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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之一树白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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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之前有幸闻过这种木头的味道,哪知今日竟然得了这么一件饰品!木簪雕刻简洁,一看便不是娴熟的工匠雕刻,再联想到某人伤痕累累的双手,没来由的,白玉心下竟然浮出了一抹心酸之意。
  上方那一丝暗红之色,想来是某人手间鲜血无意间沾染上的,若是马文才还在此处,白玉收到此物,知晓缘由的她定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开心。
  这。。。
  是那人废了多少心思,才有的这样一件东西?
  桌上的那盆白玉兰已经被白玉解开了那层包裹着的青布,这么长一段路的奔驰,竟然还能完好无损,也不知某人是如何做到的,白玉看着生机勃勃的已经发了嫩芽的某株,嘴角渐渐的升起了一股苦涩的笑容。
  真是的,做了这么多,她真是越发的不想走了。。。
  *
  最后的结局,白玉到底还是走了。
  马文才在渡口站了许久,看着渐行渐远的商船,他的双手早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边直到天边的余光落下最后一缕,他才抿了抿他的双唇,冷脸离去。
  白玉此时坐在桌前,看着自己身前堆得一大堆信纸,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了。
  她新买的婢女以冬,是之前马文才给她提前说过的。毕竟语秋口不能言,以前萧楚云在这点上没有过多关心,可到了荆州之后,看着这边的官家小姐身边都有许多婢女,这才惊觉他真的是从未关心过自家女儿需要什么。
  意识到此,萧楚云做事也很果断,连忙唤人去找了人伢子带了数名婢女过来任白玉挑选。白玉早前便得过信,因而最后选下了以冬贴身伺候。剩下的一些,则由管家安排在了各个院落。
  以冬是一个话不多的姑娘,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姿色不算上乘,可那一身冷冽的气质,直接让她的美貌又冷艳了数分。这一月二人虽未再见,可日日给某人写信,又时不时替某人做做东西,白玉的日子过得倒也迅速。
  她这身子,今年已有十六,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之前萧楚云忙于公务,家中又没女主人可以顾及到此。再加上萧楚云也不愿意就这么把女儿草草的嫁出去,是而硬是拖到了现在某人空闲,这才开始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当然,最终把关的,定然是萧楚云无疑。
  他现今升任刺史,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边一月一过,那把火自然也烧的差不多了。凡是媒人递上折子,他此间定然会好好的先派人去考验一番。他这辈子,就一位夫人,还是在他年轻的时候不嫌他家道中落嫁过来的。二人感情,若是妻子还未离世,想来会更深才是,也不至于只有白玉一个子嗣。
  白玉既是独女,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补偿,萧楚云对其的婚事,都只会更加在意,马文才早就调查过萧楚云对这件事的态度,因而在让自家父亲前来提亲之前,他自己也私下做了一些努力。
  马政现如今依旧是杭州太守,萧楚云的官位比他高上一级,政治立场上也不敌对,因而他是没有理由拒绝这么一轮好婚事的。
  尤其,白玉还是萧楚云唯一的女儿。
  关于向晚和萧乐瑶的事,他的记忆早已被抹去,自然不记得自家儿子曾经为了某个女人是如何的疯狂。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夫人萧乐君是因他的错失才自尽的,他的心结在此,哪怕这么多年下来,依旧不能释怀。
  白玉占了人家女儿离世后的身子,对于目前自己这个身子名义上的父亲,她不是萧白玉,身为外人,她反而看的极其清楚。
  萧楚云此人,比谁都还要疼自家女儿。
  只是,不会表达的某人和惧怕冷漠脸父亲的女儿,注定有此遗憾。她心底有愧,因而这么一段时间下来,白玉在给马文才做东西的时候,也会时常给自己“爹”也做一份。
  萧楚云虽然嘴上不说,可私心里却十分欢喜。他不喜甜食,但每每白玉做好送至他的桌前,他哪怕吃后睡不着,也会一点不剩的全部吃尽。
  马文才是如何做的,白玉自然无从得知,白玉只知道,她来到荆州的第三个月中,萧楚云便找了个机会,亲自和她谈了一下午。
  萧楚云话并不多,直接在桌上放了一张纸让白玉查看,然后冷梆梆的问她意下如何。
  得亏如今现在他身前的是白玉而非他人。你见过谁家商量婚事是父亲把人物色好后将信息罗列在一张纸上让女儿筛选的?
  若不是白玉沉的住气,怕也得闹个脸红才是。
  白玉看着这一张纸零零散散记载了许多信息的宣纸,心下那股紧张也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这事搁半年前,白玉完全不敢想象,她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然而,直到此时看见纸上熟悉的名字的那一刻,她才猛然发现,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那人的感觉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他为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被她牢牢的记载了心里,这么些年下来,与其说她潜移默化了他,还不若说,是他,用了这么多年,感动了她那颗久经冰封的心…
  荆州刺史之女和杭州太守之子不日结秦晋之好,此消息很快便在苏杭这一代流传开来。
  白玉在那一日,到底是硬着头皮圈出了一个名字,递给了萧楚云。
  萧楚云只对着白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说,反而是最满意的。
  问名,纳吉,过礼……一旦亲事定下日程,以上事情便相继开展开来。马文才毕竟还在书院求学,离学业结束还有两载。考虑之下,萧楚云直接把婚期延后了两年。目前暂且先定亲,关于成亲,则两年后再议。
  白玉倒是不怎么急,反正萧楚云对她这么好,她是真的想在其面前多尽尽孝,然而,马文才可就不这么想了。
  由于早前的一些原因,马骁马战等人在萧梁的经营已经涉及众广,因着这个缘由,他早就发现,萧梁如今的情况并不稳定,从文于乱世而言,连护住自身安全都是问题,书院求学只是走仕途评定的一条道路,但并非是唯一的一条路。
  哪怕他现今直接从书院辍学,这些于他而言,都毫无影响。
  他的能力并不拘泥于此,他现今执着的,只有白玉一人。可自家未来岳父却直接将婚期定在了两年后,你让他如何不急?
  为了这个,他不知废了多少心思,始终都没把萧楚云撬动。无奈之下,马文才最后又在书院学习了半年,直到半年后,这未来的准岳父准女婿一夜畅谈之后,婚事这才敲定了下来。
  屋内此时放着的,是一套经几十个绣娘之手,耗时整整一百日绣出的嫁衣。
  它真正华丽的不在外表,而是内里。
  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蚕丝所制,全萧梁,怕是除了皇室以外,也只有马文才有这个能力可以齐集到如此难得之物。马骁的生意已经越做越广,渐渐覆盖到了全萧梁各地,马府下聘的时候,整整一百二十八抬,这里面,只是最普通的东西,真正名贵的,早已经萧楚云同意,私下记载了白玉名下。
  当然,以上这些,马文才并未告诉马太守。
  白玉站在嫁衣面前,看着这鲜红的嫁衣,触手可及的丝滑,她的心,不自觉的,便紧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温馨,明日成亲,然后洞房哈哈哈
  给个眼神,大家自己理解嘿嘿


☆、第96章 番外·成亲

  “小姐。”以冬在屋外轻声的唤道,瞬间打乱了白玉乱窜的心绪。
  她猛地回过神来; 迅速的将神色敛好之后; 白玉沉声问道:“何事。”
  “管家来了,现在在外门候着。”以冬依旧是那个音调; 脸上表情不多; 可话却是异常简洁明了。
  “请他进来,我马上出去。”管家萧平松是一个比较发福的中年男子; 他是萧府的老人,萧楚云不在萧府这么些年,一直以来都是他打点着萧府内外; 白玉对他的印象一直在那张笑呵呵的脸上; 人倒是十分和蔼; 就是不知道今日他来自己这边做什么。
  白玉说完这话的时候;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确定无碍; 这才走了出去。
  管家已经在外房候着了,如今整个萧府都是喜气洋洋的鲜红色,她的婚事定在了三日后; 但萧府内却早已开始着手准备了。
  “小姐。”看着白玉从里屋出来,管家给白玉行了个礼。
  “可是我爹找我,这才派萧伯你过来?”因着这么些年的情分,白玉这身子,一直唤管家为萧伯,也算是对其这么多年为萧府操劳的一种肯定。这就和马太守让人唤之前的向晚为姑姑一个道理。
  管家今日依旧是笑呵呵的; 他对着白玉摇了摇头,道:“不是,是这边因着亲事在即,老爷特意给小姐寻了一个宫里出来的姑姑,老爷的意思是让小姐近几日好好学学规矩,以免成亲当日出了差错。”这两家结亲,莫说古代,就是现代,那也是十分繁杂的。好在因着马文才白玉二人目前的身份,许多事倒是可以直接安排下去,但成亲的两位当事人,这里面,可有许多事不得不先提前了解才行。
  白玉没有多想,虽然她目前心下十分紧张,还有一丝忐忑,可面对外人,她面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不正常来。只见管家说完话后,白玉缓缓对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向姑姑请教。”
  “既然如此,那老奴便先去外方帮衬去了,姑姑今日下午就来,请小姐先有个准备。”自己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管家复又补充了两句,见白玉没有多余的指示,便开口请辞道。
  “以冬,送萧伯出去。”白玉随声吩咐。
  管家闻此连忙拒绝,可抵不过白玉执意,因而也唯有笑呵呵的应了去。
  此时坐在屋内的白玉,自然不知道她即将要面临的,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她现今对于嫁进太守府有些恐慌,那里毕竟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虽说太守已经不认识她了,全萧梁如今,怕是除了马文才之外,没人知道她本身是谁,可是,她的心底,越到这个时候,便越是忐忑难安。
  这种心情很是复杂,一时之间白玉也不知如何描述。
  然而,白玉还未曾捋清的时候,下午,便不知不觉的悄然而至。
  教习白玉规矩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女子,大家都唤她樾姑姑。她的容貌不是上乘,可胜在那一身的气质。仅是往那一站,自能察觉到一丝独特。
  现今萧梁渐乱,能顺利在二十五岁出宫的宫女已是少之又少。白玉见到南樾的时候,先是被其那一身的气质略微惊讶了一番,随后才缓缓上前行礼。
  “白玉见过樾姑姑。”说来也是一种缘分,早前一直是她被人唤作姑姑,何曾想也有她唤别人姑姑的时候?
  “萧小姐。”南樾不懂神色的审视了一番身前的姑娘,白玉行礼的当头,她缓缓点了点头,又随声应了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奴婢被萧大人请来,听的,是萧大人的吩咐,功课完成我便离去,这两日,还请你多多配合。”她从出宫以后,教习的官家小姐虽无一百,但二三十个还是有的,这其中,不乏有吃不了苦之辈,她现今早已养成了习惯,但凡出手,定要先将丑话说在前面,以防患于未然。
  “白玉省的,劳烦姑姑了。”直到这个时候,白玉都未曾意识到,某人要教习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南樾对白玉目前这个态度还算满意,因着三日后便是大喜的日子,白玉见近日来的衣裙都偏喜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水桃色烟丝束腰长裙,头上挽着的小巧的流云髻,耳侧垂发,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不合情理之处。
  正如南樾所言,她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两家都是官家,白玉嫁人以后,来往走动的也一定是官家夫人,在官场上,后院的夫人要是相处融洽,那绝对是对自家夫君的一种助力。
  南樾要教习的,便是如何与官场上的众位夫人相互周旋,又如何处理夫家后院之事。
  可不要小看了这么一件事,这里面的学问,若要细说,仅仅两日又何尝够?这些东西,原本应该白玉这个身子的娘来教,但萧楚云夫人早逝,莫说白玉,就是这身子本身,对自己的母亲那也是毫无印象。
  好在白玉领悟起来也快,她的见识当然并非萧梁女子可比,到现在为止,经历的东西,见过的人,同样也远远非寻常女子所及。要理解南樾讲授的知识,其实不难。
  第二日中午,看着白玉领会的差不多了,南樾转而开始讲述成亲当日应该注意的事项。
  毕竟关系着一辈子的事,白玉还是听得格外认真。南樾虽然面色较冷并不活络,可该说的东西她皆是一一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她的情绪因着在皇宫内生活了这么些年,早已做到了收放自如,察言观色的本事能比过如今萧府后院的所有人。若非如此,她又怎会从那吃人的皇宫安全的出来?
  白玉是她教过的这么多官家小姐中,悟性最好的。
  这还是撇开其生母早逝的情况来看的。
  天下的老师都是一个道理,对于又聪明又好看又乖巧的学生,没理由不喜欢。因着这个缘由,第二日中午休息的时候,南樾特意吩咐白玉下午课前沐浴后再来上课,这次的课也不在外堂,直接在内室进行。
  白玉有些不明所以,可却也乖乖的按着其的吩咐做了。
  南樾是在白玉沐浴的时候,突然从外方走进来的。
  白玉目前的情况是,她赤。身。裸。体的坐在浴桶之内,因着她不喜旁人伺候,就连语秋都被赶了出去,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之人,许是因着周遭温度有些高的缘故,她的脸没来由的竟然红了一分。
  “樾姑姑?我这边马上就好,你在外方等我就好。”她将身子全部没入了水下,又将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奈何她沐浴也没有花瓣沐浴的习惯,是而现今桶内就是一股脑的清水,白玉这么害羞的遮掩,反而还颇有些欲迎还拒的意味。
  南樾看了眼白玉现今的模样,面色桃红,双眼迷离,脸上未施粉黛,但却比之更甚三分,身前的轮廓虽已极力遮掩,可却盖不住所有,好一个出水芙蓉!
  她对自己所见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也不可置否的拒绝道:“不必,我们现在学习正好。”
  “现在?”她衣裳都还未穿,学什么?
  白玉的音调不由自主的高了一阶。
  意识到自己此举有失稳妥,白玉努力的把自己的疑问压了压,转而问到:“樾姑姑,白玉还未曾穿衣,现今学习哎。。。”南樾已经走上了前来,趁着白玉说话的功夫,开始摸起了白玉光洁的脊背。
  “你可是想问,现在这样能学习什么?”她的面色如常,看起来像是在做一件极其正常的事一般,白玉的皮肤在其的抚摸之下,直接颤了一颤,她欲从其手下逃脱,可却被南樾紧紧地按在了桶内。“樾姑姑!”白玉有些急了。
  “别动,这是我今日要教习的课业,你且好好看着学。”南樾说话的功夫,已经把白玉大半个脊背连着腰间都摸了个遍,她心底有了计较,知晓这些未出格的姑娘们脸皮都薄,是而看着白玉此举,她也并不生气,反而道:“古往今来,前有妹喜妲己祸国,后又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足以见若是男子在乎女子,可以做到何等地步,君王尚且如此,何况寻常男子?”
  “究其根源,女子貌美是其一,这房中数便是其二。前朝宠妃卫夫人,为了能得帝王宠爱,甚至特意请了教坊女子教习,你今日好好学着,不必不好意思。”也就只有白玉,她才这么耐着性子事无巨细的解释了一番。
  南樾把话说的如此明白,白玉若是再不懂,那也枉自她活了这么些年了。
  她原以为身前之人只是来教她规矩的,谁知竟然还包括了这个。。。
  她的脸皮在其他方面还好,可在这件事上,到底是有些皮薄。
  南樾之前只是就白玉的身子看其敏。感程度,现今见白玉虽然意外,可也没有像之前那些姑娘般羞赫的躲进屋中不再出来,她对白玉的好感不由得又上升了一度,接着道:“关于闺房之乐,受罪的总归是女子居多,但若是配合得当,女子也能从其中得到愉悦,你的身子还行,美貌也行,若是想要自己不遭罪受,那么成亲当夜,需得多加放松,来,把手拿开,我教你一些方法。”
  白玉此时的耳根已经红的可以滴血了,她当然知晓这些东西避免不了,只是心底总归有些羞耻拂之不去,她本还有些扭捏,可看着南樾一脸正常的样子,她再拿捏着,反而还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再怎么样都是现代的姑娘,白玉还不至于钻死理不放,南樾既然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她稍稍吸了两口气后,也暂时将心底的那抹别扭给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些。
  南钰见此,虽没有再说什么,可心底不由得对白玉的看法,又高了些许。
  以冬在外门处守着,以她的功夫,能隐约听到屋中传来些许呻。吟又忍痛的声音。
  “疼疼。。”
  “忍着。”
  “唔。。。”
  “。。。”
  “樾姑姑!你。。。”
  “别动。”
  “嗯~”
  “对,这样很好,腿这边也抬起来。。。”
  以冬听着屋内的动静,那抹常年不怎么有波动的神色不觉的敛了敛目,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南樾不让人进去,她到底没有破门而入查看情况。
  不过,这件事,身为马文才的手下,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私下汇报了去。
  马文才这个时候,自然也没有闲着,他认真地在桌前研习着一些书籍,他的脸色十分淡漠,就像是在看什么高深的东西一般,书房之内的众人都被打发了下去,可唯有他眼中那抹深邃,彻底的将其的情绪泄露了去。
  *
  第二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白玉便被人从床内挖了起来。
  荆州与杭州隔得不算太远,中间有条水路贯穿,行船在傍晚前定然能到。早前几日的时候,礼节进行了大半,这些萧楚云作为父亲,能不让女儿操劳他便未曾唤人特意去叫白玉,白玉这几日确实过得比较充实,尤其是最后一日,南樾走的时候,白玉已经快瘫在床上了。此间坐了许久才堪堪缓过神来。
  念着明日要走,白玉最后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厨做了些简单的吃食送到了萧楚云的身前。
  那也是这么久以来,白玉和她名义上的父亲第一次同桌而食。
  往常萧楚云公务繁忙,少有在府中用饭,因而白玉虽然时常做了吃食,但却从未与之一道吃过。
  父女二人的话都不多,白玉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萧楚云又不擅长表达,父女两虽然话没说多少,但彼此心底都十分明白。突然便要离开了,白玉却陡然生出了一抹不舍之情。
  从屋内离开的时候,白玉的眼圈微微红了红,对于萧楚云,她是感激的,也是尊敬的,这是一个好父亲,哪怕他不善言辞。
  可惜的是,真正的萧白玉,注定无法知晓了。
  喜娘正在用五色缠纱线替白玉绞着面。白玉的凤冠霞帔都是马文才找人定制的,这在萧梁算是独一无二的一份。出于细心,她的凤冠不仅极美,而且重量刚刚好,戴在头上,不会觉得十分沉重,就连喜娘见了,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绞面需得用力,白玉的脸被刮得有些疼,可她硬是没有道出一声。因两地有些距离,因而迎亲的队伍来到也比较早。白玉此间才刚刚穿戴整齐,外方就来传话,倒是马府来人催妆了。
  由于之前有南樾的普及,白玉知晓现下还不急着走,这嫁娶的习俗,若是男方不催妆三次,新娘是不会出门的。
  南樾今日也很早的便上门了。她是女眷,又是白玉的教导姑姑,进入喜房很是容易。
  “樾姑姑。”众人见了,纷纷屈膝行礼,就连喜娘也不例外。
  毕竟,南樾的前身,是从宫里出来的,担得起这个敬重。
  “嗯。”南樾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句,随后走到了白玉的身前,看着白玉姣好的容貌和已经收拾整齐的着装,心下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欣慰之情。
  她缓缓从自己袖中摸出了一物,递到了白玉手中,道:“这是我从宫内带出的秘方,你且收好,还有一些,我让以冬给你放进了私己里,用法写在了瓶下,你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慢慢细看就行。”
  她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可白玉莫名的就是懂了。
  她如今十分的紧张,没有哪一刻有这么紧张,她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要嫁人了。
  白玉觉得,若是在现代,像今天这样的事,她怕是得逃婚才是,然而现在,她再怎么怕,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自己的手中是一个小瓷瓶,瓶身光滑,白玉紧紧地将其握在手中,对着南樾扯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谢谢樾姑姑。”
  “别紧张。”看出白玉内力的忐忑,南樾说话的时候难得的软了几分,她轻轻给白玉拢了拢身前的衣领,在旁人听不见的地方,小声道:“新郎很俊,你且宽心。”她给了白玉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白玉被南越如此举动臊的脸又红了两分,外方这个时候已经催了三次妆了,喜娘在一侧焦急的绞着帕子,知晓不能再耽搁下去,南樾笑着朝后退了两步。
  白玉眼前盖下了红帕,遮住了最后一缕视线,她被人牵着,期间进行了诸多步骤,只是她眼前一片红色,她只能看见自己脚下的一小块地方,临了大门之处,萧楚云在屋外站了一早,看着一身嫁衣的女儿,他抿了抿嘴,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化成了一句:“若有委屈,爹给你做主。”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白玉的眼泪再如何都止忍不住了去,她本想说些什么,奈何背着她的人直接应了萧楚云一声便背着白玉走下了台阶。
  出门,放鞭炮,上轿,绕坊,上船。当地习俗是新郎新娘拜堂前不可相见。哪怕此时就在船上,有着众多喜娘在侧,马文才着实也找不到机会可以和白玉好好独处。
  不过,他也不差这么片刻的时间,白玉在里屋,他便在外屋,知晓她无恙,他便安心。
  下船,上轿,奏乐,迎轿、跨鞍,步毡,止步。白玉在喜娘的指导下规规矩矩的完成着这些步骤,马太守早已一身暗红长袍坐在大堂上方,今日的来往宾客众多,马文才虽然只在书院学习了一载有余,但尼山书院的一些学子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前来凑个热闹。
  尤其是王蓝田秦京生等人,大家伙虽然惧怕着马文才,可今日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多灌某人几杯,今后怕是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山长自然也来了,毕竟他和萧楚云私交甚深,好友唯一的女儿出嫁,他不可能不来。唯一遗憾的是,山长夫人临出门前身体抱恙,王兰王惠为了照顾母亲不得不放弃这个能再见到白玉的机会。
  作为白玉目前闺中仅有的两位好友,她们人虽未至,但添妆之物早已让自家父亲带来,山长夫人知晓自己不能前去,私心里不禁自责不已。
  若非因着这个缘由,那一些东西,萧楚云也不会费心让人去请南樾前来。
  但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妙,山长夫人现今虽然自责不已,可知晓了自己未曾来到后发生的事,也不禁感叹自己无心之举,倒是促成了一桩姻缘,这也多多少少减轻了些许她的自责之意。
  这里面,还值得一提的是,马文才这次成亲,梁山伯和祝英台也来凑了热闹。
  他们是随着山长一道前来的,祝英台本不欲前来,但架不住这是个可以和梁山伯独处的机会,因而此次月假之余,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来到了马府。
  如今看这堂前笑的由心的某人,再看着身段玲珑有致的新娘,祝英台内心也不由得心生暗羡。
  就连马文才都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什么时候才能。。。
  “英台你快看,文才兄竟然还低了一截。”梁山伯就在祝英台身侧,看着此时正在拜堂的新人,不由得有些打趣的对自家贤弟说道。
  祝英台听着梁山伯这么一说,抬头一看,可别说,还真是。
  在当今萧梁,拜堂之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男方对拜之时低上些许,则代表在婚后愿意迁就自家夫人,自降身段伏小。这于男方而言,大部分是不愿的。
  毕竟,这可关乎颜面不是。
  祝英台也没有想过,素日里高傲如斯的某人,现今竟然会愿意做出这样一个举动。
  上方的马太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略微有些奇怪,只是这时也不是指责的时候,他唯有笑呵呵的装作没有看见,唤新人起身。
  两位新人被喜娘带向了后院。梁山伯脸上还带着一脸笑意,祝英台见着,心下不由得有些郁卒。
  又不是你成亲,你乐呵个什么。
  “呆子!”她对着梁山伯佯骂了一声,梁山伯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着自家贤弟推开了自己,跑了出去。
  “唉!英台你跑什么!”这里毕竟是太守府,担心自家贤弟一不小心又闯出什么祸端来,梁山伯没有多想,直接便提脚追了上去。
  他们这边的动作不大,今日来往宾客众多,倒是没人注意到此间的动静。
  新房中,白玉已经在喜娘的指挥下喝完了合卺酒,马文才就坐在她的身侧,白玉和其交杯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臂,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马文才轻笑了一声,喝完后自然的紧了紧白玉的秀手,他外方还得应酬,礼不可废,这边和白玉温存了片刻后,便起身朝着外方走去。
  马文才这边一走,直到月上柳梢,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回到新房以内。
  白玉已经在这段时间里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她的着装,又在某人的示意下喝了些鸡汤暖胃。新房中只有语秋和以冬在,喜娘早已被打发了下去。
  马文才回来的时候,语秋本想上前搀扶一二,然而这边还未动身,马文才一个眼神扫过,以冬便直接拉着语秋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呃呃。”语秋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还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比间被以冬拉了出去,到了门口,还比划的对以冬问道。
  屋外再发生了什么,白玉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了,她看着马文才不适的样子,连忙从内室走了出来,道:“你怎么样了?我给你拿醒酒药。”
  “不用。”马文才直接拉住了白玉手臂往自己身前一带,道:“我没事,洗漱一下就好,不用麻烦。”
  就这群人还想把他灌醉?
  他早在十岁醉酒之后,便有些刻意的提练自己的酒量,之前书院那次,喝了那么多也只是醉了五分而已。想要他彻底喝醉,哪能这么容易?
  他这话并没有说假,白玉眉间微皱,似是在思忖着对方说这话的真实性。马文才见此,拉着白玉朝着内室走了去。
  “唉!你这是作何?”
  “天色已晚,先洗漱,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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