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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少清影掠文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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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回过中原,自己在大漠的事情王家人也应该不甚清楚。
  “贤弟,你和王夫子似乎很熟识,你叫他五哥?”
  上官凌云也是很好奇的询问着,王徽之的名声他也没有少听,那般不服世俗、放浪形骸的人竟然会如此礼待少司宇,真是叫人惊奇。一时间,上官凌云看向少司宇的眼神更是深沉了许多。原本跟在几人身后的马文才瞥到上官凌云的眼神时,心中‘咯噔’一跳。正巧王蓝田不凑巧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当下便成了马大公子免费的出气筒。
  “小时候在王家住过几天。”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为啥被马文才揍得哇哇叫的王蓝田,少司宇这才随口应道,“那时候五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那货的记忆力还真是不赖,换做自己若是没人提醒,打死她也想不起仅有一面之缘还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小豆丁。
  “哦……那,少兄,你不是说自己是土匪窝长大的吗?”
  “是啊,可是……谁规定了山寨长大的人不能认识王徽之?”少司宇挑了挑眉,神采飞扬的看着脸色微红的祝英台勾唇一笑,“这和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不得念书一样的道理,是不是?”
  此话一出,除了神色微讶的马文才和瞬间窘迫的祝英台,别的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好饿啊,苏大娘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真是香!”
  努力的嗅了嗅空中传来的香味儿,少司宇一副馋猫的模样率先钻进了饭堂,只留上官凌云、梁山伯等人相视一笑,无奈的摇头跟了进去。
  今儿个的午饭是少司宇最爱的麻辣猪肚丝儿,以及红烧狮子头。看样子也是托了王徽之的福,这书院的伙食水准立马上涨了一个等次不止。所以这会儿上官凌云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没有丝毫形象可言的某人左右开弓大块朵颐,仿佛是饿了很久的乞丐花子般。
  “贤弟你慢点儿,小心噎着,来喝点儿水!”上官凌云哑然失笑,见少司宇似乎是被口中的食物噎了连忙体贴的替她倒了水,后者便忙不迭的抢过去就往嘴里灌。
  “怎么就没有烫死你!”还未灌进嘴里的茶水就那么凭空消失在眼前,少司宇傻傻的张了张空空如也的手掌而后循声抬头,便对上了马文才微带火气的眸子,他手中正捏着那杯仍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
  四目相对,马少两人的脸上几乎是同时的闪过一丝不自然。短暂的沉默之后,却见马文才重重的将手中的水杯搁在少司宇面前,漾出少许的水渍,而后马文才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饭堂。
  “诶,文才兄你等等我们!”王蓝田和秦京生见状,连忙丢下没吃完的饭菜跟着马文才跑了出去。
  “神经病!”眸色微暗,少司宇端了桌上明显凉了不少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神情自若的继续埋头享受自己狂爱的麻辣料理。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担心那家伙被茶水烫到,还会因为王徽之对他的‘动手动脚’感到愤怒?为什么自己的目光越来越难从少司宇的身上挪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马文才一路沉默,跟在他身后的王蓝田和秦京生也因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而不敢言语。一直到了蹴鞠场,这两人才真真儿的傻了眼。连日来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马文才暴躁的对准秦京生飞起一脚,便有藤球高速旋转着朝他激射而去。秦京生惨呼一声双手抱头,眼见那藤球就要砸到自己的脑袋,那家伙竟然没骨气的蹲了下去。藤球就那么,险险的擦着秦京生的脑袋飞射而过。
  “躲?我让你躲!”马文才神色冷冽,当下一个迅猛的转身将脚下一堆堆的藤球接二连三朝秦京生和王蓝田等人踹去。其中有好些个学子为了躲避被砸的命运,手忙脚乱中左脚绊右脚摔了好几个大马趴。
  “我警告你们,在我马文才的地盘就得听我的命令,谁要是敢违逆我,本公子就要他好看!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听到没!!”
  蹴鞠场上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暴跳如雷的马文才,那厮此刻仿佛是野兽般气势汹汹的在众人之间横冲直撞,被藤球砸的龇牙咧嘴的众人却是不敢怒更不敢言。
  “文才兄、文才兄说的是,我们肯定是对文才兄忠心耿耿、忠贞不二,谁像那个痞子宇那么大胆,竟然和文才兄你处处做对,成天还和梁山伯那种贱民厮混在一起,简直就是自甘堕落、自作下贱……他以为现在有个上官凌云帮他撑腰,就胆敢不把文才兄你放在眼中,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王蓝田连忙狗腿的上前表忠心;秦京生也是满脸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拼命的赔笑脸,两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马文才这混世魔王会拿谁来开刀撒气。
  “闭嘴!不许在本公子面前提起上官凌云,否则我要你们好看!”尽管是小心再小心,王蓝田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了逆鳞,马文才忽然火冒三丈的低吼一声恶狠狠地踹了他个狗吃屎,那厮当下脚瘫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是……是文才兄,我不提了,再也不提了……”满脸冷汗的哼唧着,王蓝田连连道歉。
  “少司宇……”喃喃咀嚼着这个叫他又气又恨的名字,马文才愤愤扫了眼面如死灰的王蓝田,这才甩了衣袖转身离去。
  “蓝田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马文才和少司宇以前的关系,你这么在他面前诋毁少司宇就不怕他修理你!”秦京生伸长脖子,确定马文才已经走了好远,这才悄悄蹲在王蓝田面前小声嘀咕。
  “哼,明明都已经失忆了还这么在意少司宇,这马文才和少司宇的关系,根本就值得怀疑!”狠狠的抹掉脸上的尘土,王蓝田望着马文才远去的背影鄙夷的轻哼一声,“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蓝田兄是说……”
  “哼,痞子宇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人!”
  “哦……”秦京生恍然大悟般的一拍额头,“还是蓝田兄英明,小弟佩服!!”
  愤愤的呸出几根杂草,王蓝田愤恨的眼光几乎能将马文才的背影剜出两个洞来。

  ☆、第56章 桃花癣(上)

  月色凄迷,凉风习习,漫天的繁星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远远的,王徽之便看见了那抹雪白的身形正横躺在对面的屋顶上丝毫不动。微微皱眉,王徽之的眸光落在了右手边那架倚靠在墙壁上的木梯,唇角轻扬。
  “小九弟,登高赏月好有雅兴啊!”蹭蹭爬上房顶,王徽之挨了少司宇悠然坐下,宽大的袍袖轻扫后他也顺势双手枕脖躺了下去,“嗯,这个位置赏月,果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五哥这么晚都不睡,也是兴致高昂的很呐!难道是因为初到书院还不习惯,所以才会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依旧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少司宇唇角带笑头也不回的开口,“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狂名传天下的王五哥也会到书院来教学,真是稀罕!”
  “为兄也没有想到小九弟竟然能看上这尼山书院小庙祗,彼此彼此啊!!”王徽之的话意味深长,少司宇却是不以为意的半敛眉眼不与反驳,却听王徽之在耳边轻笑,“难道小九弟是吃惯海味珍馐,这会儿想换换口味吃些清粥小菜?”
  “海味也好,清粥也罢总该都是缺不得的!五哥此次前来,准备呆多久?”
  “怎么,这么快就想撵为兄走啊?”忽而翻身坐起,王徽之颇为哀怨的转头望向神色淡然的少司宇,忽而眼珠微转,“还是说,小九弟其实是害怕为兄漏了你的秘密?”
  “秘密?”眉梢微扬,少司宇懒洋洋的睁开眸子,便见王徽之一手撑了房檐直指的对上了她的眼睛。那厮张狂的模样,让少司宇几乎想一脚将其踹下房顶去,“五哥想说什么,直言就好!”
  或许是见少司宇并未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惊惶、紧张,王徽之不禁有些愣了愣,而后却大笑着退开躺回房顶。他爽朗的笑声持续了三分钟不止,直到少司宇的眉头都快要拧成了死疙瘩,也没听王徽之止住笑声。
  “五哥想必是乏了,秋痕就不打扰了,晚安!”漫不经心的起身,少司宇无奈的扫了眼那个笑的几乎要岔气的某人后飞身跃下,径直朝房舍的房间走去。
  “秋痕!”王徽之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司宇不甘愿的停住了脚步,却听他低声开口,“为兄还记得,当年那个抱着卫夫人墨宝来央求我教她武功的奶气娃儿,可是个粉雕玉琢的千金!”
  唇角微僵,少司宇原本微张的五指下意识的收紧成拳。清清亮亮的眸子里也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戾,却又瞬间消散。
  他竟然还真记得!
  她怎么就忽略了,这个时代没有哪个三两岁的奶娃儿会懂得贿赂,而且还是投其所好的贿赂。当年她果真是被习武的念头给冲昏了头脑,竟然做了那么引人注目的事情还浑然不知。
  “阴阳错乱以避鬼神,弱质儿郎方得茁壮,这种事情五哥难道还听得少吗?”心神稍缓,少司宇语调轻松的低头浅笑,“若非如此,秋痕又怎么会活到今日?”
  若非阴阳颠倒,她又怎么能活到今天?
  “是啊……为兄也觉着是这样,否则就不会大家都说小九弟是男儿身了!”满腔的遗憾,王徽之又颠儿颠儿的顺了木梯爬下来。
  诶,不会轻功的人在自己所谓的弟子面前这么狼狈,真是丢人!
  “诶,可怜为兄当年还在想,若是那娃儿长大了娶回来做小娘子该是有多美!哪知……身为男儿却生了副这般娇俏的皮囊,真是浪费了!
  脸皮抽搐,少司宇真想将那只大咧咧搭在自己肩头的爪子给弄骨折了。丫的不但张狂,竟然在那时候就有了老牛吃嫩草的念头。
  无奈刚刚才申明了自己的性别问题,现在这般作为无疑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少司宇就只能按捺着性子任王徽之毫无顾忌的勾了自己的脖颈还得陪笑脸。
  夜色更加的深了几分,冷风从山林间呼啸而过,纠缠着密林阔叶左右摇摆发出‘簌簌’的响声。眼见着越走越远的少司宇和王徽之渐渐消失在眼前,那原本因为腹痛路过的上官凌云方才从暗影中缓缓踱出。
  完美的薄唇轻抿,上官凌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精光。
  尼山书院因为有陶渊明和王徽之这两个‘离经叛道’的先生而变得越来越有趣,众学子上课的积极性也明显的比以前高了很多。陶渊明还是喜欢在课堂上让学子喝点儿小酒,而后随性而发,这点似乎和王徽之倒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所以但凡是这两人的课程,另外一个必定也会到场。这便成了尼山书院一大奇观,因为数业专攻的关系,自王徽之来了之后学子们的书法课便被王徽之一手包揽了。
  上课时,王徽之总喜欢站在少司宇的身后看她练字。不时的还要主动上指导,并堂而皇之的说什么少司宇小时候他便是这般手把手的教她写字。每每如此总会换来少司宇一记漂亮无比的白眼,外加连环飞踢将王徽之踹飞八丈远。
  她就说自己的书法怎么总是透着股子狂放不羁的意味,这么多年都改不过来,简直就比张旭还要张旭,感情是被王徽之这货给误导了。想当初,自己正处于启蒙的阶段,难怪到了后来怎么都改不过来了。果然,教不严,师之惰。有这种不靠谱的启蒙老师,难怪自己会变得这般不靠谱。
  这期间,身为中正考评官的王卓然倒是尽忠尽职的仔细考察了每一个学子,连带着将刚刚上山不久的东临书馆的学生也一并纳入了考评范围。或是因为陶渊明和王徽之的行事作风,处处叫王卓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再加上少司宇这个让全书院都头疼的小痞子随时随地都不给王卓然面子,每次找她的时候,少司宇都有本事躲开。
  长此以往,那王卓然居然可笑的气病了。兰姑娘说王卓然这是肝火上升、郁结不散导致了桃花癣。这个病症在医疗技术颇为落后的古代,据说很难根治,而且还会传染。所以一时间基本上没有人,胆敢冒着被传染的危险靠近王卓然。包括,那个整天跟在王卓然身后抱大腿、表忠心的陈子俊,更是如避蛇蝎般一蹦三丈远。

  ☆、第57章 桃花癣(下)

  或是看王卓然可怜,梁山伯便主动要求去照顾他。马文才的父亲和王卓然是世交,平日里对马文才也的的确确是真心相待,这次他生病,马文才自然是有些担心,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天性使然。所以当梁山伯试探性的询问马文才是否愿意去看看王卓然时,他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去了。一行同去了,当然少不了祝英台以及说什么都要跟着的少司宇。据某少解释,她自小到大都没有看见过脸上长癣的人,这次说啥都要见识见识,此话一出便换来马文才看白痴一般的眼神。
  四人同往,岂料还没有靠近王卓然的房门,便见满脸通红的王卓然神志不清的扛了支超大号的巨无霸毛笔冲梁山伯和祝英台砸了过来,嘴里还口不择言的喊着什么‘妖树’,什么‘砍死你’,什么‘砍不死树就砍死你们’。梁山伯为了保护祝英台,被那只堪比拖把的毛笔结结实实的敲了好几下。另外两个人倒是凭借着一身轻功一退八丈远,连头发丝儿都没让王卓然碰着。原来王卓然知道了自己生了桃花癣,便误以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所种的桃花害自己生病,所以才会有了这场疯狂追杀梁祝等人的举动。
  后来,或许是太累了外带体力不支,王卓然昏了过去此事才算暂停。经王兰诊治后,说王卓然是因为外邪侵体、内感而发所导致,且与桃花没有半点儿关系的时候,梁山伯和祝英台这才双双松了口气。祝英台也忽然想起之前在西湖边谷心莲家里的时候,见她也生过桃花癣。而且,她还有种名叫蔷薇硝的民间偏方可以对症,当下便撇了众人独自去找谷心莲求药去了。
  “你看我做什么?”马文才剑眉微扬,奇怪的转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少司宇最终是忍不住开口。
  “应该是我问你,干嘛拽着我的手不放才对吧?”少司宇好笑的撇了撇嘴角,抬了抬从被王卓然满院子追杀的时候就被马文才拽住的手,眉眼弯弯恍若玄月。
  “我……”慌忙松手,马文才俊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
  原本在照顾王卓然的梁山伯和王兰对视一眼,而后默契的别开脑袋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哟,脸红呐?”调笑着绕到马文才面前偏了脖子去看他微醺的俊脸,少司宇忍不住笑出来。下一秒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收敛了笑容,在马文才脸色微沉即将暴走之前闪身出了房门。
  “梁兄,我去看英台拿到药了没!”
  当梁山伯不顾王卓然的叫骂和马文才一同焦头烂额的照顾王卓然的时候,祝英台却是满眼沮丧的走在湖边。因为谷心莲告诉她,蔷薇硝早被她自己用完了,所以没有办法帮忙。
  “心莲姑娘不要!”
  忽然祝英台看见刚刚才见过的谷心莲不知道为什么独自站在不远处的湖边,手中正拿着那瓶自己曾经见过的蔷薇硝,用力的朝湖心甩去。祝英台连忙大叫着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药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眼见就要坠入湖底了。
  忽然一抹轻灵矫捷的白色身影自对岸腾空跃起,不过眨眼间的间隙那人便已经稳稳的停在了祝英台和谷心莲的对面,那湖心只是泛起了微微的涟漪,很快再次归于平静,仿佛不曾被打扰一般。
  “少兄!”祝英台欣喜的结果少司宇递上来的蔷薇硝,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有沾到水……”
  “祝公子,少公子,那个王大人那么坏,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救他?那种人,干脆让他病死算了!”谷心莲别过脸望着湖面不甘心的开口,试图以此掩饰她内心的紧张。少司宇刚才看她的眼神,令她有些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心莲姑娘,我知道王大人之前伤害过你,让你在大家面前难堪。他也曾经做了很多对我和山伯不利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病重不起,我们又怎么能够不管他呢?若是这样,我们和那些为富不仁的坏人有什么区别?山伯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尽散吧,好了我不跟你多聊了,少兄我们先走吧,山伯和文才兄还在等我们。”
  少司宇微微点了点头,淡淡扫了眼仍然显得不甘心的谷心莲后跟着祝英台走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儿,同样年纪的女子,同样被王卓然伤害过。祝英台却依旧是怀着一颗善良仁慈的心,而这个看上去单纯、朴实的渔家女……
  谷心莲愣愣的望着祝英台和少司宇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少司宇转身瞬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她似乎看到了警告的意味。
  偏方倒是被祝英台找了回去,奈何刚刚才被马文才安抚的平静了一点儿的王卓然一听说要用贱民的东西,便是死活都不肯擦药,连带着也不喝王兰开的药。最终少司宇实在是被王卓然哼哼唧唧闹的头疼,当下也就没有和众人商量,自个儿端了已然凉透的药汁儿三两步跨到床边掰了王卓然的嘴巴就往里灌药。奈何疯子的力气素来比正常人大,少司宇不但没有灌药成功,还险些被王卓然伸在半空中胡抓乱打的手给误伤了。
  “梁山伯,抓住他!”马文才终于不耐烦了,当下上前两步拉开少司宇头也不回的喊了声梁山伯。两人一左一右摁住王卓然,整碗药汁一滴不剩的被灌进了他的肚子。直到药性发作,王卓然骂骂咧咧的缓缓睡了过去,事情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王卓然的桃花癣在梁山伯的细心照料之下逐渐好转,待到他能够下地的时候,山长便命人将他送下山去城里的医馆养病了。顺带着,马太守也可好好的照顾一番。临行之前只有陶渊明去送他,梁山伯因为连日劳累睡眠不足终究是累了,所以直到王卓然离开他也没有出现。
  据说,那王大人似乎是被梁山伯的敦厚感动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叫陶渊明帮他对梁山伯说一声谢谢。

  ☆、第58章 狩猎

  王卓然下山后的第三天,书院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也正式开锣了。这狩猎大赛也是尼山书院的一项惯例,秋末冬初,这时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纷纷外出觅食以准备过冬的储量。比赛安排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再好不过了。这种狩猎本来就只是学院中众学子之间的游戏性质的比赛,并没有实质性的奖励。但若是胜了,对品状考评自然是大有帮助。自古以来皆是讲求文武双全、才德兼备,换言之除了德智之外,体能方面也是朝廷特别重视的。
  由于此次人数过多,比赛很然的分成了三组,由上官凌云带领的东临书馆一干学子的天字号队伍,马文才为首王蓝田秦京生之流作为主力的地字号队伍,以及少司宇、梁山伯等人所属的人字号队伍。比赛以一炷香为限,看谁最终猎到的猎物数量为评判标准。
  待到陈子俊一声锣响,马文才微微瞥了眼仍旧谈笑风生的上官凌云和少司宇一眼,猛地扬鞭策马朝围场冲去。地字号队伍的其他人也随之跟上,秦京生难得聪明的几颗石子掷入草丛间,便接连惊起好几只雉鸡。马文才唇角轻扬,当机立断的背手自身后的箭筒中抽出羽箭,只听得刷刷几声那些雉鸡统统中箭落地!
  王蓝田和几个学子迅速讨好的策马上前一把捞起雉鸡,冲着马文才奉承道:“文才兄可真厉害。只要有文才兄在,那些家伙们这一次就输定了!”
  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瞥了眼似乎还没有动手的另外两支队伍。
  “贤弟啊,你说这比赛没有奖励该是有多枯燥无聊啊,我们何不来约定个赌注如何?”上官凌云看了看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忽然调转马头在少司宇面前笑道。
  “赌注?”少司宇挑眉,一脸的兴趣盎然,其实她也觉得这样的比赛忒无聊,都没有一点让人兴奋的动力!
  “是啊,若这次我们之中谁赢了比赛,就可以要求另外两人做一件事如何?”上官凌云轻抚马鬃,笑的儒雅。
  梁山伯等人也纷纷好奇的转回头来,明显起了兴致。
  “什么事?”少司宇好奇的看着上官凌云,不远处本在打猎的马文才此时也竖起了耳朵。
  “条件任开,另外两个人可不能反悔。怎样文才兄,可愿与我们比上一比?”上官凌云抬头加高音量,冲马文才高声问道。
  “跟本公子比,你也配?”马文才斜了眼上官凌云,凉凉的讽刺道。
  “原来如此,既然文才兄担心会输,没关系。那贤弟,就咱们俩比比如何?”冲少司宇勾唇一笑,上官凌云执马鞭的手微微抬起,神情自若的替少司宇撩开她耳际略显凌乱的发丝。指尖上细腻、滑嫩的触感让上官凌云神色微变,素来温润的眸子里猛地闪过一丝异色。
  他骤然想到了那个月色低迷的夜晚,那抹出尘的雪白身影。
  “本公子跟你比,你要是输了,就给我滚出尼山书院,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仿佛是被踩到尾巴般猛地窜到上官凌云和少司宇之间,马文才粗暴的拍开上官凌云久久没有挪开的手,冷冷瞪了他低喝道。
  “无妨,凌云有信心,自己绝对不会输的。”说罢,就见上官凌云猛地一抽胯下的骏马,带着自己的队员眨眼间就散开来。马文才定定的看了少司宇片刻后也转身策马而去,一时间就只剩少司宇傻不愣登的留在原地。
  “少兄,快点儿!不然咱们就输了,到时候你可是会受罚的。”荀巨伯在不远处冲少司宇招招手,促狭的笑意还留在唇角不曾散去,“上官兄还好,想必他不会怎么为难你,但要是被马文才赢了比赛,你可就惨了!”
  惨?笑话,那家伙能把自己怎么着?最多就是和他多打上几架,难不成还能把自己给吃了不成。再惨一点儿的话,也不过就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任他差遣而已。马文才那人,其实很简单。
  这山林很大,很快众人便分散开来,少司宇驾驭着马儿放慢了脚步,没过多久便意料之中的……掉队了。落单的少司宇不知道在林中晃荡了多久,忽而觉的有些疲倦了,便翻身下了马,留了马儿在一旁吃草。她自己,则在周围找了棵粗壮的树木,斜斜的躺在那树杈之上小憩。
  不时的,有欢欣鼓舞的叫好声从不远处传来,分不清谁是谁,她只能大概的猜测到现在的战况一定很激烈。马文才的箭术精湛,上官凌云虽然拳脚一般,但是出生望族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但是这两个人,一个心高气傲、锋芒毕露,另一个……
  微微勾了唇角,少司宇无声的轻笑着弯了眉眼。那个上官家的贵公子,素日里总是温文尔雅、以礼待人,叫人挑不出毛病来。可是少司宇好歹是两世为人,见过的世面怎么着也比梁山伯那些个单纯的古代书生多。她可不会像他们那般那样轻易就相信世间会有完美的人,还好巧不巧的让他们给遇上了。俗话都说,咬人的狗通常都不会叫唤的。
  总之,这两个人都是不怎么可能依靠别人的力量。碰上团队意识极强的梁山伯、荀巨伯等人,应该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所以,少司宇几乎不但心那个赌约,只要赢的人,不是上官凌云!
  右手边前方不远处传来荀巨伯等人的吆喝声,继而便是烟尘滚滚、鸡飞狗跳。
  “这些家伙是在干吗?”好笑的换了个姿势,以便自己可以睡的更舒服一些。刚想跃下树杈去看看梁山伯他们在干什么,却看见马文才等人由远及近,眼看就到她藏身的大树之下了。少司宇连忙往密集的树枝后面藏了藏,仿佛做贼般小心翼翼。
  “文才兄的箭法天下无双,只要有文才兄在,这次比赛咱们是稳赢不输的。”王蓝田谄媚的声音愈来愈近,少司宇微微探了脑袋,便看见马文才一行人已经走近。王蓝田等人的马背上,已经挂了好些猎物。看上去,似乎是战绩颇丰。
  “你们给我听着,这次比赛我一定要赢,若是输给了上官凌云你们知道后果的!”马文才冷哼一声,星眸微眯。说话间,只见他再次弯弓搭箭,‘咻’的一声射中了一只经过的鸽子。
  “是是是!”众人连忙讨好附和道,说完便分开去寻找猎物了。
  少司宇眉眼微扬,想不到素来清高自傲、倔强倨傲的马文才为了万无一失,竟也会借助团队的力量。虽然,那人的语气实在是,够欠扁!
  轻叹了口气,少司宇正想继续躺下补眠。忽然她仿佛是被针扎了般弹坐了起来,狭长的水眸瞬间瞪大。
  “小心!!”来不及思考,少司宇本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自数米高的大树上窜出,直奔马文才扑去,两个人当即抱作一团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一声惨烈的嘶鸣,马文才的马儿不知道怎的‘轰’一声倒地,浑身抽搐不止。王蓝田等人稍稍怔楞了几秒,也都围了过来。慌乱的扯了马文才的衣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少司宇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继而转头去看那倒地的马儿。
  “不要碰!”眼见王蓝田走到那匹倒地不起几乎气绝的马儿身边,伸了手想去查看那马,少司宇忽然厉声开口,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被少司宇的语气给镇住了,当下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怎么会有银环?而且……”这个时候的银环蛇,应该早就钻进洞里准备冬眠了啊?
  推开脸色有些难看的马文才,少司宇扬手迅速的抽出腰间的软剑,闪电般的斩掉那条缠在已然‘死不瞑目’的马儿脖子上的银环蛇的脑袋。直到看见那黑白间杂的蛇身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动弹,她方才舒展了皱紧的眉头松了口气。
  “千万不要去碰蛇头,刚才它咬马的时候所有的毒素都集中在了蛇牙之上,一旦碰了便是见血封喉、无力回天。还是,挖个深点儿坑儿给埋了吧!”
  撕了一片儿衣料仔仔细细的擦拭掉剑刃上的血液,收好。少司宇这才顺势踢飞了那死蛇没了脑袋的尸体,瘪了嘴角半蹲在蛇头面前犹豫了一会,最后竟朝那蛇头伸出手去。
  “你干什么?!”马文才脸色骤变,用比脑子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少司宇伸过去的手厉吼道,“不是说见血封喉吗,你找死是不是?”
  “我……”被马文才这突如其来的一吼给震住,少司宇呆呆的看了马文才而后机械的转头看了那蛇头,“……针……”
  “什么?”马文才皱眉,王蓝田等人也伸了脖子过来,众人这才发现那蛇头上下颚之间插着一根三寸长的精致金针。如果不是被金针禁锢,那银环蛇咬进马脖子里的毒牙,肯定不止那般浅短了。那金针做工精致、繁琐,针尾两片儿彩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银环蛇应该生活湿润的水源地带,而且素来喜欢昼伏夜出才对,怎么这大白天的……诶,我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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