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女学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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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业，我告诉你，这家面虽然一般，不过有历史纪念意义，上次我来这吃饭，一帮人火并。边儿坐了个女生，哎，就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子。火并现场你不知道有多血腥，整个全过程，那女孩泰然自若的在那吃面。眼睛眨都没眨。还顺手撂倒了其中一方的老大。”
　　穆江说完，笑眯眯的去看茶小楼。
　　茶小楼听到这话手顿了顿，抬头去看穆江。
　　
第二十四章：你来了？（周日双更）
　　穆业对于穆江说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四个人吃完饭，穆江开着车先是送白柯回了家，再带着穆业去医院包扎。
　　穆业虽然一再强调说，自己的手没事，但拗不过茶小楼，最后去了江北一家私立医院。
　　伤不算厉害，修养个一星期就行。医生给开了芦荟胶和其他一些药，让穆江最近吃清淡些，这样手才不会留疤。
　　等到做完这一切，茶小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
　　物理试卷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对答案，穆业说明早给她电话，两人找个地方，把答案对一下。穆业看着茶小楼进了屋，才和穆江开车离开。
　　茶小楼回到家，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她开了灯，把手机充上电，喊了几声‘姜北哥’没听到应答。
　　她去二楼找了一圈没看到老爷子和姜北，等再一次回到一楼，在冰箱贴上看到一张留言。
　　“爷爷我们接走了，星期天是小酒和小二生日，你打车过来一起过生日。”
　　留言上没有留姓名，不过只看字迹，茶小楼也知道是谁，她看完留言条直接将留言条扔在了垃圾箱。随后坐到客厅的竹椅上发呆，发了会儿呆打开手机给姜北拨了个电话过去。
　　姜北的电话依旧是通了没人接，茶小楼盯着号码看了会，又拨了个座机号。
　　座机号依然是通了没人接，茶小楼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伸手揉了揉。又发了会儿呆，才去洗漱睡觉。
　　…………
　　茶小楼是被热醒的，九月底的晚上虽然会有些热，但家里的摆设床椅都是竹制，睡到半夜通常还要盖上被子。
　　但今天却异常的热，再加上晚上又做了那个梦，才六点，茶小楼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起床洗漱完，戴上耳机听着英语听力去山上慢跑了一个小时，等到身上的衣服彻底湿透才在山上找了个小亭子歇下。
　　今天是周六，平时都是陪着老爷子练练拳脚弹弹琴，但今天老爷子和姜北都没在家，连山里都显得太过安静了些。她一时间懒得回去，就坐在小亭子里发着呆。
　　这座山还是十多年前，老爷子盘下来的，山上种了些茶树，附近是个农家乐，山脚下开了不少工作室，都是些茶社琴行玉石店之类。这个时节人还不算多，再过几天到了十一，人就要开始多了起来。
　　山里凉快，茶小楼听着英语听力，靠着亭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身体猛然一个激灵，茶小楼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眼天，日头已经升得很高了。
　　茶小楼早饭没吃，这会儿已经有些饿了。她才走到屋子前，就闻到屋里头传来油条的香味，屋子门也是虚掩着。
　　“姜北哥，你回来啦？”
　　茶小楼推门进去，却见到穆业就站在门口正看向她，两只手，一手一个正拿着根用厨房纸包好的油条。
　　“……穆业？”
　　茶小楼愣了愣，现在看外面太阳的高度，也就九点而已。
　　虽然昨天和穆业说了，今天会找个地方对一下物理试卷，但也没说来她家。
　　“茶小楼！家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啊？”
　　茶小楼正和穆业面对面站着的时候，茶二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冲着茶小楼问，他一面问着，手里还拿着包薯片一面爵吧着。
　　“你……怎么来了？”
　　茶小楼无视掉茶二，只是去看穆业。穆业这样呆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在看。
　　茶小楼早上跑步的时候通常都是穿着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穆业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茶小楼漂亮的双腿，那双腿和手臂颜色比她的脸还要白一些，腿又直又长，特别是脚踝那里，踝骨非常的漂亮，踝骨那里绑着根红色的转运绳。
　　顺着她的腿往上就是露出的一截腰部，茶小楼本身就不胖，再加上经常锻炼，腰部的线条很好。
　　“喂？穆业？”
　　茶小楼见穆业不理他，伸手戳了戳了他手臂。
　　“啊，哦……那个，你不是说今天要说物理试卷的事情吗？我就过来了。而且，林桥的英语教学质量一直不大好，你英语本来就弱一些，我拿了一些习题给你。”
　　穆业慌忙转过了脸，原地转了一圈，才发现手里还拿着两根油条。他拿着油条不知道要放哪里，转了一圈才想到自己拿着油条的目的，这才走到茶小楼跟前说：“我早上过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些豆浆油条，你吃吗？”
　　“嗯，确实有些饿了。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儿去书房做卷子吧。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让茶二带你去”
　　茶小楼看了眼穆业的左手，他左手还缠着纱布，看他还能拿油条，心里多少放了点心。
　　“茶二你过来。”
　　茶小楼去浴室时顺便拐进了厨房，茶二整个人都埋在冰箱里，正在找吃的。她走过去，把茶二揪了出来。
　　“穆业是你带过来的？”
　　“……唉，茶小楼你今天真漂亮，头发真好啊。”
　　对与茶小楼的问题，茶二眼珠上下左右转了个圈，却伸手去抓茶小楼的头发，用手指梳了两下，转移了话题。
　　“回答问题！”
　　茶小楼很少对茶二喜笑颜开，通常都是冷着一张脸。
　　茶二扁了扁嘴，伸手甩开茶小楼的头发，依旧撅着屁股去冰箱里找吃的。
　　“我不是怕你学习成绩下降吗，所以才找穆业学霸来帮你补课……好吧，其实是，就我今天来的时候，刚好路上碰到穆业哥，穆业哥说和你约好了做卷子，我就带他来了。”茶二把冰箱里剩的最后一包Pocky拿了出来，拆了封口把冰箱门关上。
　　茶二轻咳了一声从饭桌边拖了张椅子，大拉着腿坐上。他一边吃着Pocky也不敢抬头来看茶小楼，只是把头搁在椅背上说。
　　“下午，跟我回家呗，爷爷也回去了。你爹……咳……爸妈想你回去一趟。明天老三生日了，即便不是老三生日，也是我生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回去一趟呗。爸妈还说，你回去的话，每个月生活费多给加三百……三百哦……三……”
　　茶小楼只是静静的看着茶二，听茶二说完话也不吱声。茶二觉得太静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去看茶小楼。
　　“茶小楼？还说我中二叛逆呢，你比我还……”
　　“不回去！你带穆业去书房。还有……既然你回来了，顺便我也帮你补习一下高一的书本。”
　　茶小楼转身离开，直接去了浴室。
　　“茶小楼！”
　　茶二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等追上去，茶小楼已经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下个月的月考你要是能考到全校前十名，我就考虑回一趟家。”
　　门才关上，茶小楼的脑袋就从门里探出来，一脸认真的看着茶二。
　　“呵……前十名，茶小楼你太小看我了，我下个月就考给你看！”
　　“不是林桥的排名，是第一高中的排名。”
　　茶小楼再一次关上门，须臾，听到哗哗水声。
　　“茶小楼，你等着瞧！”
　　茶小楼哼了声，转而瞧到穆业站在不远处，笑得一脸温和看着他们。
　　
第二十五章：你们家还缺孩子吗
　　穆业在等茶小楼洗澡的间隙里，第一眼就见到了客厅书架上摆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三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三个人一个女孩两个男孩，三个人都笑的异常的灿烂。
　　女孩是茶小楼，男孩是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是茶清珏，另一个和茶清珏面容相像，只不过左眼角有粒泪痣。
　　照片上的茶小楼明显要比现在稚嫩的多，也没现在这么白。照片上的她笑得透着一股子的傲气，眼睛几乎都眯在了一起，不像现在脸上总是淡淡的神情，好像看透生死似的。
　　“穆业哥，你吃零食吗？”
　　“不吃，谢谢。”
　　穆业正盯着书架上的照片看的出神，茶二便凑着脑袋递过来一包Pocky，穆业摇摇头只是笑着看了茶二一眼。
　　茶二的样貌和茶小楼其实挺像的，特别是眉眼，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两人是姐弟。
　　“好看吗？”
　　“嗯？”
　　茶二凑过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穆业一时有些楞，没反应过来茶二是什么意思。
　　“茶小楼好看吗？”
　　茶二问话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在转，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嗯。”
　　穆业愣了下，点了点头。
　　“可惜人太凶了，脾气还臭，只知道学习。都长这么大了一个朋友都没有，别人都不喜欢她。”
　　茶二眉毛一挑，将零食用胳膊夹住，顺手拉过穆业，另一只手把照片盖了下去，说：“穆业哥我带你去书房吧。”
　　“清珏……”
　　“嗯？”
　　“茶清酒是？”
　　穆业跟着茶二去书房的时候，瞥眼瞧见书房旁有个房间，房子门口挂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个人名字“茶清酒”。
　　茶二叫茶清珏，这个房间的名字主人叫茶清酒，再加上之前看到的照片，穆业便知道，另一个眼角有泪痣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茶清酒。
　　不过，他从来没听茶小楼或者是茶二说起过茶清酒，这屋子里也不像是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样子。
　　穆业不由得就喊了声茶二的名字，问出了口。
　　“是我弟，双胞胎的弟弟，可惜死了。”
　　茶二很平淡的说出这话，穆业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没想过“死”这件事。
　　所以茶二笑着说出口的时候，穆业怔了下，转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对不起，我……”
　　“没事的，你不用那种表情，他都死好久了，快一年了。穆业哥，你不要在茶小楼面前提小酒的事就行，你别看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你要是了问小酒的事，她指不定会暴走。”
　　穆业对茶清酒的死有些好奇，但是这种东西不能随便问。他只是隐隐感觉到，茶清酒死的没那么简单。而且，在说起茶清酒的时候，茶二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即便茶二还是笑嘻嘻的，但神态明显的不对，那种痛苦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茶二说着带他进了书房，搬了张竹椅给他，说：“我爷爷不喜欢装空调，家里都是风扇，我再去楼上拿个，你先坐会儿。”
　　书房挺大的，但设施很简单，同客厅一样，都是木制家具。屋里头就一张紫檀条案，边上两张仿明代黄梨木椅子。其余的空间全被书架占据，上面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
　　条案正对面是一扇落地窗，窗开着，外面是一条走廊，养了不少盆栽绿植。边上放了张躺椅，躺椅上放了个蒲扇，边上还放着张矮桌，桌子上有一张古琴。
　　走廊挨着竹林，一进屋子就能透过窗户看到山上的风景，风一起，竹涛声伴着偶尔的鸟鸣，倒是有种隔绝尘世的感觉。
　　“热吗？”
　　穆业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分在两侧的竹林，阳光从竹叶缝隙中钻出斑斑点点光驳。一时间，惬意的有些恍惚。
　　茶小楼进屋的时候，见到穆业望着窗外出神，只得笑了笑，把书本打开，拿了卷子和文具出来。
　　“家里没空调，现在天还好点，等会儿恐怕就要热了。”
　　茶小楼又搬了张椅子，拿了物理卷子出来。
　　“小楼……”
　　“嗯？”
　　茶小楼正在看题，穆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蒲扇，对着她扇了扇。
　　“你家里还缺孩子吗？”
　　“哈？”
　　茶小楼抬头，刚好对上穆业一双晶亮漆黑的眼珠，那眼睫颤了颤，像是一只随时都要飞走的黑色蝶。
　　“唉，你们家真舒服。真想一直呆在这样的地方，睡他个天荒地老。”
　　穆业直起身，屁股倚在条案上歪着脑袋去看茶小楼。
　　“不高考了？”
　　茶小楼低下头，继续做她的试卷，轻笑着问了一句。
　　“对哦，还要高考呢。”
　　穆业微微叹口气，嘴角勾了勾，放下手里的蒲扇，搬了张椅子坐在茶小楼边上，说。
　　“我带了五张卷子过来，等会儿说完物理和英语，你给我补习一下语文。我语文总是太差了。”
　　“你语文哪里差了？上次考试你比我还多考了两分呢，那次总分我也只比你多了一分而已。”
　　茶小楼把物理卷子推到了穆业身前，倒数第三题，她换了好几种解法都不行。
　　“古诗词差嘛……你，还知道我考多少分呢？”
　　穆业偷偷瞄茶小楼一眼，看到茶小楼一脸认真的样子，总觉得很开心。
　　“林老师告诉我的……穆业你看这道题……”
　　……
　　“两个风扇够不够啊？”
　　茶二进屋子的时候，一手提着一个风扇。一进屋就见到两个学霸在认真的讨论物理题，什么牛顿，量力子学爱因斯坦的全出来了。
　　两人讨论的即便是异常激烈，言语也非常的温柔。
　　茶二看了两眼，觉得没眼再看下去，辩论个问题都能那么温柔也是少见。
　　他进了屋，拿了张竹席铺在地上，然后把两个风扇都打开开到三档，一个对着肚子吹，一个放在条案上。
　　他几次试图加入到穆业和茶小楼之间的对话，都无功而返。最后实在是无聊，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铺》出来看。
　　他迷迷糊糊睡着，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非常的热了。外面的知了声嚷个不停，穆业和茶小楼已经从爱因斯坦身上说到了苏东坡又到了贝爷身上。
　　茶二插不上嘴，只得去厨房拿了个西瓜，留了一半，自己吃着一半，吃到一半，又是迷迷糊糊的睡着。
　　另一边，茶小楼总算是把卷子都做完了，瞥眼见到茶二盘腿坐在竹椅上，脸前放着个西瓜，正迷迷瞪瞪的在打瞌睡。茶二肚子露在外面正对着风扇在吹，偶尔还要伸手挠挠肚子，倒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茶小楼走过去，把茶二衣服拉下来盖上肚子，手却猛然被茶二拽住，随后茶二便大喊一声：“小酒别走！”，整个人从竹席上弹起，将面前的风扇给踢翻在地。
　　茶二大口喘着气，等眯瞪过来，就看到茶小楼在自己跟前。茶小楼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明明刚才和穆业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是温和的，现在就变成了冷淡。
　　“小楼……我……我梦到小酒在医院……”
　　茶二咬了咬嘴唇。
　　“饿了吗？我去烧饭。”
　　茶小楼没说别的，她把风扇给扶起来，起身看了穆业一眼：“穆业你中午也在这吃吧，外面太热了就不出去吃了。”
　　穆业刚点头，茶二蹭的一下窜了出来，冲在了茶小楼前面拦住了她说：“饶了我吧欧奈酱萨玛，你烧饭得把家烧了。我去烧，你和穆业哥好好做卷子。”
　　
第二十六章：两个人的独处
　　今天早上来茶小楼家的时候，穆业大概从茶二口里知道，茶小楼一直在山上跟着爷爷过。
　　现在茶二跑去了厨房，屋子里只留下他和茶小楼。
　　两个人做了一上午的卷子，眼睛肩膀都开始泛酸，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屋子里已经热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见到茶小楼从桌子上拿了瓶滴眼露，仰着脑袋准备滴。
　　“我帮你。”
　　穆业自己也会用，没办法，高三了学业太重，眼睛经常承受不住压力，只能用滴眼露缓解一下。
　　但是他在学校没朋友，自己手头总是不准，所以几乎不在学校用这种东西。偶尔看到别的学生之间都亲昵的彼此帮助着，也会升起一些羡慕起来。
　　现在看到茶小楼手也有些抖的在滴滴眼露的时候，便走了过去。
　　“你把脑袋这样放在椅背上。”
　　穆业拿过滴眼露走到茶小楼背后，让茶小楼仰着脑袋枕在椅背上。
　　茶小楼“嗯”了一声，将脑袋放好。
　　穆业半弯着腰，左手虚托着茶小楼的脑袋，眼睛几乎要贴上她的眼睛。
　　茶小楼的眼睛很清澈，在光亮下闪着光，倒映出他的眼睛。她的睫毛颜色在白天里呈现棕色，很密很浓。
　　因为屋子里没有空调的原因，即便有两个风扇在转动，但茶小楼的鼻尖仍旧是冒着细微的汗珠。她的脸因为热气显得非常白，脸颊两侧晕着些红光。
　　穆业眼睛眨了眨，脑袋继续放低。茶小楼的额头很光，她今天把头发尽数盘了起来，身上穿了件棉麻素裙子，外面罩了件短款薄褙子。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中以及脖子绷起的那条直线，从穆业那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白皙的脖颈下面秀气的锁骨，再到下面一些……
　　穆业手中的滴眼露捏了一下，微微一抖沿着茶小楼左眼眼角滴进去。因为猛然间有异物进入到眼睛，茶小楼左眼眨了眨，晕开了一眼的水光。穆业突然觉得心脏在砰砰乱跳，他脸升起红光，也许是因为太热了有些眩晕。他眼睛越过茶小楼的眼睛，望向茶小楼那双颜色有些浅淡的嘴唇，头低了下去……
　　日光很好，眼前的少女很美。窗外有蝉鸣，有风吹过竹林声，有风扇吱吱声，有呼吸声，有心跳声。
　　“啪……”
　　在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的情景下，穆业突然觉得脸一疼。茶小楼左手一巴掌拍在了他左脸上。
　　“啊，有蚊子。”
　　茶小楼放开手，手心还粘着一只蚊子，蚊子是拍死了，还带着一些血。
　　穆业登时清醒，立刻直起了身。
　　“没事吧，疼吗？”
　　茶小楼闭着左眼立刻坐起，回身去看穆业，穆业呆站在那里，好像是被她那一巴掌拍愣了一样。
　　她把眼睛凑近了看，穆业左脸上鼓起了个小包，看来刚才那个蚊子喝到了血。
　　“鼓包了，我去拿芦荟胶，你等下。”
　　“啊？哦，没，没事，你另一个眼睛我还没滴。”
　　穆业话还没说完，茶小楼已经起身回自己房间拿了芦荟胶出来。
　　她挤了点放在指尖抹在穆业脸上，穆业一直站在那里，只是静静的看她。
　　“等会儿应该就消了。”
　　茶小楼帮穆业抹完芦荟胶，又拿了蚊香点了起来。
　　“小楼。”
　　“嗯？”
　　穆业静静看着茶小楼一会儿点上了蚊香，一会儿把纱窗关上，一会儿卷起了竹席的忙东忙西，他呆站了一会儿，便坐在茶小楼刚坐的椅子上，轻轻叫了声茶小楼。
　　“下午你陪我去一趟市里好不好？”
　　“嗯？”
　　茶小楼把竹席卷好放在一边，顺便把茶二吃完的西瓜给扔在垃圾桶里。
　　“今天是我哥生日，我爸定了个蛋糕让我下午过去拿一下。”
　　“你哥生日？你有那家蛋糕店的电话吗？”
　　茶小楼想到什么，她把垃圾收拾好，走到穆业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了？”
　　“我打电话也定一个，明天茶二生日，我今天给他过。”
　　“明天清珏生日？”
　　穆业往屋外看了看，厨房那里偶尔还会传来锅碗瓢勺的碰撞声。他本来是打算去帮忙的，毕竟茶二现在左手还打着石膏。但是进去溜了一圈，就被茶二撵回来。说看他那样就和茶小楼一样，是个能把厨房给烧了的主儿。
　　“嗯。刚好我去拿耳机，几点去？”
　　“四点多的时候就行，太早了，热。”
　　穆业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屈起膝盖，将双手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安安静静的看茶小楼忙东忙西。
　　在说到茶二生日的时候，穆业挺想问她为什么不明天回家的时候给茶二过生日，但他一时间也不敢随便问。
　　他在茶二口中知道，他们父母是高校的老师，但是茶小楼还是都在爷爷这边生活。不管放学多晚，明明市里那边更近一些，她还是来山上的爷爷这里。
　　这边在郊区，挨着农家乐山庄了，虽然环境好，但平时上学放学都不太方便。
　　他只能想到的就是，茶小楼和父母的关系不大好。
　　他把蛋糕店的电话给了茶小楼，茶小楼打电话问那边定了个黑森林蛋糕，这时茶二的饭也已经做好了。
　　“茶小楼！穆业哥吃饭了~”
　　茶小楼订蛋糕的事情没告诉茶二，穆业也没说。
　　茶二的手艺不错，虽然只有一只胳膊，但蛋包饭做的很香，金黄色的蛋皮包着炒饭，蛋皮上用番茄酱画了个心，桌子上放了三杯冰镇的西瓜汁。
　　“茶小楼，姜北哥今天怎么没在？”
　　今天太热，三个人就没在厨房吃饭，直接端到了书房，去外面的走廊里吃去了。
　　“不知道，昨晚上就没回来。”
　　穆业是第二次听到‘姜北哥’这三个字，他吃了口饭，抬头看了眼竹林。那边有几个木桩，看样子倒是像经常有人在那里练拳一样。
　　“咦，姜北哥居然会夜不归宿。他会不会在店里？也不对，今天周六他不上班。”
　　茶二大口大口的吃着饭，他嘴里塞得满满的，瞥眼瞧见被冷落在一旁的穆业，眼睛滴溜溜的打了个转。
　　“穆业哥，茶小楼有没有和你说过她的师兄姜北哥？”
　　“啊？没……”
　　“茶二，吃饭。”
　　穆业摇着头，那边茶小楼却皱起了眉头。
　　“嘿嘿。”
　　茶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嘿嘿的笑了两声。等三人把饭都吃完了，他把碗筷洗完，直接去了茶清酒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穆业拿了本李贺诗词在看，茶小楼从茶清酒房间拿了本漫画出来。
　　茶二偶尔会跑出来一趟，每回手里都换一本侦探小说。等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茶二趴在书房的竹席上已经睡得香甜。
　　茶小楼和穆业离开家的时候，茶二还没醒。
　　
第二十七章：冤家路窄
　　蛋糕店就在第一高中旁边，离耳机店也不远，就是上次穆业给他班主任买蛋糕的店。因为茶小楼订蛋糕的时候太晚，所以两个人到的时候，茶小楼的蛋糕还没好。
　　穆业陪着茶小楼先去耳机店拿了耳机，两人在蛋糕店坐着等蛋糕的时候，穆业接了个电话，看样子很着急的样子。
　　“小楼，我去一下学校。”
　　“嗯，去吧。”
　　穆业走得很急，书包也直接放在了茶小楼这里。
　　穆业是第一高中的学生会长，即便他周六周日不用去补习，但偶尔还是会有老师找他。而且现在因为是高三的原因，穆业要把学生会长的位置让给高二年级的学生，所以会比较忙一些。
　　穆业离开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个蛋糕便都好了。穆业的蛋糕之前已经付过钱，她付了自己的钱，提着两个蛋糕决定去第一高中门口等穆业。
　　现在已经差不多五点半钟，穆业等会儿直接回家就行，不用再去穆江的家里。
　　茶小楼打算等会儿穆业走了，去一趟姜北的店里看看。
　　茶小楼一手一个提着蛋糕走过蛋糕店的那条巷子，转弯的时候，却看到巷子那里站着四个人，四个人年纪都不大，其中三个男生穿着隔壁职高的校服，三个男生看年纪十八九岁，耳朵上穿着洞，一个头发长到脖子，另两个黄毛。还有一个是女生。
　　四个人聚在一起，一面抽着烟，一面在调笑着什么。以前在第一高中的时候。茶小楼也经常会在巷子里碰到隔壁职高的学生，但她通常都会选择无视。
　　而且像这种不良初高中生，她通常都会有脸盲症，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但现在……
　　“哟，茶小楼，这么巧啊。”
　　四个人中的女生率先开了口，女生是方蓉，穿着恨天高，腿上穿着假大腿，上面短裙加紧身黑tee。
　　茶小楼看方蓉一眼，方蓉一开始挨着墙站着，现在她扔掉嘴里的烟，直接站在了路中间，而另外三个不良男生也站在了茶小楼对面，嘴里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堵住了去路，笑着嚷嚷说。
　　“哟，方蓉！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茶小楼？漂亮啊！”
　　“看上去很纯嘛！”
　　其中两个黄毛说着话，对着茶小楼吹起了口哨。
　　“同学，陪哥几个玩玩？”
　　茶小楼往后退了一步，现在她一手拿着个蛋糕，身上还有两个书包。她不想动手。
　　“少******废话，现在没人，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以后再猖狂！”
　　方蓉直接走了过来，从兜里拿出了个手机。
　　方蓉的目的很简单，她见茶小楼往后退想走，直接走到了茶小楼身后，把路给堵了。一脸盛气凌人的看着茶小楼，举起手机开了视频录像。
　　“茶小楼，听说你在第一高中人气很高，连续两年都是全校第一。像你这么拽的三八最他妈恶心，不好好教训，你就不知道六班谁是老大。还有啊，别以为方林能给你撑腰，老娘手底下全是人。废了你，分分钟的事情。”
　　方蓉说着，对着对面三个男生使了个眼色。
　　“黄峰！把她衣服扒了！然后拍几张照帖第一高中去，看看他们的第一名现在什么德行！”
　　茶小楼心里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以前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校园欺凌事件最严重，那时，一群拉帮结派的学生最常用的一招就是把要欺负的女生拖到角落里，打骂之后必然是撕扯衣物然后再拍个视频威胁。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欺凌事件，就连欺凌人的那帮人也不会给出什么理由，如果真要有理由的话，那就是恶意。因为恶意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特别是对于这些学生来说，他们的恶意来源很有可能就是路上看你一眼，觉得你不顺眼，就会暴揍你一顿。
　　诬陷、冷暴力、打骂羞辱，这些东西离茶小楼一直都很远，但今天却近了。
　　校园欺凌一直就那几种东西，但弱者却永远都是被这几种给欺凌的永远无法翻身，以至于多年后午夜梦回还常常会被惊醒。
　　“啧！方蓉帮你你晚上去我那？叫上你那几个小姐妹一起K去。”
　　茶小楼眉头皱了皱，那三个男生一看就是江湖混惯了的，其中长发的叫黄峰的，嘴上咧着笑，一面冲着方蓉说话，一面伸手就来抓茶小楼胸前的衣服。
　　“艹！都他妈说了带妹子去你那了，你他妈磨磨唧唧什么，快把事办了！”
　　茶小楼眼睛闭上呼了口气，再睁开时，原本淡然的目光倒是变作了狠厉，唬了黄峰一跳，抓过来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我只说一次，我不想惹事。方蓉，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把路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念及同班情谊。”
　　茶小楼冷着张脸，她没去看身后的方蓉，但方蓉却总觉得有一双凄冷的眼睛在盯着她。她愣了下，转瞬便冷笑了起来。直接走过来，抬脚就朝茶小楼膝窝踹了上去，嘴里说道：“艹！你他妈还真是越来越横，今天不把你废了，老娘就TM不叫方蓉！……”
　　“啊~！”
　　方蓉那一脚紧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