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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冤家姓马名文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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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士兵被祝清风突然散发的气势惊了一下,脱口道:“就、就在前面竹林不远,刚刚拿着砍刀去哪儿闹去了。”
不等人说完,祝清风飞身上马就朝前方飞奔而去,还未见人就听见竹林里厉声呼喊救命之声传来。祝清风心中一沉,果真是心莲姑娘的声音!只见谷心莲被一群士兵围住,反身压倒在地,上身衣襟几乎被扯烂,谷心莲拼死反抗,声音声声凄厉,却又被人狠狠一巴掌煽倒在地,再无反抗的力气。
“住手!”祝清风只觉有一股火气猛然上窜到心头,顺手便用尽全力将自己手中的马鞭照着中间人脸狠狠扔了过去!那人的手刚刚撕开谷心莲的里衣,便‘哎呀’一声惨叫被突然飞过来的马鞭砸了眼睛。围在四周的官兵一心都在地上的姑娘身上,直到听到有人喊住手的时候,方才察觉有人半路杀出来,还没等起身看清楚人的模样,便被祝清风借纵马之力一个飞踢,踢出去老远。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便抽出钢刀一起提刀来砍。祝清风随手抽出腰间悬挂的木剑来当,右手手腕一个翻转,缠住刀身,左手剑鞘顺势狠狠一磕,官兵手中的刀便全都打落在地。右手握起木剑在众人胸前全力一撞,便将圈子打乱,将其震退了好几步。
谷心莲原先将被欺凌,先下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便像突然被人从地狱里拉出来一般,便起身死死抓住祝清风的衣襟再不放手,悲痛大哭:“祝大哥!祝大哥!”
士兵身上都穿了铠甲,刚刚祝清风握剑全力撞开他们的时候,便觉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祝清风此时就知道,若是拼命自己一人跑出去容易,要是带上受了惊吓的谷心莲,恐怕是有些难度。祝清风回身将刚刚顺手自一士兵身上扯下的披风给心莲姑娘披上,拦腰搂紧她,迅速后退几步大喝一声:“都住手!看清楚本公子是谁!看你们谁敢动手!”
官兵们其实都不认识祝清风,但见他武功高强又听他如此言语,一时间面面相觑再不敢上前一步。祝清风紧接着指着那个被自己用鞭子砸了眼睛的人,愤声教训:“好你个马泰!敢背着太守大人行这等不要脸的禽兽之事!太守大人的清誉都被你们这些无耻的下人败坏光了!”祝清风去过太守府见过这位所谓马太守的心腹,太守府的大管家,长得就一副猥琐样,祝清风当然记得他!
马泰刚刚被鞭子砸的眼睛生疼,刚刚一直蹲在旁边惨叫,现在方才能稍稍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原来是你小子!”马泰只见过祝清风一面,只知道这小子与他家少爷是同窗,并不知道祝清风是上虞祝家庄的人,更不知道前些日子马太守带着马文才带着聘礼去上虞祝家提亲要娶的人就是祝清风,若知道祝清风是他未来的少夫人,定然不会这么猖狂了。
马泰借着马太守的势,瞒着他杀人放火的事情干多了,这都多少年了早就嚣张惯了,他眼里除了自家少爷不能惹之外连太守大人的新夫人都不放在眼里,还能怕祝清风吗。尤其是这混蛋小子刚刚差点把他的眼睛打瞎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她!虽然刚刚马太守已经说过他不要这块地了,再让马泰重新找,但马泰看了看谷心莲着实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但看祝清风的架势,心里还是对他的武功有点忌惮的,于是面上笑笑:“这位公子,你也别为难我们,我们这是奉命行事。”
“放屁!太守大人要你光天化日奸_淫强抢民女了?!本公子告诉你,这位姑娘你想都别想动,带着你的人赶紧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可恶,回书院就跟马文才说说,把马太守这死管家给撤了!
马泰一听就火了:“臭小子!老子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别以为你巴结上我家少爷就可以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你算什么东西!”
“算什么东西?看来不打瞎了你的狗眼,你是看不清本公子是什么身份了!”祝清风原本想着把马泰的吸引力放到自己身上,然后让谷心莲骑着马先走,只要心莲姑娘一走,她自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要冲出去很容易。却没想到自己刚刚转头跟谷心莲轻轻说一声让她趁机先上马快跑,谷心莲就扯着她的袖子凄厉恸哭:““祝大哥,祝大哥我不走,他们杀了我娘!他们杀了我娘!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我娘报仇!”
“什么?!你说谷大娘她……”心间突觉一凉,祝清风睁大眼睛愣了一瞬,方才艰难开口,顺着谷心莲的目光朝远处的竹林中瞧去,却见谷大娘的尸首正躺在已经被掘倒了的墓碑上,头顶鲜血淋漓竟是死不瞑目,祝清风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心莲姑娘还在痛哭,祝清风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沉了沉声,祝清风看着眼前的士兵,紧皱眉头声音有些哽塞不自然:“没有王法吗?”
马泰冷笑:“有,王法都是给士族专用的,不是跟这些贱民讲的!这些贱民贱命一条,死了都碍眼,还配讲什么王法!”
祝清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她原以为人人平等是做起来很容易的事,却真的没想到士族与平民地位竟然差距是这么大。贱民就是天生被士族欺凌的,她突然想起了王蓝田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她当时还因为那话将王蓝田揍了一顿,却没想到事实竟真是如此残酷。无论以前是在祝家庄,还是现在身在书院,祝清风从来都没亲眼见识过这传说中三六九等的残酷,今天算是初次见识了。她突然一下子理解了为什么像秦京那样的人,死命都想进书院读书挤进士族之列的原因了。
见祝清风发呆,谷心莲以为她被马泰说动了,狠狠咬了咬牙,一把夺过祝清风手中的剑,发疯似的朝前面士兵一顿乱砍,冲出一条道路,就冲到谷大娘的尸首前,紧紧抱着哭尸首的泣不成声。马泰见状,眼神一凛就想教训教训她们,扬手一挥,士兵们便冲着谷心莲而去。祝清风大惊,赶紧抢身过去出手阻止,马泰等得就是祝清风出手,挥手叫人只是一瞬又将两人团团围在一起。
祝清风赤手空拳对付这么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本就困难,现在却又要护着谷心莲当真难上加难。抬脚踢飞又冲过来的一人,反手将刀夺下,抢步上前为谷心莲在挡开一刀,祝清风抽空将谷心莲拉起大声道:“心莲,你还不快走!”
谷心莲抱着母亲死不撒手,几乎神志不清:“我不走,不走不走!祝大哥!你帮我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他们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仰身抬脚再闪过一人,祝清风拽着谷心莲的衣襟,心急道:“心莲!我带着你是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你知道吗!”
“我不管,不管!就算跟她们同归于尽,也要为我娘报仇!”谷心莲心痛如绞,只知道祝清风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一心想着要报仇,竟然连现下的紧急情势也分辨不出了。
将谷心莲护在身前,用胳膊肘再将一人撞开,祝清风手中有刀却始终不敢下杀心,又见谷心莲如但心中更是焦急。谷心莲见祝清风始终只不守攻,咬牙起身抄起身边的砍刀便朝身边最近的一名士兵冲去,却被人一脚就踢飞了出去。祝清风大惊,赶紧拦腰去接,却被这大力带着到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祝清风气道:“心莲姑娘,你这是想找死吗!”谷心莲这才反应过来,还欲再摇头,却见祝清风身后光影一闪,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便听到‘刺啦’一声长刀划破血肉的声音,不由大惊失色尖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六十一章 欠下的情债
祝清风将谷心莲的脑袋往自己身前一按,弯腰一个低身便将手中长刀狠狠朝身后一送;长刀顺时便穿透肩甲深深地刺入身后士兵的腹中。祝清风闷哼一声忽的眼神一凛;牙齿一咬便狠心将手中长刀用力抽回;那人腹中鲜血涌出,便洒在了祝清风背后的衣襟上。
那人手中同样占了鲜血的长刀‘哐当’一下子掉落在地;然后紧接着身子便紧跟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很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马泰见状一下子就愣了;指着祝清风道:“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贱民……”他本来只是打算教训祝清风一下的;没想到又搞出一条人命,还是他们太守府的兵。
祝清风脸色煞白,顾不得别的将自己的衣襟下摆撕开紧紧缠在腰上,咬牙握着刀的手却一直在微微发颤。其余士兵看见这一幕也后退几步,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再往前。谷心莲眼神之中满是恨意,从地上捡起那人掉在地上的长刀在尸体之上狠狠砍着泄愤:“杀了你!杀了你!”
看谷心莲就像疯了一样,祝清风赶紧过去将她拉开,吼道:“心莲姑娘,够了!”却颤着双手,怎么都不敢看躺在地上的人一眼。
谷心莲话语说的狠厉:“不够,不够!这些狗官,我要他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我要他们全都给我娘陪葬!”
马泰见自己兄弟死了还要被人凌…辱,当真气的火冒三丈,抬手就要下杀招,却见祝清风‘啪’的一下子就打了谷心莲一个耳光,气道:“心莲姑娘,你醒醒好吗,你把他们全杀了,你娘也活不过来了!”祝清风害怕谷心莲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谷心莲这才回了神,扔下刀,顺势就要扑到祝清风身上楚楚可怜的哭起来:“祝大哥,祝大哥,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却见祝清风被谷心莲扑的一个不稳,后退几步脚下一软竟然绊倒在地,倒抽一口凉气,祝清风只觉喉中一甜,赶忙捂紧嘴角,鲜血便从指缝中流出。谷心莲大惊,赶紧上前将祝清风扶起,焦急道:“祝大哥,你受伤了。”
祝清风赶紧抬起袖口将血迹擦干,干脆就坐在地上瞧着面色依旧不善的马泰笑道:“知道本公子是什么身份吗,上虞祝家庄的少公子,你也敢惹?”祝清风说得轻巧,可谁又知道,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祝清风从不会在人前以自己的身份来压人。
“上、上虞祝家!”马泰听罢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自家少夫人就是上虞祝家的人!马泰虽不甘心,却还是知道利害,何况他又损一兵,怕回去不好交代。其实已生撤退之心,但面上还是不服气:“哼,你说自己是上虞祝家的人,就是了?”
祝清风冷笑一声,以刀撑地站起身,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在马泰的注视下然后慢慢走到不远处的竹林中,用刀砍了一段长长竹子回来。深深吸一口气,沉了沉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冷厉,拿着竹棍的手转手翻了个枪花,便在众人面前练起枪法来。
马泰眼睛紧紧盯着祝清风的招式,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道:“这、这是少爷自创的马家枪!少爷竟然将枪法教给了你!”平时马文才练枪的时候,连看都不让他们看的,他可没少吃这枪法的亏。祝清风冷笑:“若你们想找死,那就来试试。”
马泰后退几步朝其余人招招手:“走,你小子等着!”
“回来!把这人带走!”拿棍子指了指地上之人,祝清风眼神暗了暗道,“杀他的人是我,祝清风!若是太守大人想追究,清风随时在书院恭候!”
马泰被祝清风鞭子抽的眼圈还是红的,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灰头土脸的让人抬着人走了。不过这件事情他八成是不敢跟马太守说的,伤了祝家人,他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心中还担心祝清风会向马文才告他的状,少爷的脾气他可不敢惹啊。
见那些人走远,祝清风方才缓缓的倚坐在一根竹子旁大口喘着粗气休息,谷心莲看着祝清风背后的那一大片血迹,有点担心:“祝大哥,你背上受伤了吗?”
祝清风脸色泛白,握着竹棍的右手一直在发抖,祝清风咬着牙用左手紧紧攥着右手手腕,不想让他抖,但心中的剧烈波动情绪却怎么都平复不下来。听谷心莲这么问,祝清风虚弱的笑笑:“没有,那不是我的血。”
谷心莲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未再多问。见祝清风一直在出冷汗,她赶紧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解下来给祝清风披上,却发现长袍之下自己衣衫凌乱,白皙的胳膊和脖颈直到锁骨都露了出来。抬头发现祝清风盯着她看,谷心莲的脸色直接就红了,然后底下头咬唇想了想,干脆手一用力就将自己的衣襟扯了下来。
祝清风傻眼了,赶紧转过头去:“心、心莲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其实祝清风刚才跟本就没看她,祝清风刚刚还未从自己杀人的事实中走出来,一直在发呆,她哪儿想得到谷心莲直接就把自己的衣服给撕了。谷心莲知道祝清风心不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知道祝清风是君子,她就不信祝清风看了自己的身子还能忍心不对自己负责!何况祝清风也不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要不然也不会到她家里来找她了,而且刚刚还舍命救她来着。
要是祝清风知道谷心莲的想法,一定要先把陶渊明那个老酒鬼抓回来揍一顿再说!“心莲姑娘,你快把衣服穿上!”祝清风闭着眼睛死命不看,也根本不想看,古代女子重视贞洁,她可不想当那种故意看光了人家姑娘的身体,却还绝情的负心郎啊!但是谷心莲显然不想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一把就把祝清风抱住了,脸红道:“祝大哥,心莲帮你取暖。”
祝清风想抓狂,扶着谷心莲的香肩赶紧将人推开,生气道:“心莲姑娘,请你自重!”她其实原本还想说一句‘令母刚刚离世,还是现将她葬了吧’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加之祝清风这一用力也扯动了背后的伤口,痛的她闷哼一声,又倚身跌坐回去。刚刚她的后背被那人用长刀划了一刀,祝清风虽不知道伤口深浅但也能感觉出来自己受了伤,所以才不得已痛下杀手,然后故意让那人的血溅到自己背后来掩盖自己受伤的事实。否则,让马泰看见了她的伤,不但救不了心莲姑娘脱险,还极有可能把她自己给赔进去。
祝清风话刚说完谷心莲听罢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通红着眼睛低着头几乎要哭出声来。祝清风猜到了谷心莲的想法,心中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坚定的说出口:“心莲姑娘,没用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娶你的。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也不是因为你的平民身份。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喜欢女人,所以不可能娶一个女子为妻,若你实在是不愿这样认为,那就当我祝清风不是个男人吧。”艰难的扶着竹竿站起身,扯下长袍扔给谷心莲,祝清风语气淡淡,说的坦然。
“你胡说!我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男人!”谷心莲捂着耳朵不想听,自欺欺人的又要在祝清风身上拉扯,祝清风脸色一沉,刚想将刚刚没忍心说出口的话说出来,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苏安原本是想下山给心莲送些好吃的,他每过几天都会抽空下山来找心莲给她送吃的,虽然不一定每次下山都能她,见到了也是冷言冷语,但是苏安并不气馁,还是心甘情愿的乐此不疲。但这次下山,他远远的就看见了这边出了事,看到谷大娘的尸首之后惊得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下一瞬猛然想起心莲来,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寻找心莲的身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心莲,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当看到不远处的竹林边上,祝清风正和衣衫不整的谷心莲拉拉扯扯的时候,脾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将谷心莲拉倒自己身后,使劲就给了祝清风一拳。
祝清风看到苏安杀气冲冲的跑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他误会了,一句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苏安的拳头就过来了,祝清风躲不及就只能反应过来抬掌去挡。可是祝清风原本伤的就严重,哪里挡得住,右手握着苏安的拳头一个惯力就撞在自己的心口,踉跄后退几步,单膝跪地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祝大哥!”谷心莲反应过来一把将苏安推开,手就搀起祝清风的胳臂要将他扶起来。祝清风却狠心的将谷心莲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了,看了苏安一眼,自顾后退几步,祝清风沉了沉气对谷心莲道:“心莲姑娘,祝清风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你的情义我注定是要辜负了。没了我,你也不会是一个人,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你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拼命,苏安他很爱你,我却希望你不要负他。”
歇了口气,祝清风握着拳头直起身擦擦嘴角,眼神冷冷继续道:“若你有心,请务必记住,你娘的仇已经报了,已经有人为此抵了命,勿要再牵扯他人。我虽欠你情债,如今却也救你一命,你我此后便互不相欠,情义便到此为止吧……对了,今日我本没想来看你,不过是下山一趟再回书院之时迷了路而已,偶然路过,无论今日在此遇险的是谁,我都会出手相救的。这些钱留给你,把大娘好好安葬,然后和苏安好好生活去吧。”祝清风说完便将钱袋递给谷心莲,然后就头也不回坚决的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谷心莲根本没想到祝清风绝情起来会是如此狠心,惨白着脸色反应过来时在眼眶之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将祝清风递过的钱袋狠狠的扔了出去,谷心莲心中怨恨,眼神凌厉的朝着祝清风的背影恨恨吼道:“祝清风!谁要你的臭钱!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的钱吗!你欠我的债用一条命还了就够了吗?我告诉你,不够,永远都不够!祝清风你给我记住!你今日狠心负我,他日定叫你千倍奉还!”
谷心莲喊声凄厉却也哭得伤心,祝清风却自始至终再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马鞭,祝清风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走到马匹身侧,扶住马鞍抬腿连着试了好多次,方才艰难的跨上马背。皱眉咽下口中腥甜,祝清风拉紧缰绳坚决的骑马远去,狠决的没有一丝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过不去的坎
在苏安心里;无论之前祝清风对他怎么客气;帮了他怎么多的忙,祝清风最终也不可能与他有所关联的。他觉得祝清风始终是士族;与他们不是一路,若拿祝清风和谷心莲相比;孰轻孰重,苏安心里一向分的清清楚楚。
苏安看见谷心莲如此难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就搂住她,给她擦干眼泪,心疼道:“心莲;你别难过了。”
谷心莲也不挣扎,眼神呆呆的看着祝清风离开的方向也不说话,苏安心里实在过不去这坎;抱着谷心莲的胳膊大声问道:“心莲!你七夕送我荷包,如今却又这样惦念着他,你心里到底喜欢谁啊!”去年七夕,心莲赌气将自己原本绣给祝清风的荷包送给了苏安,因此苏安早就认定心莲心里有他,以至于后来心莲常常对他爱理不理,苏安心中也没有放弃过希望。因为他一直都很能认清自己的定位,祝清风是士族而心莲姑娘再怎么优秀也是一介平民,苏安早就认定从一开始谷心莲就不该惦念着祝清风。可看如今的情势,他心里却真的有搞不清楚状况了。
谷心莲面上没有表情,推开抱着她的苏安,将自己的身上的长袍拉下,露出裸…露的香肩以及最里面断了根肩带的衣兜,淡淡道:“苏安,你看见了,我已经是祝大哥的人了。你若是想走,就赶紧走,若是不想,就帮我安葬了我娘吧,是去是留随你便。”
苏安愣了几秒瞪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都不信祝清风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是眼前的景象又由不得他不信,紧紧攥了攥拳,苏安眼神里除了对心莲的怜惜之外剩余全是对祝清风的恨意。
苏安一向唯心莲姑娘的命令是从,无论谷心莲对他说什么,他都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原先他也能看出谷心莲对祝清风存点敬仰的情义,苏安曾经因为这事还专门去找过祝清风,祝清风曾经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绝对不会对心莲存有他意。苏安一直相信祝清风是君子,可是现在他口口声声说不爱心莲,现在却反过来凌…辱与她,苏安心中怎能不怨,怎能甘心!
听了苏安的质问,谷心莲突然凄厉的大笑几声,眼神一凛,抄起地上的长刀就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幸之苏安眼疾手快,大惊之下赤手紧紧将剑握住,顾不得自己划破的手掌,看着谷心莲心疼极了:“心莲,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是你*了祝清风,我也不在乎的,祝清风是个混蛋,可我们惹不起。心莲,别在想着那个混蛋了,你跟我走吧,从此之后你就跟着我吧!”
谷心莲睁开眼睛,却看都不看苏安伤了的手,一把将刀甩开自顾冷笑:“跟着你?跟着你有什么好处,要让我跟着你还当一个让士族随意欺凌的贱民吗?!比祝大哥,你也配跟祝大哥比!”
祝清风!祝清风!苏安脸色煞白,紧握拳头,血迹顺着掌心滴落,心中的怨恨一时无以复加。
谷心莲慢慢走到谷大娘身边,搂着她的脖子眼泪再次朦胧了双眼,只不过这次心中怨毒的恨意却大过了失去至亲的心痛,心中怨念却是一个人的名字:马文才!
过了半晌,谷心莲起身朝着苏安笑道:“你不是想要我跟你走吗,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跟你走!”
苏安有些受宠若惊,慌忙问道:“别说一件事,只要你肯跟我走,多少件事我都答应。”谷心莲心中冷笑,她早就知道苏安这辈子都离不开她!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夺夫之恨天理难容!你们马家毁我家园,杀我母亲,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咱们走着瞧!眼神中一丝怨毒闪过,谷心莲紧了紧拳头,张口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想法子除掉马文才!”
苏安傻眼:“……!”心莲你故意玩我的吧!
若是祝清风知道谷心莲此时的想法,心里一定得郁闷死,她就是不想让谷心莲想多了,方才在临走的时候跟她交代了那些话。谁知道谷心莲不但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了,还直接把这笔账过渡的算到了马文才头上,马文才招谁惹谁了。不过谷心莲显然是被刺激的有点糊涂了,要对付马文才,她也真敢让苏安找好对象下手。
不过,祝清风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再去管谷心莲的事了,她如今可以说是自身难保了。再转过一条小道,祝清风骑在马上晕晕乎乎之间,只知道自己不是往书院方向去的,至于去了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意识里觉得自己这样子是不能回书院去的,她要这一身回去,又要在书院里引起一阵风波,不仅是马文才和八哥一定会担心,而且万一此事再惊动了山长师母,若是问起她如何伤的,她要怎么回答。难道要当着马文才的面说是和太守府的人起了冲突吗?
当然不可以!她的伤倒是无所谓,可是她还身负一条人命啊!这些都不算,万一让马文才知道,这一切冲突的根本起源是因为,马太守为了给他的新夫人挑选房间住址准备金屋藏娇而引起的,那马文才又该伤心了。
祝清风半晕半醒之间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儿,再下山的小路上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不过幸好,祝清风这次下山顺手牵的是祝英齐拴在院子里的马,都说好马会识途,这条下山的道路,祝英齐不知道骑着它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于是,即使没了主人的指引,马儿也将几近昏迷的祝清风驼到了那所它常去的那所小宅里。
天下间的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巧,黄良玉原本是下定了决心收拾好了行李要走的,谁知道刚刚迈出大门口没几步,就发现了骑马而来的人,黄良玉一开始以为是祝英齐,赶紧绕到房外躲了起来。不过等了半天不见动静,这才想起来出来看看,却发现那人早就从马背上摔下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黄良玉心下一惊赶紧跑过去,待看清楚摔在地上的人竟是满身鲜血的祝清风的时候,大惊之下,赶紧放下包袱去探知祝清风的伤势,却发现清风虽是昏迷但身上却凉的惊人。再顾不得走不走的,艰难的将祝清风小心的扶进房间,没歇息一口气,黄良玉又慌忙跑出去找了大夫回来救治……
祝清风自己可能不知道,她其实伤的很重,背后被刀划的口子虽然不深但却从后背到腰间也有十几厘米长,若非祝清风及时撕了衣襟当腰带将伤口紧紧缠住,怕是光失血失的也差不多了。
给祝清风上完药,大夫才将补血的方子写好,放下毛笔念着胡子叹了口气道:“甚幸这姑娘原本身体意志力不错,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硬撑得住,这伤口啊要是再深几分,伤及肺腑再要救回来恐怕就难了。我这药方还有那伤药,内服外敷,好好待在这儿休息一个月,恢复的就该差不多了。不过以老夫的诊断来看,这姑娘身体之前似乎受过寒气,先下又失了这么多血身体寒气加重,这次恐怕要昏睡上个两三天才能转醒。”老大夫是杭州城里口碑不错的好大夫,黄良玉那几天生病的时候,祝英齐曾经找过他来给黄良玉看病。老大夫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见祝清风如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黄良玉听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初见浑身是血的祝清风摔下马的时候,黄良玉差点给吓死了,再见祝清风后背那伤,黄良玉差点晕过去,咬着牙去找大夫的时候真的害怕祝清风就醒不过来了。如今听大夫这么说,激动的眼眶中泪水直打转,一个劲地感激老大夫救命之恩。
老大夫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又看了祝清风一眼,似是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黄良玉嘱咐道:“请你务必转告这位姑娘,她这体内寒气说轻也轻,但是说重也重啊。若是她此生不想留有遗憾的话,就请她千万好生静养,谨记谨记啊!”
老大夫说这话自然是有其担忧之处,但是毕竟是姑娘家的事他也不好多说,只能叹息一声离去。老大夫医术是很好,但却并不了解祝清风,祝清风并非一般人家一般娇滴滴的大姑娘,她伤的虽重,但心有所念,纵使昏迷也只是浅歇,从未敢真正昏迷的沉睡过去。因此大夫说她至少二三天才能醒来,但事实上当天晚上祝清风便在意识里挣扎着清醒了过来。因为她早晨送陶先生走的急没有留书,突然消失了一天一夜没有踪影,她一直记挂着书院里的祝英齐和马文才,会因为找不找她担心死的。
祝清风的担心很有必要,本来祝英齐一大早起来就没见到祝清风的人影,看到自己拴在院里的马没了之后,祝英齐就知道她又自己一个人跑下山了。然后上午上课的时候也不见祝清风回来,跟马文才打听也没有消息,马文才知道祝清风一向不会轻易迟到,询问了陈夫子也没听到祝清风请过假的消息,但是听陈夫子说一大早陶渊明就离开书院了,两人这才知道祝清风恐怕是去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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