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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是撒娇精[校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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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弟弟?
陆时钦两口将煎蛋解决,得意地挑眉。
陆时语哼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臭豆腐乳。刚打开瓶盖,整个餐厅的空气顿时都被染成了灰白绿色。
“woc!”陆时钦直接捏着鼻子一蹦三步远。
“哈哈哈。”陆时语一边大笑,一边将臭豆腐抹在油条上,深吸了一口气,做陶醉状,“跟我这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小仙女斗,你还嫩呐!”
魏郯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手机准时响起。
陆时语大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点开视频,然后将手机立在床头。
“十三。”
魏郯还是第一次听她早起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下叫他。嗓音有点哑,带着点鼻音,咬字也不太清楚,拖长了尾音,糯唧唧的。像是小奶猫的爪子拍在他胸口,柔软无力,却痒痒的。
他笑着叫她,“起床。”
陆时语的手死死抓着枕头,一副天塌地陷也要粘在床上的架势,伸出五根手指晃晃,含混不清地嘀咕:“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魏郯也没挂断,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毛绒绒乱蓬蓬的后脑勺,看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继续叫她。
陆时语眼睛都睁不开,勉强坐起来,身体还像个不倒翁一晃一晃的,垂着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
魏郯仿佛有无限的耐心,也不催她,只在她下一秒就要重新倒回床上的时候叫她的名字。
反复几次之后,陆时语终于醒了。
“你昨晚几点睡的?”魏郯问。
“十一点半。”
就算花半个小时入睡,那也睡够八个小时了,怎么还能困成这样?
魏郯无声勾起唇角,“你每天要睡几个小时才能睡醒?”
陆时语用手背揉了几下眼睛,“十二个以上。”
“小懒猪。”他笑出声,“快点去吃早饭,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你很啰嗦嗳。”
一个小时后,陆时语发去视频邀请,两人开始面对面学习。
刚开始,陆时语真有点不习惯对着张人脸学习,感觉很奇怪。而且,魏郯距离手机有点近,以至于他那张帅气的脸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这让陆时语频频走神。
她发现,这人除了五官精致,脸部轮廓分明之外,皮肤也很好。
“十三,你是不是开了美颜?”
“没有。”魏郯撩起眼皮,看向镜头,唇畔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看着他的笑容,陆时语莫名感觉有点荡漾。就像是有人向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投下一颗小石子,飞溅起一片水花。
她咳了一声,坐直身体,低头看向摊开的英语单词表,默默背诵。
陆时语专心背单词时,魏郯将手机关成静音,截了几张图。有她微蹙着眉,默记单词的样子;也有她眉眼低垂,琼鼻挺翘,岁月静好的样子。
陆时语脑袋微微一动,魏郯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本正经地看书。等她重新低头时,他又忍不住抬眼偷偷看她。
一个小时之后,陆时语放下书,“十三。”
影帝附体的魏郯假装从迷人的奥数题中抬起头,淡声道:“干什么?”
陆时语一手撑着下巴,“你去LA快十天了吧,自己出去过吗?口语有提高吗?”
“当然。”
见魏郯又要重新低头去看书,她用手敲了敲屏幕中他的额头,“那你给我说一段呗,让我听听你进步大不大?”
“真要听?”魏郯合上书。
陆时语点头。
“Forgive me for needing you in my life;Forgive me for enjoying the beauty of your body and soul;Forgive me for wanting to be with you when I grow old。”
魏郯的美式发音很纯正,而且他说的内容并不难理解,语速又慢,陆时语听懂了。
原谅我,我生命中需要你;原谅我,你的魅力和美貌使我深深的迷恋;原谅我,想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和你白头偕老。
陆时语:“ ……”这是情话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是你让我说的。” 魏郯答得理直气壮,明亮的眸底染了些许笑意。
我日!
这话说的,好像她要求魏郯对自己告白一样!
陆时语一阵脸热,手指一点,连招呼都没打将视频挂断。
魏郯看着突然黑掉的手机屏幕,轻笑出声。他起身出了房间,心情很好地去吃晚饭。饭桌上,俞景蕙莫名其妙地看着嘴角噙笑的儿子,眉毛高高挑起,相当诧异。
*
这天下午,李齐安从机场出来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家里没有人,司机把他这两天临时买的一些换洗物品和衣服放在客厅,就离开了。
他先到浴室泡了个澡,洗好出来老婆女儿正好进门,看样子两人是去商场购物了。
李齐安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叫了声“老婆”,接着就要去抱她。陈安妮没反应似的,任他抱了一下,便推开他进了屋。
李齐安也没太在意,转而笑着和女儿道,“潼潼,今天又买什么好东西了?爸爸这次临时出差,时间紧,没给你买礼物,不要生气。” 说着,去揉女儿的发顶。
李怡潼下意识地躲开了。
“怎么了?”李齐安诧异道,他和女儿关系一向亲密,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
李怡潼没说话,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沉淀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进来一下。”陈安妮站在卧室门口,说完,径自先进了房间。
李齐安屈指刮了下女儿的小鼻子,这才转身大步走进卧室。
父母的卧室面积很大,隔音效果又好,即使扒着门听,也基本听不到什么。李怡潼干脆绕到屋外,透过没有关严实的后窗往里看。
陈安妮坐在沙发上,李齐安献宝似的从梳妆抬上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的首饰盒。
“你快过生日了,这是我从几个月前让陆哥帮着留意的。”
陈安妮接过盒子,打开来,是一条璀璨夺目的粉钻手链。每一颗粉钻都是克拉级大小,颜色还是一般只能在珠宝杂志和拍卖会上才能见到的最上等的浓粉。
随着她的轻微动作,手链在日光下折射出夺人的熠熠光芒。
“喜欢吗?”李齐安笑望着她。
陈安妮抚摸着呈水滴状的钻石,微凉的触感,如美人腮边的一滴泪。
“为什么?”她问。
“嗯,你说什么?”
望着不明所以的丈夫,陈安妮手一松,价值几百万的粉钻项链落在了冰冷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昨天在停车场,我都看到了。”
陈安妮抬起头。目光死气沉沉,一丝光也透不进去,黑天蔽日一般。
李齐安睁大了眼,如遭雷殛般怔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1。今天的十三和小语依旧甜甜哒
2。白莲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后面会写到
3。李家的这个情节可能有点狗血,但却是在写大纲的时候就定下来的。李家的巨变成就的是潼潼和陆时钦,陆时钦将成为潼潼的savior(拯救者),而陆时语也会因此完全开窍。所以,明天的剧情可能和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样
4。亲亲,如果实在不喜欢,这边建议跳订呢,也就两章左右(不是,不要,这绝对不是心里话,来自含泪的卑微作者心声
5。最后祝小可爱、大佬们看文愉快!
第29章 撒娇二十九点
从那天之后,陈安妮就病了。
苏亦来看她时,李齐安端着白瓷碗,坐在床边,正在劝她吃东西。陈安妮看也不看他,始终一言不发。
见到苏亦进来,李齐安有些尴尬,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服,温声道,“安妮,最近公司太忙,我实在走不开,中午我会回来陪你吃饭。”
他一离开,陈安妮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看着窗台上花瓶里插的一蓬新鲜的栀子花,“大一报到那天云层很薄,骄阳似火。我把陪我报到的爸爸妈妈送走,一个人兴致勃勃在校园里乱逛。隔着主干道和人群,我第一次见到李齐安,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一见钟情。”
“他笑起来时最好看,我经常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么暖的人,所以是我主动追求的他。后来有人说我是因为他家里有钱才喜欢他,我从没解释过。因为我自己知道,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眼里就再没有别人。结婚的时候,新娘因为舍不得娘家总要哭的,可我那天真的只有高兴。”
说到这里,陈安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悲凉而苍茫,“他说那天因为我们吵架之后我又回了娘家,他心情很不好,加上公司乱七八糟的事,晚上应酬时他就喝醉了。江倩又来送夜宵,他以为江倩是我,他以为我回来了……只有那一次。第二天清醒之后他非常后悔,想和江倩把话说清楚,可江倩一直哭,他的心又软了,拖了几天,却恰巧被我撞了个正着。”
苏亦听得胸口闷闷的。
心情不好、工作忙、酒醉、认错人……真是出轨丈夫的万金油理由。男人能管住下半身的真不多,尤其李齐安这种风度翩翩身居高位,有权有钱正处在一枝花年纪的成熟男人,不知道每天有多少狂蜂浪蝶垂涎觊觎着李太太的位子。
她曾经也暗示过陈安妮,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要多沟通,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容易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终于还是出事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苏亦问。
不怪她着急,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得清楚的,何况他们还有个即将上高中的女儿。不离婚继续凑活过,还是挥慧剑斩情丝,都得早做打算才行。
陈安妮性格爽直,心思单纯,是难得的至纯至真热烈而纯粹的人。如果换了别人,不管离不离婚,大概都要给立刻为自己以后的生活作打算。靠男人不如靠钱,尤其她这种自打结婚后就没上过一天班的中年家庭主妇。
可陈安妮却一味地沉浸在爱人出轨的伤痛中。
她看着苏亦淡淡一笑,“谢谢你来看我,我有点累了。”
还在逃避?
苏亦抿了抿唇,心疼中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可看着陈安妮面如死灰,眼睛空空的样子,她又顿时泄气。
她不是陈安妮,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地体味她的痛楚。
苏亦站起来,给她掖了掖被角,“那你多休息,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安妮点头,闭上了眼睛。
三天之后,陈安妮自杀了。
装修得金碧辉煌的李家客厅被一片茫茫白色代替。
短短一天,李齐安高大挺拔的身子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矮了好几分。他眼窝深陷表情呆滞地将供桌上的白色菊花换成了陈安妮生前最喜欢的栀子花。
屋外有零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齐安漠然抬头,就见陈安妮的哥哥陈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朝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记重拳。
李齐安被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一边面颊立刻红肿了起来。
陈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鲜红的血从鼻中喷涌而出。
李齐安没有还手,他抬手抹去鼻中不断涌出的血,迎着陈昊要吃人般的目光:“大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安妮,你打死我吧。”
陈昊气地额角青筋直跳,低声咆哮:“闭嘴!我打死你还嫌脏了我的手。李齐安,你这个混蛋!你当初娶安妮的时候怎么说的,这才几年,你出轨不说,还害得安妮年纪轻轻就……潼潼也没了妈妈……”
说到最后,陈昊已是哽咽出声。
他本来在外地出差,大半夜接到妻子的电话,说是妹妹出事了。爸妈上了年纪,乍一听闻噩耗,双双昏了过去,进了医院。
他立刻订了最早的机票,赶到帝都。
他比陈安妮大了八岁多,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女儿,所以他每天下学回家,都会帮着年迈的奶奶照顾妹妹,可以说妹妹就是在他背上长大的。
当初陈安妮和李齐安谈恋爱的时候,陈昊其实是不太同意的。男人最了解男人,李齐安这种条件,那在小姑娘们的眼里简直堪比唐僧肉。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谁能保证李齐安能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和妹妹过一辈子。
可陈安妮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一头就栽了进去。
现在连命都搭了进去,怎么这么傻呢?
一米八几的中年男人就这么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痛哭出声。
李齐安眼神涣散,喃喃道:“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安妮……你打吧!你打吧……我宁愿你打我一顿……”
陈昊抹了一把眼泪,不齿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挨了打就抵消了自己的过错?李齐安,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站起来朝着李齐安就是一脚。
从老家赶来的李母看着儿子硬生生地受了陈昊的好几下,立刻心疼地上来劝道:“亲家大哥,你别这样。安妮尸骨未寒,你们郎舅就打起来了,不是让人看笑话吗?有什么话好好地说……”
陈昊看着李母,心知她这些年因为妹妹没生个儿子诸多埋怨,那个贱女人就是李母安排进来的。再也顾不得什么亲戚脸面,他气愤道:“我妹妹死了,我陈家和你们家再没关系。”
一直没说话的李父开口了,“亲家大哥,安妮的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我能理解你的伤心。只是这孩子心眼太窄了,到底什么天大的事非要用这种方式解决?齐安是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她怎么不想想今后大家怎么看我们李家,怎么看齐安?可事已至此,你不如坐下来,我们商量商量安妮的后事。安妮做了我们李家十几年的媳妇,我们不会亏待她。”
陈昊气地胸口高高低低起伏。死者为大!他妹妹都死了,李家人竟然还想推卸责任,甚至想用钱来堵他的嘴,全他李家的体面。
“我妹妹的后事我们自己办,不用你李家一分钱。潼潼是她唯一的骨血,我也要带走,免得她留在这里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了这话,李父李母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这陈家大哥也快五十的人了,还是一家大型国企的中层管理,怎么做事这么冲动?
“不行!不行!”独自站在供桌前的李齐安突然神色激动地大声嚷着,“你不能带安妮和潼潼走……安妮是我的妻子,将来我还要和她合葬的。”
“放屁!安妮怎么会想和你这畜生合葬?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潼潼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孩子,我决不能看着她留在这里被人欺负虐待。”
“亲家大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潼潼姓李,是我们老李家的孩子,齐安是她的亲爸,怎么也轮不到陈家来操心吧?”李母高声道。
“怎么不行,潼潼也是我们陈家的外孙。留在这里,我们不放心。”
……
李家客厅内,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成了一锅粥。
陈昊朝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的李怡潼走过去,蹲下,勉强牵出个笑容来,温声问,“潼潼,你愿不愿意跟着舅舅、姥姥姥爷一起生活?”
李怡潼看着和陈安妮有着六七分像的舅舅,轻轻点了点头。
李齐安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神色颓败抱着头坐在了沙发上。
李怡潼从陈安妮出事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却没有掉一滴眼泪。来帮忙的苏亦看着乱糟糟的李家,将她接了过来。
吃过晚饭,苏亦安排陆时语将她卧室里的被单枕套都换了,“今晚你睡客房,让潼潼睡你的房间。”
“为什么不让我和潼潼睡?”陆时语疑惑道。
“不行,你睡觉不老实。”苏亦又收拾了一套洗漱用品出来,看着一个人木然地坐在床上的李怡潼,“这孩子状态不对,要是哭出来倒好了,现在这样子更让人担心。这两天你细心一点,多和潼潼说说话,知道没?”
陆时语嗯了一声。
晚上李怡潼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着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脑袋一点一点的陆时语,她走过去,“小语,你去睡觉吧。”
陆时语下意识嗯了一声,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人清醒过来,连忙摇头,“不,我不困,我陪你。”
李怡潼笑了一下,“可是我想睡了。”
她背光站在那里,深亚麻色的短发柔软地别在耳后,露出苍白的一张小脸。陆时语站起来,走过去拉住她冰冰凉的手,“潼潼,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安慰不了你,但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时间是最好的药,不管多痛的伤口,时候长了,都会慢慢结痂。”
李怡潼轻轻点了一下头。
凌晨两点,作息一向没什么规律的陆时钦用midi键盘将一首《菊次郎の夏天》改编完,增加了一些新的配器,显得更加有活力。
关掉电脑后,他有点睡不着,干脆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漆黑的夜空早已沉睡,月亮只有细细的一弯,剪纸般静谧地挂在天空,几颗零落的星星在旁边慵懒地眨眼。
“小泰莱莎很伤心,她再也不想长大了……”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秋千椅上,坐着个单薄的白色背影。她抱着腿,小小一团缩在秋千椅里,脸放在屈起的膝盖上,正在小声碎碎念着给自己讲故事。
是李怡潼。
陆时钦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但李怡潼还是听到了。
她抬眸见到身材挺拔清瘦的陆时钦,与他平静的黑眸对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时钦哥哥,你怎么还没睡?”
陆时钦嗯了一声,坐在了她身旁,“你……”
他刚开口,李怡潼却唰地站起来,她穿着白色棉质睡衣睡裤,光着脚站在地上,头低低地垂着。
“我,我回房间了,时钦哥哥你也早点睡,晚安。”
陆时钦没说话,从旁边拿了拖鞋,蹲下来,抓着她的脚腕套上。
李怡潼喉咙发干。
“我……”
她想说她挺好的,不需要安慰。
陆时钦站起身,抬手覆上她的发顶轻轻摸了摸,然后滑向她冰凉微颤的唇瓣。
“乖,别咬了,流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担心,白莲花后面肯定要狠狠虐,今天还坚持看文的大佬们都挥挥小手,让我看看还剩多少,呜呜呜
第30章 撒娇三十点
月色朦胧,除了夜风掠过树叶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一些不知名的虫鸣之声,陆家小院幽静深长。
李怡潼觉得很冷。
铺天盖地的阴冷几乎将她没顶,整个人都在微颤。
可是当陆时钦单手捧起她的脸,轻点在已经咬破了的嘴唇上时,一股暖流透过皮肤和神经,蔓延到全身。
她抬眸,眼圈渐渐红了。
“你可以哭,我假装不知道。”
陆时钦安抚地在她肩上拍了拍。
李怡潼的眼里已经蓄满厚厚的泪水,眨眨眼,眼泪就成串地往下淌,砸在地上,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明明哭得人都颤抖了,却还是死命咬紧牙关,无声无息。
陆时钦觉得自己左胸处钝钝地痛了一下。
他将人拉进怀里,一手搂着她,一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李怡潼乖乖软软地伏在他怀里,连抓着他的力气都没有,小小的闷闷地叫了一声:“时钦哥哥。”
陆时钦抱着她,手臂收得更紧了。
“嗯,我在呢。”
李怡潼手指轻轻扯着陆时钦的衣服,带起一圈褶皱。
仿佛一直漂泊着的小船,终于停靠在安全可靠的港湾。积攒了很多天的无处宣泄的悲伤和无助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一直硬生生压在眼眶内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河坝,流也流不完。
陆时钦比她高很多,他垂眸看着小姑娘小小一只窝在自己怀里,纤瘦的肩膀剧烈颤抖,他薄薄的T恤前襟,早已濡湿了一大片,可他依然完全听不到她的哭声。
他心疼之余,还夹杂着强烈的无力感。
陆时钦控制着力道,不太熟练地一下一下拍着她。
颤抖的肩膀一顿,怀里的小姑娘仰起脸,她眼睛红鼻头红,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时钦哥哥,我觉得这世界上就剩下我自己了。”
“不会。”陆时钦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还有很多爱你的家人和朋友。”
李怡潼终于哭出声来。
“妈妈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我不值得她一点点的留恋吗?”
陆时钦无法回答。
李怡潼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侧着身子,睡得很不安稳,眉心蹙着,眼睛红肿,呼吸安安静静。右手手指松松蜷着捏着枕头边,左手却紧紧握着陆时钦的手不放,双腿屈起,虾米一样蜷缩着——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盛夏的帝都,昼夜温差很小。因为李怡潼一直在发抖,陆时钦调高了空调温度,此刻两人手心里有点汗湿。
他缓缓抽出手,只是抽出一半,李怡潼就无意识地哼哼两声,细白小手拽着他的手,死命压住,不让他动。
他不敢动了,李怡潼蹭了蹭他的手,呢喃出声:“妈妈……”
天空由灰黑色变成了灰蓝色,由灰蓝色变成鱼白色,李怡潼才睡沉了。陆时钦起身将空调被给她掖好,轻手轻脚拉开门,出去,反身关上。
几乎同时,正房门轴轻响,陆时语穿着睡衣,困倦地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啊……唔……”模模糊糊看到一条黑影,陆时语惊叫了一半,就被捂住了嘴。
陆时钦压着她退回自己房间。
天光熹微,窗帘紧紧拉着,房间里光线昏暗,可陆时语脸上是明晃晃的不可置信。
她“啪”地一声拍掉陆时钦的手,杏眼圆睁,杀气腾腾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陆时钦,你一大清早鬼鬼祟祟进潼潼房间干嘛?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知不知道潼潼现在情绪不稳?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你说你说!”
陆时钦懒懒地靠在门上:“没干嘛,知道,什么也没做。”
“那你……”陆时语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她昨晚一直在哭,我只是安慰了一下。你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猥。琐。”陆时钦大了个大大的哈欠,“你问完了吧,问完了我去睡会儿。”
说着,他长腿一迈,几步走到床边,躺下翻了个身就睡了。
陆时语有点不可置信。
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对谁也不说的潼潼昨晚对着陆时钦哭了?!
好像……也不必大惊小怪。
李怡潼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粘着陆时钦,到现在仍然叫他“时钦哥哥”。
不管怎么样,潼潼哭出来就好,总那样憋着,她真怕憋出抑郁症来。
李怡潼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下了半夜的雨。事实上,这一天,从早上起,天就阴沉沉的,到了晚间,风声呼啸,积淀已久的雨水终于瓢泼似地砸了下来,哗哗震耳。
黑暗中,小姐妹俩躺在一个被窝里,肩并着肩,枕着一个枕头。尽管知道李怡潼的姥姥和舅舅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可陆时语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她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庭几乎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别的,而是人。
甚至是关系极其亲近的人。
李怡潼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口,她睁着眼,隐隐能看清宫廷风象牙白色的蕾丝蚊帐的轮廓。
陆时语翻个身,面对她,轻轻叫了一声,“潼潼,你睡了吗?”
“嗯,快要睡了。”李怡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快地说:“小语,别担心,我很愿意去姥姥家。平时我们可以视频打电话。”
“嗯,反正只有一百来公里,假期我去找你玩。”
“好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时语打了个哈欠,终于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听着耳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李怡潼裹紧薄被,侧身朝外,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陈昊就来了。
陆缄一家都来送她。
苏亦像对自己女儿一样亲密地揽着李怡潼,陆时语则挽着她的手说着离别的絮语。
李齐安却像个局外人,默默看着。
如果安妮还活着……该多好。
陈昊将三个装得满满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叫了她一声。
李怡潼会意,与大家一一道别,最后和陆时语紧紧拥抱了好一会儿。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的瞬间,李齐安在她身后喊道:“潼潼。”
李怡潼背对着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径直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看着黑色SUV慢慢行驶出胡同口,李齐安的眼中晦暗不明,举在脸侧的手灌了铅似的,慢慢垂落下来。
苏亦在客厅打电话,见陆时钦背着书包出来,她掩着电话,走出客厅,站在廊檐下,问:“小钦,你这么早去区教授家啊?”
陆时钦嗯了一声,将卧室门带上。暑假里,他除了每天练琴、学习作曲,一个礼拜还要去区教授家里上三节课。
苏亦三言两语挂了电话,“你等等,妈妈正好约了朋友去做美容,我送你去吧。”
陆时钦应了一声,站在院子的石桌前等。
有喷气式飞机在蓝澄澄的天空飞过,从云间划出一道白色轨迹。他仰头望着,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
日子一天天滑过,很快进入八月中。
魏郯快要回国了,所以他和陆时语的视频学习也就终止了。
终于不再有人每天比闹钟还要准时地叫她起床了。
棒呆了!
陆时语又过了几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每天不是看小说就是追剧的颓废而幸福的日子。
这天早上刚七点,睡得呼啊呼的陆时语又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看也没看,直接摁掉。
铃声又响。
她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呼”地一下,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本想直接关机,但是看到来电显示,她接了起来。
“早上好!”魏郯元气满满的声音经过上万公里的传导,透过听筒清晰地传递到了她的耳朵里。他那边背景有点嘈杂,陆时语隐约听到请旅客登机的英文广播提醒。
“早上好!”
“个屁!”
陆时语盘腿坐在床头,从对面书桌上的LED台式镜子里看着完全没睡醒的自己,没好气地道。
魏郯完全不在意,反而笑出了声:“我今晚到帝都,你来接我。”
“魏十三,你是皇帝吗?回自个儿家还要人接?”陆时语吐槽他。
“行李有点多,而且没人接很没面子。”魏郯说。
明知道他看不见,陆时语还是翻了个白眼,“行李多,难道我是行李搬运工?你家那么多个堂哥,就没一个人来接你?魏十三,你该反省反省人缘到底有多差。”
魏郯耐心解释:“我妈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她买了很多东西,让我先带一部分回来。我爸出差了,堂兄他们都有事。”
说完,看了眼打开的登机口,他对着电话简洁地说了两个字:“等你。”
手机挂断,魏郯轻轻摩挲着冰凉冷硬的手机屏幕。
【其实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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