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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获你眼里的星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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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斤多的大胖小子,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他也不再是一个整天粘着妈妈屁股后面跑的小孩子了,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心理落差。
谢章溢抱着头蹲坐在毛绒地毯上,谢母随即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像儿时哄他那样,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谢贤在一旁看着,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了,家里就一直不顺,对谢章溢这孩子也操心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儿子,你快点成熟起来吧。
谢章溢躺在床上,昨夜的事情让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早早地就听到厨房里母亲做早饭的声音,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将枕头底下的手机掏出来看了看。早上十点。
这时谢母从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说:“儿子,起来吃早餐了,妈妈给你做了螃蟹,你最爱吃的。”
谢章溢随手套了一件衣服,便从床上下来打开门,谢母看着眼前的谢章溢,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憔悴了,“来吧,你爸在楼下等你呢。”
饭桌上香飘四溢,一大早就吃螃蟹这是谢章溢最爱的,他以前会吵着说早餐就吃螃蟹,但是谢母都懒得弄。但现在想想,人生也就这样,孩子开心就好,其他的她真的管不着了。
谢贤笑着将米饭盛好递给谢章溢,说:“这么多够了吗?”
谢章溢拔了一口饭,说:“嗯,够了。”
饭桌上没由来的安静,为人父母,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儿子不开心,但是又觉得该说些什么。
谢章溢抬起头来,说:“爸妈,你们别为难自己了,你说你们在别墅里住的好好的,干嘛来这里服侍我?真的没这个必要,我很好。”
“我和你爸就住一段时间,等你觉得一切都正常了,我们就走。”
谢章溢点头,他将一只大螃蟹夹到碗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蟹壳弄干净,随后把那一大块蟹肉放到谢母和谢贤的碗里,谢贤有点惊讶,也有点欣慰,“你吃你吃,还管我这个老头子干嘛。”
谢章溢放下筷子,低头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出口,“爸,妈。我已经决定去西藏了。明天就走。”
谢母拿着汤勺的手抖了一下,些许汤汁倒在了桌面上,“你说什么?”
“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些旅行爱好者,他们组织去西藏,我也参加了。”
“不行,你不能去。”谢母放下汤勺,毫不犹豫就回绝了他。
“我不是要征求你们同意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谢章溢说道,脸上没有开玩笑的痕迹。
谢贤看了谢母一眼,阻止她再说下去了,他太了解谢章溢了,他就跟自己一样,性格倔得像头牛,他要是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也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了。”谢贤说着,便有些哽咽,谢章溢心里也觉得难受,侧过脸没有敢看父亲的脸。
谢贤转身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将它放在谢章溢的面前的桌面上,说:“这是爸爸给你的零花钱,你在路上一定用得着,出门在外的,有点钱比较方便。”
谢章溢双眸一暗,他将银行卡推回去,说:“爸,我不要你的钱。我就想过一下那种……那种我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的生活,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
“你就拿着吧,万一用得着呢?”谢母担忧地说道,毕竟外面的社会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也很无奈,没有钱,就什么都做不了。
“真的不用了。”谢章溢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站起身来,说:“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明天一大早的火车,我先到西宁再转车到拉萨。”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行李,他根本就没有在网上认识什么爱好旅行的人,决定去西藏旅行,只是因为昨晚的一个梦。
他梦到梦里有一个黑衣人告诉自己,如果你想要远离尘嚣,你什么都不想记起,那么何不去旅行,你可以在旅行中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风景,你还能在旅行中结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你还可以在旅行中重新认识自己。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挂在墙边的那一副布达拉宫的油画,那是周启然在西藏旅行的时候给自己带回来的,就一直挂在那里,从来就没有变换过位置。
他现在需要时间来麻痹自己,需要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不必有人知道。
次日,谢章溢就只收拾了一个登山包的行李就跳上了去往西宁的火车,火车上拥挤得密不透风,但是他的心情却是从所未有的平静。
外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磕到了自己,他疑惑地伸手进去一摸,瞬间双眸就泛起了一层水雾,他将手里的那张熟悉的银行卡放在眼底下端详着,突然觉得它比什么都重,他的手都快要承受不了这张小小银行卡的重量了。
银行卡的背面粘着一张白色的小纸条,上面有谢贤龙飞凤舞的字迹,“儿子,加油!”
谢章溢忍住泪,牙齿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呜咽出声,他将手里的银行卡紧紧地抓住,心里的情绪翻涌着,父母给予的爱非要这般无私吗?
第九十九章 纳木错
位于西藏自治区的中部,在那曲地区的东南边界和拉萨市区划的西北边界上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那便是纳木错。
谢章溢在西宁遇到的一队骑行爱好者,他们打算从西宁骑着车先到纳木措,谢章溢于是就放弃了坐火车到西藏的想法,刚好一个骑行爱好者脚受伤了,就将车子借给了谢章溢,他就在当地的医院里疗伤。
这是第一次这么挑战身体的极限,骑行队里有一个叫牧仁的身材均匀的内蒙汉子,他是谢章溢见过的长得最俊俏的蒙古男子,眼睛幽深如一汪湖水,鼻梁高挺嘴巴红润,笑起来有些笨拙的傻气,让人看着很舒服,重点是像他这样一个男子,竟然还很容易害羞。
遇到牧仁是在去西宁的火车上,谢章溢在摇晃的车厢里根本就无法睡得安稳,即使已经饥肠辘辘了,但是对于书包里那几袋压缩饼干,他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于是便侧着身子在小而且窄的卧铺上半睡半醒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卧铺上上来了新的乘客,也不记得是在哪个站上来的,一上来动作就有点重,似乎是提着什么重的行李。谢章溢本来就睡得不踏实,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就瞬间清醒了。
过了不久,他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这让一天没吃饭的谢章溢有点饥肠辘辘,他侧过身循着香味看去,一个穿着灰色防风服的皮肤黝黑的男子正在吃着一大盒热腾腾的烤肉,像是刚出锅不久,碗里还冒着烟。
谢章溢瞬间唾液就急速分泌,男子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一看,便看到了睡在下铺的谢章溢,他笑了笑,举着手里的那盒烤肉,说:“你要不要也来点?”
谢章溢偷偷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可是我分明看到你在咽口水。”男子有些忍不住笑,继续说:“我叫牧仁。”
“谢章溢。”谢章溢抽开被子坐到牧仁面前的位置上,眼睛看着他饭盒里香喷喷的烤肉。说:“这是什么肉?”
“烤全羊,切了一片一片放在饭盒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便可以吃到。”牧仁笑道,将面前的饭盒推到谢章溢面前,说:“吃两片,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谢章溢看了牧仁一眼,他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带着些许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牧仁。他就对他没有抗拒,谢章溢夹起一块羊肉放在嘴里,那鲜美,简直让他尖叫,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羊肉。口有留香。
“看你的表情,我都不用问你是否美味了。”牧仁笑道,心情愉悦地看着谢章溢。
谢章溢咂咂嘴,说:“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吃肉的原因,这肉格外鲜美。”
牧仁看着谢章溢从位置上站起来,回到了他的床上,短小的下铺根本容不下谢章溢修长的腿。他只能稍微蜷着身子才能睡得安稳一些。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牧仁将饭盒收起来,坐到了谢章溢对面的床上,问道。
谢章溢盖上被子,头靠在硬邦邦的靠枕上,说:“西藏,准备去西宁转车。”
“这么巧。我也是去西藏,我在西宁有一队骑行的好友,打算跟他们骑行到西藏,你有没有兴趣。”牧仁真心想邀请眼前这个一脸慵懒的男人,他给他的感觉。就像他所渴望的自己,自由并且不羁。
谢章溢笑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牧仁,说:“骑行?你们疯了?好端端的有车你们不坐,有那力气还不如去干点有用的。”
“你觉得很没意思?”牧仁的脸色有些暗淡,他有些失望地看着窗外的夕阳,列车正在经过一片牧场,金色的夕阳照在草地上,熠熠生辉,样子真美。
谢章溢看了眼牧仁,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片面了,便打着哈哈,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嗯,你懂的。”
“你说话真有意思。”牧仁扯出一个笑容,看着桌面上谢章溢的水杯里的水随着列车的节奏来回晃动着,他收回眼神,看着谢章溢,说:“不过你加入我们之后你一定不会后悔,我敢保证。”
“再说吧。”谢章溢侧身,显然没有想要再讨论下去,牧仁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车厢还在摇晃着,中间停了多少站谢章溢根本就不会去数,只是在一次半夜停车的时候,谢章溢被一阵干呕声弄醒了。车厢不再摇晃,似乎是临时停车,整个车厢安静得都能听到旅客的呼吸声。
谢章溢坐起身来,牧仁并不在对面的床上,他循着车厢的过道去找,直到在厕所门前停下,里面传来一阵干呕声。
谢章溢敲了敲门,“牧仁?”
厕所里面突然没了动静,谢章溢将脸贴在门板上,继续敲门,“牧仁?你没事吧?”
厕所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牧仁有些虚弱的靠在门边上,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谢章溢,说:“我吵到你了吗?”
谢章溢让开一条道让牧仁从厕所里走出来,他径直走到洗手台上洗了一把脸,谢章溢看着镜子里的牧仁,犹豫片刻,说:“你……生病了?”
牧仁回过头来看着谢章溢,嘴边突然露出一丝笑容,他摇了摇头,伸手摸着平坦的腹部,说:“老毛病了,每个月都痛那么几天。”
“你一个大男人也会来大姨妈?”谢章溢笑道,看到牧仁有些羞涩地耸耸肩,谢章溢继续说:“你害羞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
“没什么,就觉得你很有意思。”牧仁说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谢章溢。
谢章溢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便没话找话,“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肠胃炎。”牧仁说道。
两人又开始无话,谢章溢点头,便朝车厢里走去,“那赶紧回去休息吧。”
牧仁看着谢章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眼里更显得幽深,他抓了抓自己剪得极短的短发,再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嘴边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谢章溢是被一阵推搡弄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到牧仁近在咫尺的俊脸,谢章溢顿时有些错愕,牧仁有些兴奋地指着窗外,说:“快到西宁了,你赶紧起来收拾行李。”
谢章溢连忙坐起身来,伸手将窗帘挡到一边看着窗外,果然西宁的风景和南城的太不一样了,树木不像是南城那样一年四季都是绿的,有种萧瑟的美感。
“西宁美吧?”牧仁靠在位置上,眼睛也一直看着窗外,自顾自地说:“这是我第几次来到西宁我已经数不清了,我每年都会从西宁骑行到纳木错,那里沿路的风景径直就像天堂一样。”
谢章溢这才侧过脸看他,说:“去这么多次你不腻?”
“不腻,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我就感觉那些沿路的风景就是我家一样,我甚至感觉沿路的那些小藏羚羊都认识我了,每次我看到它们,它们都会竖起耳朵向我打招呼。”
“本来它们的耳朵就是竖着的好吗?”谢章溢有些莞尔,但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牧仁没打算和他争论这些小问题,而是看着窗外,问道:“你是第一次去西藏吧。”
这是一句肯定句,并不是疑问句。在牧仁看来,谢章溢能表现得这么新奇,这么雀跃,无非都是第一次去往西藏时的心情。去过多了,心态自然就平和了,那一个朝圣的圣地,有太多让人去领悟的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在你旅行之后才能真正明白。
谢章溢的眼里,藏着故事。他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看似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男人,实则是来西藏逃避现实的,他对自己的事情避而不谈,即使牧仁刻意去问他,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故事说出来。
看得出来,谢章溢是一个满怀戒心的人。
“喂,你干嘛不说话。”牧仁推了推谢章溢的手肘,他就这么喜欢发呆?
谢章溢回过神来,说:“我在梦里去过西藏,这算不算?”
牧仁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说:“我在梦里还到过天堂呢。”
“你不懂。”谢章溢直接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让牧仁有些愕然,说:“我不懂?难道我理解的不是这个意思?”
谢章溢淡笑着摇头,看着牧仁,说:“昨天的烤全羊还有没有了,我饿了。”
牧仁被他逗笑了,将饭盒拿出来,说:“还有一些,我去打些热水来热一热,羊肉冷了味道很膳。”
牧仁拿出一个更大的饭盒,在里面到了三分之一的热水,再将装着烤全羊额饭盒放进去,说:“你等会,过个十分钟,羊肉就是热乎乎的了。”
“这你都懂?”谢章溢有些诧异,他心细得像个女孩子。
“这能有多难?”牧仁将饭盒打开,递给谢章溢一双干净的筷子,说:“出门在外嘛,总要懂得生活。”
谢章溢迫不及待地吃起了羊肉来,他看了眼坐在旁边静看着自己的牧仁,说:“你不吃啊?”
“我不饿,快到西宁了,我到了再吃。”牧仁答道,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实在是高兴。
谢章溢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牧仁抓了抓头发,气息有些不稳,支吾着问道:“喂,你有没有女朋友?”
第一百章 不知所谓
谢章溢嘴里的饭菜差点就喷了出来,他抽了几张桌面上的纸巾,连忙擦了擦嘴,说:“怎么,你想给我介绍?”
牧仁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尖,那里有些微疼,兴许是刚才碰到桌角的缘故。
“切,又不说话了。”谢章溢撇撇嘴,没有把刚刚的对话放在心上。
列车驶进西宁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虽然这三天两夜在火车上除了吃就是睡,但是整个人还是显得很虚脱,只想找个大床直接就躺上去睡上一大觉,最好还有一顿丰盛的晚餐什么的。
牧仁也是在西宁下的车,当他站在列车门口等待谢章溢的时候,谢章溢才发现他不算强壮的身躯背着一个沉重的行李包,压得他的肩膀有些垮。
谢章溢冲他笑了笑,顺了顺肩上的登山包,说:“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你。”牧仁上前一步,看着谢章溢的眼睛, 说:“到拉萨的列车是明天下午的,你现在要在火车站过夜不成?”
谢章溢挑眉,“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我觉得你现在就要改变主意了,来吧,我在附近有朋友,他家开了一个客栈,里面都是有志气的背包客,你可以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木然不由分说便将手搭在谢章溢的肩上,他稍微比谢章溢矮半个头,手搭在谢章溢的肩膀难免有些吃力。
谢章溢笑了笑,任由他拖着自己往外走去。
夜晚的西宁,有种独特的魅力。
流光溢彩的路灯让西宁的夜晚变亮了,富有诗情画意,却也具有现代气息。
牧仁走在西宁的旖旎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骄傲,他看着周围的建筑物和闪烁的霓虹,说:“记得以前。一过晚上九点,西宁的街道就黑漆漆的,路上基本上就没有行人了。瞧,现在不论是广场上的射灯、草坪灯、轮廓灯。还是小街小巷上的高杆灯、霓虹灯一点也不比外地的差,绚丽、通明的灯火也成了西宁夜晚的景观。”
牧仁回头看了眼一直在沉默状态的谢章溢,说:“你第一次来西宁,怎么不发表一下你的想法?”
“你不都说完了?”谢章溢淡淡地说着,眼睛看着前方飞驰而过的车辆,他对这个陌生的城市不知道抱着一个怎样的期待。原本以为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城市,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很多,但是再遇到牧仁,虽然他们只认识两天,但是他不想在他面前袒露那个不好的自己。
“你一向都是这样的性格?”牧仁有些挫败感。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地逗他笑,他似乎都只是敷衍地笑一笑,但并不带任何情绪,他的心里像是装满了事情,但他不愿意让谁知道。
“不是。”谢章溢突然想到了蓝渃。他并不是一向都这样。他会在生气的时候掀起桌子满嘴粗口,他会毫不怜惜地怒骂每一个惹怒自己的人,他也会在高兴的时候行为幼稚得像个小孩,他会为了一个喜欢的人而逃离熟悉的城市。
他癫狂过,但是现在已经过了那个癫狂的年纪,他迈进了成熟的行列,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所改变。而不是像以前的谢章溢一样这么容易就喜形于色。
“你似乎藏着很多心事。但我知道你是不可能跟我说的。”牧仁有些失落地往前走着,他巨大的背包让他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谢章溢从他身后抬起了牧仁的背包,说:“你的背包比想象中要重,我来帮你拿。”
“不用,我一个大男人连这个背包都背不动那岂不是个笑话?”牧仁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谢章溢点头。也没有再继续强求。
“到了。”牧仁有些激动地回头说道,他指了指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处,有一栋古香古色的客栈,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是石子漫成小小的路。
上面小小两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就是后院,有株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将整个庭院都遮去了一大半。
屋子里传来一阵笑声,随后便有一个身材高大面目粗犷的男子一路小跑出来,看到站在面前的牧仁,一脸的惊喜和兴奋,连忙上前去拥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说:“就等你了,才多久没见,你又瘦了这么多。”
牧仁笑得很开心,松开男子的怀抱之后便拉过站在一旁发愣的谢章溢,对男子说:“樊,这是谢章溢,我在路上认识的,他也要去拉萨,我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樊这时才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谢章溢,便笑道:“我叫樊,是牧仁多年的好友。”接着樊推了推牧仁的手肘,冲着牧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嗯,这小子不错哦。”
“说什么呢你!”牧仁有些生气,便回过头来对谢章溢说,“进屋吧,带你去看看房间。”
谢章溢跟着他们走了进去,房子很干净,进去就是一个带着西域文化气息的吧台,吧台前面坐着几伙人开心地交谈着。看到牧仁便大声打着招呼,牧仁笑着挥手,“好久不见了,大家!”
“这次你要是不来,我们的旅途就没什么意思了!”一个穿着棕色t恤的男子说道,脸上挂着笑容,在牧仁走近的时候还笑着揉了揉牧仁的短发。
“我怎么可能不来,对了,大伙儿!我今天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谢章溢镇静地站在原地,牧仁伸过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臂,牧仁的手冰冰凉的,接触到皮肤让他起了鸡皮疙瘩,牧仁便笑着说道:“别紧张,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牧仁在一圈一圈的人围起来的中心点上,身边站着谢章溢,他高声说道:“这是谢章溢,明天会跟我们一起骑行到纳木错,我们的新伙伴!”
在场人的反应比谢章溢想象中的要热烈,他们齐声鼓掌着,大大方方地上前来和谢章溢认识。牧仁开心地拍了拍谢章溢的肩膀,说:“你说两句吧,大家看起来都挺喜欢你的呢。”
谢章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眼前一张张热情的脸,他用手势让大家先安静下来,待到嘈杂的声音都散去,谢章溢便开口说道:“我有点被大家的热情吓到。”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一阵善意的笑声,有一个声音回应道:“那你应该尽快适应我们的热情!哈哈!”
“好了大家,我们刚下火车都比较累,现在也很晚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相处,先去休息吧。”牧仁说道,樊站在人群的前端,径直走到谢章溢面前,说道:“看你也累了,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
房间是一个简单的小单间,但是卫生间洗手台应有尽有,一张小床就几乎占去了房间大部分的面积,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摆着一些文具。简单而舒适的小单间。
“房间还喜欢吗?”牧仁不知道靠在门边看了多久,他突然的说话声让沉思中的谢章溢回过神来,谢章溢回过头,说:“不错,简单而舒适。”
“这以前是我的房间。”牧仁意味深长地看着谢章溢,谢章溢也没有躲闪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到最后还是牧仁不好意思转移了视线,说:“我就住在你隔壁,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凌晨三点半也可以?”谢章溢随口开了个玩笑。
但牧仁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嗯,可以,但你进我房间得先敲门。”
谢章溢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说:“我逗你玩的,凌晨三点半,你不睡觉我还睡呢。”
牧仁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憨笑着挠挠头,说:“万一你有什么急事呢,干嘛啊,你干嘛笑成这样!”牧仁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了他的那排小白牙。
“好了,真得睡了。”谢章溢靠在门边说道,眼底有些疲倦的黑。
牧仁点点头,便往走廊走去,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明天的骑行你会去吧,你别失约。”
“你都当着大伙儿的面这么说了,我能不去?放心,我不会逃。”谢章溢说道。
“那,晚安。”牧仁小声地说着,便推开了一旁的房间的门,没等谢章溢说什么便走了进去。
刚走进门,牧仁便靠在门边欣喜地喘着气,脸上的绯红让他看起来有种恬静的柔美。他的手捂在胸口能感受到心跳剧烈跳动的节奏,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和他说晚安就已经这么开心了?”黑暗的角落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牧仁吓了一跳,他连忙摁下在门边电灯的开关,这才看到坐在床边的樊。
看到樊脸上有些戏谑的笑容,牧仁抓了抓头上的短发,说:“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樊朝牧仁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他还带着红晕的脸颊,说:“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还能不了解你?”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牧仁推开樊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清甜的泉水。
“就在我今天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第一百零一章 意外的风景
牧仁知道自己的感情有些过于袒露了,也许也只是因为樊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自己稍有偏差的感情和举动都会被他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自己对谢章溢萌生的那一丝情谊这么轻易就被樊捕捉到,这多少让他觉得尴尬。
樊站在门边,有些犹豫着看着躺在床上的牧仁,他英挺的五官让人挪不开眼,“牧仁,这次你自己考虑清楚了,你了解他吗?你就这么喜欢上一个你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
牧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天花板,那是挑高的木板房顶,有种古香古色的韵味,他一直都很喜欢这客栈给他的感觉,一种……穿越时空的美感。
“你不用以沉默的方式逃避我的问题。”樊看着牧仁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打住。”
牧仁终于将看着天花板的视线收了回来,他侧过脸看着站在门边的樊,说:“我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看到了巴特尔。他和巴特尔一样,笑的时候带着点不屑,有些自大,但我知道他们都外冷内热,需要人关注。”
“他不是巴特尔!牧仁!你自己看清楚了,巴特尔已经不在了,你到底还在想什么?”樊心痛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好友,这么多年了,他看着牧仁好不容易走出失去巴特尔的黑暗深渊,他真心不想再让他踏进另一个深渊里。
“樊,别说了,我困了,你也回去睡吧。”牧仁说着,便侧过身背对着门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樊叹了一口气便拉开门走了出去,牧仁听到樊离开的声音,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将口袋里的怀表掏出来。打开那陈旧的怀表,里面竟然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似乎是有一些年代了,照片上的男子皮肤黝黑但笑起来有嘴角扬起,表情带着不羁。牧仁笑着将怀表紧紧地握在手里。轻声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谢章溢被一阵敲门声弄醒,睁开朦胧的睡眼,这才注意到窗外已经微微有些光亮了,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五点半。
敲门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门外的人似乎是铁了心让他不能继续睡懒觉,谢章溢无奈地从床上跳下来,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
牧仁就笔直的站在门外,看到有些迷糊的谢章溢他笑了笑,说:“怎么。还没睡够?”
“睡够?十个小时之后再来找我吧。”谢章溢说完便又要关上门。
牧仁连忙用手挡住门板,拍了拍谢章溢的肩膀,说:“我们要启程了,不然中午太阳大了路不好走。快点洗漱,我在楼下等你吃早餐。”
谢章溢迷迷糊糊地点头。这简直是活受罪,本来昨晚就已经够累的了,但是还睡得比较晚,仔细算了算时间,睡了还不到五个小时,现在又要起来赶路。
他不明白,这真的是旅行?
洗漱完毕之后谢章溢精神焕发地走下楼。刚到楼梯的转角处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加快了脚步,楼下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各个都整装待发,坐在餐桌面前吃着美味的早点。
“谢章溢,过来这边!”牧仁朝他挥了挥手。谢章溢点头,推开人群朝牧仁走过去。
早餐是一个煎鸡蛋和一根火腿,外加一碗皮蛋瘦肉粥。谢章溢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喝起粥来,牧仁将自己的煎蛋夹到谢章溢碟子里。“我不喜欢吃煎鸡蛋。”
谢章溢点头,将鸡蛋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味道还不错啊。”
牧仁开心地笑了,端起自己面前的粥一口一口地喝着。这期间,樊一直都看着牧仁,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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