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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之一树白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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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活着,她活着,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那位大夫,怪只怪他知道的太多,白日不好处理,待今日天一黑,那么明年的今天便是他的忌日!
萧乐瑶精于算计,纵使只是片刻的时间,她便将后招都安排了妥当。此计一施,最后的结果,必然如她所愿。因为她相信,马文才赌不起!
果不其然,对方现今已经独自出了府门。
而在早前半个时辰,千刃便接到了她的书信,现今若无意外,应是已经着手布置了。这一次,她要他,必死无疑!
“小姐。。。那两个人?”周嬷嬷看着上方坐的端正的某人,小心翼翼的端上了一杯热茶,继而小声的请示到。
萧乐瑶瞥了眼身前畏手畏脚的妇人,眼里划过一丝不耐。
周嬷嬷至今没能成为她的心腹,那是有原因的。胆小如鼠,没有主张,见财起意。以上种种,让萧乐瑶从未把其划在心腹一列。在萧乐瑶看来,周嬷嬷如今就是一只可以用的狗,此事一完,哼!
没用的狗留着有何作用!
“不用担心。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不欲与对方多说,但未免周嬷嬷坏事,萧乐瑶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了两句。
周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那么顾虑总归是消了一些。
屋内一时便安静了下来。
白玉和祁大夫二人现如今被关在了原太守夫人那座废弃的宅院中。手脚被梱的严紧,连带着口舌也被堵了起来。马季(之前送信之人)是府中后院的杂役,因此,他在这边打扫倒是没人看出他的不对来。
白玉转醒的时候,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疼,鼻尖充斥着极强的血腥味,仅睁眼的第一时间,她便知道自己这身体,怕是又受了重创。眼前一片漆黑,白玉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可她却知道自己之前定然招了暗手,而对方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更加证明了她此间的猜想,白玉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自己这边失踪,府中这么久都未曾传来动静,想来定是被那人遮掩了过去,糟了!
马文才还不知对方的真实目的!
意识到此,白玉瞬间便挣扎了起来。
虽然目不能视,但这种情况下,她的耳力便变得十分灵敏。她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周遭目前应该没有人。经历了这么多,白玉早就有所准备,她印象最深的是清明那事,那时那孩子之所以这么被动那是因为至始至终都没有武器!因此,从一醒来,她便让马文才给她特制了一只玉簪。
一只簪身一侧有利刃的簪子。
一簪入发,外表和常物无疑,可拔下来后,却是一只手掌大小的细小的薄刃。
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们这边吃了这么多亏,若还不长点心,岂非成了愚人?
白玉现今手脚被缚,她粗粗感受了一番,确实是无法挣脱一分,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她的双手早已被勒的雪青,麻绳束缚,血液滞留,只有食指和中指目前还能扭动一二。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她的发间里有着那只特殊的玉簪,希望能将其晃下来。
可是,摸不准这边究竟看守的人离她究竟有多远,白玉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晃了半响,本就虚弱的身子顿时便头晕目眩了起来。终于,等到白玉成功的将簪子晃下的时候,她的脸色成功的惨白数分。额上全是虚汗,背上也是一片湿润之感,白玉咬了咬唇角,毫无血色的唇上顿时便现出了一抹齿印。
她稍稍休息了数秒,等自己这身子缓过了神之后,她便开始寻着之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摸索了过去。双手拂过冰冷的地面,簪子离她并不远,摸到之后,白玉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一松。她努力的让自己能动的两只双手发挥作用,小心的用开了忍的一面对着死结的绳子割了起来。马季在院中装模做样的打扫着,他要防止此处突然闯入他人,又要防止里面的人醒来。
为了安全起见,他把祁大夫和白玉分别放到了两个屋子,这边是隔半个时辰,他便进来查看一番。
他自己系的节自己清楚,莫说柔弱的女子,就是成年男子也不定能挣脱开来。马季对监管白玉二人的事十分放心。只要外方没人能找过来,他就不担心屋内的老弱病残能跑出去。
这边他悠哉悠哉的朝着屋内走去,先是去看了看祁大夫,发现对方并未有转醒的现象,这才转身朝着白玉屋中走去。
白玉藏身的这个地方,是之前太守夫人的耳房,马季先是越过了主屋,又走过了屏风,再拉开了垂着的隔帘,白玉在地上躺着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按照惯例,他走进了白玉身边蹲了下去,欲看看对方可有醒来。
哪曾想他仅仅只碰到了对方的一角,也就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喉咙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你。。。!”
“咚!”的一声轻响,马季话未言尽,便直直的到了下去,他的双手仅仅的握着自己尚在流血的颈间大动脉,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这么突然的被人抹了脖子。
白玉冷着个脸拿下了自己眼前罩着自己的布条,她的脸上还有着众多适才马季喷出的鲜血,如今她单手擦了擦嘴角,用力的抹掉了即将落入嘴中的鲜血,一双眼睛里,冰冷的吓人。
她只比对方快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在马季进门之前,她这边刚好挣脱了绳索趴在门上侦查外方情形,匆匆一瞥,发现此景甚是熟悉,怪只怪马季选哪里不好,偏偏选了已逝的太守夫人萧乐君生前的住所,白玉几乎是每年都会陪某人来此处一遭,对这座老旧的宅院再熟悉不过。
确定自己还在太守府,白玉本欲直接出去寻人,可下一刻,马季从另一侧的屋中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白玉双眼微动,她紧了紧自己手中的薄刃,很快便做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马上来,十一点二十准时
☆、第53章
她并非古代我见犹怜的女子; 防身的招数也会几招,早前要不是萧乐瑶偷袭,她不定能被其抓住,而她早在三年前就能面不改色的将李三的眼睛戳破,杀人?尤其还是欲陷害马文才的人; 她做起来并不觉犹豫。
马季被她割了颈间的大动脉; 如今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 她出手快准狠; 又是趁其不备,马季的大动脉被割的彻底,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鲜血便染红了他的身前。他死死地盯住白玉作势欲与之一搏; 奈何自己的小命已是难保; 他只在地上动了数下; 便开始双眼泛起了白。
见对方这个样子,白玉也不觉有愧,再次冷眼看了眼地上挣扎的某人; 白玉紧了紧手中的薄刃,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萧乐瑶!
。。。。
梓竹院内
马战刚刚将自家少爷要自己调查的东西调查了清楚,此间正欲去书房回话; 哪曾想一回府便听说了今晨发生的事。马骁马勇等人已经随着马文才朝着西城外郊走去,马善去了马府墓园查看情况,如今府内四大书童只留下了马战一人,马战顿觉不妙; 这边刚欲紧随其上,然而卜一出门,便看着白玉满脸是血的朝着梓竹院大步的走了过来。
白玉这一路上可谓是及其引人注目,她此时只想知道马文才究竟在不在府中,其他的,她管不了那么多!
“马战!少爷呢!”
“你怎么在这里!”马战大惊!“你不是。。。?!”
“不是什么!”白玉几步走到了马战身前,单看对方如此神情,她心里便猛地“咯噔”了一声。
“糟了!”白玉好生生的出现在府中,这也就意味着来人信中所胁具不属实,那么少爷单身赴约。。。
马战眼神一凛,马上便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站住!”没有哪一次,白玉的话语间是如此的冰冷,马战被吓了一跳,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回望了过来。
“你贸贸然追上去能干什么!”白玉拦住了马战前进的身子,冷声道:“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府中发生了何事!给我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萧乐瑶和这件事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白玉目前急需知道的是马文才在这之前还瞒了她什么。
马战第一次见着如此神色的白玉,她的周身都冷冽了起来,眼里不带一丝温度,原本只是冷情,现今却暗含着杀戮的气息。他依旧朝着外方继续走去,却是慢慢的将之前马文才所怀疑的,让他调查的和今晨白玉失踪以后发生的事,尽量的用简短的话语道了出来。
白玉自始至终都冷着个脸,待听完对方抛出的砝码,她原本垂着的手猛地紧紧握住。秀目一扫,他们二人身前不远处还跟着一名梓竹院护卫,白玉一瞬间便指了过去,道:“你,马上集一队人马出来在府外候着,并备马匹数匹,马战你跟我来!”
她此时就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君主,话语间杀伐果断,和素日里完全是判若两人,马战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被其这个气势给震慑住了,再加上白玉不会无缘无故的拿自家少爷的命开玩笑,对于白玉这个吩咐,马战竟然直觉的选择了相信。。。
他们二人一路冷着脸朝着客房走去,期间遇见的所有奴仆皆被其这个气势所震慑的不敢贸贸然上前一步。及至客房,门口的奴仆也很会看人脸色,看着如此凶神恶煞上前的二人,白玉还没出手,对方便软了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白玉一脚踹开了客房的主屋门,她快速的在屋内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有萧乐瑶的身影,她不得不转身拉起了地上的奴仆,沉声问道:“人呢!”
“回回。。姑姑,萧小姐刚刚出门了。。。”奴仆从未见过如此狠厉的白玉,一时之间,回话回的十分磕磕碰碰。
“朝哪儿走的!”白玉将奴仆往自己身前一带,眼里狠意更是明显。
“外外外。。。院。”
“碰!”的一声,奴仆此间的话刚一说完,便被白玉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马战已经就屋内的情况检查了一番,细软还在,看来是临时出走的。
“走!”
萧乐瑶主仆二人一路朝着外院慢步跑着,从白玉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府中开始,萧乐瑶便听到了风声。只是她的人手目前大多在外方围剿马文才,她又没料到白玉会这么快的就挣脱了自己人的看守,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算计了那么多,所有的棋都按她计划的走着,可唯独算落了白玉这边。
她敲晕白玉的时候笃定对方没看见是何人动的手,但她的幕后身份,怕是已经暴露了去。
真是失策!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哪曾想出了这个意外,你要她如何甘心??!!!
“小姐,这边。。。”周嬷嬷前方侦查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敢唤着萧乐瑶出来。
“你要往哪儿去?”萧乐瑶微微的擦拭了一下自己额上的虚汗,此间刚跨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及其阴冷的声音。
“!!!”
*
白玉骑在马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北边策马奔去。
对此,马战有过异议,可却被白玉一句“你真觉得对方会在‘指定’的地方等着?”给堵了回去。马战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随着白玉身后朝着北城门奔去。
诚然如白玉所料,萧乐瑶让千刃在信中相约的地点根本就不是西城郊外,那只是为了避免有人随后追来而临时设的障眼法罢了。真正的相约地点,记载在了西城郊外一处空地上,马文才去了西城之后,还需得转道朝着北边走去。
而那里,才是真正的十面埋伏。
幸而白玉能隐约感知到马文才所在的具体位置,如若不然,马府众人准备妥当却朝着一处根本就没有人的地方前去支援,那才是个笑话!
白玉早前学过骑马,今日是她第一次骑得如此之快,她的底子早就伤了,如今还未调理得当,今晨一早又遭受重创,若非念着马文才的生死,白玉恐怕早已坚持不下。
她此间全凭意念支撑,等她们这边一行人到了真正的指定地点之后,见着的场景莫不让白玉心口一紧。
“住手!”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她差点便见着了那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姑姑。。。”
“住手!你家主子在我们手上,放开他!”白玉迅速的从马上翻了下来,随即从一侧扯过了早已被五花大绑的萧乐瑶,她抽出了马套上的配剑,直接抵在了萧乐瑶白净的脖子上。
“唔唔。。。”萧乐瑶支吾了两声,眼里满是辩解。
马文才此时刚被千刃擒住,他的腹部中了一箭,手臂上还在滴落着鲜血,简直是惨不忍睹。
“交换,一命抵一命,我给你主仆二人备马,我放了她,你放了他!”白玉抵着萧乐瑶慢慢的走上前去,竹林内,此时遍地都是尸体和鲜血,千刃明显还是有些顾忌着萧乐瑶,因此看着自家主子的这幅神色,眼里也有些犹豫。
白玉已经缓缓地走了上前,随着她一道上前的,还有一匹健壮的马儿,四周现如今已被太守府的人包围,千刃粗粗看了一眼,确实是寡不敌众。
他竟然低估了对方找来的速度和这人的身手,以一敌十竟然还能险胜,到底是个人物。
“你让所有人都退百丈。”两相权衡之下,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千刃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好,所有人听命,退!”白玉也干脆,千刃这边一言,她便马上下达了命令。
“不。。。唔。。。”不要过来。
马文才看着神色如此严峻的某人,下意识的便想让对方不要上前。奈何他此间伤的极重,仅仅只开口道了一句,千刃这边稍稍在他的伤口处按了一二,他便疼的再也无法多言。
马府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片刻之后,也缓缓的朝着后方退去。
白玉的心跳的极快,她不知道这一次究竟能不能成功,她只有赌,赌赢了,这一切便就此划上了句号,若是输了,那孩子死了,她也活不了,她只能赌!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玉再次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剑柄,她和千刃的眼神相互交接,彼此心领神会,几乎是同时的动作,千刃将马文才往白玉身前一推,白玉亦是将萧乐瑶往对方身前推去。
接住了满身血腥的某人,白玉来不及细看,便直接将其往身后一推,而她的双手反手一挥,顿时一抹细粉飞了出去。
千刃自然不会放着这么好的砝码不用,说是交换,待看清是何人带着自己主子前来之后,他心下便有了计较,萧乐瑶他要,马文才他自然也不打算放过,他要趁着交手的那一刻一击将其毙命!
二人心中都各有算计,白玉想要对方的命,对方想要马文才的命,白玉扔出的只是普通的硝石灰,马战早已在暗处候着,就等着她模糊对方的那一瞬间拉弓开箭,她知道此举危险,而对方定然不会放心让成年男子携着萧乐瑶上前,这才在最开始便自告奋勇,她等的就是那一刻,只是万般没想到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致马文才于死命!
马文才被重重的推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此间待他迅速的转过头来之时,恰逢一抹滚烫的东西喷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双眼睁的极大,看着自己身前的场景,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明日开始是书院部分,不是直叙,有倒叙和插叙,小可爱们不要惊讶哟~撒花~
☆、第54章 番外·马文才(一)
马文才; 这是我的名字,而我,是杭州太守马政的儿子。
我爹对我,从我记事开始,便未曾有过好脸色。
他总是要我做这做那; 稍学不好便会惹来一阵鞭打。从小; 我便在他严厉的监管下学习。
我娘呢; 和我爹是两个极端;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说话时很轻绵,让人听了极其舒服。她是兰陵萧家三房的嫡幼女,按理说以她的身份; 不应该嫁给我爹才是; 可事实却是; 她不仅嫁了,还生下了他。
早前几年的时候,爹对娘也是极好的; 虽然对我还是老样子,可娘那时,脸上还隐约可见一些笑容。
但不知何时开始; 爹变了,他很少再来娘的院子,好几次我都撞见他凶娘,我那时还小; 可也知道娘亲定然极其难受,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冲了出去,作势欲打他。
爹对我这行为感到极其愤怒,毫不犹豫便推开了我,而我一个没注意,被他推到撞到了桌角,于是便直接晕了过去。
后面又发生了何事我却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爹对自己的课业抓的更紧了,何事都不能将就,必须完成的完美才能入他的眼。
这期间,我受的责罚自然是越发的多,娘终日以泪洗面,可每每爹要毫不犹豫的责罚他时,娘却是又会不假思索的挡在他的身前。这种时候,爹总会将娘拉开,然后恨恨的道一句:“慈母多败儿。”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几年下来,我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可是,往往天总不遂人愿,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将课业完成了,但爹总能找出刺来。那一次,他发了大火。
娘依旧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碰!”的一声响,爹好像摔碎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娘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定眼看去,发现地上有着一杯摔碎的茶盏,茶水洒在地上,零星的冒着热气,而娘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里满是嘶哑,全不复往日的温婉从容。
爹看着自己失手造成的结果,他慌了,客厅顿时便乱了起来,没人再纠结还罚不罚他,娘受伤了,祁大夫来了又走,往后数日,娘脸上便被厚厚的一层白纱包。
等到娘撤纱之日,我和爹都在外方候着,爹明显是紧张的,我看见他紧了数次自己的双手,我自然是期许着娘能痊愈,但屋内传来的惊慌声明显的告诉自己,结果可能并非能如他所愿。
嬷嬷丫鬟祁大夫等人皆被娘赶了出来,娘把自己关在屋中谁也不见,爹沉着个脸在门口唤了数声,皆不见回应。祁大夫对着我摇了摇头,我便知道,娘的脸,怕也是废了。。。
可这又有什么呢?娘还有他不是?他总会强大起来,总有一天,他会让娘过上无忧的生活,他现在只有九岁,可往后的日子这么长,难道没了爹,没了容貌,便生不如死了么?
我对于娘明显的改变很是不解。
当然,这时候的我,尚且年幼,自然不知女子对容貌的在乎和心爱之人因此远离之后的心灰意冷。而当我也体会到的时候,再回头看娘那时的反应,似乎也明白了当时娘的绝望。。。
往后的日子那么长。
没了你。
世间便只有一个我了。。。
吃饭唯我一人,睡觉唯我一人,就连走路,也只有我一人。我白日里见不到你,夜间也无法于你相拥。
潮起潮落,纵使我今后遇见了各色的人,却始终无法再遇见一个你。。。
天坚元年初,太守夫人自缢而死。
娘下葬那一日,我把自己锁进了柜中,今后,再也没人会在爹打他的时候挡在他的身前,也不会再有人如娘一般真心的待他,我好冷,真的好冷,眼角流出了什么东西滑入口中,涩涩的,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还要岬口。
我在柜中呆了许久,满府都在找我之时,我亦是不动如山。
终于,有一个人,她大胆的打开了自己关上的这扇门。
黑暗一扫而尽,外间的光亮很是刺眼,我寻着声音看了过去,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或许她也未曾想到,她打开他身前的门的同时,却也一并打开了他心里的那座城。
她说她叫向晚,受老夫人之命,前来照顾于他。
不过是区区一名婢女,也敢如此放肆,当真是大胆至极!
我本多疑,娘的离世太过突然,在这当口,任何人都有嫌疑,她,同样不例外。
我观察了她许久,也试探过对方数次,有时候,就连我自己也很不明白,仅仅是外曾祖母的一句吩咐,就值得对方如此为我效命?
见过母亲对父亲的死心塌地,我想,或许让她嫁给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我却是可以放心用她的。
可惜的事,自己的心腹中,只有马战与之年龄最为相近,然而马战此人,十分冷情冷面,小姑娘大多都不喜欢他这样的。这点倒是让我废了不少心思。
元宵佳节那日,我为对方特意备下了机会,我算准了时机,却是未曾料到还有意外。
发现自己被绑的第一时间,我想过对方的种种身份,也想过马战等人定会快速的追来,唯独没想过会是她先找到自己。
彼时我在柴房等了许久,有人小心的摸了过来,她轻轻的唤了我一声,我猛地睁开了双眼,果然,这个语调,怎么会是马战等人?她竟然一个人找到了这里。
李三洗完澡赶了回来,欲对我做那龌蹉之事,她躲在我身后,让我闪开,我不明所以,可还是按着她说的做了。
结果呢?
我亲眼看着她眉也不眨的废了李三一只眼睛,出手之快之狠,丝毫不见怯意,我想,这人,和娘是不一样的。。。
之后的事,先后与李三姚五较量,她为了护着我受了伤,我为了解决姚五也受了伤,她背着我疾步走在寂静的巷内,我趴在她的背上,清楚地感受着她因疾走跳的极快的心跳,她好像怕黑,这一点让我有些奇怪,连杀人都不怕的人,会怕黑么?
不过,我的注意很快便被她跟我讲的梁生和文生的故事吸引了过去。她问我,若我是文生,我会怎么做?
文生么?
若我是文生,我想,我可能也不会轻易放手吧。。。
那是自己挚爱的女子,能得我心,定然是极好极好的,若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护不住,那又谈何男人?
我要是喜欢上一个女子,一定一心一意对她好,不会学我爹那般,既然求娶,便拿出最好的诚意和真心,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值得。
但说这些,仿佛还太早,未来如何,我并不知晓,儿女情长这种东西,见过了母亲的以泪洗面之后,我甚至隐约有了些许抵触。
至此之后,我开始唤她姑姑,她也越发的对我用心,我生辰那日,府中宾客如云,往来繁琐,我又躲到了娘生前的屋中。
她好像总能知道我在何处,这一次,依旧是她第一个找到我。
她带来了一碗已经融了的面条,卖相十分难看,可我到底是饿了,因此也勉强吃了大半。
她随后又递给了我一个样式新奇的东西,是粗红绳编制的,乍一看十分精致。她说,这是她家乡的东西,名唤中国结,样式繁多,这只是其中一种,别名平安结,寓意平安顺畅。我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欢,可纵使这样,她好像也很开心?
往后,我也不知我怎么了,可只要一见着她对旁人好上几分,心里边隐约有些难受,这就好比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撬走了一般。看着她和马战二人在墙角言笑晏晏,我竟然有了一种想要撕碎那抹笑容的冲动。
她的生辰在八月,一个桂花飘香的季节。
我自幼不喜香味,那一日是我误会了她,到最后连她辛苦做的吃食都未曾品尝一口,姑姑想来怕是有些失望。那天晚上,我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退了众人自己默默地来到了她的院中。
她一人在树下悠闲的纳着凉假寐,石桌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空盘,此时的她,眉目极其柔和,未施粉黛的脸上还有着一抹浅红,我轻轻唤醒了她,看着她微醒时迷惘却又别有风情的双眼,我一时语塞,却是找不到何话题可聊。这个时候,幸而我余光一瞥,桌上的东西顿时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想吃姑姑做的糕点,我说。
她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一抹纠结。
细问之下才知,原来她自己一人已经将其消灭完全,现今却是没了。
按理说这种事我一贯不会强求,尤其那吃食里还有新鲜的桂花,这本不得我喜,可一想着众人皆有唯我没有,我的心里就不是个味,于是,她说没有后我却在用眼神无声的执着着。
好在她总归是在意我的,小厨房内,看着那抹窈窕的身影,许是心急,她掀盖时热气烫着了她的双手,我看着她将双手迅速的捏住了自己的耳垂,忍不住追问了一番原因。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被热气烫到了双手,还可以捏着耳垂降低痛感。
因年幼,我从未品过佳酿,那一晚,口中尝着吃食,又一侧饮着果酒,心满意足之下,我竟是醉在了那抹桂花的芬香中,隐约间,我记得,我好像又落入了那一抹柔软熟悉的肩背。
依旧是她,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背着我,可我总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府中一晃三年,这三年中,我晨间书房习字启蒙,下午舞堂习武筑基,三载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她日日陪在我侧,打理着我的日常,闲暇之时还会倒腾些新鲜的吃食,亦或是去祁大夫院中坐坐,有时我会想,难道说,之前心中那抹怪异仅仅只是个意外么?
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想让她开心,这却是真的。
想让她只对我一人好,这也是真的。
这三年下来,她越发的好看,马战对她的态度好像也转变了许多,担心马战还存着娶她为妻的想法,我专门找了个机会敲打了马战一番。马战依旧是那副神色,对于我所吩咐的自是没有怨言,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马战基本主动避开了她,我也稍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奇怪,我为何会担心这个?
我愣了愣,有过一瞬间的茫然。
此间还未待我将这抹情绪理清,却是又发生了另外件事。
那日,爹找我谈话,也是稀奇,他的语气还算柔和,可却是在跟我谈论他续弦之事。
续弦?
这怎么可以!
娘低嫁于他,还未曾享福便自缢而死,这人是怎么对娘的?这才过了几年?!
他有多少女人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只要不跑到我身前乱晃,亦或是扰了娘的清静,作为儿子,我不会多管,可续弦!那是要占据娘位子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
太守夫人,凭她们,也配?!
我和爹大吵了一架,最后摔袖出了书房。
一路上,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奴仆见我沉着个脸,没有一人敢主动上前。回了屋中之后,我大发雷霆砸了许多东西。她也是这个时候凑了上来。
我不知是她,用力的朝着对方砸了一碗茶水,她发出一声痛呼,我才知道一不小心我便将其误伤了去。顿时,我心一慌,连忙上前查看。
也就片刻的功夫,她的额头已经红了起来,她拉着我不要我带她去见祁大夫,无奈之下,我唯有依着她的意思替其抹药。
掌腹下一片光滑,我心中那抹怪异之感又涌了出来,这一次,总感觉像是什么东西要浮出水面一般。我想进一步感受的时候,她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说,清明将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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