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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仙界户籍管理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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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叶凡钻了空子把自己四个相好的也带了上来，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点儿不公平。凭什么因为抱对了大腿，就能比他们这些辛辛苦苦修炼一辈子，历经千辛万苦更快成仙。难道之前经历过的劫难都成了笑话不成？
可是人家后台硬啊，从气运上就拼不过。虽然这个叶凡看上去就是不可一世的性格，可思及以后，已经有人在考虑之后如何与之结交了。
来自叶凡的神识威压不断放大，在场的人都渐渐感觉到了压力。心道幸好这力量不是针对自己的。不由都向那棵老树上看去，想看一看那个叫阿顾的少女是什么反应。结果，就看到树上的少女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下面。
这眼神太直白了，直白得叫所有人盯着她瞧的人脸上发烫。心道上界之人果然各个非凡，已经是这等地步的威慑，竟然毫无反应？瞧小姑娘脸色红润有光泽，也一点儿不像是在强撑啊。
看来是要打一场才能了事了？楚天缩起脑袋，只盼着这部小说的作者关爱一下弱势群体，不要把自己当成炮灰。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站在他旁边的人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你退什么？
楚天很真诚地回看过去，说：“好像要打起来了——”
他那个了字还没蹦出口，叶凡已经鼓起力气朝着阿顾的方向狠打去一掌。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掌卷起的气势，以磅礴雄伟来形容亦不为过。可是就是这横扫千军的一掌，连一片叶子都没带起来。
全部人都傻了，明明那一下最够让风云变色，可最后连个闷屁都没放出来。都无比惊愕地看着树上的少女，调动身上的灵识去探她底细，但什么都没探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你和一个人正面对面说话，可突然就只听到他的声音，而见不到他的人。
阿顾站在大树杈上，跺了跺脚，冷笑着对叶凡说：“你知道它是谁么，你就敢动手，嗯？”
叶凡刚开始也十分惊愕。可他是谁？脚底下踩着那么多人，一步一步爬到这里，难道还会被一个小小的挫折唬住。右手一抓，一道明显的先天真气便在手里凝成一股巨大的能量。他道：“老子管它是谁，挡我路的人，都得死！”
来了来了！
在整一场争执之中都状况外的楚天眼前一亮，心道这句话标准台词出现，故事主角的单方面碾压剧情就要开始了。楚天眼睛发亮，很想看一看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排山倒海式的打斗是怎么样的。
叶凡一声轻斥，运气于掌，浮到半空中。下方他的四个妹子眼中满是痴迷。他与阿顾面对面相视，气场强大。从刚才开始，他就很不满自己必须仰望这个人的视角。要知道，从来都只有别人仰望他的份。
他冲阿顾招招手，意思是不妨来比一场。
阿顾依旧是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她哼笑了一声，慢慢挪了挪步子。众人都以为她要出手了，结果她只是在众人的紧张视线中换了一个姿势。叶凡只当她在虚张声势，开口就要嘲笑。
一直蹲在树枝上的三青鸟忽然发出一声极度尖利极度凶猛的唳叫，尖锐而凶狠，正是猛禽在发动攻击之前发出的恐怖威慑。然后还不等众人捂上自己快要流血的耳朵，其中一只骤然展开自己的遮天大翼，猛冲下去——
叶凡被它猛地撞到在地，伴随着刚才四个妹子还有他的惨叫声，翻下了云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变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全脸懵逼。只有全程都紧盯着叶凡，期待他耍威风的楚天来得及在心中狠狠卧槽了一声——
卧槽，这和小说里的情节不一样啊！！？？
第4章 章 四
传说中的套路情节没有发生，让楚天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的套路为什么这么深的迷惑。他呆愣愣地看着叶凡摔下去的云头，恍惚不已，心想下一秒那里会不会再窜出一个人来。
很显然，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都盯着那处发呆。
这天道选中的苗子也太不经拔了，就这么被拨一下竟然这么焉儿了？
大伙儿的心情都有点儿复杂呀。
一翅膀掀翻了五人的那只鸟似是三只里面最小的那一只。利落地把人打落，它在半空中转出一个优美的半圆，重新落回了阿顾的身边。这小姑娘大概是突然心情很好，摸了摸这鸟儿的脑袋。
看到底下人都往云头瞧，她小嘴一张，又开始嘲讽：“干什么，舍不得啊？要不让青鸟送你们一块儿下去？”
众人摇头如拨浪鼓，立刻收回目光，乖如鹌鹑。
“切，”阿顾嗤笑了一声。拿手点了点下头人的数量，颇是嫌弃地嘟囔了一声：“真多。”
这话楚天听见了，立马把头低得更低，生怕头上挨一翅膀。要知道，他的衣着打扮和叶凡是最相近的。要是这小姑娘想来个风格统一，走一送一，那他绝逼就是倒霉的那一个。修仙不易啊，他毫无压力地朝恶势力低头。
恶势力往前走了一步，手拢在袖子里掏啊掏。恶势力掏了半天，掏出一卷卷轴。那卷轴不过手心握住一捆，造型无比古朴。但楚天的目光就是不能从那卷轴上挪开，他被牢牢吸引住。
仿佛有无比玄妙的信息藏在这卷轴里。好似只要多看上一眼，便能排忧解惑，证得无上大道来。
楚天痴痴地望了一会儿，耳边忽而传来一阵清音。正是那位名为阿顾的少女竖指于面前，嘴唇翻动，流泻出一阵从未听过的语调。她说的又急又快，伴随着她的声音，数道金光从她手中的卷轴里爆发出来。只听得一声——
“开！”
古朴的卷轴这少女的命令腾空而起，气势汹涌，竟比腾空巨龙。它翻腾着，飞翔着，将等在树下的人统统笼进了自己的怀抱中。金色的悬浮文字从那卷轴中带着金光飞起来，织成一个极大的半圆把所有人都困在里面。
楚天等人腰间的腰牌被这力量所吸引，如流星一般冲进了金色的网中，然后融化在了里面。等着封神的散仙们纷纷感觉到心中一烫，好似被印上了什么印记一般。
楚天摸着胸口有些发愣，一个抬头却见阿顾扶着树干，神情冷漠地看着下方。她的眼中仿佛倒映着众生万象。楚天一愣，可再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了。
那仿佛可以遮天盖地，拢绕环宇的卷轴在那金色笼罩消失之后，似一条蛇一般钻进了阿顾的袖子里。让方才那等宣告天地一般的架势，变得十分虎头蛇尾。一场封神竟恰似一场幻觉，所有的散仙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而阿顾已经不耐烦了，她皱着眉头对众人身后的那一幢茶楼，喊了一句：“还不滚出来，要我去请吗？”
她话音未落，身后那栋茶楼忽然门窗大开。一时仙乐飘飘，鲜花璎珞满天，霞光云彩铺遍。仙童玉女拿拂尘捧金瓶，数位不同派别不同装扮的仙人从茶馆二楼飘飘而出。此等繁华场景反倒比刚才更像是人们想象中成仙的模样。
楚天看呆了，不知如何是好。这等场面他还是只在中华小当家里看到过。做完菜，猛一下打开盖子，经典bgm咣咣响起，还有会飞的仙女——大约就是这种感觉。
想到中华小当家，楚天摸摸肚子，觉着有些饿。
从茶楼里突然钻出来的一帮子人也不知是哪路来的，排场如此之大。颇有架势，逼格满满地落地后，分别走到各人面前，嘴里说着恭喜恭喜等话。原来，这成仙也是分派别的。西方佛，东方道，各门百家自有分派。由阿顾封神之后，各家的人物便会将自己的成仙后辈领回去。那茶馆二楼里坐着的，便是一直等着领人的。
楚天并不知道自己是属于什么派系的，踮起脚看了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瞧这几位仙家目标明确，应该会有人来领自己吧。于是他便特意走到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等着被牵回去。
而在这个各找各妈的环节里，阿顾已经从原来站着的无聊透顶变成了坐着的哈欠连天。脑袋靠在树干上，一副支撑不住的苦逼样子。那三只鸟一直挨着她，缩着翅膀不说话。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仿佛是一群毫不相关的人。
阿顾大概是真的非常讨厌这声音，抿着嘴巴忍了又忍，忽然开口说：“认亲认完了吗？认完了赶紧领回去！”
这话一出，场面颇静。楚天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原仙风道骨的道长没维持住自己的风度，咬了自己舌头一般满脸痛苦。
大家大概都知道这姑娘脾气不好。安静了一下后，全都在打着哈哈，说着什么时间不早了，天色已晚，互相打了个招呼，牵着自家粉嫩的新人脚底抹油一般地跑了个干净。
楚天的眼睛要瞪飞出去了。
卧槽！怎么跑了！
这儿还有一个呢！谁来领走我啊！汪！
对这种不负责任的监护人，楚天表示强烈谴责，强烈鄙视！这群神仙会飞了不起啊，跑得连个毛都没剩下。自己的名牌也被那卷轴吃了，这封了神结果特么还是个黑户啊！
楚天好心塞，摸着小心肝恨不得吐两口血。
下面的人溜得贼快，树上的阿顾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扭头对旁边的仨鸟道谢：“大鵹，小鵹，青鸟，麻烦你们又跑这么一趟。”
三只鸟儿长得一模一样，同时转过头，“不谢。”
青鸟化出了人形，圆头圆脑无比可爱，一点儿都没有刚才掀人下云头的凶狠劲。它说：“主人说，阿顾醒了之后，要经常去瑶池玩。”
“哦，”阿顾似乎没什么兴趣，歪了歪头，拖长了声音，“小西啊……反正也快到瑶池宴了，等那个时候再说吧。”
“主人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讲，”小鵹照例把懵懂的兄弟按了回去，“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去。”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告诉小西我会去的。”
阿顾实在是不耐烦了，挥着手赶着三只鸟。三青鸟见阿顾答应下来，纷纷展开羽翅飞起来。绕着阿顾转了一圈儿，朝着天际云层飞走了。
楚天在树下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惊疑不定。但他没时间去思考太多，因为他正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急需一个归宿。见阿顾打着哈切，一副我要去睡了的表情，他慌了。
“嘿，嘿！阿，阿顾同学！”
还没习惯神仙身份的楚天，举着手和树上的人打招呼。
阿顾原本一副老娘好累老娘不想说话的样子，在看到树下的楚天之后好似被掀了一张脸皮，原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愈发圆。
“你怎么还在这儿！”
楚天被问得气一泄，结结巴巴，这个那个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阿顾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之前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此时落了地，楚天才对这姑娘有了一个准确的认知。瞧着不高，刚巧在楚天下巴。圆脸圆眼睛，正面瞧着其实长得挺可爱。眉间一道极细的红痕，好似十分锋利，颇有些杀气腾腾的样子。
被阿顾同学直白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楚天抖着小腿后退了一步，有点委屈地说：“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没有人来领我。”
这表情活似被抛弃了的土狗。
阿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颇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自己学得哪家的法术不知道吗？”
怎么还怪上我了，楚天有点不服。他是莫名得了一本秘书，莫名其妙被逼着走上了修仙之路的。谁晓得自己归哪家管啊。这天界的公务员和人间的一样不靠谱。
楚天愤愤的，想去从怀里掏自己那本诱拐良家少男修仙的跳大神秘笈。结果掏了半天，鸟毛都没有一丝儿。
坏了，不会是在渡劫的时候劈成灰了吧？
卧槽，真不靠谱！
看楚天一副又被雷劈过的样子，阿顾皱了皱眉，“真不知道啊？”
楚天委屈地点点头，试着抢救了一下，“那个，我知道……那个功法的名字……”
“九天神雷灭天鬼火决？”
“什么，什么？”
这姑娘刚才说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阿顾面无表情的，“那个什么功法的名字。”
楚天抖了一下，脑袋晃得能看见余影，“并不是这么浮夸的名字。”
“哦。”
原来刚才这姑娘是在吐槽么，楚天几乎要泪流满面。
不过问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叫阿顾的一看就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姑娘。她扭开头，没什么语调起伏地说：“我这儿不收人，反正你也封神了，就去散仙都里逛逛，看有没有人收留你吧。”
“啊，啊？”
这怎么又成无业游民了，不要啊！
楚天摆出自己最可怜的表情看着阿顾，希望这位天界的公务员能动一动恻隐之心。但很可惜，阿顾脸皮比墙后，她利落地潇洒转身，手一摊，“我只管封神，不管饭。”
说完，她脚步一轻，上了树屋，门一关，看都没看后头的楚天一眼。
至此，在历经了九道雷劫，引仙池扮贞子，走失儿童无人领养之后。楚天完成了凡人·无业游民到散仙·无业游民的完整进化。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第5章 章 五
被抛弃的楚天同学举目无相亲，孤身一人，哀苦伶仃。站在树上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连往哪里走都不晓得，好伤心，好难过。那凄惨场面，只有飘在他身边的闲云得以一看。如果这些云会哭，一定在为楚天嘤嘤嘤。
楚天在那棵参天巨树下转了两圈，确定阿顾真的没有助人为乐的精神。只好摸了摸后脑勺，往原路返回。那些悠悠荡荡的白云似有灵性，见着楚天一步一挨，竟能飘悠悠地躲开他。在他离开时，又在他身后聚成一团，仿佛是在围观。
方才来时由青鸟带路，楚天只觉这路程走得又赶又急。这茶楼附近也是云深雾绕，不知是在哪个偏僻角落。可等到封神结束，这些谜团一样的东西散去，楚天才发现封神的地点与散仙都竟然一点都不远——不过一个转头就看见了。
他不是很懂仙界的套路。只晓得现在的自己急需一个落脚点，在经历了不负责任的户籍管理员后，楚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好在仙界的第一天。如果实在不行，他就睡到那棵大树的树杈子上去！
楚天愤愤一握拳，朝着散仙都走去。
散仙都真的挺热闹的，有点像下界的商业街，什么东西都有。这里除了一直有成仙之后还未封神的散仙。也有一些一直找不到贡职，就开始自己想办法；去天南海北倒腾些灵宝来兑换灵石，凭借此来换取进入洞天福地的机会。
没错，这洞天福地的进入是需要凭证的。
因为下界龙脉断绝已久，浊气沉积，清气逐年锐减。就算是九天仙界也没有那么多好地方来供仙人们修炼了。虽说这些年成仙的人越来越少，但耐不住仙人神人们的寿命长。人多了难免有资源紧缺的麻烦。所以许多尚存的宝地便被圈了起来，分作了好几块洞府用作修行。
若无功德傍身修炼，神仙们也是会死的。但这所谓的功德素来难得。一如那金蝉子转世取经便是佛门的大功德。可是不是所有的神仙都有这个本事与能耐下界再受那些苦难。大约是成了仙便有些心理上的骄傲，不愿再于凡人为伍。
像楚天这样的无业游仙就属于非常危险的。若是一直没有个归宿，日复一日，灵力衰竭，然后就是陨落。除了在阿顾那里封过神，盖过戳之后，到了各道之中还有一轮认证。这一轮认证后，一般都能得个差不多的任职。
和散仙都自个儿摆摊开店的比起来，这个大概就是拿工资和个体户之间的区别了。
当然还有一种能获得许多功德的方法，那便是下界的供奉。不过上界九万九千九百神佛里，能得到供奉者不过尔尔。这种方法现在也只存在于人们……仙们的谈论中了。所以有个前辈带路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这是获得修炼机会最为方便也最有效的一个途径。
在下界的时候为了生计来回奔波，成了仙继续为了修炼来回奔波。大家都是苦逼的人……那个，仙啊！
现在的楚天并不晓得这些就业危机。他在散仙都晃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走得脚酸，只好找个地儿随意蹲了蹲。那个姿势有点像刚进城，在繁华的都市迷失了方向，急需一份工作的朴实农村娃——配上他的那张脸愈发像了。
折腾了一天，他其实很累。又是雷劈，又是爬井，还围观了疑似主角遭打脸。楚天非常想找个地方休息。但他不是傻子，刚才在闲逛的时候自然是看到了其他仙家在做交易时的类似货币。他没有这玩意儿，脸和兜一样干净。
好想回家，或者去找个刷盘子的地方？据说神仙们餐风饮露，真的有盘子给我刷么？就在楚·粉嫩·新·仙人·天苦逼地胡思乱想时，一双白靴子停在他的面前。
如果这个时候楚天一个抬头看到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估计就是一段旷世奇恋的开始。但这是不可能的，楚天不是主角，他没有这个待遇。他一个抬头看见的是常等那张留着山羊须须的皱皮老脸。但就是这张皱皮老脸的出现，让楚天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真是令人感动，嘤嘤。
·
“仙友竟无人领路么？”听了楚天的经历，常等的小山羊胡子都翘起来了。很显然是不敢相信。
楚天握着手里的茶杯，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常等奇怪地说：“这可真是奇怪，按理不应如此啊。”
或许我就是那个意外，特别的倒霉，楚天默默地吐槽自己，然后开口询问：“请问常仙友归属何派？”
“道家，”常等笑眯眯的。
他服务意识超前，看到楚天失望的脸，不由问了问楚天封神之时到底发生了哪些事。
待楚天同学一五一十地说了，常等露出了“怎么又有人这么不识好歹的”的纠结表情。他拿出了过来的人架势，替楚天倒了杯热茶，劝道：“楚仙友啊，在这个散仙都，不！是整个上界，你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得罪姑……阿顾姑娘。”
楚天不明，常等叹了一口气，说：“你或许不知，我成仙这么久以来，已经不止看到一个散仙因为挑衅阿顾姑娘被打落下去了。”
“不止一个？”楚天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姑娘还是一个惯犯！
“正是，你可知她袖子中的那卷卷轴为何物？”常等不等楚天再次开口，直接爆出了答案，“那便是传说中的封神榜啊！”
“封神榜？！”新人楚天差点吓尿，“那不是姜太公的东西么。”
“若如传说所言，这封神榜的确是姜公之物。但现在也的确是在阿顾姑娘手里。你可知有了这封神榜能做何用？”
“难道上届所有的神仙都归她管了？”
常等严肃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所·有·的·神仙。”
楚天听出了这话里的重音，愈发觉得光怪陆离，荒谬难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和面前的杯子大眼瞪小眼。
信息量太大，楚天同学的脑袋瓜子再一次宕机。重启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十分艰难地开口详询：“那，那个被打落下去的叶凡，他会怎么样么？”
常等闻言笑道：“这修行当中最重要的便是与人为善，楚仙友心善至诚，果然是不一般啊。”
不，我只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而已，楚天内心泪流满面。
“若如这位叶凡与他的……额，知己们，尚未封神。打落下去之后，自然是修为全无，有关于上界的记忆也没有了，此生再无登顶上界的机会。”
“也就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楚天的表情十分幽怨。
“额，也不是，这个，他们毕竟是修炼成仙过的人。这身体必是比凡人康健百倍，若无意外，必然是长命百岁的。”
楚天微微皱眉，“只是在寿命上么？”
“这……”常等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一叹道：“这成仙本就是千万人不得的大福泽，只有一次机会。若不能好好把握……”
他的话还没说完，但楚天已经懂了。只是若叶凡真的是那修仙文中的主角，必然是踩着无数人才爬到了这样的高度。而且观其行事，想来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被打落之后，关于上界的记忆消失，修为又没有了。以前他得罪的那些人知道后，会不会去找叶凡麻烦呢？
虽说这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但也得有机会安安全全的长命百岁吧。
这些主角们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忠实践行者，但这造化弄人，到底是谁在操控命运呢。
一时之间，楚天竟觉得这喧闹无比的散仙都无比安静。抬眼看去只看到万尘世一芥子，万顷黄沙一白砾。
无意之间可能预见了一个人的命运，这叫楚天心情不怎么美妙。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个本事去承担和共享另一个人生的啊，混蛋！
只不过他很快就没有时间忧郁了，因为常等说——
“虽说这位叶先生已经来过上界，但他本身还是凡人。就算被打落了，在下界依旧能以凡人的身份过活。可如果有刚封的神仙不知好歹得罪了阿顾姑娘……”
楚天一个激灵，“会，会怎么样？”
“自然是直接去奈何桥边儿重新投胎了。”
楚天倒抽一口冷气，但见常等一副很幽怨但依旧坚定的表情，便知道以前肯定发生过这样事情，说不准还不少！哎哟卧槽哟，他原本以为这阿顾姑娘不过是仙界的户籍管理员，原来是人口管理员啊！这尼玛也太可怕了吧。
然而叫楚天同学郁闷的还在后头。常等不亏是上界服务业的优秀职工，他很好心地为楚天科普了一下如果一直找不到工作的可怕。与前面的话一结合，就变成了：得罪阿顾早点死，和找不到工作活活饿死。
从当前局面来看，楚天的结局可能是后一种。
在上界生存好艰难啊！楚天在内心嚎叫，连忙抓住常等问：“那，那……我看着外头他们都在摆摊做生意，我能做吗？”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常等抽出自己的手，“只不过外头的人大多是嫌在自家门中获得灵石的速度太慢，自己出来单干的。楚仙友你连这个本钱都没有，怕是……很艰难啊。”
其实楚天面临的困难不知这么一点点，常等一句话点开的是一个少年哪怕是下海做生意，也找不到海在哪里的苦逼。
哪怕这上界之人为了赚取功德素来是与人为善。但楚天身份不明，道门中没有他的位置。常等虽成仙已久，但在这功德位上是半点也说不上话。毕竟他迎圣贤人的位置也是经过一番激烈竞争才得到的。
看着楚天一副绝望的小表情，常等很不忍，对着楚天说：“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楚天有气无力的，“是什么？”
“历劫。”
“历劫？”
所谓历劫就是封住一身修为，投入到下界之中，而且多是天灾*不断的下界。通过历经各种苦难，然后获得功德，愈修仙身。这种类似于自我放逐的修炼之法，一般是只有超高觉悟的神仙才愿意去经历的。
那么楚天是这种超高觉悟的神仙么？很显然，他不是呀！
他至今觉得自己只是修仙小说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配角。只不过刚才他预判的主角，被一翅膀给掀下去啦！
楚天萎靡了一阵，忽然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仙友莫非是有了决定？”
“正是！我已经决定了！”
”如何？”
楚同学非常悲壮地看了常等一眼，决绝道：“我要去脱仙籍！”
“啊？？？？”
第6章 章 六
楚天同学在散仙都里立下雄心壮志说自己要脱仙籍。惊得我们的服务五星仙人常等眼睛脱窗。苦口婆心地拦着这位年轻天真的小同志。
“楚仙友啊！修仙不易，你若这般就脱了仙籍。半生辛苦修炼白费了不说，你想想那砸到身上的九道玄雷！亏都亏死了！这种脱仙籍的话，不要乱说啊！”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楚天想了一轮儿还是不想继续待在这儿。虽说凡人寿命短长，生老病死难定。但最起码大胆走出去，哪怕去工地上搬搬砖也好歹有饭吃。哪想这天界的机遇竟是这般稀少。到头来都是混吃等死，怎么也得找个让自己舒服的地儿待着好吧。
这么一想，楚天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脱仙籍的决心。告别了常等这位成仙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楚天大步向前重新回到了那颗大树底下。
他像一只猴子似的在树下绕了三圈，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会飞的。一个踏步窜上了粗壮的矮枝，鼓起勇气敲了敲木屋的门。
楚天依稀记得那三只青鸟离开前曾说过，阿顾这次醒来之后不会再入睡。
虽然这位起床气少女脾气差了一点，但自己耐心一点也不是说不了话的嘛。楚天忐忑不安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预备敲第二次门的时候，木门开了。那幽幽一道缝中，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头发蓬乱。
这和楚天以前打工做送餐员见过的那些每天睡到中午起，顿顿三餐叫外卖的宅女们简直一毛一样。本来还很紧张的楚天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两个人用不在同一次元的眼神交流一会儿，楚天站直了身体，抛下一句：“你好，我是来退仙籍的。”
阿顾：“……”
楚天：“……”
阿顾：？？？
·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阿顾抓了把瓜子，翘着腿，百无聊赖地想。
她见过哭着喊着求成仙的，但想眼前这种哭丧着脸求退仙籍的，印象里……好像没有。
哦，不，其实是有的。
当年的云花女，还有她的女儿三圣母杨婵都曾跪在自己面前求脱仙籍而去。
只不过——
“不可能，”阿顾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地打破了楚天的幻想，“上了封神榜，就没有划掉的可能。”
“别啊！”楚天同学哀嚎出声，“我也就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散仙，没门没派的，这么宝贵的神仙名额就让给别人呗。”
阿顾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说：“你也知道这名额宝贵啊，说不要就不要，你挺大方啊。”
老实人楚天也郁闷了，蹲在地上嘟囔：“不大方行么。这当人我好歹能吃饱饭，结果当了神仙竟然要饿死了。”
“也不会那么快的，成仙了这点福利还是有的，”阿顾掰了掰手指头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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