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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星辰渺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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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略有那么两分惊讶地看着手中的药瓶,想了想,轻轻一笑,妥善收了起来。
第4章布星台
入夜,天空暗沉下来,辰星坐在窗边,周身萦绕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幽蓝色暗光,夹杂着星星点点银色落辉,一丝一丝地随着功法的运转没入她体内。
事实上,星辰的运转昼夜不息,只是她如今还未入神境,引星辰之力入体的修炼还不能做到不分日夜,依旧是夜辰月升星辰明灭的夜色之下更事半功倍些。来天界也是有个好处的,至少天界的星辰之力较花界更易吸收些。
突然间,静坐的辰星眉头一动,感到了一阵星辰之力的波动,许多游离的星辰之力开始向某个地方汇聚,接着开始以某种特别的规律重新归入天道。辰星从入定中醒来,摸了摸右手食指的星辰珠,忍不住好奇,悄悄出了房门,离开入夜后安静下来不复白日嘈杂的栖梧宫,往自己感觉到的此刻星辰之力正浓的地方飞身而去。
空旷的石台之上,漫天星斗有序地排列运转,闪烁着莹亮的流光,背对着她的白衣仙人指尖挥动,行云流水之间,那月魄星辉在他指尖像有生命一样流动起来。他的背影在满天星光的映衬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寒,纯白的广袖长袍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滑过,整个人在星台之上,仿佛应和着流转的星宿,一同在发光一般。他身后不远立着一只白色的小兽,银白的毛发在闪动的星辉之中泛着柔和的光。
此情此景,竟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辰星立在远处,没有出声,也不敢在上前,就站在石台的一角静静看着,不敢打扰。
然而她来了不久,几缕星点的浅银色流光,如风一般从白衣仙人的指尖萦绕而过,向他身后飘了过去。仙人微微一愣,转身瞧过去,明明灭灭的星光漂浮在不知何时出现在布星台的女子身旁,一圈一圈绕着她缓缓流动,让站在暗处的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星光映照中的女子眉目如秋水远黛,带着丝丝缕缕的微凉,和一股令人心中不觉安宁的恬淡。
回过身的白衣仙人,青山坠玉,眼中仿佛蕴有整个静谧的天河。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萦绕着她的星光渐渐黯淡下来,远处的白衣仙人却朝她慢慢走了过来,她却一时怔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辰星记得,先前锦觅与她说今日新认识的一个狐狸仙提及,火神旭凤乃是六界第一美男子,她当时未觉如何,此时却觉得,这话,有些不尽不实了……
“这位仙子?”
如玉石击节,空谷传响。
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让辰星恍惚了一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这位仙子?”
声音似乎又近了一分。她猛地回过神来,正瞧见之前被她看到布星的白衣仙人已经带着身后的白色小兽站到了她的眼前,而那只看着颇为可爱的小兽还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似乎有那么两分好奇。
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辰星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头顶,连忙低下头顺势抬起双手拱手作了一礼:“抱歉,我……”才说了三个字,突然顿住,一时竟有些想不出这时该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一声轻笑:“不知仙子到布星台来可是有事?”
辰星低着头无声地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容易定了定神:“只是夜间闲逛,感到此处星辰之力甚浓,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打扰……”她看了他一眼:“夜神殿下了。”
他倒并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天界能出现在布星台上布星挂夜的,怕也没有旁人了。
“仙子客气了。”虽有些好奇方才有星光追到她身旁缭绕的事,见她不提他也便不问。
“是殿下客气了。”辰星总算完全缓过神来,笑道:“我并未得天界承认颁下仙阶,怕还称不得仙子,殿下叫我名字,辰星便是。”
他面上闪过几缕讶色,上神修为在身自然瞧出了眼前这人早已有上仙修为。虽觉奇怪,却也没有追问,只点头应了一声:“既如此,我表字润玉,辰星也便不必称呼殿下了。”
“润玉?”她在口中念念:“有匪君子,温润如玉,殿下人如其名。”
“咳。”润玉轻咳一声,还是头一回有人在他面前这样直接地夸奖,他有些不大适应。
这一声轻咳让辰星猛地回过神来,见润玉微微侧过头,而他身旁的白色小兽歪着脑袋直直看着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瞧得她此刻只觉得十分不自在,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殿……润玉,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
润玉看过来见她伸手指着身旁的魇兽,轻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它的头:“这是魇兽。”
“魇兽?”辰星的眼睛亮了一亮,思索片刻问道:“我依稀记得在书中读到过,魇兽以梦为食,吞吐梦境滋养自身,可是种很是神奇的灵兽。”
小魇兽似乎听懂了她的夸奖,上前两步靠近她一些,冲她低低叫唤了两声,瞧着那双大眼睛晶晶亮亮的,引得她忍不住伸手也去摸了摸它的头,魇兽竟也没有躲开,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她。掌下的触感极为顺滑柔软,如同上好的丝缎,带着一丝丝的微凉,抚触之间甚至有些让人上瘾。
“看来,它很喜欢你。”
“是么?”听到润玉出声,她满面笑意的抬头看过去。
她脸上的笑一瞬间打破了方才整个人的清淡,如同陡然点亮的流光,带着暖融春意的灼灼桃花,明亮却不灼人,温暖却又安稳。
他愣了一下,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回过神,她却重又低下头半蹲下来直视魇兽,甚至伸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颌。
夜凉如水,星河璀璨。
“……润玉?”
“?”
她站起身,面对着他,温暖的笑靥在漫天星光的映照之下,格外清澈。
“我以后……还能来布星台么?”
“……自然。”
第二日近午,辰星才从床上起身。
这时候的栖梧宫已经很是热闹,主人旭凤并不在宫中,辰星出门时来来往往的仙婢看她的眼神不算太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昨日就瞧出来了,身为天帝天后嫡子,又被称六界第一美男,不说天界旁的地方,就在这栖梧宫的一亩三分地上旭凤可真是颇得仙子仙婢们的爱慕,辰星和锦觅被他带上天界,锦觅还好,如今戴着锁灵簪还是男装打扮,倒是她现出的是女身,来了栖梧宫又不和她们一道居住,连活计都没有被安排什么,这才来的第二日就肆无忌惮地睡到日上三竿……这么想着,她不招这些仙子仙婢不待见,其实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辰星掐诀感应了一下,锦觅果然已经不在栖梧宫。她想了想,在众多仙婢不满的眼神中出了栖梧宫的大门往自己感应到的方向而去。
姻缘府。
正坐在月下仙人对面理着红线团的锦觅手腕上突然隐隐闪了一下蓝光,若不是月下仙人正瞧着她的手甚至发现不了,见状伸手拉过锦觅的手腕问道:“小锦觅,你手上方才闪过的是什么?”
锦觅抬起手腕转了转:“没什么啊……啊!”她猛然想到什么,高兴地对月下仙人道:“是我阿姐!她要来找我啦!”
“你阿姐?”
“嗯!”锦觅点头:“我阿姐是跟我一起被凤凰带上天界的,我今日本来想找她一道过来的,但是那时候她还没醒,我就没吵她。”
“你姐姐……”
“锦觅!”姻缘府门外传来一声轻唤,锦觅听了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往殿外迎了过去,殿内的众多仙子连同还没回过神的月下仙人的目光都跟着她一起落在了门外浅笑盈盈的女子身上。
“阿姐!你来了!”锦觅扑到辰星面前,拉着她的手摇晃。
辰星尚未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猛地多了个大红色袍子的少年,指着她对锦觅问道:“小锦觅,这……这是你姐姐?”
辰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行了一礼:“月下仙人安好。”
“好好好,好好好!”月下仙人一手拉着锦觅一手拉过辰星:“快进来快进来!我们进去说话!”
等三人重新在殿内坐好,锦觅给辰星倒了杯茶,就迫不及待地介绍:“狐狸仙,这是我阿姐辰星,阿姐,这就是我昨日跟你说过的狐狸仙!”
“对对对!”大红袍子的月下仙人点头:“小辰星跟小锦觅一样,叫老夫狐狸仙就行了!”
辰星看了看锦觅,又看了看月下仙人,点头笑道:“狐狸仙。”
月下仙人一拍大腿:“哎呀,果然是小锦觅的姐姐,一样灵气又有趣,听话又乖巧!”
锦觅拉过辰星的手问:“阿姐,你昨晚去哪儿啦?我昨晚上想去找你,结果你不在,今天早上去找你你又没睡醒的。”
辰星倒没有隐瞒:“昨晚,我到处闲逛,在布星台多呆了会儿。”
“布星台?!”锦觅还没有反应,月下仙人却插口问道:“小辰星去布星台……可是见到我大侄子了?”
昨日就听过锦觅说月下仙人是旭凤的叔父,此时听他提到侄子辰星也不意外,点头:“自然是,见到……夜神殿下了。”
月下仙人突然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地凑过来:“那……你觉得我那大侄子,如何啊?”
“呃……”辰星看着有些不明情况却也同月下仙人一起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锦觅,硬着头皮维持住了镇定,回想起昨夜漫天星斗下的那人,轻轻一笑:“公子端方,温润如玉,夜神殿下自是极好的。”
“哎呀!”月下仙人兴奋地脸色都红了起来,掏出一把红线堆到辰星面前:“小辰星!好眼光!来来来,这些都给你!拿去绑在我那大侄子腿上!保证你们啊,姻缘美满!”
锦觅这时候插嘴问道:“就像之前凤凰腿上绑的那些?夜神殿下腿上也会绑很多么?”
“哎呀!”月下仙人轻拍了一下桌子:“我那大侄子可跟凤娃不大一样,这不是因为那劳什子婚约嘛,明明一表人才,愣是没有……”
“婚约?”辰星不由得打断了月下仙人的话,心中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5章婚约
“婚约?”
月下仙人被辰星打断,抬头一眼顿觉不好,连忙接着道:“这婚约啊,其实就是个摆设,空占了那么个位置,反而耽误了我大侄子了!”
辰星低下头,没有追问,反倒拿起了锦觅先前给她倒的那杯茶喝了起来。
倒是锦觅很好奇:“狐狸仙,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月下仙人余光看着低头无声喝茶的辰星:“我那大侄子的未婚妻啊,都还没生出来呢!这以后啊,恐怕也没戏了。”
锦觅:“啊?”
月下仙人撇撇嘴:“还不都怪那水神洛霖和风神临秀。”
听到水神,辰星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抬头,继续喝茶。
月下仙人迎着锦觅好奇的眼光继续:“他们俩倒是好,成婚几千年了都不在一处,哪里能有孩子嘛!可怜了我那大侄子了,想当初天帝给他定下的未婚妻啊,正好就是水神的长女!”
“噗!咳咳咳……”
“阿姐,阿姐你怎么啦?”
“哎呦小辰星,怎么了这是?”
“咳咳咳……”
被这一口茶呛得眼泪都掉快掉出来了的辰星此刻脑中却是风卷电闪,雷声大作!
这事儿……简直……太刺激了……
辰星有些狼狈地从姻缘府里逃了出来,心绪纷乱间随意择了个方向,直行而去,从月下仙人和锦觅眼前消失。
一步步低头走在路上,脑中的念头一点点一丝丝纠缠在一起,愈发让人头疼。
水神长女。
辰星皱着眉慢慢走着。她和锦觅不同,出生至今的一切她都知道得清楚也记得清楚,她知道水神洛霖是他们姐妹生父的可能至少有八成。然而,就算她们真的是水神之女,也只能算作私生女。不论当年的爱恨纠葛真相是什么,如今,风神临秀,才是水神真正的妻子。按理说,如果嫡妻风神不肯承认她和锦觅的身份,那么她们两个就没有资格以水神之女自称。
这么想的话……
辰星站住脚步。
如果这么想,她辰星还不能算是夜神润玉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闭了闭眼,方才在姻缘府听说他有婚约时感到的那点儿异样似乎放大了两分,她甩了甩头,重新恢复神思清明,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这偏僻角落比起处处雕梁画柱的其他地方显得略有些荒凉,不见半个人影,有些空旷。辰星偏头看过去,虽然与夜晚的熠熠生辉很不同,但依旧是个算得上熟悉的地方。
布星台。
她居然走到这里来了?
难怪,便是在白日里,这附近的星辰之力也比旁的地方浓郁一些。
不过……
辰星也说不清心中如何作想的,在原地站了片刻,抬步踏上了空旷的布星台。
她一步步走到前方,昨日夜里那个白衣清凉而又显得孤单疏离的仙人背对着角落里的她,布星挂夜的地方。
眼前是白茫茫的万里云海,明亮干净,却全然比不得昨夜流光溢彩的漫天星斗。
她站在布星台上,眼里看的是云海,又似乎,不是云海。
不知过了多久,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嘴角重又挂上笑意。
算了,顺着心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即使她这样告诉自己,却到底有什么东西,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了。
晚膳时分,锦觅从姻缘府回栖梧宫来,拿了好几根红线回来,月下仙人特别交代,让她给辰星几根,说是先前辰星走得太匆忙忘记了的。
锦觅到辰星房门外,推门就走了进去。辰星的结界对她从不设防,她只觉得自己穿过了一层什么,这感觉并不陌生,但是房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高了那么一点儿,水属性的锦觅感觉很敏锐,往里面一看,辰星盘膝坐在地上,手里正拿着一只小巧的玉盒盛装什么,她身前还有一只不大的药炉没有收,药炉上面还残留着几丝没有散去的火气。辰星的药鼎药炉什么的锦觅都见过,这会儿也不好奇,倒是连忙凑到辰星身边去看她手中的东西。
辰星手里的玉盒里面装着浅蓝色的药膏,凑近了便能感到一股温和的水灵之力,药气极淡,反而带着一股清浅的香气,香气之中透着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阿姐!”锦觅直接在辰星身边的地上坐下:“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呀?好像以前没见过,闻着好香好舒服,给我的么?”说着,朝玉盒伸手过去。
“啪。”辰星一手托着药膏移开一些,一手轻轻拍在锦觅伸过来的手背上:“这可不是你的。”
“啊?”锦觅有些失望地收回手,可怜兮兮地看着辰星。
辰星笑道:“这是我才制的伤药,你用不上。”
“哦。”听到是伤药,锦觅才收起心思,不过还是多看了好几眼:“阿姐你又炼着玩儿的么?”
在花界的时候,锦觅就习惯辰星经常拿各种奇奇怪怪的花果草药炼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药丸药丹药剂药膏药粉…。。药的作用也是千奇百怪,辰星说她在试验丹方药方,什么东西都会制一些,锦觅身上也有不少辰星给她防身的东西,因此又见辰星做了一时用不上的东西,也不觉得奇怪,只以为她又在研究什么。
“呃……嗯。”辰星顿了一下,含糊了过去,将药膏收好,而药炉的火气尽数散去之后,辰星想了想却没有收起来,在屋子里找了个空地放置。
日后她和锦觅若要在栖梧宫长住,她并不打算一直偷偷摸摸,甚至放弃炼丹制药,只要她动手,总不太可能一直瞒得下去,尤其……她抬头看了一眼锦觅,尤其还有这么个有些缺心眼儿的丫头,与其如此还不如放在明面上,等她去与栖梧宫的主人旭凤说一声,过了明路以后也就方便了。旭凤是拿过她的丹药的,想来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辰星还没有料到,她在栖梧宫,其实并没有能住多久。
等收拾好了,她撤了结界,很快,便有人送来晚上的膳食。锦觅没有回去,留下来跟辰星一起用饭,于是她的份也送了过来。
锦觅吃了两口青菜,叹了口气:“阿姐,这天界的饭菜不如你做的好吃。而且你瞧你瞧,居然都是素的!不过这碗这盘子真挺好看的。”
辰星倒是不挑食,看了眼锦觅,想了想建议道:“左右你白日喜欢去姻缘府玩儿,月下仙人瞧着也是好相处的性子,你实在嘴馋的时候去他那儿蹭些荤腥吃,应该不难。”
说不准那个老小孩儿性子的月下仙人还会很高兴有人陪。
在花界,她们也是多食用花果菜蔬的,肉食不如何多见,即使锦觅和她实际身份特殊明里暗里会得到些优待,却也只是隔三差五地吃上一回,辰星还好,锦觅却时时想念着。
“咦?”锦觅瞪大眼睛:“阿姐你是说狐狸仙那儿有肉吃?为什么呀?”
辰星笑:“你也叫他狐狸仙了,狐狸嘛,都是爱吃肉的。况且月下仙人是天帝的弟弟,在天界地位不低,口腹之欲,会得到优先满足的。”
锦觅咬着筷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对呀!狐狸仙那儿一定有肉吃!我明天就去他那儿吃!阿姐,你跟我一起吧!”
辰星摇摇头,只说看情况。
到目前为止,辰星只见过月下仙人一面,还因为聊到了水神长女的婚约,心思纷乱只几句话的功夫就离开了姻缘府,没来得及知道这个锦觅口中的狐狸仙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不然,她绝对不会凭白给了懵懵懂懂的锦觅更多亲近月线仙人的机会,让那个老不羞有了更多的机会教歪了锦觅,让她日后每每想起都捶胸顿足地后悔不已。
用过饭,天色也不早了,锦觅在姻缘府蹦跶了一天有些累了,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辰星想了想,还是换了一身衣裙,捏了个水镜照了照,没什么不妥,出门离开了栖梧宫,按着昨日的路一路往正凝聚涌动星辰之力的布星台而去。
才过了一天,她今晚走在路上的心情,却跟昨晚很是不同,只是她自己此刻却还没能意识到。
她到布星台时,润玉已经在布星。她没有打扰,仍旧站在了昨晚呆过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指尖流转着星辰的莹光,引满天星斗入轨,映亮整个天河。
如昨夜一般,零星散落在外的星辰之力往她的方向过来,她抬手缓缓小心翼翼地引它们入体,见她这边吸收的星辰之力不曾影响那边星辰的排布与运转,这才放下心来。
前方魇兽和它的主人自然也发现了同昨日一样的一点儿异状,魇兽回头见是她,朝她蹦跳过来,在她面前停住。辰星伸出食指立在嘴唇前,让魇兽不要作声,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而后将目光重又落回前方的白衣仙人的背影上。
浅淡的流光向身后飘去,他微微有些惊讶。昨夜那个人说以后还想来,他却多少有些意外她今晚就又一次出现。
魇兽跳开时,布星中的夜神微微侧过脸,浅浅地笑了一下,只是,并没有人看到。
第6章玉容膏
布星完后,重又安静下来的布星台在星辉的照耀下显得静谧而清凉。
广袖白衣的仙人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脸上擎着温润的笑意。
“辰星仙子。”
听到他的称呼,辰星笑了一下,微微仰头看着他:“润玉殿下。”
“呵。”他笑出声来,辰星身边的魇兽左右看看,朝润玉靠了过去,蹭了蹭他。
辰星在布星台上四下看了看,挥手变出一张矮几与三张坐垫,然后凑过去摸了摸魇兽的脑袋,指着其中一张浅青色的坐垫对魇兽轻声道:“小乖乖,那一个是特地给你准备的。”
果然收获了魇兽的好感,它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蹦跳着过去,在自己的垫子前面绕着圈圈。
润玉笑着摇摇头,对辰星道:“劳辰星费心了,这会儿魇兽该到了出去寻梦的时候了,怕不会在此多呆。”
辰星笑觑了他一眼,倒没有开口问一句怎么不继续叫她仙子,而是走到矮几后面坐下,伸手摸了摸旁边还立着的魇兽:“就算小乖乖不在,也不能忘了它的位置啊,对不对?”
魇兽显然很高兴,又蹭了她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了也过来在辰星对面坐下的润玉一眼,轻巧地离开了布星台,不知要去何处食梦去了。
润玉在辰星对面坐下,两人相对而坐,辰星先开了口:“虽不知平日布星之后你值夜时都做些什么,但大约一定比被我绊着一晚上清闲,我今晚,就想先来与你赔罪。”没等润玉说些什么,她掌心出现一只小巧的玉制盒子,轻轻放在了他面前。
“这是?”
“赔礼。”
润玉摇头:“平日值夜也不过是与魇兽寻个地方呆着,辰星并未打扰什么,何须赔罪。”他伸手将盒子推了回来,却在中途被辰星按住。
他的手背有些微凉,她的掌心却带着微灼的暖意,相触之时两人都愣了一下,同时收回了手。
气氛默了一下,还是辰星先有了动作。她伸手又将盒子推了过去,笑着看他的眼睛:“既如此,那这就算是我的贿赂好了。”
“贿赂?”
“嗯。想来润玉也有些察觉,我修行之法略有特别,这夜色之下的星辰之力,于我很有益处。所以……若润玉不介意,日后我可否常来布星台?”
“昨夜,我不是已经应下了?”
“那不一样。”她的笑意又显了几分,带着一丝狡黠:“昨夜我的意思是以后还会偶尔过来。”
“……那方才?”
“唔……大约想夜夜过来?”
她说完这话,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温润仙人愣了一愣,唇角微动。
辰星看着,觉得此刻,心情甚好。
他微微避开她格外晶亮的眼睛,声音仍旧轻缓:“辰星打算来此修炼,润玉自不会拦着。”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了两下重新推到他面前的盒子:“你都不好奇我准备的贿赂是什么东西?”见他似要开口拒绝,她坐起身子,越过矮几,伸手拉过他的手臂,在他不解的眼光之中将他的手臂平放在桌面上,就要去撩他的袖子,被他抬手按住:
“辰星这是?”
她抬眼瞧了他一眼,依旧捏住了他的袖口向上使力,这一回润玉只是微拧了一下眉头,按住袖口的手却松了力道。
辰星将他的袖子撩开,露出小臂上隐隐泛着炽红火光的整片狰狞伤口。
她狠狠地拧起了眉头,觉得自己心头竟有些酸酸涨涨针扎似的麻痛,虽不强烈,却依旧让人很不舒服,心头还升起一股浅浅的怒意。
她叹了口气。
果然,她就是个心软又护短的人,见到“自己人”受伤,总是不舒服又有些气愤的。
这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不久前还心中纠结着不算名正言顺的婚约,决意顺其自然的自己,这会儿却已经不自觉地把人纳入“自己人”的范围内了。也许此刻不论是心疼还是愤怒,都还不够浓烈,但是,却已经开始不同。
润玉自然清楚自己手臂上仍在隐隐作痛的伤,只是此刻的注意力却全在眼中带着几分怜惜地看着他伤口的人身上。
她的指尖松开他的衣袖,极轻地碰了碰他的伤口,如蝴蝶轻吻,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既轻又柔,好似生怕弄疼了他一样。他的眼光,在她专注的眼神和动作中,渐渐柔了下来,心中平静的水潭泛起一圈圈清浅的涟漪。
她只碰了两下就收回了手,转而将他面前的玉盒拿来打开。
盒子里盛满浅蓝色的晶莹膏体,润玉敏锐地感到其中柔和的水灵之力,在这样极近的距离下,隐约掺杂药香的沁凉香气很是清晰。他还没来得及发问,便见她用手指从盒子里挑了一些药膏,一点点轻柔地用指腹涂在他狰狞的伤口上,一阵阵的清凉顺着她的指尖渗入肌理,很快浇灭了他手臂的灼痛,他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伤口在缓慢愈合。
辰星一直没有抬头,她一边轻柔地将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一边轻声开口解释:“昨晚在这儿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大概你太能忍了,竟什么都不让人瞧出来。我回去放不下心,略一打听,果然听说你不久前才受过伤。”她涂完了一小块,还轻轻地朝那里吹了吹,而后又用指尖挖了一块药膏,换了一块伤口涂抹,口中也继续道:“若不是你这伤口上的火毒被清过,大概我昨夜就能确认了。不过就算火毒清了,这伤要好也不那么容易,尤其水火相克。”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先前火神殿下那瓶子水属的丹药,便是给润玉讨要的吧?”
润玉有些诧异:“那瓶药是你?”
“嗯。”她又低下头专心给他上药:“不过你大概吃得不多,我都没能察觉到你身上有我的药气。那个内服,这个药膏外敷,不出两日你这伤口就不会再疼了,再用个四五日,就可以好彻底了,疤都不会留下的。”
她给他手臂的伤口涂好药膏,凑近了两分,轻轻吹着气。
辰星大概是仍保留了一点子上辈子为人时的习惯,对着伤口吹气,好像可以缓解疼痛,更快愈合一样,全忘了这辈子是个仙身,眼前的,也是个夜神。
然而,她这样看上去明明傻气也多余得很的动作,却让看着她的润玉的神色放得越来越柔和,心头渐渐升起一股如和煦春风一样的暖意。
从没有人,这样在乎过他受伤,这样为他上药。这一刻,她小心翼翼的专注模样,就在布星台的漫天星斗的流光之下,印在他心里。
吹过他的伤口,她松开轻轻扶着他手臂的手,拿过一旁敞开的药盒,药膏只用了一点儿,她制得多,等他伤好了估计还会剩下大半盒。她将玉盒重新盖好封上,再次推到他面前,笑着对上他的眼睛:“收好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拒绝:“多谢辰星了。”
润玉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沉了一分,听得她心头不自觉地颤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错开目光,想了想又道:“之前那瓶丹药我记得并不多,你吃起来不必吝惜,不够了再管我要就是。我自来喜欢钻研这些,这些年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弄了不少,存货多得很,用不着心疼。”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辰星抬眼看过去,见他逆着星河看着她,眼中却如同星光坠地,流光皎洁,衬得他整个人像是在暗夜之中发着微光,不耀眼,却依旧醒目。
她看着他,怔怔地失神了片刻,在他的一声轻笑声中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尴尬不已。
居然!又一次!真是丢人!
润玉见她垂着眼睛有些不自在,十分贴心地转了话题,眉眼却仍旧带着愉悦的笑意:“辰星这药膏和之前的丹药,可有名字?”
辰星无声地呼了口气,顺势接过这个话题,答道:“先前那瓶,是水属的补元丹。至于这个……”她看了一眼正在他手边的玉盒:“才弄出来不久,尚未来得及取名。既然润玉是第一个用它的,不如,你替它取个名字?”
润玉笑了笑,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抚着没有雕刻半点花纹的玉盒:“润玉不擅药理,怕要让辰星失望了。”
“唔……”辰星挑了挑眉,将手肘撑到桌面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制的这药膏虽是主医火毒之伤,但是,它其实还颇有祛疤润肤养肌的作用,我想用来养颜效果应当也会是极为出众的。”说到这儿,她笑得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润玉:“既如此,不如就叫它玉容膏,如何?”
润玉听了,朗笑出声。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明明是为他的伤势特制的药膏,却非要取个脂粉气甚浓的名字,但……他也确实,心中很是愉悦的。
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关心他。
他抬起头,满眼莹亮的笑意:“润玉觉得,这名字……极好。”
第7章谈情说爱
天界的日子,不论对辰星还是锦觅,都要比在花界丰富不少。
锦觅天天从栖梧宫往姻缘府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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