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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少清影掠文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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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你也太残暴了,他们不过是抢了你一点儿钱财,你就要他们的命!”祝英台俏脸气得铁青,马文才对她的责骂却没有一点儿反应般头也不回。
“呵呵~~~”轻笑着摇头,少司宇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诡谲的勾了唇角,“一箭当胸,倒是果断、干脆,可是不够解气啊!就那么刹那的时间,他们就死了,还没有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那多便宜他们是不是?”
“你?”马文才拧眉,疑惑不解的看着笑容古怪的少司宇,“什么意思?”
“你堂堂太守公子,应该没有见过多少折磨人的手段吧?对于这种人,就该脱光他的衣服用荆条不断鞭打,或者直接将他丢到荆棘丛中来回打滚直到皮开肉绽!要不然,把他的鼻子、耳朵一一割掉,眼珠子挖出来,手脚剁掉,身上的皮一点点儿的撕下来~~~然后趁他还活着丢进熊熊大火中~~~”
“不~~~不要说了~~~少兄你太残忍了~~~”下意识的捂住嘴,祝英台被少司宇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胃部上下翻腾恶心的厉害,眼看就要干呕起来。马文才虽说不像她,却也是白了一张俊脸,盯着少司宇的眸色复杂难解。
而那汉子早在听到少司宇说要将自己的手脚剁掉、挖眼割鼻的时候哆哆嗦嗦吓晕过去了。一旁的伙计,也早已经抱死了柱子不敢开口。
“怎样?这样是不是更解气?”笑嘻嘻的凑上前,少司宇对上马文才的眸子满脸喜悦的问道。“我还有更多解恨的方法哦~~~”
“少司宇你!”按捺着火气,马文才一把擒住少司宇的手臂低吼一声,却再也没有言辞。
“现在是不是觉得舒畅了些?”轻扯唇角,少司宇敛眉扬笑,“其实如果把握了分寸,你的处理方式是可以的!英台~~~~”
悠悠转身,少司宇看着对自己还明显有些畏惧的祝英台轻了嗓子,“善良没错,但是善良过头便是迂腐!若是一味的仁慈待人,他们是不会改正的,你这无异于助长这时间的不良之风。他们会因此相信天上是会掉下馅饼,人的确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凡是都有两面性,这次是你的观念有偏差,当然~~~他也不全对!”
伸手指了面色冷冽眼含复杂的马文才,少司宇勾了自己的下巴来回摩挲,“所以大家都别计较了,握手言和吧!”
“哼!”
“对不起,少兄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我太妇人之仁了!”祝英台这才明白过来少司宇刚才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为了让她和马文才明白自己的错误,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了。马文才却仍旧是梗着脖子,硬气得不理睬这两人,祝英台便也懒得理他。
“好了好了~~~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茫茫人海之中咱们能成为同窗,这次又一起下山寻找陶先生,这是咱们的缘分不是!两位就算是给个面子,别在计较对错,现在马匹也没有了,剩下的路还要咱们相互扶持!所以,别生气了!”
看着虽不说话但是脸色奇臭,好似斗眼鸡似的两人,少司宇眼珠子一转凑到两人中间手臂一捞,左边勾着祝英台,右手搭了马文才,一副哥仨好的摸样。“天要黑了,咱们还是去找人吧!”
“额,少~~~少兄~~~”祝英台脸皮微红,尴尬的想推开少司宇友好的‘勾搭’,却又怕被看出不妥而不敢动作太明显,一时间脸色忽红忽白。倒是马文才,对于少司宇突然‘偷袭’似的靠近仅是片刻的僵硬,便恢复了常色,却并没有推开少司宇。只是那墨黑的发际,他的耳尖不知什么时候竟染上了些许的红晕。
“什么俗语,哪本书上有这句话?”忽而皱眉,祝英台疑惑的看着少司宇,后者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她怎么就忘了,这句话最早是在清代传开来的,现在~~~“呵呵~~~听人说的,听说的,好啦,走吧~~~”
大笑着拽了两人就想走,却被那个一直躲在旁边的茶肆伙计拦住了去路。“那个,三位,你们还没有给茶钱呢!一共,七文~~”
说完,那伙计又兔子般猛的窜回茶肆,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满眼防备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着少司宇又看向马文才最后方才将目光停在了似乎最好说话的祝英台身上。
“你瞎了狗眼了?你没看见我的钱被偷了!”
“就是……知道你的钱没有了,所以我,我才着急的呀。”小伙计欲哭无泪,他也不想来要钱的啊,可是老板说了这是小本儿经营,经不起这样的白吃白喝。要不了茶钱,他就要卷铺盖回家喝西北风了。
马文才皱了眉,眼光瞥到祝英台宝贝似的抱在手中的布袋子,当下便走了过去伸手要去夺她的钱袋,祝英台却往后缩了一下。“别动,这是山伯给我的包,你不能碰。”
“你!”马文才气得说不出话来,“祝英台,梁山伯给你那个破包便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这时候你不拿出来,留着垫棺材啊!”
额,这厮的嘴好毒!少司宇不禁咋舌,这么毒辣的话都说得出来,马文才,祝英台看不上你都是应该的,这就是原因啊!!虽说不要你像梁山伯那样体贴入微事事都想着自己的小贤弟,可你也不用这般的冷面相对吧!
“你,你们不会是白吃白喝的吧?再不给钱,我可要报官了!”见没人掏钱,小儿着急了,哆哆索索的指了桌子上的茶水、小点强自鼓起勇气,“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血汗!”
“好啊,报官最好。”马文才紧皱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只见他冷笑一声跨步上前凑到小伙计面前,“你报啊,你现在就去报,让你知道大爷是谁!”
“你们~~~~”那小伙计真的快要哭了,刚才抢劫的那人如今还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装死,现在这冷面公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想将自己给嚼烂般,真的好吓人!!555~~~他想回家~~~
手已经摸进了腰间,少司宇正想自己掏私房钱解围,却看到祝英台赶紧一把拉住马文才。于是,她只得微微挑了眉毛收回了手。看着祝英台来回摸着钱袋,满脸肉疼的数了里面仅有的六文钱递给那伙计道:“我们就剩这些钱了,你就委屈些,收着吧。”
那伙计拿了钱,又飞快的瞄了眼地上的汉子而后飞一般的奔回屋去了。原本预备请他将那劫匪送去县衙的少司宇只得撇了撇嘴,索性随那人就在这儿躺着,马文才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愤愤的瞪了那伙计的背影后转身怒视祝英台:“你给他钱干什么!就让他去报官好了,等到了官府让他知道本公子是谁!!!!”
“你!”祝英台杏眸气得不住的翻转,索性不理睬马文才径直拉了少司宇转身朝外走。
“文才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第19章 桃源(上)
月光皎洁,晚风轻拂,少司宇和祝英台坐在火堆旁乐滋滋的烤着鲜鱼,一边儿听着对面的大叔讲笑话,不时的发出两声轻笑。而不远处的凉亭里,马文才那厮则独自呆在石桌边儿生气。
也对,只要是个人在发现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儿之后,不得不借宿在白日里才被自己得罪过的卖茶大叔家时,也会不好意思坐过来吃人家的东西。
亭台楼阁,绿树湖泊,错落有致的桃花林花开满树,明显是精心种植的。好美的环境啊,这大叔可真会享受人生。
祝英台一边烤着手中的鱼,一边略带歉意对那位茶贩大叔道:“大叔,今天在街上,真是对不起啊。”
“你给我茶钱了,我又没亏本啊。”茶贩大叔懒洋洋地道,“再说了,”他的目光向亭内一扫,“这该道歉的,也不应该是你呀。”
这话一出,少司宇和祝英台的目光不由得都向亭内望去。马文才听到声音,愤愤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只留给三人一个华丽丽的后脑勺。
鱼烤好了后,少司宇和祝英台无奈的对视一眼,端着鱼放在桌面上的托盘里。祝英台顺手抓起一条鱼,递给马文才道:“文才兄,你也吃吧。”马文才看她一眼,没有伸手接,却是站起身向亭外走去,坐到了火堆旁,开始往里面噼里啪啦地扔木头。
“看来,有人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了。”大叔耸了耸肩,瞥了眼仍在生闷气的马文才微微一笑。
“肚子又没有招谁,干嘛跟它过不去……呵……好烫好烫……”少司宇被烤鱼烫的直吐舌头,完全没有一点儿世家子弟的模样。
“小兄弟性情率直,天真洒脱,正是对了老酒鬼的脾气。”忽然卖茶大叔拍了拍正在啃鱼的少司宇,那原本还在火堆边生气的马文才仿佛是被踩到尾巴似的猛然弹起来,抽风般的冲进凉亭挤到了卖茶大叔和少司宇之间,冷冷一哼。
“吃不?”殷勤的递上自己刚刚咬了一口却烫了舌头的烤鱼,少司宇挑了挑眉。
“你要我吃你的口水?”马文才鄙夷的轻哼一声,很有骨气的撇开脑袋很干脆的拒绝了少司宇的好意。那卖茶的大叔见状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却是什么都么有说。
“哎呀,咱俩谁跟谁?要不然你吃这边,我绝对没有咬过,不会间接接吻的!”舔着脸,少司宇无赖般的朝马文才身上靠了靠,习惯性的开始了调戏冰块儿男的戏码。
马文才身体微颤,僵硬的扭着脖子不去看死皮赖脸犹自笑的可恶的少司宇,俊美的脸上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潮红。速度虽快,却并没有逃过那卖茶大叔的眼睛。他看着对面两个气质不一般的少年的眼神,变得越加的饶有兴致。
“文才兄,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快来吃吧。”祝英台强忍住笑意再次劝说马文才,那厮却是理也不理。半晌才冷冷撇出一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一句话,少司宇差点儿没有当场喷出来,却仍是很难受的干咳了两声,马文才当即阴沉了一张俊脸。微颤的手始终,没有伸出去。
瞥了眼别扭的马文才,那大叔背起了双手忽然一笑开口道,“马公子啊,你是不是官宦之家呀?”
“哼。”马文才闻言回过头,昂起脑袋瞥了大叔一眼,又走出去自顾自抓着一块木头在那里翻来覆去不知道是在检查它的年龄还是木质的好坏,就是怎么都不回头不开口,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傲气。茶贩大叔笑了一声,下颚微收,朝着马文才略点了一点,赞叹道:“喝,瞧这神气,威风八面的。那你们家,应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马文才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锅底,握在手中的木头竟被他硬生生的捏成了两截儿。将断木重重摔在地上,马文才甩袖起身,两眼喷火死死地瞪住了卖茶大叔。
那大叔做出被吓了一跳的慌张模样,拍着胸口道:“哎哟,好大的力气呀,真是吓死我老头子了!”他说着目光又转向祝英台,露出无奈神色叹气道,“马负千斤,人负百斤哪,这怎么就不明白呢。是马骑人还是人骑马呀?”
“你!”马文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祝英台却先笑出了声,对那大叔道:“大叔,您这个比方有意思。”
“你赞成他?”马文才脸色微微发黑,“你到底跟谁一伙儿啊?”
祝英台神色微变,没有做声。茶贩大叔则背剪双手,清咳一声出言道:“哎呀,道不同则不相与谋。小兄弟呀,你说你们跟心性迥异的人同行……”他说着扭头望了一眼马文才,又看看少司宇,耸耸肩膀,说出了后面的看法,“不累么?”
少司宇抬头一愣,累?怎么会,如果是马文才,觉得累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谁叫他那么好欺负?
“你什么意思?”马文才好看的眉头皱的死紧,足足瞪了少司宇有三分钟之久后,方才转向半垂脑袋沉默不语的祝英台。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而后呼吸粗重的开口,“你是说,我不配跟他们做朋友?”
“我可没这么说啊。”大叔昂起了脑袋,望天道,“我与你们三位初识,怎么会知道你们配不配做朋友的?”
马文才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定定的望着少司宇,“你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不对?”
“说什么?”吞下最后一口鱼肉,少司宇抬眸冲马文才笑的很诡异,无辜的摊了摊手,“说你坑老子,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玩儿淋雨,害我整天和药罐子为伍??你tm就这样子对待朋友的,做你马大公子的朋友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吧!!!”
什么配不配的,她是最讨厌身份门第之说的人,而且也早就清楚明白的在这厮面前申明过不下三次,这厮拿她的话当耳边风吗?
“你……”马文才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怔怔的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年,果然,是他错了,是他太一厢情愿自以为是了。“我……明白了……”
“恩?”明白什么,她都还没有说到正题呢,他到底就明白啥了?
马文才猛然抬头,愤然的瞪了少司宇一眼后转身,一脚踹了挡住他去路的火堆,重重的踏步而去。
“马文才……少兄……”
“马文才……厄……你tm给老子站住……”
“少兄你怎么了,伤口又裂开了?”祝英台担忧的扶住脸色突变的少司宇,也就顾不得去喊马文才了。
“没事,那笨蛋明白个毛线,我都还没说完他跑什么?”
这时,一曲急促激进的笛声从远处林子里传来,愤怒与张狂夹杂,无一不显示着吹笛人此时的满腔怒火。
“擦,又炸毛了!”
“马文才?他会吹笛子?”祝英台惊讶的抬头
“你不知道?每次我惹他调戏他,他就用笛声凌迟我!”上次飞天失败,上上次被冤枉,上上上次全院女人反抗他的暴政。诶,往事不堪回首,回头全是伤口啊!
“哈哈哈……小兄弟果非寻常人,有趣,有趣!!”卖茶大叔微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夜深了,冷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吹得少司宇身体发颤,在屋子前后找了好久她也没有找到那个负气跑掉的某人。正打算回屋子看看却听见祝英台吱呀一声推开门,正顺着阶梯向下走。
“还没有找到马文才?这么晚了,少兄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找人呢。”
“我再看看,反正也睡不着。你不是睡觉了吗?又下来做什么?”
祝英台摩挲着手中纸包,甜蜜地笑了笑。“山伯担心我晚上睡不着,给我带了香蕾饮,我打算喝一碗再睡。”
“恩,那你早点儿休息!”少司宇微微点头,还想和祝英台交代两句,却听到身后房间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响动。
“什么东西?”祝英台脸色微变,有些害怕的朝少司宇的方向靠了两步。
“我去看看!”少司宇眉头微皱,小心翼翼的朝声源走去。
刚刚走进下室厅房,跨进门槛还没等多走两步,就听得紧闭的橱柜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急促的呼吸声。祝英台吓得一哆嗦,大声叫道:“谁,谁在那里面!”
屋内默无声息。不久之后,又是一声低喘,从橱柜中传来。
少司宇大踏步走上前去,一把拉开柜门,却看到马文才抱着膝盖,颤抖着缩在橱柜中,眼睛红肿,呼吸错乱。
他一眼看到两人,神色间带了些慌张,一时间少司宇和祝英台也愣了,没想到在外面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人竟会躲在这个漆黑狭窄的地方。
“马文才,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啊。”
马文才看看祝英台,胸口起伏了两下,忽地伸出手,用力一把将橱柜门关上,又重新缩在了里头。祝英台见状大怒,迅速上前去,猛地伸手一把又将门打开,生气道:“马文才,你快给我出来!我们借住在人家屋里,你别装神弄鬼的吓到人家!”
她说着便伸手去拉马文才,结果被后者一把狠狠甩开,大吼一声“放开,不用你管!”祝英台被他甩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亏得被少司宇稳住才幸免于难。
“你,怎么了?出来再说!”少司宇上前两步,伸手去拉扯蜷缩在地柜最角落的马文才,却被他狼狈的躲开。
“你滚开!”
“出来!我们聊聊!!”眉心微抽,少司宇再次伸手拽着马文才瑟缩的手臂大力往外拉,实在是拗不过她马文才这才摇摇晃晃地从橱柜里面钻出来。呼吸错乱交集,瞪着眼睛看着少司宇和祝英台。而后又像是被开水烫了似的甩来少司宇的手,马文才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祝英台,眼神慌乱的飞快扫了眼少司宇而后风一般冲了出去。
“马文才!少兄!!”
祝英台在后面喊了追着马文才而去的少司宇,却见两人很快不见了身影。算了,交给少兄吧,反正他们俩总是这样,见怪不怪了!
☆、第20章 桃源(中)
今晚的夜色不大好,大片大片的乌云遮蔽,仅仅透露出一丝丝的月华。夜,凉如水,带着一丝丝山林中特有的寒意。马文才不愧是超级破坏狂,凡他路过的地方仿佛是飓风卷过一般狼藉遍地、鸡犬不留。
“喂!”挨着那个将脑袋死死埋进双膝之间cos鸵鸟的某人坐下,少司宇抬起手肘撞了撞马文才的胳膊,再准备撞第二次的时候,那厮却头也不抬的躲开了。
不愧是自小习武,身手就是敏捷!
“诶,你到底在干吗!”
“走开,不要管我!”马文才火大的一挥手,差点儿将微微挨近他的少司宇给一把推下台阶去。
“你!”少司宇一脑门儿黑线的瞪着那个打死不抬头的别扭小孩儿,不就是说不过人卖茶大叔,至于这个德行吗?说他是小屁孩儿还真是没有冤枉他,吵不过又吵就是了啊!
“喂,你够了啊!”
“你滚!”喑哑的低吼声从马文才的双膝间传出,“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们都滚!”
“马文才,你这家伙是脑子进水了是吧,敢命令我?”这是第几次了,还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他妈啊,谁都得让着他。
“滚!”
“擦,你丫的以为自己是复读机吗,吼来吼去就那么一个字,你……给我起来!!”
少司宇拳头微握,面带薄怒的上前两步拽住马文才的胳膊使劲儿一拉,这才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却在瞥见马文才满脸的泪痕闪烁时,愣在了当场。
不是吧……竟然哭了!!吵架吵输了,也用不着伤心成这样吧!!orz~~她简直是,无话可说了。
“走开!!”有些慌乱的拂开少司宇的手,她眼中的神色让马文才觉得很丢脸。
“给我站住!!”猛然回过神,少司宇这才死死捉住马文才的手臂。寻遍全身上下都没有找到手帕后,直接粗鲁的撩起浅紫的衣袖朝马文才脸上抹去。
马文才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挣扎着想要甩开少司宇,却被后者满脸愤恨的瞪了眼后,不知道怎的竟然停止了反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吵架吵输了就哭鼻子的男孩子,你们中原的男人都这么……厄,细腻的吗?”原本想说小心眼儿来着,考虑到马文才此刻的承受能力,少司宇不得不在心底仔细斟酌了个比较恰当的词汇。
“哼!”马文才傲气的哼了声,别扭的转开脸去不看她。
“人家大叔少说四十了吧,你才几岁?别人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吵不过那是太正常的事情了,有必要生气吗?!”偏头盯着着马文才的脸不放,少司宇撇了嘴角。
“要不然,我厚脸皮一点儿,明天帮你吵回来?别看本少文质彬彬,说起吵架那可是……”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某少在收到马文才略显隐忍的眼神时,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去,不要帮忙她就不帮嘛,那么冷干嘛!
“你看不起我,那就离我远点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马文才原本逐渐平复的情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平伸的手指点了点少司宇仓皇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我马文才是强者,不需要你的可怜!”
“你又抽什么疯?”少司宇微微皱眉,一脸无语的瞪着玩儿变脸的马文才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看不起他?妈呀,堂堂尼山书院老大,又是太守家的独子单苗,她眼睛是被闪瞎了才会看不起他的吧?!
“少司宇,我叫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吗,你给我滚远点儿!!”
“你是我爹啊,我啥都得听你的!马文才你丫的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三天两头阴晴不定。不想看见我你tm干嘛死乞白赖的跟着下山,你别跟着来啊!”
厄,好像是因为祝英台来着?
“我……”少司宇的话仿佛是戳中了马文才的痛处,只见他脸色一变,死死咬了自己唇角沉默不语。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着,良久,始终没有人开口的场面越来越诡异。
擦!少司宇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憋闷的感觉,对面那死小孩儿那种半是悲哀半是倔强,其间还似乎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绝望的眼神竟让她有种愧疚的感觉。她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搞什么!!
“我到底是说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跟你道歉还不成吗?搞的跟个默契大考验似的,还要我去猜测你心中的想法,这不是强我所难嘛!”
对面的人依旧是咬紧牙关不答腔,只是满脸复杂的望着她,似乎有很多委屈般让人不忍心直视他的眼睛。
“马文才!!”脚尖微挑,少司宇顺势将自己右脚边不远处一根小孩子手腕粗细的木棍踢到了马文才面前,还不等他接稳,她便扯了身侧的树枝劈头盖脸朝马文才袭了过去。
“少司宇,你干什么!?”马文才大惊,条件反射般举起手中的木棍抵挡,同时还不忘问对面那个怒容满面的家伙要做什么。
“还手!!本少没偶有那个闲工夫来可怜你,现在只想扁死你!还手!!!”
少司宇眸子微抬,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的狂劈乱砍、毫无章法,完全没有当日演武场上比剑的气魄与架势,马文才招架的也很是狼狈。
“你不要命了,给我住手!”
“把你的男子汉气概拿出来,咱们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强大的剑气如白蛇吐信般势如雷霆,划破了夜的宁静。
晚风清冷,月色凄迷,湖泽边,凉亭畔,满树的挑花随风摇曳、起舞。片片粉红在剑气的冲击之下,不断地飘落在那银、紫交缠的两道身影间。
“少司宇,住手!!”
“马文才,还手!!”凝聚了少司宇内力的树枝猛然一扫,片片花红瞬间化作粉末,洋洋洒洒的四下飘散开来。
手腕微转,少司宇猛然一个旋身,剑走游龙、影随形动、流光翻飞。马文才亦是加快了招架的速度,却是明显的处处退让。两人的身形越来越快,漫天的花雨也是愈来愈密集。
不知道何时,天上的乌云逐渐撒开,皎白的月色懒洋洋的洒向大地。
月光、花雨、比剑的少年……
“好美!!!”
祝英台披着外衣站在远处的树荫下,看着眼前的场面目瞪口呆。她身边,那卖茶的大树捋捋胡须,笑的意味深长。
“够了,少司宇够了!!”
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伤痛,少司宇手中的树枝竟被马文才生生挑飞。
“你玩儿够了没有,自己的伤那么重还发什么疯!!”
马文才恼怒的拉着明显喘息的少司宇按到台阶上坐下,眼睛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对方那最‘脆弱’的腰腹之间。
“那你呢,闹够了没有,还生闷气不?!不够的话,我们再打!”
“你……”马文才愕然,好半晌方才半垂了头,低声开口,“我已经叫你滚了,为什么……”
“老子又不是球,不会滚!”少司宇没心没肺的按了按吃痛的伤,还好,没有出血。看来出门的时候特地多绑两圈绷带,还是明智的。“要不然,你先做个示范?”
原本还情绪低落的马文才忍不住闷笑出声,很快又止住了。“你明明讨厌我看不起我,又何必……”
“我的大少爷,您老能不能提示小的一下,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作证说我少司宇看不起你马文才了?!”苦笑,她摁着小腹倒吸了口凉气,马文才的眸子猛的闪了闪,忧虑之情难以掩饰。
“你说,做我的朋友就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
“你不承认?他们可都是听到的!”马文才一急,扯了少司宇的衣领不管不顾的控诉,却在看到她小脸微皱的时候又慌乱的松开了手,满脸的懊悔之意。
“我话都没有说完你就跑了,到底是谁教会你听话只听半截儿的?!我其实是想说,做你的朋友的人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而碰上我少司宇的一般都是上辈子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缺德事儿干太多,你要是不怕八字儿犯冲的话我也不介意继续跟马大爷您死磕到底!不过先说好,下次再把本少爷推到水坑里你就别怪我踹你进火坑!”
就只许你傲娇还不许咱矫情一下了?卖不了萌装不了可爱,好歹也让人耍个酷什么的吧!
“你!”马文才闻言愣了,呆呆的盯着少司宇龇牙咧嘴的威胁模样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
“天,我的语言表达能力真的差到了让人听不懂的地步吗?!”无力的拍额,少司宇哀怨的瞪了马文才一眼故作快要摔倒的模样,那厮终于是露出了抹释然的笑容。
“仄仄,看看,笑起来多好看,比起那什么一笑灭国的褒姒美上千百倍不止!所以,干嘛整天绷着张脸摆酷,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或是见气氛稍缓,少司宇又一次不由自主的轻挑的勾上了马文才的下巴。
皱眉,抿唇,马文才颇有些无奈的瞪了少司宇一眼,“你把我当女人啊,还有,哪里来的俗话说?你怎么总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法?”
额,挑上马文才下巴的手指一顿,她怎么又忘记了这格言的出厂日期根本就还没到?只得傻呵呵的冲着马文才笑个不停,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第21章 桃源(下)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躲在橱柜里?”沉默了片刻,马文才这才幽幽开口,目光却是迷茫的望着不远处平静无波澜的湖面。
“你说吗??”少司宇反问道。
“为什么说!”马文才瞪了她一眼。
“那不就结了,你既然不想说,那我问了也白问,要是你哪天你愿意告诉我了,少司宇就洗耳恭听。还是说,其实你一直觉得我少司宇是个喜欢八卦的婆婆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我也有想当年的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过去。但是……”抬起略显苍白的小脸儿深深地看向马文才,少司宇难得温柔的一笑。“如果把自己困死在过往,那么这个人可就太愚笨了,青春年华大好时光不好好地享受,偏去作茧自缚什么的最不划算了。人生匆匆数十年,就算不要轰轰烈烈,至少也得开开心心吧?”
“少司宇!”
“啥?”少司宇有些古怪的看着神色忽而变得极为严肃的马文才,这家伙,又想怎么抽抽??人家好难得的,煽情一次,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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