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配终结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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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好好地和他说过一句再见。在松川朝杏的身体里时，最后那晚上她也只是匆匆忙忙地跑回家里，而她是浅见柚希时，甚至连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几句。
　　鼻尖泛酸，烟花五彩的光芒在泪眼模糊中化作了一个个朦胧的光圈。
　　小萌：“小真……你没事吧？任务已经完成了哦，我们现在就离开还是等你睡觉的时候？”
　　濑户柊真眨掉眼眶里聚集起的泪水，“就现在吧。这么好看的烟火，留给他们看吧。”
　　她转过头，看向赤司征十郎，“阿征，我曾经存在过的事情，别跟柚希讲……希望你们一直都好好的，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来过就好了。”
　　赤司征十郎停顿片刻，“你有什么话想对那位幸村君说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濑户柊真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摇头，“不用了，没有什么想说的。”
　　随即她低声说，“也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一朵最大的烟花轰然在天际炸开，迸射出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濑户柊真眼前突然一阵模糊，随即身体瘫软了下来，赤司征十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浅见柚希的身体，双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浅见柚希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侧过头，看向窗外的烟火。
　　没错，也许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第47章　＇47＇
　　
　　濑户柊真就像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一样，就算意识清楚了，也什么都看不清楚，“小萌，你把我弄到哪里来了？”
　　“等等……”小萌慌慌张张地说，“我还没设定好……小真你稍微等一会儿！”
　　濑户柊真习惯她的不靠谱了，干脆就原地坐了下来等她弄好，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片白雾散开了，濑户柊真清楚地看清了四周的环境——人来人往的街头，车辆偶尔响起的鸣笛声，是她熟悉的神奈川。濑户柊真微愣，随即心想可能是又回到网同了吧，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低头的一瞬间却愣怔住了。
　　这条裤子……是她还在自己家里的时候穿着的，也就是她自己的衣服。濑户柊真脑海中掠过一个猜测，急忙走到附近一家商店的玻璃门前，当她看见玻璃上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时，大脑就像是死机了一样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恢复了自己的身体，还在神奈川——难道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了？不是还有个任务吗？
　　这时玻璃门从里面被推开，濑户柊真正在出神，不小心被门撞了一下头。她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那推门的人却没有看她，而是奇怪地说了一句，“怎么好像撞到什么了？”
　　濑户柊真一怔，犹豫着伸出手到那人眼前晃了晃，那人就好像完全没感觉一样，转身离开了。
　　濑户柊真傻了傻，“小萌，这怎么回事？”
　　小萌：“现在没有人能看得见你的啦，最后一个任务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不需要小真做什么，只需要看看每个世界的男女主十年后的生活就好了，是不是很轻松呀╭（′▽｀）╯”
　　“……突然变这么轻松的任务我有点害怕。”
　　“放松点啦，你看你都恢复成自己的身体了，任务结束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濑户柊真叹了口气，“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唔……去幸村家里吧，第一篇文是《爱在神奈川》，幸村和女主十年后还是留在神奈川。”
　　濑户柊真顺着小萌说的方向找过去，没有人看得到她，这让她莫名地很放松，慢悠悠地走到了幸村家。刚停下脚步，就看到长大版的幸村和女主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家里走出来，边走边笑，看起来很幸福。
　　濑户柊真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小真，他们能过得幸福，多亏了你噢╭（′▽｀）╯”
　　每篇文里的幸村精市最后都能得到幸福，大概……也是她最想看到的吧。
　　之后的每个世界都大同小异，幸村精市都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
　　某次睁开眼后，濑户柊真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神奈川，而是京都。顺着小萌说的方向走去，赫然发现眼前立着一幢大别墅，门牌上写着赤司。看来是赤司征十郎和浅见柚希的家了，濑户柊真趁着仆人开门的时候溜进了别墅里，在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在书房发现了赤司征十郎和浅见柚希。
　　浅见柚希坐在沙发上看书，肚子高高地鼓起，秀美的脸庞优雅如初，时不时用手轻抚着肚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赤司征十郎在书桌前办公，却分出了些注意力在浅见柚希身上，看她轻抚肚子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问，“还好吗？”
　　浅见柚希朝他露出个笑容，“他踢我了，可能是个调皮的小家伙。”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甜美可爱的笑容，双眼明亮，“爸爸，妈妈，优树画好了一张画，管家爷爷说优树画的特别好看呢。”说着，她宝贝似得抱着那张画纸朝赤司征十郎和浅见柚希小跑过去。
　　濑户柊真微微一笑，悄然离开了书房。
　　小萌：“只剩下最后一个啦╭（′▽｀）╯”
　　濑户柊真微怔，随即轻轻地嗯了一声。
　　重新回到了神奈川，濑户柊真却没有急着去找幸村，而是沿着海边大道慢慢地走了一会儿。吹拂在脸上的风中带着股海水的咸涩气息，清冽舒适，宁静地好像内心所有躁动不安的情绪都能被安抚下来。
　　已经过去十年了……不知道他这十年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有一个美丽大方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她有些茫然地走在路上，内心因为这一个个冒出来的猜测而感受到了一股拉扯般的疼痛，她只是闭了闭眼，十年的光阴就悄然溜走，他是怎么过来的？应该……已经把她忘记了吧。
　　如果能选择忘记，那该有多好。
　　她走到幸村家门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只好呆呆地站着，抬头看着十年后他的家。
　　“小真，要不要走进去？”
　　濑户柊真犹豫着，如果走进去之后看到幸村的妻子怎么办？她一直都希望幸村能把她给忘了，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但是内心似乎又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反驳着，矛盾的心理让她甚至有些迷茫惘然。她没有纠结多久，幸村家的门打开了。
　　她吓得立马躲好，等意识到幸村根本看不见自己之后又懊恼地从电线杆后走出来，有些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幸村精市。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装，颀长的身材挺拔而清俊，面部轮廓比高中时深刻了一些，眉眼间敛去了些年少时的温和，显得沉稳而又从容自若。
　　他是一个人出来的。
　　濑户柊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幸村是去参加高中同学会的。走进了酒店包厢之后就不停有人朝他打招呼，他一一微笑回应，然后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看似人群围绕，却又好像把自己隔离在了这喧闹之外。濑户柊真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百味杂陈，到最后脑海里却只余一片空白，这时走到跟前的女人声音把她的神拉了回来，“幸村君，好久不见。”
　　濑户柊真抬头一看，然后怔住，是松川朝杏。
　　幸村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好久不见，松川桑。”
　　长泽有希子站在松川朝杏身旁，一看气氛有些僵硬就马上挑了些有趣的话题聊，幸村非常配合，聊了一会儿，松川朝杏和长泽有希子就离开了，幸村复又坐了下来。
　　整个聚会过程中，有不少人来跟幸村搭话，大部分都聊工作上的事，没有人提到感情生活的方面。同学会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幸村盛情难却，被灌了几杯酒，最后无奈地摆了摆手几个男人才放过了他。其实他自毕业之后就进入了跨国商贸公司工作，酒量早已练出来了，只不过，还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从酒店离开之后，有人提议去ktv唱歌，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幸村则是以白天工作有点累的理由准备回家。濑户柊真跟在他身后五米远，他步伐平稳，背影清隽，但是不知为何，竟然莫名有种冷寂的感觉，她心里一紧，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突然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幸村！”
　　幸村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清来人之后微笑，“长泽。”
　　长泽有希子走近来，“你是这条路回家吗？刚好，我们顺路，一起走吧，大晚上的一个人走有点怕。”
　　“好。”
　　两人并肩而走，长泽有希子到底是耐不住疑问的人，她瞥了眼幸村的神情之后状若无意般问起，“幸村，今天好像都没听你说起过，你有女朋友了吗？”
　　幸村不动声色地扬着唇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还没有。”
　　长泽有希子似笑非笑，“幸村，你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班里有些人孩子都两个了，连我这样的泼妇都有人愿意接收了，你居然还没有女朋友？”
　　幸村静静地看了会前方，然后转回目光，语气淡淡，“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长泽有希子步子慢了下来，“幸村……你是不是，还记着以前的——”
　　幸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已经很晚了，长泽，早点回家吧。”
　　长泽有希子抿了抿嘴唇，然后走到他面前，“幸村，都已经多久了？我的记忆都完全模糊了，太久远了，那时候的朝杏，到底是谁，你一直没有跟我透露半点过。”她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她已经不在了，对吧？所以我真的完全不懂啊，这么多年，你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幸村叹了口气，“长泽，你没有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他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有些飘渺，“因为我，也不清楚啊。”
　　气氛凝滞，幸村先打破了沉默，语气恢复成之前的温润如水，仿佛刚刚的迷惘只是错觉，“早点回家吧，夜里凉。”
　　濑户柊真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远，眼泪倏地从眼眶里掉下来，她才手忙脚乱地去擦。
　　
　　☆、第48章　＇48＇
　　
　　“小真，马上就要结束了。”
　　呐，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愿意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眼前一片模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揪紧，滞闷的胸口连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
　　即使，没有希望吗？
　　……为什么不能放弃？她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只是个注定会消失的意外，她离开时甚至没有预想过他的反应——她只想着自己要回家，为什么他还会记着悄无声息就离开，再次遇见也不敢说出身份的她？濑户柊真肩膀轻颤着，她多想大哭出来，但是所有的哭声好像都挤在喉咙口，最后只能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嘶喊。她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浓烈地希望幸村精市转头就把她忘掉过，如果他遗忘了她，有了自己的美满家庭，她只会在微笑祝福的时候黯然失落一会儿，因为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她和幸村精市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他还记着她，她却半点高兴都没有，胸腔里的心脏撕扯般地疼痛着，想要哭，那些情绪压至喉间灼烫了喉咙却半点也发泄不出来。
　　她让所有的同人文里的幸村精市都有了幸福的结局，除了她喜欢上的这个。
　　濑户柊真慢慢地原地蹲下，额头抵着手臂，久久未曾发出一点声音。
　　小萌犹豫着再说了一遍，“小真，马上就要……”
　　濑户柊真突然开口了，语气里还有没消失的哭腔，“还有多久？”
　　“……差不多五分钟。”
　　她抹掉眼泪，“小萌，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
　　她的语气几乎可以说是祈求，“……求你了。”
　　片刻后，寂静的路上偶尔的行人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匆忙跑过，还不时地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找人。
　　沿着刚刚幸村精市和长泽有希子走的方向追了过去，濑户柊真却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猛烈地一阵快跑之后，胸口难受地透不过气，喉咙也干涩地咽一下唾沫都隐隐地疼，她却一点都不敢慢下步子，什么都不敢想，只顾着四处寻找着那个清隽挺拔的身影。
　　她要做什么？找到幸村之后要说什么？濑户柊真脑袋一片空白，眼神也恍惚而迷茫，脚步却坚定地循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呐，也许是永别了吧——也许以后，幸村精市变回了那个只存在在屏幕和海报里的人，而她是只能隔着屏幕与海报触碰他的人。
　　苦涩与心酸从身体的最深处蔓延出来，遍布全身所有细胞与神经。
　　她想对他说，我是柊真啊，你能认出我的，对不对？
　　……我不想走了啊，想留在你的身边啊。
　　跑过了一个街角，她远远地看见幸村精市站在路灯下，朝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的长泽有希子挥了挥手。放下手后，他静静地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背对着她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濑户柊真放慢了步子，不敢大声喘气，只能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再继续靠近。
　　幸村似有所感，转过了头，目光落向站在他身后的濑户柊真。
　　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直直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好像放空了一般愣怔着。
　　幸村精市与她对视了几秒，随后微微浅笑点头，转过身打算离开。濑户柊真心里就像是绷着一根弦，看他转过了身，那根弦绷断了，她心慌地开口，“阿市——”
　　因为刚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干哑，这一声她几乎是含在嘴里咕哝着的，幸村却好像听见了一般，身形一僵。突然，他猛地转过了身，大步迈到她身前，双侧的手紧握着，似乎在拼命地克制着什么。他有些粗重急促的呼吸好像就在她的耳边，濑户柊真抬头看到那一汪深潭一般的双眸猛然掀起的巨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手脚，愣愣地与他对视。
　　幸村精市压抑地低声问，“抱歉，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小萌连忙开口，“小真！你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濑户柊真缓慢地眨了眨眼，唇角边拉出一个像哭又像笑的弧度，“抱歉、我……认错了。”
　　呐，阿市，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我不用再纠结苦恼到底该如何选择。
　　但是啊，到最后我们依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即使伸出了手，也没有勇气去拥抱你，真怕自己，不舍得再松开手了。
　　濑户柊真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或者听，急急忙忙地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幸村站立在原地，眸中一片冷寂。
　　短暂地沉默过后，他似乎忽然想到什么，那双暗潭般的眼眸掠过了一丝光芒，他转过身，急切地开口，“等一下——”
　　尾音硬生生地停滞住了。
　　身后空无一人。
　　************************作者这么可爱你们舍得打吗！************************
　　“叮铃铃——”
　　噪音把濑户柊真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眼前慢慢地从一片模糊恢复成了清晰。
　　天蓝色的天花板。熟悉的闹钟铃声。
　　她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抬起手，摸到了眼角边一点湿意。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这时，房门被推开。
　　“小真，怎么还没起来，闹钟响了好久了哦。”妈妈走进房间，关掉了闹钟，看到濑户柊真睁着眼盯着她看，不由好笑，“看得这么仔细，妈妈今天比以前好看？”
　　濑户柊真坐了起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日历。
　　
　　时间是她穿越到第一篇同人文的第二天。
　　
　　也就是说，她在陌生的世界经历了那么多，不过是一场梦的时间。
　　濑户柊真伸出双手抱住妈妈的腰，眼眶不由自主地又湿了。
　　妈妈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担忧，“小真，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做了噩梦，有点害怕。”
　　妈妈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背，“没关系，很快就会忘记的。”
　　“……嗯。”
　　濑户柊真换好了校服，目光落在墙壁上贴着的海报，上面的人有着精致的面容和温和的微笑。很快她狼狈地收回目光，拉开椅子坐了一会儿，精神还处于有些茫然的状态。过了一会儿，她低声开口，“……小萌？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
　　心里一瞬间空落落的，明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是，却好像少了很多东西一样。
　　她照常上课放学，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好像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她也想把那些经历都当做一个梦，但是那一幕幕的画面，只要她去回想，就真实地摆放在了她的眼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一切都是发生过的。
　　她喜欢上了某个世界里的幸村精市，最后她选择了回家，甚至没有和他说过一句再见。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濑户柊真白天几乎都是在发呆中度过的，一到夜里，闭上眼，眼前就好像浮现出曾经和幸村在一起的每一幕。
　　虽然心疼得像是被用力扯出来撕碎又塞回去一般，但是她还是忍耐着、忍耐着，努力去回忆每一幕。她害怕有一天，她会忘记，她会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个执念过深而致的梦。她每天都在想着，在那个世界里，他还好吗？到最后，她开始有些恐慌，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那么久，幸村有没有、恨过她，或者，恨不得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濑户柊真按捺不住心里的汹涌澎湃的思念，终于有勇气打开电脑，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网王＇遇到你后懂得爱”几个字，然后按了搜索。
　　跳出来的小说页面显示已完结，她往下拉着页面，看到了书评区里一众读者的哀嚎。无非是最后的悲剧收尾让读者想问候一下作者全家顺便寄个刀片，她没有多留意，点开了最后一章，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
　　女主松川朝杏得了绝症，离开了幸村精市，最后因病离世。
　　她愣愣地看着结尾短短的几行字，难以承受地闭了闭眼。
　　*
　　松川朝杏闭上眼前，嘴边的弧度似哭似笑，她蓦然想起曾经在某本书中看到过的句子。
　　你是我期待又矛盾的梦想。
　　想抓住却不能拥抱的风。
　　想喝却怕醉的酒。
　　形容幸村，大概是最合适不过了吧。
　　*
　　她迷迷糊糊间趴在桌前睡着了。
　　醒过来时，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晰。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刚刚没有关掉的页面。
　　再次看到那几行字，她的心里又漫上若有似无的疼痛。
　　濑户柊真轻轻地吸了口气，刚刚在睡梦中突然想起穿越的契机，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轻声地说道，“为什么最后是悲剧呢？让幸村和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一片死寂，没有回应。
　　她垂下头，久久没有一点动静。
　　我只是……想见他啊。
　　就算只是、见一面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童声。
　　“恭喜你成为我的新一任宿主。我叫小萌，这是我上一个宿主给我起的名字，那么你可以做一个自我介绍吗？”
　　濑户柊真微愣，手指轻轻颤抖着。
　　“我叫……濑户柊真。”
　　/end
　　
　　☆、第49章　END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萌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那个，那个……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最后松川朝杏没有和幸村精市在一起？”
　　濑户柊真看着镜子里那张长泽有希子的面孔，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小萌察觉到濑户柊真情绪非常不稳定，连忙安抚她，“那个，上次任务最后失败了嘛，女主不是转学了没跟幸村在一起吗，所以这篇同人文再次出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唔小真你应该高兴嘛，你又可以再见到幸村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濑户柊真有些复杂地看着镜子，但是她不还是为了撮合松川朝杏和幸村精市存在的吗！而且她确认了现在的时间点之后更加绝望了，此时此刻，松川朝杏已经转学了一个月了，她要怎么撮合啊！等等……濑户柊真沉思了一会儿，她记得原来小说里松川朝杏是没有转学的，也就是说，现在她在的这个世界，是她上次来过之后的延续吗？
　　……幸村还记得她，会是这样吗？濑户柊真兀自发着愣，小萌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是说啦，如果小真你不愿意再存在在其他人的身体里，我倒是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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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萌，我现在算不算是个黑户啊……”
　　“在这个世界当然是个黑户啦，不过你放心，入学买房结婚生子之类需要身份证明的我都会帮你搞定的！”
　　“……结婚生子是个什么鬼？”
　　有了上次的经历，濑户柊真已经明白，无论在同人文里的时间过了多久，都只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一场梦，即使她在这里过了一辈子，也只是梦醒了而已。她无法抑制自己想要见到幸村，想去到他身边的冲动，与她而言他们分离不过数天，但是心里满胀的思念已经快要撑破极限，每当她想起十年后幸村过着怎样的生活，她的心脏就一阵一阵地紧抽着。这次她可以选择了，她可以在他身边多留段时间了，不是松川朝杏，也不是浅见柚希，只是濑户柊真。
　　不过，幸村能认出自己吗？……应该可以的吧，她在浅见柚希身体里的时候都差点被他识破了。濑户柊真有些忐忑和紧张，跨进立海大附属高中的校门口时，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
　　脚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自动自发地走向了网球场。
　　迎面吹来的风清凉而舒适，濑户柊真面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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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走到部活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一个女生。她没穿立海大的校服，简单的中袖长裤，清秀的面庞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并不是多么出彩的女生，但是莫名地有种让人看着很舒心的气质。真田弦一郎看到那女生一见幸村就发亮的眼眸，猜到了什么，浅浅地朝幸村点了点头之后就先行走进部活室。
　　幸村目光从真田弦一郎的背影移到濑户柊真的脸上，鸢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濑户柊真从未见过幸村如此淡漠疏离的表情，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心里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的。她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消失了这么久，幸村……肯定是生气的吧？如果她说了自己就是濑户柊真，他会怎么样呢？
　　幸村久未听到面前的女生有什么表示，于是淡淡地说了句抱歉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轻微的风擦过濑户柊真的面颊，她清醒了过来，急忙转过身叫住他，“等一下——”
　　她一鼓作气地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喜欢你！”
　　风从两人之间的间隙穿了过去，带走濑户柊真蓦然压低了的下半句，“真的，很喜欢……”
　　幸村没有回头，濑户柊真朦胧间听到他若有若无的低沉声线，“抱歉。”
　　濑户柊真看着他的背影，隐约与十年后他的背影重叠。她眼前蒙上一层水雾，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哽咽，“对不起、对不起，阿市……”
　　幸村精市的背影蓦然一僵。
　　濑户柊真控制不住眼泪的涌出，“我是柊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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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阔别已久的爱情，都是为了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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