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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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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崩塌,那些碎石木料之类自然会塌陷形成斜坡,却无法将城墙轰击的如平地一般,这都是张伟没有想到的,以他的想法,那城墙一轰便塌,到时候汉军直接灌入城内,哪里要什么登城的器械?张杰虽恨,却也知敌军这是强弩之末,挡不了多久了。只是眼见属下死伤甚多,心中不忍。

“来人,去寻万骑将军契力何必,向他调两千射手过来,他们已将城头八旗射的抬不起头来,让他们来援助咱们这里。”

有一传令兵应诺一声,举着门板快步跑去,张杰正待再向前去指挥,却见不远处黄得功亦是在木盾护卫下坚难而来,向他喊道:“张将军,这样打咱们太过吃亏,不如将前军略撤,后面大队到了,咱们用火枪射击,这么点满人,几个击射便死光了,何苦多损士卒。”

张杰摇头喊道:“适才各兵已射过一次,再要射击,还需后撤装药,此时士气亦是不高,若突然后撤,敌人冲将过来,打乱阵脚,没准能冲的咱们全军大溃。还是稳妥一些的好。我已调了万骑兵过来相助,以他们的射术,射杀后阵的八旗,黄将军,再坚持一会子,咱们必定能冲上城头!”

此时天已近黄昏,近六万人在这数里长的战场上鏖战不休,喊杀声、箭矢破空声,还有那火枪的击发声混杂在一起,当真是响彻云宵。两边都已是杀红了眼,城内知道城破之后必然全城的满人被屠,城头上下激战不休,那些城内所有的旗人皆已从四处狂奔而来,无论老弱妇孺,皆是持弓立于城下,向城外开弓射箭,便是宫中妇人,亦在那皇太极最宠爱的宸妃率领下,向前边激战的将士运送补给,那男子无论是贝勒贝子台吉,还是闲散的汉军将官,全数持刃列于城下,前面城头倒下一人,那些满人便当先冲上前去,将空位补上。汉军虽全是精兵强将,已将敌人势头压下,却也是无法完全粉碎敌人的抵抗。

“张杰将军,我来援你了!”

契力何必知道张杰请援后,知道要破城必得先冲破眼前敌人阻挡在缺口处的防线,又因汉军后队两万火枪兵已在城下,虽然无法击中城内向外射箭的敌军,却也完全能压制住城头,不使敌兵重新登城,便亲率了四千万骑兵赶向缺口处的战场,他身着皮甲,头戴铁盔,因身有防具,便也不令亲兵举着盾牌,带着亲弟弟黑齿常之,匆忙赶至张杰身边。

因身处战场,到也免了许多客套虚礼,张杰劈头便向他喊道:“契力将军,请你的万骑向那缺口后阵的敌兵射箭,一定要把他们压回去!”

黄得功此时亦在张杰身边,因问道:“两边离的太近,契力将军可有把握,可千万不要误伤我军。”

契力何必咧嘴一笑,向身后的黑齿常之一扭头,黑齿常之会意,从身上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矢,搭上弓弦,拉得如满月也似,略加瞄准,三指一松,那箭矢嗡一声飞将出去,众人细眼去看,却见那战阵之后有一将官模样的满人,正带着旗兵前冲,却当胸中了一箭,直挺挺倒将下去。

张黄二人见状大喜,齐声道:“如此神妙的箭术!两位将军,请带着你们的部下,快些向敌阵射击!”

契黑两人一声令下,身后四千万骑兵迅即张弓搭箭,各自瞄准了目标所在,待两人一声令下,四千支弓箭的弓弦齐声发出因箭矢飞出震动的巨响,劲箭破空而出,直奔对面的满人后阵而去!只此一次齐射,那些不住奔上来补位的旗兵已是躺倒了一大片,因数支箭对准一个人,只见那些旗兵大半身中数箭,长长的箭矢直插入身,大半旗兵直接倒地身死,少数命硬的,也只是倒地呻吟呼号而已。

自万骑赶到,以弓箭断绝敌兵后援,那些打了半响的旗兵又能坚持多久?虽说兵器肉搏之术皆远在汉军之上,到底吃不住汉军人多,生力汉军不断涌上,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斜坡之上所有的八旗兵已是步步后退,那斜城高处,已被汉军冲上占领,高下之位一易,再加上汉军人多,斜城之上的旗兵已是抵敌不住,虽明知道敌军攻入必然全城死难,只是那明晃晃的刺刀戳来,想挺胸受死,到也颇有些难处,是以八旗防线不断后退,待数百米的斜坡尽数被汉军占领,已有汉军及万骑兵由斜城的缓坡向两旁的城墙之上攀越,眼见城头上敌军渐多,已是站住了阵脚,由那城头之上向城内射击,城内所有的满人俱已绝望,知道此番城池必破,当下不管不顾,由得头顶枪子箭矢横飞,稍有些武勇之气的满人,俱是举刀向着城破之处拥去。

济尔哈郎心中亦是绝望之极,知道此番大半无法逃生,心中一横,将佩刀解下,命身边亲兵头目接住,待一会抵敌不住,便迅即回他府中斩杀妻子女儿等妇人,他以本身攻破明朝城池后的习惯猜想,料想这些黑衣大兵一入城内,必然是烧杀淫掠,如何肯留下妻子女儿任人侮辱,是以宁愿将她们杀死。

“来人,来人!”

他发出一阵阵嘶声力竭的大喊,身边将领与部属甚多,此时却也是没有多少人注意这位统领全城的贝勒在说些什么了。呼喊了十几声,方有他镶红旗的牛录统领奔过来问道:“贝勒,有什么事?”

“快,驱赶适才填补城墙的汉民,命他们向前冲锋!”

那统领领命带人去驱赶不远处的汉民,济尔哈郎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冲吧,看你们面对本族的百姓,如何决断?便是那些百姓四散奔逃,冲乱了两边的阵脚,也是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来与我混战吧,我现在要的就是乱!待天一黑,我这几万八旗老幼齐上,那战力可比现在强的多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偷袭(十二)

那统领得了济尔哈郎之命,立时带几百压后的旗兵驱赶城下汉民向前,凡是不听令的,立时便用大刀长矛招呼上去,众百姓无奈,明知前行是死,却又畏惧身边的刀剑,只得又被逼向前拥去。

汉军此时已控制了西门的大半城头,飞骑与身后的三卫军在城头上向下不住的射箭、开枪,将城角下的八旗兵一步步向后压去,那缺口处的汉军已步步向前推进,眼见便能将挡在前面的旗兵驱散,却又见那城角下八旗兵驱赶着城内汉人打扮的百姓拥将上来。

张杰此时已冲上城头指挥,眼见斜城已快被属下攻占,那对战肉搏的旗兵已快抵挡不住,却又见敌人使出上午迟滞阻挡贺人龙部的毒招,心头怒极,当是之时,满汉大防严重,自登陆辽东以来,虽然见汉人大半已对满人口服心服,甘心剃发而降,但到底是华夷分明,汉军心中对辽东汉民遭遇也颇是同情。此时眼见城内满人又拿汉人为肉盾,张杰气的手脚发抖,却偏是没奈何,想到张伟吩咐下令时的决然口气,又想到仗打到此时,断然不能因小失大,因向身边传令兵令道:“快去下面传令,各官督促兵士,不可因小失大,若是百姓前冲,不可被冲乱阵脚,凡挡路者,视为敌军,凡疏怠后退者,论死!”

城下汉军原本便是得了命令,各级官佐又新得了张杰的命令,督促各部拼命向前,待挡在眼前的最后一批旗兵纷纷战死之后,便是那些乱哄哄被赶向阵前,拼命想逃至城外的百姓。当头的汉军犹豫片刻,便将手中长枪下意识向前一伸,他已拼杀了一下午,这几乎是随意的动作,却将跑在最前的一个健壮汉子一刀刺穿,眼见那人一脸惊愕,身子却慢慢软倒下去,那汉军将心一横,左脚踩在他胸上,将刺入的刺刀用力拔出,发一声喊,向身边的诸汉军道:“不是他们死,便是咱们死。这些人宁愿冲乱咱们阵列也不敢反抗,死便死了吧!”

说罢又将手中刺刀对准前方,待一有百姓冲到,便挥刀刺将过去,他身边的所有兵士原本便知道此番要强行攻入,此时一见,便有样学样,将跑上前来的百姓一刀刀戳死,那百姓原本以为可以从城外逃脱,却见眼前这边黑衣兵如同凶神恶煞般逢人便杀,却比城内的八旗还要凶恶,当下吓的心胆欲裂,各人还哪敢近前。当下便拔脚而回,前面的人拼命向后,后面被驱赶向前的人却不知就里,仍是拼命向前,更何况此时城内的满人已开始在后面大砍大杀,拼命射箭,将这群羊羔也似的汉人赶向前去。

“天地不仁……”

张伟已纵骑接近城池,亲眼目睹这一幕惨剧,只觉眼前鲜红一片,尽是那些垂死挣扎却不知道生路何在的百姓,看着他们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却不知道夺取武器,反抗杀戮,那武勇些的,只是四处乱窜,挤开比自已瘦弱的同胞,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那些更加孱弱的,竟直接坐卧原地,不管是汉军的火枪袭来,还是满人的大刀临头,竟自端坐不动,就这么全无反抗的默然死去,便是连惨叫声,亦是那么软弱无力。

他眼角慢慢流下泪水,双手将马缰绳紧紧勒住,那手心的指甲直刺入肉,几滴殷红的血珠慢慢流将下来,想了一会又缓缓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天地不仁,这实在是咎由自取!关外之人号称勇悍,实则早早归顺了异族,有奶便是娘。扬州屠城,八十万汉人被屠,有几个敢抗?都指望刀子落在别人头上,便是眼见亲朋兄长被杀,亦是不敢发一言,更别提冲上前去抗击,待刀子落在自已头上,却如何指望别人相助于已!如此这般,一直待全城被屠尽而终。到了后世,居然还有子孙后人指责是史可法反抗才导致屠城,当真是鲜廉寡耻之极!”

他静静骑于马上,四周天色渐暗,城池内外却仍是杀声震天,被驱赶向前的汉人终究无法冲乱汉军的阵脚,不但没有冲至城外,反而已在汉军的前冲下被逼开城角,此时不但整个城头被汉军占领,便是城角之下火枪和弓箭的射程之内,再也没有满人存身之处。那些残余侥幸未死的汉人因见身后满人渐少,前方的黑衣攻城军队又凶狠的紧,各人早就放弃了冲出城外逃生的打算,拼了命的向后方逃去,待夜色降临,八旗兵已无法控制局面,只得放任所有的汉人逃出生天,护卫着满人老弱,慢慢后撤。

上万支火枪最后一次击发,枪口迸发的亮光虽弱,却汇聚成了一片片微弱的亮光,整个沈阳西城方向,汉人早就逃的干净,便是满人旗兵,亦是踪影不见,枪声渐渐稀落下去,各级将军喝令军士靠着城墙内外戒备,自晨至晚,战事打了一天,汉军在付出近三千士兵阵亡,重伤轻伤者八千余人的代价之后,击杀了过半正规的八旗驻军,还有数千临时征召武装的旗民亦陈尸于城下。沈阳全城被破,也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张伟已登上城头,那西门上的城门楼子已被大炮轰塌,到是残留了大半的空地,张伟踏着满地的碎石而上,眺望远方。只是此时夜色已浓,他自是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的夜色中看不到任何灯火,方圆十数里的沈阳城此时正如同鬼域一般,令人感觉不到任何生气的存在。

“大人,看一会便下来吧。此时战线不稳,需防敌人拼命反扑。”

张杰、黄得功两人身为最前线的指挥官,张伟驾临前沿,出了什么岔子两人可是脱不了的干系。

“你们也小心过逾了,敌人此时也是疲敝之极,主力大半在这城头被灭,却哪里还有力量来反扑。”

他口中反驳两人,却是听了两人劝说,步下城头,待行到城外,由亲卫团团护住,因见张黄二人紧随在后,便问道:“此番攻城,咱们损伤过大,以你二人的见识,这城内之战该当如何?”

张杰略一思忖,便扬眉答道:“大人想必是胸有成竹,这才考较咱们。依我的见识,夜晚与八旗巷战危险,就是胜了亦是惨胜。汉军死伤已超过预期,咱们承受不了更大的死伤了。”

张伟略一点头,道:“不错。若是现在命全军入城搜剿八旗,到明日,哼,城内满人此时一定在分头集结,就等着我们大意冲入。我人数虽多,到底肉搏实力不如满人,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蠢事,我此番攻城时已干了一次,再也不能犯这个错了!”

目视张杰,道:“继续说!”

“以属下的见识,待明日天明,将火炮营的轻型火炮尽数推入城内,汉军以火枪配火炮,逐街轰炸清除敌人,万骑射手在后护卫,遇敌前冲则以火枪配合弓箭驱敌,决不能再和敌兵肉搏了。”

“这不成。你说的战马固然是对,可惜耗时太多。今早张瑞派人来报,已发现辽阳广宁一带有零星敌兵过来,可能是先期的侦骑。汉军攻城损耗太大,野战咱们固然不怕敌军,只是又要多加死伤。按你的打法,没有几天时间沈阳大局不定,我们不能早些后撤,这不成的!”

张杰咬牙道:“那么……唯今之计,只能纵火焚城了!”

张伟眼皮一跳,却是不露声色,转脸又问黄得功:“你说说看,该当如何?”

“末将赞同张杰将军的意思,大人若是想少折损士兵,又能快速定城,只能先行纵火,用大火烧的城内敌人避无可避……只是这样必然有大量百姓死难,太伤天和了。”

张伟轻轻咬一下嘴唇,道:“天大的罪过,我一个人来担当。城内百姓当此乱世,唯有自求多福吧。”

说罢令道:“契力何必,你去准备桐油布条等燃火物品,制成火箭,现在是西北风向,你带着万骑去东门处点燃火箭,向城内射箭纵火!”

“是!”

“林兴珠,顾振,曹变蛟,你们各带着自已的本部兵马,由南门、北门处用火把放火,不可深入,只需将火头点起,任它烧!”

“末将等遵令!”

“张杰、黄得功,一会火起,将各城城门打开,百姓若是向往逃的,指定地点集结,不听命令的,可当场击杀,决不能让满人贵戚混在百姓中逃了。”

“末将遵令!”

他下完命令后,便骑马回营休息,待他用完晚饭出得大账,却见周全斌等人立于账外待候,他先是不理会诸将。只放眼向城内看去,已可见沈阳东门处火光冲天而起。因是万骑用火箭射出放火,是故东门处燃烧面积最大最早,再加上当时的民居大半是木板和麦草搭建而成,除了富贵人家,哪有那么多青砖瓦房,这沾了桐油的火箭一落到那些普通民居之上,立时火借风势,燃将起来。开始时尚有不怕死的百姓拼死救火,待大火成片烧将起来,所有人皆知无法,那要财不要命的,便拼命冲进多火场抢救财物,多有被大火烧死,或是被烟熏晕过去,不知不觉间死于大火之内。稍有些头脑的,立时携老扶幼,拼了命的向城门处跑,知道这大火必是攻城军队所放,哪里还敢耽搁,靠近城门处的众百姓因起火较早,到是跑出来不少,待张伟此时看到大火将夜空照亮,数十米高的火焰在空中冲腾翻滚,整个东门附近已近站不住人,赶往东门逃生的众百姓无法,又只得原路折回,此时南门北门西门俱以起火,好在此时火势不大,城内百姓尚是络绎不绝的向城外逃生。

此时因城内动静太大,张伟身处之地虽是离城较远,却仍是听到城内百姓乱纷纷逃难的脚步声,哭喊声,那大火燃烧木料时的劈里啪啦里声,又仿佛可听到无数人临终时的咒骂……

叹一口气,向周全斌道:“全斌,此事你觉得如何?”

周全斌淡然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大人中规中矩的令汉军入城寻敌巷战,那全斌必然是要劝谏的。咱们是拖不起,也损失不起了。大人这般的举措,全斌以为,很对。”

“甚好,那咱们就静待天明吧。”

一群南人将军就这么静静的站立于土坡之上,看着那城内情形。这一夜间大火烧个不停,无数城内百姓死于火灾,皇太极父子经营十数年的繁华盛京,这在这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

待第二日正午,大火渐息,汉军将城池团团围住,除了留下必要人手看管城内侥幸逃出的众百姓外,全军由各城门鱼贯而入,但见各处皆是残垣断壁,仍有零星的小火不住燃烧,偶有大难不死逃过火灾的满人,也是瞬息便被击毙。一直待攻入后金汗宫附近,因此地甚少民居,大火早早便被隔断,城内未死的满人和八旗兵士尽皆逃难至此,待汉军杀到,因地势空旷,昨晚挡住了大火的宫城,却正好便于火器犀利的汉军强攻,那些满人纵是拼命反抗,奈何根本无法近身。待汉军的火炮推到,几轮炮轰过后,满人的有组织抵抗便告停歇,纷纷四散而逃。

“杀,大人有命,不必收留俘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处死!”

几十名汉军传令官纵骑四处狂奔,身着黑衣手持令牌,传达着屠城的命令,攻城一战折损过多,再加上这此战原本便是要削弱后金实力,是以屠城亦是必然之事。

“大人有令,屠城了……”

一声声呼喊传将开去,后金汗国的这一京师重地,即将接受来自柔懦汉人的疯狂屠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返台(一)

济尔哈郎的贝勒府离汗宫颇近,昨夜大火时他便知道此番再无法阻挡汉军入城,心灰意冷之下,立时回府屠尽了自已的妻儿老小,又一把火将贝勒府烧毁,这才带着亲兵入汗宫守备。到得宫中之后,将心一横,命令属下亲兵入得后宫,将躲藏在宫内的所有宫娥妃嫔尽数杀死,以防这些大汗的禁脔被他人染指。

他立于汗宫正殿十王亭外的大道之上,静待入宫杀戮的亲兵前来回报,他只穿了一件青色箭衣,背负弓箭,手持朴刀,只等着宫内事了,便亲自带兵抵挡汉军的进攻。

“贝勒爷,宫内所有的人都杀光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他派去的摆牙喇亲卫首领回来禀报,济尔哈郎转身一看,只那他杀的全身是血,便是那头面上,辫发上,亦是染满了殷红的鲜红,济尔哈郎略一点头,便待领着他前去汗宫之外抵敌。却听那亲兵首领又道:“贝勒爷,只是我四处搜寻,没有找到宸妃和永福宫的庄妃。”

济尔哈郎吃了一惊,问道:“她二人最得大汗的恩宠,怎地不肯死难,私自出宫逃跑了么?”

“听宫内人说,昨日大战,宸妃亲带着宫内使换人前往西门,帮着搬运箭矢等物,因宸妃娘娘甚得大汗爱重,宫内守卫并不敢阻拦。城破之后,原本是要护送宸妃和庄妃姑侄回宫,后来贝勒下令驱赶汉民,一时间混乱不堪,失了两位娘娘的下落,如今,再也无法寻找了。”

济尔哈朗点头道:“是了,昨日我也曾看到宸妃在战场上帮忙。唉,她一个女子,居然落到如此田地,实在是我的耻羞。是以我没有前去问候,也没有派人去保护她们,我真是该死。想来她们昨日已死在乱兵之中,为大汗尽忠尽节了。”

惨笑两声,仰天长笑道:“妇人女子尚且如此,难道咱们反道不如她们?走吧,只有战死的满人,没有投降的满人!”

待汉军以火炮轰击汗宫附近的抵抗,济尔哈郎、德格类、杜度等贝勒贝子皆都当场战死,范文程、李永芳逃逸不知下落。城内所有的在籍八旗,除了前日战死,或是死于火灾的,亦是尽皆死难于汗宫附近。偶尔有逃窜至他处躲避的,亦被屠城的汉军发现杀死,便是有不少汉民,死于杀红了眼的汉军枪下。

待傍晚时分,大局已定,城内汉军诸将恭请张伟入城时,遍地的尸体和血迹阻塞了道路,张伟一边前行,一边待前面的开路汉军打扫街面,此时的沈阳城内,除了汉军之外,再无人踪可见。

张伟一路到得后金汗宫之外,想起去年来时此地一片繁盛景象,忍不住低头叹一口气,战争的破坏当真是太大了。回想中国历史,历朝历代均是大修宫殿,汉宫毁于董卓,到隋唐之际重修长安,那唐宫的后花园中,便留有汉朝的未央宫。待黄巢朱温又毁长安,连同汉宫残迹在内,整个繁华的长安城亦只能留存于史书之中。中国人对焚毁前朝建筑兴趣浓厚之极,几千年的历史下来,只留存了北京故宫一座,当真是令人可嗟可叹。只是张伟此番破坏,却是情不得已,此番不但要在后金的财力物力,还有人力储备上给予皇太极以致命重击。还要在气势上给后金国一记重击,令期在觊觎明朝内地财富时,心理上始终顾忌来自海上身后的袭击。再加上其盛京被毁,十余年积累的财富大量流失,军心士气必然受到重创,就这一点而言,可比什么都令皇太极难做吧。

他一路低头想来,却已是纵马骑入十王亭官道,一直向上,那马越过低矮的宫门台阶,直入勤政殿大殿之内。此时的后金虽然金吾不严,多有贝勒骑马入宫的,不像后世,纵是亲王大臣,没有受赏“紫禁城骑马”的特权,是不可以骑马入宫门半步的。纵是如此,象张伟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的情形,亦是对整个后金国帝国尊严的践踏。

待入殿之后,张伟方醒悟过来,又调转马头,巡视一番,因见有不少汉军官兵提桶波水救火,却原来是守护汗宫的八旗兵眼见抵敌不住,便纵火焚烧汗宫,待汉军冲入,大火即将燃起,幸得宫内水井甚多,汉军拼力抢救,方将大火控制。

“张鼐,命他们不必救火了,只需将余火防住,令其余人等入宫搬运财物典籍,待东西搬出来后,再加上几把火,把这汗宫烧毁。”

张鼐点头应了,自上去依张伟吩咐安排属下分头行事,数千名汉军听命入宫,将后金国十余年来积累的财富搬运而出。金、银、丝帛、东珠、玄狐皮、古董、圭、如意,乃至后金文书典籍,汉军官兵不住的进出搜寻,将整个汗宫搜刮的如同水洗一般干净,方才住手。

张伟却不管不顾,只是骑马在这后金后宫中四处查看,因见宫中女子全数被砍死在地,料想是旗兵临败前疯狂杀戮,不使这些大汗的女人落入敌手,张伟心中不屑一顾,心道:“这些满蒙女子,老子可是吃不消。”

此时的后金国尚且不允许与汉女联烟,那满蒙女人甚少洗澡,以当时的条件,便是入了宫也是无法与入关后相比,满蒙之人又性喜喝马奶子,羊奶子,身上皆是有此类腥味,以张伟这尊荣,又怎能受得了这些。是以心中菲薄一番,却对这宫内诸嫔妃一事漠不关心,淮备再巡视一番,便可出宫离去。

他此时正在后宫一处小宫殿前盘恒,因见此处与其它后宫宫殿不同,虽是不大,收拾的却是别致异常,诸多物件家俱,皆是以内地豪富之家的内室相同,与其它后宫嫔妃居室的粗疏不同,这宫中的主人却是心思细腻的多。

因又见宫内暖阁内有一盘下到残局的象棋,张伟素喜象棋,当年闲暇无事时便拖着何斌、陈永华等人对奕,这几年他越发的忙碌,棋是没空下了。此时偶见棋局在前,便坐将下来,研究一番。那红棋显是位女子所执,布局落子都是精巧,却嫌其绵弱无力,张伟略看几眼,便失了兴趣,又去看那黑棋的布子。黑棋却是比红棋凶横的多,落子布局大杀大伐,即便是要失子,也是一副鱼死网破,与敌偕亡的劲头,只是黑棋显是学棋的时间不长,虽是进攻凶猛,却是已有了数处漏洞,这棋若是下将下去,只怕是败多胜少。

张伟心中默默算了半响的棋路,终觉难以扳回,心中不乐,便抬手招来身边亲卫,问道:“这宫里尚有活人么?”

“回大人的话,旗兵俱已战死,便是宫内女人们,也都让他们给杀了。除了几个命大没死的苏拉杂役,再也没有活人了。便是那几个没死的,也都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快将人抬来!”

待亲卫将那几个快断气的苏拉杂役抬来,张伟急声问道:“你们说,这里是谁的居处?”

“军爷……饶命……”

“谁要你的命了,你快说,说了我命人给你医治!”

有一苏拉伤势较轻,勉强抬起身上四处一看,却又因起身动静过大,忍不住咳了半天,方才向张伟答道:“军爷,这是永福宫,是庄妃的居处。”

张伟唔了一声,负手歪头略想一想,便已知道这庄妃便是他身处之时电视形象美丽聪慧,先是扶幼子福临即位,以感情笼络住了一世枭雄多尔衮,后来又保幼孙康熙,在诛鳌拜、平三藩等大事中起到了重大作用,被人尊称为“两朝兴国太后”的庄妃,大玉儿。

因向身边亲兵吩咐道:“抬着这几人,在宫内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庄妃的遗体。”

庄妃生于一六一三年,十三岁时便从科尔沁部出嫁,嫁给了姑父皇太极,待一六四三年皇太极病故,她也不过三十出头,此时年方十六,若是在张伟的那个时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

当时后金为了与蒙古的科尔沁部加强联盟关系,自努尔哈赤起,整个后金汗国不住的迎娶科部的公主,又将后金的格格下嫁给科部的台吉,这种政治联姻只是为了政治利益,又哪里管顾女人的心思。别说是十三岁,便是十一二岁,亦有出巡联姻的。

想到此处,又想到家中那美丽聪慧的柳如是,张伟摇一摇头,终究无法苟同古人的这种做法。

待搜寻的亲兵回来,却是四处也寻不到庄妃的尸体,便是那宸妃亦是踪影不见,又得知这姑侄二人昨日曾上西门之外协守,张伟叹一口气,知道很难再找到这位历史上呼风唤雨的女生。当下意兴萧索,骑马离宫而去。

待第二日天明,整个沈阳城内已被大索一空,不但是人踪不见,便是仅余的一些建筑亦被汉军纵火焚毁,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产自然也是被搜罗一空。待诸事一定,张伟便命搜寻城外汉民,以防有满人混迹其中。待搜到正午,不但在五六万汉人中搜出了千余满人,还搜出了李永芳,范文程等汉官降将。

张伟听报,自然对范文程这样的后金国最重要的汉人智囊颇感兴趣,当即不顾安排拔营撤离诸事,立刻飞骑奔到。待纵马行到那一群汉官之前,张伟细细打量当头的范文程,却见他比当日张伟出使后金时苍老许多,不但脸上那皱纹深上几分,原本中年一头黑发,现下却已是白了一半,见张伟看他,却是将头一低,只是不理不睬。

“这可当真是一日白头,范大人,别来无恙?”

他语带嘲讽,那范文程只是不理,张伟跳下马来,笑道:“范先生,我敬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说一声愿降,随我回台湾,那么一切好说。虽然那些包衣奴才不能赏还给你,到底是富贵仍可得啊,你意如何?”

范文程听他语意诚挚,这才抬头答道:“将军好意,文程心领了。文程以一生员投奔后金天命汗,蒙他不弃,说我是名臣之后,给我绵衣美食,比起大明对我,那是没有话说。待天聪汗继位,又以国士待我,委我以国家大事,不曾以汉人轻慢于我。文程又怎忍舍后金而就将军?那天下人如何看我?文程出城而逃,却不是想逃生,而是想留此残生,报效大汗,既然被将军的部下查出,那什么也不必说,请将军赐文程一死便是了。”

“范先生以小恩而忘大义么?你的祖先是范仲淹,可是以抵挡外族,牧马西北而夏人不敢犯边闻名。先天下之忧而忧,范先生,你的气宇度量何其小也!”

范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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