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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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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却不信:“好奇?”
贾琏颔首:“是啊,我也是听说户部正在逐笔清理积年欠债,核对数目。我探听到了确切消息,据说对于欠债大户,要采取铁腕手段,今上说了,朝廷鼓励主动还债,着户部行文,主动归还者,概不追讨利息,只收回本金,若实在有困难者,在归还一半欠债之后,准许定下归还计划,最多可分五年还清。对于那些顽固不化,拖延不还者,便会本息一起追讨,恶意欠债不还者,一律抄家抵债。”
贾母闻言眼前一阵发黑,鸳鸯见势不对,忙着给她喂下顺气丸,琥珀则将醒脑药膏抹在贾母鼻端太阳穴上。
贾琏不想贾母忽然犯病,急忙握住贾母的手腕,拇指贴在贾母虎口之处,缓缓将一丝儿元力度进贾母经络之中,缓缓疏通贾母左胸窒碍的血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贾母终于缓过气来。
贾琏这才安心,缓缓收功,躬身赔礼:“都是孙儿太冲动了,不该提起祖父,让祖母伤心了!”
贾母眼眸盯着贾琏,甚是复杂。贾琏刚才救她的手法,贾母曾经在老公爷身上见识过,那时候,她刚生下贾敏,因为年过三旬,高龄产子,身子虚弱几近晕厥,太医那时说道,若是产妇晕厥将十分危险。
当时,国公爷就是这般掐着她的虎口,却把一股暖暖的气流输进她体内,那时候,国公爷持续了很长时间,贾母方才清醒。虽然过后国公爷不承认,可是,贾母当时因为求生欲强,眼睛睁不开,心里却清清楚楚记得身体上发生的变化,且从那以后,贾母的身体一改从前的瘦弱,渐次好转康健,从此再没生过大病。
贾琏刚才救了她,他这是得到了老公爷的真传啊!
老公爷果然是越过了两个儿子看中琏儿,并将秘法传授,难不成,琏儿才是老公爷选定的继承人,而不是珠儿与宝玉?
这与老公爷当初的决议大相径庭,贾母有些糊涂了。
可是,贾母清楚地知道,贾琏这个她并不是看重的孙子,挽救她的生命。贾母最近常常犯心悸,就在方才,贾母觉得自己差点去了,忽然间,曾经挽救过她性命的那股热流再次出现,瞬间,贾母感到胸口的郁闷逐渐消散,呼吸之间,前所未有的顺畅。
贾母眼睛有些湿润,向着贾琏伸出双手:“琏儿,过来啊!”
贾琏受宠若惊手足无措,这种神情,这种声音,贾琏很多年没见过了。他眼睛有些潮湿,慢慢上前,单腿跪下:“祖母?”
贾母伸手摸了摸贾琏的面颊,贾琏很不习惯,缩了缩。贾母也缩回了手,笑了:“我竟然一时忘记了,琏儿已经长大了,娶媳妇了,不习惯祖母的碰触了。”
贾琏面色一红:“不是,只是。”
贾母微笑:“只是很多年没跟祖母亲近过了,是吧?”贾母虚眯了眼睛,思索着:“多少年了?十四五年了吧!”
蓦地,贾母下了一个决断,她决定把老公爷临终嘱咐告诉贾琏:“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什么人来跟你祖父商议,这个我不记得了,还了多少债,我知道,因为是我亲自经手筹措,总共是一百八十万,至于为了甚么欠债,我只能告诉你,不是你祖父贪图享乐,也不是我这个当家主母无能亏空。”
“至于后来为了什么继续借债,因为咱们搜尽府库,当尽了家财,也只凑够了八十万。另外八十万是你祖父跟亲戚朋友们筹借而来,后来追债的风头过去,亲戚们也要过日子,你祖父不得已,只好再次举债,归还亲戚朋友们的欠款!”
贾琏脑海中忽然记起贾珍当年在边关所言,他曾经把宁国府一半的收入,暗暗赠送给忠义郡王,作为他收买大臣的经费。贾琏脑海中顿生一个猜测:“祖父是不是替什么人还债?”
贾母微微惊愕,随即避开贾琏的眼睛:“我不知道,你祖父不让我知道,他只说,这些债务不用我们操心。”
贾琏哂笑,不用操心?这都是些空口白话,并无任何凭据。如今祖父都不在了,谁还会承认?
贾琏追问道:“我知道这些年府库都是祖母在掌握,祖母能够告诉我,这些年,咱们又借了多少?府库到底还有多少现银可以调配?”
贾母有些尴尬:“府库你就别指望了,欠债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除了你祖父所借的八十万,后来陆续又借了四十万。”
贾琏顿时心中火起,眼神也冷冽起来:“我们府里每年有十万左右的进账,若是每年积攒一些,大可以把祖父的欠债也还了,如何又亏空这么多?就是王府也没有这样大的花销吧?你们是如何借的?为何我与父亲一无所知?”
贾母疲倦的挥挥手。
鸳鸯捧场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递给贾母,贾母却指指贾琏:“给你二爷!”
贾琏眸露狐疑,还是接过了紫檀匣子,抽掉滑盖,贾琏的眼睛顿时一阵收缩,竟然是一枚御制的荣国府对牌,贾琏看着贾母,只觉得自己上一辈子白活了,祖父的绝学不知道,贾母手里的底牌他更不知道,贾琏猜测,只怕自己父亲也不知道吧。
上一辈子,贾母大概真是把大房当成猪养吧!
贾琏面色苍白,盯着贾母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却听贾母言道:“这是你祖父临终交代我,若是府中儿孙不成器,我活着,这对牌由我掌握,我若死了,这对牌就给我陪葬。所以,你不必不平,你父亲,你二叔都不知道这件信物。”
贾琏咬牙:“这是太上皇的信物?”
贾母颔首:“是的,这是半块,还有半块在户部抵押,荣府子孙,凡持此物,户部不可拒绝借贷,也不会上门逼债。所以,你祖父才说,那八十万的债务,咱们不必担心。”
贾琏仔细研究对牌,半晌摇头:“祖母,这只是信物,荣国府可以凭此担保借贷,凭此不被人追逼,可是,并非能够一辈子欠债不还啊?一代人可以不换,两代人还可以暂缓,若是三代人,四代人呢?”
说话间贾琏指指天上:“若是那个人不在了,谁还会承认这兑牌的作用?”
是啊,那人不在了,哪个知道那笔烂账呢?
贾母脸颊抽搐:“可是?”
贾琏忽然心头悸动:“祖母,您可以告诉孙儿,这笔债务咱们是替谁欠下的么?孙儿不相信祖母不知道,祖母若是不愿意告诉孙儿真话,那么孙儿告诉祖母,我会马上脱离贾府,自动失踪也好,被宗族除名也罢,我总归可以独善其身。从今往后,贾府好也罢,歹也罢,再不与我相干!”
贾琏重生,本想挽救贾府,报仇雪恨,可是,如果贾母还要帮着外人算计自己,让自己糊里糊涂背黑锅,甚至再次枉断性命,这口气忍下也罢!
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不甘心,可是,贾琏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再死一回。什么事情也比不上活着重要。
贾母神情十分纠结:“你祖父曾叮嘱我说,即便死了,这事儿也不能说出去。”
贾琏嗤笑:“祖父当初临死,也没把家族秘密泄露给您,是不是?”
贾母痛苦的点头。
贾琏言道:“我若告诉祖母,祖父后悔了,他回来了,他托梦给孙儿,将家族秘密告诉了孙儿,也将家族兴衰托付给了孙儿,祖母信不信?”
贾母闻言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嘴唇止不住的哆嗦:“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你祖父?”
贾琏哼笑:“祖母您精明一世,怎会不知道呢?”
贾母跌坐榻上,蓦地,贾母指着贾琏,满眼诧异:“莫不是那一次,黛玉来的那一天,是不是?”
贾琏慎重的点头:“正是,祖父告诉我,贾府的女儿会陆续枉死,然后就会轮到儿子孙子,直至灭门绝户!”
贾母惊叫:“胡说,我荣国府威威赫赫,功在社稷,怎会?”
贾琏也激动起来:“所以,祖父才会不忿,才会托梦给孙儿,他说贾府的命运不该如此,故而,他逆天而归,将当初老祖宗打下江山的绝技传授给孙儿,叮嘱孙儿振兴家族,拯救族人!”
贾母整个人都痴了:“老公爷啊,你好啊,我竟然不是你信托之人,你骗得我好苦啊!”
贾琏顿时满脸尴尬,无言以对,没想到贾母七老八十还吃这种醋!
贾母喃喃半晌,方才清明过来,既然老公爷破例,她也没什么好隐瞒,贾母打起精神说道:“是先太子,先太子欠债,皇帝那时候很疼他,怕他不能面对兄弟臣子,便说道:找你师傅去吧!先太子来家,手持这信物,此乃御笔,天下仅此一家。”
贾琏手握对牌,气的须发怒张,□□的皇帝,这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自己儿子却要祸害师傅,你换皇帝怎不问问师傅呢?
贾琏总算知道贾府怎么倒了,自己怎么死了,竟然是被这劳什子玉牌坑死了。
严格说,这玉牌不算是上皇信物,乃是忠义亲王的信物。今上当初同为皇子,怎么不知个中奥秘,他不敢怨恨上皇当初偏心,还不敢打击报复失去了依仗的荣国府么?
这般死心塌地死保忠义亲王,不恨你恨谁啊?
祖父当年不得已,留下半块太子信物在吏部,祖母真是不怕死啊,竟然敢再次借贷,你拿倒台太子信物去借贷,不杀你杀谁啊?
贾琏哭的心思也有了:“祖母,这后来的银子是什么时候借的?谁人经手?”
贾琏必须把这个知情人找出来,然后在今上发现之前,将之斩断。
贾母言道:“你祖父死后,府里因为凑出八十万还债,债台高筑,你祖父轰轰烈烈一辈子,不能死了没个响动,一张破草席卷出去吧?我当时也是豁出去了,皇帝儿子的债务,凭什么要我们背债?我便拿出这对牌借了二十万,给你祖父办丧事。后来,因为我当初的嫁妆被典当还债,你祖父办完丧事剩下的银钱根本不够赎当,于是又借了二十万,这样便拢共欠下了一百二十万。”
贾母受了刺激,面色苍白,贾琏也不好再问,安慰贾母一番,等候她安静睡着了,这才告辞。贾琏不敢耽搁,急忙让昭儿送信,将于冯紫英约会提前到今日。
冯紫英的一个堂姐夫在吏部作书吏,所有欠债清单都由他誊抄,故而,贾琏听闻了吏部兵部有可能联合追债的消息,便请冯紫英约见他堂姐夫,想要打探打探。
双方约好明日下值面见,如今,贾琏一刻也等不得了。
贾琏到了如意楼,没等多久,冯紫英便与他堂姐夫联袂而来,贾琏忙着起身迎接,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熟悉起来。
冯紫英的的堂姐夫姓罗,叫罗世成,他父亲是工部员外郎,他自己考上秀才,却是数年科举不第,故而在吏部谋了个书吏之缺,虽然名声不好听,每年实惠却不少,比一个正经两榜进士也不差什么。
贾琏知道规矩,打听消息要花银子,除了请吃,贾琏封了二百两银子。
罗世成接过去颠了颠,退回给贾琏一半,言道:“真人面年前不说假话,若是旁人,这两百两银子不一定够,但是,你是内弟的兄弟,这事儿我该帮忙,只是我家里兄弟多,我自己也不争气,就拿你的银子替你把事儿办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的要求也记下了,凭据,借贷人,借贷抵押,我一准给你摸清楚,最迟明儿傍晚,我给你准确消息。”
罗世成说话就要告辞:“哥哥就先走一步了!”
贾琏阻拦:“阎王爷还不差饿兵,大哥替兄弟办事怎能饿肚子呢?”
罗世成拱拱手:“不瞒贾兄,这会儿我是偷空出来,就这事儿我得赶快去跟有关的兄弟们打个招呼,通个气儿,不然,明儿这事儿可办不成。”
贾琏拱手赔笑:“您看这事儿闹得,多不好意思,要不,您说句话,什么时候咱们再聚聚?”
罗世成摆手:“我们既然不是外人,我就说句实话,这一阵子估摸都不得空,天天加班呢,要说得空,只怕得等这银子都收回来了,皇帝老子顺心了才成,不然,皇帝老子天天追着骂尚书无能,尚书骂侍郎,侍郎骂员外郎,一级一级骂下来,最后就都骂到我们头上,我们这群人脸皮厚,不怕骂,可是事儿得做出来啊,不然,就不是骂几句而是丢饭碗子了。”
贾琏还要客气,冯紫英拦了:“就这么着吧,他们的事情自有他们的规矩,放心吧,你的事情铁定误不了。”
贾琏只得算了,两人客客气气把罗世成送了出去。看着一桌子酒菜,贾琏有些傻眼:“这可怎么着,咱们两个吃得下么?”
冯紫英嘻嘻笑:“早给你想到了。”冯紫英话语落地,隔壁房间嘻嘻哈哈出来三人,正是卫若兰冯紫东贾蓉三人。贾琏指着贾蓉:“你没回家?”
贾蓉笑道:“我父亲现把贾蔷当成儿子,他们好得很,我回去了,他们反到不自在,我前儿还跟二婶子说了,二叔家里房子多,干脆,我跟二叔住得了,二婶子到答应了,说叫我住跨院呢,只是我没敢和我父亲说。”
贾琏一笑:“你喜欢叫你二婶子替你收拾一个院子,不过跨院不行,你妹妹将来要住呢,后面榕园,海棠苑都空着,你喜欢那个院子自己选,然后告诉你赵叔,叫他帮你收拾出来就得了。”
贾蓉闻言高兴的直蹦:“好咧,今日回去我就挑去。”
冯紫东一张油乎乎嘴巴咋咋呼呼:“坐席坐席,说什么话啊,这菜多好啊,嗨,馋死我了,国子监的饭菜忒难吃。”
贾蓉闻言一边往嘴里扒拉香酥的鹌鹑腿,一边埋汰国子监:“哎哟,你别说,说了我这胃就疼,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爱上国子监去读书,宁愿在家里混私塾啊,就为那饭菜难吃哟!”
贾琏冯紫英闻言直笑:“好了好了,快吃吧,再多的饭菜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贾蓉冯紫东相视一笑,埋头吃去了。
贾琏冯紫英卫若兰三个并不馋菜,却是推杯换盏喝起酒来,席间交换各自新得的消息,卫若兰说道:“我父亲估计又要回北疆,我哥哥要跟着去,我也想去,我父不准,嗨,急死我了。”
冯紫英一笑:“你们就两兄弟,难道你不该留下做个种?”卫若兰气得直瞪眼:“你才是种,种马种猪!”
冯紫英大笑:“我倒是想,且轮不到我。”
大家都瞧着冯紫东笑,冯紫东气得差点呛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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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074捉虫
大家好一场笑,半天才止住了。
一时,大家又接着聊起来。
冯紫英说了个让贾琏不舒服的消息:“知道吗,石光珠的儿子石克明要补进侍卫营了,三等侍卫,填得是石克朗的缺。”
贾琏一愣:“不是被熙郡王否决了,要延至年底了吗?怎么又来补缺?”
冯紫英点头:“嗨,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石克明正是去年跟咱们一起投考侍卫的,不过他那时候因为比剑的时候被人伤了胳膊,这个名额就落到了石克朗身上,如今半年过去了,石克朗废了,他却好了,他祖父缮国公前些日子进宫觐见太上皇,说起这事儿来,据说太上皇因为当初福庆公主的事情,觉得对不起缮国公,这才发话,叫石克明递补,别说熙郡王不敢反对,就是陛下也不敢做声咯!”
卫若兰楞了一下:“不过你放心,这个石克明跟石克朗不对付,这些年石克朗仗着母亲福庆公主,肆意磋磨石克明兄弟们,当初他胳膊受伤,似乎就有石克朗的影子,还有你家那个大舅子,其实就是坏在这个石克朗手里。”
贾琏皱眉:“缮国公为何进宫呢?这些年太上皇不是不再见老臣吗?”
冯紫英笑道;“这个我还真知道,就是那个石光琉惹的祸,他是缮国公世子爱妾之子,石光珠的庶弟,从小聪明伶俐,受到缮国公喜爱,小时候的风光直追石光珠这个继承人,缮国公甚至亲自替他求了国子监的名额,那真是风光无限。后来石光珠的父亲死了,石光琉上蹿下跳,想要争夺世子之位,缮国公这才心生警觉,害怕发生兄弟睨墙的悲剧,开始压制石光琉,并很快确认了石光珠的世子之位。”
贾琏颔首:“这个缮国公总算没有糊涂完。”
冯紫英冷笑:“可惜他觉醒晚了,石光琉被他宠上天,哪受得这个打击,一气之下投靠了忠义郡王,继而招了驸马,当初福庆公主身份尴尬,一般人家都不乐意,缮国公也不乐意,却是太上皇亲自招了缮国公进宫劝说,缮国公这才最终同意了婚事。不想忠义郡王又出幺蛾子,他暗中施压,让缮国公将一半的家财给福庆公主做了聘礼,缮国公不得已答应了。石光珠不服气,两兄弟差点闹上衙门,最后被缮国公压服下来,这些年石光琉从不跟缮国公府来往,反而是处处针对,形同决裂。”
冯紫英一拍贾琏:“所以说,你不用担心!”
贾琏却摇头:“倘若紫东挑衅我,我不得已打了紫东,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冯紫东一嗤:“我哥哥敢不帮我?我爹能把他揍死!”
众人沉默,这群人说起来都跟石克朗有仇,也就是跟整个缮国公府有仇。这个石克明无论是什么心思,都不好相处啊!
贾蓉打破沉寂:“怕什么,咱们可是爷俩,他一个人干得过么?”
卫若兰笑道:“对呀,咱们一群人,害怕他一个不成?他敢龇牙,干死他!”
冯紫英颔首:“正是,兵来将挡,他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独善其身,不跟石克朗掺和,毕竟忠义郡王如今可是山河日下呀,跟他套近乎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贾琏闻言不由把冯紫英卫若兰多看了几眼,记得前世,冯家卫家都因为兵败被陛下厌弃,冯将军与长子战死,好歹留下冯紫英冯紫东兄弟。虽然再不是王孙公子,家族得以传承。
卫家就惨得多,因为卫家是主战部队,冯家只是救援不力,父子战死也就人死账消。卫将军与长子卫若松战死,还要承担轻敌冒进指挥无方的罪名,最终卫家被抄家,男子发配,女眷官卖,湘云也被官卖做了船妓。
思虑至此,贾琏对今上的厌恶又多了一份,自己重文轻武,兵败就拿武将眷属出气,什么东西。
若有一日,让他自己尝尝滋味,那才叫爽快。
这话犯忌讳,哪怕冯卫二人是兄弟,贾琏可不敢说出口。
一时酒足饭饱,消息交换已毕,贾琏还要轮值,大家便散了。
翌日,贾琏自宫中下值回家,凤姐并不在家,问过赵良栋方知,尤氏带着秦可卿过府给贾母请安,凤姐作陪去了。
这尤氏自从秦可卿进府,见她聪明伶俐,嘴又甜又贴心,又孝顺,做事妥帖极有眼色,每每尤氏刚要吩咐,她已经先办了,尤氏喜爱的了不得,也不许她自称侄儿媳妇,直接就吩咐她称呼贾珍尤氏公公婆婆。
贾蔷自然愿意,他本是跟着贾珍长大,秦可卿自然从善如流,自此一家人过得很是红火,和睦的很,以至于贾蓉回家没有归属感。
这尤氏过府,一是为了来探望贾母,二却是因为宁府的几棵石榴红了,据说今年的石榴结得又红又大,满枝满丫,尤氏喜之不迭,只说是吉兆,只怕宁府今年要添人进口。
贾母闻讯暂时丢开烦恼,强压着烦恼接待了尤氏婆媳,秦可卿果然兰质蕙心,一顿午膳下来,竟把贾母哄得眉开眼笑。
凤姐如今挺胸大幅,她得了大大一篮子红石榴,却是尤氏听说石榴对孕妇有益,特特多摘些给她,尤氏见了凤姐那是眉开眼笑:“凤丫头你只管敞开吃,树上还有呢,只是没这些红。过几日就熟了,我再摘了送来。”
秦可卿在另一边搀扶着凤姐,替她婆婆描补:“婆婆事前可是特特寻了太医问过了,太医说这石榴对孕妇安胎最好不过了,说是不光对母体好,对胎儿也好呢,婆婆知道了就天天念叨,等石榴红了就给二婶子送去,等她生下大胖小子,我这个大伯母也有光彩呢!”
秦可卿轻言细语,声音柔和清亮,学着尤氏的话语,惟妙惟肖,把贾母都得哈哈大笑,指着凤姐道:“你被蔷哥儿媳妇比下去咯!”
凤姐面上笑着,心里只是纠结。凤姐心里很喜欢长相妩媚,满腹诗书的秦可卿,可是,合不该贾琏说漏了嘴,凤姐心里便有些膈应,怎么也热情不起来了。
贾母见凤姐神情疲倦,也不大接话,还以为她累了,看着她硕大的肚腹,不由担心:“太医怎么说呢,你这才五个月的肚子,我怎么瞧着比人家七个月还大呀?”
说起肚子里的孩子,凤姐一阵欢喜,三月份的时候,太医明确断论,说是龙凤胎,只是贾琏有些怀疑,故而叮嘱凤姐不要声张,免得有心人使坏。
凤姐想起往事,心中害怕,王氏是她姑母尚且害她,贾母跟邢氏她越性不敢全信,遇见贾母询问她身材异常她就含含糊糊,吱唔过去。这会子见贾母动问,一时愣神:“哦,前儿才看的太医,说是两个都好呢!”
“两个?”这话一出,满室静谧。
凤姐张嘴就来,根本没有先兆,平儿想要阻拦,根本有心无力,看着凤姐还乐呵呵的不知说漏了嘴,平儿只是犯愁,二奶奶自从怀孕,似乎越来越迷糊了,这要傻到几时才能恢复正常啊?
贾母尤氏秦可卿,包括鸳鸯琥珀等丫头齐齐看向凤姐,尤氏如今把凤姐当做亲妹子,惊喜交加,围着凤姐前后转悠:“真的哦,看看这肚子,真是可比人家八个月了,老太太您瞧,是不是呢?”
贾母却是满眼震惊,心头有些发寒,什么时候,贾琏夫妻跟自己疏远成这样子?怀了孩子竟然不肯告诉自己实情,自己做了什么灭绝人伦的事情吗?
贾母觉得受到了侮辱轻慢,一时间额上青筋直绽:“凤……”却被她身后鸳鸯拉住了衣袖,默默伸出两根指头,耳语道:“老太太,是您保得她!”
贾母顿时被锯了嘴巴,嘴巴张了几下才发出声音:“凤丫头,这样,这可是大喜事啊,可给亲家太太送了信没有?”
对上贾母,凤姐还是有些心虚的,听着贾母并未怪罪,凤姐松了口气,忙道:“并没有,只为太医说双胎凶险,琏儿说怕吓着长辈们,故而才……还请老太太谅解,也是我们做小辈的想得不周全。”
凤姐肯补救彼此的情意,贾母心情总算略好些,笑道:“这是你们孝顺,不过,焉知长辈们不是宁愿担惊受怕也乐在其中呢?”
凤姐对贾母了解至深,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分辨,因此她再三致歉:“老太太教训的极是,都怪孙媳妇经历的事情少,少见识,这才惊慌失措乱了章法。”
“嗯,你这是头一胎没经验难免慌张,以后就好了,人人都是打这么过来的。”
贾母至此再不好指责凤姐这个孕妇,反倒安慰她几句,继而吩咐鸳鸯:“让赖大去六福居定最好礼盒,去亲家府上报喜,就说二奶奶怀了龙凤胎。”
凤姐忙着道谢:“多谢老太太!”
平儿尤氏两边搀扶着,凤姐说是行礼,哪里弯得下腰,只是做个样子,倒把贾母吓着了:“鸳鸯快些搀起来,别窝着了!”
这边尤氏婆媳喜滋滋送了凤姐回家,贾母却是被抽了筋骨一样浑身瘫软了。
这贾琏凤姐小两口实在是惊喜百出,让贾母又惊又喜又爱又恨,贾母想不出来,接下来贾琏还要干什么,朝堂上的事情也让贾母心生警惕,总觉得风雨欲来,要出什么大事情。
不过,如今贾母却对贾琏有了莫名的信心,似乎再出什么大事,贾琏应该能够应付。
贾母自己不知道,不知不觉之间,她对贾琏的相信已经超过了他最疼的儿子贾政。
说实话,如今贾政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自从王氏着床,形同死人,他竟然不闻不问,整天跟赵姨娘厮混,竟然连那些清客门人也难得应付了。贾母真是恨得咬牙,她为了贾政能够有个好名声,每年拿出大笔银子养着那些闲人,为的不就是烘托贾政文人墨客的身份么?竟然成天被赵姨娘牵着鼻子走,已经跟贾赦不差半点了。
再看宝玉,虽然聪明伶俐,可是这才七岁,还有李纨贾兰,这二房整个没有个主心骨,贾母真是发愁啊!
想着这些,贾母一时生恨,这老公爷是什么意思啊,当初不是他说整个荣国府唯有政儿颇得先祖遗风么?为什么不把家族绝技交给政儿,却交给琏儿?
既然看中琏儿,为什么又顺着自己把贾政一房拱进荣禧堂?
这些事情别说贾母弄不明白,就是当初的贾代善也不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吧!
回头却说贾琏,这日进宫当差,真正是度日如年,神情恍惚,好在他不比外班,还要每夜按时传筹,他又身怀绝技,关键时刻总能警觉,及时补救,倒是没叫万岁爷与轮值领班看出来。
这晚,贾琏再次夜不能寐,索性打坐修炼,总算熬到天明出宫。
好在冯紫英也是夜班,不耽搁事情,两人在乾清门碰见,贾琏看见冯紫英,只跟看见银子一般,眼睛就亮了,扑过去拉住。冯紫英打了个寒颤:“不至于吧,哥哥?”
贾琏嘴里催促:“快点走吧,中午我摆酒,请你们兄弟吃好喝好!”心却是直哼哼,你没死过,当然不急啊。
一时出了西华门,早有昭儿提着食盒候着了,贾琏接了食盒递给冯紫英,冯紫英提了食盒往东转,第二个衙门口就是户部,这边冯紫英刚在院子里一冒头,他姐夫就出来了,显然早就等着了。
两人见面一阵寒暄,冯紫英只说是顺道带了早膳,罗世成口里道谢,接过食盒,顺手将东西贴近冯紫英的袖袋里。两郎舅又说了几句闲话,各自分开了。
这边贾琏靠着墙根儿候着,只等冯紫英出来一个得意的眼色,贾琏差点哭了。兄弟飞身上马,直接去了五凤楼的清雅居。
冯紫英这才把袖口的东西递给贾琏。贾琏接过去手直哆嗦,无异捧着一家老小的性命。
贾琏摊开拓印本,抽出一张借据参详,上面画着兑牌的阴阳两面,正是贾琏见过的敕造荣国府兑牌。与别家公府不同之处,这字儿是御笔亲书,不是宫中造办。
贾琏心肝一阵乱跳,这东西若是入了今上的法眼,荣国府只怕又要抄家一回,太上皇真是害人不浅啊!
不成,必须在这些借据呈现到皇上面前之前,把借据抽出来,把兑牌赎出来,然后,然后,再砸它个粉粉碎!
贾琏再顾不得许多,霍然起身,拍了拍冯紫英:“兄弟,大恩不言谢,今日我就不说了,等我缓过这阵子,我荣国府大开中门,大摆宴席酬谢!”
冯紫英闻言直皱眉:“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兄弟之间,太见外了,既然哥哥有事,且忙去,有什么事情只要兄弟帮得上,只管言语!”
贾琏顾不得客气:“这里吃喝玩乐一条龙我都包下了,你随意啊!”
贾琏打马回家直奔出一身白毛汗,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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