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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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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痛骂一番,却也是无可奈何。知道这便是农民起义的局限处,这些以农民起家的义军领袖,此时身边大半是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虽然打了一些仗,对天下大势却仍是睁眼瞎子一个。故而此时别说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便是什么奸淫掠夺,也并不新鲜。中都凤阳被破,城内百姓被义军屠杀殆尽,搜掠了值钱物事,抢了美貌姑娘之后,义军又一把火将当年朱元璋花费巨资修建的明朝中都焚成白地。这样的一支军队,就是打下南京等处,也绝对不会有士大夫前往投奔,没有儒士阶层的支持,又没有工商之利,没有稳定的官僚阶层收取田赋,这支军队在江南也是立身不住,仍然只能是以屠掠为业。
“看来,还是先图南洋,积聚力量,再说其他吧。”
张伟不死心的叹一口气,方决定缩回暗中伸往大陆的手,一意图谋南洋。至于皇太极也在暗中与内地义军联系,那就不是他所知晓的了。
“来人,请施琅都督带同属下,去总兵衙门等我,我随后就到。”吩咐下人去请施琅之后,张伟思忖一番,因吩咐下人道:“前日长崎总督送来的急件在哪?快去寻来,我要用!”
那家人找的满头是汗,却一时怎地也找不到,张伟气的暴跳起来,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只是他一向不肯体罚下人,这一脚却怎地也踹不下去。
柳如是因前去为张伟准备出门的衣服,此时回来见了这般情形,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爷,你的东西总是乱放,下人们如何能找的到?那公文我替你收了,就在书房架上的公文袋里。”
张伟确是乱丢东西惯了,连累府中家人吃了不少挂落,此时柳如是一说,那寻找的家人立时奔将过去,在放置公文的书架上一通摸索,便将那急件寻了出来,长喘一口大气,递与张伟。
张伟老脸微红,向柳如是一笑,道:“亏得有你这贤内助在。”
他也不顾话中大有语病,便待离去,柳如是先是俏红微红,后又向张伟笑道:“爷,你关着那两个女人可是有日子了。人家现下连汉话都说的周全,昨日寻了我说道,要和爷禀报来历。爷,有空儿便召见一下,她们也怪可怜见的。”
张伟略一沉吟,答道:“政治上的事情你们女人不要管,那两个女人身份非同一般,我已派了人去辽东打听,非得问出底细来。此时我见她们,就是虚言骗我,我又有什么办法识得?你别管,总之提防着别让她们自尽,也不必让她们做活,权当养了两个闲人便是。”
又笑道:“听说那年少的女子下的一手好棋,竟能做你的对手,可是有的?”
“说的是呢。那次我在后院打棋谱,她到凑了上来,与我下了几盘。虽说是布局欠妥,也不是什么老手,到是棋路凶狠,大杀大伐的,跟她模样儿可不像!”
张伟心中略有所悟,却是一时想不出所以然,只得向柳如是一笑,又吩咐了几句年关时向例的规矩给她知道,却是扬长去了。自柳如是来了张府之后,张伟于家事上已是松乏了许多,除了军国大事,其余俗务一概不理,皆交给柳如是打理。如此这番,全台上下,已将柳如是视做张伟内人,只是名份未定,柳如是又是张伟从花船上赎买带回,虽说未经人道,尚是完壁,到底名节上已亏了一层。自吴遂仲以下,一帮子文官都害怕张伟将柳如是纳为正室。若是如此,象何楷及新来的那些个儒士们,可又有的说话了。
待他到了总兵衙门,施琅却早已静候在大堂之上,因张伟吩咐,自又带了属下一群心腹舰长同来。此时台北水师已是实力大增,水手之外,又另多配备了专门用于海战和小规模登陆战的火枪兵,再加上后勤补给人员,全台水师已有配备二十四磅和十三磅火炮的大型战舰二十二艘,中小型炮船和运送兵员物资的运输船五十五艘,沿岸的巡逻炮船一百余艘,连同四千陆战火枪兵,整个水师计有两万三千人左右,实力不但远超名存实亡的明朝水师,便是比之雄霸南洋的荷兰东印度舰队,也是不遑多让。
此时由施琅领头,数十名舰长分列左右,待张伟一进衙门,除了施琅外,各人都是跪将下去,口称皆道:“末将见过大人。”
张伟只一笑,两手虚扶一下,令各人站起身来,因见施琅上得前来,向他道:“总兵大人,今日召集众将,有何吩咐?”
“尊候,且先坐下,稍安勿躁。”
张伟先令施琅坐下,又笑道:“今日召大家来,先说说荷兰人请求贸易开放,让他们与日本贸易的事,大家说说,咱们该当如何?”
他这般问法,众将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做答为好。张伟建立台湾官僚体系时早就有言在先,文官不干涉军事,军人不准干预政务,规矩立下之后,就是那何斌现下亦是绝不参与军务。他现下问及贸易一事,众将军一则不敢违令,二则这些老粗又哪里懂得什么贸易,当下各人都是呆若木鸡,不知道如何做答为好。
张伟见各人不答,因又道:“不是让你们说政务,这海外贸易一事也是海上的事么,你们这些舰长说说看,我该不该答应荷兰人的要求?奄?还是和他们打一仗,让这些家伙知道知道厉害?”
他这么一说,各人方明白过来,便有那激切的跳出来说道:“荷兰人也太不知道好歹,当年大人带着我们把他们从台湾撵走,还以为得了教训。哪知道大人宅心仁厚,他们还以为咱们台湾好欺,即是如此,请大人下令,咱们立时便开去南洋,寻找战机!”
“是了!大人当年若是把所有的在台荷人尽数屠了,再把来援的荷人军舰都击沉,今日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大人,开战吧。日本是咱们辛苦打下来的,凭什么便宜这些红毛鬼子?咱们台湾水师的实力不在荷人之下,再有还可以得到英国人的支持,据属下所知,英荷两国矛盾日生,没准哪一天就干起来了。咱们现在打他们,英国人肯定是站在咱们这一边。”
张伟摆手止住了一伙叫器不止的军人,转头问施琅道:“尊候,你看此事如何?江文瑨连送急件而来,说是日本外海不住发现荷人军舰,看来,要么同意其国所请,要么就得打一仗了,咱们的水师,称的上必胜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试探(六)
本章为补发,昨天把七先发在头里了。
因见刘宗周疑神细听,黄尊素又笑道:“当日皇上册封张伟为宁南候,龙虎将军,兄长是反对最力者,其实若论对大明的忠心,宁南候比之袁督师亦是不遑多让,兄长是有些偏见了。”
刘宗周冷哼一声,向高黄二人道:“你们都说那张伟忠义勇武,朝廷可倚为长城,那末,我们你们,拥兵自重、威权擅专、割地自立,这些可都是他吧?历朝历代,这种枭雄野心甚大,他的兵力越强,地盘越大,朝廷越是该当小心。以我的意思,张伟既然击破辽东,说明他手上实力甚难。封他为候,令为宣大总督,朝廷令即日就道,调他来这蓟北镇守,又可抑其野心,又能用其力量,岂不好?”
他恨恨一顿足,怒道:“偏熊文灿受了他的贿赂,鼓吹什么南方夷人海上势大,非得他镇守不可。又不知道那张伟花多少钱买通了朝中大佬,钱龙锡、温体仁都是极力为他说话。皇上在此事上又柔懦的很,只顾着压制后金,却不提防张伟势强力大,只怕有一天他枭境之心一露,祸起东南,那时候无人能制,只恐大江之南,再非大明的天下了。”
高攀龙见他愤怒,忙上前为他续上一杯茶水,又将烛光拨亮了些,方笑道:“启东兄,稍安勿躁么,让尊素把话说完,如何?”
刘宗周原本还是愤恨,因见高黄二人都是满脸尘土,神情皆是憔悴不堪,心里一软,便温言道:“吾辈读书人一定要心中常常惕厉,以君父国家为已任,对武人一定要小心,他们大多是不顾国家大义的小人。”
因又向黄尊素道:“也罢,你来说说看。”
黄尊素原本一门心思好好鼓吹一下张伟其人,他与陈鼎长谈数次之后,对台湾及张伟都是佩服的紧,在他看来,台湾与三代之治,也相差不远了。只是被刘宗周训斥过后,却只得小心翼翼说道:“据陈鼎所言,张伟此人虽然跋扈,到底还是有大义的,对百姓也是体恤的很,台湾原本是荒芜不堪的化外之地,这几年他凭着一已之力,没有要朝廷的钱粮兵马,发展成现下的局面,此人当真是不凡。”
见刘宗周神情不悦,黄尊素忙又道:“兄长你想,当初台湾全是海匪盘据,又有西洋荷人在岛上,张伟以一已之力拿下全台,又收留大量的无地贫民屯垦,这岂不是功在国家?灭海盗,驱红夷,又不顾损失兵马,袭扰辽东,一战打的皇太极元气大伤,若不是有忠义之心,又是何苦?”
他所说的海盗红夷云云,刘宗周到也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远邦的跳梁小丑,不过是啸聚海上,图些走私的利益罢了,于大明天朝来说,捻死几个海盗,那还不是举手之劳?只是张伟此番打的皇太极元气大伤,焚毁了盛京不说,还将天命汗努儿哈赤的棺木运送到北京,一雪十数年来的耻辱,功劳之大,当真是无以复加。然则正是因其功劳太大,又鄣显了武功之盛,他攻入辽东之后,原本声名不显的张伟已被不少担忧辽事的读书士子满口称颂,便是朝中大员,也多有结交扫纳。不但是刘宗周这样的守正文臣担忧张伟势大难制,便是崇祯皇帝本人,开初亦是颇有压制之意,后来虑及关内关外麻烦甚多,张伟到底还是肯勤劳王事,若是待之不公,恐伤天下人之心,无奈之下,方有封龙虎将军之诏命。
此中曲折,刘宗周亦难以对这两位知交好友详谈,只得支吾道:“皇上也没有亏待他,不是有封候之赏了么!况且,封为龙虎将军,得以自专,这般的优渥,是本朝开国以来头一桩,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两人因见刘宗周对张伟成见甚深,知道一时半会难以说服,只得又说了几句闲话,提起张伟在岛上办学一事,刘宗周对此事到是颇有兴趣,详细打听一番后,点头道:“八股无益于世,这一点到我也是极为赞同。那张志华肯用心办学,舍得银子,这倒是难得。只是一定要记得‘中庸、慎独’,方可以为国家造就出人才来。否则,只知制器,不知养气,到底还是先天不足。”
他是理学大家,高黄二人素来佩服的紧,此刻自然是诺诺连声,点头受教。待聊到东方既白,刘宗周起身笑道:“我得去梳洗更衣,准备上早朝去。你们两人必然是倦透了的,就这么在我府上歇下,待响午我回来,咱们再谈。”
高黄二人齐齐起身,向刘宗周躬身谢道:“不敢,启东兄请自便。我二人这便要告辞了。”
刘宗周诧道:“这是什么话!刚来便要走,你当我穷的连你二人也招待不起么?”
高攀龙笑道:“不是这个话。兄长,我二人来京之前,就已将家人送上船只,往那台湾去了。之所以兼程赶来,一是来通个消息,二也是来见兄长一面。台湾孤悬海外,又听说张志华又禁止私自外出,只恐以后相见甚难,故而特地前来辞行。”
黄尊素见刘宗周目视于已,便点头一笑,道:“小儿黄宗羲已经带同弟弟宗洛及拙荆等人,随着高府家一起,坐船先去了。”
见刘宗周目瞪口呆,又低头道:“宁南候治下,不能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到底是太平治下,又是官学昌隆之地。听说台湾官府对教授、学子都是客气尊重的很,俸禄也很丰厚,我辈读书人还复何求?贼兵乱境,赋税压人,小弟家中只有薄田百余亩,每年收的租只堪堪够完粮纳税,倘有加派,则入不敷出矣。小弟一不忍加派田租,二不会钻营媚上,这些年祖上传下来的家产,不但没有增长,反道被小弟陪进去大半,若是长此以往,只怕连糊口也难。兄长不必相劝,我的田产房屋已然变卖,待当今废除了加派,天下重复太平,弟自然会携家小返回。”
刘宗周见两人侃侃而谈,虽神色如常,眉宇间却是少有的坚定,只得将双眼紧闭,挥手道:“去吧去吧!但记得上不要辜负圣上,下不要有负黎民,也就是了。尊素,你的儿子宗羲曾拜我为师,你一定要嘱咐他,千万别走了歪路。”
黄尊素眼中慢慢流下泪来,哽咽着又向刘宗周拜上几拜,方同着高攀龙一同去了。
刘宗周喟然一叹,心道:“张伟辽东一战,得了百姓之心也就罢了,便是连士大夫也是对他崇敬的很,这样也好,他身边的读书人多了,想来对他的劝谏和约束也多了许多。那元朝皇帝曾向孔子庙射了一箭,结果失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国运不到百年就告完结。你小小张伟,难道敢违圣人之教么,我却是不信!”
他换下家常的袍服,换上绣有仙鹤补服的官服,吩咐下人备轿后匆匆梳洗一番,便坐着轿子往皇城而去。入皇城之前,自由随侍的家人买来烧饼,让他在轿中食用。明清两朝上朝的时间甚早,一般是天微微发亮,皇帝和大臣便要齐集外朝,早晨八九点钟模样,朝会就已结束。是故明朝皇帝懒人甚多,经常有整年不上朝的皇帝,也是因其苦于大起朝会,故而索性居于内廷不出。象刘宗周这样的儒生正臣,自然不会疏怠朝会,故而早早起来后,便在路上买些烧饼之类,聊以充饥。
待到了太和殿大殿之下,所有参加朝会的公候驸马文武官员已然到齐,各人已是都知道南京危险,凤阳被毁,都是面带忧色,有那南方官员,更上忧心忡忡,唯恐自己的家产受损。各人都是议论纷纷,都道孙承宗无能,丧失辱国,有那些激切的言官,都已在扬言要弹劾于他。
各人见刘宗周赶到,平素里交好的各部官员便围将上来,打听他是何看法,自钱谦益被温体仁搞臭还乡之后,刘宗周便成为东林领袖,清流翘首,各人自然要听听他的看法是否与自己相同。
刘宗周因摇头道:“孙本兵向来以知名著称,前次满兵攻入畿辅,若不是孙本兵运筹帷幄,临敌指挥,京师是否能守,还在两可之间。大家伙千万不要胡乱攻击。”
他一语既出,诸人自然再无他话。待崇祯叫了入内,便各自依班次而入,待入了大殿之内,自然是山呼万岁,跪拜如仪。各人因跪在地上,不知崇祯神色如何,待皇帝叫了起身,众臣拿眼去瞧,方见皇帝一脸忧色,离的近的,还能看到皇帝两眼布满血丝,看神情脸色,显然是一夜未眠。
“诸臣工,昨日传来消息,中都被破,皇陵被流贼焚烧,还有两位远支郡王被贼人杀害!这是本朝从未有过的大变!”
崇祯说到此处,只觉一阵心伤,捂住了脸痛哭道:“失陷亲藩,皇陵被毁,此皆是朕失德所致,朕百年之后,当真是无颜见列祖列宗。”
皇帝如此自责,殿上诸人自然无颜立足,便纷纷下跪相劝,有那知情识趣的,便也陪着皇帝痛哭起来,一时间这太和大殿上立时成了菜市场般,那拿话劝慰者有之,大声要提兵前去灭贼为皇帝报仇者有之,陪着皇帝齐放哀声者有之,劝皇帝向列祖列宗祈福者有之。刘宗周待皇帝哀声渐小,因向众臣喝道:“陛下哀伤,臣工们需尽臣子的本份劝谏,你们却一个个乱成一团,我身为御史,一定要弹劾诸位君前失仪之罪!”
各人在心里暗骂几句,自然忙不迭又站在班次队列之中,将身上整理一通,若真让这人记了下去,到也真是麻烦。
崇祯昨夜就召见了内阁诸学士,诸大学士皆是文臣,又哪里有什么善策上奏,那孙承宗尚无消息,崇祯担心南京安危,一夜未曾安枕,此时只得发话道:“事已至此,诸臣有什么话,只管说来,言者无罪。”
刘宗周趋前跪下,奏道:“陛下,臣以为,流民皆陛下赤子。虽然杀害亲藩,焚毁皇陵,已是大逆不道。不过,流民数十万人,哪能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臣请陛下下罪已诏,减免陕甘二省的赋税,陛下若以仁德之心宽恕那些从贼百姓,则贼势必消,再以官兵进剿,则贼被灭。到时候诛灭首恶,乱事必消弥矣。”
他不顾皇帝重臣脸色,只顾说将下去,崇祯即位不到三年,虽然辽东战乱不休,还围了京城,又有流贼闹个不休,到底他在位时日尚短,帐不能全然算在他的头上。此时让皇帝下罪已诏,对皇帝是个极大的羞辱。
崇祯却是极感兴趣,他在位十七年,罪已诏下了无数次,反正是不要花钱,虽然难堪一些,他确当真指望一纸诏书能消弥跟着“贼”兵的无辜百姓。
当即断然道:“卿言甚善!便由你来拟诏!”
见诸臣并无异议,崇祯又道:“兵部左待郎杨嗣昌前几日上奏,以‘四辅八正之策平贼’,朕以为此策甚善,已下诏令兵部切实议来,梁廷栋,兵部所议如何?”
杨嗣昌乃是前三边总督杨鹤之子,此时正得崇祯爱重,又素以知兵见闻,梁廷栋虽是身为尚书,在兵事上反不如他更得皇帝信任。虽是吃醋,却也不敢在这当口和皇帝打擂台,因含糊应道:“杨嗣昌的见识很好,臣等也认为可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吕宋(一)
施琅皱眉道:“兵无常势,更何况海上做战,瞬息万变。一颗炮弹可能改变一场海战的结局。要我现在说谁胜谁败,那是纸上谈兵,不准的!”
“唉呀,又不是让你打包票!”
“若论舰队船只数量,火炮威力,还有咱们的陆战队,这些加起来,比之荷兰的东印度舰队只强不弱!不过,论起实战经验,还有水手和军官的水平,咱们比他们还是稍差一些。再加上若是打起来,大人多半是想远图南洋。荷兰人的大本营在巴达维亚,离咱们较远,打起来,咱们补给不易啊。”
说到此处,施琅摇头道:“在台湾或是日本附近海域交战,胜负在五五之间。若是劳师远征,胜负在四六之间。当然,大人若能说动英国人出动舰队与我们合作,那么自然又是另一说。”
张伟笑道:“上次的事,英国人以为上了我的当。虽然在贸易上比之当年多赚了许多,还是有不足之意。他们做梦都想在南洋或是中国沿海弄到一块殖民地,我就不能遂了他们的意思!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没的象狗皮膏药一般粘在身上,那也是大大的麻烦。是以此次与荷人争执,不能再指望英国人。他们自已争海上霸权是一回事,我请他们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这般说法,满座尽知荷兰人海上实力的舰长尽皆沉默不语。虽则军人战死沙场并不为恨,不过实力并不如人,在座的军官们到也没有蠢到以为一已之力便能击跨强大的荷兰舰队。
施琅苦笑道:“若不是台湾水师扩张太快,舰上军官和水手都是当年英国人训练出来的精锐,那么我还敢拍胸口与荷人一战。大人,现下咱们船是有了,只是好的水官和炮手,都需要时间训练和实战的经验,那时候才好打大规模的战役啊。”
张伟嘿然不语,看着那些面露难色的舰长,心中失望。他一向不问水师,全力交给施琅,当初又请了英国人训练水手。现下看来,技术和军舰有了,却一没有英国人的海洋霸气,二没有汉军的铁血敢战,虽是拥有精良装备,可惜没有内在的精神。
叹一口气,知道中国历来不是海权国家,到也怪不得眼前的这些舰长,他们能蒙施琅赏识提拔,想来也是极优秀的人物。只有多打一些仗,方能培养出台湾水师的魂魄来。因向施琅笑道:“荷兰人可能暗中揣摸打探过形势,知道我拿他们没法,这才一直在向我施压,又用军舰来试探我的底线。我已经令江文瑨与荷兰人联系,全盘答应他们的要求!”
将案上从日本送来的急件举起,笑道:“荷人已经与我的全权代表江文瑨签定和约,我给他们日本的贸易权,他们也对我门户开放。除了供给英国货物外,台湾的产口也将向荷兰人供应。我承认荷兰人在南洋的统治权,荷兰人尊重我在日本海和中国沿海的霸主地位,自以两家和好,不再敌对。诸君,近期内可以无忧矣!”
因见各人都是脸上变色,张伟又笑道:“事情已经商定,荷兰人偏生事多,还要我派人去巴达维亚正式签约,我已答应了他们。何廷斌做为我的全权代表,克日便赴南洋,与他们签定文本协议。”
“大人,这条件也太损人利已了吧?”
“大人,荷兰人的条件都是嘴皮功夫,什么承认您是日本和台湾之主,他不承认成么?咱们的货原本就能卖到南洋,他们的货物却从来进不了日本。这样的条件,太吃亏啦。”
“纵然是咱们无能,在日本和台湾近海开战,荷兰人又能讨的了好?何苦签定这种条约?”
施琅沉声喝道:“都住嘴,在大人面前有你们这么说话的么?还有点规矩没有!”
张伟因见众官都是一脸不服气模样,心里到是颇有几分高兴,因向施琅道:“各人还有这个心气,我很是高兴。若是我一说,他们都是一副如释重负模样,那这伙子人才当真要不得。”
他站起身来,在大堂绕上一周,方用轻松的语调向各人道:“你们定是奇怪。文事已定,自然用不着再动刀兵,那么,召你们这些武人来做什么?”
“大人召我们来,必有用意,只等着您吩咐就是了。”
说话的舰长便坐在张伟身前,因见张伟站着,不安的挪动一下屁股,想要站起,张伟将他肩头一按,笑道:“不必如此。你姓林,原本在郑一的手下混饭,我记的可对?”
那舰长原本是个老实汉子,人已近中年,虽然是踏实肯干,脑子也颇灵活,在郑氏水师却只是个低层头目,还是投降台湾之后,凭着本事一步步干到舰长的位置。身份地位,乃至收入都水涨船高,对施琅和张伟都是尊敬佩服的很。此时张伟动问,他忙借着答话站起身来,笑道:“大人,属下原本就是郑老大的手下,是前年大人击灭郑氏水师时,投降过来的。蒙大人和施都督不弃,拔擢属下至大舰的舰长之位,属下心中当真是感激万分。”
张伟因见他说起来喋喋不休,满嘴的颂圣感激之辞,知道是老实人嘴拙,拍马奉迎都不会挑时候。忙打断他道:“你能做到舰长,不是别的原故。是你为人外粗内细,又虚心好学,可比那些肚子里没有几分货色,却自持身份的人强的多了。”
因又将他按下,起身回座道:“既然都知道我召你们前来必有用意,那么我也不再兜圈子,尊候,便将咱们商议好的决定,向各人说了吧。”
说罢端起案上茶碗,低头喝茶,听那施琅向属下训话道:“回去便召齐舰上水手,在岸上休假的,探家的,请假外出的,全给我叫回来。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允准,任何人不得下舰。船上的补给都令军需官装备齐整,特别是火药弹丸,一定要舰长亲自检视,若有不足,即时补足。待战事起来,若是哪条船上因准备不足吃了亏的,我必定是要杀人的!”
他说一句,底下站着的属下便一齐应诺一声,待他说完,方有适才的林姓舰长吭哧吭哧问道:“施大人,咱们是和荷兰人开战么?”
施琅摇头道:“现下开战,便是得胜也是惨胜。此番发兵,攻打的是吕宋!大人苦心积虑,总算令荷兰人得了甜头,又相信大人无意与他们争雄。大人和西班牙人开战,也正中他们的心思。西人在南洋势弱,连当地华人也压制不下,十几年前,西人鼓动当地土人,连同西班牙人一起屠杀了近三万的汉人,此番发兵,一者是大人雄图,二则也是要给当地人汉人撑腰报仇!”
因见各舰舰长摩拳擦掌,比之刚才议论打荷兰人时却是两副模样,张伟又气又笑,喝道:“都给我下去,西班牙人实力比之荷兰人一半不到,若还是不成,将你们一个个都砍了脑袋!”
他也不听底下那些舰长捶胸顿足,指天誓地的赌咒发誓之言,放下茶杯转身便进了内堂。比之攻打吕宋一事,日本的情形更令他头疼。
自江文瑨主政长崎之后,台湾自产和中转贸易的货物源源不断的流向日本,很多货物日本极为需要,然而被迫开放贸易后,大量的金银流出,却又使那些身居上位的大名藩主们极为不悦。当日长崎一战,原本打的是幕府的权威,诸藩大名乃至天皇中央都暗地里畅快不已,待看到敌人霸占了港口,将那些物美价廉的货物源源不断的送来,又满载着一船船的金银运走,全日本稍的见识的上层政治人物,乃至一些关心时事的武士都是心痛万分。虽则日本蓄积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储备,若是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只怕过上几十年后,全日本人只能用原始的以货易货来交易了。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形,是因当时的贸易方法和手段与后世的互惠互利式现代贸易不同,象张伟在日本那样的倾销法,以完全不对称的先进的货物产品冲击日本的市场,又完全是以贵重金属为交易砝码,日本购买的产品越多,本国的制造业所受的冲击越大,生产力越弱,购买的外来物品则越多,如此恶性循环,一直到全日本被榨干为止。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在南美,也正是用这样的办法将整个南美的白银储备一淘而空。与郑芝龙当年的贸易水平不同,张伟拥有大量的工厂出产,又拥有比郑芝龙更加强势的贸易权益,而郑芝龙尚且能靠对日贸易每年赚钱超过百万白银的利益,张伟的利润自然是远远超过于他。
在垄断日本贸易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从日本掠夺了六百多万两的白银,虽然日本拥有当时世界上三分之一的白银储备,全日本上上下下的各级阶层已然感到了白银大量流失的现实,原本在张伟预料里三年内不会出问题的日本,上上下下的各级阶层都已经在暗中团结,动员,形成了足以借由一个小火花引发的大型的战争准备。
以张伟现在的兵力,已经完全可以迅速击溃日本列岛任何规模的落后军队,以他补充后的近四万三卫军,再加上万骑,龙武,还有亚洲规模最大的强大火力的舰队,日本以现在的财力,再加上被封锁后无法从国外进口先进的武器,纵然是做好了战争准备,也只是长崎之战更大规模的重演罢了。只是如今为了与荷兰人达成和约,张伟下令开放长崎,任由荷兰人自由进入。这样,原本就紧张的日本局势将由荷兰人的介入变的更加复杂。日本人仇恨张伟的态度很可能甚至是必然被荷兰人利用,在得到荷兰暗中支持,甚至荷兰人有可能冒着和张伟撕毁和约开战的危险,来明着支持日本。对于日本这样的肥肉,为了得到它,贪婪的欧洲人绝对可以冒任何危险。
再三思忖之后,张伟自知以台北现今的力量,绝然无法进行两场大规模的战事。他一年的军费,再加上相关的官员俸禄,造船造炮的使费,几样相加,已经年开支八百万两有奇,再加上今年的辽东战事,以及大规模的移民使费,纵然是从辽东掠奈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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