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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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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注着对方的。如果他能帮得上什么忙的话……
来到书房前,见门还开着,小全子跨进门去,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低低的呜咽声。探进脑袋往里看,小全子吓得都不敢前进一步。
那个哭得鼻涕泡都吹出来的男子,那个哭得鼻头红红的男子,是他家的太子殿下吗?还是有谁冒充了太子殿下,在这里发泄情绪?小全子正要迈进去安慰她的主子,却在瞥见杨勇手中的盒子时停了下来。
那个盒子他认得,是装着深海之蓝的盒子,还是他去帮忙一起去买的。那个时候太子殿下说原来那个包装深海之蓝的盒子太难看,硬要拉着他去逛,一个半的男人做女人家的事,他都羞于启齿,而杨勇却开心得跟什么似的,然后他们发现了这个盒子,用来配深海之蓝简直就是绝配。
本来是打算当天就给,可那天也不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发生了什么事,东西没送出去,还令那二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东西就一直搁着,如今深海之蓝出现在这里……
小全子后退几步,悄悄退出书房。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只是那么一会儿,地面就积起了薄薄的一层,踏在雪地里还能听见请问的吱嘎声。
小全子觉得此刻的他异常的兴奋开心,就跟得了千金那样,步履也不由得轻快了。
整整下了一夜的雪,屋檐上、树枝上、小道上都堆积成许多,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其他的颜色。雪混着水,从房檐和树枝上滑下来,还差点落到端着火盆的家仆身上。
总管府的各个厢房都增添了火盆,却还是不能令屋子里的温度升高点。王良媛拥着厚厚的棉被坐在热炕上缩成一团,平日里的高傲在此刻已经不再,只有被冻得直哆嗦的狼狈。
“娘娘,信来了。”夏香拿着一封信呈到王良媛面前。
“放这儿吧。”
夏香一愣,却还是把信放在暖炕的矮桌上。平常王良媛收到信,都是第一时间拆开看的,可现在,她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什么鬼天气?是要冷死人么?!”王良媛搓了搓耳朵,对着手哈气,“燃了火也不管事,夏香,再去拿些炭火来。”
“娘娘……炭火只怕不够……”
王良媛柳眉倒竖,呵斥道:“什么不够?叫你去拿你就去拿,养着你干什么吃的?!”
“娘娘,不是奴婢不愿意啊,而是太子妃娘娘说总管府不比东宫应有尽有,她说够用就好,倘若嫌不够,可以去外面看看那些贫困的百姓,对比一下就该心存感激了。”
听夏香这么说,王良媛更来气了,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并一个茶杯扔过去,砸中她的额头,扬言说若不能带回更多的炭火,就要打断她的腿。夏香吓得求王良媛饶命,最后还是不得不出来去拿炭火。
只是怎么能拿呢?今日送来的炭火不多,几个厢房的娘娘送过来,刚好够用,就算她去拿也是徒劳的。可她若拿不到又会被王良媛虐待,越想越气也越想越委屈,夏香不知不觉来到恪靖所住的地方,靠着围墙放声大哭。
抱着烧尽了的炭火出来的春苑正好见到哭得很凶的夏香,她愣了会儿,听声音听出是夏香,只将烧掉的渣子扔到指定地点,然后哼了声回去了。
原来你也有今天。春苑好不暗爽,想到之前夏香仗着王良媛三番五次来凤栖苑找茬,她就想过夏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想不到来得那么突然。
“什么事那么开心?”见春苑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恪靖合上书笑道,“说来听听,让大伙儿也乐乐。”
春苑露齿一笑,就把在外面看到的说了一遍,还用上夸张的手法。
“难怪本宫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原来是王良媛身边的那丫头。”
听恪靖这么说,春苑更开心了,一口恶气终于有了出来的地方,即便不是她的功劳,她也还是很爽,然而恪靖接下来的那番话就让春苑爽不起来了。
“去,把夏香带到屋里来。”
春苑瞪大了眼望着恪靖,完全不能相信她所听到的。
“去吧,外面冰天雪地的,冻坏了怎么办?”
第七十八章 :
夏香惊恐不定、战战兢兢地坐在圆凳上;手里捧着茶杯,却不敢低头喝。春苑在一旁撅着嘴;很生气的样子;自始至终都不正眼看夏香一眼。
冬梅用轻咳示意春苑,却见她愈发把嘴撅得高了。冬梅无奈地摇摇头,也就随她去。冬梅知道春苑在赌气,太子妃不仅让春苑把夏香叫到屋子,还让春苑打水给夏香清洗伤口;更让春苑泡茶给夏香;而爱憎分明的春苑怎么能受得了,毕竟以前;夏香趁课间不在时不止一次针对她们为嫩她们。
“快喝茶啊,再不喝就凉掉了。”见夏香捧着茶杯发愣;恪靖笑眯眯地对她说;“放心吧;茶水里没有毒。”
就像被戳中似的,夏香脸一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低头喝了口。这茶;可比她在王良媛那边喝的好喝多了,清香又不涩,唇齿留香。就像是尝到了甜头,夏香不由地多喝了几口,直到听见春苑那句“乡巴佬”,她才猛然停住。
“春苑,去拿些糕点来。”
春苑不敢置信地看着恪靖,却听见恪靖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重复了遍,表情亦是严肃的很。
鼻头一酸,春苑一扭身就跑了出去,因为恪靖说夏香是客,就要好好招待。
“娘娘……”冬梅看看跑出去的春苑,又看看端坐在暖炕上的恪靖,一脸的为难。
“不用去管她,这丫头,本宫宠她了,她就愈发不听话,看来不能再继续由着她了。”然后转头对夏香说,“如何,还要再来一杯吗?”
夏香连连摇头,“不、不用了,谢太子妃娘娘。”
“客气什么?你现在不是王良媛的婢女,而是本宫这边的客人,即是客人,就不用这般拘束了。”
夏香急急从圆凳上站起身,“谢娘娘好意,奴婢实在……不敢当。”
“你又来,本宫不说说了吗,你在这儿就是客,是不是要本宫亲自拉你起来?”
“奴婢不敢!”
“那就起来,坐下。”
夏香战战兢兢地坐回圆凳,双手却是搅着衣裳下摆。她自知恪靖这次请她进来还招待她,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她处处留心,就怕太子妃问什么绕弯子的问题,她一不留神就陷进去了。
何况曾经,她和王良媛是那么百般的针对恪靖,她就更不相信恪靖待她好是没有目的的。
春苑端着一盘豆沙馅饼过来,眼睛还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她把盘子往夏香身旁的高脚桌上一放,又转身出去了。
“吃吧,刚做好的,要趁热才好吃。”
“奴婢先谢过娘娘,只是奴婢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见夏香这个样子,恪靖也不多做挽留,而是让冬梅把馅饼包好了送给夏香,夏香再三推脱,最终才收下。
等夏香走后,恪靖把春苑叫到身边坐下,伸指弹向她的额头,“还在生气呐?”
“奴婢哪敢哪,娘娘所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奴婢怎么会生气呢?”
“看你那样子就是气得不行,你啊,枉费你待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也一点不了解本宫的用意,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脑袋被狠狠戳了戳,春苑摸摸被戳过的地方,听懂恪靖话里的意思,只是还没开口问,杨勇就进来了,春苑和冬梅互看了眼,对杨勇请安了后相继退出去。
恪靖望着站在眼前的男子,忘了要说什么。从他得知杨广那事以来,他们就没有正式说过话,就连独处,两个人都是避开的,而今杨勇的突然出现,让恪靖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为什么她会有不知所措?这是她困惑的地方,也是难解的地方。而且他那双红肿的眼睛,似乎是哭得听凄惨的样子。
“阿媛……”
“殿下您哭过了?”
杨勇脸色一红,想好的满腔话语都在那双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愣愣看着她的眼,突地流下两行泪来。
“殿、殿下?”恪靖有些慌了,多日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这种场面,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而这是杨勇第二次在她面前哭,还是她不知道哭的原因。
宇文阐对他所说的话,到现在为止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别人都说你不行,而自己也在否定自己的时候,却独有一人还在那里告诉别人他的价值和能力,告诉别人雄狮所待的地方并不是囚笼,可偏偏是他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还怨天尤人。
“阿媛,我我我……”他深呼吸了口,“我没事,只是有东西送给你。”
擦掉眼泪,他从怀里掏出蓝色的盒子,小心翼翼地递到恪靖面前,“阿、阿媛……”他在心底嘲讽自己的懦弱,却又固执地不肯收回手,眼睛闪亮地盯着她,盼着她接过去。
“是什么?”恪靖接过来,抽掉上头的银丝线,打开盖子看,“这是?”
深海之蓝?她知道是一个姓杨的男子买去,却不知道是他。
“这深海之蓝真漂亮,殿下是要送给谁的呢?想必那人是殿下的……唯爱吧。”
“阿、阿媛!你你,你……你就是……”平日里随便一句甜言蜜语他都能信手拈来,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就掉链子。杨勇暗暗地骂自己无能,却瞥见她对着他出神,那空洞的眼神就似装载了整个浩渺的宇宙,可就是没有他的身影。
心里突然一凉,杨勇在想是不是这段时间他太冷落她太无视她了,所以她的心都关上了,这样一想,杨勇就更觉愧疚了,想要接近又怕她拒绝,可若不靠近,他就憋得难受。
“阿媛……”
“殿下,这东西臣妾不能收。”
杨勇震惊了,果然是这样吗?她不愿再见他了?
“深海之蓝是给殿下您最心爱的女子,而云昭训才是殿下您的唯爱,这东西给她……”话未说完,她就被他强硬地扯了过去,并抱在他怀中,“殿下?”
“谁告诉你云昭训才是本殿下的唯爱?阿媛你才是!那么多人都瞧出来本宫爱的是你,怎么就你看不出来?”杨勇的语气带着几分挫败,却还是收紧双手。
恪靖被箍得有点透不过气,等到杨勇放开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里一凉,才发现他已将深海之蓝待在她脖子上了。
“不许摘下来,就跟我送你的金手镯一样,要一直戴着……阿媛,之前是我不好,你能,原来我吗?”
恪靖冷下脸,“殿下凭什么这般指使元儿?就因为元儿是您的妻子吗?”
“指使?怎么会是指使呢?之前是我误会了你,可是现在误会解开了,阿媛难道就不想同……”
“解开?怎么个解开?”恪靖离开他一些距离,冷冷看着他,“殿下,臣妾就开天窗说亮了吧,那日臣妾问隋仪的话您也听得清清楚楚,您要面对的敌人是您最爱的弟弟,可您并不打算将他列入您的敌人范围之内,您不会害他他就会来害您,不管是这次和州的暴动还是之前在围场里殿下您被刺,都是他的安排,您愿意和他为敌吗?”
杨勇对着她看了半天,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两件本是不相干的事,却被恪靖严厉反驳掉。
“殿下,臣妾可不想成为寡妇,更不想那两个孩子成为没有双亲的孤儿。”
这是恪靖最后的话,深深地刻在他心里,透过那扇窗望见正在哄孩子的恪靖,他神色黯然地离开。
好好的一次和好,准备妥当的一次和好,最后却成了矛盾恶化的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停了没多久的雪又一次下了起来,杨勇驻足,望着从天际飞落下来的雪花,心里如同撕裂的痛。
“娘娘,太子殿下来过了?”见到矮桌上的盒子,春苑问。她只是出去烧了下水,就错过了好多的事,早知道就交由别人嘛。
“嗯。”恪靖回答得淡淡的,手指从杨嶷粉嫩嫩的脸上划过,见他动了几下嘴巴,她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奴婢听小全子说,昨天北周王离开后他就一直哭个不止,就连睡觉时都哭着入睡,奴婢问了才知道,原来北周王跟殿下说了些娘娘您的什么事,莫非是好话吗?”
春苑争战猜测的时候,恪靖却沉默了。昨日北周王来找他,今日杨勇主动来找她,还是请求她的原谅……那小子,该不会是……
“娘娘,方才小全子说收到来自长安的信,想必就是您的,所以奴婢给您送过来了。”
恪靖站起身,把杨嶷交给乳娘,从冬梅手中接过信件。见到上头陌生的字,恪靖眉宇皱起,因为那上头不是独孤伽罗的字迹。待看信件下方,确实是来自长安的。
“嗯,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拆开来看。脸色越来越阴沉,她望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嘴角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多年的蛛丝马迹,如今终于露出马脚,看来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第七十九章 :
十一月;冬至。
距离杨勇等人到和州已经有半个月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前段时间他们做的最多的是下到民间去查探;看看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如今手头掌握了百姓的资料,做起来也就能对症下药。
冬至正是吃水饺的时候,一大早总管府上上下下都忙着擀皮、剁馅,因为要做的实在太多;云昭训、成姬等人也加入到做饺子的队伍中。
恪靖、杨勇还有程青天在书房探讨如何在冬至这个节日中,给百姓送去关怀和温暖,以及接下去帮助百姓如何重建和州。
这一天对总管府和程府来说,都是紧张而忙碌的一天,然当意识到自己的一点举动可以帮助到别人;甚至能让别人因此而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时;每个人都不再觉得干活那么累,而是一件很幸福很满足的事。
当一个又一个大而肥的水饺浮在水面上的时候,云昭训有条不紊地命人把这些水饺按分量装在食盒中,并摆到指定的地点。跟着一群穿棉大衣的官兵们络绎不绝地进来;小全子在一旁忙着指挥;让他们把这些饺子用棉被盖好并扛出去,一身白衣的恪惜念指导她的医师小队如何面对突发性问题。
日头偏西,天色也暗下来,可是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着的,冬梅小跑着来到门前,稍等气息平稳一点就上前轻叩几下门,说:“禀太子殿下,禀娘娘,云娘娘说东西都已经预备妥当,就等着发放出去了。”
“知道了。”恪靖抬起头,活动了下酸软的脖子,“那么就先谈到这里吧,接下去还有要事要去办。”
程青天也舒展了下身子,露出放松的表情,然后听到恪靖对门外的人说把大将军叫过来,他一想如今费宝成了大将军,也是他应得的,毕竟论杀敌论计策,费宝与隋仪是不分伯仲的,然而遗憾的是,他这个和州的官员却没有及时去给这新上任的将军祝贺。
“臣隋仪,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噗——”程青天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单膝跪地的男子,又看看一脸平静的恪靖,摸摸脑袋。
不是费宝?
恪靖对着他回以一笑,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得杨勇说:“隋仪听令!”
“臣在。”
“本殿下命令你,带领十队人马,分在和州的十条街挨家挨户地帮忙发放食物,记住,一定要保持秩序,不得引起慌乱。”
隋仪双手紧扣,坚定道:“是!臣谨遵殿下命令。”
等隋仪离开后不久,恪靖才将程青天的疑惑给解答。
原来那次北周王宇文阐过来探望这个老朋友,在得知他被押在牢狱的时候就狠狠批评了他一顿,而透过外界的风声,隋仪也知道他跟错了主,只是为时已晚,他也认栽。可偏偏最后,恪靖将他提了出来,继续委任他为和州大将军不说,还让他辅佐杨勇做事,这对一个知错的人来说是莫大的恩惠,隋仪当然义不容辞,发誓要帮助杨勇一起管理和州。
程青天抚着山羊胡暗暗赞叹,“对一个犯人来说,白白得来的恩典是无价之宝,更是无法用行为去衡量的,而这样才能赢得人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心胸豁达,让隋仪能为殿下所用,也是增添一份力量。”
恪靖但笑不语。他不知道的是,隋仪除了继续任命大将军外,还多了一层身份。
晋王府,杨广坐在火炉对面烤火,火苗舔着木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外面已是冰天雪地,却阻挡不了宫人们为冬至忙碌的热情。
“二殿下,您的信。”家仆端着一封信来到杨广面前,等杨广接过去后他就后退着离开。
看完后,杨广哼了声,拍了下椅子的把手,“不成器的废物!现在知道给本殿下回信了?早时间干嘛去了?!”
宇文述抬起头,“怎么了二殿下?谁惹你生气了?”
虽然他之前被贬官,但杨坚念及他为国立功的份上,还是给他有事可做。而比以前清闲的宇文述,来晋王府就比以前更加勤快了,特别是在得知杨勇被调遣到和州,一有空就到府上坐坐、喝喝茶。
“你自己看。”把信扔到宇文述面前,杨广语气很不好。
“呵,原来晋王殿下是因为隋仪不能帮助您,辜负了您的期待吧?”
“岂止是这样!收了本王那么多的东西,到最后没办好还那么晚回复,他倒是有那个勇气啊!”
“不过他信中说太子平安无事,还对他有了怀疑,明明您部署的那么好,天衣无缝,怎么会……莫非太子真的那么厉害,可以化险为夷?”
杨广挑起嘴角,“这件事,只有他最清楚了。”
窗外飘着洁白的雪花,将一切的杂质都掩盖住,留下纯白的一片。杨广负手而立,眯着眼望着那片雪地,“这颜色,要用红色去祭奠才好看、绝艶。”
“那晋王殿下接下来让隋仪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臣去……”宇文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杨广则抬了抬手,说。
“既然大哥有了怀疑,而本王留着隋仪的人头还有用,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杨勇消除对他的疑虑。”他略微思考了会儿,说,“写信给隋仪,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取得杨勇的信任。”
“臣遵命。”
再说恪靖那边,发放物品的事进行得很顺利,对于刚经历过争战不久的和州百姓来说是雪中送炭,加上还有免费看病,让那些没钱治病的贫民来说,简直就是福音,于是拥护杨勇的声音也就日益高涨。
对百姓来说,是谁当官统管他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能否将他们的事放在心上,能否听到他们最底处的心声,能否解决他们的基本需要,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慰问和平凡的举动,都能暖到心窝,更何况那些妻离子散、风餐露宿的人,是莫大的关怀。
“吃饺子喽——”冬梅端着一盘满满的水晶饺跨进门来,“热腾腾的饺子,好香嘞!”
春苑过去和她一同喊,却在秋棠的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中安静了下来,然而在见到恪靖后,又恢复开朗。
“你们辛苦一天了,就更应该多吃几个。”被她俩的笑容所感,恪靖也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
“那么本宫是不是也能多吃几个?”
笑容僵在脸上,恪靖抬头看去,只见杨勇站在门边,脸上的神情很局促,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殿下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进来吧。”
一得到恪靖的允准,杨勇就跟得了大赦那样,换上笑嘻嘻的表情进来。即便太子妃还是那张冷脸,即便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他也很开心了。一天下来,他们谈的最多的就是公事,看着她体恤百姓的疾苦,甚至不怕肮脏拥抱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孩子,他的心就柔化了。
将心比心,他的太子妃不仅仅做好了分内之事,更是他极好的帮助者,要不是她,他到现在还只是会颓废下去而已。
而且她愿意让他进来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可以冰释前嫌了呢?
然而事实却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不论他怎么欺骗他自己,不论他怎能觉得事情的进展顺利,在他俩中间还是裂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可是他是谁?他是杨勇,号称以登峰造极的死皮赖脸的功夫折服人的太子,这次他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引起恪靖对他的反应,可是效果还是微乎其微。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小寒来临,气温愈发的降低,不论是在哪里,人还是抵御不了那股寒意。
“程大人,关于存种的事就全权交由你了,和州近来相安,士兵们在闲暇之时也可以帮忙,我已经跟隋大将军说了,让他一有空就来帮你。”
程青天再作一楫,“谢殿下,臣先代表和州对百姓感谢您。”
“谢什么?若是来年能风调雨顺,百姓就有的忙了,你也清闲不到哪里去,自求多福吧。”
“能为百姓出点力,下官自然是在所不辞的。”
恪靖坐在靠窗的位置,眯着眼望着相谈融洽的两个男人,她深知如今的杨勇已经表现出他过人的办事能力,跟以前的那个懒散的事不关己的男子相去甚远。
他,真的变了很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贫民安顿好,并想出来年的对策,让她都暗暗佩服。
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而她更是可以专注于其他的事,而按照这样的步伐下去,所有的也都会提前,唯一的疑问是,当他知道她的目的时,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再会有交集了。
没有交集……恪靖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下,只觉得那日光太过刺眼,眼前的景物都变得很暗很暗。
和程青天谈完公事,杨勇抬头看向恪靖,却见她窝在位置上睡着了。他摇摇头,发现最近她很爱睡的样子,就连公事也不怎么多参与了。不过……望着窗外灿烂的日光,他伸了个懒腰,被这么晒着,也正是容易犯困啊。
走到恪靖面前,他弯下腰对着那张睡颜看了许久,嘴角上扬。
杨勇找来毛毯盖在她身上,又端详着她的容颜好一会儿,薄唇轻轻印上她光洁的额头,离开时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温柔笑意。就暂且让你偷会儿懒吧。
第八十章 :
天色越来越冷;地面也越来越冻,距离大寒还有五六天;却让杨勇因为劳力过度,染上了风寒病倒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即便杨勇平日里不乏训练来强身健体;可一场小小的风寒还是让他不能支撑下去;只能躺在床上等着让大夫来给他看病。
杨勇的妻妾们都在他的寝居静候大夫的最终报告,有沉默的;也有不满的。
“我们府上明明有一个大夫;为何还要另外请人呢?这不是浪费钱嘛!”最先抱怨的是王良媛;一大早就被夏香喊醒;说杨勇得病,要全部的人到他那边去;本来她就因天太冷不想出来而烦着;现在恪靖还另请大夫,另外有开销。如今总管府的开支大多数花在救济灾民上,所以杨勇就下达命令能省就省,而她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拿不出手;当然是怨气最多的一个了。
“惜念在外面给百姓看病;她和那几个丫头都忙到几乎夜不归宿,必须要留在医馆,还是妹妹你想亲自去跑一趟?”
恪靖那威严的语气让王良媛闭上了口,心里却翻涌着各样的思绪,大夫出来了,告之杨勇的病情,安慰恪靖等人不要太过担心,开了几贴方子就领赏走了。
要好生休养,这是大夫的叮嘱。
偏偏是在节骨眼上倒下了……望着杨勇那张苍白的脸,恪靖叹息一声。
“妹妹,看你气色不好,不会你也染了风寒吧?”王良媛看着面有困乏的成姬,一惊一乍道。
成姬微微点了下头,说:“谢姐姐关心,妹妹只是觉得睡不饱而已。”
恪靖扭头看过去,只见平日里眉飞色舞的成姬像是经历过什么似的,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眼睛下方更是有淡淡的一圈黑色,乍一眼看去确实是没睡好的感觉。
恪靖笑笑,“如果你觉着累,先回去休息吧。”
“哟!回去什么呀,太子殿下还没醒来怎么好率先离开呢?而且殿下为了公事久不居你那儿,瞧妹妹这样子……也不是什么而太累吧,哦?”
王良媛话中带刺,听得恪靖眉头紧皱,成姬脸色就更是难看。
“姐姐误会了,妹妹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老是身子困乏,提不起精神,估计是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妹妹这身子还真是金贵哟!来这儿都快一个月了还水土不服。”
王良媛还想暗讽,却被恪靖拦截了去,“水土不服怎么不早说呢?身子这样拖着,小病也会酿成大病的。”
成姬起身福了下,说:“多谢太子妃娘娘关心,妾身觉着您和太子殿下为了百姓的事日夜操劳,就不想让您和殿下费神又费心,就自主去找大夫看了,只是吃了几贴药也不管事,估计是药的份量不够吧。”
“你啊……”恪靖摇摇头,“一会儿本宫让惜念给你看看,她的医术可要比那些土郎中好多了,亏你还处处替我们着想,殿下若是知晓也定会心疼的,不过病了还是要说。”
成姬再次屈膝道谢,却换来王良媛的嗤之以鼻。
下午的时候,惜念得到恪靖的命令后回到总管府,约莫过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她从成姬那儿回到恪靖的居所。
恪靖窝在暖炕上看书,上午让大夫给杨勇看完病后,她就出去和程青天他们一同做事,如今事情做的差不多,收尾的公子就让程青天、隋仪、费宝和一些官兵去,她就可以有自己的时间构思接下来的。
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头也不抬问:“如何?”
惜念走到恪靖面前说:“不是水土不服,只是这症状,怪异的很。”
合上书,恪靖抬起头,“细说。”
“脉相很虚弱,浑身乏力,也不是双脉,除此之外就看不出其他征兆。”
恪靖挑起嘴角,“想不到也有难倒你的时候,难得啊。”
惜念眼神闪烁了下,恪靖知道她是尴尬,可那脸却看不出有什么尴尬。
“我也不是资深的医师。”
“不过,你有办法可以查出来,对吗?”
定定望着恪靖那对明亮的眼,惜念点点头,“只要给我时间。”
入夜,一个成人大、半新的浴桶,桶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水,水汽上升,氤氲了整间屋子。女子坐在桶中,翘着兰花指半举在空中,水珠从指尖往下流,她那光润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娇嫩美丽,一头乌丝浮在水面,隐隐盖住她裸。露的娇躯,她就这样一边哼着歌一边戏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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