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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之不准云有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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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费这种心机,一开始我回来本就不是要和你争夺展家家业的……”
“苏先生,你说错了。”展云翔显得很是文雅“你根本没资格在这里、和我说、展家家业的事。”停顿的语气加深了他的态度“能继承父亲这一脉家业的大哥很不幸的英年早逝了,至于以后的继承问题也是我自家的事,而苏先生你,只是苏先生。”
“族长。”展祖望转身,朝老者躬身“这封切结书我会随入云飞的棺材内,就随云飞的离世而去。”
族长同意的点点头“祖望,你可想好了?”
“是,长子不幸英年早逝,做为爹我是悲痛交加。”展祖望用衣袖抹了眼泪“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好在云翔还在,我才得以宽慰。”
“你节哀。”展家大伯起身过去,虽然似乎是形式一场,不过既然话说出口,那么按照族规,展家要正式将丧事的流程过一遍,同族人也要择人上门哭丧“云翔,这个时候你要多多陪伴你爹左右。”
“是。”展云翔颔首。
在场其他人也都是上前劝慰展祖望。
展云飞则好像被所有人都无视了,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祠堂里的人走到他身边“苏先生,请吧,这里是展家祠堂,外人不便进来。
展云飞也不多留,转身继续大笑“可笑可笑,我竟不知自己已然死了。”走出了祠堂“可你别觉得你还活着,展云翔,你在那个麻木不仁的家里有活着的感觉吗?好,我会看着的,我一定会看你是如何活着的!
☆、六十六
展家挂起了白灯笼,门楣上黑纱挽帘;一片难掩的哀凄。
东苑。
得到消息的魏梦娴简直快要疯了;撕扯着白纱不让他们挂起来“你们干什么,都在干什么,云飞又没有死;为什么要挂这些?云飞,还要回来的!”
“夫人;节哀顺变啊。”几个丫头婆子扶住她;面露哀伤“大少爷的事谁也没想到,可奈何病来如山倒,谁都不想这样的。”
“你们胡说,胡说!”魏梦娴挥开那些白纱“我的云飞没有事的;没有事;他还要回来的,你们不准挂这些!”
“大姐啊。”品慧换了一身素色旗袍,也摘下了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节哀顺变,云飞早逝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胡说,胡说,我的云飞活的好好的,不许你咒他!”魏梦娴大声朝品慧叫喊“他活的比谁都好……”
品慧盯着她,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只记得用叫喊来抗议所受到的不公平:魏梦娴,你也有今天!
不能明着朝魏梦娴发脾气,品慧对着她身边的人厉色“大太太因大少爷突然病故才会心力憔悴如此,你们是这么照顾的,还不快扶太太去里屋休息。”
如今展家是西苑当家,那些丫头婆子自然是听她的,立刻‘搀扶’着魏梦娴进入她的房间。品慧眼瞧了下东苑“还不快把这些都挂上。”指着那些白纱黑布“都给我精神点。”
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将那些东西挂上,一下子改变了屋内的气氛。
品慧迈步准备去前厅看看,就见云翔也是一身素色长袍走来。
“娘,一切都可安排好了?”这个丧事他要大办。
品慧点头“可累死我了。”不过只有如此才一劳永逸“等小敏进门啊,这些我都统统交给她去管,我可要好好享清福。”
云翔微笑起“等小敏进门,哪会有这些杂事?”在她嫁入之前,这些东西都要铲除掉,给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展家。
品慧掩嘴“看我忙的都糊涂了,对,小敏进门时一切都安好了。
“太太,大少奶奶不肯换装。”春河又来报“她哭着闹着要见老爷,亲家老爷和亲家大舅爷也都来了。”
展云翔敛了几分笑意。
品慧也是不高兴“这个纪家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云翔,你都这么宽仁了,他们怎么还这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在展家多年,难免舍不得这座大树。”云翔拉平了衣袖“娘,纪天虹就交给你处理,至于其他人,我来处理。”
跟在他身后的小邱点头,可还不待他转身去办此事,就见其他人过来。
“二少爷,纪总管带着大少奶奶赶去老爷书房了。”张伯来禀告“让我们堵在路上。”
“爹现在还不想见人。”云翔噙着一抹冷笑“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老头子做了这个决定,可还在为这个决定难过呢。
品慧上前“走,既然避不开就不需要避了,我们一起去会会这纪家父女。”
此刻云翔更不想退让。
花园。
一众人等将纪家三人拦住。
纪总管看着过去的手下现在竟然反过来对付他了“真是人走茶凉啊,我才离开几日,你们就敢如此对待我?好,就算我不是府内总管了,可我也是大少爷的泰山,竟敢拦我出路,这就是展云翔教的?让开,我要见老爷。”
那些人其实不满意纪总管很久了,这个刻薄阴险的老头,欺上瞒下,做了多少公饱私囊的事,别以为真的瞒的严丝合缝。
“让开,我们要见老爷。”纪天尧也没料到会被阻拦。
纪天虹突然跪倒在地,朝这些佣人磕头“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爹,求求你们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云飞再次离开,求求你们了!”说完,连连磕头。
“天虹,你在做什么?”纪天尧见她举动大惊,上前拉她“你可是展家大少奶奶啊。”
“我不在意是不是什么少奶奶,我只要爹不赶走云飞。”纪天虹哭的如泪人一般。
纪总管见女儿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可他们还是不让分毫,也端出了当初做总管时还残留的威严“让开,我要见老爷,看你们谁敢阻拦。”
一个响指倏然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响起。
拦住去路的众人分列两排,让开了路,不待纪家人走,就见穿着象牙白长袍的云翔从后面走了出来。
“是纪叔啊。”他还是保持着克制和客气“要见爹?现在恐怕不行,爹还没从大哥仓促离世中恢复过来,他谁都不见。”
纪总管一见他出现,抬手就指住了云翔“你,你,你!”
“纪叔也很难过吧。”展云翔轻叹口气“大哥突然就没了,谁都是始料未及,全家人都陷入了无比的哀痛中,大娘是难过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可不是嘛,这么大的打击;大嫂,你也要节哀,保重身体为上。”
“云翔,你怎能如此。”纪天尧见爹被他几句话气的脸涨的通红“他是你大哥!”
“是啊,所以,我也很难过。”云翔并不被他的话所牵引“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现在的确不适合见爹,天尧,你们是失去了女婿、妹夫和丈夫,可我爹失去的是他曾经最引以为豪的长子,他的心痛比我们所有人都重,你们怎么忍心现在去打扰他?”
“可你明明也知道云飞没死,老爷不过太生气了。”纪天尧也理解“是,云飞是不懂事,身为手足你就如此赶尽杀绝?”
“话别乱说,一切都是老爷自己做的决定……”品慧抢话。
云翔抬手止住母亲“娘,小敏有句话说的很对,解释就是掩饰,您不必解释什么,毕竟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做的还不够多吗?”纪总管这时终于开口“一步步你都谋算到家了,老爷会被你欺骗,可我不会;展云翔,你的戏也做的太好了,这也是那个上官敏毓教你的吧。”
“她教会我很多,琴棋书画,生意买卖,经营人脉,最重要的是上官家教会了我如何识人。”云翔以软语争锋纪总管“爹最大的败笔不是大哥的叛逆,而是身边养了一只挖主人钱粮硕鼠,十多年都不自知;纪叔,你说这只老鼠是不是很可恶,就是养条狗十年的骨头也该喂饱了,可这老鼠太贪心了,都把女儿嫁进来了,还不知足……”
“云翔,你说谁是老鼠?”天尧一个健步就要拽云翔的衣服。
云翔左手一挡将天尧伸来的手打开“天尧,想必也知道这些年纪叔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宽仁如此,你还想要什么?想听展府的众人喊你一声纪大少爷吗?”轻笑。
天尧吃疼退开,还想上前时,就看见他身边众人各个面露怒色。
“天虹是云飞的妻子,老爷宣布云飞的过逝,那么天虹怎么办?”纪总管拉出女儿“难道要她守一辈子活寡?”
“大哥骤然离世,留下大嫂的确悲伤。”云翔目光扫了眼哭哭啼啼的天虹,过去怎会觉得她的懦弱很美呢?这人啊,就是不能有所比较;她简直没有地方能和敏毓相提并论的“现在也不同过往,大嫂还年轻,若有其他心思,我想爹也不会反对的。”
“不,不。”纪天虹摇头“我生是云飞的人,死是云飞的鬼,我不会改嫁的。”她是念书不多,但也懂得烈女不侍二夫的话。
品慧让春河将孝衣送过去“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心,那就守吧,以后你和大姐相依为命也好互相安慰,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云飞又没有死,只要老爷收回话就可以了。”纪总管想要硬闯,他不能允许女儿守空房过一辈子。
云翔怎会容他在此放肆“纪叔,话是爹在祠堂当众说出,如何收回?如今讣告也都贴出去了,您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这次就看在您老为女儿女婿悲痛的份上,我且不论。小邱,还不派人送纪叔回去,免得他老人家和大娘一样伤心过度,胡言乱语了。”
小邱身边有的是人,四五个上前就围住了纪家父子,将其请从后门请出。
纪家父子还想闹,可当有人拿枪对准他们的脑袋后,所有的声音都清零了。
金荷花从那些拿枪的男子中走出“纪总管,现在你需要做的事安静的离开,如果你办不到,我想兄弟们会很乐意帮你一把的,所以,要么闭嘴,要么,永远闭嘴。”
纪总管脸色煞白,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云翔少爷是怎么吩咐的?”金荷花问小邱。
“送他们回家。”小邱站在台阶上。
金荷花看向身边兄弟“听见没有。”
“是。”众人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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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展云翔坐在书桌后,拿着听筒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电话那头的人。
“这次是真的伤了老爷子的心。”敏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当众将他赶出府门,而是要他亡故,没想到老爷子会有这么一招。”
“府里现在都在忙葬礼的事,我怕后面几天没空给你电话。”云翔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她在身边“小敏。”
“嗯?”
“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按部就班。”声音在安静的夜中特别清晰“没什么状况,就是我有些想你,不许嘲笑我矫情。”
云翔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哪会,你不想我才担心呢,我也很想你,听见你声音就更想见你了。”
敏毓在那头轻笑的声音也传来“矫情!明儿我要飞去上海看婚纱,拍了照给你寄去,你打电话告诉我那套好看。”
“我想你穿哪套都好看。”
“还没穿呢。”敏毓呼吸声传来“特别想试婚纱的时候你能在,不过,你安心处理桐城的事,我说说而已。”
“我要更努力才行,也买架飞机。”云翔听她这么说,心中难抑感动,这就是爱他的敏毓,任性也贴心“不管你在何处都能赶去。”
“你心在我这里比什么都重要。”敏毓不会强求那些做不到的事情“这么说,你那位楚楚可怜的大嫂就要守寡了?”
她一说,云翔才想起“唉,好像,的确如此了。”
“她还那么年轻,就要她在展家这么过一辈子啊?”同为女子她自然也唏嘘“她父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再横也横不过荷花姐那些兄弟手里的家伙。”云翔蹙蹙眉“不过,她一人留着总有些不便,纪天虹的脾气我知道些,看似柔弱,看认准的事不会更改。”不然也不会喜欢展云飞这么多年,宁可变成老姑娘也不愿出嫁。
“既然展云飞也不是真的死了,那就让苏慕白接走她吧。”名字是不同,人还是一样的“也算成全了他们。”
“人是一样,可名就……”这里不比上海“我看不容易。”
“这有什么容易的,他们是夫妻啊。”敏毓说的轻描淡写“就在你所说‘人一样,名不同’上想个法子啊,这样做不仅可以让纪天虹躲开守寡的命运,也可让纪家闭嘴。”
“亏你想的出来。”
“我想自己和你这位大嫂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成长背景和经历都完全不同“可有一点或许是女子都相同的认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身上的光环,我嫁的是展云翔,不是展家二少这个头衔;她也是一样,别看她父亲贪婪,她却不是这样;如果你觉得这样让她离开展家有些不落忍,大不了将她的陪嫁都还回去,再给她一笔补偿费。”
“你的没错,她喜欢的是那个人,不管他是展云飞还是苏慕白。”云翔心中了然“对大嫂来说能与他厮守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未必要紧。”
“都快十一点了,你后面几日都会很忙,我先挂电话了。”敏毓不忍他这么晚还不能睡。
云翔看看手边的金表“没事,我们也没说多久。”
“别这么黏糊。”敏毓声音淡了些“都黏糊完了,感情冷的快。”
“好,夫人的话是一定要听的。”云翔不意外她的冷淡“不过我可抗议啊,要冷也是你冷,我可不会冷,在奉天的时候我的手可一直比你的暖和。”
电话里没有声音。
“小敏?”云翔唤了一声。
“我在。”声音片刻后又传来“云翔,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你要做下防备,有一份圣心医院的病例你要拿到手,看看签的名字是哪三个字,是展云飞还是苏慕白,这也许不是大事,不过你一定要派人去拿。”
云翔疑色“病例?你指的是?”
“从来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敏毓指出“萧家是不足为虑,不过也要防着泼妇耍泼;展云飞害那小姑娘受伤是众所周知的,但我所知当时他将人送去圣心医院时身边的钱款不足矣支付医药费,史密斯医生提过,他当着不少人的面在小女孩的病例上签过名,我记不清他到底写的是哪个名字了;如果萧雨鹃带着那小女孩上门敲诈,病例上是展云飞的名字事情就不好办了,父债子还,子债弄不好也要父还。”
“的确不能不防,那只鸟如今是穷疯了,备不住就要来讹钱。”云翔也同意她的说法“此事我会让人去办,好了,这回该是我让你先去休息了。”不想敏毓为了这些小事费神“太晚睡,皮肤可不好。”
“那你也好好休息。”电话难头有些依依不舍“晚安。”
“记得想我,晚安。”云翔听着话筒那头的声音挂断才挂上电话,不由看向桌上摆放着的相框,里面的漂亮女子莞尔而笑。
苏慕白,要看你就看吧,看我是如何幸福的活着。
☆、六十七
展云飞的葬礼在七天之内很顺利的举行了,虽然有些仓促;不过该有的礼都有。展云飞三个字被刻在了上好的墓碑上;也被定格在了族谱上。
品慧终于可以喘口气“云翔,这黑纱白布的都烧了吧,太晦气了。”
“死亡之后就是重生;西方对死亡的概念还是充满希望的。”云翔最近收到了不少书籍,都是敏毓从上海给他寄来的;还有不少她新拍的照片;都是穿着婚纱的照片,让他选。
“你也要去上海?”品慧听说了些“这时候离开稳当吗?”
“放心吧,纪家那里荷花姐会负责的。”云翔很放心“那天出殡,你看他们多老实。”
“不给他们一点教训都不知什么叫学乖。”品慧在奉天也学了不少新词“真把客气当福气用;你岳母没说错;有些人啊就是不能对他们太客气。”当时她还觉得金冰然太严苛了,如今瞧来不是那种脾气的人怎么可能当好大帅府的家“唉,那个苏慕白怎么说?最近在哪里?还有啊,你真想让纪天虹继续留在府内?”
云翔垂下眼“娘的意思是?”
“我不是不相信你,可不能不防着点。”品慧现在是一点都看不上纪天虹那货,遇见事就会哭“过去那点事不说了,她现在如此年轻,我看未必守得住,瞧她是怎么进家门就看出来了;一二年或许没什么,可时间长了,真要是守不住弄出点什么事可不好听,她一个漂亮新寡,多少眼睛看着呢。”
云翔是男子,这些不是他所想的,却不意外母亲提出这些“娘所言极是,其实……我和小敏通过电话,她也说了,并且给我出了主意。”
品慧眼睛一亮“她也想到了啊,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解铃还须系铃人。”云翔心中被这句话点的通透。
品慧蹙眉“这是什么意思?如何解铃?”
“就用当初用过地方办法。”云翔还是不肯告知品慧实情“她是如何嫁进来的,如今就如何离开。”
品慧还是不能一下子就明白,但随即听到云翔轻语,眉头全展“嗯,还是小敏,是成全了天虹,可也报了过去的恩仇。”看看她儿媳妇,遇事都能想出好主意“不过云翔,你真能降得住她吗?这话娘私下说说,敏毓脑筋转太快,汽车都未必辇的上。”
“降得住。”云翔说起她就眉飞色舞“用我的真心降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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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旧的农舍里。
萧雨鹃等到里面没有动静才进去,屋内萧雨凤死了般的躺在破旧的床上,身无寸缕,身躯上青紫痕迹密布,嘴角边还有乳白的液体。她也不多看,摊开手就问刚从萧雨凤身上下来的老男人要钱。
“死了?”正在数钱的萧雨鹃得到了一个让她吃惊不已的消息。
正在床边拿草纸擦拭自己身体器物的猥琐老汉贼笑着“你还不知道啊,展云飞死了!葬礼都办过了。”
“怎么会?”萧雨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消息,她原本还想过二天就推着小五就找展云飞的“怎么死的?”
“展家说是急病。”老汉穿上衣裤“不过听从城里来的人说,是展家老爷赶他这个人出家门而定死的,可惜你家小五被展大少爷的马踢伤了,要不然以后长大了也肯定是个美人坯子,可惜了。”这萧雨凤虽然疯了,可弄起来还是比村尾的老寡妇强。当年他进城的时候看见过这萧家二个美人一回,可现在都尝过了,虽然是不知第几手了,不过滋味还是挺美。
“展云飞死了,可展家没有倒,自古父债子还;如今儿子造的孽,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萧雨鹃现在的眼睛里就只有钱了,从来被她看不起乃至唾弃的钱,如今怎么这么好呢。
老汉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一碗水“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就一听吧,如今你还有什么能耐和展家斗?别不自量力,靠这个疯子,这村里老光棍的钱不也赚的轻快……过二天我再来”边说边猥琐的摸了一把萧雨鹃的脸颊“你姐姐下面行,嘴不行,你呢下面不行嘴可真行。”
“滚。”萧雨鹃打开他干枯粗糙的手。
老男人也不在意她的咒骂,打开房门要走。
没想到萧家小三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屋里的人。
萧雨鹃从钞票里抽出几张“去,买几个饼回来。”
萧家小三目光转移到这几张褶皱破旧的彩色纸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是我们的大姐,二姐,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不靠她,难道靠你吗?”现在她们完全断了生活来源,有上顿没上顿,甚至未必都有上顿“她已经疯了,疯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萧家小三摇着头,觉得眼前这个粗鄙的女人压根不是她熟悉的二姐。
老汉看了这一幕“不过说真的,雨鹃啊,你这妹子长的也算不做,你们家就剩这支花了吧,你可不要轻易卖了,要卖也要卖个大价钱才能出手啊。”
“我让你滚啊。”萧雨鹃拿着刚才他喝过水的碗扔过去。
老汉侧头躲开,咒骂了她不识好歹离开。
萧家小三有一种寒意笼罩自身,和萧雨鹃目光接触到也不由移开,退开好几步,跑向另外一间低矮的屋子里,呯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萧雨鹃看着关上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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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府。
原本能坐不少人的餐桌现在只有三人。
展祖望看起来瘦了不少“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
“爹,多少吃些。”云翔将一碗粤式浓汤放到他面前。
品慧也劝他“老爷,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您呐要往前看才是,等云翔成亲,过个一年就让你抱个大胖孙子,到时候就一切都好了。”
“敏毓不是还准备读书。”展祖望看看云翔“哪有这么快。”说什么要读整整三年。
“此一时彼一时。”品慧朝云翔挤眼“她真有了还不乖乖待在家里养胎……”
云翔苦笑不得。
“现在家里就靠你了。”展祖望语重心长“云翔,你可不能让我也失望啊。”
“他肯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一定会做的更好。”品慧给他挟了一块鱼“所以啊,您更该保养好身体,看云翔鹏程万里才是。”
展祖望心中依然有些担心,并不是因为还牵挂逝去的人,只是他这支以后就是云翔一脉了“早些有个孩子也好,你娘和我也有个安慰;你们都不是能安稳在家的人,年轻人难免遇事不冷静,敏毓还不是给她大哥挡过枪什么的,有个孩子也收收你们的手脚,遇事也能多想想。”更为他留个血脉。
这事云翔不能做主,可不待他说话,新来的程管事就入内,走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
展祖望和品慧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展云翔冷哼一声“此事让吴妈去处理,其他人不必理会;爹,娘,我们继续吃饭。”
程管家得到他指示又出去办份内的事了。
“怎么回事?”品慧难免好奇。
“哦,没什么。”云翔说的随意“不过就是萧雨鹃借着那个被大哥弄伤的孩子上门来讹钱,放心好了。”
展祖望转头“这事吴妈能处理好?”
“能。”云翔很自信“因为病例上签着的是苏慕白的大名,而并非是大哥的名号,我想此刻吴妈已经派人去请那位苏先生前来了;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展府门外。
萧雨鹃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展大少伤人的事他们都知道,如今说展大少病故了,那这个孩子应该是由展家继续负责照顾的。萧雨鹃声泪俱下,唱演俱佳,也得了不少同情票。
可当展家拿出那份病例存档时,上面清清楚楚的‘苏慕白’三个大字让萧雨鹃措手不及。
吴妈冷笑“看清楚了,当初签字的并不是我家大少爷,而是这位苏先生,也许当时是大少爷见苏先生囊中羞涩才慷慨解囊相助,但如今大少爷已经仙游了,这孩子伤的问题还请你去找这位苏慕白先生。”
“你不要借口推脱,谁都知道苏慕白就是展云飞!”萧雨鹃一指吴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吴妈根本不为所动“你这妇人好不懂事,这里是展府,和苏慕白先生有何关系?就是有关系也不过是我家大少爷过去的慷慨,可如今人都已经没了,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反而将污水泼在我家大少爷身上是何道理?”一指门楣上的匾额“你是不识字,看不见硕大的二字?”
“这孩子就是展云飞伤的,就算他死了也该由他的亲人负责。”萧雨鹃耍赖“你们别想赖帐。”
小五那孩子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吓的自哭。
吴妈则让几个大汉将那份病例展示给围观的众人观瞧,有认字的立刻指出是‘苏慕白’三个字,而非展云飞。展家也没错,展云飞已经被定论是死人,这上面是苏慕白三个字,有事也该去找他解决,赖在展家门口算怎么回?于是也有不少围观人为展家说起来话来。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时,有位削瘦的男子被人请来。
萧雨鹃不由看去。
那男子也看见了她“雨鹃,你怎会在此?”他还不知为何展府的人来请他,但来人说有桩旧案要请他前往公断,所以他才来的。
萧雨鹃一见他出现也不由心猛跳,虽是知道他未死,不过还是难免不适应。
吴妈让人将病例拿到苏慕白面前“苏先生,这是你来桐城时闯的大祸,我家大少爷因为仁善,同情你拿不出这笔钱,为此付出了一笔巨大的医疗费,如今少爷已然仙游;这萧家的事您就自己担当吧,请恕展府再无理由替你周全了。”
苏慕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现在根本没有钱,更不要说照顾小五了,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想赖是赖不掉的。
“当时在场的不光是你们,还有圣心医院的大夫和护士,如果苏先生忘记了,我可以请他们过来将当时的情况给苏先生回顾一遍。”吴妈是个很严肃的人,自然说话语气态度也都是很严肃的。
苏慕白尴尬万分“不必了,是,是我伤的,不是其他人。”这点勇气他还是有点,虽然身无长物,可做人的气节不能丢。
“才不是,明明是展云飞。”萧雨鹃一下子抓住了苏慕白“你不就是展云飞嘛。”
“你话不要乱说,他是和展家毫无关系的苏先生。”吴妈丝毫不让“好了,如今真相大白,苏先生也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那就恕老身不留二位了;这里是展府门口,出入这里的人总好歹有些身份,还请二位赶快离开此处,寻他处协商伤者事项,以后也请不要再来,今日容你,明日再来老婆子只能去请黄队长了。”
“我不走,我不走。”萧雨鹃犹如困兽,被人拖着离开。
苏慕白望着这不小的府门,竟然是如此陌生,心中一阵落寞,转头对萧雨鹃说“你不要闹了,是我做的,和展家无关,你如今想在牵连展家,里面的人也未必再给你这个机会。”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明明是展家大少爷,竟然被赶出了家门。”还是永不能回还的,萧雨鹃这个恨,怎么如此不顺,以为靠上了展云飞一切都会好的,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想到此处她也不由落下泪来。
苏慕白没有精神去宽慰哭泣的萧雨鹃,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叹口气,上前推动这部已经破损不堪的轮椅“先回去再说吧。”
萧雨鹃抹了眼泪“你被赶出来了,那你妻子怎么办?还有你娘?”她觉得事情似乎还有转机“你真的不管她们了吗?”
苏慕白没有说话,转头再看那座大宅门。
☆、六十八
纪家。
纪天虹回到家中找父兄商量。
纪天尧走来走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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