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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越袭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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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麝月去伏侍更衣了。”晴雯懒洋洋道。
  “是吗?”袭人往前走了两步,复又停下,要是正好碰上,岂不尴尬?没等袭人回转身坐下,内室的门就被砰的一下撞开,麝月像个炮弹一样直冲过来,直撞了袭人一个满怀。
  袭人胸口一痛,不由皱眉,拉住横冲直撞的麝月,“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麝月摔开袭人的手,“我呸,用不着你管!”
  说完,麝月就用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狠毒目光,狠狠瞪了袭人一眼,一扭身跑开了。
  “这是吃炮仗了,一点就炸。”袭人倒也没恼,她掀开帘子,踏进内室,平静的目光在宝玉身上滑过,“说罢,这是出什么事了?”
  宝玉一接触到袭人的目光,就不自在地躲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强自镇定下来,“刚才麝月伏侍我穿衣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我的衣服,我说了几句,她就恼了。”
  瞧宝玉这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袭人若不知道剧情,大概真要信了。
  不过,看麝月跑起来虎虎生风的样子,刚才宝玉应该没有动她。难道麝月脸皮薄,替宝玉更衣时不小心碰到,这才羞恼地跑出去了?
  也不对啊,若麝月一碰到就跑了,宝玉的裤子应该没来得及换呀。
  袭人不置可否道,“没出什么事就好,咱们毕竟是来当客人的,在主家生事到底不好。”
  “你说的也是!”宝玉不自在地正了正衣襟,刚才麝月替他系腰带时,手一直很不安分。配合着麝月挑逗的眼神,宝玉一时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宝玉不快,这才推开了麝月。可没想到麝月就这样跑了,任由他衣襟大开,衣衫凌乱……
  幸好宝玉及时给自己整理好衣服,若让后脚进来的袭人看到,那才叫丢人呢!刚刚替换下来的衣服,被麝月胡乱地堆在床脚,他不自在地瞥了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梦遗,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为好。
  然而,没等宝玉发话,袭人就猜出了他的意思。袭人可不想沾手,来时就是秋纹提着衣服包袱,她索性掀开帘子,“秋纹,你来把宝玉替下来的衣服收好。”
  “好的。”秋纹搁下棋子,进了内室。
  “袭人,你……”宝玉瞪大眼,想说这种事你不该交给外人,但袭人一脸无辜地回头看他,让宝玉只能把少儿不宜的内容,重新憋回肚子里。
  “既然二爷收拾妥当,不妨回老太太跟前?”袭人对宝玉的纠结只作不知,正色问道。
  “不去,她们肯定又在看戏,没意思。”宝玉恹恹道。
  “我才从厨房要来凉凉的果子饮,和几样别致的面果子,柳嫂子的手艺与咱府里不一样,几样面果子另有一番别致味道,你要不要尝尝?”袭人哪里看不出宝玉在生闷气,忙温柔哄道。
  “我醒前你就去了?”宝玉心情好了起来,“那我就勉为其难尝尝吧。”
  秋纹取来弹墨花绫水红绸里的包袱皮,进内室准备收拾衣服。袭人瞥了一眼安静叠衣服的秋纹,就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内室。
  外厢里晴雯挪开棋盘,打开盒盖,把盛着小面果子的碟子端出来,摆在炕桌上。
  宝玉吃了倒也赞好,“袭人,你家不是准备开点心店吗?不妨跟柳嫂子取取经。”
  “人家柳嫂子独门的手艺,凭什么告诉我?”袭人虽这么说,但在宝玉塞了个点心给她吃后,也沉下心细细品了起来。
  “倒也是。”宝玉听了,也歇下不提。
  天色擦黑时,贾母有些倦了,这才向尤氏告了辞,带着一干主子丫鬟离开了宁国府。
  在马车上,袭人四人再一次同坐一车,回去的途中气氛有些低沉。晴雯靠在袭人肩上,这一天太累了,想养一会儿神。对面的秋纹正低声哄着麝月,而麝月却板着一张脸,爱搭不理。
  甚至到了晚上,本该是麝月秋纹一起值夜,结果麝月一声不吭地就跟茜雪换了轮次。
  后罩房里,袭人刚梳洗完,正对着梳妆镜,细致地给脸蛋搽面脂。晴雯昨晚上太兴奋没睡好,结果今日一整天折腾下来,早就精神不济。此刻,晴雯已经钻进被窝,准备补觉了。
  突然,门被人打开,一阵冷风嗖的一下钻了进来。
  “秋纹,快把门关上。”袭人忙道。因要睡了,袭人只穿了一身单衣,外套一个小袄。此刻被冷风兜头一灌,她立时打了个哆嗦。
  “抱歉。”秋纹关上门,看向站在柜子边叠衣服的麝月。
  “你跟茜雪换了轮次,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秋纹勉强笑了一下,虽然极力镇定,但语气中却难掩不安,“刚才若不是茜雪顺嘴提了一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那你现在知道了。”麝月冷淡道。
  “怎么突然和茜雪换了?是你身子不舒服,还是……”秋纹极力表达善意。
  “我怎么样,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麝月回手一扣,嘭的一声,关上了柜门。
  秋纹吓了一跳,她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一脸恳求道,“麝月,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你快别逗我了。”麝月抱臂而立,眼神讽刺,“我下午从屋子里跑出来时,怎么不见你来关心我一下?”
  “二爷还在屋里,我要是也跟你走了,谁来伏侍二爷?”秋纹道。
  “得了吧,就好像除了你,别人都白闲着一样。”麝月指桑骂槐,“你愿意像个哈巴狗一样巴结人家,好啊,从今儿起咱们一刀两断,我等着你受提拔的那一天!”
  “麝月,你怎么能……”秋纹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一时间委屈得眼圈也红了。
  麝月看秋纹不敢置信的样子,一时有点心虚,但她很快就挺起胸脯来,又不是她的错!
  从一入贾府,秋纹就一直跟在麝月屁股后面。而麝月也一贯以强硬的姿态,罩着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后来秋纹在麝月不经意间,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麝月也不改初衷。
  结果现在,这个麝月照顾了十来年的小姑娘,竟然背着自己投敌于袭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麝月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秋纹怕是忘记这府里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再说,能借机骂一通袭人,狠狠出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
  麝月得意地瞥了一眼袭人,身子却陡然一僵。
  袭人一手握着梳子,梳着头发,似笑非笑地看着麝月。袭人已经散了发髻,一头缎子一样光滑的长发披散下来,散落在月白色的中衣上,黑白交映,有种惊人的美感。
  “看我干什么?”麝月色厉内荏道,“我可没说你,你要对号入座,可不关我的事。”
  “究竟是我在对号入座,还是你在指桑骂槐,你我都心知肚明。”梳子被放到梳妆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磕响,袭人娴雅地走到麝月面前。
  “谁跟你心知肚明,我才没有……”麝月躲闪着眼神,想要退开一步。
  “请教一个问题,下午你在蓉大奶奶的床上,和宝玉做了什么?”袭人温柔地问道。
  “我没有……”麝月惊恐抬头。
  “没有?”袭人轻笑一声,点了墙角装蘑菇的秋纹出来,“秋纹,你来说说。我记得,宝玉今天在宁国府替下来的衣服,是由你来洗的。”
  麝月慌忙看向秋纹,拼命向秋纹使眼色。
  然而秋纹只是抬起头,一脸为难地看了麝月一眼,就深深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在二爷的裤子上,发现了……”
  “你瞧,证据确凿。”袭人摊开手。
  “你,你们沆瀣一气……”麝月气极,就像坏了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瞧瞧,你永远都是这么抓不住重点。”袭人一脸怜悯地看着麝月,“你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而不是被打成一滩烂泥,扔在乱葬岗上,是因为我放了你一马。”
  麝月一愣,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袭人眯起眼,一字一顿道,“你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的仁慈,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我在看春晚Y(^o^)Y,大家新年快乐~

☆、第二十五章

  其实那一晚袭人只是在诈麝月,要知道麝月并未破身,而宝玉裤子上的只是梦中所遗,根本无法作为指证麝月勾引主子的证据。
  只是麝月到底没经过男女之事,这才被袭人一下子诈唬住了。
  本来袭人不准备这么贸然出手,只是麝月越来越不识好歹,屡次挑拨是非。袭人几番明敲暗打,麝月都无动于衷,袭人这才决定出手压制。
  接下来的几天里,麝月一直恹恹的,不再积极地往宝玉身边凑,对王夫人的讨好也懈怠下来,对以往的头号大敌袭人也开始躲着走。
  不管麝月是真要洗心革面、安守本分,还是韬光养晦、伺机卷土重来,袭人都奉陪到底。
  这一日,袭人坐在熏笼上,一边做针线,一边看大家解九连环。周瑞家的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与姑娘带来了。”
  宝玉解了半天,都解不出九连环来,正不耐着,“什么花儿?我来看看。”
  不待周瑞家的回应,宝玉已经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匣子,只见偌大的匣子里,空荡荡地搁着两朵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儿。
  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是单送我一人,还是姑娘们都有呢?”
  “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周瑞家的道。
  “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黛玉冷笑道,摔开手,又去解起九连环来。
  周瑞家的低下头,一声儿不吭。因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宝玉不好太冷落,只好另寻了一些琐事问着来解围。
  说起给探春姐妹送花时,宝玉倒想了起来,“这几天我去学里,怎么没见兰哥儿?上次不是说兰哥儿已经病好了吗?”
  “原是好了的,但后来不知怎么,竟又复发了。”周瑞家的叹气,“大奶奶急得直冒火,把伏侍不利的丫鬟婆子都撵走了。这两日又新请了一个大夫,听说是个主治小儿病的。”
  “希望这一次能药到病除。”宝玉道。
  “太太也说呢。”周瑞家的道,“太太特地遣人去清虚观,给小少爷点了一盏长寿灯。”
  “谁去瞧瞧?”宝玉转头道,“只说我与林姑娘打发了来请大嫂子安,问兰哥儿是什么病,现吃什么药。论理我该亲自来的,就说才从学里来,也着了些凉,异日再亲自来看罢。”
  袭人搁下针线,“上次派了惠香去,为免不恭,这次还是我去吧。”
  因不知这次是何病症,袭人也不好再送药材,只挑了些人参燕窝,给宝玉过目后,就领着一个小丫鬟,往李纨的院子去了。
  穿过夹道,袭人停下来扣了扣门,丫鬟碧月开了门,“你怎么来了,倒是稀客。”
  “听说小少爷病着,二爷和林姑娘吩咐我来看看。”袭人道。
  “你来得不巧,韩大夫刚来给小少爷看脉,大奶奶正在跟前守着呢,只怕没心思见你。”碧月眼睛下面青黑一片,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也跟着熬狠了。
  “没事,小少爷的病重要。”袭人体谅道。
  “你放心,我会觑个空儿把你来看望的事,报给大奶奶的。”碧月松了一口气。
  “这些是上等的人参燕窝,因不知道小少爷是何病症,也不好随意送药材。”袭人让身后的小丫鬟呈上来,“我们二爷原是准备亲自来的,但前日着了凉,只能改日来看望了。”
  “多谢二爷关心,我会转告给大奶奶的。”碧月道。
  袭人正要再打听一下贾兰的具体病症,突见一个婆子打开厢房的帘子,里面走出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后面跟着一位拿着药箱的少年。
  府里的规矩,大夫入府看病,一干丫鬟是要回避的,而迎进送出只能由老嬷嬷们引着。但丫鬟毕竟没有小姐尊贵,一时猝不及防碰上,也并无大碍,并非规矩森严到碰一面就要打板子。
  所以碧月此时碰上大夫,也并不慌张,只微低着头,侯在路边等大夫过去。
  也因此碧月并没有看到袭人一脸惊讶的表情。
  袭人本来只是下意识朝来人瞥了一眼,却没想到这位提着药箱的药童,正是前一段时日为花父和花母看过病的小韩大夫。
  小韩大夫此时也抬起头,看到袭人先是一惊,继而微笑颔首。
  那位老大夫被婆子引到耳房里,开药方去了,而小韩大夫则留在廊下侯着。
  碧月一看大夫已经诊完脉,想着李纨必然会有所吩咐,只好一脸歉意对袭人道,“大奶奶身边只怕要人伺候,我先去了。”
  “只管忙你的。”袭人忙笑道,“这几样东西不轻,坠儿,帮你碧月姐姐把东西拿进去。”
  “请见谅。”碧月也没客气,叫上坠儿,去了小库房。
  袭人看院子里只剩下她和小韩大夫,犹豫了一下,上前问候,“小韩大夫,好久不见。”
  小韩大夫笑了笑,像是一眼看出袭人心中的怀疑,“刚才那位是家父,因他原先的药童回乡娶亲,我才替上来当几日药童。”
  “原来您父子二人都是杏林中人,恕我眼拙。”袭人坦然道歉道。
  “无妨,本来就是我有所隐瞒。”小韩大夫温和道,“倒是我还未恭喜贵家开店。”
  “小韩大夫也知道,难道是我哥告诉你的?我家店已经开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哥怎么也不来告诉我一声……”袭人惊喜之下,连连发问。
  “不,你家店还没开,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的医馆与你家的新店正好相邻。”小韩大夫不见着恼,表情愈加柔和,一派细致地一一回道。
  “让小韩大夫您见笑了。”袭人这才平静下来,略有点赧颜。
  “没关系,这本就是一桩喜事。”小韩大夫的目光在袭人微红的耳垂上停顿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家父极爱点心,日后怕是要常上门叨扰了。”
  “那就请小韩大夫,多多照顾我家的生意了。”袭人笑道。
  小韩大夫点头微笑,在袭人将离开时,才从容道,“在下韩宁,也请姑娘日后多多关照。”
  袭人本想说,她深居贾府,一年都没个机会出门,怎么能关照他?待看到对方含笑的眼神时,袭人脸上不由微窘,她还真没打听过小韩大夫的名姓,这人怎么连这都猜得出来……
  这时,坠儿送完东西出来。
  袭人下意识地移开一步,等她下一瞬回过神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子避嫌,倒像是两人当真有什么了。
  然而,韩宁倒也没恼,只是宽容一笑。
  袭人心情放松下来,福了一福,领着小丫鬟坠儿一道离开。
  韩宁看着袭人远去的背影,出了会儿神。
  耳房里,韩大夫把视线从玻璃窗户上移开,对老嬷嬷道,“嬷嬷煎药的手法已经有九成功夫了,这味药,要将四碗水煎到一碗药,切记切记。”
  老嬷嬷严肃应道,“老身记下了。”
  “那我告辞了。”韩大夫道。
  “我这儿走不开,李嬷嬷在门外等着,韩大夫找她带路吧。”老嬷嬷道,“您慢走。”
  韩大夫出了屋子,背着手走到韩宁身边,慢悠悠地摸着胡须,“臭小子,你爹我什么时候添了喜欢吃点心的爱好了?”
  “爹,你放心。”韩宁温文尔雅地瞥了韩大夫一眼,“原本就不是买给你吃的。”
  “你竟然过河拆桥!”韩大夫佯作受惊。
  “爹还不走?难道是要留在荣国府过年?也不知道荣国府收不收……”韩宁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拎起药箱,一派从容地率先离开院子。
  “臭小子,调侃起你爹来了!”韩大夫笑骂了两句,摇着头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韩大夫,你终于有名字了,不容易啊……

☆、第二十六章

  袭人自然知道,开一家店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绝对不是张张嘴就能完事的,所以她也只能按捺下心情,寻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别说,还真让袭人发现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来。
  那一天袭人把做了好久的荷包,给黛玉送去。因两人多聊了几句,袭人晚回来一会儿,没想到看到一幕让她颇感意外的场景。
  秋纹接过宝玉脱下来的披风,两人手指相碰。秋纹脸一红,羞涩而又惊慌地收回手,继而抱紧披风,含羞带怯地瞥了宝玉一眼。宝玉笑了一下,低着头不知对秋纹说了什么。就见秋纹头更低了,只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宝玉撩起秋纹一缕头发,低下头,在她脖颈间轻轻一咬,就拉着秋纹到屏风后去了。
  袭人提着裙子,悄悄退开。
  这两天袭人一直留心家里开店的事,一时没注意,没想到竟是秋纹得了头筹。
  这几个一等大丫鬟里,袭人是不准备争,晴雯是不屑于争,麝月是没精神头争,其余的几个丫鬟年纪稍小一些,暂时看不出来动向,倒是没想到秋纹不声不响的,竟然已经拿下宝玉了。
  其实麝月秋纹二人比起来,袭人倒情愿是麝月能成功爬床。
  因为麝月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心机不深,喜憎都让人一望即知,就算有些坏心眼,袭人也能一早防备,而不会一无所知,就被暗箭偷袭。
  但秋纹不一样。
  一开始袭人对秋纹的观感并不深刻,秋纹一向低调,除了跟麝月关系好些,跟其他人的关系都不远不近,乍看之下,倒是难得的本分人。
  麝月秋纹这一对好姐妹,前一阵子才吵了一架,还没来得及和好,现在秋纹就又背着麝月攀上了宝玉……麝月能原谅这一目了然的背叛,能心平气和地向秋纹道喜吗?
  袭人与麝月是敌对,手段再怎样,也是情势所需。
  但秋纹呢?
  不管怎样,麝月一直是真心待秋纹,但秋纹先是投靠袭人,在麝月那一次失败的爬床后,当面给了麝月一耳光。而在麝月萎靡不振时,秋纹又捡了空子,先麝月一步,成为宝玉的入幕之宾。
  秋纹能如此精准地把握住时机上位,显然不会是临时起意。
  就算是袭人事后想起来,也不得不叹服一句心机了得。不过,若非秋纹一直韬光养晦,她如今的得手也不会这么轻松。
  这段时间里,上有袭人这个掌事丫鬟招人红眼,下有麝月这个不安分的四处撩拨,搅乱了这一池浑水,才让秋纹有这个机会来浑水摸鱼。
  袭人弹了弹衣袖,轻声一笑。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买卖?既然得了好处,那与此相关的麻烦,总不该一直由别人背着。
  袭人掰了掰手指,这一房的丫鬟大都是肯上进的。以前有袭人压着,倒也罢了。现在秋纹跳过袭人晴雯麝月,一跃而上,朝宝玉第一位姨娘的宝座迈进,有几个人会不动心?
  至于袭人,倒不会担心自己被动摇根基。
  毕竟侯门公子在成亲前,都不会明目张胆地在房里摆个姨娘。袭人有贾母做后盾,没过明路的通房丫鬟,除了能说点酸话,还真威胁不了袭人。
  而袭人在宝二奶奶进门前,就会离开,这一房丫鬟要怎么斗,实在轮不到袭人去操心。
  不过,袭人自碰到宝玉和秋纹亲热后,就有意识地和宝玉拉开了距离。
  不管秋纹是主动还是被动,宝玉算是自此开了荤,谁知道再呷玩亲近下去,宝玉会不会把袭人归入囊中,让她暖床解闷。
  平日里必要的活计做完,偶尔在贾母和宝玉面前刷刷好感就行,距离再近,就危险了。
  自那日之后,袭人到没有亲自上阵,传播流言,她只将能在宝玉跟前露脸的活计,多多安排了下去,自有眼尖的上来围着宝玉卖好。
  宝玉忙里偷闲,还要和秋纹亲热,不免露出了一二点风声。
  秋纹拔了头筹,难免让人眼热,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对着人家正得宠的当面挤兑、说风凉话,未免太傻,但秋纹前面吃肉,难道别人不会跟着喝汤吗?
  像是一夜之间,宝玉房里丫鬟们都变得更漂亮标致起来了。
  裁制新衣、调脂抹粉、环佩琳琅……能分在宝玉房里伺候的丫鬟,容貌本来至少都是中上,再加上这么一捯饬,原本五六分的容貌,更增至了九分。
  有美人环绕,宝玉更高兴了,但有的人却不会,譬如秋纹。
  另一边,麝月乍看到这么多丫鬟都在臭美,一时间心中好笑。若只是妖妖袅袅地对宝玉撒个娇,宝玉就能上钩,那她也就不会费那么多精力,却一直徒劳无功了。
  对上麝月的嘲讽,有的人仁慈一点,只是怜悯地看她几眼。有的人牙尖嘴利,譬如碧痕,就直接回讽了过去,“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还硬要挡着别人的路,真当二爷是你的不成?”
  “就算不归我,也怎么都轮不着你。”麝月一脸不屑地斜睨着碧痕。
  “这可说不定。”碧痕好整以暇地扶了扶金步摇,“有人挖空了心思,二爷都不稀罕瞧她一眼。但有人什么都不干,就能入了二爷的眼,还能让二爷宠到心窝里……”
  “这不可能!”麝月震惊道。
  “瞧瞧这一副失败者的嘴脸,真让人同情。”碧痕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批判着,“还好秋纹没跟你一条道走到黑,如今后来居上,反而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你说什么?秋纹!”麝月更加难以置信了。
  “哟,你还不知道?”碧痕一下子明白过来,麝月秋纹这对好姐妹可不像看起来一样和乐亲密,碧痕幸灾乐祸道,“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多嘴,你哪如亲口问你的好妹妹秋纹!”
  碧痕一路风姿绰约地离开了,独留麝月在原地呆若木鸡。
  不过,麝月好歹经了这么多事,并没有冲动地跑过去当面质问秋纹,给别人看笑话,而是勉强冷静下来,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
  以前麝月被蒙在鼓里,是因为她一时萎靡不振,仅有的一点精力,也用来嫉恨袭人去了。现在麝月静下心去观察,竟发现碧痕所说十有八九是当真的。
  但凡一对男女发生了关系,就算表面上装的再无辜,一些不经意间的眼神动作,也会透出一种独有的亲近。
  宝玉和秋纹正是如此。
  而且,秋纹在发现这个秘密已经众所周知之后,索性改变了策略,不再刻意隐瞒,而是正大光明地与宝玉暧昧对视,或者做一些亲密的小动作,来彰显自己地位不同。
  如此一来,就算是麝月再不愿相信,都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一天,麝月终于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拦下了秋纹,“我前些天心情不太好,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谈心,你……”
  “你来找我,不是只为说这些吧。”秋纹道。
  “的确,但我不觉得……”麝月心中苦笑,这才叫风水轮流转吧!
  前几天秋纹好声好气来找她道歉,麝月还要拿捏一番,要给秋纹一个教训,现如今麝月真正看到两人情分陷入危机了,再想主动求和,秋纹反而不需要了。
  大家都是丫鬟,想要当姨娘,也是各凭本事,就算真得手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之前麝月一直明白无误,向这个目标奋进。而秋纹也摆出一副鼎力支持的样子,分毫未提起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如今麝月连个边儿都没挨上,秋纹却已经成功上位,偏偏这件事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但麝月这个一直对她掏心掏肺的,却是在最后才从别人嘴里知道消息。
  看到秋纹神情冷淡的样子,麝月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突地就直直坠了下去,她听到自己一时间沙哑而陌生的声音,“我不明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很可惜,你所了解的都不是真实的我。”秋纹摊手。
  “但是……”麝月道。
  “你瞧,你的船翻了,总不能要求船客跟着你一起沉河吧。”秋纹摆出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样子,“以前是你庇护我,现在换我来庇护你,不好吗?”
  “我不需要!”麝月一字一顿。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宝玉身边的位置早晚有人填上,与其是袭人晴雯这些跟你不对头的,换我上位,难道不起她们更好?”秋纹循循善诱道。
  “如今那么多人巴结你,找你取经,你还稀罕我来捧你臭脚?”麝月讽刺道。
  “可咱俩这么多年姐妹情分,不比别人半路靠过来的强?”秋纹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她装作没听到麝月话中的不善,心平气和地劝道。
  “我一直巴心巴肺地疼着你、照顾你,现在若不是你需要帮手,如果不是其他人趁你得势才靠过来,显然目的不纯,我是不是连跟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麝月的声音冷了下来。
  “瞧你说的,我怎么会……”秋纹掩唇一笑。
  “你真让我失望。”麝月深深地看了秋纹最后一眼,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自从秋纹得宠后,她就一直顺风顺水到现在,加上她会做人,就连袭人晴雯也不会刻意给她没脸。虽然秋纹早就料到麝月不会轻易原谅她,但麝月这么不给她面子,还是让秋纹冷下脸来。
  秋纹拂了拂袖子,心中冷笑,这么给脸不要脸,她倒要看看麝月还能怎么狂!
  作者有话要说:  闺蜜什么的……

☆、第二十七章

  麝月秋纹事事争锋相对,一个仗着有宝玉宠爱,另一个仗着有王夫人撑腰,竟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有麝月秋纹这两个恨不得事事揽在手里,再完美无缺地办完,好彰显自己本事出众的人在,袭人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得了空闲,就拿出花自芳给的帖子来临字。
  不过,显然有人容不得袭人置身事外。
  晴雯掀开帘子,看向袭人,“前面都斗成乌眼鸡了,你倒真沉得住气。你还练起字来,难道真准备修身养性了?”
  “管她们怎么斗,横竖碍不着我的事。”袭人安静地搁下毛笔。
  “你话可别说得太满,太太今日可是传你问话呢。”晴雯移步案前,好奇地看了一眼袭人写的大字,“这段时间你也没白练嘛,还真有了几分长进。”
  “只不过是稍稍能入眼了。”袭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随后才问起正事,“太太传我,可是宝玉又出了什么事?”
  “据说是宝玉在学堂里闹了事,跟东府的秦相公有关。”晴雯讽刺地一撇嘴角。
  “秦相公?可是东府蓉大奶奶的那位兄弟?”袭人把笔墨纸砚都收了起来,又换下家常旧衣,穿上一件七成新的豆绿夹袄,下着翡翠点花锦绉裙,腰间系着水绿汗巾子。
  “正是这位呢!”晴雯坐在桌前,把玩着袭人淘来的青松石榴石镇纸,“这位爷生得那叫一个粉面朱唇,举止风流,连咱们二爷都被比下去了。”
  “那可得是好人材啊!”袭人道。
  “二爷的脾气你也知道,有这样一位出色的玉人在侧,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晴雯抿起嘴唇,含蓄地眨眨眼,“你没见秋纹这两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吗?还不是被夺了宠气得!”
  袭人对着镜子,拢了拢鬓发,“你嘴里也积点德吧,那好歹是蓉大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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