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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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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子孙的通病,怕老子比怕老虎更甚,贾琏一听翠云说起贾赦,立马扭过头去,拔腿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要咬他似的。
看着贾琏转身就走,翠云脸上的笑僵住了,呆呆地立在原地,生生将手里的一块绣花绢帕,掐出几个洞来。
旁边的媳妇丫头们见了,都暗自好笑,更有一个素来便瞧不上翠云做派的媳妇子,上前假意劝说道:“姑娘还是回回头罢,别看痴了去,琏二爷模样再好,也娶了老婆有了主了,二奶奶可不是吃素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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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道喜 。。。
翠云听见那媳妇的话,扭头就啐了一口;骂道:“呸;你家老娘才看痴了,二奶奶不吃素,姑奶奶也未必是好性儿;往日里就常听人说;咱们院里很有几个装腔作势;挑风煽火的滥货;我还不信,如今倒真逮着了一个。”
那媳妇子冷不防招来翠云一通骂,不禁涨红了脸;无名火直冲脑门;忍不住还嘴道:“姑娘,也别开口就骂,不中用。别以为我好意叫你一声姑娘,你就真挣上那份例了,我什么不知道,当初那府里什么蓉哥儿,二房那里的宝二爷,如今又是琏二爷,哎呦,比那戏文上还有趣呢,这院子里丫头,婆子,谁不说笑啊!今儿就成造谣生事了,我劝姑娘一声,撇清的话别说太急,仔细咬断了舌头,没处后悔去!”
翠云听说,也红了眼,急说道:“好呀,满府里没你不知道的,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到太太跟前告我去啊!你不去告,我去告,我倒叫太太听听,咱们府里养了什么样的能耐人,也替我做做主儿。”看着翠云转身就往房里去,旁边的媳妇丫头忙忙围上来,劝说道:“只是一时口角,倘若闹到太太跟前去,太太发落下来,大家都有不是,多不好看,何苦来呢?姑娘想想,可是不是?”
翠云自觉占了上风,瞟了那媳妇子一眼,冷笑道:“可不敢担着这声姑娘呢,我是什么人,不过太太跟前一个打水传话的小丫头,今儿不过略告诉了二爷一句话,就被人家指着说勾搭爷们呢。你们说笑,我还好笑呢,打进了这府到如今,别说二爷,便是老爷太太跟前,我也是这样儿回话的,再没见太太奶奶们说什么?可是这位嫂子,还没混上管家的衔呢,倒先拿上管家奶奶的势了,想拿二奶奶压我,我可不服那包药!别说是她这么个进不了房门的主儿,就是二奶奶亲来问我——”
慢说这些丫头媳妇之间的争吵,再说贾琏,因听得贾赦在屋中等他,唯恐贾赦等急了,没处出气,见了他打骂,因而边走边一心预备着待会应对的话,只求能在贾赦跟前得几分好颜色。
贾琏才走到门口,便听得屋里贾赦粗着嗓子骂道:“光吃饭不做事,什么事都要老爷我吩咐。我瞧着,再过上几天,这端茶送水都得老爷我自己来了。什么混账混球玩意儿!”
贾琏听着贾赦似是动了怒,不由得将脚步放轻了许多,探着头往里窥,不敢往前走,又不好躲走了去。
不期邢芸正带着几个丫头从花厅里出来,抬眼正瞧见着贾琏,邢芸唤了贾琏一声,又问说道:“你不在屋里歇着,在这儿做什么?”
贾琏连忙束手站住,陪笑道:“儿子来给太太和老爷请安。”
邢芸扶了扶发髻上的凤尾钗,一边摇摇摆摆往屋里走,一边说道:“都这光景了,请不请安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你才回来,便是明儿过来也使得。”
说话间,屋里已有丫鬟听见外头的响动,从屋里走出来,轻轻的打起了帘子。邢芸进了屋了,见着满屋子灯火照得通明,靠屏风的玉炉里香气缭绕,很是熏人。
邢芸拿着帕子扇了扇,皱着眉头道:“这是谁打翻香料罐子不曾?若不是屋里站着这么些人,我还道着是谁有意要闷杀人呢。”
几个丫头只拿眼窥着贾赦,贾赦心里一阵烦躁,偏看着邢芸,又发作不得,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我吩咐的,天阴,屋里没味儿,让人用香薰薰。”
邢芸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听见这话顿时扑哧一笑,眉间眼梢款款风情,转头笑道:“老爷也是,便是用香薰屋子,也该让人开窗透透气,不然,本就身子不好,再添了头晕的症候可怎么了得?”贾赦哼哼了两声,心中越发不耐烦,只是他如今惧邢芸如虎,嘴上自不敢表露半分,当下也不答言,只将眼看了贾琏一眼,问道:“你这混账东西,我听着你早就回来了,这一天工夫竟躲得影子也没处见,又是跑哪胡混去了?”
贾琏额头险些滴出汗来,忙回道:“儿子本是想着给老太太请了安便过来的,不曾想才过去,就听说宝玉病了。因老太太有事差遣,儿子又不敢擅离,故而耽搁到这时候才过来。”
贾赦尚未发话,邢芸正把玩着珊瑚做的络子,听见贾琏这话,不禁抬头笑道:“宝玉怎么病了?”
贾琏回说道:“要说病,也不是病,只是宝玉听人说,林妹妹不曾随儿子回来,一时气血不顺,厥过去了,那些小丫头们不曾经事,只当宝玉是得了怪病,所以急急忙忙就去禀了老太太。后来儿子随老太太过去看了,才知不是病,宝玉也正好醒过来了,闹着要老太太去接人……”
邢芸听得一笑,拿帕子掩口道:“宝玉还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一有不顺,就大吵大闹的。林姑娘又不是非得寄人篱下,老太太待林姑娘再好,也比不过林姑娘在自己家里自在,况如今林姑爷不好,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林姑娘回去亲侍汤药乃是正理,哪能由着宝玉主张呢。别说你没带了林姑娘回来,就是眼下老太太遣人去接,我也是要拦下的,不然,外头人说起,还当咱们有意离人骨肉呢?”
贾赦叹口气道:“回不回来,也用不着咱们操心。我听说你打发人在外城找了一所屋子?”邢芸放下络子笑道:“是有这么个事儿,我那妹子要出嫁了,因原来的老宅子,不大宽敞,宴客多有不便,才让人寻上一所既齐整又宽大的房子,备着接亲时使唤。”
贾琏听见这话,不禁说道:“既是这么个用处,太太何必叫人去外头找,咱们家在京中也还有三两处房舍,如今白闲着,叫人收拾出一所来,岂不比外头的近便些。”
邢芸微微一笑,笑说道:“我倒不只为这个,家里的老宅子,虽说也修缮几次,但住了多年,不免有些坍坏。又恰遇着这桩亲事,我便打算再买上一所宅子,让家里挪进去住,也好腾出空来,将老宅子翻修一遍。况且,也没得合家子老老少少都在亲戚家住着的道理,偶尔来住个一日两日,倒还算是走亲戚,长久住着算什么,外人嚼说起来,听着也怪生气儿的。”
说着,便见着木香进来道:“金银铺的人来了,来领匠作的工钱。”
邢芸眉间一拢,疑惑的看了木香一眼,问道:“这些工价不是早给了么,连着东西都照数送走了,怎么还来了要银子?档子上应该也记了一笔,你去查过没有?”
木香忙回道:“我也记得早打发了这项银子,偏听外头来的人说,首饰的钱给了,可器皿的钱还没交代呢。说是早前家里说好了,还定了六套赤金的茶酒器皿。不独他们,还有果子铺来人上门说,咱们家有人在铺子上订了三千六百多斤喜果,因看着太太的名号,也没要定钱,如今早已打包停当,等着太太给了钱,便好使人送去。”
邢芸心中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邢家这是拿她当冤大头啊,你妹的,三千六百斤各色细果,就是把邢三妹出嫁到挂掉之前所有红白喜事要用的果子都算上,也用不完啊,而且,邢芸无限郁卒,就算喜果都是干果,放久了也是会发霉的,三千六百斤,难道邢家是打算来一个客人就发十斤果子么?
邢芸忽然想起某个带着满满两集装箱物资移民的神级人物……
不过,邢芸的思绪很快被木香打断了,只听见木香很是不满道:“那果子铺的人还说,他们铺子隔壁的酒水铺也被订了几百坛酒,只是陈酿的酒水那家铺子存的不多,所以才没做成这笔买卖。我瞧着,怕是连那些糕点米面铺子,都有人去订了东西,再过一会子也该上门来了。”
邢芸叹了口气,说道:“谁让眼下赶上这么一摊子事儿呢,你且熬煎过这些时日,等这亲事完了,也就好过了。我估量着这些东西也是正用的,待会子叫人统拢算个帐,问问家里可预备了什么东西,倘若不够,便叫人添补着送去,若已备足了,便叫人将东西留下,等着送亲那日,舍出去做些善事,也算是积阴德了。”
木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照这样办起来,还得另添设些人手,使人搭几个棚子,一桩一桩算进来,不知要赔多少银子进去,竟没完没了了。”
话才落下,又有小丫头跑来问道:“王嫂子来了,说是有事要见太太呢。”
邢芸柳眉一拧,如今可真称得上是多事之秋,一时却也只说道:“我知道了,你让她等着,我一会子便过去。”
说了这话,邢芸又向着木香道:“人家敢上门来讨钱,想来也是有凭据的,你且去看看,该给人家支银子就给去,横竖大头都给了,也不差了这一点用度。”
木香去了,邢芸留在屋里,看着贾赦喝了半碗药,说了一阵子闲话,方去了。
这里邢芸才出去,贾赦就冷笑道:“如今时势不好,府里都是敷衍着过,她倒好,银子几千几万的往外人身上贴,干得这些事还称个人么?”
贾琏想了想,劝道:“太太替兄弟收拾房子也是应该的,就是过于费事,况且我也没听凤姐儿提起这宗儿银子,想来太太并没动账上的银子,应是用的体己。”
贾赦听着这话,心中益发烦恼,当即斥道:“你懂什么,什么体己不体己的,还不是变着法子从账上腾挪的银子。”
贾琏唬得腿脚一阵发软,过了一会子才喃喃道:“府里的产业账目都有底册儿,但凡是个用项总要记上一笔,这样大笔的款项,便是现去银库里拿,也凑不大出来……”
贾赦火冒三丈,啐道:“混账畜生,偏你知道的多,滚!”
贾琏刚要退出去,贾赦又喊转来道:“你如今回来了,扬州那边是什么样子,林家族内可遣了人去帮衬?”
贾琏照实回了一遍扬州的情况,又老实答道:“儿子在扬州这些时日,倒不曾见林家有族人来。听林府下人的口气,那些儿亲戚和他们府上情分很淡,更无什么上门求林姑父照拂的事儿,儿子想来,林姑父不好的事儿,族内也未必知晓。”
贾赦听了点了点头,顿了一顿,说道:“娘娘封了贤德妃,又要奉旨省亲,你既回来了,待会也过去给你二叔道个喜,顺便看看他有什么吩咐?你在外头乱跑了大半年,回来也该做些正事了。你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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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凤姐见贾母和王夫人皆去了;又瞧着宝玉睡下了;方谢了口气,转出门来嘱咐袭人道:“待会宝玉醒了;你们小心侍候着,不要再多嘴说什么了。这些孙子孙女里,老太太第一个疼得就是宝玉,你们辛苦几日,等宝玉这病有了起色,老太太自然是要赏你们的。若你们不肯用心,劝哄不住宝玉;老太太保不定连先前的事儿也一并想起来了,你们又有什么体面?”
薛姨妈在旁听了;只是笑道:“凤丫头还是这么会说话。”
凤姐听在耳中,不禁勾起一丝心病来,当即冷笑一声,说道:“再会说话,也难保着人家当笑话看哩,那些儿不会说话的,才真真是有心人呢?”
凤姐说着,就拿眼瞟了瞟一旁的薛宝钗,直把个端庄稳重的大家小姐,看得粉面飞霞,幸而此时探春迎春惜春姐妹几人来看宝玉,方将话岔开了去。
话说凤姐回了房,端见贾琏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三两样细致小菜,正提着一壶小酒,自斟自饮。凤姐儿见了,手帕儿一甩,没好气道:“嗳哟,好生自在呢。”
贾琏听说,不禁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这是借酒浇愁呢?谈何自在?”
凤姐儿听了这话,柳眉一拧,在贾琏身边坐下,奇怪道:“什么愁不愁的,这又是从何说起?”
贾琏将酒盏一放,看着凤姐儿道:“方才我去见老爷,老爷提起娘娘省亲的事儿,话里竟有几分让我去给二叔帮忙的意思?”
凤姐儿听见贾琏这话,轻声一笑,捏着帕子笑道:“我说呢,好端端的愁什么,原是为这个?娘娘省亲乃是咱们阖府上下的大喜事,二老爷素来不理凡俗事儿的,二太太又是个连宅内事都理不清的主儿,如今事到临头了,打着主意要你出出力跑跑腿,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贾琏冷笑道:“说起出力跑腿,若是老太太老爷们开了口,再是费事不已,也是咱们应该做的。只是今儿我才回来,便听了很些事情,恐怕要咱们出力跑腿是假,逼咱们出银子是真呢?”
凤姐一听,当即变了颜色,疑惑道:“这是什么话?自然是二老爷给多少银子,你就办多少事儿。”
说着,凤姐儿眉眼一转,似是想起什么,忙低声笑道:“二老爷手上虽没什么大钱,可二太太手上却很揽了些大财,况还有老太太在呢,她老人家的箱子角扫一扫,也够盖两三个园子,你还担心没银子使唤?”
贾琏眉头一皱,说道:“便是有银子,领不出来也没用。例如这修园子,必是要裱糊刷墙的,需请了裱糊匠油漆匠不说,还得需人在旁监工打杂,若是账房略有些疏忽,只算了裱糊油漆的工钱,咱们再总不能叫人白干活,还不得先将银子添补上,再去问人讨账。若是问府里的讨还好说,要是府里没银子,使唤咱们问外人要去,可怎么说?娘娘省亲可不只是裱糊刷墙这点子小事,应用之物多着呢。银子若是不趁手,出了岔子,二老爷是只管高卧下棋,万事不理,倒是我办的事儿,犯了大错?到时候,光没沾着,脸倒先丢了。”
贾琏这话,说得凤姐儿掩唇直笑,眼波流转的白了贾琏一眼,凤姐儿笑道:“听你说的这些话,去了一趟扬州,越发儿看破了。”
贾琏冷笑道:“我看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二太太打发蓉哥儿去扬州是存得什么心?没根没由的,蓉哥儿好端端同我说银子作甚?你等着看罢,我如今迟回来了一步,少不得有人疑我偷带了银子回来?也不想想,林姑老爷还在呢,林家的钱财谁能沾上手儿?”
贾琏虽顾忌着房中侍候之人,将话说得极为含糊,但凤姐儿和贾琏结缡多年,怎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既知其中必有故事,凤姐儿倒也不急于一时,按下心中的疑惑,笑着转了话题,说道:“既去见过了老爷,可曾见过太太没有?”
贾琏越发没了精神,问着凤姐儿道:“见是见过了,可我瞧着,老爷和太太似是又置气了,听老爷的语气,太太娘家妹子出嫁,这一应使费嫁妆,竟都是太太给的?”
只听凤姐儿道:“什么又置气了,哼哼唧唧的,看仔细人家笑话,这一年多里,太太和老爷就没好好过上几日,不是为这个吵,便是为那个闹,如今娘娘要省亲,全府上下为着这一件大事,老爷和太太才算消停了。老爷也是,太太心疼妹子,愿意多给些体己,谁能说什么?横竖那些儿东西,迟早是要给出去的,给了娘家妹子一些,也算全了太太一份情儿。”
贾琏说道:“我何尝不是这么说,料想太太的为人,也不至于和二太太一般,挪了府里的东西做人情,偏老爷不信,大骂了我一场。”
凤姐儿听得贾琏挨了骂,忍不住一笑,笑说道:“老爷不骂你骂谁,你是没瞧见,太太给的那些儿东西,样样儿都做的精巧,真比较起来,我的嫁妆里也很有些不如呢。里头绫罗纱缎,簪环首饰都是全的,又花了几千两银子置办家具木器……听说太太还应了家里的人,连酒席钱也是太太出的。老爷现下被太太管得死死的,一注大钱也摸不着,见着太太流水似的使唤钱,心里焉有不恼得,偏你不知道,还拿着草棍儿去戳老虎鼻。”
贾琏摇头笑了笑,说道:“不只酒席钱,方才我听太太身边的丫头告诉太太,太太家里便是连煤米柴炭,都是在外赊了账,再来问太太支的钱。也亏得太太能忍下这口气儿?”
凤姐儿笑道:“忍不下又如何,终归是嫡亲的姐妹兄弟,再割不断的?”
贾母一掌拍在桌子上,阴沉着脸瞪着王夫人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王夫人嘴唇蠕动了一下,又是心虚又是害怕的看着贾母,小声道:“娘娘省亲要盖园子,很是要一大笔银子,家里实在是有些腾挪不过来。正好,我妹妹一家子都在府里住着,她们家又是皇商,我的意思,能不能问她借些儿,等府里的银钱周转开了再还回去……”
贾母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王夫人的话,“借些儿?这话说的倒好听,打量着我老糊涂了,不知你们姐妹打得什么主意儿?”
王夫人从脸到脖子全红了,她出这个向薛姨妈借钱的主意,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儿,眼下见着贾母发了火,也不由得心虚起来,吞吞吐吐道:“实在是挪不出银子来,我也想安着贫,一步不乱走,可临着娘娘省亲也不远了了,总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咱们府上没了脸面,娘娘在宫里又何尝有体面?”
贾母的脸色越发阴沉,看着王夫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她挑了挑眉,冷笑道:“你既想着娘娘的体面,怎么就不想想旁的,问亲戚借钱就好听了,落在别人嘴里就没个褒贬了。若是旁人我还肯信几分,可你那妹妹一家子?你也不看看你那混账外甥是个什么东西,珍哥儿为着蓉哥儿媳妇下葬的事儿,在他们薛家买了一口子棺材,就叫你好外甥在外唱了足足一年。你还想问他们家借银子?真把这一府上下都当傻子看了。”
王夫人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她也知薛蟠不是个好的,只是她一片慈母心肠,全然为了宝玉的将来着想,自然顾不得别的。
王夫人眼中含泪,用帕子掩面哭诉道:“若是家里腾挪得动,我又何必想到这上头去,如今因着圣上恩许妃嫔省亲的事儿,行市上的东西皆紧得很,要是拿现银子买去,不知要筹备多少银子。我那外甥虽不济,到底顶着皇商的名儿,咱们府里要采买的东西,他们铺上多半都是有的……”
贾母听了这话,略和缓了些颜色,说道:“咱们家哪里就艰窘到这样的程度了?若是薛家铺子上有咱们府里要的东西,你与姨太太说一声,指了人去铺子上采买便是了。可借银子之事,是万万不能的。”说着,贾母似想起了什么,盯着王夫人慢慢道:“咱们家虽不比宝玉他爷爷在时,但也不是败落干净,如何就到了腾挪不开的地步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越发伤心,哽咽道:“老太太是知道的,府里的账本儿都被大太太拿去了,前些日子,因着赵姨娘胡沁了一番库上的事儿,大太太一发翻了脸,借着清理账目的名儿,将现银子都另搬了地方。别说娘娘省亲建园子,就是那回大老爷在外短了钱用,要支些银子,都被大太太骂了回去。这两天……”
王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泪,眼角余光窥着贾母,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贾母眉间一蹙,闭上眼睛,仿佛随口道:“这两天怎么了?”
王夫人神色尴尬,支吾道:“这两天……大太太为着娘家妹妹出嫁的事儿,很花了一大注银子,下人们都传言说……说,这是大太太不满府里为娘娘省亲要花银子修园子,借机将府里的银子搬回娘家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ps:老爸从四月一日开始住院,我一直在医院陪护,能回家的时间都很少,本来以为病情好转了可以出院,但是出院前病情又反复了,于是还在住院,我都快愁死了。
看着老爸一个月里瘦了四十斤,身上的肉都没了,松垮垮的皮下面全是骨头,输液输到手臂和脖子上全是针孔淤血,我心里难受死了,有时候睡着了,醒来脸上都全是眼泪水。
这章还是医生说我爸可以出院那天码了大半,结果第二天早上检查结果一出来,病情又复发了,今天我回家洗澡洗头,加紧把这章码完发上来了。
我没打算太监,一定会把文写完的。
139
贾母听了王夫人这话;心中虽不免生疑;但贾母素来老辣,且深知王夫人本性;因此不肯轻信了王夫人的言语,只是冷下脸道:“既是妹妹出嫁,她也算是全了姐妹情谊,虽多送了些东西,也不是很出了格儿。况且,与府里的银子又有什么相干?就算账本在她手上,银库也被她搬了去;可归根儿还是在府里呢,那些管事们哪个不是几辈子的家生子;凭她手下那几个孤鬼,辖得住哪一个儿呢?真有什么事儿,你能到了眼下这时节才知道?”
王夫人听着贾母这话,一时竟噎住了,过了许久才声若蚊呐道:“若是别人,媳妇自是不敢轻信的,可是大太太,素来便不比常人,行为举止难免出人意料……”
贾母老眼一眯,啐道:“不比常人?我瞧着不像。也是,这回子大丫头封了妃,这家里可就仗着你了,你要说要做的事儿自然多着呢,哪儿还能顾全到这些儿?”
王夫人悚然一惊,背脊上冷汗直冒,连忙跪下道:“老太太息怒,这都是媳妇糊涂,一心只想着大丫头在宫里,苦熬了这些年,才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好容易圣上开恩,许了她回家省亲,却没料到,咱们府里……不说风风光光建个园子给她做脸,竟是连建园子的零头都拿不出来。”
贾母听着,也不禁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愁容来。
王夫人瞧在眼中,心中一定,拿着帕子擦了擦眼,哽咽道:“依我的本意,若是账上有些银钱,勉强周转着,将娘娘在家时的院子勉强改一改,权做着省亲之用也尽够了。便是别人笑话咱们寒酸,只说是我的意思,想来娘娘也不至于怪责咱们。横竖家里已是这样了,再损些颜面也无伤大雅……只是委屈了娘娘,在宫中不能开怀半刻,回到家来,亦不能畅心一回……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无能……”
说着说着,王夫人忆起多年来的心酸煎熬,越发不能自抑,本以为元春封了妃,她便是贵妃之母,这一府自然该归她把持,不曾想为着些许银钱小事,她在贾母跟前仍得伏低做小,竟是连往日体面也不如了。
虽心中暗恨,可贾母在前,王夫人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来,只是低泣不已,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
贾母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王夫人一眼,慢慢道:“你放心,娘娘省亲,乃是府中的大事,有些波折,也在所难免,不然怎么有老话说,好事多磨……”
说着,贾母拿过一旁的拐杖,立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看着王夫人似又要说话,当即冷笑道:“你那些糊涂想头趁早给我收起来,平日里左一句脸面,右一句体面的,临到头了,怎么就不讲究了。我虽不言不语,可都瞧在眼里呢?”
王夫人听到这里,方如梦初醒,知道平日的谋算是不能成了,越发心惊胆战。贾母看在眼中,厌烦不已,嫌恶说道:“我倒宁愿诸事你们都瞒着我呢,瞒个风雨不透最好,偏你们又没这本事。依我本想,本该随着你们,横竖我是要闭眼的人了,乐活一天是一天,不周全也罢,丢颜面也罢……”
王夫人才回了屋,对着镜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鬓,看着发红的眼圈,不禁伸手拿起了脂粉,可忽想起什么,又放下了。
金钏儿在旁瞧着,忙递了块温热的巾帕上去,王夫人接过帕子,淡淡道:“你们也乏了,下去歇着吧。”
金钏儿忙笑回道:“我们不累,倒是太太忙了一早上,很该小睡一会儿,也养养精神。”
王夫人正欲说话,却见周瑞家的一溜儿小跑进来,说道:“外面起风了,恐要下雨呢,太太预备请了薛姨太太赏花吃酒的事儿,只怕得隔天了?”
王夫人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不在意道:“既是这么着,便罢了,待哪日天晴了,再寻个好日子,请她过来消闲一日。”
周瑞家的笑道:“便是不下雨,这几日也未必能请动姨太太,我听姨太太说,宝姑娘这一向都有些不大舒服,前些天刚好了些,又因宝玉不好,撑着出来看了一回。这几日因宝玉好了,太太事多,姨太太有心让宝姑娘多养养,因而一直在房里守着宝姑娘呢。”
王夫人听了,忙道:“有这事?我竟不知这事,偏府里事忙,也顾不上去瞧看。”
说着,王夫人吩咐金钏儿道:“你替我过去瞧瞧,看看姨太太那有什么要搭手儿的?”
金钏儿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周瑞家的又说了几句闲话,方笑说道:“外头有两家人寻了门路,想求咱们府上说几句话,因为太太已不理这些事儿,我便打发他们走。偏他们磨磨叽叽,这个说愿孝敬几万两银子,那个说备了两箱金子,说来说去,我只得进来讨太太一声话?”
王夫人微微皱眉,刚想不答应,可想起建园子缺的银子,又停住了,向着周瑞家的问道:“既有这些银子,什么事儿办不得,何必巴巴求到咱们府上来。”
周瑞家的听出王夫人的意思,忙笑道:“还不是因着咱们家里出了娘娘,要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他们两家人一时不慎,得罪了宫里一个贵人的兄弟,叫人拿着把柄告到了官府里……”
话说这日,贾赦来给贾母请安,贾母因才起来,眼带倦意,斜着看了贾赦一眼,只命人看了座,不冷不淡的问道:“可吃了饭没有?身子可好些了,还吃着药没?”
说着,又见鸳鸯端了茶来,忙道:“这是什么茶?”
鸳鸯抿唇一笑,忙放了茶盘,奉了一个白瓷描金的茶盏给贾母,说道:“这盏里,是老太太惯喝的老君眉。”
见贾母接了茶盏,又拿起另一个茶盏,递与贾赦道:“这盏里,是进上的云雾茶。”
贾母点了点头,笑道:“你素来细致,倒是我白问了。”说了这话,贾母又向着贾赦道:“你素来好茶,尝尝这茶,味儿可还好?”
贾赦听着,忙伸手去接茶,一股清涩茶香扑鼻而来,隐隐又有些许胭脂香气萦绕不去,贾赦一怔竟忘了接茶。
鸳鸯见贾赦久不接茶,不由得大窘,只得状似无意的对着贾母道:“我记着厨里送了几碟子老太太爱吃的糕点来,老太太才起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很该进些点心……”
鸳鸯这一说话,贾赦才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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