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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万物听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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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生活了这么久……而我们这些人非但没有夸奖你、鼓励你,反而处处提防、对你提出各种要求,忽略你背负的巨大痛苦、忽略你内心的苦苦挣扎,不做任何努力就妄图你忘记过去……”
  “实在是……太过无耻。”
  “尤其是我,明明是想要让你过的更好,却一次次的用自以为是不知所谓的言语伤害你,真是……万分抱歉……”
  欧尔麦特十分愧疚,他认真的看着雷鹰,一双明亮的蓝色双眼如大海一样包容和宽广,也如太阳一样温暖和明亮。
  “我也不清楚该怎样做才能真正的补偿你,如果你怨恨英雄的无所作为的话……以前的我无法补偿,但是今后,就让我、让雄英,成为你的英雄吧。”
  “这一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也请你,信任我们吧……”
  雷鹰瞪大了眼睛,猛烈的金光照进她的眼底,强硬的撕扯开黑暗的世界、劈开一道又一道裂缝。
  沉寂的黑潭开始躁动翻涌,天空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只干枯粗糙的手爆发出强硬的气势撕开天空,霸道的伸进黑潭开始疯狂的搅动。
  然后它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干枯的手臂鼓胀起青筋,将雷鹰――从潭地猛地拽出。
  【孩子!我来救你了!】
  那是十分久远的,埋藏在雷鹰记忆深处的一声呼喊。
  欧尔麦特轻轻抱住了雷鹰,明明这副肩膀是那么的瘦弱,雷鹰此刻却觉得他格外的高大、温暖。
  世界倾斜,黑潭开始倾泄,梦境中的情绪被勾起,滚烫的情感冲刷着心中的壁垒,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雷鹰很想大骂,很想疯狂的吼叫,想把一切电成焦灰,想不管不顾的报复这个社会——
  但她知道,她是被欧尔麦特救出来的,她的父母小时给她的教育也不是成为罪犯。
  被欧尔麦特抱住的雷鹰最后挣扎了一下,然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突然伸出手揪住欧尔麦特的衣襟,黑潭中的泥手再也无法将她拽回潭底,虚浮的脚步终于落在了坚实的大地,雷鹰额头顶在他的胸膛,嘴巴无声的开合,从醒来开始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此刻酝酿、膨胀,然后冲破界限,随即——崩溃的嚎啕大哭。
  她想听到这番话很久了。
  “哭吧哭吧……”欧尔麦特轻轻的顺着雷鹰颤抖的后背,感受到胸口被滚烫的热泪浸湿,一路灼烧,仿佛皮开肉绽,“你是个好孩子……你已经很努力了……”
  她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的压抑自己对这个社会的怨恨、不满、心中的愤怒。
  一遍遍回想自己的被折磨的画面,是为了铭记,更是为了提醒自己,真正为她带来痛苦的人是敌人、是罪犯。
  然后她又不得不因此陷入悲伤怨恨的漩涡沉沦,时刻感受着灵魂的诘问和撕扯。
  所有人都当她将来会成为罪犯?那她凭什么还要坚持忍受别人的诋毁和排斥?
  所有人都当她将来会成为罪犯?那她凭什么要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有机会再啐上一口“我一早就说她会成为罪犯”?
  她也很累。
  她也想要人承认,想要真正的承认,也想要听这个给她带来无数痛处的社会给她一个道歉。
  不想再当那个【被抛弃】,被认定是【犯罪潜质】的人……
  “你们……呜……都是……王八蛋……”
  雷鹰哭的说不出话,一句凶巴巴的咒骂变得断断续续,像哭着哭着睡着的奶猫呓语。欧尔麦特无比怜惜的摸了摸雷鹰的头发,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王八蛋。”
  都是十恶不赦的王八蛋。
  ……
  欧尔麦特轻轻的关上门,门外是等了许久的相泽消太,对方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轻轻问出声,“怎样了?”
  欧尔麦特回答,“哭累了……睡着了。”
  “这样……”
  两个人无声的站在走廊,都是一副疲惫不知如何开口的状态。
  他们可以说是了解雷鹰情况最多的人,但晓是如此,也没想到雷鹰当初身上受的伤是被小刀一片一片切去肉,送进了罪犯的嘴里,还强迫她吃下……也从未想到她一直没有走出当年的阴影,背负着痛苦一个人活着……
  她遭遇过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她承受着这个世界巨大的恶意,而他们……他们这些该死的英雄竟然还要求她做个好孩子,时刻提防着她被敌人拉拢,在她独自一人顽强坚守底线的时候非但没有帮忙,还冷眼相待……
  何等禽兽不如。
  欧尔麦特的眼底是一片抹不去的青黑,相泽消太烦躁的皱起了眉头,“你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也不行……赶紧去休息吧。你要是倒了,可没人接替你。”
  “我明白……我要做的还很多。”欧尔麦特点了点头,绕过相泽消太就要离开。
  “喂……欧尔麦特。”相泽消太却突然叫住了他,眼神十分复杂,“你是不是过于把这些事情看的太和自己有关了?”
  欧尔麦特背影一僵,下意识地回答,“……我只是身为英雄,没办法不管。”
  这个回答并不是不合理,欧尔麦特也的确是那样喜欢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人,身为最杰出的那名英雄,他总是有背负不完的责任,但相泽消太还是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认为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说不上原因,只能说大概是身为同性的,一种直觉。


第44章 沉寂
  “张开嘴巴。”
  “反复握紧手掌。”
  “我一拍手立刻眨眼。”
  “深呼吸。”
  修复女郎收起了听诊器,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东西,“烧已经完全退了,身体恢复的还可以,不过你五天没有进食,我也不敢一下子让你完全恢复,这几天可能还会有一些酸软无力的感觉。”
  “但你最主要的还是精神和心理上的问题……真的不打算看看心理医生吗?”
  “不用,我很好。”雷鹰僵硬的拒绝,默默的穿好衣服,浓重的黑眼圈加上红肿的眼皮,绝对和口中“我很好”没半点关系。
  但雷鹰又拒绝看心理医生,修复女郎也没法,将几瓶抗抑郁药物摆在雷鹰面前,叹了口气,“心理方面的治疗我不是专业,但也明白你这种情况一直自己硬挺着肯定不行,这是之前请来的心里医生在了解你的情况后留下的药物,吃不吃选择在你……多余的话我也不说,要是身体上再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吧。”
  修复女郎的表情十分温柔,将药瓶和软软的糖果放在雷鹰的手心,雷鹰闷闷的嗯了一声,很随意的将药瓶揣进兜里,软糖则直接塞进了嘴里,机械性的缓缓咀嚼。
  很甜。
  她的头被修复女郎温柔的揉了揉,贴心的嘱咐,“去找兰彻斯特吃点饭吧。刚醒来就先吃点流食暖暖肚子,会舒服一些。”
  向修复女郎道了谢,雷鹰脚步缓慢的走出医务室、走出楼门,耀眼的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烫的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在反应过来后强硬的走进阳光里,抬起头眯着眼睛直视太阳。
  眼睛被阳光刺的生疼,溢出了些许泪水,头也一阵阵的刺痛,眩晕的感觉越发加重,一只手突然罩在了她的头顶挡住太阳,冷漠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批评,“傻站在这直视太阳是想眼睛瞎掉吗。”
  雷鹰低下头眨了眨眼,眼泪挂在了长而浓密的睫毛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绚丽的光线。
  只不过配上雷鹰那浓重的黑眼圈和微微红肿的眼皮,这个画面一下子就很煞风景。
  相泽消太叹了口气,举在雷鹰头顶的手顺势落了下去,在雷鹰的脑袋上撸猫一样呼撸了一下,被她嫌弃地偏头躲开,便接着按在她的肩膀。
  相泽消太皱了皱眉,手下的肩膀瘦的隔人,雷鹰这一场大病,瘦了不止一圈。
  他啧了一声,按着雷鹰的肩膀往食堂方向推,“走吧,修复女郎担心你自己不吃饭直接回宿舍,特意让我来接你。”
  “……不上课吗?”
  “现在是英雄基础课的时间。”所以欧尔麦特那个家伙才没抽出时间过来。
  对这个回答雷鹰没什么反应,乖乖的被相泽推着朝食堂的方向迈步,连一个嫌弃的眼神都欠奉。
  这家伙安静的过了头吧……
  雷鹰安静的让相泽消太觉得有点诡异,他怀疑的看着面色苍白神情萎靡的雷鹰,按在她肩膀的手指微微收紧,担忧在眼中划过。
  两人来到了食堂,哪怕不是饭点的时间兰彻斯特也一直待在厨房,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子助手勤勤恳恳的处理食材、磨练厨艺,相泽消太将雷鹰按进座位,熟门熟路的来到后厨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乱水信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立刻转头冲里面大喊,“先生!相泽先生来找你了!”
  “橡皮头?”兰彻斯特一手拿着汤勺就走出了出来,疑惑的掐着腰,“怎么了,要吃什么吗?”
  “不是我,是万间。来点易于吸收的食物。”
  “唉?万间那孩子醒了?”兰彻斯特十分高兴,转身就将好奇探头的众人撵了回去,撸起袖子站在灶台前,将其他人使唤的团团转。“等着吧!一定做出她喜欢的食物!”
  厨房重新开始运转,相泽消太退了出来,转身便看到雷鹰垂着脑袋坐在座位,双手放在桌面上,纤长的五指纠结在一起,关节处的皮肤绷的死白。
  他在雷鹰对面坐下,双手抱臂背靠在椅背,半张脸埋在颈间一圈又一圈的束缚带围巾里,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手臂。
  他在思考怎么开口。
  安抚受伤慌乱的群众是每一位英雄的必修课,也是必须学会的技能。因为拯救他人就是他们的工作,安抚他人是他们的义务,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别人带去安全感。
  雷鹰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但如今却不是她刚刚受创之后,而是她身受PTSD所困的十一年后。
  心理治疗,这可不是橡皮头英雄的技能。
  他做的最多的大概就是打击学生。
  兰彻斯特的料理这个时候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雷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一碗山药莲子粥。
  山药被炖的软糯,用勺子盛起来时看着是一整块,放在嘴里却是一抿成沙,莲子的清香也混进粥里,哪怕粥里没有放一丁点糖,但每一口都能感受到清爽的香甜。
  所以尽管雷鹰再怎么没有胃口,面对这样材料简单厨艺顶级的美食,也忍不住慢慢吃了个精光,温暖的热度流淌过她的四肢百骸,填满了她冰冷的胸膛。
  一碗粥下去,雷鹰惨白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眼睛下的青黑看上去都没那么吓人,相泽消太敲了敲桌面,正打算带雷鹰回宿舍,雷鹰却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说出了从醒来开始,就一直有的那个想法。
  “我要和那个敌人见一面。”
  *
  “我今天普普通通的来了!!!少年少女们!今天状态如何!!!”
  “嗨……也就还可以吧。”
  众人没精打采的回答,让欧尔麦特心里一苦,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不管怎样,我们今天的课程是,灾后群众安抚!”
  “安抚?”
  “是的,身为英雄,你要做的不仅仅是打击罪犯,更要拯救他人,安抚他人,为处于灾难、险境、困苦中的人们带来希望,让他们感到安心。”
  “啊。”绿谷兴奋的举起了手,“欧尔麦特总是大笑着说‘我来了’就是这样的效果吧?”
  “哈哈哈哈哈哈!!聪明!米多利亚少年!”欧尔麦特叉着腰哈哈哈大笑几声,朝着绿谷比了个“biu”的手势,被偶像肯定的绿谷――哪怕他和欧尔麦特现在已经十分熟悉,也不由得开心的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尾白举起了手,细心的他联想到了上一次敌人的袭击,微皱着眉,“这次课程安排这个主题……是和上次事件有关系吗?”
  哈哈哈大笑的欧尔麦特一卡,笑声憋在了喉咙里,他依旧保持着亮出一口洁白大牙的自信笑容,但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勉强。
  “哈……”他吐了一口气,掐着腰严肃的说,“的确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更为主要的是,安抚群众、减少恐慌等后续处理也是英雄的必备技能。你们有了这次遭遇,相信也更为了解受难者的心情和想法。也该明白仅仅救下人的性命是不够的,你还要让他重获希望。”
  “你们得时刻铭记,英雄不是单纯的为了以暴制暴而存在。只有真正的拯救他人,将陷于苦难的人从泥潭中救出,才是真正的英雄。”
  芦户歪了歪头,“就像是欧尔麦特你一样吗?”
  “不……就连我,也还在这条路上努力探索。”
  欧尔麦特的话似乎有些沉重,尚且年幼的A班雏鸟们了解的还不算透彻,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英雄就是个被大众所承认的职业,工作是救人――仅此而已。
  先是英雄,再去救人。
  先去救人,因此而成为英雄。
  这两者有些天差地别的不同。
  不过这些还不是这帮热血高中生能够轻易理解的事情,欧尔麦特一扫略微沉重的情绪,大手一挥,“总之雏鸟们!!!为了成为更为优秀的英雄!!β操场集合!!!”
  *
  “塚內警官,麻烦了。”
  “不不不,橡皮头先生太客气了,本来我们就应该找时间和万间同学聊一聊,你们能特意过来一趟,我反而很感谢。”哪怕季节已经到了夏季,依旧穿着风衣的冢内直正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雷鹰,和蔼的说,“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雷鹰冷冰冰的回答。
  她没什么兴致的随便打量冢内的办公室,视线扫到冢内桌子上的一个饭盒,还没有吃完的红烧肉盖饭散发着阵阵香气,雷鹰的胃部不禁痉挛了一下,移开视线。
  察觉到雷鹰有盯着他桌上的盒饭看,冢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呀……一直在加班没什么时间吃饭就定了个外卖,味道还不错。要不要推荐给你?”
  “……不。”雷鹰语气更加冷漠的拒绝。
  这个时候冢内的助理进来,在他耳边轻轻耳语,冢内便对着雷鹰和相泽消太说,“可以了,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冢内进到了一个刑讯室,穿着监狱服戴着*屏蔽的关键字*和特制黑色眼镜的瘦弱男人坐在桌子的一边,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后微微偏过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恶心的轻笑。
  “哎呀,今天是谁来了呀?”
  冢内向二人解释,“他是通过与人对视和言语交流为前提使用个性,所以我们为他准备了特殊材料所做的眼镜,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很安全不必担心。”
  相泽消太点了点头,但为了以防万一――无论是敌人耍花招还是雷鹰暴走,他都决定留下来。
  让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雷鹰和敌人独处一室,傻子也干不出来。
  只不过他站在房间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打扰雷鹰。
  雷鹰拉开椅子在男人对面坐下,他发出“嘿嘿嘿”的兴奋笑声,探头探脑的想要知道冢内带来的人究竟是谁,但是特制的眼镜夺去了他的全部视野,他只能凭借声音去猜测。
  是谁呢?会是谁呢?让橡皮头亲自带来――能够通过冢内和他见面――
  啊,没错了,就是她了吧。
  男人惬意的哼笑一声,放松的坐在椅子里,熟稔的与雷鹰打招呼,“呦,来啦?”
  雷鹰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锐利的盯着男人,像是要在他身上活活盯出一个血洞。
  诡异的安静了一整天的情绪现在开始躁动,太阳穴突突直跳,口腔里也蔓延开一股血腥,头阵阵钝痛,仿佛有谁在头里不停用锤子四处乱砸。幻境里的画面一遍遍重复在眼前,她得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才能保持理智。
  她开口,声音沙哑,还带着快要实质化的凶狠杀意,“那两个人是谁?”
  “――杀害我父母的那两个人是谁?”


第45章 对峙
  冢内说敌人的个性是[记忆幻境],能够将人拖进他自己或者是其他人的记忆当中,并强迫其重复某一个片段。而个性发动的前提是要有肢体接触读取记忆,然后通过对视和交谈把人带进幻境。
  但雷鹰觉得这个幻境没有那么简单,那个[记忆]也并非是她真正的记忆。
  人类的记忆有限,在一个事件中经历的片段更是有限,在那场幻境中,雷鹰被折磨的记忆的确是她的经历,但除此之外,逃难的人群――地下车库――还有父母临死的场景――那两个黑衣人――都不是当时的雷鹰能够看到的。
  如果那个幻境真的是她的记忆,那么她记忆之外的画面应该是一片空白,但幻境却给她缺失的部分做了补全,将整个爆米花事件呈现。
  雷鹰更愿意相信――更准确的说是希望――敌人的个性是[历史重演]而不是[记忆幻境]。
  现在,关于她自己的痛苦、委屈、不甘,她都一股脑的抛在脑后,她只想知道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是谁,在这个问题面前,其他的痛苦都不是大事。
  她逼视着忆司境幻――那个男人,身上是快要溢出来的仇恨,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眼加上眼底的青黑,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要复仇的厉鬼,“――杀害我父母的那两个人是谁?”
  还留在房间的相泽消太听到雷鹰的问题一愣,他是绝对没有想到雷鹰想要见敌人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毕竟从A班众人的描述来看,他们只经历了被折磨的那段记忆和一部分灾后的画面……
  不过绿谷的确说雷鹰在幻境里一开始就和他们分开,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拖入记忆,最后也是因为听到了雷鹰的怒吼,从幻境中脱离。
  那么……雷鹰提到她父母的事,是在幻境里看到了当年的经过吗?可是雷鹰并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又怎么会体现在幻境当中?
  相泽消太突然想起来欧尔麦特曾经说过,雷鹰的父母被困在地底,浑身刀枪,死于饥饿和失血过多。
  相泽消太的眼神越发充满怀疑,冰冷的注视着那个敌人。
  雷鹰的到来也让忆司也很是意外,本来以为和雷鹰不会再有什么接触了,但没想到雷鹰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啊啊……那这就不是他狠毒啦……他被警察抓住……就让他尽最后的用处吧……
  大人啊,请看看他,他是多么的忠心。
  一定会将万间雷鹰这个宝贵的棋子送往您的身边,哪怕不能亲自带回,也要在她心里埋下一个种子。
  “呵呵呵……哈哈哈……”低哑病态的笑声从忆司的嘴里溢出,粘稠恶臭的口水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他哼笑着将雷鹰的问题扔了回出去,“那是你的记忆啊,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雷鹰恶心的皱起了眉毛,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桌面,“你他妈别装蒜。”
  “呵呵呵呵呵……小雷鹰,你现在又不是我的伙伴,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个性跟你说的那么明白?要不咱们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吧。”
  雷鹰皱起眉头不回答,男人一脸惋惜的“啧啧”两声,“真的不来?那真是可惜了……无极赖最近还说有些想你呢。”
  额角猛地一跳,雷鹰脸上竟闪过一丝茫然,“……你说谁?”
  “无极赖勇太啊,也算你半个师傅吧。怎么,才来雄英这么点时间,就把他忘了?”
  “他怎么会是你们的人――”雷鹰的语速迅速加快,男人却突然打断了她。
  “他怎么不会是我们的人?他当兵出任务差点死了,是我们老大救回来的呢。也是我们老大让他接触你的。”
  男人突然笑得意味深长,话语就像毒蛇的舌头缠上雷鹰的脖颈,让她喘不上来气。
  “小雷鹰呀,你怎么不想想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是怎么平平安安、脱离警方管控长这么大的?”
  “是我们一直在帮你哦……都说了你是我们这边的,对待伙伴我们可是很友好的~”
  “你不是想找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吗?我们可以帮你哦~”
  雷鹰心里一突,有种荒谬感充斥胸膛。
  对方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一个人平平安安的长大多亏了他们?
  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就盯上了她?无极赖勇太是他们的人?那除此之外还有谁?凭什么认定她就是敌人方――
  烦躁和厌恶越发汹涌,巨大的不真实感砸在她的头顶,她控制不住的剧烈喘息,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花白的光点,头部针刺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咬着嘴唇闷哼出声。
  他妈的,如果真如对方所说,她这么多年的生活算什么?被敌人施舍关怀吗?谁他妈的需要他们的帮助?
  哎呀哎呀,开始慌乱的吗?
  男人听着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着怒气的喘息声,长长短短毫无规则,每一声却都十分粗重。
  他勾了勾唇,裂开唇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大人说的很对,要想让雷鹰真正加入他们这边,就要让她陷入慌乱和自我否定,打破她仅剩的道德感――然后彻底拖入泥潭。
  得让她知道,她和其他人早已经不同。
  雄英可不是她的好归宿。
  “你就是我们这边的啊……你以为你选择留在雄英就可以了吗?英雄可不会接受你的……想想你的双手,那真的干净吗?”
  男人的话意有所指,像一把利箭钉在雷鹰胸口的靶心,将她最抵触的记忆勾起,泼洒一地粘稠的恶意。
  那的确是她最不想、最不想承认的过去。
  雷鹰死死抠着桌面,“……那不是我故意的。”
  “啊……那不是故意的呀。”
  慵懒的语调悠悠重复雷鹰的话,在雷鹰的耳里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呵呵呵……如果那不是有意的……那我这里呢……”忆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紫色的掐痕仍未消失,他故意扯开领口,让狰狞的事实暴露在雷鹰眼前。
  那是她掐的。
  她差点杀了他。
  忆司充满恶意的说,“这你该不会也说不是故意的了吧?承认吧,你早就是我们这边的了――”
  “啪!”相泽消太一掌拍在桌面,吓的忆司抖了一下,眼睛被挡住后他的感官越发清晰,清冷强硬的气息就在离他很近的位置,他仿佛被一个凶猛的野兽按在了爪下,恐惧使他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失策了,没想到相泽消太还待在这个房间。
  相泽消太表情阴狠,警告着忆司,“给我注意你的说辞。”
  雷鹰的精神状态现在十分糟糕,带她来见敌人本就是一次冒险的决定,这个家伙还不停的刺激她,简直就是在玩命,他甚至都开始后悔带雷鹰来见他。
  他又转身安抚雷鹰,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清冷的气息将她包裹,“冷静点,别被他的话影响。”
  身为成年人的可靠感在这一刻总算起了点作用,在相泽消太的安抚下,雷鹰紧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剧烈的喘息之后又慢慢的平静,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只有冰冷的怒意,不再慌乱。
  没错,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听敌人废话。
  她是犯过自己不想承认不想去回想的过错,但那不是她的本意,她甚至无法控制,而且该指责她的绝对不是该死的敌人,也不想听他瞎逼逼。
  雷鹰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已经一个人挺过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能够理智的认清自己,可能早就崩溃了。敌人的言语可能会让她痛苦,但想彻底击溃她?
  别他妈开玩笑了,可去他娘的蛋,当她这么大白长的?几句屁话就想让她投靠敌人?
  更别提他还使出那种手段,折磨的她要发疯,她他妈的脑子锈了会投靠这种人?
  而且最为主要的最为主要的――
  雷鹰的眼睛颤抖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八木俊典的身影,按在她肩膀的手触感也越发清晰。
  万物听令的个性调动,神经开始紧绷,仿佛一道道透明的线连接了忆司的大脑和四肢,抢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雷鹰缓缓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着重如千斤的力量,压在忆司的命脉,【忆司境幻,告诉我,你的个性,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是谁?】
  忆司的脸突然爬上了一丝茫然,在相泽消太惊愣的眼神中,他突然妥协,喃喃的开口,“我的个性……”
  *
  “万间同学真是帮了大忙,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多的情报。”
  在雷鹰和相泽消太与忆司共处一室时,冢内就呆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通过单项玻璃和各种电子装置监视着审讯室内的情况。
  他整理好忆司和雷鹰两人的对话,将材料交给身旁的助手,带着一脸的歉意看着雷鹰,“你父母的事情我们也会帮忙追查,请不要灰心……”
  “至于他那些你一定是他们那边的人的言论还请不要在意,敌人就是如此可恶,总是想用言语蛊惑人心,挑拨离间。我们相信你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去敌联盟的。”
  雷鹰低垂着头,细碎的刘海挡住她的眼睛,半张脸都被掩藏在阴影之中,她没有回答。
  她现在很烦躁。
  冢内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他和相泽消太对视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相泽消太便走上前对雷鹰开口,“走吧。”
  两人坐进了相泽消太开来的车内,一路上车厢内都充斥着压抑的气息,沉重的让坐在驾驶位开车的相泽消太额角都一阵阵抽痛。
  啊……麻烦。
  这几天的信息量太大,无论是雷鹰真正的遭遇,忆司爆出的一直潜伏在雷鹰身边的言论,还是意有所指的[你的双手真的干净吗]的话,都是一个个难以处理的巨大问题。相泽消太突然觉得,他应该再好好了解一下雷鹰当初被冠上[具有犯罪潜质]这个标签背后的真正原因。
  车子缓缓开进雄英,相泽消太熄了车子的火,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雷鹰,向来暴躁易怒的家伙从醒来后,除了和忆司对峙之外就一直一副低沉压抑的样子,反倒让人有些怀念之前张牙舞爪发疯的时候。
  起码那样还算有些活力。
  相泽消太烦躁的敲打着方向盘,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他猛地下车打开雷鹰旁边的车门,冷声开口,“下车。”
  雷鹰冷淡的撇了他一眼,闻言利索的下车,双手插兜就要朝宿舍楼走去,却被相泽消太抓住了手腕。
  “先跟我去个地方。”
  相泽消太带着雷鹰在雄英校园内七拐八拐,在雷鹰看来就是在瞎鸡儿乱走,她本来就烦的不行了竟然还要被相泽消太带着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她烦躁的顿住脚步,皱着眉催促,“妈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到了。”相泽消太淡淡开口,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袋小鱼干,刚撕开包装袋的封口,四面八方突然冲出无数道黑影,将两人牢牢包围。
  雷鹰:???
  相泽消太将小鱼干塞到雷鹰的手里,双手插兜一副不为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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