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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晴雯种田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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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雯淡淡迎着她的目光,因为摸不清南安太妃的底细,她态度坦然道:“我往日便爱陪祖母和北静太妃说话,并不觉得闷。贾府的几位小姐我也都认得,只是她们轻易不出府,若得闲,还想请她们领我见见这京中的闺秀千金。”
  旁边一位夫人笑着插嘴:“清河县主,你这可就托错人了,谁不知道贾府里的姑娘极少在京中走动,只怕你和她们一起出来,指不定谁当谁的介绍人了。”她的笑声极为舒朗,说话嗓门也不小,作风大开大合,正是刚刚开席时盯着晴雯瞧的那位年轻夫人。
  北静太妃在一旁笑着解释道:“这位爱说爱笑的,是我府上的人,今天特意陪我过来。她刚从北地回来,手脚倒快,已经把这京城都摸了一圈,走出去,人家只当我是外地来的。”北静太妃打趣地瞥了那夫人一眼。
  这位元氏的丈夫原本是北静王府的家臣,被老王爷赐姓后放了出去后,一直在北地边关打拼,如今也升上了指挥同知,算是北静王府一脉。今日借着北静太妃的光,也坐上了席面,结识了几位贵人。她倒是一点都不怯场,人又爱说笑,性子大方,很快融入了这些贵人圈子里,偶尔说话时也能搭上一两句。
  元氏心知在座的人不一定瞧得起她,却不愿意得罪北静王,如今郡王在京城里也是炙手可热的头号人物,他们纵然不需要巴结,但也无需得罪了去。做戏这件事,这些贵人们从出生起便开始学了,自然了无痕迹。
  晴雯见众位夫人开始说起话来,便悄悄退了出去,散散气,元氏眼尖看见了,也跟着离席告罪一声,让小丫鬟领着去更衣。

  第61章

  其实今日公主府的客人中并非没有年轻的小姐。谢阮阮是谢家嫡支的一位小姐,她的祖父是老驸马一母同胞的大哥,只是老驸马娶了公主之后,当时的谢家老祖宗便早早主持了分家,两家人走动渐少。等老驸马过世后,谢太爷把族长之位让给了儿子,没两年也过世了。如今的族长正是这位谢晋安,他的掌上明珠名唤谢阮阮,年纪同晴雯一般大小,只是比她大了两个月。
  今天晴雯的生辰宴,谢家的大夫人便带了她女儿谢阮阮同来,来了才发现席上众人竟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带小姐们来,谢夫人便有些尴尬。宫嬷嬷得了大长公主的吩咐,开席前便把谢家人单独安排到隔了一条廊道的避风苑。刚刚,大长公主中途离席更衣,便是去了避风苑露面。按照大长公主的本意,定然是不去搭理他们的,还是宫嬷嬷劝了她说,晴雯毕竟是谢家人,不能不给谢家人一个颜面。
  见公主来了,谢夫人并同桌的另几位同族妯娌,连忙站起来避让,诚惶诚恐地行了礼。谢阮阮也跟在母亲身后跪拜了下来,少年人好奇心重,免不了暗地里偷偷打量大长公主。因未见到晴雯,心里便对这个同龄的姐妹十分好奇,酒席行到一半,她便找了借口,出来透口气。
  两位谢家姐妹好巧不巧地就在游廊上撞见了。谢阮阮天生一副和气的脸面,瞧见站在游廊另一头的盛装少女,料想便是那大长公主刚刚找回来的孙女,于是漫步走了上去笑吟吟道:“你是晴雯妹妹吧,我是你堂姐阮阮。一直想见见妹妹,只是不敢轻易登门,怕扰了公主清净。”
  晴雯止住脚步歪着头看她,圆润的脸庞,微圆的唇角和眼角,低眉顺目,脸上一丝锐意都无,瞧着便毫无侵略性,她长了张讨夫人太太们喜欢的面容。
  “阮阮姐。”晴雯笑着回应了。宫嬷嬷之前便向她科普了谢家的情况,这位和她同龄的少女自然也引起了她的关注。
  “难得见到妹妹,我们去那亭子里坐会,好好说会话。”谢阮阮神色温柔地说道。
  晴雯点头同意,谢阮阮亲热地携了她的手拾阶而上。双琴摆了茶果在石桌上,又在石凳上铺了软垫。晴雯和谢阮阮面对面落座,她便问道:“妹妹平日在府里做些什么消遣?府里可请了女先生?往日里读些什么书?”
  晴雯对她热情的态度有些疑惑,却不动声色地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不爱读书,府里也没有请女先生,平日就陪祖母说说话,消磨时光。”
  谢阮阮未料到晴雯说话如此直接,不禁眼神微闪,打了圆场笑道:“我也不爱读书,只是家里的小辈们无论男女都得上学堂,我若不去倒不合群了。家里为我和几位姐妹请了女先生,每日上两个时辰的课,我虽不爱读书,却也觉得同姐妹们在一起颇有趣。晴雯妹妹,你不如也来同我们一起上学,家里的姐妹们老早就听了你的大名,盼着跟你结识。”
  晴雯淡淡轻笑回应她,未置可否。谢阮阮得不到回应,有些尴尬地捏起茶盏掩饰不自在,手微微一抖,袖子勾到一旁的碟子,在她回神之时,一碗冰皮便洒在她的衣裙上。
  谢阮阮“呀”地低呼了一声,慌忙站起来,她身后的小丫鬟扯着绣帕帮她擦拭,但月白色的裙子上已经留下一大块污迹。谢阮阮紧锁着眉头:“糟了,我今天出门不曾带衣裳来。”
  晴雯作为主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建议道:“姐姐不如随我去我屋里把衣服换了。你我身量差不多,我借一件给姐姐。”
  谢阮阮羞得耳根都一片晕红,嘴上嗫嚅道:“让妹妹见笑了。”
  晴雯这会倒觉得她有了几分真实,也显得可爱起来了,便领着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打开柜子拿了件新作的散花百褶裙递给谢阮阮说:“这件衣裳我还没上身,姐姐拿去替换吧。”
  谢阮阮心底不安连忙摇头拒绝:“你的新衣裳,我怎么能穿,”她见敞开的衣柜里有一件半旧的烟水百花裙,便指了对晴雯说,“就这身吧,我换了回家,浆洗了再还回来。”
  晴雯仔细一看,是从前穿过的一件旧衣裳,便没在意,取了那件裙子给谢阮阮,谢阮阮便避去了偏房由丫鬟服侍更衣。
  谢阮阮更衣完毕出来后,复又道谢。
  晴雯道:“我们出来这么久,这会便回席吧。”谢阮阮连忙应了声是,两人携手出门,彼此感觉好似亲密了几分。茶室同避风苑不在一路上,两人便在岔道上分开了。谢阮阮有几分不舍道:“不知为何,见了妹妹便觉得亲切。往日里我也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妹妹,回头记得给我下帖子。”说完了才扭身走了。
  双琴扶着晴雯回去,低声笑了句:“谢姑娘穿了小姐的旧衣服,瞧着背影倒有几分像小姐了。”
  晴雯惊讶地“咦”了一声:“是吗?我还真没发现。”她回头去瞧谢阮阮的背影,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双琴突然对晴雯说道:“小姐,你的裙摆上也沾了些污迹。”晴雯认真一瞧,确实有几个小小的污点,因为今日有客人在,不得太过随意。晴雯一脸郁闷,主仆二人便又回了趟院子,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下来。这半天时间,晴雯已经回了三趟院子,能不郁闷么!
  等二人更衣完毕,回到茶室,却发现屋里只独剩下大长公主、北静王太妃与元氏。
  见到晴雯主仆返席,房间里顿时一静,屋里几人皆盯着晴雯的脸,神色惊疑不定。
  晴雯心下暗暗警觉:“这是怎么了?”她看向猛地站起来的大长公主问道,“祖母怎么不坐着喝茶。”
  大长公主眼中犹带着些惶恐,见到晴雯,便连忙将她揽到怀里,难得泄露出一丝情绪来,惊魂不定道:“你无事便好。”
  晴雯一头雾水,不及多想,只轻声安慰受惊的祖母。
  这事还得从元氏身上说起。只说她跟着晴雯出了门,却没追上人,便也让小丫鬟领她去花园里散散。不久,她顺着原路返回,依稀瞧见前头有一个少女的身影,像是晴雯。她刚要出声喊晴雯,却突地看见高墙外翻进来几个蒙脸的大汉,挡在那少女跟前。
  元氏吓得站不住脚,斜刺里便有一只手拖着她躲进了旁边的矮树从里。元氏屏住呼吸,只听那恶人中有个粗噶的声音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公主孙女?”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公主府。”
  那几个恶人对视了几眼,怕少女暴露了他们的行迹,二话不说,上前一个刀背劈晕了少女将人装进麻袋扛在背上,迅速消失不见。
  刚刚拖走元氏的人正是水溶,他今日回京,府里说老太妃上公主府了,他便也来了,一是来接祖母,二是来探望晴雯。一进门便发现了几个行踪诡异的人,他一路跟在他们身后,派了水靖去通知公主府的侍卫。水靖还未折返,这起子恶人便抓了个少女准备逃离。
  水溶让元氏回去通知大长公主,自己二话不说紧追了过去。元氏匆忙回来,将晴雯被人掳走的消息,秘密禀告了大长公主和北静王太妃。宫嬷嬷见有意外发生,不动声色地将客人们都安排走了,托说大长公主突然有恙,不能招待客人,晴雯亦去服侍祖母了。客人们识趣地纷纷告辞了。
  大长公主听见元氏说晴雯被人掳走的消息后,有一瞬间仿若置身五雷轰顶之中,在宫嬷嬷的暗示下才回过神,勉强维持了镇定。未料,原本以为失踪的晴雯,突然又出现在眼前。
  大长公主一惊一吓后,差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这才有了明显的失态。老太妃也在一旁直拍胸口,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她一面庆幸晴雯平安无事,一面又替自家孙子忧心起来。这孩子真是莽撞,公主府都有侍卫在,他还以身犯险,不会出事吧?老太妃越想着越不安。
  这厢,晴雯听元氏又说了一遍来龙去脉,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下一刻突然惊到:“糟了,他们掳走的是那位谢姑娘。”
  “哪位谢姑娘?”元氏疑惑地问道,显然她对谢家还不熟悉。
  “是谢阮阮,”晴雯急道,“我刚刚带她去我院子里更衣,她从我院子里出来,又穿着我的旧衣服,想必被人错当成我了。”
  果然,下一刻宫嬷嬷皱着眉头,带了位满脸焦急的夫人进来,对大长公主道:“谢夫人的女儿不见了。”

  第62章

  谢夫人眼眶微红,明显是强迫自己维持住暂时的镇定。大长公主定了定神对她说道:“你放心,公主府一定会把人安全送回来,不会少一根汗毛。”她眼中很快闪过一抹阴鸷,恶狠狠想着,看来太久没有出来活动,大家都把她当死人了。
  这种事情晴雯自然插手不得,早早被大长公主赶走了。虽然担心水溶的安危,但也不敢在公主府盘桓太久,老太妃和元氏略坐了一会便忧心忡忡地回府。
  晚间便听宫嬷嬷说,谢阮阮已经被秘密送回谢府了,水溶亦回了王府。不过她没有告诉晴雯的是,水溶领着公主府的侍卫半路截杀了贼人抢回人质不说,还杀了个回马枪,端了贼人的老窝,一干人等全都就地处决。至于几个大头目被秘密关进了镇抚司,水溶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出于职业敏感,他总觉得这事来得有几分蹊跷。
  晴雯听得谢阮阮已经安全回家,并且此事的知情人全都被封口了,亦是松了口气。
  这一年的生辰宴,开场很冷清,中间很热闹,结束得很仓促,并且还埋下了一个祸根,使晴雯深受其苦。
  水溶来看晴雯时,晴雯正在描一个花样。
  他轻笑一声,特意加重了脚步:“看你精神倒是不错。”
  “不然呢?”晴雯丢了手中的画笔,站起身来迎接水溶,纤细的眉毛微挑,“今儿个怎么得空来看我,该不会专程来笑话我的吧?”
  水溶把一个礼盒递给站在一旁的双琴:“这是我在南边看到的玩偶,关节可以活动,我瞧着有趣,便给你带了一套。”
  晴雯一听有礼物便高兴地弯了弯眼睛,接了双琴手里的盒子,便拆开看。
  五彩斑斓的实木盒子里装着一对东瀛国雏饰,是一男一女两个玩偶,玩偶外面套着华丽的平安京时代贵族服饰,男玩偶是一身直衣装束,女玩偶则是繁琐的十二单。
  玩偶做工一般,最让晴雯喜爱的反而是玩偶身上的衣服,完全是按照真实比例缩小制作,她摩挲着衣料,想象手艺人如何在巴掌大的布料上发挥高超的技巧,不禁有些出神。
  水溶淡淡笑着向晴雯解释道:“听那小国来的人说,这是一对雏饰,男雏是太子,女雏是太子妃,身上穿的是亲王服饰。那里的人,女孩子从一出生,家里就会准备一整套的雏饰,每年女儿节都摆出来祭拜。我瞧着有几分意思,料想你也会喜欢。”水溶神色笃定道。
  晴雯眼神亮晶晶地望了他一眼,笑眯眯道:“我很喜欢,多谢你费心了。一面办公差,一面还能想着给我买小玩意。说吧,又有什么麻烦事要交给我去办的?”晴雯朝他眨了下眼睛,挺翘的眼睫毛不停颤动着,眼睑下隐约浮动着一层细碎的光影。
  “咳咳,”水溶狼狈地咳了一下嗓子,清清声音道,“是你多心了。”
  “哦,”晴雯狐疑地一挑眉头,“那就好。”
  “我来是想让你近日多加小心,注意安全。还有就是……”水溶神色踌躇了一下,声音微微一顿,继续道,“圣上准备在铁网山秋狝,皇室中人皆随行,此次你多半也会陪同大长公主前往。你提前做好准备吧。”
  晴雯收了玩偶,让双琴收拾到隔壁的耳房里。这才对水溶皱着眉头道:“打猎?我也要去,可是我不懂射箭也不会骑马。”
  “这确实是个问题。”水溶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
  “卫家在城外有个跑马场,我带你过去练习几天,你能上得了马,跑上几步,应该就足够应付秋狩的场面了。女眷一般也不会下场,你别担心。”水溶给晴雯出主意。
  晴雯一脸郁闷:“也只能这样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水溶安慰她道,“你到时跟紧大长公主,别四处乱跑即可,我要当差也顾不到你了。”
  “哈,可别小瞧我了,好歹我也是锦衣卫的编外人员。”晴雯鼻子里哼了一声,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敢小瞧你,我还得向你道谢。此次去南方,多亏你送给贾环驱蛇虫的荷包,帮了我们的大忙。不然我也赶不上你的生辰宴。那荷包,贾环臭小子宝贝得紧,你有空帮我再做一个。可否?”
  水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不自觉宠溺地看了晴雯一眼。晴雯被他的目光瞧着,猛然间竟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还好此时双琴又进来回话,晴雯连忙岔开话题。水溶见事情已交代清楚,便趁机告辞了。
  晴雯愉快地朝他挥挥手:“好走不送哦!”
  这丫头,赶他跟赶苍蝇似的,水溶心里苦笑:“别忘了你答应的荷包。”
  “知道了,忘不了,我会把驱虫的方子一道写给你。”晴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送她一对玩偶就换了这么多东西回去,他这生意做得相当划算。
  ……
  生辰宴过后,晴雯从库房里挑了个小珊瑚摆盆送到谢府。谢阮阮隔天回了张花笺,晴雯总觉得她代替自己受了无妄之灾,虽然结果是有惊无险,心底到底有些歉意,便对她热情了几分,两人一来二往便当起了笔友,偶尔聊一聊女孩们的日常生活。大长公主不置可否,宫嬷嬷倒是高兴得很,小小姐有了同龄的玩伴,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她看得出晴雯很努力在学习和适应,但缺失的时光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弥补回来的。
  她一直很想对小小姐说,不用这么辛苦,随心就好。相信这也是大长公主的心愿。
  大长公主曾经问过晴雯:“你会不会怨我这么多年都对你的去向不闻不问?”
  晴雯当然很自然地摇了摇头:“我相信祖母有这么做的理由。”她没办法代替已经消失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在另一个时空里,晴雯没有等到她的祖母便香消玉殒,在一张破破烂烂的炕上安静地死去了。只有天真的贾宝玉才会相信,死去的晴雯归位当了芙蓉花神。
  大长公主也问过她要不要改回原来的名字,被晴雯拒绝了。如果她把名字改了,那位已经消失的小姑娘就永远失去了她存在的痕迹。晴雯这个名字,也许是她唯一能替小姑娘留下来的东西。
  双琴拿着张帖子走进门,对晴雯说道:“小姐,谢府的三姑娘送了帖子过来。”
  晴雯伸手接过来看,笑道:“是谢阮阮要办赏菊宴,邀请我去呢,还说并没有别人,只请了自家的亲戚。”
  晴雯沉吟道:“我要不要去呢?”
  “当然要去了,小姐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双琴拿起妆匣里的檀木梳帮晴雯通头发。晴雯午睡刚起,人有些懒懒得不想动,就半垂着眼帘让双琴给她梳发髻。
  双琴一面挽发髻一面笑:“小姐这一头头发真密实,像上等的缎子。瞧这眉眼脸蛋,在京城里都是头一份的。这么美的小姐,只让奴婢们瞧,岂不是可惜了。”
  晴雯眼波一横回应她:“双琴姐姐,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我之前在贾府里可是认识好几位年轻小姐,美貌值甩你家小姐几条街。”
  “反正奴婢见识短,”双琴替晴雯插好发梳,捂着嘴笑,“奴婢就觉得小姐最美,宫嬷嬷也说小姐像公主年轻时的模样。”
  “她那是老眼昏花,这话你也信?”
  “小姐快噤声吧,这话被宫嬷嬷听见了,看你还敢得意不!”双琴故意吓唬晴雯,晴雯朝她做了个鬼脸,从梳妆镜前站起身,笑嘻嘻地往外跑,“我要去瞧瞧祖母,她这会应该也起了。”
  “背着我说什么呢?”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晴雯慢慢转过身,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上前揽住宫嬷嬷的胳膊:“我和双琴在说去谢府赴宴的事情呢。”
  宫嬷嬷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身后的婆子手里捧着几件衣服放在桌上。
  宫嬷嬷笑道:“这是公主吩咐给你做的骑装,你试试看合身不,哪里需要改的直接和绣娘说。”
  “看来秋狝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晴雯问道。
  宫嬷嬷点头:“差不离了。往年公主都不参加,不过今年就不一样了,给你办生辰宴时,太上皇和圣上都赐下了贺礼,这算是变相地为你正名了。公主决定参加秋狩,也算是对圣上的一种回报。”宫嬷嬷耐心地向晴雯分析公主府的形势。
  “公主府名头响亮,其实内里如何,想必你这么久也都感受到了,”宫嬷嬷爱怜地摸了摸晴雯头顶的发髻说道,“这个世道,人都是现实的,靠着别人的怜悯是不能长久的。即便可以,也不过是一时罢。你得让人忽视不了你的存在,让他离不开你。”
  宫嬷嬷一脸的意味深长,晴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去试衣服。绣娘标记好需要修改的地方,晴雯这才把身上的骑装换下来,顺便把准备去谢府赴宴的事情,和宫嬷嬷说了遍。
  宫嬷嬷果然也点头道:“是应当去,不过去了也别怯场,记住你身后还有公主府。”
  “遵命,”晴雯眉目微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我一定牢牢记住嬷嬷的话,不给祖母丢人。”
  宫嬷嬷含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真希望小姐慢点长大,自从她回来后,公主虽然不说,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像活过来一样。
  但愿能把她多留在家里几年,宫嬷嬷笑眯眯地想着,真不知道未来哪家少年郎能入了公主的眼,非让他吃足苦头不可。

  第63章

  韩琦落地便是京城里的子民,名头倒是好听,然而天子脚下也有饿殍。京城大居不易,贫苦的人家反倒不如住在乡间的村民们,住自家盖的房、吃自家种的粮食,过得尚且自在些。
  韩琦十来岁便没了父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借着几分机灵劲在人来人往的码头讨生活,年纪一年年见长,面皮倒越发白嫩了起来,瞧着像个读书的娃子,每每被那些粗汉子取笑。码头的日子不长久,最好不过是像那些汉子们似的,顶着日头风吹雨打地干活,领了工钱便吃酒耍骰子、回家便耍酒疯打老婆。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韩琦渐渐起了心思,琢磨起立身之计。
  可巧,晴雯让他去做掌柜,他虽自觉能力不足,却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若没了这事,想要混出头可就千难万难了。他虽然这么想,却也怕搞砸了晴雯的铺子,此时公主府派来的童老掌柜就顶上了用场。老人家不常说话,一经事体都交给韩琦去办,等他办好了,才半阖着眼半是教导半是敲打地指点他。
  韩琦自然是感激涕零,越发待老人家真心了几分,每日里茶水都伺候好了,连洗脚水都提前伺候了,以弟子礼般恭谨侍奉。童掌柜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默默任他做,亦没有阻止他。韩琦见状,心下大定,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打理铺子,为开业做准备。
  这么忙乎了一阵,韩琦便上门请晴雯去看铺子,顺便选个开张的黄道吉日。
  晴雯见了改造过后的成衣铺,亦是大吃一惊,她虽甩手把事情都交给了韩琦,万想不到能做到如此地步。
  因为原先的铺子不大,童掌柜便做了主张,把隔壁的茶铺子也买下了,并在一处。门面重新装修,内里开了扇门把两个两间店连在一起。
  因这两个铺子面积不大,也没有二楼,听了晴雯的一部分计划后,童掌柜便重新布置了一番。原先的成衣铺还做成衣铺,新买的铺子另摆了柜台,放一些女人家用的小玩意,譬如花露、脂粉、绣帕一类,此间也做女眷单独的休息处,与外间的成衣铺隔开。
  成衣铺里也摆了柜台,却只在门口处挂了几件成品。余下便是各色固定在木板上的布料样板,这些木板都挂在墙上,给人翻看,若有意细看的再搬了整匹的料子出来。另外还备了几本大册子,上面有各式的衣裳款式图片,用工笔画描摹得十分精美细致。
  这两间房都布置得很爽利,瞧着既简单又明亮宽敞,客人一走进去便觉得舒坦。铺子的一角还放了桌椅备了休息区,给人歇脚,提供简单的茶水。
  因着晴雯的提议,这处铺子只招待女客,韩琦就只招了两个清秀的小厮,后头干杂活的也只安排了粗使的婆子。原本晴雯想过店里可以招短工,最好可以找年轻的女子,这样服侍女客人也方便一些。韩琦却有些为难道,这年头好人家的女儿是轻易不会出来讨生活的,只怕店里招女工,会被人泼污水。
  晴雯到底也觉得不妥,以她一己之力去挑战整个社会,到底是异想天开,也就只说说罢。原本她还兴致勃勃画了几张衣裳设计图,不过看到韩琦露出为难的神色,她便默默地收了起来,只等以后有机会再向客人们推销。店里的一些花露脂粉确实是按照她的方子制的,这方子倒不是她的,而是当时在贾府时,林黛玉闲暇时指导她和紫鹃等人做出来的。这会,林黛玉应该早就回到扬州,承欢膝下了吧!晴雯暗暗思忖。
  等韩琦联系好了进货渠道和布料商,又有绣娘和裁缝一并都延请好,一干人等都定了契约和工钱,又到衙门备了案,办了手续,这才抹了把汗,对着童掌柜露出一个笑意。等童掌柜点了头,他才敢上门去请晴雯来验收成果。
  若是没有借着公主府的一些渠道,只怕这铺子一时半会还支撑不起来。韩琦一颗心还虚着呢。
  店铺的名字也定了下来,虞美人。这一点倒是全了晴雯的恶趣味。童老和韩琦自然也都没有异议。
  晴雯走了一圈,见没可挑剔的便说:“现在秋老虎正盛,开张那天店里可以向客人提供一些菊花茶,败火。”
  “我省的。”韩琦一面答应一面点头。
  晴雯轻笑了一声:“是我糊涂了,白嘱咐了,这事韩掌柜都预备好了。”她两眼瞧着,韩琦迅速地成长起来,人也沉稳了几分,只因生得面嫩,他自家怕被人看低了去,越发板着脸做正经状。
  被晴雯这一打趣,韩琦便微微窘迫。
  童掌柜在一旁补充道:“这小子是个勤快的,这段时日也跟着我识字看账本打算盘,说是做掌柜的不能什么都不懂,被人蒙骗了去。我还笑话他,一口能吃成胖子不成。不想,他如今虽不熟练,竟练会了算盘,账本也懂得看一些了。”
  “是童掌柜不嫌弃我愚笨。”韩琦微红着脸低声道。
  晴雯心下暗叹,对韩琦多了几分佩服。他就像那路边不小心落下的一颗种子,只要一有机会,便拼命地朝外伸展,顶开压在头顶的石头,探出稚嫩的幼苗,有一点雨露阳光便能他迅速长大茁壮起来。
  铺子的后院也已经理出来做工人们的休息处和仓库。晴雯看了一圈,觉得布置得井井有条,便没再多说,和童掌柜并韩琦拣了个宜开张的日子定了下来。
  韩琦脸上流露出意气勃发的笑容。晴雯也被他感染得开心了几分,定好了开业那天会准时过来,这才坐了轿子回公主府。
  ……
  为着去参加谢府的赏菊宴,宫嬷嬷做主又给晴雯裁了几件衣裳,晴雯原本对这些便不大在意,见衣柜里塞满了衣裳,好多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便过季了,且她这一年又长得快,自觉有些浪费,到底把宫嬷嬷劝住了。
  双琴要给她打扮,也被晴雯拦住了:“我只是过去凑趣的,不是去给人下马威的,素一点就好。何况我尚未及笄,不必打扮得太过喧宾夺主。”
  双琴皱着眉头道:“这也太素了,只梳个双环髻,绑了彩绸发带,一件饰品不戴,身上的衣服颜色也素净,让小姐这么去参加宴会,我非被宫嬷嬷骂死不成。”
  晴雯拗不过她,又戴了耳环和项圈,裙子也换了条石榴纹面的百褶裙。打扮停当,这才出了门。
  谢府虽然退出了一等豪门的行列,但是勉强也算是个二三流的世家。府里的亲眷多年下来也不少,正当龄的年轻女孩也有好几位。谢阮阮既是主人,一早就候着晴雯,又领她去认识其他姑娘。
  宴席摆在花园里,席上坐着几位姑娘。
  谢阮阮虽是大房,却排行第三,前头还有两个是二房的姑娘,大姑娘谢飞飞生得眉目端正,后头跟着庶出的妹妹,是二姑娘谢绵绵,瞧着很乖巧,两人坐在一起,时不时头挨着头低声说些话。谢阮阮说只请亲戚家的小姐,果然是如此,除了二房的两位小姐外,还有周芷和柳含烟。周芷的母亲是谢家已出嫁的姑奶奶,柳含烟却是谢阮阮的亲表姐,如今借住在谢府,正是人如其名,生得娇娇怯怯有几分娇弱。谢阮阮待她也是从不敢大声说话,十分和气。
  谢阮阮当介绍人,领着众人见了晴雯,大家这才一一落座。只因晴雯尚且有几分陌生,席面上便有了几分安静。半晌,周芷大方地笑道:“早听说妹妹了,始终无缘一见,今日可好了,我回去定告诉家中的姐妹,好让她们都羡慕我。”
  谢阮阮小声解释道,周芷的周便是周贵妃出身的那个周家。京城里世家之间彼此联姻,此事并不少见。晴雯心中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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