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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女主她不想穿-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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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微微皱眉,“这个阵法……”
梦璃蹙眉看了片刻,疑惑道:“这仿佛是困住陈州城欧阳小姐的法阵,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俞青一愣,“梦璃你见过这个阵法?”
柳梦璃点头,“数月前我与云公子在陈州时无意间遇到的。”
原来陈州欧阳家的小姐多年前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从此长睡不醒。
梦璃看到了欧阳家贴出的告示觉得事有蹊跷。
便与云天河去了欧阳府,见过欧阳明珠之后,梦璃便断定她被人下了咒,才会沉眠梦中。
“我当时曾施法进入梦中,到了一处风景秀美之地,那位欧阳小姐与一名男子在一起,似乎已经遗忘曾经的记忆,
只是那男子十分敏锐,很快便发现了我,我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被弹出了梦境。”
俞青皱眉,这阵法十分诡异,一旦强行破阵,只怕欧阳明珠也会有危险,她之前修炼时强行冲关遭到反噬,如今的功力只剩下不到三成,想起梦璃于幻术一道颇有研究,道:“梦璃,你可有把握?”
柳梦璃点头道:“我试试,我答应过欧阳家的老仆钟伯,若能找到咒阵所在,定会破阵救醒欧阳小姐。
阿青,稍后我施法入阵,引对方露出破绽,你在咒阵外趁机打碎咒珠。”
俞青点头,“好,你务必小心。”
柳梦璃施术进入阵中,片刻后,俞青发觉咒阵出现不稳,当机立断,挥剑打碎了咒珠,阵法果然被破除。
布阵之人厉江流和欧阳明珠的生魂也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而欧阳明珠也恢复了记忆,回想起厉江流正是残忍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
原来厉江流乃是南疆巫祝,被仇家陷害,一身脓疮,流落在陈州郊外真武庙,得欧阳明珠照料,因而对欧阳明珠一见钟情。
伤愈之后,厉江流受雇毒杀一名中原商人,得手之后方知此人竟正是欧阳明珠的父亲。
厉江流悔恨交加,知道此生无望与欧阳明珠在一起,便施展咒术将她的魂魄困于梦中,令其忘记现世之事,而和自己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枕边人变成杀父仇人,欧阳明珠悲痛欲绝,为报复厉江流,毅然走出咒阵,魂魄飞散而亡,临死前,甚至不允许厉江流寻仇或殉情,要他用一生的时间来体会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欧阳明珠魂飞魄散,厉江流慢慢站起身,双目猩红,冷冷看着柳梦璃与俞青,杀气毕现。
俞青挡在柳梦璃身前,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如何?”
厉江流双拳紧握,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冷冷道:“我答应明珠过不杀你们,我一定会做到。但你们拆散我们夫妻,若轻易放过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今日我便让你们也尝尝这般痛苦的滋味!”
话音一落,衣袖一挥,原本黯淡的法阵蓦然大亮。
俞青与梦璃大惊,立时运起灵力抵抗,然而苗疆幻术诡异霸道,此地法阵又是厉江流多年心血,即便损坏大半亦不可小觑。
眼看着柳梦璃就要被卷入阵中,俞青大惊,飞身上前拉住她,却很快也被强大的气流困住。
俞青眸光一沉,召出青泓剑,运起全身灵力击向仅存的符箓。
巨大的爆裂声中,忽见厉江流对她诡秘一笑,一道银芒从向俞青飞来。
俞青暗道不妙,然身处强大的漩涡之中,又一手揽着昏迷的柳梦璃,已无处可避。
只觉眉心一凉,还未反应过来,一切便已归于平静,厉江流也消失无踪。
慕容紫英,云天河和韩菱纱找了过来,见了这情景不禁吃了一惊,“怎么了,梦璃出什么事了?!”
云天河担心道:“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们就碰到?”
柳梦璃业已醒转,看到俞青平安无事,不禁松了口气,“阿青,你要不要紧?”
慕容紫英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快速走到俞青身边,“你受伤了?!”
俞青轻轻摁了摁眉心,压下不适感,摇头道,“我没事,我们快去找胡三太爷吧。”
那厉江流到底在她身上施了什么,为何脑海中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似曾相识的画面出现?
慕容紫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只能暂且放下。
五人赶到狐仙居,却见夏书生昏倒在地,众人都吃了一惊。
慕容紫英看着眼前狐尾人身的狐仙,沉声道:“你既是仙兽,自当庇护凡人,为何反要伤人?!”
狐三太爷哈哈大笑:“你这问题问得好笑,都已经做了仙,要是还不能随心所欲捉弄凡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慕容紫英面色一冷:“兽类修仙不易,动辄便要上千年,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狐三太爷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天谴?可笑!我已是仙,难道还能将我打回兽形?”
韩菱纱怒极:“跟他废话什么,我们直接打倒这臭狐狸,将莲宝和夏书生救出来!”
柳梦璃摇头,“对方毕竟是散仙,我们还是看看他有什么条件。”
胡三太爷哈哈一笑,“还是这小姑娘识趣。”
说罢便放出了小莲宝,却非要刁难众人,令他们从五个一模一样的孩子里挑出真正的莲宝,才肯解开夏书生与莲宝身上的法术。
他原本信心十足,没想到柳梦璃成功地识破了他的伎俩,救下了莲宝。
胡三太爷见状便要反悔,“不算!”
柳梦璃向来好脾气,此时也动了怒:“狐仙,夏家公子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狐三太爷撇了撇嘴,“此话差矣~我哪里害过他,不过是捉弄几下,这书生又蠢又笨,养了个女儿也和他一样白痴,把我们散仙的脸都丢光了!”
慕容紫英:“散仙?”
原来夏书生真身并非凡人,而是即墨的山神。
狐三太爷喜欢捉弄山下百姓取乐,却每每遭到夏书生阻拦,狐三早就对他不满,这次才会恶意整治。
明白了前因后果,慕容紫英脸色越发冰冷,韩菱纱等人也十分愤怒,对狐三不再客气,一拥而上,将其打的落荒而逃。
夏元辰醒转过来,知道他们要找光纪寒图,凑巧的是,此寒器正在自己家中,为酬众人相救之恩,夏元辰便决定将光纪寒图赠与众人。
听说这光纪寒图是夏元辰前世恋人静兰的心爱之物,慕容紫英心下有些歉然:“抱歉,君子不夺人所好,实是事出有因——”
夏元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光纪寒图留在我身边并无用处,倒不如赠给急需之人。”
慕容紫英:“多谢!”
夏元辰极欣赏云天河的豁达性情,另外又送了一把开元追月弓给他。
之后,夏元辰便携莲宝离开即墨,去了别处生活。
云天河等人直到在后来于鬼界之中得到鬼差壬癸相助,才得知原来莲宝便是夏元辰恋人静兰。
原来静兰死后还一直不忘夏元辰,并执意要与夏书生生生世世相伴,然而在后来的六世中均没有如愿为人,第七世终得人身,却成痴愚之状,而夏元辰自己却浑然不知,实在是造化弄人。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是夜,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热闹的大街上,灯火阑珊,人潮拥挤,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盏花灯,脸上挂满了笑容。
街道两旁搭满了灯棚,灯棚都是用两根竹竿搭成过桥,中间横著一根竹竿,挂上各式各样的花灯。
这些花灯以竹篾、铁线、花边、彩穗等为主要原料,配上各种衬色剪纸、图案制作而成,造型美观,富丽堂皇,玲珑纤巧,着色鲜艳,象一朵盛开的莲花。
从街头望去,各式各样的花灯重叠堆积著,鲜艳夺目,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河面上漂浮着许多盏花灯顺流而去,犹如悬在天空中的银河,将黑暗的河流照亮。
有几个小孩子迎上来,说为了答谢他们赶走狐仙,送来许多吃食礼品,不待他们推辞便笑嘻嘻跑走了。
云天河摸了摸胸口,有些不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头一次有这样暖暖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跳动一样,原来让别人开心,自己也能这么开心啊~”
众人登上山顶,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火树银花,此情此景,不禁让人生出岁月静好之感。
慕容紫英:“为侠者一生所求,除魔卫道,可不正是为了此情此景、为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
云天河:“嗯,你说的对,紫英!”
慕容紫英:“你不叫我“师叔”了?”
云天河挠头:“啊,忘了——”
慕容紫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摇头道:“无妨。云天河,我以前或许错看了你,只当你是个任性妄为之人,如今看来,你和菱纱、还有梦璃,却当真有副侠义心肠,抛却辈份之别,让我说不出的敬重!”
云天河还是第一次被慕容紫英这般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韩菱纱笑盈盈道:“看来即墨的花灯庆典真不得了,连冰块脸都被融化了。”
云天河忙道:“菱纱,别这么说,我觉得紫英并不是——”
韩菱纱横了他一眼:“我开玩笑呢,你这个呆子当什么真!”
云天河挠了挠头。
韩菱纱看向山下的万家灯火,微笑道:“今天真是好高兴,我但愿我们五个人,一生一世都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一起行侠仗义,闯荡江湖!”
云天河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一定可以!”
慕容紫英眸光一柔:“希望如此。”
柳梦璃温柔一笑:“嗯,我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俞青静静看着灯火阑珊的夜色,低声道:“希望如此。”
慕容紫英微微皱眉,从隐香山开始,阿青就变得有些不对,到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慕容紫英担忧的目光,俞青抬起头,正欲说话,忽然面色一变,捂住了额头。
头好痛!
视线一下模糊起来,头痛欲裂,意识像是被剧痛一下从身体里扯出来一般,俞青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模糊之间,她忍痛伸出手,“紫英……”
她与慕容紫英之间不过一步之遥。
“阿青!”
俞青昏迷过去之前,看见的便是慕容紫英焦急万分的脸庞。
韩菱纱、柳梦璃与云天河也吓了一跳,匆忙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阿青怎么了?!”
慕容紫英已经探过脉象,紧着抿唇道:“内息颠倒,神识混乱,必须尽快唤醒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半年前开始,俞青灵力混乱的状况便越来越严重,后面才不得不闭关修行。
慕容紫英以为她这次出关已经痊愈了,没想到竟越发严重,平日里却半点也看不出来。
阿青到底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慕容紫英素来坚定的心也有些迷茫起来。
然而这种情绪是短暂而软弱的,慕容紫英很快压了下去,只是抿紧了单薄的唇,俯身抱起昏迷不醒的人御剑离去。
云天河三人也紧随其后。
…………
俞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感觉到有人在召唤自己。
她随着那声音走去,只用了须臾的时间,就发现自己眼前的景物变了。
她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漫天桃花飞舞。
有一个温和而又好听的声音,一直在说:“过来,……过来……”
俞青顺着那声音望去,在一株桃花树下,她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修长身影。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来到了那人的身后。
那个身影是那般熟悉,她的心跳猛然加快了,不自觉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个人,“你是谁?”
脑海中闪过几个快速的画面,十分熟悉。
只是再回想的时候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阿青,快过来……”
那道无比温柔的声音蛊惑着她。
俞青不自觉迈出一步,却又忽然停住,意识深处,隐隐一个声音告诉她,一旦跨过去,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两道不同的力量在识海拉扯,俞青捂着头神色挣扎,那道声音也越来越温柔,“阿青,我等了你许久许久,你不想见我吗?”
那道身影转了过来,他的容貌也出现在俞青面前。
温润如玉的面容上,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人中清长,嘴角的微笑让人甘愿永生沉沦。
俞青心跳蓦然加快,怔怔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到底从哪里来?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我是你至亲至爱之人。”
他张开双臂,柔声道:“来,到我身边来……”
俞青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眼神迷茫的迈步往前。
眼看着俞青就要走到自己身前,白衣男子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俞青紫府中毫无动静的那颗透明珠子忽然轻轻一颤,一个温润焦急的的声音响起,“阿青,别过去!”
俞青神智一清,脚步慢慢顿住。
白衣男子眸光一沉,“阿青,快过来!”
与此同时,身后那道焦急的声音复又想起,“阿青,前面危险,快回来!”
俞青心头一颤,慢慢转身。
一眼万年。
眼前之人竟与方才白衣男子的容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穿着的不是白衣,而是一件浅蓝色织锦长衫。
两人怔怔相望,再看不到其他。
恍惚间,俞青竟然觉得两人的时光穿越千年万年,那般的熟悉,明明没有半分记忆的脑海,却纷飞出许多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似是而非,眼前的人明明陌生,可给俞青的感觉却像是认识了几生几世。
白衣男子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不甘心的消失在原地。
俞青怔怔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只觉心头酸涩,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怔怔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蓝衫男子深深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们当然认识。阿青,许久不见。”
他展颜的一霎,犹如天光破层云,新雪初霁,万物都在他星辰般澄澈的眼中。
俞青心头大震,有什么遗忘已久的东西在脑海中浮现,渐渐成形,“你是……”
那些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终于被唤醒。
桃花树下的抚琴吹箫,花间都煮茶对弈,晨起的画眉梳妆,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一点点从识海深处跃出来。
“啊!头好痛!”
“阿青!阿青,控制自己,澄心定意,抱元守一,万不可乱了心神!”
蓝衫男子焦急万分,却苦于自己只是一缕残魂,根本无法帮助自己的爱人,只能紧紧抱着她,“我在你身边,别害怕。”
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松了口气,“阿青?你感觉怎么样?”
俞青慢慢抬起头,死死抱着眼前的人,泪流满面,“七童……”
第175章 天墉城(八)
怎么会忘记; 怎么能忘记?!
这个她牵绊了一生的人……
千百年过去; 她对这个人的思念; 竟从未淡去。
花满楼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
良久,俞青止住泪,慢慢抬起头,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面容; 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时不知是真是幻,“七童,我是不是在做梦……”
花满楼轻轻地描摹着她的脸庞,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也觉得这像一场梦。”
他原以为他们已无再见之期; 没想到上苍垂怜; 让他能再见到她。
只是这段感情已成了她的魔障,是时候斩断了。
他这次勉强显形,残存的魂魄支撑不了多久; 也许很快便会再次沉睡; 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苏醒; 也许会彻底消失; 永无再见。
俞青也已察觉到了不对,怔怔看着他,满目惊痛,“七童,你怎么……”
以她的修为; 又怎会看不出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魂魄。
花满楼阖上双目,叹息一声,“你没看错,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当初我魂飞魄散,……是这颗定魂珠护住了我的一缕魂魄。”
俞青脸色霎时惨白,死死抱着他,根本不愿相信,“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花满楼轻轻拭去她的泪珠,“我一直沉眠,直到方才感应到你有危险,见你被心魔所控,才勉强苏醒。”
俞青如遭雷击,喃喃道:“我的心魔……”
不可能,七童怎么会是她的心魔。
花满楼知她甚深,见状轻轻摇头,“阿青,若不想永远在轮回中沉沦,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你该放下了。”
俞青猛然抬头,“不,我不要忘记!”
这段感情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柔,她怎能忘记?
花满楼轻轻叹息一声,“放下并非忘记,只要你我的心不变,又何必执着于此?爱或者不爱,相聚或者别离,又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他的身形已开始涣散,花满楼心知,他的时间不多了,“阿青,你如今还窥不破么?你修行多年求的是什么?”
他不奢求什么,只愿她能得成大道,早日脱离轮回之苦,而他会永远在旁守护,不离不弃。
若终有一天,她证得大道,他愿自己,是那第一个得度的人。
俞青闻言一震,喃喃自语道:“我求的是什么……”
于她而言,花满楼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一心妄想两人能再续前缘
然而她却忘了,她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她一人的执念,到头来却成了两个人的枷锁,不止束缚住了自己,还害了他。
此生修来这一段夫妻缘分已是上天恩赐,怎能再生奢求之心?
即便这段情缘能再修得一段俗世姻缘,又有何意?百年后依旧会归于尘土。
若能以此身若能证得大道,他日有缘,自有千千万万时日可相伴左右,千秋万载,坐看沧桑。
不求道侣,但求同道。
是她错了。
她修行多年,却始终无法斩断前尘夙愿,便一直极力压抑,以致道心不稳,心魔深种,才被人所趁,酿成今日之祸。
殊不知七情六欲与生俱来,若人人都能随意摒弃,岂非大逆?修道乃是逆天而为,亦不必强抑本心,顺心而为便可。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静,不动情,好似遗忘,若是记起,便是至情。
她本无需刻意压抑自身情感,只需顺其自然,以一种洒脱的心境去体悟道。
大道至简,唯存本心。
俞青心中明悟,身上瞬时一松,像是有什么枷锁脱落,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轻松起来。
原来这便是放下的心境。
广博,温暖,浩然,且无垠。
她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执着,“七童,谢谢你,我明白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花满楼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温润的声音也变得缥缈 :“阿青,若你来日得道,便来度我,可好?”
俞青眼中一丝泪光,嘴角却慢慢扬起笑容,“好。”
花满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与不舍,身形渐渐消失。
“阿青,别害怕,跟着你的心走,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紫府中的魂珠漂浮在空中,原本金黄色的光芒已经渐渐黯淡。
俞青运转九天玄元决,将所有灵力注入魂珠中。
看着手中重新泛起淡淡光芒的魂珠,此刻的她心绪很平静,很安宁。
“七童,有朝一日,我们定会再见。”
…………
俞青已经昏迷了三天,慕容紫英也在床榻前守了三天。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然而此时眼中的担忧与焦躁,却泄漏了主人煎熬至极的心思。
柳梦璃发现紫英眼中的担忧,轻轻叹了口气,希望阿青早日醒来,不然紫英他……
俞青再次睁开眼时,便见到一片月白色的帐顶,自己躺在温暖而舒适的锦被中,周身虚弱无力。
慕容紫英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神色一松,“阿青,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俞青怔怔看着眼前之人,紫英的容貌竟与七童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
慕容紫英见她神色恍惚,眉间忧色更深,“阿青?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
慕容紫英动作轻柔的扶着她坐起,见她神思恍惚,不禁皱眉,担忧道:“这次你整整五日昏迷不醒,究竟是何原因?”
俞青回过神,见紫英担忧的注视着她,微微垂下眼眸,将百般思绪压下,轻声道:“不必担心,只是不小心着了那厉江流的道,如今已经无碍了。”
慕容紫英对她极为了解,一见她神情便知她多有隐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心中一时诧异一时不悦,不知为何,竟是无端端生出几丝焦躁,待要如何,又不知该如何,紧抿薄唇,将心中烦乱的思绪压下。
室内一时静默无声。
屋外传来一阵交谈声,打断了房内奇怪的氛围。
柳梦璃与韩菱纱端着汤药和吃食进来,见俞青醒来十分高兴,“阿青你总算醒了!”
韩菱纱将托盘放下,走上前担忧地问,“阿青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俞青笑笑:“不妨事,我已好了。”
云天河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阿青你不知道,这几天大家都担心死了,紫英更是一直守在你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
对了,阿青,那个厉江流给你下的是什么毒?”
俞青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慕容紫英,“紫英,辛苦你了。”
对于天河的问题却绝口不提。
云天河还想再问,却被柳梦璃与韩菱纱拉住了,只得挠了挠头闭上了嘴巴。
慕容紫英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再多问,微微叹了口气,端起粥碗,道:“你许久未进食,先喝碗粥吧。”
他心下已察觉,阿青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那个阿青,却像隔了一层薄膜,让他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
第176章 天墉城(九)
休养了几天; 俞青的伤势已无大碍; 众人便启程返回了琼华派。
琼华派弟子见到俞青有些奇怪; 慕容紫英只说是自己在山下认识的朋友; 命人去剑舞坪安排好客房。
众人虽有些好奇慕容紫英与俞青的关系,却摄于小师叔往日的威信,不敢再多问什么。
弟子们陆续离开,韩菱纱刚想说话; 不想柳梦璃忽然面色惨白,捂着额头摇摇欲坠,“我的头……好晕……有什么、有什么东西……”
众人吓了一跳,韩菱纱急忙扶住她:“梦璃你怎么样?很不舒服吗?”
云天河焦急道:“是不是刚才御剑时吹风受凉了?”
柳梦璃轻轻摇了摇头; 捂着额头道:“我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头晕; 而且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俞青目光微微一变,抬头望向卷云台的方向; 如果她没有记错; 如今幻瞑界已经运行到琼华附近了。
梦璃关于妖界的记忆正在恢复; 如此说来; 幻瞑界与琼华派之战也快要开始了
想到记忆中众人的结局,俞青心下一沉,不管是为了紫英还是菱纱,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需得尽快想出对策。
慕容紫英微微皱眉,“菱纱,你先扶梦璃回房休息。”说完转头看向俞青,“阿青你伤势未愈,也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与天河去见玄霄师叔就行了。”
俞青听到玄霄二字,不禁心中一动,玄霄是最关键的人物,如果能阻止他网缚妖界,兴许能改变原本的结局。
只是不知玄霄如今的修为到了何等境界,想到此处,俞青忽然抬头看向慕容紫英背上的剑匣,心念一动,分出一缕神识附在青泓剑上,对慕容紫英与云天河道:“你们去吧,我和菱纱扶梦璃回房休息。”
…………
一入禁地,云天河就迫不及待的将光纪寒图拿了出来,对玄霄道:“大哥你看,这是我们找到的一样寒器——光纪寒图,只要再找到另外两件,你就可以从冰里出来了!”
玄霄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微微一愣,“……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高兴?”
云天河呵呵一笑,“大哥你能从冰里出来,我当然高兴了!”
玄霄闻言默然不语,定定的看着云天河,脸上神色十分复杂,良久方道:“没想到世上还有人为我如此耗费心力,天河,你很好。”
他心情震动,周身阳炎越发炙热,连带着一旁的羲和剑也受到影响,发出一阵嗡鸣。
羲和剑一动,慕容紫英剑匣中的青泓剑感应到锋锐无匹的剑意压下,不禁微微一震。
玄霄似有所觉,目光转向一旁静默不语的慕容紫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背上剑匣中的是什么剑?可否取出一观?”
慕容紫英闻言一怔,师叔说的是阿青?
玄霄见他不答,不禁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怎么?我这个做师叔的想见识见识你的佩剑都舍不得?
慕容紫英面色微微一变,“弟子不敢。”
微一犹疑,还是从剑匣中取出了青泓剑,“回师叔的话,此剑名为青泓剑,乃是弟子幼时在五灵剑阁所得。”
玄霄仔细打量着慕容紫英手中长剑,微微挑眉,“咦?倒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慕容紫英面上神色不变,握着剑柄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当初身为铸剑大师的师公都没看出青泓剑的秘密,玄霄师叔即便修为再高绝,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玄霄并未感应到有何异常,打量了一番便收回了心思,淡淡道:“罢了,你收起来罢。”
看来刚才是他的错觉,不过是一把颇有灵性的宝剑罢了,并无特异之处。
慕容紫英闻言,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剑舞坪弟子房内的俞青收回神识,神色复杂的睁开眼,她的神识便是寻常神仙都未必能察觉,没想到玄霄的修为竟然到了这般可怕的境界,刚才竟险些被他发现。
她原本想着停止寻找三寒器,阻止玄霄破冰而出,只是没想到玄霄有这般修为,看这情形,哪怕是没有三寒器,那冰也困不了他多久,看来得另想一个法子了。
琼华派要网缚妖界,必须要使用羲和剑与望舒剑,玄霄是羲和剑之主,望舒剑也已被韩菱纱唤醒。
如今想从玄霄的手中毁掉羲和剑已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从望舒剑下手。
只是双剑与宿主共生,一旦毁去双剑,宿主也会死亡,到时候菱纱……
俞青眉头皱起,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之策?
…………
这边,玄霄也不再理会慕容紫英,转而看向一旁的云天河,“天河,上回跟你来的那两位姑娘呢?”
云天河微微一愣,答道:“她们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见云天河脸上无法掩饰的担忧,玄霄微微一顿,忽道:“天河,大哥问你,那其中可有你的心上人吗? ”
“啊?心上人是什么?”云天河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我……我不太懂……”他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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