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茶花女]巴黎名流之路-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艾利克的马儿依旧往前跑着,坚定着目标。
  在离皇宫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猛地勒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了一声,暴躁的刨着马蹄,乱提着,像是要发泄自己的痛苦和不满。
  艾利克有些粗糙的手心都被勒出了血痕。他咬紧了牙关,怒吼道:“回去!”
  棕色的大马愤怒的喷了个响鼻,在主人的强烈要求下,改变了方向。
  风从他的脸颊刮过去,生疼,但他全然不顾。
  纵使第一千次是错误的又怎么样,还有一千零一次。
  他的心脏狂跳着,像是要扑出体外。
  贵族家的马跟这种经历过战争的马是不一样的,尽管前者雍容华贵,外貌是一等一的好,但到底不过是用来做排场的东西,比不上年轻人坐下的马儿生猛。
  十分钟后,艾利克再次看见了那辆马车。
  他追上去,不发一言,直到超过了马车,然后,在将近二十米的地方,像是一把从天而降的战斧一般,劈在了地面上,形成一道人造的高强。
  “吁——”赶车的车夫看着这个军官,赶紧让马停了下来,他忍耐着心中的气愤,在心里诅咒着各种脏乱的话语,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尊敬和笑脸。
  “您有什么事儿呢?”
  “里面的人是谁?”艾利克稳住了鼻息问道,汗水从他的军帽里渗出,晕湿深色的布料。
  “是英国来的使者,帕西诺公爵和他的夫人。”车夫老实的答道,并且希望这个年纪轻轻的军官能够满意然后让开,但那人却开口说道,直接越过他,冲里面的人喊道:“阁下不出来一下吗?”
  声音透着沙哑,嗓音虽然还稚嫩,却有着让人无法轻易拒绝的魄力。
  越过马车夫,穿过车门,直直地击向了里面的人的心里。
  这声音其实已经并不熟悉了,但那带着倔强的语调,很快就让玛格丽特想起了一个人。
  “我来吧。”
  “不。”玛格丽特轻声拒绝。
  她抬起手,打开了车门,然后从里面出来。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光线让人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她率先看到的不是对方的脸,而是那声笔挺的军装。
  从来都是那个孩子仰视她,而现在,轮到她了。
  那还未成年的人从马车上下来,锃亮的军鞋踏在土地上,一步一步是那么用力和迟缓,仿佛是不敢置信,又好像是怕动作急了,一切都会成为梦幻。
  孩童圆润的线条现在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少年的纤细如今也被结实和精瘦代替。
  容貌同以往一样漂亮,除了眼角那道淡淡的疤痕。
  对于艾利克的消息,比起娜宁他们更加难打听到,到后面,尽管她知道这孩子遭遇的一切,却没办法施以援手,直到后来,他出来了,并且成为了法国最为年轻的军官,这其中,遭受了什么,几乎让她不敢想象。
  而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三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能从鼻息间观摩出来。
  这原来不过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现在,却成为了一个被迫长大的年轻人。
  玛格丽特的眼睛微微眨动,让一些酸涩的液体给流回去,她淡淡地微笑,摆出友好却矜持的派头。
  “早就听闻法国最为年轻的将领了,现在终于见到了,戴维斯上尉对吧,我是莉娜·斯科特·帕西诺夫人。”
  她这番话语使得艾利克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这位是我的丈夫,帕西诺公爵。”
  玛格丽特在帕西诺上前时介绍道,她一直保持着得体而又不会显得过分亲热的,梳理的微笑,就像是,在这之间,不过是英国来的公爵夫人,同法国最为年轻的上尉,两个最为平常的交流。
  冷静、矜持却不乏优雅和赞赏。


  ☆、91|80|1。1

  “帕西诺公爵夫人。”年轻人低声问道,双眼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玛格丽特。
  她被这双眼睛看得心脏微微的发疼,面上却依旧要保持得体而矜持的笑容。
  “是的,戴维斯上尉。”
  “您认识一个叫做玛格丽特·戈蒂埃的人吗?夫人。”他轻声问道。
  玛格丽特不知道对方猜出了多少,或者,他那聪明的头脑已经可以猜测到了,又或者,他真的相信了这番话,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只能微笑又残忍地回答道:
  “很抱歉,我并不认识她。”
  艾利克的嘴唇阖动着,那双手攥了起来,接着又松开。
  太多的情绪在他心里翻涌。
  他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她。
  但她不承认。
  她叫他戴维斯上尉,那个唤他艾利克的女子没有回来。
  也许她失忆了,也许她只是假装不认识,可不论是哪一个,他发现,自己都能接受,因为,至少她还活着。
  火烧云在天边烧得通红,夕阳的光线打在年轻人的脸颊上,他那紧抿的薄唇突然松开,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他致以歉意,像一位绅士,一位面对淑女才会拿出礼仪的战士。
  “欢迎您来到法国。”
  年轻人说,同样欢迎了那位公爵,然后,他转身离开,大踏步的跨马上去,接着向着来的方向掉转马头离开了。
  道上扬起了尘土,几乎要迷晕人的眼睛。
  帕西诺公爵上前一步,揽着玛格丽特,后者轻轻地挣脱开来,独自眺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半响,她说:“我错过了他的成长。”
  “至少,我相信,你不会错过他的未来。”
  玛格丽特偏头望向对方,男人的下巴线条并不柔和,他生来就不是那种温顺的人,在官场上,尽管话语不多,却没人能够怀疑他的强势,只是,她在他身边,感受到的,最多的就是,那种名为温柔的东西。
  “我,”玛格丽特开口,她看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睛,说,“我现在,却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拥有的人。”
  男人抬起手,指腹轻轻地擦过她的脸颊。
  他嗓音平静,不失克制,眼神却专注而又认真。
  “加里·帕西诺的姓氏还不够是吗?”
  玛格丽特无法回答,而男人代替她回答了。
  “不够,对吗?”
  “不会太久的,你能重新变成自己,那一天,不会太久的。”男人低声说道,呼吸在她耳畔间,嗓音低沉。她想要回头,但帕西诺轻轻按住了她,然后,唇瓣从耳侧移动至发际,在太阳穴的地方留下一个亲吻。
  在一起这么久,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事情,他似乎特别偏爱吻她的太阳穴,脖颈,手腕的地方,而细细想来,那些地方,似乎都是最为具有生命活力的地方。
  她的心里有一瞬间怔愣,而他,似乎总是能够猜测到她的想法。
  “我爱你。”他轻声说,然后在她给出答案之前吻住了她的嘴唇。
  唇与唇之间,她从未觉得有如此滚烫过。
  就像是烧烫的炉子,挨到了一起,不管对方有多么冰冷,总能在接触的那一刻,迅速传播出自己的热量,逼着对方一起燃烧。
  玛格丽特想:我亏欠了这个男人。
  是夜,皎洁的月光挂在夜空中,悠悠地俯视着这一片大地。
  在二楼的落地窗户面前,黑发的男人蜷缩着双腿,他啃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房门被叩响。
  他被惊了一下,迅速的起来。
  来人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年轻人,卷曲的头发,前额被帽子压出了印痕,一双眼睛瞧着他。
  盖斯东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他双手放在口袋中,踱步过去,忠实的扮演着他的角色。
  “你来我这儿可真是稀客。”
  “你知道吧。”
  “什么?”
  年轻人站在门口,似乎是拒绝进去,又像是,一杆笔挺的长枪,准确的发射着子弹。
  “她回来了,你应该比我先知道。”
  “谁?”他佯作不懂得样子问道,把一个花花公子没心没肺的家伙扮演的如此出生入画,可惜,他骗不了对面的人。只要但凡他们还是怀着同一种心情,他就没办法骗倒对方。
  那至少,请不要揭穿。
  他们的眼睛审视着对方,就像是,两头在旷野相遇的野兽,彼此通过鼻息交换着不为人知的信息。
  “我说过,这很愚蠢,你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你,一直在这样。”艾利克抿紧了嘴唇。
  他依旧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们太像。
  他是有意识的暴露自己的脆弱,为了换取利益,他本能的利用一切,包括自己。
  他们都用同样的理由牵绊住那个人,博得她的同情,她的温柔。
  示弱是最容易的事情,自甘奉献也不过是示弱的一种,因为那通常意味着,他们早已向命运屈服。
  “我不会成为你的,我不会的。”艾利克低声说,嗓音有些沙哑,却无比坚定。
  “谁又能成为谁呢?我亲爱的小上尉。”盖斯东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笑的云淡风轻,可谁又知那轻松自若背后的苦涩。
  “我一直都不喜欢你,盖斯东·加瑞尔。”艾利克说。
  黑发的年轻人突然觉得好笑,就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还没他肩膀高的男孩儿,瞪着一双大眼睛咬牙说他不会喜欢他一样,只是,眼前双眼沉淀,却形如孤狼的人,还是那个记忆里的孩子吗?
  “你知道为什么吗?”艾利克抬眼看着对方,后者还是回了他一个微笑。
  “因为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连自己都不确定,你,连自己都负担不起。”他像是一个最刻薄的审判者一样毫无感情的说着。
  “说完了吗?”
  艾利克微微怔愣,然后,一只手抬起,揉乱了他的头发,透着亲昵和顽皮。
  “说完了就回去吧,我的小上尉。”
  “你……”艾利克有些愤怒,说到底,他甚至还没有成年,他能喝酒,能不要命的打战,却依旧,容易被他在乎的人激怒。
  “嘘。”盖斯东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挤了挤眼睛,“走吧。”
  “你,”艾利克重重的喷了喷气,“你放弃她了。”
  “你不能!”他倔强的说着,就像是孩子任性的命令爱他的人一样。
  “从来没有得到过得,算什么放弃呢?”盖斯东微笑,轻声说道,他推了一把艾利克的肩膀,然后缓缓地关上了门。
  年轻人睁大了眼睛,月光是那么大,而他这才知道,今天是满月。
  明明是满月,月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洒落在男人的身上,从那雪白的衬衣,到黑色的长裤上,从他那过长的卷发上,那笑容是那么的苍白,当门关闭的时候,仿佛有“咚”的一声,从艾利克的心里传来。
  他的嘴唇不只是气愤还是惊惧,有些哆嗦,就算是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尸体他也没有这样过。
  艾利克的双手攥紧了起来,他死死地瞪着房门,像是要透过它直接看穿那个男人的内心。
  他想:他不该放弃她的,放弃的如此容易。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他,她还有他,从不相信拯救,却又拒绝被放弃。
  艾利克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
  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可现在,似乎谁也不能阻止这些该死的液体流出来。他把头仰得高高的,眼角的疤痕像是鲜嫩的鱼肉一般,微微浮起。
  时间缓慢流逝,大约五分钟后,走廊里传来了脚步离开的声音。
  盖斯东起身,离开了刚才蹲坐的地方,他走至窗口,将薄纱都拉开,他扯开了衬衣上的珍珠钮扣,一颗一颗的崩开,在空气中响起,仿佛是枪口里的子弹。
  月光照耀在男人像石膏一样苍白的胸膛上,像是夜色中出没的生物。
  黑暗属于某些人。
  在王宫寝殿中,年轻的王后手捧法典,像是祈祷者一般。
  待她缓缓走入寝殿内,通过暗道进来的年轻人已经坐在了软椅上。
  伊莎贝尔微微一笑,她捧着法典的样子,像是一个乖巧的姑娘。
  那种出身上流社会,被养在花园里,跟阳光和金丝鸟为伍的温顺又美丽的小姐。可谁都知道,再美丽的玫瑰都有尖尖的小刺,更别提,这伪装成藤蔓的毒蛇。
  “她回来了。”
  她亲昵的说着,似乎丝毫没有动怒或者焦虑。
  黑发的年轻人没有回到,只是吻着她的手背。
  她微微一笑,放下宝贝的法典,然后端起一杯酒红色的液体,就像平常一样,喂入他的口中。
  那些液体被男人乖巧的吞噬下去,像是鲜血一般,滋润了对方有些苍白的双唇,殷红如血。
  “你说,我要怎么折磨她才好?”
  伊莎贝尔靠在沙发上,盖斯东正亲吻着她的脖颈,她抬起皓白的手,轻扯着他的头发,然后,伴随着呻吟声和喘息声,在夜色中,女子的声音轻柔又透着笑意。
  “让她生不如死怎么样?”

  ☆、92|81|1。1

    盖斯东没有说话,年轻的王后迷恋的瞧着面前的一张脸,仿佛透过这张脸正在瞧着另一个人。

    “这张脸,他在望着这张脸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呢?”她想,神情迷惘的像是一个孩子。

    伊莎贝尔蜷缩进对方的怀抱中,深深地呼吸着。

    盖斯东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呼吸急促,他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嘴唇却仿佛刚才饮下的东西一样鲜红。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此沉静,沉静的仿佛不像是活人。

    奥德耶公爵府里,一场争执正在爆发。

    当罗莎·奥德耶从舞会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的丈夫在沙发上等待着。

    卡了克斯在这三年来已经无数次这么坐过,只是,他通常都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这个男人一直知道,只是,他愿意哄骗自己。

    罗莎·奥德耶本来正哼着歌儿,继续跳着舞步回来,却在瞧见沙发上的丈夫时受到了小小的惊吓。

    “你吓到我了!”公爵小姐的嗓音有些尖细,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仿佛她无时无刻都在尖叫一般。

    她说完后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但沙发上的丈夫猛地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上帝啊!你可真粗鲁!”公爵小姐尖叫道。

    “你是我妻子!”卡拉克斯喊道,他看起来怒气冲冲的。

    罗莎·奥德耶翻了翻眼睛:“噢,没人会怀疑这个。”她嘲弄道,并且用了点力气挣脱,但没有成功。

    “松手!”她命令道,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你是我妻子!”男人再一次说道,他是如此的强硬,以至于这个一向在婚姻中看不起自己丈夫的女人有些被吓住了。

    卡拉克斯见到妻子有些惊惧的神情,他突然啊痛苦的松开了她的手。

    “上帝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呢?”

    罗莎·奥德耶像是见鬼一般,丢下丈夫逃回了卧室。

    她在卧室里踢掉了高跟鞋,过了一会儿,又怒气冲冲的穿着睡衣到了丈夫的房间。

    卡拉克斯正在喝酒,看起来醉醺醺的,她厌恶的皱起眉头。

    她一想到这个平日不敢对她大小声的人,刚才居然抓住她的手质问她,她就感到生气,甚至想要不顾礼仪的大喊大叫,但不可以,这里是母亲的地方,如果她这样做了,她会受到严厉的责问。

    “你不能将我像犯人一样大吼大叫!”她提高了嗓音说道,胸脯有些一颤一颤的。

    卡拉克斯看着自己的妻子。

    她多美啊,像一朵娇艳的花。

    他发自真心的热爱她,包容她的一切,但唯一希望的是她别把哪个男人真的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连这个也做不到了,他的妻子,正跟那个巴黎的花花公子打得火热,她为此多次撒谎。

    卡拉克斯不是傻瓜。

    他知道自己容貌上比不得那个家伙,甚至很多的贵族,在他结婚的时候,就有人私下里议论他的妻子准会出轨,因为漂亮的女人就是应该享受爱情,享受宠爱和注目。

    卡拉克斯宽容自己的妻子,一次又一次,噢,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呢?毕竟他爱她,而她不爱他啊!

    “原谅我,亲爱的,原谅我像个孩子一样对你发脾气。”

    男人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他的妻子,像一个呓语的孩子一样,请求母亲的宽恕。

    女性喜欢被依赖着,像是一种天性,尽管是骄纵如罗莎·奥德耶这样的女人,当丈夫示弱的时候,她总是觉得他顺眼了,然后很快的,她那从公爵夫人那里继承来的劣根性,一种高高在上的荣誉感,又令她觉得丈夫的服软是她身份的一种象征。

    “好吧,好吧,莱奥,我亲爱的丈夫,为什么你不去我的卧室里呢?”她甜腻地问道,就像是在取悦自己的情人一样。

    卡拉克斯贪婪的享受这一切,他酒气满满,行为变得粗暴起来。

    男人用力抱起了女人,略微有些酿跄的向着妻子的卧室里走去。

    当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后者闭上了眼睛。

    一种自然而然的性感与欲望流露出来,那么的美丽。已婚女性身上那种韵味儿和对xing大胆又自然而然的流露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迷人,可是,他那被酒气环绕的理智却越发清醒了起来。

    卡拉克斯甚至想要呕吐,但他忍住了。

    他用嘴唇膜拜着妻子的身子,折磨着自己。

    啊,他多么爱她啊!

    ……

    “不留下吗?亲爱的。”睡眼迷糊中,她用那难得柔顺的嗓音问道。

    “不了,我浑身脏兮兮的,睡吧,宝贝儿,做个好梦。”他头一次拒绝了她的服软,而公爵小姐此刻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沉睡中,无暇好奇丈夫竟然拒绝了她。

    卡拉克斯离开了妻子的卧室,他浑身都在发抖,接着他抱头痛哭,他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中。

    他什么都不去想,过去,他想的太多了。每当她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就在心里为她找一个是因为自己不够好的理由,而现在,他再也无法这么做了。

    第二天早上,当罗莎·奥德耶醒来的时候,一纸离婚诉书就放在了她的床头柜那里。

    原本她以为是什么信息,而当她看完内容后,她气得发抖。

    公爵小姐猛地掀开被褥下床,她连晨衣都没有穿,只穿着白色的睡裙,她来到丈夫的卧室,猛地拧开门锁进去,但里面空无一人。

    “先生呢!”她大声质问前来整理房间的女仆,后者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

    “先生,先生很早就乘马车离开了。”

    罗莎·奥德耶显得有些怒不可遏,她的容貌本来美丽,尖尖的下巴和蓝眼睛,眉毛细细的,但一旦生起气来,就显得那么的狰狞,太阳穴的地方太薄了,以至于有青筋显现出来。

    新来的女仆才十六岁,被公爵小姐生气的样子几乎要吓哭了。

    “滚!”罗莎·奥德耶此刻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她恼怒地说道,小女仆终于哭了出来,退下了。

    公爵小姐在原地踱步,她气得咬牙切齿,然后,她回来卧室,迅速换了身衣服,让家里的车夫送她回去,而那纸离婚书就摊在床上,被前来叠被褥的女仆给看到了。

    女仆吃惊极了,来到餐厅告诉了公爵夫人。

    奥德耶公爵夫人看了离婚书,她的嘴唇紧抿了一下。

    玛琳娜忧心地喊道:“妈妈……”

    奥德耶公爵夫人凌厉的视线在女仆身上扫过。

    “都给我把嘴巴看紧一点。”

    “是,夫人。”女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去把大小姐给我找回来。”公爵夫人对管家说,后者应了。

    玛丽娜开口道:“妈妈,我们去吧!”她指她自己还有她的丈夫,一直没出声的范维尔男爵。

    公爵夫人的眼睛移动到范维尔男爵身上,然后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儿。”

    她这样说,使得玛琳娜大吃一惊。

    “妈妈……”

    “这是奥德耶公爵府里的事儿。”公爵夫人提高了嗓音对她的小女儿说,玛琳娜不敢再说什么。

    待公爵夫人离开后,玛琳娜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是如此的抱歉。

    “我妈妈她……”

    “没关系,亲爱的。”范维尔男爵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面颊,安抚她。

    玛琳娜在丈夫的怀里开始落泪,她甚至有些怨恨母亲了,但不管怎么样,她依旧关心自己的姐姐。

    “这是真的吗?”她轻声问着自己的丈夫。

    范维尔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在指什么,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说:“也许是真的,也许不是。”

    “我不明白,莱奥一直爱着罗莎,他那么爱她,怎么会提出离婚呢?”

    在玛琳娜的认知里面,但凡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就该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爱情还在,总不能离婚的。

    “他是不爱她了吗?”她那天真的小脑袋里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可怕又令她痛楚的疑问。

    “不,怎么会呢?”

    “那为什么?”

    “就是因为太爱了。”范维尔男爵说,他的妻子看起来还是有疑问,而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他说,“为什么你不去看看我们的儿子呢?”

    玛琳娜知道丈夫是不想再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了,虽然她心里依旧想得到答案,但既然丈夫不愿意了,她也就不强求了,并且,以后估计也不会再问了。

    这位公爵小姐就是这样的性子,她那么乖巧,能让所有男人都觉得舒服,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一个人从始至终的顺从另一个人而不去反驳,那这场婚姻里,她究竟是活在自己的爱情中,还是游历在婚姻之外呢?

    妻子去二楼看望他们的儿子后,范维尔男爵起身去了书房,女仆上前说夫人让他过去。

    范维尔驻足思考了一下,接着才抬脚过去。

    公爵夫人正吸着水烟,岁月在这个女人脸上似乎没留下太多的东西。

    “坐吧,亲爱的。”

    范维尔男爵落座。

    公爵夫人审视着自己的女婿,这张英俊的脸让她的女儿多么的热爱啊,多么会算计的人啊。

    “英国来的帕西诺公爵的夫人,你见过了吧?”公爵夫人敲了敲自己的水烟袋,抬眼懒懒地问道。

    “不,还没有。”

    “哦?”

    “并没有。”男爵淡淡地说道,公爵夫人牵起一抹微笑。

    “我以为你至少在我女儿面前失神。”

    “我不懂您的意思。”

    “啊,你当然不懂,你怎么会懂呢?”公爵夫人笑道,她又吸了一口水烟。

    “我的大女儿是个傲慢蠢笨的丫头,我的小女儿更是。”

    “我的妻子是个完美的人。”范维尔男爵淡淡地反驳。

    公爵夫人纤长的手指搭在水烟杆上,像是在跳舞一样,敲打着节奏。

    “完美是个贬义词,在我这里,它比蠢笨天真还要令我嗤笑。”

    公爵夫人吸着水烟,烟味儿在空气中飘散,半响,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能不知道,比起我两个女儿,我反倒更喜欢那一位。”

    “谁?”男爵问道。

    公爵夫人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眼尾细细的纹路都仿佛精致的扇子一般铺开。

    “玛格丽特·戈蒂埃。”她缓缓地吐露这个名字,而面前的男人几乎不为所动。

    “我想,一个罪犯的名字显然不适宜再次被提及。”范维尔男爵指出。

    “可这名‘罪犯’却似乎总与我过不去。”

    公爵夫人放下手里的水烟袋,那双眼睛淡淡的扫过自己的女婿。

    “已经死去的尸体,却依旧有办法作恶,还真是稀奇。”

    范维尔的心里动了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死去的尸体终究只是尸体,不管夜晚多么强硬,到了阳光下,也不过是静静地腐烂而已。”

    “也是。”公爵夫人同意道,她又抬眼看着男爵。

    “只希望没有人去操作这具尸体,让它跳起舞来就好,我可是,最见不得这种事儿了。”

    范维尔男爵吻了吻公爵夫人然后离开。

    他在长廊里缓慢的走着。

    那个人回来了,他自然知道。

    三年的时间,足够打磨一颗人心。当初,他想要折断这个女人的翅膀,现在,依旧如此。

    她回来了,这是上帝的允诺。

    卧室里,他的妻子正在陪着儿子玩耍,那软绵绵的小家伙就像是无骨的动物一般,对他的母亲是那么的亲昵。

    真像啊,他妻子带出来的孩子,怎么就和他那么的不像呢?

    范维尔男爵爱自己的妻子还有儿子,他们是他的家人,儿子身上有着他的骨血,妻子从未让他觉得烦躁,可是,有时候,他又深切的感受到,就像现在他站立的位置,这是两家人。

    他一个人是一家,而他的妻子和儿子,是另一家。

    他们无法融入他的心里,就像油无法与水相融合,这可真怪,他静静地想着,直到儿子的声音唤醒了他。

    “爸爸!”

    三岁多的男孩儿,还处于对父亲无限崇拜的时刻,不管母亲多么美好,男孩子依旧喜欢或者说,发自内心的敬爱着自己的父亲。

    范维尔男爵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他微笑着走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现在,他们是一家人。

    巴黎的一处房子里面,卡拉克斯伯爵前年已经去世,现在,他的独生子,小卡了克斯伯爵继承了一切遗产,并且成为了新的卡拉克斯伯爵。

    仆人们喜欢这位新的伯爵,他虽然容貌不够漂亮,但对他们可没什么不好。

    如果仆人们有多喜欢自己的男主人,那么,就有多讨厌那位女主人。

    她脾气高傲,就算长得再漂亮,新来的仆人在一天之后也会在心里讨厌她。

    现在,他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正在争吵,不,只是单方面的争吵,因为卡拉克斯伯爵一句话都没有说。

    “噢!上帝!她是不是疯了!”有人轻声喊道,仆人们一致认为他们的女主人疯了。

    “你要跟我离婚!”罗莎·奥德耶咬牙说道,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有些扭曲起来了,她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又喊道。

    “是谁!”

    “是哪个小贱人!”

    在这位公爵小姐的认知里,一个爱她的男人突然宣布不爱了,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了新的目标。

    她是如此的愤怒,在面前的男人依旧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她猛地走向门口,拉开了门,一些仆人跌了出来,其中就有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女仆,容貌自然没有她美丽,但身段丰腴。

    “是不是她!”罗莎·奥德耶扯着对方站起来,然后怒气冲冲的质问自己的丈夫。

    小女仆被吓坏了,而且女主人粗暴的动作使得她疼得哭了出来。

    “我没有,夫人,我没有!”她哭泣地恳求道。

    “闭嘴,你这个喜欢勾引先生的贱人!”罗莎·奥德耶喊道,她那留着长指甲的手狠狠地掐着对方。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