别提这小小的南巡车队,他唯一好奇的是小五是为何而来,又是否要走?
夏德全笑道:“五殿下是为十殿下而来的,五殿下说会亲自护送着十殿下,想来会跟着咱们一起回京。”
五皇子说十皇子灾劫未过,他会跟着十皇子一阵,直到灾劫过了再说。
不只平康帝,他也庆幸着五皇子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他也担心自己一人护不住圣上,但有了五皇子在,以五皇子的武功,只要他肯出手护上一护,至少圣上的安危无虑。
平康帝微微点头,吩咐道:“把小五的车驾安排在朕的旁边。”
有小五在他身边,他也能安心了。
因着太子失踪之事,平康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可说是日夜兼程,这一路颠簸,自不用提。
这一路急行,那怕用了橡胶车轮,但平康帝还是有些撑不住,这精神便有些不好。
夏德全为宽慰圣上,特意说了好些当地的趣事,又进上了当地农家所饮的野茶给圣上换换口味。
平康帝轻啜了一口当地老百姓献上的野茶,口尖上传来一股熟悉的苦味,平康帝眉心微皱。他倒不是不喜这野茶的苦味,这野茶的味道虽苦,但饮后神清气爽,倒是缓解了几分心中的急躁,只不过这味道……还当真和他梦中所尝到的一模一样。
想到那因黄灾失去一切,饿到不得不卖掉小孙子换回几口吃的,最后还是活活饿死的老农,平康帝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些不祥之感。
夏德全倒不知道圣上因着这苦茶而想到了先前的恶梦,笑道:“圣上要不在此处略略休整一下,此处的河堤虽是成家堤,但当年成大人在河堤两岸裁种了不少柳树,此时碧玉妆成,春柳如丝,倒也算得上是当地一景。”
再继续急行军下去,那怕圣上受得住,只怕旁人也先撑不住了。
“难为你也知道这一句诗。”
连日赶路,他这把老骨头也坐的着实酸疼,再想着梦中之事,平康帝有心跟梦中之事做个对照,他微微沉吟道:“让大伙暂且休息一阵。”
夏德全这才刚吩咐下去,便听见外头一阵骚动,还隐约听见哗哗的水声,甚至还有妇孺的尖叫声,夏德全喝斥道:“发生何事?要是惊动了圣上,你们担待的起吗?”
“公……公公”外头的侍卫,尖叫道:“河堤漏水啦!”
平康帝一惊,连忙冲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的成家堤上裂了一道大口子,黄河水正哗哗的从裂口中涌入,而且裂缝越来越大,似乎有破裂之势。
平康帝只觉得眼前发黑,瞬间想起了梦中老农的遭遇,连忙大喊道:“快走,要决堤了!”
跟随着平康帝的人大多是从京城来的,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便见那河堤上的裂口越裂越大,随即崩的一声,河堤直接崩了道口子,大水大量涌入,瞬间淹没了脚踝,。
平康帝也不知道那来的劲,几个箭步便爬上了马车,在车顶挥着手指挥道:“走!咱们快走!”
跟据在梦中的经验,在这种时候,只有爬到高处才有可能逃过一劫,这马车虽然不如屋舍结实,不过最近的民居都在数里外,眼下也只有这么一处地方可爬了。
但可不是人人都像平康帝这般在梦里梦得多了,有了些经验,不少人都惊慌失措,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而徒明烨则是直接抱着小十,几个弹跳亦跳到龙舆之上。
他眼眸微沉,怪不得除了小十之外,好些侍卫的面上亦露出了死气,原来是应在此处。
眼见水势不可挡之时,一道土墙凭空而生,瞬间出现在河堤之外,将河堤缺口挡住,又有一人跳上河堤,贴了一连串的符咒在河堤上,说也奇怪,原本河堤颇有几分颓废之势,却被那人硬生生的止住。
一见到这一连串的修真手段,徒明烨顿时猜出来者何人,喜道:“故故!”
莫故脚步轻点,几个瞬移便到了徒明烨身前,他上下打量着徒明烨,见他无事后松了口气道:“好险及时赶到。”
其实他本就早该赶到的,不过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几个人,好奇之下跟了他们几日,这才耽搁了,好在还来得及。
“七哥!”十皇子乖巧的上前给莫故问安。
“乖!”莫故随手揉了揉十皇子的头,再一转头见到龙舆上另一侧仍维持着挥手姿势的平康帝,奇道:“这是怎么了?”
随着莫故这一问,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平康帝身上。
平康帝的手还维持着先前挥手的姿势,他本着不能在儿子面前示弱的念头,挥完一只手,又挥了另外一只手,嘴硬道:“朕活动活动筋骨!”
108。女真王子
活动筋骨!?如果莫故和徒明烨等人真相信了, 这未免太对不起他们的智商了, 虽是如此,两人还是很善良的哦了一声,然后留着平康帝继续在龙舆上‘活动筋骨’了。
十皇子看了看父皇, 然后再看了看压根不理父皇的五哥和七哥,最后决定跟随着两个哥哥的脚步默默地离去。经了这么多事, 他也明白了跟着两个哥哥有命在的道理。至于父皇……就让他继续‘活动筋骨’下去吧。
就酱,平康帝还煞有其事的活动了一下筋骨, 然后发现……自己下不去了。偏生他又死要面子, 不肯唤人扶他下来, 在龙舆上撑了大半日, 好不容易夏德全才寻了机会,悄悄地扶他下来。
于是乎, 所有的事情就在平康帝的‘活动筋骨’中结束了。
鉴于成家堤的品质太差,莫故当年赈完灾之后,也特意让人在成家堤的附近都安排了补堤司, 专质修补堤防, 平康帝所在之处一发生了决堤之事, 马上便有人找了补堤司来补堤。
补堤司也是老手了, 三下两下便把堤防修好, 不过修好堤之后,他们特意把莫故请了过去,一脸凝重道:“莫大人,这事有些不对。”
补堤司为首的人叫做老姜, 原本不过是晋江一条街里的水泥匠,因莫故有意把水泥技术用在堤防上,便特意提了他来帮着修补堤防,修着修着,竟然混成了补堤司的司长。
他曾经跟着莫故到处东奔西跑的熟人了,虽然知道莫故现下贵为荣郡王,不过他一时改不了口,还是以莫大人唤之。
老姜指着补好的成家堤,脸色阴沉的厉害,“小的细细量过了,这堤防上分明是被人以利椎敲出了好些破洞,然后再狠狠敲击,是以堤防才会裂开。”
看到这熟悉的手法,莫故脸色微沉,果然,这手法……和当年河南黄灾的手法一样。
老姜忍不住骂道:“莫大人,咱们一定得把这种人捉出来才是,再来个几次,全河南都完了。”
这已经不是作死,而是找死了,而且这会害死多少人啊。
莫故冷冷的往太子龙舆中瞧了一眼,面色阴沉,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凝,“放心吧!这种人定会付出代价。”
老姜松了口气,他跟随莫故大半年,知道莫故素来不轻易许诺,一但许诺,必会尽力达成,他郑重的给莫故连磕了三个头,“多谢莫大人。”
“起来!”莫故随手把老姜扶起,“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调查所有的成家堤,虽是被人所破坏,但这成家堤的质量也太差了,若是让人再用相同的手法破堤,到时不只是河南一地之灾,只怕会成为全国之难。”
提到要派人巡堤之事,老姜为难道:“大人,这成家堤本就质量不好,咱们也不可能派人日日守着,这事……怕是难办了。”
他们修堤司虽然在经过莫大人的斡旋之下,也勉强算是正式的官方部门,得已领着衙门的银钱,但大部份的县老爷轻视他们修堤司,到了手的银钱被东扣西减的,也不过就勉强补个堤罢了,要再分派人手来巡堤,只怕是不能了。
莫故微微沉吟,“也就这阵子暂时多让人来巡堤,我且修书一封,让知府支援着,大伙辛苦一时,总比再发生破堤之事好些,另外这成家堤也得尽快补强,这方面我会回去与铭舅舅商量,看有没有便宜又快速的方法处置。”
以皇子之身,安排知府分派人手巡堤不难,不过要给所有的成家堤加固,至少得要一大笔银子,这事他没法子代平康帝作主,而晋江一条街多年来的盈余也大多用于上次赈灾之中,他手上剩下的银钱不多,好在平康帝有了这次差点被淹死的经验,想来会同意此事。
莫故不过几下便将事情安排妥当,等平康帝‘活动筋骨’完毕,也不过就只剩下等他盖章的份了。
平康帝听完莫故的处置之后,神情颇有几分古怪,他原以为这个儿子养在外头,对朝中的弯弯绕绕并不清楚,不过就是有些小神通,再仗着皇子身份行事罢了。
没想到莫故竟然在处理政事上也颇有一手,整件事便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说,而且所有的条陈都写的清楚明白,还有什么呃死哦屁(sop)之类的东西,让人照着行事便成。
平康帝将着那‘呃死哦屁’的玩意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叹道:“如此精细的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虽是有些将官员当成胥吏看待了,但如此一来,也可以避免官员便宜行事到后来不行事了,或着在赈灾银子中上下其手。
莫故翻了个白眼,“因为有需要。”
见平康帝一脸被哽住之色,莫故难得良心大发的解释了几句:“好些官员连些基本的数学都不会,事事都得靠着幕僚,而上次黄灾范围之广,所有能用上的人手全都用上了,没了幕僚,他们便得自己动手,我见他们做的东西实在不像样,便直接弄了sop出来让他们照着做。”
平康帝微微汗颜,这朝中大臣不少琐事都是靠着幕僚处理一事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朝臣依靠幕僚,竟然靠到这种地步。
说到幕僚……平康帝便想到了莫故带回来的沈幕僚。
莫故特特将沈幕僚与旁人分开关押,感觉得出来,莫故似乎对沈幕僚更加提防。平康帝冷声问道:“那沈幕僚可有问题?”
做为一个父亲,他还是希望今日这破堤之事是因着太子幕僚而非太子本人。
“咦!”莫故微微一奇,“没想到你竟然有几分脑子。”
平康帝:“……”
莫故沉吟道:“如果我没看错,那个人应该是女真人。”
“!!!”平康帝一惊,“此话当真?”
莫故点点头,“非但如此,而且他恐怕还是女真族大可汗之子。”
虽然女真可汗算不得什么皇帝,但做为异族之王,身上自然也有蟒龙之气,其子身上自然也有,若非如此,他又不是生就一双光眼,那能知道这沈幕僚其实是女真王子。
平康帝气的微微发抖,“莫非太子与女真人勾结?”
万没想,太子除了谋反之外,还和异族勾结起来了。
莫故怜悯的瞧了他一眼,将贾源父子的调查结果送上。
说起来也是碰巧了,不只是太子,就连大皇子与四皇子也有意宫变夺权。
太子本打算趁着这次南巡之时破堤弑父,让平康帝一行人淹死在南巡途中,以他太子之身,回京之后再让朝臣一敲边鼓,自然而然的便可登基为帝。当然,当他碰到宫变的大皇子与四皇子之后,这鹿死谁手,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太子不巧在回京途中遇上了他,而大皇子与四皇子的计划也不小心被他给破坏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平康帝一目十行的看完贾源父子的资料,然后……
下一刻,他两眼一翻,顿时晕过去。
很难得的,莫故这次没再嘲笑平康帝心理素质不过关了,连着三个看好的儿子都背叛他,怪不得承受不住了。
夏德全连忙扶起平康帝,眼睛往平康帝手里的信件瞄去,这一瞄,顿时吓的面如土色,惊道:“荣郡王,这下子咱们该怎么办?”
莫故微微沉吟,“老太太已经递了牌子进宫去提醒皇后娘娘,也送了几个大力气仆妇进宫,只要叛军的目标不是宫妃,想来还能拖上片刻,而荣国府与宁国府亦会派遗家丁出城,护送平康帝进京,但这些终究不如出动禁卫军来的方便些。”
贾代善无虎符不能调动禁卫军,只能带着自己的几个家丁保护平康帝,虽然有他和小五在,护住平康帝应当不是问题。只不过他和徒明烨以修真者之身对凡人出手,难免会遭到些许反噬,十来个侍卫还好,人数一多,他们的修为难免会受损,倘若可以,还是让禁卫军出动好些。
夏德全果断从怀中取出虎符,“还请荣郡王将虎符交给荣国公大人,让他便宜行事。”
莫故接过一看,还当真是能调动禁卫军的虎符,以夏德全的身份,代收着虎符不奇,奇的是竟然在未得平康帝的命令之下,将虎符交给了他。
他微微一奇,“你自作主张将虎符交给我,不怕平康帝秋后算帐?”
夏德全微笑,“荣郡王且用无妨。”
不罚,这是不可能的,说不得圣上还会要了他的小命,不过他一个阉人的性命那及得上圣上的安危重要。
莫故赞赏的微微点头,那怕他再怎么不懂规矩,他也明白夏德全是冒着生命危险将虎符交给了他,他沉吟道:“这也不用。”
夏德全是担心事久生变,这才不待平康帝吩咐,将虎符交给他,但以他的速度,要赶回京城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将虎符递回给夏德全道:“以我脚程,从此处赶回京城也不过半日的功夫,潜进京城更不是问题,且待他醒来后再细细商讨吧。”
毕竟这事还牵涉到了大皇子与四皇子,这两人轻不得,重不得,想来贾源父子也有几分为难,还是且看平康帝的意思再说吧。
109。平康传位
当平康帝醒来之时, 身旁只有夏德全一人,无论是莫故还是五皇子等人均都不在他身边。至于李淑妃等人虽有心服侍, 但都被夏德全给挡了。是以这龙兴之内,也就剩下夏德全一人陪伴左右。
平康帝左右望了一眼,脸色微沉, “太子呢?”
夏德全低声道:“太子被关押在龙舆之中。”
毕竟是皇族丑事, 他估摸着圣上心思,也没将这事广而告之, 而是悄悄地让人把太子给押下, 不过守着太子的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暗卫,绝对忠心可靠,不会再发生私放太子之事。
平康帝沉默许久后问道:“夏德全, 你说……太子知不知道那人是女真王子?”
虽是对太子失望,但平康帝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太子不是真和女真人勾结起来,倘若太子当真和女真人勾结起来,这就不仅仅只是背叛他这个父亲, 而是近乎于背叛大晋朝了。
前者, 他还能容得下;后者却是天地不容。
夏德全也跟着沉默了许久,最后叹道:“老奴想太子并不知那人是女真王子,不过那怕太子先前不知那人是女真人,之后也该知道了。”
沈幕僚虽然活脱脱是汉人的模样,但日常相处下来,不可能半点也不露馅, 他方才审问了一番,有好些侍卫都察觉到其骑术之精,可说是他们之中最出众的,一介书生,能拥有这么好的骑术,怎么能不叫人起疑呢?
太子要真是什么也瞧不出来的楞头青,也不可能稳稳坐住太子之位这么多年,既使先前不知道,相处了好些年下来也该猜出一二。
再想想太子明明有那么多可信任之人不用,偏生让沈幕僚安排破堤之事,只怕也是打着想之后把破堤之事推到女真人身上的念头吧。
平康帝沉默许久,他先前也猜出了几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有那一点对不起他!”平康帝沉痛道:“他生而克母,但我仍将他立为太子,生怕继后教坏他,亲自把他带到乾清宫中养活,既使是宫中最艰苦之时也没有苦到他一丝半点,他的食衣住行甚至都还在我之上,而他竟然是如此回报于我!?”
再想想先前的打算,平康帝越发觉得自己对太子多年来的教养全是笑话,“亏我还准备回京之后便传位于他,没想到……”
夏德全也不知从何劝起,只能低声道:“圣上熄怒!”
圣上似乎是骂的起劲,不只是太子,就连还在京中准备宫变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也被骂,在圣上的数落之下,从大皇子到四皇子个有个的问题,个个都不配为君,就连五皇子与七皇子也被数落了一顿。
夏德全一旁听的暗暗黑线,这其他几位皇子也就罢了,五皇子和七皇子此时正好在外头,以他们练武之人的耳力,只怕……
深怕七皇子到时一怒之下甩手不干,夏德全连忙轻咳几声,暗示一下平康帝。
平康帝和夏德全之间颇有默契,一听夏德全的咳嗽声便知不妙,他猛地住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孩子赶去京城了吧?”
他口中的那孩子,指的便是莫故。
就如同夏德全了解他一般,他也了解夏德全的性子,以夏德全的个性,不可能不把虎符交给莫故,一但虎符落到莫故手上,再加上荣宁两府的支持,只怕……
平康帝心下微沉,自连续三位皇子谋逆之后,那怕莫故先前一副对皇位并不在乎之色,现下他也不再相信莫故了,如果真对皇位不在意,又何必尽心尽力的救治河南之人,以皇子之身行帝王之事。
夏德全笑着摇头,“荣郡王并没有接过虎符,而是在外头等着圣上醒来呢。”
荣郡王倒真是心善之人,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当真是为旁人着想多了,若是其他皇子,只怕早就拿了虎符就走,那会去管他一个阉人在之后会怎么被圣上责罚呢。
平康帝微微一奇,“他竟然没拿虎符?难道他不知道,得了虎符,再联合荣宁两府之力,要夺皇位也不过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除非是像太子因自身占据了名份大义,这才用天灾害人,否则无论是宫变还是政变都离不开军权两字,要不大皇子和四皇子怎么会这么针对荣国府,便是因着荣国府手握禁卫军,而这军权都送到了莫故手上了,这孩子竟然不要!?
夏德全笑道:“老奴看荣郡王是当真没想到这事,再则……”夏德全顿了顿,倒是说了句大实话,“老奴看荣郡王一是艺高人胆大,二是如果荣郡王当真有意,只怕无需废一兵一卒之力都可得到皇位。”
连原本即将颓倒的堤防都能说救就救,区区一些将士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平康帝沉默半晌,不得不承认夏德全说的是实话,这两个孩子的神通远在他猜测之上,怨不得河南人把这两个孩子当成活神仙似的祭拜。
他沉吟片刻,“请荣郡王进来,并传张阁老进来替朕拟旨。”
他这次南巡虽然不可能带着文武百官,不过一些重要的文武大臣倒是带着了,张阁老便是其中之一。
夏德全一奇,“张阁老!?”
这张阁老是前太子太傅,也是负责教导太子之人,当然,张阁老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明里暗里时时劝戒着太子,要不也不会被太子上书圣上请求撤换,不过张阁老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便是四皇子的岳父。
到了这种时候,圣上竟然还让张阁老代为拟旨!?
平康帝冷声道:“张阁老是个聪明人,一个女儿与全族性命之间,他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是。”夏德全低声应下,去请张阁老过来不提。
只是临走之前,夏德全若有所思的瞧了圣上微微颤抖的右手一眼,看来……他也是时候给自己寻一条退路了。
圣上传召,张阁老连忙赶了过来,虽然夏德全把这事封锁住了,但能混到天子近臣之人岂有傻的,他自然也多少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先是成家堤险些破堤,要不是七皇子来的及时,只怕他们大家全都要被洪水淹死了,而七皇子来了之后,圣上龙舆内突有太医进出,营帐守卫足足比以往森严了一倍有余,还有那些名为保护,事实上暗地里盯着他的那些侍卫。
一得圣上传召,张阁老匆匆赶到圣上龙舆之中,只见龙舆内除了平康帝与夏德全之外,就连荣郡王都在里头等着。
平康帝冷冷的瞧了他一眼,眼眸中隐隐有着厌弃之色,看的张阁老胆战心惊,着实不知道自己做了何事,惹的圣上不喜?
正当张阁老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平康帝冷冷道:“张阁老,代朕拟旨:命荣郡王领禁卫军,将大皇子、四皇子,以及其党羽叶明、赫守正等人圈禁在府。”
张阁老本是奋笔疾书,按着圣上之意拟旨,但写到四皇子之时,笔锋一顿,惊道:“四皇子!?”
“怎么?”平康帝冷冷道:“张阁老可有意见?”
张阁老连忙跪倒在地,“臣不敢!臣多年来一直忠于圣上,那怕……”
“够了!”平康帝不耐烦的打断道:“朕不是宣你来说废话,朕是要你来拟旨。”
“是!是!”张阁老强压下恐惧之心,匆匆按着圣意起草圣旨。
平康帝不待墨迹吹干,便急忙将圣旨与虎符均都交给莫故,提醒道:“如果大皇子府与四皇子府上有人不安份的,格杀勿论。”
平康帝的言下之意,便是让莫故便宜行事了,有必要时,杀了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成。
张阁老闻言忍不住抬头望了荣郡王一眼,要是荣郡王是个心狠的,怕是会趁机杀了大皇子和四皇子,毕竟这世上那有比死人更可靠的?
他心下暗暗琢磨着,圣上将大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杀大权交给了荣郡王,究竟是信任荣郡王呢?还是大皇子与四皇子今日所犯之错极大,让圣上除之而后快?以眼下情况来看,只怕是后者的可能性高些了。
莫故也没察觉平康帝一句便宜行事里的弯弯绕绕,随意的点点头,连忙带着虎符与圣旨就走,他虽然口中说不急,但早一天制住大皇子与四皇子,在京城贾家人也能早一天安全。
毕竟莫大与莫二虽然用毒药控制住了王老爷子,但这事暪不了太久,王娇娇进四皇子府那一日,王老爷子再怎么的必定得现身。
按着王娇娇订购花嫁套妆的时间来看,离王娇娇入府之日也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不在王娇娇入府之前解决了此事,只怕以四皇子的精明程度,必会察觉到一二,若是他们提早起事,只怕贾家危矣。
待莫故走后许久,平康帝仍望着莫故离去的方向,眼眸微眯,半自言自语的跟夏德全低声问道:“你说这孩子是当真没那份心思?还是装作没那份心思?”
夏德全笑道:“老奴瞧荣郡王殿下怕是当真没那份心思。”接着夏德全顿了顿又道:“恭喜圣上,得一纯孝皇子。”
“呵。纯孝!?”平康帝自嘲道:“是与不是也不重要了,事到如今,朕还有其他选择吗?”
国赖长君,更赖明君,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坐在这皇位之上,余下诸子之中,也就只剩下三皇子、五皇子、与七皇子可堪一用。
老三……自不用提,他虽有孝心,可惜其才德不足;老五的病也没大好,也不适合,他思来想去,竟然只剩下一个故哥儿可用了。
夏德全笑容微敛,沉默不语,如果先前只是猜测出了几分,如今平康帝的话,更是证明了一事,这天……就要变了。
平康帝喝道:“张阁老!”
“臣在!”
“再拟一份圣旨。”平康帝沉声道:“将皇位传于七皇子──”
110。慧妃自尽
得了虎符, 接下来的事情便就顺利多了,本来大皇子与四皇子还商量着避免打草惊蛇, 准备到了成事当天,再行禁固住贾源父子,没想到贾家倒是在他们之前, 先行发难了。
当然, 这多少也与贾源等人指挥得力有关,没人想到贾源竟然如此大胆, 让林张氏用易容术把他打扮的像王老爷子一样, 亲自扮成王老爷子,大大方方的上四皇子府,说是跟四皇子商讨宫变之事, 其实暗地里把他们的计划给探的一清二楚,这才能一击即中, 短短一日之内瓦解了大皇子与四皇子的势力。
得知此事之后,莫故倒抽一口冷气,难得的对贾源生气了, “祖父, 你当你是伊森·韩特还是汤姆·克鲁斯?”
变脸这种事情连他这种修真者在没万全的把握之下都不敢为之,没想到祖父竟然靠着张姨那一手三脚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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