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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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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小园却摇头,笑道:“不完全是。现在人们管它叫居养院。你看这满院的猫儿,都是雇人收容的流浪猫,可以让人领回家养。燕云地方战乱多年,死人太多,有了猫,鼠患就少,瘟疫便不容易传播。还有那里头的孩子,不一定都是弃婴,也有因战乱和家人失散的,也有家人戍边远离的,都可以送来抚养。不仅官府出钱,也可以让大户人家出资,定点帮扶。还聘了个塾师,大点的孩子可以直接在这儿开蒙。”

    岳飞听得新鲜。不用说,肯定是师姐的主意。他在外面只管打仗,确实极少想到百姓的生产生活恢复问题。

    指着门口的一块名流题字大牌匾“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笑道:“还有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福田院’,在城里另一边,里头百来个孤寡老人呢。”

    东京城里的“居养院”已经成规模了。总负责人孙雪娥。她已接连生了三四个娃,自己照顾不过来,正好扔进官办“托儿所”,连带着手底下一百来个孩子,每天忙得团团转,她自己倒乐在其中——毕竟是个小头脑,手底下有二十来个人使唤呢。

    而燕云地区过去战乱频繁,无托幼儿成群,各民族都有,幽州“居养院”迅速站稳脚跟,现已有三二十雇工,绝大多数是女子。战争年代过后,北方壮丁减员不少,很多妇女便走出家门养家糊口,民风渐改,相比战前,“未婚良家抛头露面”已算不上丢人。

    忽然走廊后方扑出来个人影,一个梳着羊角辫儿、穿着绿袄子的三四岁娃,逮着那只橘猫就满世界追,一边含混不清的嚷嚷:“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上又跑出来一个红衣裳姑娘,从背后一把将那娃娃抱起来,转身放到走廊里头,一面温声斥道:“潇潇!怎么又那么不乖呢!”

    看动作干脆伶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显然做得熟练了。

    走廊后面欢声笑语,全是奶声奶气的娃娃音。那姑娘朝来客们快速几个万福,脸都没看清楚,忙不迭的又跑回去了,隐约听着她喊:“阿呆阿瑾,别淘气!玩具要分享…………”

    潘小园正得意介绍,迎面来了个老婆婆,提着两篮子小孩脏衣裳,见了岳飞不认得,只当是来参观的,笑道:“官人是要领养孩儿么?走廊往里右拐办手续。”

    岳飞脸红道:“我不是来领养孩儿的……也不是领养猫狗……就看看……”

    潘小园拉他:“走走,进去看看你小外甥。”

    走廊里面的院子更大,猫狗更多,一圈大大小小的孩子围在一起又叫又闹,跑起来风驰电掣,滾起来飞沙走石。都穿着统一制式的绿袄子,男孩一律木梳背儿,女孩一律羊角辫,颇有军事化管理风格。几个红衣服“保育员”阿姨的忙忙碌碌的维持秩序,管了这个管那个,管了那个管这个。

    正张大眼睛看,这边岳飞怀里已经堆了两三只猫了,互相争风吃醋地舔他衣襟。岳飞笑道:“原来你们把孩儿放各地‘居养院’,却好到处逍遥。不过怎的给他们都穿一样衣裳,这些猫狗也都一样一样的,换我我也认不出来。”

    潘小园笑道:“还不是为了节省成本……”

    忽然身边一个略带南方口音的女声,温言软语插话:“才不一样呢。每个孩儿性格不同,爱玩的东西也不一样,相处多了就知晓了。”

    潘小园转头一看,正是方才“黄雀在后”的那个红衣“保育员”,温婉和顺小娘子,似乎比自己没小两岁。她一边说,一边眼神指着院子里一群孩儿,目光中全是宠溺,如数家珍地继续说:“你瞧那两个是楚楚、牛牛,最会毁玩具,旁边那个契丹娃儿是小北,性子就特别乖;桌子前头练字的是阿弘,应该是个书香人家姑娘,可惜有些记不得爹娘姓名,官府正在派人找;饭团儿饭量最大,爱吃我做的鱼;那个囡囡口音和别人都不一样,不知是怎么从南方过来的……”

    她又指着岳飞怀里的猫,笑道:“猫儿狗儿也都不一样的。你看它们脖子下面都栓了名牌。这只叫圈圈,最喜欢闹腾,今儿许是有些吃坏肚子,不然一准抓人;这只叫阿萌,那只叫圆圆……”

    潘小园:“圆圆?”

    保育员娘子哪认得她何许人也,一本正经地笑道:“嗯,因为身子圆嘛,名儿是随便取的,官人若要将它领养回家,自然可以改名字。不过这只脾气不太好,吃不饱就闹小性儿;还有官人手里这只叫甜甜,去年刚评了个全院最乖奖。地上那个黑猫叫将军,你瞧那两撮长胡子,人家说它长得像戍边的那位岳将军,抓耗子也最多,脾气特别凶……”

    潘小园使劲捂着嘴,没法在这姑娘面前装淡定了,颤抖着身子笑道:“那个,兄弟,我去跟武二哥看看我家娃儿……你、你们接着聊……”

    轻轻一拉武松:“快快,找找你的孩儿在哪儿。”

    武松束手无策。几十上百个娃,衣服发型都一模一样,哪是能一眼看出来的,简直和她今早上问“看我涂了什么颜色胭脂”一个难度系数。

    岳飞全身僵着,抱着几只猫,也不敢动了,只是拼命低头,看着几只猫爪子在眼前晃,小声说:“岳、那个岳将军、脾气不凶的……”

    保育员娘子抿嘴笑道:“你又不认得他,你怎知道?听官人口音,又不像本地……喂,小赟,不许打阿琪!” 阿琪是条小狗。

    岳飞简直不敢抬头看她,生怕让她瞧出面相特征来,只能装作逗猫,口中轻轻驳一句:“难不成娘子就认得他了?还不是人家乱说。”

    心里想,回头赶紧向师姐讨个主意,满城百姓把他当凶神,这可不太妙。

    对方却不受他激,语气中微孕得意,慢条斯理笑道:“我如何不认得?官人有所不知,我家里便是南方调过来戍边的,当年金兵入侵幽州,全靠那位岳将军一力支撑,家父还在他手底下做过弓兵哩!只不过那时我年纪轻,打仗时藏在家里,未曾得见岳将军真容,但想必也是威风凛凛,人见人怕——嗯,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不然,怎的每次都运筹帷幄,让胡虏望风而逃呢?”

    岳飞觉得她声音真好听,有心思想一直听下去,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荒谬。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悲愤澄清:“那个岳飞真的不凶!”

    突然卡壳了。方才一直低头躲着,眼下才头一次看清了这保育员姑娘的面貌。但见她一张瓜子脸,瘦瘦高高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肌肤,右眼角下一点小痣。红衣袅娜,鬓边一朵刚摘的梨花儿,怀中抱了只蓝白毛小乳猫,修长的手,柔柔的一下下捋它的毛,却好像是捋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一片小粟粒。

    真是神奇。小猫小狗到了她怀里,一个个变得乖顺听话。就连闹腾不断的小孩子,到了她身边,嗅到她发间梨花儿的香气,都是乖乖的拉着她裙角,不吵了。

    岳飞头脑空白,比平白遇上十倍敌兵还不知所措,突然后悔到姥姥家,自己今儿为什么穿得这么土……

    (岳飞篇完)

第305章 水乡

    ……………………………………………………………………………李师师篇……………………………………………………………………

    赵佶闻知金兵犯境; 慌忙收拾包裹往南逃。他自己毫无治理国家的经验,推己及人; 自然觉得大宋要完; 不过是早嗝屁和晚挣扎的区别。

    反正国家又不是自己的了; 管他作甚——就算国家还是自己的,必要时刻也得壮士断腕; 当断则断嘛。

    作为曾经的一国之君,他还算有点远见; 细软物品让人收拾好,打扮成一个富有小资文人,这就驱车南下。听说金兵害怕湿热,应该不会追到长江以南去。

    何曾经历晓行夜宿的辛苦; 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京城里,那帮革命分子总是说优待优待; 原来并不算大吹牛皮。

    并非每日都能找到洁净的大酒楼吃饭,只好屈居乡野小店。

    泡茶的水居然有直接从溪里打出来的; 吃的米饭里居然搀麸皮; 猪肉不是太油就是太柴; 不知那猪是吃什么长大的;让僮儿去给他找羊肉,店家居然回:“小店不卖羊肉; 客官要牛肉吗?”

    简直反了天了,居然敢卖牛肉,怎么还没坐牢呢?差点就一声“来人”喊出来。

    店小二见他神色立变; 连忙赔笑:“是昨儿刚从山坡上摔下来的牛,眼见不行了,里正才让宰的。”

    说这话的时候嬉皮笑脸,完全没有痛失耕牛的哀痛感。

    赵佶:“……”

    赵佶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半推半就地吃了一盘牛肉,当天就茅房里蹲了半夜,差点没给那味道熏死,做了晋景公第二。

    第二天,说什么也不在山野客店住宿了,一定要找大城镇大酒店。于是走了两个时辰便歇,果然让僮儿寻了个天字第一号上房。

    随身带的金银掏出来,排在柜台上,马上被前呼后拥的送上了楼,伺候得无微不至,那羊肉饼做得简直和大内有一拼。赵佶舒服得睡觉直哼哼。

    第二天醒来,房内一片狼藉,两个细软包袱被翻得乱七八糟,金银十损七八。

    赵佶万念俱灰。第一反应竟然是读的那些唐传奇成了真,感慨了半天高手神通,就是想不到报官。

    还是随身侍候的僮儿知道没钱不行。在店里吵了几句,发觉完全怼不过店小二的铁齿铜牙,只能自认倒霉,把马车换了驴车,哭唧唧地上路。

    这日不知到了什么城,小桥流水、如诗如画,让他流连忘返。若不是腹中空空,连声鬼叫,真想在此处住下来了。

    赵佶想着他在京城里的八菜一汤,泪流满面。

    等到吃糙米饭不觉得痛苦,吃猪肉也不挑肥瘦的时候,终于千辛万苦过了长江。渡口镇子里的百姓奔走相告,说北边战事赢了,金兵退了!

    赵佶一个激灵。想起雅致整洁、冬暖夏凉的大内,想起御厨的手艺,想起自己来不及带走的字画珍宝,立刻吩咐:“回宫!”

    艮岳还等着他去拯救呢!他的奇石,他的字画,他的珍禽异兽,翰林书画院里,他那些不成器的徒儿……

    随行的几个僮儿苦着脸:“员外,咱们没钱了!”

    ……

    何止是没钱,一直大手大脚的享受生活,物价又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只能靠卖字画换盘缠。

    拉不下脸,让僮儿出面支个招牌,代写书信。他自己歇在客栈里。

    听得外面大伙纷纷夸他:“这秀才瘦金体写得倒好!”

    掏出一把铜钱,跟上面的“政和通宝”、“宣和通宝”一比对,小声道:“快赶上太上皇了!”

    ……

    忽然有个青衣小婢凑近,试探着叫道:“是卖字画的那位赵员外么?”

    赵佶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随身僮儿赶紧答应:“是、是!你们要写字不?得管我家官人一顿饭……”

    那青衣小婢腼腆一笑:“我家娘子有请。”

    随行僮儿提醒他:“官人,若不是买字画的,咱们今日要再闲逛,可就没地方住了,小的们只能去卖苦力。”

    赵佶懵然,问:“你家娘子是谁?”

    一路上慌不择路,寒不择衣,内心里的风流缱绻早不知躲到哪里去。所见的百姓家妇人要么黑要么胖要么丑,简直人间地狱。

    此时见那小婢虽然身着低调青衣,却不掩秀气容貌,腕间玉镯温润,发里几枚珍珠。赵佶是识货的,立刻抖擞精神,再听到“娘子”二字,心都酥了。

    赵佶却兴致高昂。多久没见到贵妇了!这难道不是慧眼识英雄,风尘中识得国手,一段佳话!

    僮儿苦着脸:“官人小、小心……”

    宫里估计没有“仙人跳”这种事,万一是碰瓷儿的坏人呢!

    赵佶完全没有任何防范意识,喜滋滋的跟着那青衣小婢穿过悠长雨巷,过两座小桥,又乘了一段船,来到一个青砖灰瓦的小门廊前面。

    透过窗棱往里看,远香叠翠,梧竹幽深,沧浪溪水贯穿上下,急弯处溅起一团水雾,宛若仙境。

    似乎每一片叶子,每一滴露珠,都透着一个“雅“字。当即目瞪口呆,眼珠子都直了。

    青衣小婢掩口微笑:“官人里面请。”

    给他请到中堂客座,将出纸笔茗茶,请他就这园林景色,快手作一副小画轴。

    赵佶品茗。茶也是福建绝品,颇为不俗。

    没说价钱。然而赵佶醉心于园林景色,卖字画的时候又只能作些无比俗艳的祝寿贺词、牡丹婴儿之类,早就闷得头脑发懵,此时就算让他白画也乐意。

    笑眯眯挥毫片刻,一气呵成,那小婢如获至宝的给捧走了。

    过了多时,只听珠翠琳琅,香风拂过,一个艳妆丽人绰约而出,见了他,整肃衣裳,深深一个万福,檀口轻启:“不知官人莅临苏州,万望恕罪!”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简单的水色衣裙,唯有发间一枚乳玉细簪妆饰,竟不如她的肌肤白皙明亮。便是浑然天成的细而不腻,媚而不俗,让人不禁遐想,这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后面,又有多少故事。

    赵佶眼花了好一阵,惊喜叫道:“师师……”

    ……………………………………………………………………………………………

    坊间传闻,最近苏州城里来了个胖秀才,一手瘦金体直追当年太上皇。李师师深居简出之下,也拿到了几张样本,一看之下,大为惊奇。当即命婢女将这人请来。

    再一看他笔下的花鸟园林——本尊无疑。

    又听说他如今潦倒落魄,靠卖字为生,又是疑惑,又是感慨,又有些好笑,赶紧出来相见。

    赵佶的第一句话却是:“师师,你……怎的胖了这许多?”

    李师师笑容凝固。不就是长了十来斤肉,和潘六娘她们相比,简直还算是弱柳扶风。也就太上皇眼睛毒,一眼居然能看出来。

    礼貌笑道:“大约是水土原因罢。让官人见笑了。”

    赵佶得遇故人,心情大好,第一反应是今儿的食宿可有着落了。

    第二反应:往后的食宿大约也都有着落了!

    也就没计较她叫的而是“官人”而不是“圣上”。伸手去摸李师师脸蛋,微笑道:“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你还是瘦回去的好。”

    却让李师师不动声色地躲过了,“师师倒觉得这样挺好。”

    赵佶:“……”

    喜欢有点小性子的女人,却不喜欢小性子太大的。想摆起架子训斥她一句,忽然肚子里五雷轰胃,十分不雅地响了好一阵子。

    李师师掩口笑:“妾身备了陋席薄酒,还请官人赏脸。”

    给足了面子。赵佶强忍一脸期盼之色。诸般细果,异品肴馔,吃到了自出京以来最惬意的一顿酒饭。

    只有一样,李师师进餐时居然毫不谦让,饭量足比以前大了三四倍,慌得他只以为美人是不是生了病。

    李师师吃完了,才“突然”觉得失礼,莞尔笑道:“不如师师给员外唱个曲儿?”

    也行吧,情趣。

    李师师久不唱曲儿,教拿来阮,手擎象板,清丽一曲《醉花阴》,赵佶哈哈大笑,连声叫好,忘记了那只醉蟹。

    一曲罢了,如若浮在云端,听她美妙的声音娓娓而谈。

    “京城里师师的那些朋友,嗯,潘夫人、武将军……待员外不够好了?”

    “没、没有……寡……我自己来散心。”

    “听说朝廷里在张罗开女科,员外不去……凑个热闹,耳提面命一番?”

    “……没兴趣。”

    “国债……”

    “不说这些!”

    赵佶对什么感兴趣,薄酒上脸,头脑微醺,唤她近前。

    李师师再万福:“师师如今颇有些田产商铺,也在大户人家里教习授艺,当不得‘爱卿’二字了,官人休怪。”

    赵佶一时没理解:“你教习什么?”

    国色天香的丽人婉转微笑:“今日偶遇故人,是老天赐予的缘分。深谢员外过去照拂,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青衣小婢碎步上前,低头呈上一盘金银。

    赵佶酒醒了些,哀怨道:“你不留我宿?”

    李师师微笑:“送客。”

    送走太上皇,李师师一人留在残席之上,婢女们轻手轻脚地收拾。

    往日浮华一帧帧从眼前掠过,受过的苦、享过的富贵,融合成一汪淡色的清茶,饮过之后,苦涩而清香。。

    (李师师篇完。)

第306章 巾帼

 ……………………………………………………………………………………李清照篇………………………………………………………………

    小学生作文:我的老师(原文为文言文; 为照顾此文读者,特翻成白话文)

    我的老师是一个大奇葩。

    首先; 我的老师是个妇人。我的学校是女子学校。大家说过去是没有女子学校的。就算是大家闺秀读书识字; 也不过是将女先生请到家。穷人家的女孩子很难有钱上学开蒙。

    现在朝廷开设了女子学校; 选拔了优秀的女孩子读书深造,还设立了奖学金; 是一个非常英明的政策。大宋就是好。(老师批:此处不必强行歌功颂德)

    我的老师就是其中一个。她姓李,闺名不知道; 其他老师们叫她易安居士。她是国家第一批提议设立女子学校的成员之一,我们的课程也大多是她设计的。

    我的老师是一个大奇葩。

    其实她十分任性,四书五经是不爱教的,有时候家里开沙龙; 干脆就不来学校。她只开一门选修课,教一些流行填词作赋的笔法,也鼓励我们写青春哀伤文学。她的选修课经常爆满; 需要写申请书才能进。

    我是贿赂了高年级学姐刘贞娘,才写出合格的申请书; 选到了她的课。(老师批:让刘贞娘放学来找我。)

    回来说李易安先生。她虽然满腹诗书(老师批:这个词用得好); 可并不傲气; 对学生也不苛刻。期末考试的时候她甚至不监考,就派她家的几个猫主子站在讲台上。

    那只叫雪炭的猫基本上全程睡到尾; 那个叫雪娘的十分警觉,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跑去告老师。还有个叫豆丁的,可以用小鱼干贿赂。总之; 老师有言,人在出生的时候已自带八分才气,该做不出的诗词,就算作弊把全唐诗摆在旁边,也还是做不出,何必监考。

    我特别想问,那老师,你开这门诗词鉴赏课是为什么呢?(老师批:因为我喜欢)

    我的老师是一个大奇葩,真是一个大奇葩,大奇葩呀大奇葩,噫吁戏。(老师批:凑字数呢?)

    老师三十多岁了也没有孩子,但和她的丈夫还是十分恩爱。她经常说她丈夫才是当代最有才的才子,虽然我们经常忘记他姓什么。

    有一天她丈夫据说是出版了一本《金石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考古学巨著。她特地搬了几百册书来到学校里宣传,等那天太阳落山,还剩几百册书。我觉得要支持老师,于是掏零花钱买了一本。

    这本书现在在垫我的桌脚。(老师批:那还给我吧)

    当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文化水平还远远不够欣赏阳春白雪。这本书我要留着,激励我不断进步。等我考上状元的那天,再拿出来,说不定就能看懂了。(老师批:不用还了)

    刘贞娘也是个大奇葩。她小名叫贞姐儿,但她不喜欢我们“小屁孩”这么叫她。她似乎是个颇有后台的学生,文化课不怎么样,算学倒是次次霸榜,老师们也不说她偏科,反而聘她做算学助教。

    她每天只上半天课,另外半天说是去工作。我问她去干什么,她总是装神秘不说。于是大家猜测她大概是勤工俭学,养家糊口。她长得也不错,经常收到隔壁男校同学写的情诗。

    可到了新年,我外婆家的表叔的连襟的小舅子——据说在朝里做官——说看到刘贞娘因为在度支司的优异工作成绩,在接受朝廷封赏。我当时就懵逼了。(老师批:不许用脏字。另外偏题了)

    字数差不多了我就不多写了。最近笔墨涨价,因为一个叫乔郓哥的黑心商贩垄断了学校门口的文房四宝供应。

    但是大家都不愿投诉他,因为他还偶尔出售考题。(老师批:放学和刘贞娘一起来找我)

    祝我们的学校越办越好,老师越来越幸福!(老师批:点题能点得再用心点儿吗?)

    (李清照篇完。)

    ………………………………………………………………………… 琼英篇……………………………………………………………………………

    (就两个小段子)

    1。论萧先生的画眉鸟

    “小兔崽子又去哪儿疯了!萧先生家养的画眉鸟是不是让你打秃噜尾巴的?还笑?还笑?!今儿不好好揍你一顿老娘就不姓仇!给俺过来!”

    “娘子何必,这么大火气,是我在教他,练暗器。”

    “……”

    ………………………………………………………………………

    2。论说话大喘气的必要性

    “娘子,一日辛苦,我在,厨房里,发现,剁得碎碎的,羊肉,不知是……”

    “嘻,让你发现了!今儿你生日,都忘了吧?老娘特意准备了一天一夜,晚上给你做雪花羊肉……”

    “不知是,干什么的,我又饿,于是就,下锅煮吃了……”

    “……”

    “姓张的你不是人!贼王八羔子馋虫成精饿死鬼投胎少吃一口会死啊!娘的俺辛辛苦苦剁了一天的羊肉!你给俺等着,今儿不许吃饭!”

    “……还没,说完,我吃了,你的羊肉,觉得,过意不去,刚从酒楼里,定了一桌,十菜一汤……”

    “……”

    “你不早说……以后不许大喘气儿,乖。”

    (琼英篇完。)

    ………………………………………………………………………扈三娘篇………………………………………………………………………

    (微虐)

    自从靖康初年的卫国战争以来,大宋在经济和军事上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涌现出不少能征善战的中兴武将,军队也实力大增,一批批顶到燕云边疆。

    而金国方面,内斗消耗了过去几年吃下的绝大部分的辽国国力。各贵族势力此消彼长。在喘息的间隙,也会冒险南下入宋掠夺财物,通常是打了就跑。

    岳飞组织过几次大型北伐,但国家经济尚未恢复完全,粮草供应不上,暂时也没条件深入林海雪原。

    在一次次小规模的边境冲突中,年轻一代在战斗中成长。

    燕云边陲哨所。一道黑云自地平线碾压过来。鸦声阵阵,齐人高的黄草丛中突起兵马之声,刀光枪影摇曳,刺耳的弓弦声响划过半空。纷乱的马蹄声踏得大地震动。一场小型遭遇战进行正酣。

    “三队五队跟进!弓箭手掩护!……X了个娘的,小心西边那几匹马!上!上……”

    宋军是被偷袭的一方,人数并不占优,求援的兵马派出去,有条不紊地组织着撤退。

    忽然远处红旗招展,劈开了漫天的黑云。

    一骑白马当先驰来,载着一身红装的女将军。马前两面认旗,斗大的字写得清晰:“关西贞烈女,护国一丈青”。这个名号在宋军和金军中同样响亮——岳飞麾下的头一号女将统制官,比和她同衔的男将军都厉害得多。传说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只要眯起眼睛,便是要杀人的讯号。

    被围困的宋兵精神大振,欢呼道:“援兵来了!一丈青来了!兄弟们,杀出去!”

    与此同时,见到旗帜的金兵相顾失色:“一丈青来了!撤!”

    扈三娘微微勒马。双刀如水,巾帼束发,全身绛红色劲装结束,红锦套索系在腰间。黝黑结实的头盔下,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脸颊上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细伤疤。白皙得耀眼的脸,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漆黑的眼珠一扫,迅速评估情势,转头对身边副将说道:“哥哥,咱们上前冲杀一阵……”

    眯起眼,迅速锁定目标:“将那个穿重甲的千夫长杀了!”

    扈成武功不及妹妹,乐得屈居副将,大声道:“得令!”

    …………………………………………………………………

    一丈青的援兵及时赶到,很快扭转了局势,宋军守住哨所,望着逃窜北去的残余敌兵背影,吹口哨欢呼。

    扈三娘没怎么笑,

    看着手下们收拾残局,坐下来休息,随手捡一块布,慢慢擦净刀上的血迹。

    冷淡着声音,吩咐身边通讯兵:“拟好俘虏名单,去向岳元帅报捷。”

    忽然有人来报:“禀夫人,那个……有人来……投军效力,带着东京大理司直的……嗯,举荐信。”

    边疆战场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自从军队的名声好起来之后,也时常有人前来“投军效力”,期待着鲤鱼跳龙门。但来人的质量未免参差不齐,不乏被望子成龙的父母送来的纨绔子弟。

    扈三娘不觉得“东京大理司直”的推荐信分量有多重,但军队需要新鲜血液,见一见也无妨。

    人一来,扈三娘揉揉眼睛,顿觉十分面善。但见此人油光水滑,一副不学无术相,眼睛还不时往自己脸上瞥;身材却颇为瘦削,一身衣裳也破烂补丁,不太像是刚从富贵人家出来的。

    秀眉微蹙,想了好久,开口问道:“你姓高?”

    对方点头哈腰:“信里写着呢,小人名叫高……”

    扈三娘刷的收刀入鞘:“没让你说话!你是高俅的儿子?”

    那人吓一跳,赶紧作揖:“是,是……哦不,不是,小人跟高俅没……没关系……不是一家……”

    心里咚咚咚剧跳。这女将军怎么知道他老底儿?

    旁边几个军兵互相看一眼,吐吐舌头。扈夫人平日高冷归高冷,可没如此态度恶劣过。这到底是让不让人家说话呢?

    当年靖康政变,高俅让林冲在殿帅府内杀死,树倒猢狲散,手下人一哄而散,没被治罪的都赶紧跑回乡下低调过日子。

    这高衙内本就不是高俅的亲儿子——只是个同姓的叔伯兄弟——这下赶紧撇清关系,趁着京城动乱,卷了细软跑出太尉府。又生怕被林冲找到寻仇,换了个泯然众人的名字,战战兢兢的过了一阵子。

    但坐吃山空,钱财禁不住挥霍。几年下来,胖衙内变成了瘦人干儿,肚子饿得紧,只好硬着头皮,偷偷找上高俅以前的相识同僚——大多数人给了他闭门羹,然而毕竟有少数拉不下面子的,或是有过去的把柄在太尉府上,只好把他请进门去,给点钱,找个由头打发走。

    就这样被踢了几次皮球,高衙内攥着不知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熟人写的“推荐信”,这就跑到北方来碰运气,期待着捧上一个长期饭碗。

    刚听说这里管事的是个女将军,还觉得是自己运气——过去在京城里,自己可是少女少妇杀手呢。眼前这位女将军年纪不小,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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